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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给曦元的回礼其实挺不好选的。

云眠给闻庭准备回礼那天比较匆忙,只能找出她自己做的发簪,可是闻庭丝毫不在意,还喜悦地收下来了。云眠知道她和闻庭是最亲近的,还赠给其他人的东西不能比给闻庭的还要认真贵重,但曦元却也是亲手费心为她做的簪子。

云眠知道不好白收别人的东西,想来想去,在自己庭院的小花盆里种了新的果子和草药,她取了一小筐果子作为给冬清先生的回礼,又找了株感觉差不多的仙草准备还礼给曦元,平时还可以将这些叼去投喂闻庭。云眠觉得这样是很合适的,开心地每天种灵植,只是花了一段时间把仙草种好后就没有机会给曦元,只好一直放在袖中,打算找机会给她。

云眠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顺利的机会,感觉自己还了人情,心中一松,自在地摆摆尾巴。

曦元却是听得一顿,他解开云眠给他的小布袋,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株已经炼化好的仙草。

但他还是对云眠手腕上的果核手链更感兴趣,问:“……你这串手链,能让我看看吗?”

云眠不解,但还是将手腕举高几分,给曦元看。

曦元问:“当时那串果子,你觉得好吃吗?”

“啊……嗯!”云眠怀念地眨了眨眼睛,“很好吃!”

那个时候她和闻庭还住在狐狸洞里,没什么食物可以吃的,像这样子有灵气的灵果,云眠完全是第一次吃到。

她还记得自己小心翼翼地第一口舔到果子时惊喜的感觉,觉得世界上没有更好吃的东西。

这时,曦元说:“……那串果子,是我送你的。”

“……诶?”

曦元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摸了摸后脑勺,解释道:“那种果子是我家里种的灵果。那个时候,你不是刚刚用剑救了我?这是我半夜丢在你的狐狸洞门口的,作为报答你救我之恩的回礼。”

藏书殿里静悄悄的,弥漫着古籍和灰尘的气味。

这个时间仙殿里没有旁人,只有云眠和曦元两个人站在仙殿深处。

云眠还是第一次听曦元说起这件事,难免吃了一惊。

她一直以来都以为那串果子真的是被风从别处意外吹过来的,这些年冬天有时候还会特意在山洞前嗅嗅、刨刨坑,期待地在山洞门口等着会不会有别的果子再被风吹过来,可是始终没有再有第二串,只好失落地垂着耳朵走掉。

云眠呆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忙说:“原来是这样……谢谢你。”

“……你觉得好吃就好。”

曦元回答。

他们已经在藏书殿的拐角站了好一会儿了,说了这件事后,云眠忽然觉得气氛有点古怪,她抖抖耳朵,不知道该不该和曦元道别离开。

谁知下一刻,却忽然见曦元的眸子闪了闪,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曦元突然抬起头,凝视着她道:“云眠,那个,其实我……喜欢你。”

☆、第144章 第一百四十四章

曦元并不是多么好的性格, 说完这句话, 他的脸就整个憋得红了。

他烦躁地摸了摸脖子, 别开视线不太敢看云眠, 却又忍不住不看, 最后只好低头直直地盯着她。

他生硬地直着脖子说:“我知道你跟闻庭关系比较好,可能也不太明白我的意思……但我一直是喜欢你的, 从很久以前就是如此。”

曦元等了一会儿,见云眠半天只是懵懂地呆呆望着他, 没什么反应,不由羞恼道:“喂, 你能不能说句话?”

云眠的确是愣了一下,还有些无措,看着自己面前不知何时已经长得修长挺拔的少年,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过云眠不懂情爱,倒是没有多少窘迫的情绪, 只是疑惑。

她迷茫地问道:“你说得是男女之情?”

曦元的脸刹那间腾得红了起来, 烧得更厉害了。

他道:“对!”

云眠说:“可是在我们一起练射箭以前,关系都很不好呀。你以前一直说我是丑八怪, 第一次见面就朝我扔石头,好像很讨厌我……所以你是因为我救了你,才喜欢我的吗?”

