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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小别胜新婚 ...

被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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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失控的棋局 ...

曲非烟气恨不已抓起衣裳穿上,朗润卿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直到曲非烟衣裳齐整,他还没回过神来。

曲非烟瞄了他一眼,他下面那狰狞的巨物还挺立着,心下好笑又好气,她抓起朗润卿的外袍丢过去,拿起船浆摇动小船回岸。

晚饭是全藕宴,藕汤藕合凉拌藕……两人默默地吃着。

饭毕,曲非烟抬眼看了眼朗润卿,淡淡道:“山野陋室,不敢留客,请相爷回去吧。”

这大概是朗润卿人生中第一次接到的逐客令,他漂亮的凤眼愣愣地看着曲非烟,垂着的双手抓着袍子,竟有一丝无措。

这个风华绝代的美人一瞬间的软弱,让曲非烟一时间心软下来,朗润卿直呆呆看着她良久没有动静,她叹了口气,改口道:“你去洗浴了歇息。”

内院只住了曲非烟一人,卧房却是有的,曲非烟当时打算要接了娘和弟弟一起住,房间都布置好的,眼下只需要清洁一下即可。朗润卿洗漱出来后,她也刚好收拾好。

“晚上你在这里歇息吧。”

朗润卿看了眼房间,不用打开衣柜,他也知这不是曲非烟的房间,那双眸子阴冷了下去。

“我们到荷池边说说话吧。”他没有直接抗议。

月儿发着柔和的光芒,小星星调皮的眨着眼睛,荷花荡的夜色分外迷人 。

朗润卿长长地叹息道:“你很会打理生活。”

这话曲非烟爱听,她得意地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线。

“我给你的药你没有再吃了?”朗润卿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曲非烟脸一红,羞涩地点了点头,她停了药后,这半年来身体发育很快,该有的有,该翘的翘,身材很好看了。女孩子家没有不爱美的,她一直作女子妆扮了,身上穿的又是朗润卿给做的裙装,很好看。

“很好看。”

也不知他夸人好看还是衣裳好看,曲非烟脸更红了,她慌乱地岔开话题。

“你从京城出来多久了?我娘和我弟弟他们都好吗?”

“他们都很好。”朗润卿定定地看着曲非烟:“你好像不担心他们?”

“不担心,希瑞虽然年纪小,但是很懂事,我娘也不是贪图富贵之人,有陆风照顾,他们肯定能过得很好。”

这肯定的语气,刺激是朗润卿差点咬碎一口白牙,他调查过曲非烟与陆风的关系,却一无所获。

“小非子,陆风介入朝廷中与我为敌了。”

曲非烟皱眉:“你怎么得罪他了?他与你为敌,你还有心思离京?”

陆风的手段曲非烟清楚,他穿越前,已经是全国排名居前的富豪,他的手段,朗润卿若是掉以轻心,不一定能胜。

朗润卿微微一笑,刹那间的风华,让月儿都羞惭。

曲非烟失神地看他,一会儿后回神,自己刚才的话语,竟不知不觉间关心他多于关心陆风了。

朗润卿心情一刹那变得很好。有了关系的男女,总是渴望肌肤相触的,朗润卿也不例外,况且他幼年父母离散,对亲人的渴望更强于常人。

他张臂把曲非烟揽进怀里。曲非烟微微挣扎。

“别动,就给我抱一会。”

怎么可能只是简单的抱一抱?两人跳动的胸膛紧贴着,酥麻的感觉随着相贴的肌肤一路传到两人的心窝,不自觉地唤起了渴切的清潮。曲非烟下午是满足了,朗润卿却没有爆发出来,两人只挨挨擦擦一会儿,他便呼吸急促了。

“我们回去吧?”曲非烟不想再与朗润卿发生什么。

朗润卿不松手,两人静静地依偎着,朗润卿轻轻地给曲非烟揉捏肩膀,曲非烟有些困,迷迷糊糊快入睡时,听得朗润卿问她陆风为人,她应道:“他那人,轻易不找事,卯上你了,你可不容易脱身。”

“你很了解陆风?”朗润卿状若作不经意地问。

“当然,我跟他在一起两年,他什么我不了解。”

朗润卿一僵,曲非烟昏昏欲睡,一无所知。

“他对不起你,你不恨他吗?”

