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烟听得凌帝喃喃低语,那声音中的悲苦让人不由自主的有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曲非烟把头垂得更低了,竭力控制着心头的酸痛与不安。

许久许久,凌帝也没有让他们平身,曲非烟静静地跪着,等着命运的宣判。

凌帝此时思考的时间越久,对她越有利。凌帝刚才的神情让她明白,朱明熙已经将自己肖似晴妃的消息传给凌帝了,也许,连朗润卿的身世也说过了。

她只能搏,凌帝对晴妃到底有多深的情。

朗润卿却沉不住气了,如果是他一人跪着,他自然不会说什么,可曲非烟也跪着,那是他心尖上的肉,他怕曲非烟膝盖疼,这许久了凌帝不让平身,两侧大臣见凌帝神情不对也不敢出声,他只能开口:“父皇……”

“起来吧。”凌帝疲倦地做了个抬手示意平身的动作,接着默默地坐回御座上出神。

如此反常,朗润卿也觉出不妥了。

“父皇,是否身体不适?”

“唔。”凌帝淡淡地唔了一声。

大黄门宣布退朝,朗润卿上前几步,轻轻地挽起凌帝。

“璧儿,早朝议而未决的事,你去御书房处理,让太子妃扶朕回宫吧。”

这是为何?联想到刚才凌帝的失态,朗润卿心中一沉,正想开口说什么,曲非烟已上前几步扶起凌帝,低声道:“媳妇遵命。”

“逆子托裴旭带了个口讯给我,说你和晴儿长得一模一样,还说,璧儿是晴儿与人私通所得,不是朕的儿子。”凌帝进了寝宫后,挥退服侍的宫人,由曲非烟扶到床上躺下后,平静地开口了。

曲非烟松了口气,凌帝会说出来,这表明,他最起码不想对付朗润卿,松了口气之余,心头又揪得死紧,托口信给凌帝的,竟然是裴旭,朱明熙一直没有搜捕到,难道是躲在镇南将军府?

曲非烟定了定神,低声道:“太子殿下的身世,媳妇不敢妄言。皇上对先皇后娘娘情深意重,想必先皇后对皇上亦如此,宫禁森严,五殿下说出这样污蔑娘娘的话,实在是大不敬。”

她对自己与晴妃长得相像一事避而不谈,只是对朗润卿身世一事提出质疑,这是因为保住朗润卿,凌帝就不可能不顾伦理纲常父夺子妻。

“朕想过了,晴儿不可能对朕不忠的,可是璧儿,确实与朕和晴儿两人都不像。”凌帝喘着气说完,深陷的双眼突然睁开,锐利地盯着曲非烟。

曲非烟瞪着大眼回望,满是不解之色。

“朕想,也许璧儿真的不是朕的儿子,毕竟当时只听闵氏一面之言,也许闵氏为了求得好处,于是胡言乱语了。”

他这是怀疑朗润卿不是晴妃之子。凌帝这一个想法,对他们还不算太糟,只是,曲非烟有些好奇,他现在怀疑,是因为只听闵氏一面之词,那当初为什么只听一面之词就相信了?

“皇上,当日也是仅凭一面之词相信太子殿下是皇上的骨肉的?”曲非烟迟疑地慢吞吞地问。她相信凌帝当初认定朗润卿是自己的儿子,绝不仅仅凭闵氏一面之词,一定还有别的证据。

果然她这话问出,凌帝喘息了一会,叹道:“朕糊涂了,晴儿有孕时朕天天摸她的肚子,她去世时,肚子确是小了许多。闵氏当日就是托季芳若传话给朕的,季芳若与闵氏当年同在晴儿宫中当值,原来那时让朕不要说出她知道此事,只是为了有朝一日不动声色地扳倒璧儿,好狠毒的女人。又借着你与晴儿相貌相似这个契机,想等朕糊涂了,信了他的话杀了璧儿,父夺子妻,乱了纲常,他再趁乱作恶……”

