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长孙曦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睁得老大,“楚王找你…,给我送信?你还真的送啊。”打开一看更是晕了头,“这是什么?谁看得懂啊。”

“长孙司籍。”门外有人喊道:“有事禀告。”

长孙曦把信揣进怀里,出了门。

那个小太监低声道:“楚王殿下让长孙司籍多看看书,别闷着了,说《太平寰宇记》是一本好书,挺有意思的。”

长孙曦心思微转,明白过来,摸出一锭银子赏了小太监,“下去罢。”回了御书房,找到《太平寰宇记》,对着信上的编码一个字一个字的找,最后组成一句话,“清雅小筑之事,越王所为。”

“怎么了?”江陵王凑过来问道。

“没事。”长孙曦手上一抖,赶紧把那封信扔进了火盆里面。

江陵半信半疑,将她神思恍惚缥缈的样子,有点酸溜溜的,“七皇兄是不是写什么肉麻的话了?哼!看来他说什么有人要害你,都是哄我的。”

长孙曦根本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心下只是思量,想来楚王多半是查出了真相,比如当天跟他一起喝酒的人,谁有什么不对劲儿,顺藤摸瓜查到了越王。虽然舅舅和昭怀太子也在怀疑越王,但是没有证据,眼下倒是可以确定了。

怀疑和确定,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长孙曦想了想,自己不便去东宫找昭怀太子,于是去找了傅祯。

“传个话?”

“是。”长孙曦知道她和昭怀太子的关系,也知道她在宫中混了多年,必定有一套传递消息的人脉,没有客气道:“找人告诉太子殿下,就说‘弟弟查到哥哥了’。”

傅祯听着这么一句没头没脑,“你确定,太子殿下能听明白?”

长孙曦微笑道:“确定。”

楚王去找过江陵王,江陵王来找了自己,昭怀太子肯定对宫中之事有着掌握。而他的哥哥只有越王,弟弟么,江陵王不会牵扯到这些阴谋里来,便只剩下楚王了。再加上昭怀太子知道清雅小筑的事,凭他的聪明,肯定知道自己说的意思。

傅祯没有再啰嗦多问,颔首道:“好,我会尽快的。”

长孙曦转身回去。

刚进门,就见一个宫女钻进倪司籍的屋子。好像不是御书房的人,有点脸生。不过想想倪司籍在宫中待了几十年,有些各处的来往,也不奇怪。但是因为最近风波太多,还是有点担心,----像自己上次呆在东宫后院躲是非,结果还躺枪了呢。

因而叫了梵音,吩咐道:“有个宫女去找倪司籍了,以前没见过,等她出去让人盯着一点儿,看到底回哪儿了。”知道大概,心里也好有个底儿。

“知道。”梵音领命下去。

另一头,那个宫女找到倪司籍,关上门低语道:“有件事要让你办。”

倪司籍脸色为难,“你说。”

那个宫女从荷包里摸出一包东西,塞给她,然后指了指隔壁,“找个机会下手。”

倪司籍顿时大惊,“这怎么行?她如今可是御前的人!不说我难以找到机会下手,便是得逞了,我还不知道怎么死呢。”那可是皇帝的眼珠子啊。

那宫女不以为然撇了撇嘴,“谁知道你下手的啊?”

“怎么不知?”倪司籍急了,“御书房就我和她两个人,哦不,加上傅祯,拢共就我们三个人,一查就查到了。”

那宫女笑了笑,“以前两个人当然明显,现在多了一个,不是正好有个替死鬼吗?你自己想个办法,推给傅祯不就完了。”继而声音转厉,“你若是不听话,不等隔壁那位死,你就先没命了。”

倪司籍知道对方主子的腻害,不敢硬来,只得暂且收下药包,“好,容我想想。只是这件事,不是一下子能办成的,你回去跟…”附耳低声,央求道:“好歹多宽限几天。”

