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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云眠和闻庭离开道场后,其他小狐狸们也陆续追逐打闹着回家。但道场最后,曦元、文禾和青阳三只狐却还留着。

他们也正收拾东西准备走。

曦元正蹙着眉头将自己的纸笔往袋子里收,文禾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他,迟疑良久,终于不由担心地问道:“曦元……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受打击了?”

曦元将笔放入笔帘往袋子里收的动作一顿,一双不好惹的眸子看向文禾。

文禾被他望得一噎,但他在劝解曦元上,有时候意外地比青阳大胆。文禾抿了抿唇,便道:“上回的人身考核,我们都以为会是你……闻庭其实大家都还不认识,还有,小团团这次也入了甲等……”

其实上次从学堂回家之后,因为曦元神情难测,他们都不太敢在曦元面前提仙瓶摔碎时他被小团团救的事,尤其曦元最近喜怒难辨,他们都怕惹恼了他……更何况,今日曦元历来的第一被他人夺走,他在侍读考核中拿头名的流言又传得很盛,这次的结果对曦元来说绝对是面子上有点挂不住的,在文禾看来,曦元要是暴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不过……他今日除了早晨嗤了云眠一声,就没有什么再打扰她的行为,倒也令文禾颇为稀奇。

文禾斟酌片刻,胆战心惊地说:“曦元,你不要太生气,你当了那么久头名,偶尔失手幸许也是有的。那个闻庭以前都不在这里,我看他的打扮作风,搞不好是从青丘城来的……尽管不知道他为何会在此处,但想必赢你是运气成分居多,你……”

“嘁。”

没等文禾说完,曦元却不以为然地闷哼一声。

文禾立即噤声,但出乎意料的是,曦元脸上却没有生气的神情。

他皱起眉头,不屑地道:“我自己是几斤几两我还是估的准的,如今不过是技不如人,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你……”

文禾惊讶地张大了嘴。

他虽然不知道曦元为什么这种时候都要用他仿佛轻松赢了很多的语气说,但还是惊异于他居然会讲出这样的话来。

曦元眉头微蹙,他不自觉地闭起眼,只要他想,他立刻就可以当场制造出冲天的火焰,但这个时候,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考试那日的场景。

他说:“我不知道闻庭那家伙在考核时做了什么,但那天先生主动出言夸了的,应当就是他。算上这一次已经是第二次,我上次就知他是什么情况,他赢我不奇怪,不过——”

曦元是红狐,毛发鲜亮,犹如一团烈火,眼中亦有坚定之色。他自信地大声道:“我亦绝不会永远止步于此!修炼本就是长程大计,这回输了又如何?!这回输了,下回赢回来便是!你们且看着,日后胜到最后的,定会是我!”

曦元说得气势极盛,文禾被他盛气所摄,竟一时没说出话来。

只是这时,却见曦元微微一顿。

说到闻庭,曦元便不自觉想起先前云眠总与他在一起的情景,不知为何一旦回想,他便觉得十分烦躁。

……仙瓶碎裂之时,一片火光之中,白衣少女持剑而至,着急地一剑替他劈开滔天烈火……

那就是……那小白狐的人身……

当时的画面忽然在眼前一晃而过。

曦元心神隐隐震动,有点不知所措。

他突然蹙眉道:“说起来……你们之前一直不让我见小丑八怪的人身,就是因为她化形后的样子?!”

“呃……”

文禾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一时有点慌乱。

他奇怪地道:“你怎么还叫她小丑八怪……曦元,说实话,你现在……是不是多少有点后悔了?”

曦元眉头皱得愈深,似是觉得他这个问法有点奇怪,过了良久才意识到文禾是委婉地问他是不是觉得云眠好看。

曦元一顿,冷哼一声:“她这样你们也有必要藏吗?也不过如此。”

“……”

文禾被他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憋了良久,才道:“曦元,其实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我问了你不要生气。”

“……什么?”

“你是瞎的吗?”

“……”

曦元红毛底下的脸憋得通红,文禾一顿,也觉得自己问得会不会太过直白,正想委婉地改成“你的审美是不是有问题”,道场门口却忽然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先前已经走了的狐官不知为何又一次从门口经过,见到他们三只狐狸还在,不仅“咦”了一声,说:“你们三个怎么还在这儿?天快黑了,你们赶快回家,不要在此久留!今天书塾里来了贵客,天黑以后我没空一一送你们回去,你们快回家吧!”

