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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那一晚的梁王的中军之帐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娘娘,”是青龙来了:“怎么处置萧公子?”

“就让他在牢里呆着,给换个好点的地方。”

“是。”

看在萧陌肯告知真相的份上,暂且先饶了他。对曾经喜欢过的人下手,即使手段狠毒到了她这个地步,也于心不忍。

她回到了桃花坞。因为皇宫已经被大火摧毁,这里暂时成为了她的住所。陆海楼和景裕昨晚已经到了,他们二人合力清缴了陈朝弈的余部,并且缴获了几箱陈朝弈和朝中大臣的往来书信。难以想象的是,朝中居然有一半以上的大臣给陈朝弈资助过军费。陆海楼已经把这几箱极其重要的书信搬到了安定城楼外,就等她发落。

走进中堂,陆海楼,景裕立即迎了过来。

她有点疲惫:“把大臣都召唤到午门外去,箱子也搬过去。”

“你想当场斩杀这些与逆太子有往来的大臣?”陆海楼问道。

她摇了摇头:“不是,当着他们的面烧掉。”

陆海楼这才下去办。

如今逆太子之乱初定,国家不宜再大动干戈。如果发落这些贰臣,那么又是一场牢狱之灾。她累了,百姓也累了,大陈更累。接二连三的打仗,打仗,打的国家元气大伤。在这种时候,杀已经解决不了问题。只有放了。

熊熊烈火,很快在百官的注视下燃起。

这些官僚,大部分心中有鬼。来的时候,都是写了遗书的。没想到梁王妃却说奉了陛下的命令,既往不咎。还当着他们的面,把所有的书信都烧了。有的人暗自庆幸,还有的人感激涕零,更有人感怀陛下仁心仁德,发誓效忠君主。

仁心,仁心个鬼。

云缨接到这些上表,看得反胃的很。就把这些奏折顺给了陆海楼去办。

如今她已经怀孕五个月,更加不爱活动。平时的应酬也相对减少。好在,陆海楼是个得力的助手,帮衬着她把大部分的事情都解决了。由于皇宫无法正常呆了,翰林院,还有六部的官僚,被转移到了下书房去工作——

下书房,靖王在世时建的那一座。她也是在下书房之乱中,见识到了皇家夺嫡的血腥。后来下书房东窗事发,就做了废。没想到六年之后,靖王想“下书房网罗天下人才”“下书房代替六部尚书和翰林院”的愿望,由她来实现了。

只要大臣们上了轨道,国家的各项就能正常运转。工部方面,她把柳溯洵给罢免了,继而提拔了当初一起治水的王毅担当尚书。王毅上台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着手恢复皇宫旧制。上奏说这项工程起码半年才能办好。

这些都无所谓,东西坏了可以修,只要人还在,大陈就还是大陈。

掐指一算,快到重阳节了。

又是一年秋风起,菊花烂漫,却不见当初一起携手花丛的人。

第113章 复仇

逆太子之乱终于平定了下来。国家秩序再一次上了轨道,皇帝还是半死不活的陈晟澈。六部还是六部。只不过丞相多了一个陆海楼,大将军多了罗文龙和景裕两位。而实际的掌权人,则是手握金箭令牌的她。

萧陌也好,靖王也好,哪怕是梁王也好,都没有掌握所有的大陈军队。但是现在,陈晟澈已经把兵权都交付给了她。这不是因为他愧疚,只是他没更好的选择。梁王旧部,太子旧部都归顺了自己。云缨明白,如今她才是大陈掌权人。

但是她越发懒了起来,怀孕六个月,行动更加不便。容姨自从那次昏迷过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她不让容姨前来伺候,只让朱雀陪侍左右。后来范娉婷也进了皇宫,伴随在她左右。加上汤恩和挑选了十几名哑太监前来伺候,这才稍微好了点。

范娉婷如今已经晋升为她的贴身大宫女。为了表彰她之前救陆海楼出狱的功劳,云缨还赏给了她的父亲一个二等侯位。本来想让范娉婷得了个好身份,可以风光嫁人。不过范娉婷又自请入宫照顾她。她也需要人手,就没拒绝她的好意。

范娉婷重回皇宫,其余的都好,只是和那帮子太监难以相处。还问过她:“娘娘,为什么这些太监都是聋哑人?”

