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的机器人不亏是专业的,速度快、效率高,并且制造的动静还很小。从寻找入口,到顺藤摸瓜的找到种种以前被忽略掉的蛛丝马迹,再攻破地下城, 救出九术它们都是在整个茶树城的百姓并不知道的情况下完成的。

哪怕是从知情者谢介的角度来看, 也好像就是睡了一觉,一睁开眼,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它们用足以碾压的高科技文明, 让之前一直在用高科技去碾压别人的幕后之人,彻底明白了他之前做的到底有多么卑鄙。

本来在开战之前,房朝辞还曾犹豫过的问谢介:“你就不好奇他们到底要用你来刺激谁吗?”

“好奇啊。”谢介都快被好奇心折磨死了。他很确定幕后之人是想要用他的死来刺激某个人,却不太敢去深想到底要刺激的是谁。

“那你为什么不等等?”房朝辞不解。他是纯理性思考的类型,全部的感性都用在了谢介身上。房朝辞以为谢介是没想到,提醒他了一下,“九术伪装你伪装的很成功,我们完全可以等到他们准备用九术刺激某人时,再动手的。”

谢介却反问了房朝辞一个问题来证明他不是想不到,而是想到了也不愿意去做:“你能百分百的保证九术的生命安全吗?”

“我不能。”房朝辞再自信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自信。

“这不就得了。”谢介耸肩,努力掩藏住了眼睛里的遗憾,他说的是真话,但心里也难免会有些不舍,但他还是最终战胜了自己的这种想法,“我不能因为我的好奇,就让扮演着我的九术去死。”

谢介能够同意让九术假扮他,是因为他之前就见过九术扮演房朝辞的娘,有了这个成功案例,才能够放心。

至于再让九术深入的做其他危险的事情,谢介就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接受。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每一天都有很多人在做着很多危险的事情,并且因此而死。但他还是无法接受让别人因他而死。

生死未卜的谢小四和六郎,已经让谢介承受了太大的压力。

于是最终,房朝辞还是选择了尊重谢介,及时攻陷了地下城。

房朝辞做到了对谢介的承诺,一切都会好起来,九术会没事,他们也能根据地下城里所拥有的记载,去探寻到有关于当年更多的真相。并且,他们还能顺着梁北望这条线索,一路跟踪,找到幕后真凶。

梁北望逃跑的时候只有一个人,自以为隐蔽,但在高科技面前根本无所遁形。

总有一种大人欺负小孩的感觉。

“我就喜欢这种欺负小孩的感觉!”谢介在知道结果时,不知道有多开心,就差起立鼓掌的那种。

结果一回头,龙凤胎正一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表叔”的表情看着他,圆滚滚的眼睛里满是世界观破碎后的样子。

谢介:“”我不是,我没有。

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之后。谢介瞪向了龙凤胎身边的育儿机器人。故意的吧?早不带孩子过来,晚不带孩子过来,偏偏在这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时候来,和他是有仇是吗?

***

与此同时的蛮人,见和谈无望,只得被迫对大长公主的军队进行了自杀性的反扑。

在蛮人的三位王爷合流后,便启用了以“铁浮图”为主力,辅以“拐子马”的精锐阵容,开始了对大长公主的正面进攻。大长公主账下的女将,也亲自率领骑兵迎战,步兵用大斧等武器辅助,上斩敌军,下断马腿,终于破了蛮人的战术。

初十,蛮军不甘失败,再犯重城。大长公主亲自出战,两军于城西激战,人为血人、马为血马*,终大败蛮军。

在众多的战功中,最令大长公主欣喜的在于他们有马了!