被狐官催促,三狐也意识到他们闲话说得太久。自三日前之事后,他们对狐官也比以前敬重,于是连忙将东西收拾好,三只狐狸前后跑出道场。

只是临走之前,文禾仍是忍不住微微看了眼近日情绪波动很大的曦元,这才拖着尾巴和他们一起跑了。

狐官目送着他们前前后后地一齐跑出书塾消失在林中,松了口气。他理理衣冠,郑重地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往原来的方向继续走。

狐官的目的地是书塾内与道场有些距离的休憩茶室,如今小狐狸们大多时候都不化人形,还用不到茶室休息,大多数时候都只有他在里面泡茶,但今日,狐官才刚到门口,就已瞧见茶室晃动的人影。

他礼貌地低头,推门入内,走到早已等待在里面的月白色长袍、面容清贵的男子面前,鞠躬行礼道:“见过主位狐官大人!”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坐在茶室内的人, 正是先前负责指导入选少主侍读和少主夫人的小狐的那位主位狐官, 说来也巧,他亦是之前给云眠所在的道场授课的那位主位狐官先生。

这边学堂里的本地狐官看到这位从青丘城来的大人, 不禁惶恐, 连腰都弯得更低了几分。

少主侍读考核期间到各地教导小狐的主位狐官们都是冷冰冰的样子, 但其他狐官多少有为了统一条件而做戏的成分, 唯有这一位是真的本性如此,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气质凉如冷石, 在一众主位狐官中也是修为高、地位重的,听说不日便可升到九尾,本地的五尾狐官在他面前憧憬恭敬之余,亦有些发怵。

五尾狐官行完礼便惴惴地起身,询问道:“主位狐官大人亲临寒地,不知……”

“上回定下的几个东山头的少主侍读都在你这里, 还有那个小小的少主夫人, 所以我过来看看情况。”

主位狐官将手中的茶盏缓缓放回盏托上,波澜不惊地凉言道。

他顿了顿,又说:“还有你上次说的那个幸许是下凡历劫的小狐狸, 我亦有些兴趣。”

青丘城的主位狐官大人忽然造临,本地狐官当然忐忑地猜测过来意,也往这个方面想过, 可主位狐官此时这般说, 他却微微一愣, 为难地歉意道:“可是刚才已到散学时间,所有的小狐狸们都已经回家去了……”

“无妨。”

主位狐官淡淡地说道。

“我会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暂居狐主东仙宫。明日起,如果有时间,我会经常到这里来看看……你也不必多打扰他们,跟往常一样便是。”

“是!”

主位狐官大人的意思,应当就是他不会大动干戈了,幸许只是隐匿身形在周围转转,看那几只小狐平日里是什么样子。

本地狐官连忙守礼地应承。

主位狐官将该交代的交代完,仍是那张面不改色的冷脸。他姿势未变,却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这间书塾的环境结构,目光还在窗外停驻了一会儿。

本地狐官注意到主位狐官在观察这里的环境,紧张地浑身狐狸毛都竖了起来,好在对方并没有看太久,等看完窗外,就缓缓将视线收了回来。

他道:“我今日要交代的就是这些……接下来一段时间只怕要麻烦你。我公务繁忙,也未必明日就来,到时再说……还请你多担待。”

“是,主位狐官大人走好。”

五尾狐官见主位狐官起身,赶紧礼貌地上前送行。待他直起身子,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在对方七尾狐的威压下出了一身冷汗。

主位狐官颔首,缓步步出书塾庭院。

只是离开之时,他又往已空无一人的道场中望了一眼,这才腾云而去。

……

首日重新修炼之后,学堂里很是风平浪静了一阵子。云眠每天都很认真地学字、温习功课、找东西吃、和闻庭一起玩,还有学习术法,一转眼就过了好几日。

这一天早晨,云眠窝在火堆前一小口一小口地舔着,终于将最后一颗像葡萄的灵果吃完了。她摇了摇尾巴,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吃得很干净的果核,有点遗憾又留恋地回味了一下吃到的最后一口味道。不过云眠很快振作起来,她开心地衔起那颗剩下的果核,走到洞中,从放杂物的东西里掏出一个一看就是自制的简陋小木盒,将果核放了进去。

坚硬的果核掉进木盒底发出闷闷的“咚”声,很快和其他果核撞在一起。这一小串葡萄似的灵果意外不少,所有的果核攒在一起足有十几颗,云眠跑到外面看了眼天色,见还有时间,又高高兴兴地折回来,找了个锋利尖锐的简陋锐物,叼在口中,仔仔细细地在之前那颗果核上钻磨起来。

闻庭也吃了自己那一份的早饭,他不怎么挑剔,果腹即可。但看着云眠的动作,闻庭还是心情复杂地皱皱眉头,问道:“这些果核……你真还要留着?”

“嗷!”