“身不由已而已。”迷蒙中,曲非烟突然流泪:“我很爱他,可是现在我却和你……我跟他,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就回不去。”朗润卿柔声道,轻轻地吻了吻她:“睡吧,放心,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抱着曲非烟回去,一溜儿几间房,朗润卿只望了一眼,朝左侧第二间走去,轻轻踢开门,果然是曲非烟的房间。

曲非烟沉沉睡去,朗润卿在一边躺下,脑中狂涛巨浪冲击。

两年,小非子说她与陆风认识两年,她刚才在迷梦中,不可能骗他,而他之前命手下详细地调查过小非子与陆风的纠葛,他相信他的手下人不会弄错-----陆风与曲菲烟根本没有交集过。

他刚才,根据当时李标的汇报试探着说陆风对不起之类的话,想不到竟试探出这样惊人的内-幕。

这两人,或许根本不是陆风,也不是曲菲烟。

小非子难道是什么人送到自己身边来迷惑自己的?可要送也是送天仙美人吧?小非子也就皮肤白点,眼睛大点,根本算不上美人啊!他府里的侍婢,随便拎出一个都比小非子漂亮。可是,朗润卿握紧拳头,你被迷惑了,朗润卿听到自己心底的叫声,你被迷惑了,你为了她,在这么危急的关头,离开京城。

“你跟我一起回京吗?”吃过早饭,朗润卿问曲非烟。

“不回,你怎么找到我的?别人不知道吧?我不想在京城露脸,你悄悄帮我把我娘和弟弟送过来,行吗?”

朗润卿昨天之前,还想着用什么方法劝曲非烟跟着他回京的,可是昨晚突如其来的怀疑,让他另外有了打算。眼下听曲非烟根本不想随他回京跟在他身边,心头又疑惑起来。

“你不回京?”

“不回,我那天晚上从相府离开,有人跟踪我。你注意一下,是不是有什么人要对付你。”

“有人跟踪你?”朗润卿心一沉。

“是的。我怕留在京中有什么麻烦,才偷偷躲起来。”

跟踪曲非烟的,不是朱明熙也不是陆风的人,这两人这半年来以为曲非烟在相府,屡次上相府要人,朱明熙与他的同盟关系,因为他一直不肯交出曲非烟,已经陷入僵局,而陆风,这半年来,让他从没省心过。

“回京以后我查一下,跟踪你的人暂时还没找我麻烦。现在另有一件麻烦事,最近几个月,全国各地的物价,给陆风搞得飞涨,我跟户部这几个月来,吃睡不安啊,我这次寻到你这里,其实是机缘巧合,我手下的人到各地巡视,经过这里时听镇上的人议起云湖神降福在一个小姑娘身上,这个小姑娘发明了种种新奇好吃的食物……”

曲非烟心道陆风可不会只是为了让朗润卿这个相辅不好过,陆氏在这次物价大涨中,肯定又赚了不少,陆家的财势,估计已到了连朗润卿想把他下牢治罪都不能够的地步。依陆风步步为营的作风,估计他搞起这场物价风波前,还会在朝中找一个地位很高的同盟,并且这个同盟,会让朗润卿捉摸不着,也许他的同盟,还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三个。

她笑着摇头:“你无法将他怎么样的。”

朗润卿广袖下的手握紧,面上只笑着赞叹道:“确如你所言,我现在身为相辅,明知是陆风在操控一切,却也无法将他治罪,一个月前金鉴殿上,我曾奏请皇上查封泰丰商号,几个皇子竟齐声反对,我现在也弄不清,到底哪位皇子是陆氏的靠山。”

“相爷,你和陆风究竟发生什么过节?我劝你,能和解就和解,你主动些,实在不行就让步。”曲非烟真的不想看到朗润卿与陆风斗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陆风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他既然与朗润卿卯上,不会只是让朗润卿头疼国事那么简单,他会把朗润卿拉下相位置于死地才罢休。

陆氏接下来,肯定会有更狠的招数等着朗润卿,朗润卿有权,可他有财,江湖之上,只要有财,什么人才延请不到?朝堂之中,朗润卿纵位高权重,毕竟没有兵权,远不能只手遮天。

朗润卿沉默,陆风为什么与他卯上?不过是以为曲非烟在相府,数次求而不得,故而要逼他交人。这半年来朱明熙与陆风都在逼他交出曲非烟,他此时,把人交给其中一人必定得罪另一人,就算他舍了曲非烟,也难以在棋局中脱身了。

难道我做错了?不,这一切都没有错,如果朱明熙与裴若影有了不正常关系,眼下棋局已按着自己的设计走着了。

关键在于朱明熙的反悔,在于突然冒出来跟他要小非子的陆风,关键在于,小非子这个棋局中的棋子并不受他操控,在于,自己竟在这场自己布控的棋局中失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了,伽木你看怎么样?把小非子说出来的话改为心理活动,情节也还是表达清楚了。我改了三个版本,一个是以朗润卿的心理活动来表述,一个是顺叙,还有就这一个,这个改动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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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妙计解僵局 ...