她告诉她:“这些都是在御书房值班的太监,因为御书房是天下枢密中心,皇帝怕太监听到他的决策,把消息卖给下面的人。于是就把这些太监的嘴巴毒哑了,耳朵戳聋了。于是秘密就无法传出去,确保了天威难测。”

范娉婷的脸色很不好。

但,皇权就是这样,孤家寡人。

在这平定了叛乱的一个月里,她接触的最多的大臣是陆海楼。除了要帮她审核奏折,誊改发放下去,陆海楼还一直监督她吃安胎药。但这药实在太苦,她又食欲不振,怎么都喝不下去。陆海楼干脆就站着端着碗,直到她喝下去才肯走。

这日,陆海楼又来逼她喝药。她只喝了一口,药汁十分苦涩,她说:“这味和昨天的不一样,陆哥哥,你熬了什么药?”

“臣在原本的药方里加入了当归,丹参,鸡血藤三味,是专门治娘娘的“厌食症”的。”

她敛下眉眼,淡淡说道:“多谢。”

“还有半个月就是重阳节了,重阳宫宴,你打算怎么办?”

陆海楼依旧三句话不离国事。重阳宫宴,是历代王朝在重阳节这天举行的活动。一般由储君来主持。当天,不仅要宴赐群臣,而且储君要率领百官去堆秀山上登高祭奠古人。如果当朝没有储君,则是皇帝亲自来主持这等大事。

“就按照以往的规格来办…”

陆海楼叹息一声:“我说的是,如果要给梁王殿下发丧,这宫宴就不能办下去。到时候还要举国哀悼七天七夜。如果不给梁王殿下发丧,那么重阳宫宴就要梁王亲自出场来主持…云缨,你到底要不要给梁王殿下举行葬礼?”

她冷漠道:“梁王没有死,不必发丧。”

“云缨…梁王殿下已经失踪了五个月,你也该是时候认清楚现实了。”他忽然严肃起来:“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已经不堪国事,你腹中的孩子也不知是男是女。就算是皇子,那么待皇子长大也有七八年之久,不如趁早为自己打算。”

她有点头疼:“只要孩子诞下来,是个男儿。我自然会垂帘听政。”

“如果是个女孩呢?”他问道。

“如果是个女孩…那我…”她说不出来了。陆海楼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果然,陆海楼道:“云缨,如果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再为那件事做准备就什么都迟了。如果是个男孩,你自然可以垂帘听政当太后。如果是个女孩,那么你的孩子只是个公主。你得自己登基为帝,才能确保天下有君主。”

她闭上了眼睛:“女子登基称帝?你要我当武则天?”

“你可以当武则天,但你的情况和她大有差别。皇子,皇帝,储君都不是你害的。天下人都知道这是陈氏内乱的结果。而你只是作为梁王妃,幸运地有了孩子才有了权力。而且,平定了叛乱,为丈夫报仇,也算是收买了人心。”

他一言定论:“云缨,你就算登基称帝,也不会有多少人站出来反对。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那就是明君,不管是男是女。”

她冷笑起来:“陆哥哥,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怂恿我夺取陈氏的江山。”

“陈家人坐这个江山,如果只是给百姓带来战乱,那么不坐也罢。”

“但是,”她的目光深远起来:“梁王殿下只是失踪而已,不能证实他真的死在大火当中。我,我也不想为君琰发丧。”

“云缨,这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三件事。”

“说吧。”

“先不说梁王到底是生是死。假如他还活着,等他回来了,看你把他的权力驾驭到如此地步,他会怎么想?自古天无二日,你现在和做皇帝有什么区别?如果梁王要恢复旧部,所做的第一步就是把你的金箭令牌夺回去。”

“第二步呢?”

“去母留子。”

“荒唐!”

她把茶几上的药碗给拂落在地。惊得外面的范娉婷和朱雀都跑了进来。但她很快镇定了下来,陆海楼简直是太胆大包天了。公然唆使她把梁王的死亡弄成板上钉钉的事实。如果真的这么做,那下一步就是下达灭口梁王的命令了——假如他还活着。

她,不会这样做的:“朱雀,娉婷,你们先下去。”

“娘娘…”

“我不要紧,只是和丞相商谈国事。”

待二人走了,陆海楼才道:“云缨,你自己好好想想。”

她算是明白了:陆海楼不想梁王回朝,死了最好。活着也得弄成死了。而她,得在孩子生下来之前,就登基称帝。这样无论孩子是男是女,日后她都会一手遮天。但是,她不同意:“陆哥哥,首先我是个女人,其次才是个皇后或者太后。”

但陆海楼道:“云缨,你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离皇权只有一步之遥,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为孩子着想。万一梁王真的没有死,他肯定不会同意你再握着兵权。一旦交出了兵权,你和板上的鱼肉有什么区别?难道要再被辜负一次吗?”