凌帝自己想通了,气得脸色红了白白了红,胸膛急促地起伏着,看样子一个透不过气来就有性命危险了。曲非烟吓得急忙上前,将他扶起来,一面在胸前轻抚顺气。

“好孩子,朕养了这么多孩子,只有你和璧儿是真的孝顺。”凌帝喘了半天,略略平息了,喟然长叹。

曲非烟眼眶一红,泪水差点滑落,这倒不是作戏,纯是感动的。她哽咽着道:“皇上龙体康健,就是太子和儿媳最大的心愿,储君之位,太子并无相争之意。”

“朕知道。“凌帝叹道:”璧儿之前就跟朕说过,他不想要皇位,他怕兄弟相煎,想让朕另立他人。只是,朕想弥补晴儿,这皇位,除了他,朕不想给别的人。”

曲非烟低泣着,心中暗喜,想不到朗润卿有时天真纯良,竟也有好处,大约那时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深感对不起凌帝,跟凌帝提过不想当太子了,这倒更衬了朱明熙用心险恶,毫无兄弟友爱之心了。

曲非烟揉了揉眼睛,哑着嗓子道:“五殿下若是想当太子,润卿也不想跟他争的,只是怕……”

她说了一半不说了,留给凌帝自己去思考。

凌帝目光森冷,那张枯瘦的脸瞬间阴冷无比,他咬牙道:“朕本来想饶他一命的,看来不能够了,他毫无兄弟之情,毒杀明珂,给朕下毒,现在又设此毒计想让朕杀了璧儿,只怕璧儿去了,明曙软弱,明昭被囚,也很快会被他杀了……”

他这一恼怒,又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两眼翻白,曲非烟吓得魂飞魄散:“皇上……”

她这一声高叫得又快又急,殿外候命的太监忽一下进来好几个,曲非烟刚想开口喊传太医,却突地被凌帝一拉,猛一下摔到床上,只一眨眼间,她已被凌帝压到身下。

“皇上……”曲非烟惊呼,挣扎着想推开凌帝,突然间看到凌帝眼中的精光,心头一跳,停止挣扎的动作,呜呜呜哭了起来。

“退下,关门。”凌帝冷冷地道。

涌进来的太监退了出去,殿门轻轻地关上,凌帝松开了曲非烟,倒在床上喘息,曲非烟装模作样又哭了一会,见凌帝还没让她停止作戏,有些不解地看向凌帝。

凌帝神情恍惚,那深眸中,竟一滴一滴在淌泪。

“皇上……”曲非烟惊愕地低喊。

“你真聪明,晴儿要有你一半机灵一半心机,也不至于被害……”

曲非烟起身下了床,不敢去看他的面容,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语言去安慰这个痴情的帝王。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帝还在那里默默淌泪,曲非烟终于有些沉不住气来,凌帝刚才的举动,也许是有什么计划,可是朗润卿要是听到这消息,会发疯的。她还是抓紧回相府吧。

“皇上……”

“服侍朕梳洗。”凌帝打断她的话。

“拟旨,后日是大吉之日,朕要禅位太子……”

“太子妃温良孝顺,朕心甚喜,自即日起留在太和宫服侍朕起居饮食……”

太监领命出去了,曲非烟还愣愣的没有回神,她怎么也没想明白凌帝的用意。若是要夺子之妻,却为何如此迫切地传位给朗润卿,若不是,又为何要把她留在他的寝宫中。

她还没想明白,殿外太监进来禀报:“启禀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不见。”凌帝淡淡道。

“皇上,您让我和润卿见一面吧。”曲非烟着急了,什么自称谦称统统忘了。凌帝这让人捉摸不透的圣旨下了,朗润卿还不急坏了?

“启禀皇上,太子求皇上允许他见太子妃一面。”太监又返回来禀报。

“不许。”凌帝砸了手里的药盎大吼。

曲非烟这一瞬心头一凉。内监退出后,她蹲到凌帝脚边,颤颤惊惊道:“皇上,你这是要逼润卿反?再引裴旭与五殿下同时反?这?……”

“你很聪明,不过只猜对一半,朕要逼裴旭反没错,但是不是逼璧儿反。”凌帝唇边浮起一个高贵冷傲的笑容,枯瘦的手做了一个往下切的姿势,冷声道:“裴旭镇守边关三十年,功在社稷,朕本来不忍拿他开刀的,他既然要和逆子同谋,就怪不得朕了。”