“相爷,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曲非烟见朗润卿神思恍惚,不满地问。

“听着,我在想,陆风怎么那么轻易就把物价哄抬得那么高?”

“这不简单,陆风要做这件事之前,必定先大量收购粮油盐等日常用品,市场上因陆氏的收购,供应会有些短缺,陆氏再控制或与大部份商家结成同盟,然后各地派出一些人假装抢购及散布一些要打仗的谣言,商家再装模作样限购,又同时提价,不出几日,民众便会争相抢购,商家再一步一步提高价格,民众更加担心,抢购潮更厉害了,各地消息又不灵通,没有天灾州府也不敢开官仓,等到地方报到京城,京城再下来大员解决,陆氏与依附他的商家,早赚疯了。”

朗润卿刚才是随口掰一句应付曲非烟,想不到曲非烟却说出这些,这与他了解到的情况一模一样。朗润卿头有些晕,一场席卷全国的物价风波,在曲非烟口中,竟是简简单单毫无难度的吃饭喝水一样的事。

小非子绝不是曲家的那个进宫前深居闺中的女儿,朗润卿坚定了这一点,同时也从曲非烟的直言不讳中明白一点,曲非烟不是他的政敌送到他跟前的。

“陆氏在这一仗中,的确赚了不少银子啊!”朗润卿叹了一声:“可这是民膏民脂啊,陆风此举,跟那些贪赃枉法的贪官,有什么差别?可恨明知是他,却不能将他绳之于法。”

曲非烟哼了一声,陆风的真正目的不会只是赚银子,他这是一石二鸟,朗润卿身为相辅,管着国计民生,却没能预测预防控制好全国各地的物价,经此一事,恐怕朗润卿在朝中民间的威望跌了不少,皇帝的宠信,也会大大不如。

陆风不是无良之人,他下一步肯定会将赚来的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会在全国办慈善学堂和恤孤院,免费培养家贫孩子。孤儿及无子无依老人,均可投奔陆氏的孤寡院。他把赚来的银子投入慈善事业,自己也可以良心相安。且经此全国范围的善举,就算朗润卿掌握了铁证,就算他朝中没有靠山,他的声望也让朗润卿不能拿办他了,

朗润卿的威望确实跌到最低点,不过陆风千算万算,却算不到他是凌帝的儿子,凌帝对他母亲痴心一片,他在凌帝心中的地位,是动摇不了的,当然这一点曲非烟也并不知道。

“相爷,你让步吧。”曲非烟劝道。

“你为什么光劝我让步不劝陆风让步?”朗润卿微感不悦。

曲非烟气道:“我又不见陆风,我怎么劝他?”

朗润卿灵机一动,看似死局,其实只要盘活小非子这颗棋子,整个棋局就活起来了。

“小非子,你随我回京,你劝劝陆风不要和我作对,可以吗?”

“我不回京。”曲非烟坚决地摇头。

“你不肯帮我?”朗润卿失望。

我要在陆风面前露面,就走不了了,曲非烟心中恨骂。

朗润卿自己也突然想到这点,小非子如果叫陆风得了,陆风自然不会再来找他麻烦,可是朱明熙那边?

朱明熙那边也很难办,他不惧朱明熙,可是他还要利用朱明熙挑起几位将军的内斗。

小非子还是不能露面,朗润卿打定主意。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你娘和弟弟,我觉得暂时不要送来和你团聚了。你不想和陆风碰面吧?他们一消失,陆风也许就会想到你没在相府中了,全国一查探,很容易查到这里的。况且我给你弟弟在京中落籍了并做了安排了举人身份,他要参加今年的科举,离京不便。”

曲非烟想想有道理,点头应下。

朗润卿又道:“你如果真心不想再与陆风相见,我安排一人来此处,由此人出面打点,陆风若是查到这里,也查不到你,可好?”