名扬天下的蛮族战马,整整五千余匹。

蛮族的三位王爷中,一死一俘,只剩下了骗过北夏公主感情的五王爷。他不得不退守到了开封。接连的失利,是他一生中都不曾遇到过的耻辱。

而加重这份耻辱的是,打败他的是一个足可以做他母亲的女人。

在愚蠢的北夏公主面前建立起的性别优势,于这一刻轰然坍塌,被大长公主打了个粉碎。一个人会不会为了爱情犯傻,一个人是否能够功成名就,和性别是没有多大关系的。

女性中北夏公主,也有镇国大长公主,并不能以某个个体来代表一整个性别群体。

蛮军中甚至有大将直接就表示,不愿意再与镇国大长公主一战。

“那个大启的帝姬实在是太可怕了!看见她的眼睛,我都会觉得腿颤,只可与之为友,不可与之为敌。”

随后,这位驻守在北方某座城市的大将,就耿直的给大长公主投降了。

在大长公主试探性的提出让他直接掉转头去打蛮人的时候,他还当真就应了下来,骑马跑的比谁都快,挥刀向昔日伙伴的动作再利索不过。

这是很多讲究不事二主的大启人所不能明白的叛节。

但在这位蛮将看来,谁厉害,他就跟着谁,没毛病。他本身也不算是多么纯正的蛮人,最早他只是一个无名无姓的奴隶,后来跟着部族被契国所灭,他就开始效忠契国,然后转了蛮族,如今又铁了心要跟着大启的大长公主。

无所谓有没有骨气,他一直都只忠于自己的心——他只会追随最强的人。

只要大长公主一直是最强的,他就会成为大长公主骑下最好用的刀,若大长公主哪天弱了,那也就别怪他另投明主。

这种人让大长公主用起来反而诡异的觉得很心安。

因为大长公主一向对自己很自信,她就是最强的,不接受任何异议!

五王爷被这个大将的叛变气的直接吐了血,却还是不得不爬起来指挥,以十万大军,驻扎到了开封西南处的诛仙镇,决定进行最后的负隅顽抗。

大长公主则北进到了距离诛仙镇最近的尉氏县。

就在五王爷以为他们需要互相喊话、秣马厉兵一阵的时候,已有作为前哨的一千铁骑,悄悄摸到了诛仙镇,双方再一次展开了激烈的交锋,搭配就像是不要钱一样扔过来的震天雷,出其不意的就让蛮军全线奔溃了。

五王爷已经只剩下一条路了,那就放弃开封,准备渡河、北逃。

蛮军崩溃的这么早,是大长公主所没有想到的。但大长公主还是趁热打铁,连夜向女皇送了请战书,请求在拿下五京后,直捣黄龙镇!

黄龙镇在东北,是蛮人的腹地。蛮人让大启尝到了首都被占的耻辱,大启自然也要回敬一番。真以为大长公主能够满足于仅仅是夺回雍畿吗?她早已经憋着一口气了。

***

与此同时,正准备连夜逃跑的五王爷,接到了一个曾经是大启太学生的人的求见:“王爷毋走!京城可守!”

五王爷气的差点要骂娘,这京师怎么守?那大启的老娘们,用千名铁骑,就破了他精兵十万,京师上下、全国内外的大启百姓,都在日夜盼着她和她的军队早日率师攻京,他还固守在这里做什么?找死吗?还是真让对方发现,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文帝的棺椁?!

“大长帝姬与女皇矛盾由来已久,自古就未有官家能够坐视将军功高盖主!”

大长公主若真的攻破雍畿,为大启夺回了京城,那全天下的百姓就只知道镇国大长公主,而不知道女皇了。

那聂家想容,岂能甘心?

作者有话要说:战争环节,参考的就是岳飞大大在即将被冤死之前的最后几场胜利,在已经即将攻破开封(即东京汴梁),金人太子即将逃跑的时候,岳飞大大迎来了莫须有。真的让人看的很窝火。所以,文里选取了这段,算是自我YY吧,若没有奸臣捣乱,皇帝无能,真的可以直捣黄龙,该是怎么样一个局面。

PS:直捣黄龙这个词就来自岳飞大大的一个典故,表示要一直打到黄龙镇。

霸王票:

☆、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三份产业:

女皇为什么不甘心?

她都快要开心死了好吗?

大长公主在信里说, 夺回雍畿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该以雍畿为基点, 向更北、更东的方向挺进,收复东北失地, 然后一路打去蛮族的大都!

这是女皇自文帝死后就形成的心结、执念,她只恨不能帮大长公主更快的打过去, 又怎么会拖大长公主的后腿?

在接到信后, 女皇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姑娘说什么都对, 打!打!打!”

而在官方记录里,女皇回复大长公主的话只有三个问题:“缺人否?缺钱否?缺粮否?”

