“曦岚,那我回去换个身份可以么?”我有些心虚的问道,跟狐狸商量一下,便说云月死了,再给我另外一个身份,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这样,微眠的父亲,他会同意么?”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似自言自语。

我的心狠狠一抽,之前与云老头会面的情景浮现脑海,那时便觉得云老头似要拿云月的身份做文章,想设计什么,若真是如此,云老头又岂会轻易同意云月就这么“死了”?而且若要与他商量这事,必是需要对他坦然所有的一切,我直觉的觉得这样做我的处境会更惨,怎么办?

而且,为何曦岚竟似对云老头,或者说对我身边的这一些事都了如指掌的说?

“可是没有别的办法不是么?”我抬头看他,坦诚而认真的继续道,“如果曦岚因此要答应父皇什么条件,我宁愿回家面对我家那爹。”

撒个小谎说云月死了容易,但如果天青王知道云月没死而又不追究此事,必会要求曦岚做些什么,如果这样,我宁愿去跟云老头商量,就让这世上从此没了云月吧。

他伸手,轻抚上我脸颊,眼里是赤裸裸的柔情,我微微一怔,慌忙低下头,他的手滑了个空,我有些嗫嚅的叫了声“曦岚”,却换来他的一声轻叹。

“曦岚,我明天要走了。”终是要说的,终是拖不了的,不如就爽快的说吧,我抬头,直视那双清亮的眼睛,尽量平静的说道。

“父皇那边,就由我去说吧。”他眼里一抹痛色闪过,却没有接口,反而继续刚才的话题。

“曦岚,不可以!”我忙道,曦岚若坦然告诉天青王我的事,若想天青王睁只眼闭只眼不追究,天青王岂有不趁此机会让他乖乖听命的理?

“微眠,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如果你的心里没有我,那么这些事便与你无关,你也不要再有负疚感。”他眼里明明是浓浓的痛意,脸上却浮现那惯常的微笑,只是那笑看起来特别的缥缈,声音微轻,听来却似很平静。

我爱你,可是却与你无关么?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呵。若是曦岚能忘了我,若是我从未遇见他,那该多好啊。我不想成为曦岚心里的那道疤,我不想成为曦岚心中永远的痛,他应该放下我,或者忘了我,然后追寻自己此生的幸福。

“我多么希望曦岚和我一下,是朋友,是亲人,却不会是爱人。曦岚,我是不是很自私?”我低着头,说着说着声音便有些哽咽起来。

他伸过一手,却只是拉了我的手,拇指在我掌心来回游移,声音温柔的说道:“别想这么多了,微眠只要顺着自己的心,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怎样开心便怎样就好了。不管如何,都不要失了本性,这是微眠对我说过的话,微眠自己也该如此,不要为了任何人,束缚了自己,一定要过自己向往的喜欢的生活,一定要让自己幸福。”

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我只能紧紧的握了他的手,咬着唇沉默。

良久,我才开口道:“那么明天…”

“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刚刚才说过,微眠这么快便忘了?”他笑,伸手微扬,轻摸了摸我头。

我皱了皱眉头,好象到了这里被人摸了好几次头了,狐狸摸,云风摸,现在曦岚也摸,都把我当小破孩了,其实我比他们三个都大,好郁闷啊。不过真没想到曦岚竟是这么好说话,我还以为我跟他说明天要走,他说不定会不同意呢。

“那曦岚早点休息吧,很晚了,曦岚还伤着呢。”既然曦岚醒了,明天走人也没问题了,这样我任务完成,又不会惹那只臭狐狸疑心,我的心情立马好了起来,微笑的起身替床上的人儿掖了掖被子,又把他的手放进被窝里,然后自己窝在地铺上,裹了个严严实实。

“微眠知道皇宫的秘密么?”曦岚的声音从右上方轻轻的传来。

皇宫的秘密?啥皇宫的秘密?

“那个望月皇宫的秘密?”我怪声道,难道是清林守着的那个望月皇宫的秘密?可是曦岚不是昏迷着么,难道刚才我与清林的对话,曦岚有听到?

“不止望月皇宫,也是六国每一个皇宫的秘密。”

什么叫不止望月皇宫,也是六国每一个皇宫的秘密?难道这是六国皇宫的共享秘密?可是之前怎么从未听说过呢?

“曦岚?”我犹豫的叫道,如果真有这样的秘密,那这秘密是不是与现在的战乱有某种关系?