“知道,知道。”那宫女略微不耐烦,“你可别耽误太久,最多三、五天,不然惹得主子急了,你一样没有好下场的。”

“是,我记下了。”倪司籍满脸堆笑送她出去,回来关上门,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了。

怎么办?要怎么办?汾国长公主这是疯了吗?居然要自己下毒药害死长孙曦!!就算现在多了一个傅祯,自己也不好下手啊。傅祯是东宫的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去谋害长孙曦?自己要想什么理由,才能栽赃到傅祯身上?而且还要顺利的让长孙曦喝了毒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啊。

而隔壁,梵音交待了银针跟踪那个宫女。

没多会儿,银针回来禀道:“那宫女是针功局的人,她进了针功局,奴才实在不好再跟着进去了。”脸色有点愧疚,“所以,不知道她见了什么人。”

“辛苦你了。”长孙曦知道这份消息来之不易,不定费了多少功夫,安慰他道:“就算你跟着进去,那宫女也未必就会找人接头,一样看不出来的。”继而沉思,“针功局负责裁制各处衣裳,每天接触的人特别多,她的主子,肯定就夹杂在这里面。”

银针点了点头,“是,奴才也这么想。”

长孙曦道:“针功局里面没法进去盯着,这样吧,你们找人盯着针功局外面,看看最近有什么去给主子缝制衣裳,这样…,大概就能猜到一些了。”

银针应道:“是,奴才这就下去安排。”

“等等。”长孙曦叫梵音给他拿了银子,笑道:“办事没有不花钱的,拿着,不够了再找梵音要。”有太子妃和许玠护着,自己平时倒是不缺银子花呢。

银针笑嘻嘻的下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长孙曦发现倪司籍一直坐卧不安。

虽然不知道她在烦恼什么,但是…,她越发不敢看自己眼睛,心下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冲着自己来了。可又不能翘开他的嘴问,只能交待梵音等人,每天留心一点儿,饮食上也让人验过再吃。

这天早上过来,发现一向早到的倪司籍居然不在,不由奇怪。

抓了一个小宫女问道:“倪司籍还没来?”

“哦。”那小宫女笑着回话,“倪司籍辞官了。”

“辞官?”长孙曦微微吃惊,虽说女官是可以辞官回去的,但好像太随意了点吧?倪司籍也就四十出头,并不像南宫嬷嬷那样年老,还不到辞官的年纪。再说,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怎么突然就辞官走了。

小 宫女知道皇帝看重她,急着讨好巴结,赶忙解释,“听说倪司籍看了太医,说是眼睛上有毛病,不便留在御书房,所以就找两位尚仪大人辞了官。”笑着奉承,“本 来御书房就该是两个司籍,这下正好,不多不少了。长孙司籍比傅司籍先来,还是皇上圣旨册封,往后您就这御书房的头一份儿了。”

头什么头一份儿?长孙曦打赏了一块银子,笑道:“下去忙罢。”

小宫女捧着银子喜滋滋的走了。

长孙曦可高兴不起来。

倪 司籍走得实在是太过古怪,之前她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想辞职的念头,也没有任何身体不适,怎么会突然眼睛有毛病了?再联想她最近的紧张兮兮,躲着自 己,----难道有人叫她害自己,她不敢下手,又没法交差,所以就吓得跑了不成?越想越觉得像,可是倪司籍人都走了,也没办法求证了。

而且更担心的是,万一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那人见倪司籍不肯配合,难讲不会另外找人陷害自己,更是连个怀疑提防的对象都没有,越发觉得不安。

一整天都是心烦意乱。

到了下午,银针忽然进来回话,“长孙司籍,那天找倪司籍的小宫女,见了汾国长公主身边的赵嬷嬷,说是取衣服的,但不定私下秘密交谈了什么。”

汾国长公主?长孙曦顿时心惊肉跳。

正在此刻,外头忽然有人喊道:“长孙司籍,江陵王殿下驾到。”

