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五点还是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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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六份产业:

房朝辞表示他巨冤。

他说的就是实话啊, 大实话,只是至今还没有人信他而已。也确实不太好相信, 在房朝辞的故事里, 充斥了太多古代人所不能接受、也无从接受的知识。

几十年前

γ星史上最年轻的议长辞职,随后便彻底消失在了所有媒体的镜头前。谁也没有办法找到他,因为他进行了一场没有目的地的星际旅行。

在随机了十几个转折跃点和两次虫洞穿越后, 年轻的议长终于随波逐流到了一个并没有标注在星图上的未知星系。根据γ星能够特定预知一些未来的种族特性,议长知道了这个星系会被命名为银河系, 并发现了一颗还未进入宇宙文明的水蓝色星球, 地球。

而在还没有来得及与母星进行联络之前, 前议长大人就发现天生患有伴侣缺失症的他, 感受到了人生第一次的预知热。先是出现了头晕、心悸等表体特征, 随后就感受到了光怪陆离的精神视觉错构,眼前星光点点,最终汇聚着出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碳基智慧生物的影子。

对方还没有出生。

但依据未来的景象推测, 那人会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笑容。

那是议长大人在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意识,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迫降到了地球, 浑身滚烫,头脑晕眩,眼前不断出现黑斑,四肢开始一点点缩小。

负责保护前议长的智能飞船做出判断,这是前议长出现返祖现象的前兆。

在一例成功被治愈的伴侣缺失症的医疗案例里,患者曾出现过这种症状, 那是他在遇到自己的命定伴侣后发生的事情——他重新变成了一颗种子。

据专家分析,这是为了填补伴侣之间因为年龄问题而引发出代沟和道德伦理观念的一种自愈机制。

在命定的伴侣出生前,患者会陷入深眠,以待用合适的年龄遇到自己的命定伴侣,并且有很大的可能会失忆。

前议长拖着病体,在尽己所能的范围内,做了一定的准备。包括指引飞船重新停靠回地球大气层外,在补充宇宙粒子能量的同时,也利用γ星最新出产的黑科技分裂出星系旅行指南,等待分裂成功后,重新发回地球帮助自己。

而就在前议长迫降地球之时

远在江左的乡下,名为寻山北的小山村里,有三个姓闻的姐弟,正在葡萄藤下偷听织女与牛郎说话。突然,年纪最大的女兄对弟弟们说:“看,是贼星啊。”

荧惑守心,天下大乱。

多年后,强势的公主在和她“美丽”的驸马成婚已久,终于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生命的奇迹。

某粒已经深埋地下多年的种子也开始顽强的想要离开束缚它的地方,依据本能前往爱人身边。

又三年,小小的世子随着亲爹去世的时间越长,想要个爹的愿望也愈加强烈。当晚,只留下一部分精神记忆的红色宝石种子终于找到了它的命定伴侣,并借着入梦的方式告知了伴侣自己的存在。

因为一些理解上的错误,小世子在第二天一脸惊喜的捧着种子冲到了她娘的房间,因为太过着急,中途还摔了一跤,但坚强的小世子却难得的没有哭,因为他太迫切的想要让他娘开心,想要与她分享他的奇遇:“看,神仙哥哥给的种子!他说我能种出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在小世子的理解里,他爹他娘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

既然娘还在,那必然是能种出来爹啊!

小世子的娘短暂的回忆了一下自小世子会说话以来,说过的种种傻到冒泡的话,什么“我长大想当小脑斧(小老虎)”,什么“南边花园里的蚂蚁想要和北边假山上的一朵蒲公英当好朋友”,更有甚者还包括了“我没有偷吃点心,是点心自己非要被我吃掉的”,她就下了一个英明的决定,再也不信她儿子的鬼话。

当时,小世子的娘觉得小世子反正肯定也是三分钟热度,想种宝石就种吧,实在不行她就改天命人悄悄在宝石旁边的土里多埋几块宝石,然后让儿子明白,种宝石只能种出宝石,种不出来其他玩意。

但是这一次小世子却意外的坚持,还难得有了一点点智商,面对多出来的其他宝石,他表示:“种子还没有开花,怎么结的果?”