“你不信梁王。”

“我不信梁王真的能容忍你掌权到如此地步,而且你还是杀死陈朝弈,伍旭,萧丞相的人。这么厉害的一个女人,哪个帝王能容忍你安睡在卧榻之侧?!”

“君琰就可以。”

她懒得和他争论口舌了。陆海楼虽然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是他也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说这一番话的。只要她的权力够大,他陆家就能跟着水涨船高。但是她除了爹爹和奶娘,没有其他的亲人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连丈夫都算计进去了?

她是个女人,其次才是个握着兵权的女人。

最后,她才道:“陆哥哥,你不必说了。我的心意已决,不必给殿下发丧。如果重阳节之前还找不到他,就由你代我去主持。”

“云缨…”

“来人,请丞相大人下去。”

她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然后唤来了青龙,询问了天牢里众人的情况。萧陌吃的少喝的少,但精神还不错。董弗之是上个月入狱的,一直破口大骂她。还写什么血书历数她的罪状。陈珊和她弟弟陈珏关在一处,陈珏日日啼哭不止。陈珊大多数时候发呆。

她有心慢慢收拾他们,尤其是陈珊和董弗之。哪天心情坏了,虐虐他们,也就可以出口气了。

比如眼下,她的心情就不好。所以唤人把陈珊和董弗之压上来了。可笑的是,董弗之还不愿意跪她。

她嘲笑道:“还二甲进士呢,怎么,董相公如今连君臣之礼都忘了?”

“呸!你个狼心狗肺的祸水,以后肯定不得好死…我是堂堂天子门生,怎么会对你这样的妖姬叩拜?!”

她自斟一杯茶水,左右的哑太监都茫茫然地望着。她轻蔑一笑:“笑话,堂堂天子门生,就能凭空捏造谎言,污蔑长公主?董弗之,你先是沦为陛下算计梁王的走狗,结果梁王给了你一点好处,然后你就抛弃了陛下,投奔了梁王!”

董弗之满面通红,但依旧梗着脖子:“我这是良禽择木而栖!”

“不,你只是不择手段往上爬。根本把忠孝礼义当做粪土!”

董弗之开始心虚了,他不再争辩,但是依旧骂她个不休。可笑这等不要脸的文人,当初因为宫门前大骂靖王而成为天下名士。却是个投机取巧,狂妄自大的假清高先生。也罢,她就好好让他骂去:“来人,脱下董相公的衣服,放到集市去展览。”

董弗之终于不骂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又抖抖索索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你这样做,会被天下人当做妖后,百,百官弹劾!”

“董相公不必操心,我把那两箱子通敌的文书给焚了。百官就不敢再对我有所妄议。至于百姓,我给你冠一个谋害梁王的罪名,还不够他们恨你的吗?”她好笑道:“董弗之,现在掌握天下大局的人是我,捏死你比蚂蚁还简单。”

董弗之脸色苍白,四肢无力地瘫倒在地。侍卫上前来拉他。云缨又淡淡加了一句:“先割下舌头,以免董相公先畏罪自杀了。”

“是!”

剩下来的陈珊,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云缨盯着她看了良久,她才说了一句:“云缨,我只是在情场上输给了你,没想到输了个彻底。”

“哦?你怎么输了我?”