长孙曦心里本来就乱糟糟的,那有心思陪江陵王玩?真是的!这位小祖宗隔三差五的来找自己,皇帝也不管管,暗地里不知道多少流言满天飞了。

可是又不能摆谱不见,只得出去。

江陵王穿了一身簇新的淡绿色四爪龙锦袍,上面刺绣金线,头上戴着白玉冠,还簪了一支通体碧绿的翡翠簪。他的皮肤原本就比平常人白很多,被新衣裳一衬,越发显得眉若细剑、眼似繁星,好似皑皑白雪中的一杆碧绿翠竹。

长孙曦压下心中烦躁,夸了一句,“这是你过年才做的新袍子?挺好看的。”只想着,赶紧哄哄他好打发走。

江陵王高兴道:“你也觉得好看。”

他后面跟着一个身量高大的太监,忽然上前一步,“先别废话了。”

长孙曦吓了一跳,“楚…”话音未落,就被假扮成太监的殷少昊捂住了嘴,他压低声音道:“别嚷,我有事儿跟你说。”

江陵王恼火的拍开他的手,“干什么?说就说,别动手动脚的。”

长孙曦有点恼火,“行啊,你们两个串谋起来了。”

江陵王委屈道:“他说有要紧事,有人想害你,不当面又说不清楚,我才带他来。”转头愤愤的看向兄长,“有话快说。”

殷少昊凑近过去,附耳低声,“我抓到倪司籍了。”

“啊?”长孙曦顿时变了脸色,再也顾不上江陵王,忙问:“人呢?在哪儿?你怎么抓到她的?!”一连串的问题。

殷少昊却道:“进去再说。”

“嗯。”长孙曦点了点头,又朝江陵王道:“你在这儿等等,我们进去说几句就出来。”倪司籍的事不知道会牵扯谁,实在不宜闹开。至于楚王对自己的纠缠,不说他现在以为自己是他妹子,就算他没这么想,也不可能在御书房强了、杀了自己,外头还有梵音他们呢。

殷少昊跟着她去了里间。

留下江陵王自个儿在外面,气呼呼的,再看了看身上特意穿的新衣服,更气,又不好在御书房里砸东西。心下火大,在屋里不停的走来走去,像一个装了炸药的陀螺,马上就要爆炸了。

☆、第47章 疯狂

殷少昊沉色道:“也是凑巧,原本是我出门去喝酒的。只要一想到纳许嫱为侧妃,就忍不住一肚子的火气,打算解酒消消愁。“结果走到半道,被一辆慌慌张张的马车给碰了一下。当时心情不好,就叫奴才抓了马车里面的人出来,让狠狠打一顿。”

长孙曦面色吃惊,“那人正好是倪司籍?”

“呢。”殷少昊点了点头,“皇子们都来过御书房,她在御书房当值又是多年,所以尽管她换了装束,我还是认得她。本来想着,她和你是在一处共事的,这么鬼鬼祟祟的指不定有什么不对,就叫人带回别院审问。”

结果还没用刑,倪司籍就兜头兜脑的全说了。

什么之前长孙曦进宫的时候,奉汾国长公主之命,四处散播流言,让众人知道长孙曦得罪了汾国长公主府,好让她的日子不好过。又什么安排人去挑唆阮六儿,说什么正好司乐司有一个掌乐的空缺,要是长孙曦倒霉了,将来就是她胜任上去。

一直说到最近,汾国长公主让她给长孙曦下毒,栽赃傅祯。

长孙曦听得花容失色,抿嘴不语。

就知道!汾国长公主不肯轻易放过自己!心下不明白,郁闷道:“眼下许嫱都要做你的侧妃了,汾国长公主不说忙着小女儿的婚事,居然还有空惦记我?”

殷少昊冷声道:“别提那个贱.人!”