“这秘密,历来只有皇位继承人才知道。”他继续轻轻的说着,每说完一句话,似有些微微的喘气,需要小小的休息。

“可是曦岚是什么时候知道这秘密的?”我忍不住问道,且看曦岚现在的语气,必是知道这秘密的,既然曦岚也明白这秘密只有皇位继承人才知道,难道曦岚一早便知道自己会是皇位继承人么?

心有千结(四)

“十岁那年,母妃去世的那个晚上。”似一片羽毛在空中飘然而下,他的声音轻轻的,远远的,又是缥缈的。

端妃娘娘被害那晚,天青王便决定曦岚是皇位唯一的继承人了么?十岁的曦岚,一边遭遇母妃被害的痛境,亲历权势的冷血与残酷,一边又被告知自己未来会站在权力的顶峰,当他求他的父皇替母妃报仇却被拒的那一刻,他便决定要逃避自己的宿命了么?心中压抑的仇恨,再加上我,天青王的如意算盘难道真的要一步步实现了?

“六国的每个皇宫…”

“曦岚,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下去了。这既是各国皇位继承人才能知道的秘密,你便不应告诉我听。”我忙开口打断曦岚的话,我再好奇,也明白这秘密不是我该知道的。或者说,我若想知道这秘密,也不该是曦岚告诉我。

他没说话,轻咳了几下,我忙起身,他看着我微笑:“我没事。”

我又替他掖了掖被子,确定他没事,也微笑道:“睡吧,曦岚该休息了。”

他又仔细看了我一眼,然后合上眼,没再说话。我回到自己的地铺上,却有些失眠。

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我一下子坐起身,没看到曦岚,却意外发现自已左手的小拇指上被绕上了圈圈细金线,我困惑的想解下,结果发现根本没法解开,而细看之下又发觉这好象不是金钱,反正套也套不下,解也解不开。我边掰手指边下床往外走,开门,居然外边只有夜风一人守着。

“曦岚呢?”肯定是这小子给我缠上去的,你说缠哪里不好,居然缠在小拇指上,难道想我一辈子单身不成?

“今日一早往皇宫去了。”

“他的伤好了?”我有些怪声的问道。曦岚的身子,今天可以自己骑马去皇宫了?他这样急急的赶过去,是为了皇宫里的秘密么?知我今早要离开,竟也没叫醒我,这一回,终是他先转了身。

“公子,我们也该出发了。”夜风并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恭声提醒我道。

我环视了一周,除了我和夜风,只有站在不远处的随我一道赶来的大夫了。这样的告别,也不知何时再能遇见曦岚,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也明白,如果曦岚能放开,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我朝夜风点点头,然后大步朝外走去。

又是日夜兼程的赶路。来的时候是心急曦岚的伤,去的时候是归心似箭,本来倒想与清林一起回去的,可是且看夜风的坚定态度,再想到关于皇宫的秘密,实在不愿再在这复杂的环境中多呆一天。我没有太强的好奇心,也不想主动去招惹麻烦,直觉有些事还是不知为妙的时候,我会自动选择屏蔽掉。

路上又是几天,听说清林他们也已经返程,只是不知关于皇宫的秘密,结果是如何。入得龙州城门,便见那辆皇顶四骑马车停在城门不远处。我认命的骑马过去,然后下马往马车上爬。

“啊!”我一声轻呼,险些从马车上摔下来,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今天吹的是什么风啊,狐狸那妖孽骚包一样侧躺在马车正中的明黄软塌上,哦,不是骚包,是风情万种,对着我意味不明的笑着,居然,他今天居然穿了一袭白衣,而且那款式,怎么看怎么勾人。

“你…你干嘛?”我结结巴巴的说道,幸好自制力强没流口水,不然岂不丢脸丢大了?可是狐狸今天这身打扮,我直觉的感到有问题啊。

“浅浅没看到我是专程来接你回家的么?”他对着我特温柔的笑道,桃花眼里是赤裸裸的爱意,可却让我觉得有些假啊。

我忍不住一哆嗦,咬着手指头,转身趴到左侧的软榻上,拿起一个靠枕,牢牢的抱在胸前,撇着嘴道:“然后呢?”