云眠的话戳中了曦元的心病, 曦元一怔。他说:“……不是, 要比那更早。”

要说起来, 曦元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当初是他和文禾、青阳一起在森林里到处溜跶的时候第一个发现云眠的, 云眠按部就班地在森林里面找果子、叼野草吃,在此前,他们从没有见过没有开灵智的小女狐。

那个时候曦元是真的不觉得团团长得好看,她额头上有那么大红色的胎记,还脏兮兮的。可曦元嘴上不屑,却又总忍不住去森林里看她,一边说她长得丑,一边又不想让她被其他人看见;一边用石头丢她看她跑,但是看到她真的眼中有了泪花,回去以后又整晚睡不着觉。

他觉得云眠很奇怪,因此变本加厉,想引她注意,然而看云眠对他越来越怕,烦躁却更甚。

这些事他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说过,不好意思和崇拜他的文禾、青阳两人说,甚至哪怕和闻庭心照不宣地当了情敌,也从未真正承认,硬着头皮在心里憋着。

曦元知道自己从小天资就很出众,从出生起就没有在任何事情上输过,他向来自我而且骄傲,从来不需要站在其他人的角度上考虑问题,任意妄为。其实现在想来,他那个时候所做的事,对孤独地自己生活的小白狐云眠来说,恐怕是很难受、很可怕的,但他当时只觉得自己很烦躁、努力不想让其他人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根本不曾注意,直到他开始和闻庭较量,看着云眠每天开心地围着闻庭转来转去,才逐渐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现在有时候想到云眠懵懂地被欺负以后迷茫可怜地趴在洞里,还会觉得懊悔。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都是开灵智以前的事了,这些对她来说难过的记忆,云眠都可以忘掉。

想到这里,曦元伸手想去摸摸云眠额间的红印。

“嗯?”

云眠下意识地抬起头。

然而曦元的手在离她很近的位置,还没有碰到,就张皇地缩了起来,装模作样地撑住了一旁的架子。

曦元强行解释似的道:“我那个时候年纪太小了!还没有想得很清楚,所以做了蠢事!要是你觉得行的话,我以后可以弥补!”

云眠忙摆手道:“不用不用……”

曦元在这件事上倒是我行我素,没有理会云眠慌张地拒绝,反而咬牙问道:“所以呢,男女之情方面的,你对我有好感吗?”

云眠老实地回答:“没有。”

曦元:“……”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曦元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很受打击,而且有点生气。

他问:“为什么?!”

云眠是真的不太理解这方面的事,她轻轻地垂下眼睫,疑惑地说:“没有就是没有呀,我也不清楚为什么。”

“……”

云眠回答得实在太果断了,连余地都没有留。

曦元恼羞成怒,憋了老半天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最后道:“那算了。我表白的事情,你不要跟其他人说,尤其不要告诉闻庭!你找书吧,我走了!”

说完,曦元从她身边错肩而过。

云眠想想还是在意曦元说要弥补的事,她道:“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啦,你真的不要在意,你已经送过我果子、及笄礼的簪子,还陪我一起练箭了呀,而且我已经忘掉啦……”

只是云眠一回头,才发现曦元刚和她道别就化成了狐形,大概是狐狸毛色比较容易遮挡脸上的热度。

他翘起尾巴生气地吼道:“嗷!烦死了!老子说会补就会补的!讲什么废话!”

话完,他立即转身一溜烟地跳走了。

云眠呆呆地看着曦元跑掉,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等曦元赤红色的身影消失在藏书殿远处完全看不见了,云眠才后知后觉地挪动步子,到藏书殿深处找书。

找书没什么难的,云眠按照架子翻了翻,马上就寻到了。只是云眠抱着药书离开藏书殿,等看到外面的阳光,还有人来人往的石阶,云眠微微晃神。

她实际上对曦元说喜欢她的事情,是感到相当诧异和奇怪的。

云眠不明白他们所说的爱慕是什么意思,她是喜欢闻庭的,可是闻庭说她的喜欢和他说的并不是同一种。

想到刚才曦元说喜欢她的情景,云眠迷惑地歪了歪耳朵。

闻庭对她很好,和她一直生活在一起,虽然话很少,却照顾她。闻庭说喜欢她,对她是爱慕之情。

曦元以前对她并不好,吓她、欺负她,弄得云眠以前一直有点怕他,丢个果子都不愿意在她面前露面。可是曦元也说他是喜欢她,对她是爱慕之情。

闻庭说的时候,云眠尽管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也不曾想得太深,如今却让曦元弄得有点糊涂了。

云眠想了好久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她一边想,一边往另外一个仙殿的方向走。

……

与此同时,先前一直坐在藏书殿深处的男子,直到云眠的气息完全消失不见了,才曲起手指,放下书。

冬清今日按照习惯在仙殿深处做事,他本来无意于这些个年轻小孩子的风花雪月之事,但偏生殿内的气息是云眠和曦元,这才多听了两句,倒不想听到这么些内容。

冬清眉眼清冷,未言,可拿著书的指节却稍稍顿了顿。

……

另一边,云眠离开藏书殿后,并没有立刻回到狐宫内院去,而是去了文职狐官所在的仙殿寻女先生。

她本来是带了几本书,想将不懂的部分带去向先生请教的,可是直到抵达仙殿,云眠仍是心不在焉。

“团团?”