长孙曦才懒得管他和许嫱的纠葛,心下倒是思量,汾国长公主这又是发什么疯?许嫱自个儿去勾引太子,落水被楚王救了,关自己什么事儿啊?汾国长公主怎么乱咬人?!心思转了转,难道…,汾国长公主以为自己和楚王勾结,所以害了许嫱?神经病啊。

倒是不由问起楚王,目光不解,“好端端的,你怎么偏偏赶上许嫱落水了。”就算他生性风流好色,也不能知道许嫱刚好去蜂腰桥啊。

“我…”殷少昊有点语迟,“我想着太子殿下回去,多半是后院有事,或许能够趁机见你一面。”见了做什么,总得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跟你说说越王的事儿。”

长孙曦不以为然,“有什么好说的?我都知道了。”

殷少昊又点不自在,转移话题,“越王也是费尽心机了!居然把你从汾国长公主府送了出来,送到本王床上,不知道费了多少手段。”

长孙曦心道,越王的阴谋才没这么简单呢,只是懒得说破。

只是问道:“倪司籍人呢?”

殷少昊不以为意道:“烧了。”

“烧…了。”长孙曦努力消化这个信息,表情僵硬。

殷少昊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儿,又叮嘱道:“大姑母那个人十分固执,她一次不得手,肯定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你且当心一点儿,我不可能次次都赶巧护着你的。”

长孙曦见他眼里满满的担心之色,心下觉得怪怪的。

殷少昊郑重道:“你别不当回事!回头被人给算计死了,找谁去?死了也是白死。”

长孙曦“切”了一声,“反正当初没有被你掐死,也是赚到了。”

殷少昊被她噎住,继而分辩,“当初我又不知道你是谁,哪里会想到你是我妹妹啊?那时候,我看见你就是一肚子的气,只觉得是个水性…”把难听的话忍住,“反正之前是我错了,我以后补偿你。”

“别了,别了。”长孙曦连连摆手,“我可消受不起。”冷冷看了他一眼,“你要是真心当我是妹妹,为了我好,还是从前那句话,离我远点儿就行了。况且,你现在是大小老婆都有的人,再纠缠,你那些老婆们也不放过我啊。”

“狗屁大小老婆!”殷少昊俊脸一沉,黑云笼罩一般阴恻恻的,想起霍如玉和许嫱就满是糟心,不耐烦道:“真是一个比一个倒胃口!没得叫我心烦,全都死了才好呢。”

长孙曦一双杏眼打量着他。

这位可真入戏,还跟自己这个“妹妹”吐槽烦心事了。而且也不说本王,我啊我的,少了从前的嚣张跋扈,越发有几分哥哥的样子。

罢了,自己没这个福气做他妹妹,赶紧送他走。

让霍如玉和许嫱跟他纠缠去,最后妻妾争斗没完,让他彻底忘记自己就更好了。

因而摇摇头,“行了,你回去罢。”

殷少昊脸上的怒气还没有消散,脚步有点慢。

长孙曦觉得用完人就甩,有点不合适,道了一句,“多谢你了。”看了看他,“哪有长你这样的太监?万一回头被人看穿了,又给我惹麻烦,快走吧。”他身量高大偏生穿着太监的衣服,紧绷绷的,裹起来看着说不出的滑稽,说不出的荒唐可笑。

殷少昊一边出去,一边还在叮嘱,“你千万当心一些。”

“好好!”一出门,长孙曦就见江陵王气呼呼的坐在椅子里,脸上还有汗,像是才去哪儿跑了几圈儿,略微泛出几分潮红。心下诧异,又见他把嘴巴嘟得跟金鱼一样,心下不由好笑,上前哄他道:“今儿也多谢你…”

话没说完,江陵王就一甩袖子,“反正本王是多余的!”竟然气哼哼的走了。

好似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跟她说这句赌气的话。

长孙曦顿时啼笑皆非。

殷少昊见她对江陵王甚是亲密,看得心里酸溜溜的,说道:“他年纪不小了,你往后跟他保持一点距离,别整天腻歪在一起。”

长孙曦觉得他多管闲事,想起他之前的恶劣阴毒,忍不住想气气他,“好哥哥,你还担心妹夫的问题啊?大不了,我嫁他,做江陵王妃也不错啊。”

“什么妹夫?什么江陵王妃?!”殷少昊沉下了脸,斥道:“你少发梦!”