“然后?浅浅以为还有什么?”他坐起,转个方向,朝着我那一边侧躺下,一手支着脑袋,与我的脑袋距离不超过二十厘米,比猫还慵懒的说道。

“没有最好!我累了,先睡一会儿,到了叫我。”我翻着白眼,睨了他一眼,然后转个身,背对着他,犹豫了一会儿,这才闲闲的说道,“你穿白衣服不好看,假纯洁!”

我说的完全是事实啊,看狐狸那张妖孽的脸,一身白衣也还是妖孽啊,哪有我穿白衣那清纯脱俗样,更别说像曦岚这样可以冒充仙人了。哎,狐狸好失败啊,只要看到他那张FACE,就感觉是妖孽啊,穿啥都改变不了那狡猾相!

狐狸破天荒的没有发飙,只伸手将我抱到他身边,轻拍了拍我背,笑得一脸温柔又暧昧的道:“睡吧。”

我也懒得再理他,实在是赶来赶去累得不行,蒙头便睡了起来。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居然是在皇宫里,而且还在狐狸的那张大床上,除了我之外,一个人也没有。我一下子坐起身,正纳闷着,便见狐狸优哉游哉的踱步进来。

“我干嘛在这里?我要去见哥哥。”我一下子跳下床,脱口而出。云风的毒也不知解了没有,狐狸那丫不知我心里挂念着么,居然不第一时间把我送回云府?

他但笑不语,只拉着我往外走,真是可疑啊,这厮今天嘴咧成这样,就因为战争胜利了?

“大哥你也太狠了吧?一回来就让我办事儿?“狐狸拉着我在那堆奏折前坐下,我背坐在他怀里,气愤的抗议。

他不语,一手拥着我,另一手却伸到书桌上,掀起那堆奏折旁的一块红缎子,一卷圣旨赫然入目,然后他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浅浅看看吧。”

我狐疑的转头看了眼身后半眯着桃花眼又笑得一脸欢愉的人,然后伸手拿了那道圣旨,置于桌前摊开。

“咳咳咳”,我没喝水,可是看清这圣旨的内容却忍不住轻咳了起来,5555,狐狸搞什么东东啊,这圣旨居然是册封皇后宣布大婚的!男主人公是他,女主人公是我,还说什么发皇榜昭告天下,掐指头一算,一个月就要完婚的说。

“浅浅好象不满意啊?”狐狸的手紧紧的勒着我腰,没错,绝对是勒没错,力气大得好象要将我活活勒死似的,说起话来还满含警告意味。

“也不是不满意啦。”我打哈哈道。

违心啊违心,其实我心里是很不满意呢,这样的结婚方式,好象很BW啊。我一拒绝便成了抗旨,可是答应了又不甘心,狐狸那丫都还没有正式的浪漫的求婚呢,5555,亏大发了,而且严格算起来我们认识一年都不到,会不会闪婚了点?

“那我怎么觉得浅浅不开心呢?”他的左手覆上我的左手,修长的手指来来回回在我的小拇指上游移。

我缩回手,朝天翻了个白眼。他还真是敏感得一塌糊涂,单从这一方面来说,我觉得我好象是男人,狐狸是女人。我叹了口气,乖乖交待:“我一时半会儿还没做好结婚的心理准备。”

虽然他之前妻啊皇后啊不止说了一次,我当时听了也甜蜜蜜的,但其实脑子里根本没那意识。再说人家是穿越过来的,这身体虽十八,可是人家已经是快二十七的人了,真的要老牛吃嫩草么?还有还有,难道真要在这里安家落户?那以后生宝宝的话好恐怖啊,要自然产,听说很痛啊,会不会难产啥的?啊,不能想了不能想了,越想越恐怖了。

“浅浅。”狐狸抱着我转了个身,让我面向他,然后又抱住我不停摇晃的头,颇为无奈的叫了声。

“什么事什么事?”我一时也摇晕了,没反应过来。

“浅浅愿意将大印盖上么?”他将玉玺交到我手里,看着我,难得的温柔而认真的问道。

我怔怔的望着手中的玉玺,又转身看了看桌子上的圣旨,这才发现原来这圣旨还没盖上大印呢。难道不是“霸王娶亲”?难道只要我不愿意,狐狸真的会将那圣旨暂时搁置?我低下头,真的可以在这里安定下来,真的可以和眼前这个人结婚过日子么?