女使:“”有理有据,无法辩驳。

三岁的小世子这一坚持,就坚持到了入宫。种子却始终只是种子,没有变成爹,因为它是一粒特别的种子,它不需要土壤,需要的是阳光,没有阳光,哪怕种子已经有了的自己的意识也没法变成人。不过,在它被种在地下的日子里,他把小世子的声音牢牢记在了自己的灵魂深处。

并且一点点的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改造着自己化人后会有的外貌。

γ星人是一种植物体,他们天生就知道自己的命定伴侣是谁,并且会在出生后,长成伴侣内心深处所最期望的样子。这是一种取悦伴侣的本能,无法自控。

哪怕是没有记忆的前任议长大人也是如此。

但天有不测风云,小爱人被接走了,再也没有回来。种子耐心的等啊等,等的差点因为缺水而死。

然后等来了一只刚刚出生不久的白色野生狸奴,狸奴刨出了那粒血红色的宝石种子,并把它带去了自己的地盘。在给予了种子最需要的阳光和水滴后,种子终于化形成人,却变成了只会嚎啕大哭的婴儿。

白色的狸奴为小婴儿引来了一户刚刚搬入京城的富商。富商姓房,与妻子成婚多年,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却早夭了,此后夫妻俩就再也没有了孩子。

富商的妻子还因此变得疯疯癫癫,富商不得不带着妻子过着躲避世人眼光的日子。富商与妻子感情甚笃,不怕人嘲笑,却不想妻子被人指指点点。

这日,富商刚刚才带着妻子去京郊最灵验的寺里求神拜佛了一番,他已经不求孩子了,只求妻子能够好起来。结果,在回去的路上,他们就遇到了这只看上去充满了灵性的狸奴,引给了他们一个婴儿。

妻子在看到孩子的那一瞬间,就恢复了神志,虽然还是有些恍惚,却已经比不认人的时候好太多了。

富商夫妻一致觉得这是上天的恩赐,欣喜若狂的抱走了孩子,并给孩子取名房朝辞,因为他们捡到孩子的那天,正是有名的苏大才子辞别京中的帝王,踏上未知仕途的日子。富商没什么政治嗅觉,只是单纯的希望儿子能拥有苏大才子那样的才学。

孩子一直养在后院,没有几个月,富商夫妻就发现了这孩子与众不同的地方,他长的太快了。快到了根本不是正常孩子该有的速度。

换做一般人,都会大叫妖怪,感到害怕。

富商也不例外。

但精神不太稳定的富商妻子却觉得,这真的是她的儿子又回来了,孩子正在努力长成他本该有的年纪。

富商为了妻子,瞒下了一切异常,并带着妻子和孩子再一次暂时性的离开了京城。

后面就是很俗套的故事了,富商在与早慧聪明的孩子相处中,渐渐真的接受了这个儿子,哪怕他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而当房朝辞长到一定年龄后,他就再一次变成了正常的成长,因为这是他的身体本能判断他已经长到了最适合保护命定伴侣并与之没有代沟的年龄差。那个时候房朝辞还没有太多记忆,只是知道一些潜意识,好比他并不是地球人,也好比他在等待某个东西,更好比他在为了某个人的理想而努力。

再后来,房朝辞金榜题名,却没能遇到他想要遇到的人。

因为对方已经去了江左。

又是三年,银河系旅游指南在收集够前后几千年的地球历史后,分裂完成,如期抵达了地球,却绑定错了主人。

而命中注定的两个人也终于遇到了彼此。

在热闹的南高峰山下,他听到了那个唤起了他全部记忆的声音,在灯火煌煌的南湖对面,他见到了让他毕生难忘的笑脸。

那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房朝辞的故事差不多就是这样啦~

灵感来自儿歌《种太阳》。

咳,想在这个冬天写一些攻受总会遇到好人(猫)的暖暖的故事,比心。

PS:明天小姨请我们全家出门玩,更新时间不稳定。唯一可以保证的是QAQ我一定会保持日更哒~

☆、第67章 第六十七份产业:

在房朝辞因为回忆起谢介, 而忍不住唇角上扬, 整个人都感觉到了那种仿佛源源不断的幸福暖意时,现年三岁的太子闻胤殿下,突然出现,拦在了房朝辞离开的路上。此时他们还深身处大内前庭的范围。

夕阳,细雨, 两方人马狭路相逢, 像极了话本里英雄末路的武侠世界。仿佛一言不合就拔刀的大战一触即发。

不过这是在小太子的理解里。

房朝辞看来就是有一个需要他弯腰才能看见的小正太,如螳臂当车一样拦住了他, 让他莫名想起了最开始遇到谢介的时候。

小太子今年同样也是三岁, 想象力丰富, 还非要假装成熟。他穿了一身红色绣龙的圆领常服,小皂学配貂披风, 身后站着一排为他打伞执壶的宫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劝太子殿下回去, 因为与太子同岁却长的又高又壮的齐国公主, 正虎视眈眈的瞪着他们,那一脸的小威胁仿佛再说, 谁不听话, 本公主就踢谁的屁股!

好吧,这个威胁一点都不吓人,宫人更多的还是怕齐国公主去告状。齐国公主作为闻氏皇族难得才出一个的小娘子,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最重要的是, 她还不用像她双生弟弟那样小小的就要学会克制自己, 她可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她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用担心会被参一本嚣张跋扈,任性肆意。只要她去找人告状,从帝后到太后再到大长公主,就没有不乐意为她“做主”的,不管她有理没理。

房朝辞曾含蓄的表示过这样没底线的溺爱教育,将来有可能会惯出很大的毛病。

但谢介却一脸不解的反问他:“我就是这么长大的啊,你觉得我有什么问题?”

房朝辞能说什么呢?他只能笑着回答:“你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你是最棒的。”

小太子尽可能的想要板着脸,学一个理智成熟的大人该有的样子,成为让所有人满意的太子殿下。但除了被动萌以外,房朝辞真的很难感受到来自这位殿下的威严。

“房龙图。”

“殿下。”房朝辞行礼道。

“不知道你神色匆匆,要去哪里呀?”

小太子这话就有点明知故问的嫌疑了。房朝辞能去哪儿呢?当然是下班回家。他今天自被太后召进宫,就一直在与大长公主整理军情,连午饭都是很随便的扒拉了两口,就继续埋首于海量的舆图与各地信息处理里了。他很乐意为这个国家的美好而努力,但他也是需要有自己的私人时间的好吗?

最近因为一些暂时还不可说的事情,房朝辞已经连续好几天没能和谢介有过长时间的相处了,连坚持了三年的房先生小讲堂都停了有一段时间。

“臣与鲁国公世子有约,在丰乐楼商议事情。”

当着一国储君的面,哪怕对方才三岁,房朝辞也多少是有一些收敛的,至少他不会直白的告诉对方,我是准备去和你小表叔“浪”迹天涯。

“不知道房龙图会不会给孤和女兄这个一起去的面子?”

这话说的有点绕,但其实就是小太子想和他姐一起出门去找谢介玩,只有他们两个的话,肯定走不出大内,于是就来守株待房朝辞。众所周知,房朝辞和谢介是邻居,还是关系特别铁的挚友。

“”但哪怕有房朝辞,房朝辞也没有办法把他们带出宫。

齐国公主还有可能,小太子就完全不可能了。闻胤现在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整个前朝老臣的心,不要说磕了碰了,连有人宫人无语中说了一句脏话被他听见,都有可能会被扣上带坏太子的帽子,他是万万不可有失的,大启已经没有办法再承受连文帝的儿子也失去。

这么说吧,连神宗正大光明跑出大内的可能性都比太子高。

神宗曾经和大长公主很认真的探讨过,为什么文帝直至六岁的时候才第一次对大内外的生活有了向往之情,而闻胤太子才三岁就已经无数次的提出了想要出去看一看的想法。

这引发了皇室内的大讨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

谢介和房朝辞说了一个最简单也是最无厘头的回答:“大概是江左的行宫实在是太小了。”

一墙之隔的外面,就是御街上的人间烟火,叫卖不断,车来车往,这让小太子如何忍得住?