文禾今日跟着先生在仙殿中帮忙,见云眠拿著书魂不守舍地坐着,担心地唤了她一声。

云眠很缓慢地挪过头,回应道:“……嗷?”

文禾:“……”

云眠今日真的不是很对劲,明明还是人身,居然不说通用官话开始说青丘官话,而且说得还挺好的。

文禾哪里知道云眠刚刚是被曦元表白了,他不晓得该怎么办,只好给云眠倒了杯茶,让她安心坐着发呆,自己继续整理女先生让他收拾的书册。

文职狐官的仙殿中各种书卷公文摆得密密麻麻的,许多穿著书生打扮的狐官在其间来来往往,乍一看甚至会以为是藏书殿。

文禾并非是一个人跟着女狐官,他还有好几位师兄师姐,以及一位同是入室弟子的同龄同窗。那位同窗亦是青丘城出身,家境据说也颇为显赫,但本身对偏山出身的弟子没什么成见,在作为少主侍读的文禾面前也高傲不起来。

他一边和文禾并肩收拾东西,一边卖关子似的兴致勃勃地说:“文禾,我昨日回家去见我爹娘了,你可知我听到了什么大消息?”

文禾知道这个弟子家中也是世代从文职的,而且职务比一般狐官来得高,消息也颇为灵通。他见他往日也是雅人做派,今天却显得沉不住气,自然好奇,便问道:“什么事?”

那弟子道:“我是从爹娘书房门口路过才偶然听到的,憋不住了,我偷偷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

“好。不过是什么?”

“是——”

云眠本来悠闲自在地发着呆,可是偏在这会儿回过神来,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文职狐官的仙殿中了。她惊得一下子将狐狸耳朵竖得老高,谁知耳边却正好听到文禾身边的弟子压低声音说道——

“——南禺仙城的凰后娘娘,要亲自来青丘城了。”

☆、第145章 第一百四十五章

凰后娘娘?!

“——凰后娘娘?!”

云眠和文禾两人同时都惊了一刹。云眠尽管之前还在想曦元的事, 但听到文禾惊呼出声, 还是不自觉地凑高耳朵听了起来。

那弟子大约没想到文禾会呼出声,忙阻止道:“嘘!小声点, 小声点!虽说我估计师父她可能已经知道了, 但看我爹娘的样子, 还不能往外传呢。”

文禾蹙眉说:“那你一开始就不该告诉我。”

“憋不住了嘛。”

那个小弟子挠了挠头, 不过他没心没肺地笑了两声,语气颇机灵地道:“况且,其实也瞒不了几天了。南禺山那位凰后娘娘,大概这几天就要到了!”

文禾怔了怔,说:“你说得南禺山凰后, 莫不是那位凤妖大战中大展风头的战凰?”

“没错!原来你也听说过!能被称为凰后的, 除了她还能是哪位?”

文禾和那位弟子不久就聊了起来。

云眠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他们说话, 听得颇为入神。

文禾和那位弟子说得南禺山凰后娘娘,云眠以前也有听说过。当初小凤凰们来东山的时候, 她还记得锦鸿很自豪地说过, 如今的凤凰凰后是他的姑母,是没有杂色的金凤, 百战百胜、一人便可扫千军!那时别的南禺山弟子,面上个个都很骄傲的样子,但提起凤主凰后, 都是极为敬重的样子。

凤凰凰后在南禺山, 就相当于狐主或者狐主娘娘在青丘的地位, 仙境之主互相来往通常几十年、数百年才会有一次, 对青丘这里的小弟子来说,自是只在书卷中听说过的外来者要来了的感觉,毫无疑问是个少见的大新闻!难怪那个小弟子偶然听到,就如此兴奋。

云眠对那位凰后娘娘也感到相当好奇,想到锦鸿说的话,更是神往地在心中描绘了一下对方的样子。不过对方毕竟是不认识的人,云眠倒也未多想。

这时,只听那有消息的弟子接着说道:“我还听说,那位凰后娘娘千里迢迢特意从南禺山亲自赶到这里来,好像是来寻人的!而且是十分看重的人!说不定是想亲自收为门下弟子呢……”

文禾问:“那凰后特意跑到青丘来寻人,是想寻谁?”

“谁知道!但凰后与凤主膝下尚无子女,此前也没有收过弟子,要是真的被凤凰凰后收作亲传弟子,感觉地位和南禺仙城的少主也差不了多少了……”

云眠懵懂地听他们交谈,但并未太往心里去,不久她见女狐官手头空了下来,便赶紧抱著书小跑过去,没有再往下听。

……

云眠本身对凤凰凰后要来的消息并没有太在意,然而第二日,她就被狐主夫人叫到了仙宫中去。

云眠被狐主夫人派来的女仙官叫到狐主仙殿的时候,正在用狐形打理院子里种起来的花花草草。等她被带到狐主仙殿门口,早已等候在其中的狐主夫人就朝她笑了笑,招手道:“过来,眠儿,到娘这里来。”

“嗷呜!”