“浅浅?”他抬起我脸,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声音里难得的似有些紧张。

“你会不会纳妃,娶小老婆啊?”我觉得我还是要确认一下,这毕竟不是二奶不合法的年代啊。

“我若要纳妃,现在后宫还会没人么?”他无奈的摸了摸我的头发,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我咬着嘴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貌似狐狸这话也有道理啊,还挺有说服力的呢。

“那和亲呢?”我一想到和亲,就开始皱眉。

他居然轻笑出声,用鼻子蹭了蹭我的,亲昵的道:“没有和亲这事,浅浅不用担心。”

说完他便用期待的眼神盯着我手中的玉玺。我眨了几下眼睛,闭闭眼,狠狠心,转身就将大印盖在那道圣旨上。哎,就这样将自己卖了,真不甘心啊,我撇着嘴,将大印还给那笑得一脸淫荡的某人,怨念道:“你还欠我一次隆重的浪漫的正式的求婚仪式,现在我饿了,先弄点东西喂我吧。”

狐狸这种人目的达成便现了原形,眼角眉梢的得意真让人恨不得一巴掌将他扇飞,穿着他那身碍眼的白衣服,拉着我手便往外走去。

外间一个人也没有,可是我一到外间便停住脚步走不了路了,用手捂住嘴,这才没惊呼出声。狐狸这妖孽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偌大一张饭桌上,半边置了饭菜,另半边却铺满了一种不知名的红花,形似兰花,却热烈似火,竟有杯口大小。

“这…这…”我扶着下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555,这种浪漫的伎俩这妖孽从哪学来的?

“浅浅不饿了?”他满意的看着我惊讶的表情,桃花眼里全是满满笑意。

“饿。”555,谁说狐狸穿白衣服不帅我跟谁急,你看他这身打扮,多招人喜欢啊。

“那怎么看到平日里爱吃的,没有飞扑上去?”他双手环胸,懒洋洋的说道。

飞扑?难道我是这么不淑女没气质的么?我立马跑到饭桌边,将其中一把凳子扔得老远,自己一人搬到正中位置,屁颠颠的坐下,拿起筷子就开吃。嬷嬷的,谁以后说狐狸穿白衣服好看我就跟谁急!

心有千结(五)

填饱肚子,我便强烈要求回云府。虽然狐狸说云风的毒已经解了,不用担心,但我的心却还是悬着的,有些事我必须和云风先商量一下,也不晓得狐狸知不知道云老头的真实身份是修若皇子,我又该不该告诉他呢?哎!

狐狸刚开始不乐意,但他越不乐意我越要坚持。本来也还好,如今有了一“旨”婚约,就好比已经到民政局领了大红结婚证,似乎在法律上已经合法了,就差通知亲友办个酒席啥的,我若夜宿皇宫,保不准就被那阴险的狐狸提早吃掉了。

“你不让我走,那我明天不上朝了。”我对着那烦人的狐狸怒道,啥时候臭狐狸也这么腻歪人了。

“好。”他抱着我,将脸埋在我的肩窝,闷声道。

我一把推开狐狸,细细盯着他那张祸国殃民的FACE,警觉道:“你答应过我结婚了也可以上朝的,你想耍赖?”

“没有。”他的桃花眼里闪着狡猾的星星,伸手捏了捏我耳垂,笑得一脸的暧昧,“到时只要浅浅有那精力,我怎么会拦着浅浅为国效力呢?”

我忍不住一哆嗦,我为啥会没有精力?狐狸不是不纳妃的嘛,那我也不用跟一帮女人争宠抢老公了,多的是大把大把无聊时间哩。我在心里摇摇头叹叹气,三两下拍掉狐狸的爪子,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我的精力好着呢,你记着别反悔就是了。”

说完我猛的一个转身,右手手指指着紧跟着我屁股后头显然被我的突然转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狐狸,瞪圆了眼睛咬牙道:“别跟出来了,我自己认识路。”

他伸手,我忙退开好几步,这小子怎么还没完没了了?他站在原地,貌似哀怨的看着我,无奈的叫了声“浅浅”。

“很晚了,我再不回去,就该直接去乾清殿报到了。”我叹了口气,看到狐狸难得的小媳妇样,一时心软,就乖乖的跑回去抱了抱他,结果简直是羊入虎口,自找罪受啊,自是没脸细说。

到得云府,门口的守卫看到我又是一楞,汗,貌似我也算是神出鬼没的了,有向云老头那方向发展的倾向。不过这回他们倒没拦着夜风,对了,小夜同学依旧跟着我,狐狸这厮这回是花血本将心腹拨到我身边了,我自是没意见。只是回府太晚,众人似皆已睡下,我也不好意思再巴巴的跑去南竹苑,又是一夜无话。

天微亮惯例早朝,讨论的大多是新分得的七个城池的规划管理问题,外加清林他们凯旋归来后的庆功宴。庆功宴的事自是由沉谙去办,这小子下朝的时候别有用意的看了我一眼,狐狸说会在庆功宴上宣读那道喜旨,难道提前跟这小子通过气了?唉,人家第一次华丽丽的以女装以云月的身份亮相,难道就要被臭狐狸盖上所有权印了?