女皇要打蛮人的决心就体现在了这短短的三个问题里, 只要大长公主要,哪怕没有,她也能想办法给整出来!

当五王爷知道女皇是怎么一个不走寻常路的女人时,大长公主已经不费一兵一卒就攻入了雍畿。守城的蛮族士兵,在最一开始, 就先被城内饱受压迫的百姓自发的给收拾了,然后,百姓们连夜给大长公主打开了城门,高举着连成一条延绵不绝的长线的火把,欢呼着“恭迎帝姬回家”。

家。

曾经是千里以外, 矮山脚下小小的寻山北。

那里承载着大长公主的整个童年, 和对阿娘深深的思念。

家。

如今是气势磅礴,历史悠久的多朝古都。

这里有着大长公主儿子的整个童年,和泱泱大启千万的思念。

大启建国之初, 大长公主也曾代太宗回家祭祖,衣锦还乡,意气风发。大启建国几十年后,大长公主再一次率领军队回家,鼓角齐鸣,阵马风樯。

江左是她的家,雍畿也是她的家。

故土难离,失去哪里,这个家都不会完整!

城内除了负隅顽抗的蛮兵,其他百姓俱是夹道欢迎,欢呼雀跃。与当年打败前朝时一模一样。几十年,雍畿还是那个雍畿,大长公主还是那个大长公主,仿佛谁都没有变。

房朝辞暗暗调整镜头,让在飞船上的谢介与龙凤胎也能看到这样的民心所向,山呼殿下。

“哇哦~”

“这就是我们以后要生活的地方吗?”

梦梦与念儿一左一右,一人一句的问着谢介不同的问题。他们无数次的听身边的人以一种追忆的语气,如梦似幻的说起过京师雍畿如何如何,如今真正见到,才明白为何身边的人说道最后总会词穷,因为这里根本没有办法用语言形容。

哪怕它饱受了蛮人的欺凌与战火的侵袭,但它仍美的仿佛闪闪发亮。

这也让龙凤胎更加期待,当这里被重新修葺,恢复到本来的样貌时,会拥有怎么样的盛世之景。

谢介开心的做着解说,他曾在这里跑过马,在那里买过外卖,还有的地方虽然已经拆迁重建,但仍然拥有回忆。

与谢介这边的欢天喜地形成对比的,就是五王爷那边的风雨凄凄了。

在这种时候,五王爷自然是再跑也来不及了。他躲在大启真正的皇城之内,气的当场就拔剑杀掉了那个给他献策的太学生,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中了奸计:“蛮人实在是狡猾!”

天知道这太学生真的只是想趁乱抖个机灵往上爬。

可惜,汉奸并不是那么好当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谢鹤与房朝辞之才,能够料事如神。大部分自以为聪明的人,最终都只会被命运狠狠的打脸。

大长公主不是一般的公主,女皇也不是一般的皇帝。

她们的气度,是寻常人所没有办法去轻易揣度的。

大长公主在生擒了五王爷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审问他有关于文帝棺椁的事情。

五王爷惜命,都不需要怎么刑讯逼供,就已经痛哭流涕的照实都说了个干净,只求大长公主能够放过他。棺椁一事是蛮人编的,想要暂时的拖住大启,制造麻烦。

“这不是我的主意啊,”五王爷恨不能对大长公主五体投地,剖开心肝,只求能够换取一线生机,作为一个拿下北夏与契国全靠女人的男人,他其实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硬气,“都是海陵王的主意!对,海陵王!我怎么敢对贵国的皇帝不敬呢?您要找麻烦就去找海陵王啊!”

大长公主凤目冷对,反复咀嚼着海陵王这个词。海陵王,又是海陵王。当年文帝还活着的时候,大启与蛮族发生战争,源头就是这个海陵王挑拨了蛮族的首领胡鲁。

“海陵王我自然会找。”大长公主睥睨的看着五王爷,一鞭就抽了过去,“但你我也不会放过。”

说完,大长公主就离开了。只是在门外厉声下令:“蛮族一日不还我尨儿的棺椁,你就一日别想回去!来人,先给王爷松松筋骨。”

五王爷在大启的时候可没少作恶,只有记录的就已经罄竹难书。关着他的这段日子,大长公主自然不会白白养着他,他对别人做了什么,都会一日一日慢慢的付诸到他的身上。让他也感受一下他对别人做的事情到底会带来多大的痛苦。

当五王爷反应过来时,他只能扒着门,对大长公主徒劳高喊:“您怎么还不明白,根本没有什么文帝的棺椁啊!”