云眠一直很喜欢对她相当温柔的狐主夫人,见狐主娘娘朝她招手,立即摇着尾巴开开心心地跑了过去,欢快地跳到狐主夫人所坐的美人椅上。因为她一跳没跳稳,还被狐主夫人托了下屁股抱上来。

狐主夫人拍了拍自己身上的位置,云眠会意地跳上去,趴在她腿上,然后舒服地蹭了蹭狐主娘娘。

狐主夫人看着团团也觉得开心,她想像中的小姑娘便该是这般。但她今天特意将云眠叫来,却不是只为此事,狐主夫人同云眠玩了一会儿,问她道:“眠儿,你可否将你的铃铛给我看看?”

“嗯?”

云眠疑惑地歪了下头,但因是狐主夫人,她立刻欢喜地道:“可以的嗷!”

说着,云眠就抬起下巴,露出下头的小金铃,她还试着跳了跳,让小铃铛发出悦耳的叮叮声。

狐主夫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碰上了铃铛,用仙气试探,但紧接着,便是微惊。

这个铃铛中果然有很强烈的凤凰气息,仙力相当强大,如果是将气息释放出来,一眼就能看出是十分珍贵的仙器。但是将铃铛赠给云眠的人,显然也无意让云眠这么一只小狐狸显得非常招摇,特意将铃铛上的气息收敛了起来,平时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小铃铛,摸上去也只会感到是寻常仙器,唯有像她这样的人特意试探,才会觉察出端倪。

狐主夫人吃惊之处在于,这根羽毛果真是凤凰金羽所化,而凤凰,尤其是凰后这般修为很高的仙子,是不会轻易将身上的羽毛许人的。

忽然,狐主夫人松开铃铛,转而摸了摸云眠的脑袋,笑着问:“眠儿,你在狐宫也住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你可还喜欢狐宫,喜欢庭儿?”

“嗷?”

云眠奇怪狐主娘娘怎么会忽然这么问,但看着狐主夫人温柔的眼,她又马上欢喜地回答:“喜欢的嗷!闻庭也一直对我很好,我很喜欢闻庭的嗷!”

“那就好。”

狐主夫人笑眯眯地刮她鼻子,说:“你怎么如今还是唤庭儿还是唤大名这般生疏?你们日后要成婚,你给他起个绰号昵称什么的,也是可以的嘛。”

不过狐主夫人话完,见云眠露出迷茫的神情,又是一顿,浅笑着改口道:“不过也不急,等你们以后成亲了,总归是要改的。”

她轻轻地摸着她的头,说:“我想说的事说完了,你今日下午还有课的吧?眠儿,你先回去做准备吧。”

“嗷!”

云眠轻快地应了一声,又冲狐主夫人摇摇尾巴,只当狐主娘娘是有意问她近况,便开心地拖着尾巴离去。

……

这个时候,闻庭还在随主位狐官先生练剑。

他同平时一般刻苦,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主位狐官大人同往常一般冷冰冰地看着他的视线,似乎有几分古怪。

“……师父?”

闻庭将剑式演练完,困惑地拱手道。

他本以为冬清会同以往一样,颔首让他自行回去,谁知冬清顿了顿,却问他说:“闻庭,你同云眠,近日可还顺利?”

顺利?顺利什么?

闻庭不解冬清这般清冷的性子为何会忽然问起他和云眠,想想,便中规中矩地道:“回师父,没什么异状。我同眠儿,还是和以前一样。”

冬清问:“你同曦元,近日可还有来往?”

曦元进入狐宫后脾气比原来已经好了不少,上次套过麻袋了却之前的恩怨后,闻庭就未与曦元有过太多接触,但也听说过曦元好像跟随先生修炼得颇为不错。

闻庭老实地回答道:“有来往,但只同其他侍读一般。曦元在修为上进步速度很快,在少主侍读的小课上,他始终是很好的对手。”

冬清颔首。

他虽不曾正式收过徒,但这些年在青丘城也指点过不少入室弟子,在那么多出色的少年少女中,曦元仍是让他印象深刻的一员。

不止是天资,还有那个比一般天之骄子还要跋扈自信的性格,但冬清对他的性子倒也不算是坏印象。

这个少年嘴上不说,但行动上却比谁都来得坚定。他还记得当初他给五个小狐狸每人一个愿望,文禾和青阳都平平常常、恰如意料,唯有曦元看起来这般自我,向他要的却是——

“我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把文禾和青阳踢出少主侍读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