曲非烟顾不得同情裴若影了,她着急地道:“皇上,镇南军骁勇善战,人数又多,真反了,只怕……”

“正因为人数多,所以朕才要后天就传位,璧儿只要继承了皇位,裴旭再奉逆子造反,就失了大义,他与逆子必须争取在璧儿登基前反。这样仓促中赴京的,就只有精骑营的人马了,大约只得两万人。”

曲非烟明白了,凌帝为激得裴旭与朱明熙真的下决心反,还把她扣留宫中,弄出个与朗润卿父子失和的现象给他们看,诱他们在没有胜算的情况下,冒险起事。问题是,朗润卿能明白凌帝的棋局么?凌帝见都不见他,什么布署都没有。

“皇上。”曲非烟着急地道:“就算润卿不会反,可是他若是不能领悟皇上的良苦用心,到时镇南军的精骑营到来,仓皇应战……”

凌帝纵声大笑,笑了一会后压低声音道:“朕这宫殿中,也有逆子的细作,不能见璧儿,见了,逆子就不会上当了。璧儿若是与朕连这一点心意都不能相通,也不是朕最爱的儿子了。他爱你,顶多乱上一两个时辰,就会想通其中的关节,立刻会以看似要反叛的样子安排人马准备迎战。”

凌帝如此有把握,曲非烟稍稍放心。两人不再说话,默默地枯坐着,过了许久,凌帝道:“借着此次兵变,璧儿会把朝臣逼他立侧妃的危机化解,你放心吧。”

怎么化解?曲非烟不解,她弟弟不是武将,不可能在此次兵变中异军突起,朗润卿再破格提拔,顶多就是顶了他丞相之职,还是没有军方的背景,家势不足以让人畏服。

凌帝笑道:“兵变后,朝中会清洗掉残留的其他皇儿的势力,璧儿登基后,第一件事会提拔你弟弟当丞相。第二件事,此时,迟健应该已经在来京路上,他会是此次勤王的功臣,镇南军以后会由他掌握,璧儿会让你认他为义父,一是为你抬出身,二是给迟健国丈荣耀,报答他当年相救及多年教诲之恩。”

凌帝如此自污圣名,只是为了设局解决她与朗润卿的后顾之忧,曲非烟感动地跪了下去,哽咽着道:“臣媳谢皇上再造之恩。”

“起来吧,看见你,朕就想起当年晴儿入

75、真爱一世情 ...

宫时的情景。你比晴儿幸运,璧儿遇见你之前,尚没有其他女子。你又有家人,多少有个依仗,不比晴儿是孤儿,朕当年的境况,又……”凌帝惆怅悲伤,目光无神地望着空中。

我是比晴妃幸运,最幸运的是,有您这位痴情的皇帝公爹帮我扫除障碍,曲非烟暗道。

局势尽在掌握之中,她也放宽了心,只是想起裴若影,心中到底有些不忍,不知她们这一方胜局定下后,裴若影要如何安排?她肚子里的孩子快生了吧?那时留还是不留,都是个麻烦。

事情的演变出乎曲非烟的意料,在识人这一点上,她远远及不上朗润卿。朗润卿求见凌帝不成,要见曲非烟的要求也被拒绝后,结合那突如其来的禅位圣旨,他很快明白凌帝的意思,与凌帝的想法相左的是,他没打算对付裴旭。

裴旭与朱明熙联手,关键是裴若影肚里的孩子是朱明熙的,朱明熙又跟他保证登基后立裴若影为后,朗润卿之前的做法又让他心存怒气怨气,,因而有此行为。

他的行为,裴若影毫不知情。而朗润卿凭着对裴若影的了解,选择裴若影作为突破口,兵不血刃化解了朱明熙的图谋。

朗润卿从皇宫离开后,一想明白其中的关窍,马上去找范氏,让范氏去看望裴若影。他交待范氏在裴若影面前透露一个消息,就是朱明熙在镇南将军府里。

这个做法有些冒险,万一裴若影与裴旭是一个想法,扣下范氏,他就相当被动了。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判断,裴若影不会在被迫的情况下与朱明熙达成一致,裴旭尽管想给女儿至高无上的富贵,但是一切还是会以女儿的意愿为前提。