大长公主回身,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她勾唇一笑:“是吗?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五王爷直至这个时候才明白,大长公主不是不知道蛮族没有文帝的棺椁,正是因为知道蛮族拿不出来,她才故意提出了这个刁钻的条件。

蛮族一日不拿出文帝的棺椁,大启就一日有理由继续朝着蛮族出兵。

夺回雍畿,已经满足不了见了血、开了刃的帝国神兵了。

“蛮族不是说我有尨儿的尸体吗?那就让他们交出来!”大长公主冷笑,“交不出来,就打到他们交出来为止!”

真以为随随便便拿逝者说事,在大长公主这里就能随随便便过去吗?!

其后,在思念了多年的雍畿故居,大长公主及其军队也仅仅只作了不到半个月的短暂停留,就再一次大军开拔,朝着更北的方向挥刀而去。等在前方的是对大长公主无所适从的蛮人,以及荆安与燕王的联合军。

一直跟在大长公主身边出谋划策的房朝辞,被留在了雍畿,主持灾后重建工作。雍畿城百废待兴,百姓需要照顾安抚,这等需要慢工出细活的事情,大长公主可没有那个耐心。

这也是大长公主不愿意当皇帝的原因,她自己的脾气自己了解,她适合攻城略地的大开大合,却做不了治大国如烹小鲜的小心翼翼。未免误人子弟,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房朝辞的工作要一直维持到女皇及太上皇的圣驾回京,满朝的文武百官早已经在摩拳擦掌,期待回到这座世界第一繁华的城市。曾经觉得这里房价高的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离开了却又会怀念那里的寸土寸金

至少不用给世子交房租了。

谢介:QAQ要一朝回到穷光蛋了。但是为什么我还是这么开心!

房朝辞特意选了一个夜晚,摒退左右。独自一人,轻衫细马,带着镜头那边的谢介去游览了一番雍畿的夜市。灯火辉煌,熙熙攘攘,这是谢介的曾外祖最喜欢的地方,这里是谢介的大舅小舅鲜衣怒马的街头,这里也是谢鹤所言的大启灵魂之所在。

建筑稠密,唱乐喧天。沿街叫卖的小贩,香气扑鼻的野食,当然,还有肆意笑闹的男女。一如美食家苏大才子的那首诗,蚕市光阴非故国,马行灯火记当年。

这就是谢介最难忘怀也是最爱的部分。

哪怕街变了,楼没了,但人们脸上的笑容、眼里明亮闪烁的样子还是一如往昔,泛着色彩的光芒。他们曾遭受过多大的苦难,就有多大的勇气去面对随后而来的多大幸福。

房朝辞跟着他未曾谋面的老岳父,学来了特别皮的一招。

他一边走,一边用如抚过心尖的轻声,对他的爱人吟诵隽永的诗词:“屈曲回廊,静夜闲寻访。玉砌雕阑新月上,朱扉半掩人相望。”

被房朝辞手把手的教会了很多的谢介,下意识的就跟着回了一句:“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被翻红浪

特么的!

说完之后,谢介自己先红了脸,才子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流氓!任何一个都是这样!

“那你喜欢吗?”那人一甩澜衫,如仙人乘风,旁若无人的与他对话。

“喜欢。”谢介很小声的回答,虽然有点羞耻,但依旧想要忠于自我。隔着屏幕,谢介不由自主的想要伸手,去抚摸上那张他最爱的脸庞。他也不知自己何时就爱上了房朝辞,只知道当他意识到时,他早已情根深种,再难拔除。

“我也喜欢你。”房朝辞低声,再一次表白,仿佛说多少遍“我喜欢你”、“我爱你”都不足以诉出他全部的衷肠。

“我想你了。”莫名的,谢介的眼睛有些酸涩,黑白分明的眼里涌出了雾气朦胧。原来思念是这样可怕的利器,明明他告诉过自己,不可以变成一个像他表哥表嫂那样终日腻歪来腻歪去的情侣,可最后他还是变成了这副模样,并且心甘如怡,“我想你了,特别特别想你。”