谢介第一次那么迫切的想要他亲爹回来,就是很“不孝顺”的始自于他想出去玩,他娘当时的状态很不对劲儿,整日里根本顾不上带他出去。唔,说他娘不关心他也不对,正是因为太过担心他了,才不允许他踏出公主府一步,仿佛他只要出去哪怕一根小拇指,都会被来自地狱的凶恶罗刹带走他的灵魂。

但谢介不可能一辈子不出门。

记忆里的谢介也是三岁的年纪,与如今的太子同岁,哪里都小小的,软软的,香香的,会仰着头,四十度角的用水润大眼睛看着你,仿佛在说“你就带我出去吧,就这一次,好不好?”。

太子当然什么话都不可能说,他有他的矜持。房朝辞却恍惚间从小太子脸上看到了与他截然不像的谢介,谢介也曾如此期待着吗?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能够出门的机会。

就在房朝辞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就这样一口答应下来的时候,聂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大宫女终于找了过来。

对方能来这么快,自然是房朝辞先一步通知了她。房朝辞的料事如神,可不是浪得虚名。

房朝辞得以顺利从短暂的移情中走出,他不忍心拒绝谢介,哪怕是想象中的谢介,但他却能狠得下心去拒绝任何其他可爱的生物。因为大部分地球人对于房朝辞来说都长一个样,他没有那么旺盛的同情心。或者说,他全部的情感都投注到了谢介一人身上。

若放在很多年前,有人对还是议长的房朝辞说,有一天他会遇到一个让他心甘情愿失去自我的人,他一定会觉得那人疯了。但那样的不可能就这样实现了。

大宫女一手牵起一个,把圆滚滚的太子殿下和齐国公主都一并裹挟着带走了,她有太后口谕,可以如此“犯上”。空空荡荡的大内,只留下了齐国公主强有力的一声“房朝辞,本帝姬记住你了!”,那是她最后的倔强。

房朝辞就这样带着一脸不以为意的笑意,在大雨中赶去了丰乐楼,在走进酒阁子时唇角还挂着笑。

“什么如此好笑?”少年风流的谢世子抬头。

“是啊,什么如此好笑?”与当年十五岁的谢介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顾观同学也跪坐一旁,做出了与谢介一模一样的动作。

一大一小,一起偏头看向房朝辞,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齐声道:“不管如何,你来晚了!该罚!”

房朝辞意外的看着顾观,哪怕他与谢介长的很像,也很难让房朝辞喜欢,毕竟这小鬼真的是很会霸占谢介。明明是那样相似的脸,谢介做什么都可爱,顾观在房朝辞看来却是做什么都可恶:“你怎么在这里?逃课了?”

“师父今天下午和明天一天都要陪家人,我是正大光明的放假,谢谢。”顾观也不怎么喜欢房朝辞,他喜欢对方的狸奴,喜欢对方的好友,甚至喜欢对方的文章,但就是喜欢不起来对方本人。

盖因谢介只有一个,这是他们之间没有办法调和的矛盾。

“快进来,换身衣服。”谢介招呼房朝辞脱鞋入座,丰乐楼最近在搞什么复古汉风,从菜式到装修,都尽可能的走着悠悠汉韵。谢介的戏精之魂也随之发作,特意定做了汉服直裾来穿,还非要别人也和他一起,他表示要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就显得太傻逼了。

房朝辞自然不可能当着顾观的面换衣服,如果只有谢介一个人,他是不介意的,说不定还可以趁此机会做些别的。但有顾观的话,房朝辞更愿意去隔壁单独换。

谢介就猜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趁着房朝辞去另外一个包厢换衣服,谢介开始和小表弟串口供:“绝对、绝对不可以让房朝辞知道咱们刚刚在做什么,明白?”