回到云府,径直进了南竹苑,便见云风和若尘在南竹苑的小院子里喝茶聊天,两人看到我都站起了身。

“哥!”我顾不得小破孩在场,笑着跑到云风跟前,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想血缘真是很奇妙的东西,我来到这里的近一年,云风天天卧病在床,其实与他并没有特别多的交流与相处时间,可是我对他,却日渐亲切信赖,这完全是无意识也发自内心的,在他面前,我毫无戒备,也觉得根本不需要戒备什么。

“月儿是越过越小了,若尘在这儿,你也不害臊,不怕人家笑话你。”云风话虽如此,却也是忍不住回抱了我一下,然后推开我,笑着摸了摸我头,又细细打量了我一下,心疼的说道,“这又来来回回的赶了一趟,不嫌太辛苦么?”

我摇了摇头,然后围着云风前后左右的转了一圈,这才咧嘴傻笑着问道:“哥全好了么?”

他点点头,还没开口,一边小破孩的声音倒响了起来:“这下该相信我是神医了吧。”

我这才状似无奈的用眼角瞄了瞄一边的小破孩,撇着嘴问道:“既然我哥的身体治好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小破孩的脸瞬间涨红,指着我不可思议的哇哇乱叫:“你这女人真是没良心啊,一点感激之情也没,居然还赶人!”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然后往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到他跟前凉凉的道:“一千两,够了吧。”

小破孩的脸色由猪肝红转为青白,嘴巴动了动,却硬是没发出一个声音,貌似气得不轻。在他甩袖子走人之前,我忙将银票揣回怀里,一把拉住他衣袖,脸上堆满假笑道:“开玩笑的啦,神医若尘别生气。”

他的脸色这才正常了些,我谄媚的拉着他坐下,殷勤的替他斟满茶,又拉着云风坐下,这才巴巴的对小破孩道:“既然若尘这么厉害,送我一些防身的东东吧,比如闻一下能让人昏迷的,比如下在茶水里能让人喝了晕倒的。”

“你要干嘛?”小破孩端起茶杯刚要喝茶,听了我的话,一脸抽筋的忙将茶杯放回桌上。

“防身啊,不是告诉过你了嘛。”我白了他一眼,也拿了个茶杯倒了杯茶,然后慢悠悠的端起来喝。

“我走了,你哥的身子也调理得差不多了。”小破孩起身,又连忙说道,“你们不用送我,我先去找我师兄。”

说完也不等我们说话,大步朝外走去。

若尘走了,便只剩我和云风两人。我左右环视了一圈,便听云风轻道:“月儿放心,有什么事就说吧。”

我讪讪的笑笑,难道小破孩也看出我有话想单独找云风说,所以才急着跑开了?

“哥,我们真的是修若国人?”

他眼里的憎意如此明显,却又瞬间即逝,终是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他告诉月儿了?”

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只说我在修若有个皇爷爷。”

“皇爷爷?”他的声音蓦地变冷,似不屑又似讥笑。

“哥哥?”我有些奇怪的看着云风,这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平常的云风,用二林子的话说是严肃古板,但我看到的却是一个温暖而又疼爱妹妹的兄长。

“终于还是将月儿卷进来了,都怪哥哥啊。”他看着我,眼里是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哥,都到这份上了,你怪自己也没用,还不如告诉我所有的事,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事也该我们一起面对。”

他沉默,似在考虑我的话,良久才轻叹口气,点了点头。

“爹在修若皇子中排行第几?”我略有些紧张的问道,云老头肯定不是修若皇太子。

“二皇子,封灏王爷。”

又不是太子,我哪来的公主当啊,而且看来以前的云月不知是被云风保护得太好,还是也和我一样过着简单小白的日子,貌似以前的云月也是不知这些事的。这样一来,我多问一些也应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