朗润卿成功了,他也许有失仁和,也许为帝为王太过宽厚,但是他敢搏敢冒险,眼光精准,当机立断。

裴若影听范氏说朱明熙托庇于镇南将军府,当时就发作起来,让侍女找来裴旭,以自杀相胁,立逼着裴旭将朱明熙交给朗润卿。

“我们欠了若影天大的人情。”

尘埃落定什么刀光剑影都没有,曲非烟感概地依在朗润卿怀中,叹息不已。

朗润卿笑道:“不,我们不欠她人情,是我们给了她一个人情。小非子,裴旭谋反必败无疑,到时裴家是灭九族之罪,可我给了她一个选择的机会,镇南军的两万骁骑在半路上返回,免了裴旭的死罪,只是削职,裴家人得以侥幸保全。”

各有各的理,曲非烟也说不清,她想起朱明熙与敏妃,想起敏妃与谢欢的纠葛,又是一个难题。

“五殿下和敏妃娘娘父皇怎么发落?”

朗润卿沉默了一会,低声道:“处死了,父皇为了免除后患,把……把大哥也赐死了,二哥贬到塞北,此生不得回京。”

“什么?”曲非烟惊得腾地坐了起来。

“小非子……”朗润卿把她抱紧,把头埋进她的肩头。

曲非烟想要挣开,想让他去求凌帝,朱明熙与朱明昭已死没法了,可朱明曙没有什么错,那样美得女子一样的人,塞北风暴尘沙,让他去那样的环境,怎么可以?但是她终究没有说出来,肩膀上传来的湿润感觉让她一阵颤栗,朗润卿他……他已是在自责……

她不敢再说什么,她无法再在朗润卿的伤口上撒盐。

有什么涌到了喉咙里,堵得她难受,想哭,却哭不出来。

他们为自保,一步一个棋局,他们没想要害死凌帝那么多儿子的,可是眼下,凌帝为了他们,亲自毒杀了朱明熙与朱明昭,远远地贬走自己仅存的一个儿子,可怕的是,朗润卿这个登上帝位的他最疼的儿子,却不是他的亲骨肉。

他们没有想过为了那金灿灿的帝王宝座和它所代表的权势抿灭良心,可是……可是……

“润卿,若影这个孩子若是男孩,我们把它立为太子,若是女孩,以后二哥有儿子,我们立二哥的儿子为太子,如何?”把江山最终还给凌帝的后人,稍稍弥补回报他天高地厚的恩情吧。

“谁做皇帝,我不反对,可是,这样我们的儿子就有危险了。“朗润卿犹豫不决。

“我们只生女儿吧,这个我有办法。”

“好,嗯,小非子,咱们光说话,哪来的女儿啊?”心结打开,朗润卿的情绪又来了。

“你……当了皇帝还是没个正经样,镇日家就想这不正经的事。”曲非烟羞躁不已。

“这就是正经事,我正在努力地为皇家开枝散叶。小非子,你赶紧生,多生几个,那些朝臣就没借口要我纳妃了。”

“你……”曲非烟待要反驳,可嘴唇被朗润卿温柔而霸道地侵占了,什么也说不出来,寝殿中响起羞人的呻吟与喘息。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顺V,一直很忐忑不安,感谢一路支持故人的朋友。下面作者有话说里面这章肉答谢朋友们!希望不会被河蟹,希望不会被举报!阿门!

朋友们,全文已完结,不会再出番外,以后朋友们看到有更新,那是我在捉虫修改一些病句错字,请谅!谢谢朋友们收藏此文阅读此文!2011-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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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小非子,擎儿都五岁了,聪儿也三岁了,不能再作女孩子打扮了,什么时候要公布他们是皇子不是公主?还有,思儿又宣布是公主,不大好吧?”朗润卿处理完朝政回来,摩挲着曲非烟的脸问道。