“为什么?”顾观今年十三岁,但个头已经快要赶上谢介,跪坐下来,两人基本等于平视,“我们刚刚只是在理性讨论如果房朝辞是女的话,会长什么样,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还觉得挺有趣的。”

事实上,他们不仅限于讨论,还无聊到画了好几个不同版本的房娘,顾观就等着房朝辞过来给他看呢,目的显而易见——取笑他。

“反正就是不行!”谢介武断道,还准备让人拿个炭火盆进来,好消灭证据。

谢介的心有点慌,他也知道如果被房朝辞发现,以房朝辞的性格大概也不会有什么表示,甚至有可能会笑着与他一起讨论他如果是女性的话,会穿什么样的衣服,做什么样的打扮。可谢介就是觉得不能让房朝辞看到他的妄想。

因为

谢介看了眼自己画中点翠的房姓美女,这人最近频频出现在他的梦中,搅乱了一池春水,着实可恶!谢介总觉得要是让房朝辞看到这幅画,就像是把自己最隐晦的梦摊开了给房朝辞看,他的所有小心思都会暴露出来,无所遁形,那实在是太羞耻了!

炭盆上来的很慢,谢介整个人都乱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走神的和小表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也不知道怎么着,谢介就这么顺嘴说了出来:“要不我就和房朝辞这么凑合过吧。”

顾观也算是个脑回路清奇的人了,他的智商、情商都在线,就是对于爱情这方面的事情不开窍,甚至有点不相信所谓的爱情,觉得诗词里描述的都过于富有想象力了。

因此,连谢介都不自觉的问成这样了,顾观还是可以重点错的只顾着生气的说:“为什么不是和我凑合过?或者我们三个凑合过?唔,还要加上我大哥和吃白饭的展豁然,咱们五个凑合过。”

“”谢介一言难尽的看着他小表弟,别看有些人聪明又厉害,但他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对,啊啊啊啊啊,什么喜欢啊,他、他才不喜欢房朝辞呢!也不对,他挺喜欢房朝辞的,但绝对不是那种喜欢的喜欢,绝对!

“我是说,咳,”谢介慌里慌张、手忙脚乱的对其实并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的表弟解释,“如果朝辞是个女的话,我有可能、也许会想要娶了他。”

顾观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儿,他惊愕的看向谢介。

谢介闭眼,一脸舍生取义的悲壮,他觉得他大概是有一些自毁倾向的,只有当有人真的挑明了,他才敢去面对,去讨论。

“哪怕房朝辞是个女的,也肯定超凶的好吗?谁有勇气娶他啊。”顾观觉得再没有比他这个更正确的逻辑了,说完还不忘点点头,加重语势,然后还拍了拍谢介的肩膀,夹杂着一种开眼界的情绪,道,“哥,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啊,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野心!”

谢介:“”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是准点更新的存稿箱——一更君。

蠢作者出门啦。

二更君大概要在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才能更新,以防万一,大家九点来看是最保险哒(づ ̄3 ̄)づ╭

☆、第68章 第六十八份产业:

房朝辞换好深色的直裾回来的时候, 那些女装大佬画,显而易见的还没有烧完, 满屋子炭烧火烤的味道, 冲散了本来好闻淡雅的熏香,怎么开窗都挽救不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刚刚在做什么。

谢介一脸“天要亡我”的绝望, 想要进行最后的扑救。

但是很努力的长也只是擦边过了不至于被人叫小矮子线的谢介,肯定是没有腿长胳膊长的房朝辞有优势的。再加上谢介自带的关键时刻就智障的人设作祟, 他抢到手里的都是顾观的画, 而房朝辞随手一拿, 便是谢介最得意的大作。

本来谢介是打算留在最后烧的, 毕竟那是一幅超水平发挥的丹青, 他实在是有些舍不得。

顾观充满同情的看了他表哥一眼。

房朝辞那边,一开始甚至没有认出来画上恬静优雅的仕女图画的是女装的自己,他只是心下有些疑惑, ‘这画中人他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然后,他就看到了谢介心虚的表情,以及顾观幸灾乐祸的样子, 综合一分析,都不用似有所感就足以推断出真相,他开口,试探着对谢介问道:“这画的是我?”