长孙曦撇了撇嘴,想说一句,“我发我的梦,与你何干?”又想着,楚王现在扮演好哥哥挺不错的,老实、听话,何必把他惹毛了呢?因而哄他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往后会躲着他一点儿的,你真的该走了。”

殷少昊这才从后门偷偷溜走。

长孙曦叫来梵音等人,吩咐道:“倪司籍死了,因为汾国长公主让她给我下药,吓得辞了官,结果出宫却送了命。”没有细说楚王对倪司籍的处置,只道:“汾国长公主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们且盯紧一点儿,多加留神!”

“是。”梵音等人齐齐领命。

长孙曦心下微冷,汾国长公主这般不死不休的追杀自己,看来…,自己不能总是这么被动,还得稍微主动一点儿。自己当然没办法去暗杀她,也想不出阴谋去算计,只有一个阳谋,----在皇帝面前上上眼药了。

可是思来想去,唯一能在皇帝面前有用的眼药,就是无忧公主不能怀孕!可是,这件事自己并不合适掺和其中,否则几面得罪人,处处不讨好。如果太子妃知道,自己早就看出人参有问题,却让许嫱吃了,只怕也会觉得自己心机叵测的。

哎,至于说委身皇帝求他杀了汾国长公主,更是不合适,自己也做不出来。

算了,倪司籍已经死了。

往后就多加小心,躲在御书房这个笼子里再也别出去,当一只金丝雀吧。

另一头,殷少昊回了楚王府,可就没有在御书房的好心情了。

王府长史来请示,“许侧妃的院子,殿下你看要收拾在哪一处合适?”

殷少昊都没听完,就不耐烦的打断道:“随便收拾一处就是了!哪里不能住人?又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来麻烦本王,是不是闲得皮痒了?滚下去。”

吓得那王府长史忙不迭的退下。

殷少昊一阵冷笑,“贱.人,进了王府再收拾你!”

许嫱并不知道未来丈夫的咒骂,也不想知道,一想到给楚王做侧妃就满心烦躁,恨不得把眼前一切都砸碎了。

“嫱儿,听娘一句劝。”

汾国长公主同样也是满满的糟心,只是不便露出来。女儿马上就要去楚王府做侧妃,再说楚王的不好,岂不是让女儿更加伤心不愿意去?因而劝道:“你比那霍如玉先进王府,先和楚王在一起,赶紧立稳脚跟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侧妃还有脚跟?!”许嫱没好气道。

汾国长公主一脸恨铁不成钢,“傻丫头!什么侧的、正的?你是什么身份?那霍如玉又算是哪根葱?等将来太子登基称帝了,琼华就是皇后,你可是皇后嫡亲的妹子,谁能比得过你啊?”压低声音,“再说了,娘会想办法不让霍如玉生孩子的,你就放心…”

许嫱最听不得姐姐做皇后的话,顿时冷笑打断,“是啊,娘有了做皇后的好女儿,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呵呵,我也就放心了。”

汾国长公主听她说话阴阳怪气的,有点着恼,“你这是怎么了?琼华哪儿招惹你了?你姐姐做皇后难道不好?真是…,你呀,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嫱心里想得太多了。

特别一直不明白,当天自己落水的时候,昭怀太子为什么没有营救自己?明明他就在桥上的啊!要说他刚好被人叫走,那也…,太巧了。况且自己落水那么大的动静,就是走开几步,也不可能听不见的。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