想念房朝辞说话的样子,想念房朝辞的每一次抚摸,想念与房朝辞朝夕相对的每一天。

他最想念的是他们什么也不做,就依偎在一起时的宁静,不需要刻意的寻找话题,不需要不断的做事好让自己不要闲下来。

他们只要有彼此,就已经足够满足。

比拥有了全世界还要开心。

“我也想你了。”要不是有为了谢介完成心愿的想法在撑着,房朝辞大概都不可能忍到今天还不去飞船上把谢介吻到腿软。

恩,大概腿软都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回答昨天的一个问题:那个太学生真的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就是还原了一下历史上,金国太子要跑,就是一个大宋的太学生拦住了他,说岳飞功高盖主,权臣和皇帝肯定不会容他。

真的,有时候特别想不明白,一样的大米,一样的圣贤书,能教出辛弃疾、陆游这样又才又爱国的诗人,为什么也能教出那种一心投敌的二五仔。

☆、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份产业:

当大长公主与燕王再一次会师, 准备一起朝着契国和大启共同的旧土燕云十六洲进发时,蛮人再一次觉得他们的机会来了。虽然燕王爱慕大长公主, 爱慕的全世界都知道,但涉及到国家利益、领土完整等问题, 但凡脑子正常一点的,就没有人会因为爱情而让道。

北夏公主明显属于脑子不正常的, 但大长公主不会, 燕王也不会。

收回燕云十六洲, 一直是大长公主的祖父启太-祖毕生的梦想,老爷子攒钱封桩,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从契国手上买回属于中国的土地。如果实在是买不回来,就要先礼后兵,用这笔钱雇佣有识之士,去想方设法夺回燕云。

虽然最后由于种种原因,而没能完成这个愿望, 但继承了太-祖衣钵的大长公主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而燕王这个王爷封号的由来,就是他皇爷爷给他的封地便是燕云十六洲。哪个王爷,会把自己的封地拱手让人?哪怕他如今已经自立为皇,成为了大家都知道的西契皇帝。

对于大长公主和燕王来说,燕云十六洲本就该属于他们, 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谁都有理,又怎么能互相妥协?

但是偏偏,大长公主注定了就是这么一个会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让所有人一次次惊掉下巴的女人。

她和燕王并没有因为燕云的问题发生矛盾,早在会师之前他们就有过书信往来的协议,在给大长公主接风洗尘的宴会上,这个君子协定被彻底确定了下来,并昭告了两边的将士——谁先攻入燕云十六洲,谁就重新拥有那里。

大长公主其实也有点震惊燕王的轻易松口,她不得不提醒这个在她看来还是个孩子的青年皇帝:“我可没有和你开玩笑,若我入住燕云,我是绝对不会再给任何人开的。”

那是大长公主的阿爷一辈子的愿望,也是大长公主想要送给下一辈的礼物。

齐国公主的封地,终究是小了点。

大长公主已经不知道想了多久,想要给梦梦换个称谓了,好比,燕国公主。

面对大长公主这样丑话说在前面的昭然野心,燕王也只是哈哈一笑,仰脖痛饮了满满的一大杯,然后才道:“你以为我是第一天喜欢你,了解你吗?有本事就拿去,但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呢。”

燕王自打和从海外归来的荆安交流了一下之后,眼界和脑子都有了不同的变化。

从私心来说,他是不愿意与他所爱的女人发生矛盾的,哪怕对方已经说的很清楚,她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他。

但如果没有办法,在领土面前,燕王还是会放下这份感情,与大长公主对上。

可荆安却提供了一个份两全其美的思路。

燕王自然不会再迎难而上。

在荆安的描述里,世界很大,物产很多,并不只有大启所占的中原这一处天府之国,在遥远的海外,还有大片大片美丽肥沃的领土。

虽然荆安只是在描述海外的风土人情,但燕王却看到了开疆扩土,既然明知道外面有,还好对付,那他又为什么非要和大长公主对上,而不向外扩张版图呢?不仅如此,燕王还已经联系到了愿意和他合伙去世界“看看”的小伙伴。

大长公主也没有想到,一个荆安的死活,竟然煽动了这么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