云眠抬起头,叼着细长的锐物开心地朝他叫了一声算是回应,甚至还原地蹦了一下,这才埋头回去继续专心致志地钻果核。

闻庭看着云眠满脸专注的模样,安静片刻,终是叹了口气,不忍打扰她难得的开心,就在一旁看着。

这种果子的确比云眠平时吃的东西要好很多,即使果肉已经吃完,果核仍然有淡淡的灵气。云眠这么喜欢这种果子,之前吃掉了也舍不得扔,就一颗一颗果核的攒着,前几日终于彻底决定留下来,那个云眠这会儿叼着钻果核用的细长锐器,就是那个时候她找了一块差不多的石头再经打磨做出来的。

云眠怕将果核钻坏了,一点一点钻得很仔细,不久就在最新的果核上钻出一个空心的洞来。

其他果核的洞前几天就钻好了,都洗得很干净。云眠赶忙又到处掏了掏,找出一根早就准备好的粗红绳,将果核一颗一颗串上去,再打上结,大小也差不多刚好,还可以调整。

云眠顿时高兴坏了,一双漂亮的狐狸眸子闪闪发光,她欣喜地在原地跳跳,将果核串叼起来,蹬蹬蹬叼过去给闻庭看。

“……好看。”

闻庭差不多是从头看着云眠从最原始的材料做起,做木盒子、打磨石头、搓红绳、钻果核……他中间也帮过忙,如今看到云眠真的做出来,心中也有些感慨。

云眠一听他夸奖开心极了,赶紧举起果核串要往他脖子上套。

闻庭万万没想到云眠费劲做了这么久的串子居然是要给他的,惊得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了赶紧躲开,说:“你要给我?”

云眠高兴地点点头。

闻庭愣了愣,说:“可是你不是很喜欢吗?这些基本上全部都是你做的……”

闻庭思索片刻,觉得这样说应当不足以让云眠打消念头,改口道:“我没有你那么喜欢的,而且也不想在脖子上套东西,你还是自己留下来吧。”

“可是……”云眠担心地说,“可是这个上面还有一些灵气,可以帮助你修炼的呀……”

闻庭微怔,语气不觉放软,道:“我修为应该比你好一些,这个放在我这里也没有特别大的用处,你戴着倒比我戴效果还要好些,你又喜欢,还是你自己留下吧。”

“嗷呜……”

云眠的耳朵轻轻抖了抖,但闻庭这样说,她也没有再坚持。

云眠脖子上已经挂了铃铛,已经挂不上别的了,她举起爪子看了看,发觉爪子太小,就算将果核串收到最细也系不到爪子上,而且走路不方便。

想来想去,云眠在洞里化成人形,将已经做好的果核串重新拆开,然后将红绳缩短到手腕的大小,重新系好绑到手上。

尽管只是果核串成的链子,可是这些果核个个圆润饱满,颜色亦很好看。云眠手腕雪白,鲜亮的红线和果核之色将她衬得愈发清透,隐约有几分清丽之感。

云眠是真心很喜欢这个自己做的果核串,她伸出手留恋地用手指摸了摸,然后又套在手腕上前后翻看,感受上面还残留着的微弱的灵气。

这是一种很温柔清爽的灵气,光是感受,就好像能让人安心下来。

云眠玩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变回小白狐狸。

穿在人身身上的东西,变回原形就自然地收起来瞧不见了。云眠连蹦带跳地跑过去碰碰闻庭,示意他应该和她一起去书塾啦。

闻庭被云眠推得向前走了两步,去学堂的东西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他刚才看着云眠翻看链子的样子,不知为何有些在意。不过闻庭这时也来不及多想,他很快就被云眠连催带推地带出狐狸洞,看着她跳来跳去的模样,闻庭心情亦不自觉地好起来,赶忙随着她去。

……

由于云眠忙着串果核,他们这日到道场时,比往日来得迟了。

云眠喜欢学堂,先轻快地跑了进去,但闻庭刚在她身后埋了一步进入道场,忽然就感到有一道陌生的视线审视地落在自己身上,这种奇怪的感觉让闻庭后背的毛猛地竖了起来,他警惕地后退一步,皱起了眉头。

云眠跑了几步才发觉闻庭居然没有跟上来,奇怪地回头,歪了歪脑袋道:“你怎么啦?”

闻庭警觉地竖着耳朵,但就在这个时候,那种古怪的感觉就消失了。他抬头扫视一圈,见道场里除了已经熟悉的互相打滚扑闹的小狐狸们之外并无他人,疑心是错觉,便道:“……没事。”

说着,闻庭几步追上云眠,随她走入道场中。

大多数小狐狸都是认真在修炼的,但即使如此,大家还是都不太喜欢先生眼皮底下的位置,因此第一排还有两个并列的蒲团空着。

云眠十分快活地跳上去坐好,开始整理纸笔。闻庭在她身边入座,他们今日坐得比平时靠窗口,窗户微开,清风吹过非常舒服,但闻庭坐了一会儿,忽然又不舒服地从座位上站起,拧着眉头朝窗外望去——

“嗷呜?”