“可是我那时在出云镇中要买房子露过脸,他还是能查出来的。”

“这个我来安排,外面还有谁跟你接触比较多?”

“谭震。”

“行,我会去安排的,我调过来的女子,明面是这里的主人,实则可以照顾服侍你,你尽管使唤她。”

送走朗润卿,曲非烟松了口气,安心之余,却又微感惆怅失落。

曲非烟回到内院后烦躁不已,干脆又去湖中荡舟赏荷,一会后躺倒小舟中,摘一叶荷叶盖在脸上,任小舟慢慢转悠。

不可遏止的,她一遍又一遍想起昨日小舟中的疯狂,不觉周身躁热难耐。

跳进水中泡了许久,曲非烟才慢慢平复心头的火焰,她低低地叹了口气,朗润卿如鸠毒,碰不得的。

傍晚,谭震来了。

“姑娘能否坦言相告,你的真实身份?”谭震开门见山。

“有人去找过你?”

“是的,来人给了我一张画像,告诉我以后有人打听姑娘,需得说的是画上之人。来人气息沉稳,行事大气,绝不是普通人。”

“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的,你只需在泰丰商号的人来打听时帮我掩饰就行。”

泰丰商号的大名,谭震当然知道,谭家在当地是首富,与泰丰比起来,却是九牛一毛,谭震的人生目标,就是把谭家的震天商号带成泰丰那样的大商号。

“姑娘的真实身份可以不告诉我,陆家为什么要找你,还请姑娘相告。”陆家的对头,他是绝不招惹的,谭家也招惹不起。

曲非烟看了看谭震正儿八经的脸,失笑:“说出来也无碍,陆风喜欢我,可他表妹凌家小姐是内定的陆家少奶奶,所以我躲着他。”

谭震惊讶地看曲非烟:“陆风既然喜欢你,自然能解决问题,就算他母亲内定了凌小姐,以陆家之富,娶两个平妻,再纳三五个妾侍,也是平常之事,你犯得着躲他?多少天仙美人等着给陆风作小妾呢。”

曲非烟懒得跟谭震宣传一夫一妻,只淡淡摇头。

谭震接受了曲非烟的解释,转而又商量起生意的运作,云湖山庄养植才投入没多久,可是他已经看到哗哗的银子掉落,他来找曲非烟商量扩大项目的。

谭家只是地方小富,银子不多,可谭震野心不小,他想把整个出云山脚田地买下来,却又缺少资金。

“这个不难,也不一定非要买,你折算一下,这些田地水田旱田年收成各几何,值十两银子的,就跟主人租十一两。总之是在他们原本收成之上,庄稼人没了田地没有营生,他们还是不大愿意的,你再雇佣他们给我们劳作,月俸多少多少,他们必会同意,不过需约定一点,逢天灾旱涝战争,租金不付。我对于养植也是一知半解,小打小闹可以,大规模种植,你还需得访寻养植好手,许以高薪管事之职,仔细地管理一切。”

谭震听得热血沸腾,急忙告别去安排一切。

那些庄稼人果如曲非烟所料,契约很快签下,谭震晚间听了汇报,得意高兴之余,又心痛无比。

他夫人不解地问:“相公,不是一切很顺利吗?”

谭震懊丧地点头,是很顺利,因为太顺利了,所以才更闹心,看着如花似玉的妻子,原来是很喜欢的,这时却觉得面目可憎,曲非烟上午不说,他却也想到曲非烟是不想与她人共侍一夫。

如果我没有娶了这个愚妇,这时就可以求娶曲姑娘了,那可是一个金山银矿聚宝盆。I

也许我可以休妻再求娶。

谭震有了这样的心思,谭家又是镇上首富,他于是吩咐家人掩饰做好一切,绝不给陆风查到曲非烟的消息,因着谭家在出云镇根基深厚,附近乡镇为震天控制,泰丰商号在这一带恰巧没有分号,陆风又将所有精力盯着相府,对这个僻远的地方突然掘起的异乎寻常的信息,竟是一无所察。朗润卿又多次放出烟雾弹,让他以为曲非烟还在相府中。

他与曲非烟再次相遇,却已是一年以后,而这一年,曲非烟与朗润卿的纠葛,却在不断加深。

朗润卿派来的女子,却是清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