曲非烟烦恼地抓抓头发,她想生女儿,让朗润卿把皇位还给凌帝的后代,不料裴若影生的孩子是女儿,朱明曙在塞北又一直不成亲,而她自己却接连生了三个儿子。

猪尾凤爪番茄汤,茄汁排骨……前世网上介绍的生女儿的食谱,她这些年一直吃着,还有什么用白醋加水洗下面增加酸性等傻冒一样的行为,她也没少干,可就是一直生儿子。

前些年是为了生女儿还江山给凌帝的后人,可自从连生三个儿子后,曲非烟就迫切地想要生一个女儿了。

“小非子,你还想生女儿啊?我们儿子都有三个了,就算生了女儿,这太子之位,群臣也不会同意立二哥的孩子的,别再想那些偏方了。”朗润卿笑着安抚曲非烟,那色爪又忍不住开始乱摸,生了孩子的小非子,象成熟的水蜜桃让他食-欲更好了。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他的食-欲一直都很好,从来就没有个稍为消停的时候。即便曲非烟怀孕与坐月子期间,不能真刀实枪弄,他也少不了手口并用把曲非烟弄得欲-仙-欲-死。

曲非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总结了,不能生女儿,主要是缺少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前世网上说了,做的时候不能有高-chao,可朗润卿却没有一回不把她弄得高-chao个几次,自然就一直生不了女儿。

她这表情出现过多次,朗润卿很了解,他立刻扮小白兔,睁大狭长的凤眼,扁扁红润的嘴唇,无辜地看着曲非烟,用眼神传达了内心的辩解:小非子,我严格执行了你的吩咐,在播种的日子里没有挑逗你啊!你自己有感觉高-chaoo了,不能赖到我头上。

曲非烟脸红了,朗润卿确实按她的吩咐,在那特定的日子里不挑逗她,只是直奔主题,问题是这个家伙的小家-伙粗-大而坚-硬,持久性特强,每次至少要弄个一刻钟,她又不是木头,总是几下子就来了情绪,然后两人又忘我地疯狂起来。

“小非子,上次用的东西你舒服吗?”朗润卿又假装不清楚挑逗起曲非烟。

两人上次试用的工具,是他的最新发明,中间一根棒子,外带两个小手,按摩入口前后处。那一次同样把曲非烟弄得要死不活。

想起那次的滋味,曲非烟下面湿了。

“小非子,我又做了……”朗润卿又邀功。

“不准再用那些,以后也不准你做那些了。”曲非烟羞恼地打断他的话。

“好吧!”豹子变身的小白兔乖巧地点头。

曲非烟松了口气,却被朗润卿接下来的话羞得更脸红:“小非子,不给我用工具,那咱们换个地点增加乐趣总可以吧?”

换个地点?曲非烟将两人做过的地点想了想,凉亭中,花丛中,水池里,船上,马背上,马车中,草地上,秋千上,御书房的书案上,甚至金銮殿的龙椅上……似乎没有一个奇怪的地方没做过,她实在好奇怪朗润卿那颗色脑袋,又能想出什么地方来。

“可以吗?小非子,这回我保证不用别的东西。”小白兔渴望地看着她。

曲非烟一手抚额,无奈地点了点头。其实心中,也不是不期待的。

期待着新鲜稀奇的体验,而且,当她把心也交付出去时,她便也有了危机感,朝中的那些高门闺秀,这些年虽然被朗润卿借着君威皇权全部指婚了,可不是还有民间那许许多多的美人么?她与朗润卿闺房之中,和美滋润,也可以让朗润卿一颗心全放在自己身上。

朗润卿得到点头懿旨,立刻火烧火燎的,不容曲非烟再犹豫,不容她再逃避,双臂紧紧地将她抱入怀中,腾地朝殿外掠去。

啊!又是去室外?

“你要上哪?晚点再去。”

“现在就已经天黑了,小非子,我憋不住了,这个所在,你肯定喜欢,很浪漫。”朗润卿脚下不停。

曲非烟羞躁地把头埋进朗润卿怀中,有一次两人欢-好后,她迷迷糊糊中表扬朗润卿有情调够浪漫,朗润卿追问她浪漫的意思,从那以后,浪漫的花招就更加丛出不穷。

“小非子,闭上眼睛。”朗润卿抱着她来到御花园中,突然停了下来。

搞烛光爱-爱么?曲非烟听话地闭眼,然后觉得身体腾空,似乎飞到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