谢介抢回来的画散了一地,他本人像个鹌鹑似的跪坐在那儿,都快把头低进了桌子里, 只敢小幅度的点了点,用蚊子哼哼般的声音说了句对不起。

“没什么啊,我觉得画的挺好的。”房朝辞如是说,甚至是真的有点开心的,因为他一眼就看出了那是谢介所画,只要是谢介画的,不管画的什么,他都喜欢。或者可以这么理解,画性转的他总好过真画个美女,对吧?

谢介也到了少年慕艾的年纪了啊。

这简直是再标准不过的房朝辞式回答了,谢介也说不上来他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顾观却是真的有点生闷气了,这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又或者是当他刻薄别人“还有比你更蠢的东西吗”之后,别人却回答他“啊,我真的是太笨了,谢谢你提醒我”一样,根本得不到任何一丁点取笑人的乐趣,甚至会很憋气。

房朝辞果然讨厌极了!

房朝辞没管观哥是怎么想的,直接就坐到了谢介身边,拿着画继续和谢介分析那幅谢介倾尽全力的大作:“如果没有点翠就更好了。”

“你不喜欢点翠?”谢介一愣,抬起头看向房朝辞,他很轻易的就再一次被房朝辞带跑偏了,不再记得自己刚刚到底在别扭什么。

“不是我不喜欢,而是佩戴点翠是犯法的。”这就是房朝辞了,总能见缝插针的给谢介补课。

点翠是一项传统首饰工艺,制作起来十分复杂艰难,成品往往看上去雍容又华贵,好的一头点翠首饰可以价值连城。但点翠的翠,其实是指的翠鸟的羽毛,老手艺人迷信只有从活的翠鸟身上,一根一根的拔取它翠丽的羽毛,制作出来的点翠才能充满灵性的艳丽。一只翠鸟身上能够符合制作需求的羽毛一般只有二十到二十八根不等,翠鸟又是一种十分胆小的生物,被活生生拔羽几乎结局都是死亡。而一套点翠至少需要千数的硬翠。

由于制作工艺实在是太过残忍,而被仁宗给禁了。

“那哪里是收拾,根本就是顶了八只鸟的亡魂在头上啊。”谢介双手环抱,揉了揉自己的两臂,总觉得有点膈应的慌。再为了美,也该有点底线,“我只知道前朝的公主、后妃很喜欢,还为此竞相争艳,太-祖打开前朝库藏时,看到了无数那样的首饰,大部分都给了我娘。”

不过,如今回想起来,大长公主好像从未佩戴过哪怕一次那些华美的点翠。

“因为殿下说她戴上会觉得瘆得慌,她害怕被索命。”房朝辞回忆起他看到的历史,与谢介笑言。

谢介以为房朝辞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小道八卦,并没有深究。

只有心算很厉害的顾观小表弟,幽幽的道了句:“你算数是谁教的?房朝辞吗?一只翠鸟二十根硬翠,一套点翠至少需要千数根羽毛哪里是八只鸟能招架的?最少也是顶了五十到八十只鸟在头上。”

这个数字一出,就更让谢介觉得背脊一凉了。

那晚的话题也就至此转了一个弯,彻底朝着诡异的方向呼啸而去,房朝辞绝对猜不到那晚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怎么说好呢,怪不得都三年了,他还是没能和谢介捅破窗户纸。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大长公主都绝望了,她私下里和苏皇后、聂太后默默打了个赌,赌看看谁能猜到他们什么时候互相告白的年份,最接近的数字者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