云眠眨巴着眼睛望他。

闻庭不自在地动了动尾巴,蹙眉说:“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

云眠听得也有些慌张,赶紧左右看看,可是窗外只有些微风声和左右摇晃的树影,道场里的小狐狸们也都各玩各的,有些不小心撞上她的目光还慌张地躲开了。

云眠疑惑地道:“可是好像没有人呀?”

“……嗯。”

闻庭同意地颔首,可他之前那种在意的感觉未消,他仍然无法完全放下戒备。

说来也怪,就在他直起身体开始四处观察的刹那,那道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存在的视线好像亦随之消失了。闻庭放好纸笔后,便下意识地将云眠掩住,自己继续不着痕迹地观察四周。

……另一边,曦元他们三只狐狸也掐着学堂修炼授课的时间进入道场中。

曦元他们同往常一般坐在道场最后一排的位置,曦元坐在文禾和青阳中间,只是今日不知怎么的,曦元坐下后就不自觉地动来动去,一会儿看看左边,一会儿看看右边,尾巴乱晃,好像很烦躁似的。

文禾当然不会发现不了曦元的异状,关切地问:“曦元,你没事吧?”

曦元深深地皱着眉,暴躁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很恶心的感觉。”

“怎么了?你吃坏肚子了吗?”

青阳在一旁关心地问。

“是不是早上你吃的那个树果啊?我都让你不要一边吃一边走路了……”

“不是,不是这种感觉!”

曦元不耐烦地在座位上走来走去,他说:“我总觉得这个道场里有东西,好恶心,让我很不舒服……不过好像也不一定是在道场里,也可能是在道场外……我直觉有东西!你们等等,我到窗外去喷把火——”

说着,一见曦元竟然真的要从蒲团上跳下去转而去爬窗台,青阳和文禾原来还茫然,这下赶紧都跳起来七手八脚地将他摁住。

文禾震惊地道:“曦元你是野生的吗?!”

青阳听曦元说有东西也是满脸不解,他说:“外面什么都没有啊?你可能是感觉到鸟了吧?”

“可是——”

曦元看上去情绪还是不佳,奈何被文禾青阳两个人死死摁住。

就在这个时候,狐官从道场外走了进来。

见他进来,文禾和青阳都松了口气,连忙松开曦元跑回自己的座位上。

青阳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开始琢磨文禾的话,自以为知道了真相,语重心长地劝道:“曦元,你还是不要想逃课出去捉鸟了,我们都是家养的狐狸,要修炼的,逃课的话回去会被娘揍的……”

曦元这个时候其实仍旧觉得不适,青阳说了什么他根本没听进去,但他看到狐官进来了,一顿,只得也回到蒲团上。

修炼开始之前,他还是警觉地朝窗外看了一眼,可什么都没看到。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被人盯着并不是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 尤其是在不知道对方是谁、在哪里,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人盯着的情况下。

闻庭这一整个上午都过得颇为不适,那种被人注视着的烦躁感时有时无, 但又摆脱不掉。有时他在感觉出来的一瞬间就朝窗外看去, 但那道视线就像自己会躲一样, 也随之掩藏起来。

云眠一直很在意闻庭, 见他时不时不安地到处看看, 趁着先生讲道中途休息的功夫, 跑过去跳到闻庭的蒲团上, 轻轻“嗷”了一声,然后低头埋过去,用头顶在他下巴上蹭了蹭。

云眠关心地问道:“你还是觉得不舒服呀?”

“……有点。”

闻庭其实还是介意,但被云眠一蹭,那种不适感就被微微安抚了些。

他能够感觉到那道目光好像……并没有恶意,只是狐狸生性敏感, 被人注视着的气氛终究不好。

闻庭怕云眠太过担心, 安慰地理了理她的耳朵毛。

“……呜。”

云眠抖了抖白白的耳朵。

她忧虑地朝窗外望去。

闻庭说之前,她本来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的,可闻庭说了之后, 云眠忽然跟着介怀起来,隐约好像真能感觉到有个什么人在窗外看着他们似的。

她不安地往四周望望,可除了他们, 其他小狐狸都在欢快地打闹, 并没有察觉到不对。

云眠看看正坐在道场最前面整理书文、好似对今日的情况亦无动于衷的狐官, 想了想,担忧地说:“闻庭,要不去同先生……”

云眠话还没说完,她突然又“嗷呜?”了一声,不自觉地竖起耳朵,歪着头向周围打量。

前一刻还有的那种被人观察的感觉,就在刹那间毫无征兆地完全消失了,熙熙攘攘的道场还是同往常一般,到处都是一种令人安心的、平静祥和的热闹。

云眠惊喜地道:“好像没了?!”

“……嗯。”

闻庭亦是一愣,显然有同样的感觉。不过和云眠不同,这种断断续续在他这里已经出现过好几次,所以纵然短暂消失,他也没有全然放松神经,仍是警戒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