“我争不过你,所以失去了梁王…”

她笑起来,无比妖娆:“你什么时候得到过梁王了?就算是我走了的那四年,梁王宁愿抱着我的小玉人,也不愿意抱着你个大美人。陈珊,你别往自己的脸上抹金子。和我比,你是一个下等娼女支,我才是天之骄女。”

“云缨!”陈珊气得手都在发抖:“你别以为你长了一张好脸蛋就能蛊惑得了天下人…”

“是的呢,因为我长了一张好脸蛋,所以梁王对我宠爱无比。我十四岁时,他就钟情于我,十五岁,他要了我的身子。然后呢,我在哪里,他的心就在哪里。我回来的时候,他对我寸步不离,还给了我这个孩子。都是因为我长了一张好脸蛋呢。”

她半是讽刺,半是炫耀:“但是啊,陈珊,你明明长的比我还美。”

“你,你厚颜无耻…”

“不错,我厚颜无耻,我动动手指头,就灭了陈朝弈和萧陌。我写一封信,梁王的部下就对我俯首称臣,我拿着梁王的班底,上位称后。哎呀,他们为什么听我的话,为什么不是听你陈珊的话呢?你是要脸呢?还是不要脸呢?”

陈珊浑身都在颤抖,她似乎想挣脱枷锁,一跃而起。朱雀死死摁住了她。把她精致漂亮的脸一直摁到了地上,与尘土为伴。

云缨居高临下道:“陈珊,你知道梁王的滋味是什么吧?我五年前就知道了,他呀,会疼人,特别温柔强大。看着我,眸子里好像有千言万语。哄人的本事一流,每次的情话都蜜里调油似的。而且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爱我一辈子,宠我一辈子。而且,最难忘的是他床上的滋味…纠缠个不休,他是最棒的男人。你尝过男女间的那种滋味么?”

她嘲笑道:“你插手我们的爱情五年,至今还是个处女吧?”

陈珊尖叫一声,嫉妒使她发狂。挣扎得发丝凌乱。

看着陈珊这么嫉妒,又因为嫉妒而失去了理智。云缨笑了:报应终于临到你头上了,陈珊。芊芊所受的苦楚,我要你加倍加倍地偿还!

她继续刺激她:“我回来的时候,梁王先是用嘴喂我吃饭,然后缠着我做了三天。别提多迷恋我了。因为我厚颜无耻呀,因为我长了一张好脸蛋呀。”又反问道:“你也有美色,你也厚颜无耻。你怎么就得不到这一切呢?”

陈珊狠狠骂道:“你以后一定会被千万人上…”

“原来你是缺少人上啊,要不要尝尝被千万人上的滋味呢?那就打发你去当军女支吧。”她轻描淡写地说出可怕至极的话语。

陈珊脸色煞白。

“说笑的,好端端的美人,我也舍不得呢。”云缨合上了茶盖。

陈珊松了一口气,接着,听座上之人笑道:“那就先把你的脸划花,然后丢进猪笼里和猪为伍。接着再和你弟弟的尸体为伍怎么样?”

陈珊愣了一会儿,接着大叫道:“不!求你饶了我弟弟!我,我愿意以命抵命!”

“迟了呢。”她笑道:“天下由我说了算。你早点争权位不就好了?争什么男人?最后后位是我的,男人也是我的。男人的孩子还是我的。”

陈珊被拖了下去。

而她又添了一杯茶,下达了处死陈珏的指令。

第114章 重阳

九月九日重阳佳节。

一大早,群臣就聚集在祈年殿前。虽然今年的情况特殊,但陛下传旨:这宫宴不能少。就由新晋丞相陆海楼主持大典。丑时三刻,梁王妃到场观摩,百官行三跪九叩大礼,礼毕,王妃命六部排宴。宴席结束后,陆丞相又率领群臣登高怀古。

礼毕,众臣在乾清门前酒酣淋漓,一时间琴瑟喧嚣,人声鼎沸。直至傍晚日落西山,酒兴阑珊才撤宴。云缨早就乏了,但身为皇家的代言人,她撑着身子接见大臣。该赏赐的赏赐,该提携的提携。稳定下浮躁不安的人心。

晚归之后,她收到了各国的上奏贺表。也亏君琰这些年的努力经营,边疆的各国都被打服气了。都对大陈俯首称臣。所以这次逆太子叛乱,他们不敢趁火打劫。如今大局已定,他们还派遣了使者前来送上贺礼。

先是突厥,再是柔然,大月氏等国的使者接连上前朝贺。只见王妃娘娘着一袭九龙四凤的大红霞披,下饰彩色锍苏。目光点点,轻轻一扫,含威而不露。她赏赐宝物与各国来使。又发赐白银两千以资使节还邦路费,另赏绢帛数匹。

这些繁缛的礼节,君琰曾在行伍中教过她。汤恩和也提携了不少。好歹没有出错。只是结束之后,实在有点累,就先回桃花坞休息了。

但刚出了宫门,却遭到了刺客。

“有刺客!保护娘娘!”青龙大喊了一声,瞬间打破了夜的静谧。她正在轿子里看着奏折,闻言手一抖。被朱雀紧紧握住:“娘娘别担心,我在这里。”

“不行,我得看看。”

当她掀起车帘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十几个黑影与青龙等人互相缠斗的场面:刺客的身手不俗。但是青龙的武功更为巧妙,上一招还是少林的拳法,下一招已然变成五禽拳法,不过兔起鹘落之间,已有数个黑衣人应声倒地。

领头的两个刺客还在负隅顽抗。他们的黑衣已经被青龙的剑气划伤,露出了真面目。云缨认出来了——萧陌的两个贴身侍从,一个叫做白萍,一个叫做飞影。看样子是来营救他们的主子来了,来得正好,她巴不得彻底铲除任何异己势力。

“青龙,拿下。杀了也没关系。”她冷冷吩咐道。

但是白萍忽然从袖中射出一物,青龙以为是暗器,极快地用剑刃格挡下。却划破了那枚飞弹的外壳,顿时腾起一片紫雾缭绕。

糟了!是*烟!朱雀赶紧捂住她的口鼻,但是周围的侍卫全部中了招,扑通扑通地倒下了。青龙离得最近,猝不及防这个变故,已然吸入了迷烟中了招。这下周围只剩下了朱雀一人护卫着她。朱雀极快地带着她先逃离了迷烟笼罩之地,但是飞影和白萍很快就追了上来。没办法,朱雀只好回身迎战,拔出了手中的剑。

“娘娘快走!”

绛红剑影和两道参差的银白刀光交相辉映,一刀一剑都是杀机十足,稍不留神就会丧命。朱雀与对方二人缠斗得香汗淋漓。刀风如雪,交手了百十招,朱雀最终还是落了下风。云缨倒是想先走,但可不是说走就能走得了的。

飞影很快牵制住了朱雀,白萍追了上来。

她已经怀孕快七个月,行动十分不便,只逃了百来步,就走不动了。影影约约,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在动。不早不晚,却在这时候——她感受到了孩子的第一次胎动。但伴随而来的不是即将为人母的喜悦,而是恐惧和害怕。

宝宝,别为难娘亲。先,先忍忍…

她在心里说,但是这一下变故,来不及逃走了。白萍拦住了她的去路,手中明晃晃的刀举起…夜未央,星沉碧落,寒光乍起。更多人的脚步声接踵而至,隐隐约约有杂乱地声响传来。但是,她闭上了双眼,觉得这次逃不过一个“死”字了。

“砰——!”地一声。接着晃荡一声像是击飞了什么。

“娘娘。”睁开眼,却不是地狱。面前站着一个乞丐打扮的老人。却是个瞎子。他一棒截断了白萍即将架在她脖子上的剑。再从容地把手臂往前一揽,却已经把身后偷袭的五个黑衣人打飞出去。白萍也被老乞丐的真气震得后退十步。

“阁下是哪位高人?”白萍吃惊不已,这老人的武术简直深不可测。但看他的双目失明,却是如何习得一身高超的武功?!

但云缨已经认出来了:这老乞丐是君琰的师父,在白螺镇上他们有一面之缘。

“小丫头不够资格问。”

当然不够资格问,她记得君琰说过,他的师父是江湖第一高手。但,这样的人物,为什么突然出现在皇宫?!这时候,保护她的桃源暗卫也匆匆赶来了。很快,白萍和飞影就伏诛了。她命令暗卫将两人关押进天牢,听候发落。

解决完了刺客问题,她才有空接待君琰的师父。

“师父,您来京城…”

“告诉你一件事情,信不信由你。”

当然得信,君琰的师父出现,肯定和君琰有关。于是斥退了左右,只留下朱雀一人:“师父,您是君琰的恩师,那也就是我的恩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只要您开口,我就信的您的话。假如师父有什么要帮忙的,徒儿一定为您办到。”

“哈哈,小姑娘嘴很甜啊。难怪小琰他喜欢你。”老乞丐开了口:“我那不成器的徒弟现在在城外,你想不想见他?”

什么?这,这是什么意思?!幸福来得太快,简直唬的人如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