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困堂为了赈灾筹款之事,七位长老各有任务,每人至少要弄到二万两银子又或是等值的冬衣粮食,他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前些天才开始筹集款项,结果登门拜访了不少平日交情不错的世家名门都是一无所获——人家也有任务要交,紧要关头谁还顾得上那点交情?

而且朝廷虽然怕流民造反但也怕济困堂趁机坐大,不愿他们在这件事上出风头,如此一来,那些朝中有人的名门大派们,在这件事上都隐然与济困堂成了对手,本来有个别人与岳老四交好,想私下相助的也被门派家族严令制止。

岳老四到处碰壁,东拼西凑的现在才不过弄到几千两银子,济困堂各个长老为表公心,私人都没有置办产业,他就算把全副献出去,也凑不满一万两银子。

虽然他筹不到足够的银钱物资也不会怎样,但是他在济困堂中身份极高,又是当众应承下此事,这个脸就算皮再厚也丢不起,而且七位长老中的老三与老七向来与他不和,拿这个事情笑话他一辈子都有可能。

白茯苓被他一提,还真想到一件事可以让他们帮忙办的——鬼面蛊的蛊母!济困堂传承数百年,比当今祁国朝廷还要历史悠久,人多势众路子也多,说不定可以虎口夺食,从魔教教主手里弄到鬼面蛊的蛊母!

如果他们真的办成这件事,她不介意给他们大笔钱物去充好人。可是现在父母都在,她不好明说这事,她眼珠子转了转道:“我没想好有什么事可以托你办的,不如这样,我这几天好好想想,然后派人通知你如何?”

岳老四哪里想得到她心里这么许多的弯弯曲曲?他只以为白茯苓是想拖延敷衍,随便打发了他了事,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户大财主,那肯轻易放过,盘算一阵,一咬牙一跺脚道:“不如这样吧,白小姐筋骨清奇,也是学武的绝佳材料,如果今日白家愿意慷慨解囊,老夫就传你本门的独门内功,日后你若是修炼有成,便入我门墙当老夫的衣钵传人如何?”

白家三口眨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白茯苓疑惑的看着岳老四,见他神情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

搞什么啊!这个老乞丐是不是接着就想说“以后维护社会正义、世界和平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她这样的反应,岳老四完全始料不及,不止他,连白茯苓的父母都不太明白女儿为何发笑。

当济困堂四长老的衣钵传人,也就是说将会成为济困堂下一代的长老!这个诱惑对天下间绝大多数人而言简直大得无法抗拒!这等于拥有了调动济困堂十万帮众的权力!

济困堂现在七位长老中也只有这个岳老四还未收徒,武林中想成为他徒弟的人绝对可以绕着京城围上十圈八圈。

就算白茯苓日后修炼未能达标,不能成为岳老四的正式弟子,能够修习济困堂长老独门内功的,在济困堂中地位也低不到哪里去!平白得到这么大的权势,不夸张地说,就算是当朝皇子也趋之若慕。

旁边一直微笑着听师伯与白家人讨价还价的紫草一听这话也变了脸色,济困堂的人最重承诺,话已出口便无可挽回,她压根没想到师伯为了那二万两银子竟然舍得下这样的血本。

岳老四其实并非顺口胡谄,他是真的觉得白茯苓的筋骨极好难得一见,只是昨天被她“蹂躏”得太狠,所以没有提及此节。可是他千想万想没想到,自己提出如此优厚的条件,竟然换来对方的嬉笑以对!他的脸当场黑得像墨汁一般。

白茯苓不想得罪他太过,敛起笑容,客客气气道:“失礼了!我一个凡俗女子,怕苦怕累不爱学武,志不在救困扶危做一番大事业,要辜负四长老美意了。”

原来是不喜欢学武,也没兴趣在济困堂管事吗?岳老四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也对!对方是个富家小姐,怎么可能对打打杀杀的事情感兴趣?!

但他现在静下心来,越看越觉得白茯苓的筋骨基础极好,甚至胜过了其余几位长老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弟子,于是转向白氏夫妇道:“令千金这样绝佳的筋骨若不练武,实在是浪费啊!”

白丑夫妇当年也是高手,哪里会看不出来自己女儿的筋骨好,只是女儿不愿意练,他们也不想勉强。

白茯苓见岳老四不死心地还要再劝,叹口气道:“四长老昨日与我家护卫白阿五、白阿六交过手,觉得他们功夫如何?”

“不错,这样的年纪有此等武功,十分不易,不过真要与老夫交手,他们二人联手也过不了百招!”岳老四这话说得实事求是,没有任何水分。

白茯苓点点头道:“如果有二十个这样的人围攻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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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1 及时行乐

071 及时行乐

二十个联手围攻?恐怕只有海盟主还有他的师父巴戟天,又或是魔教教主甘遂这样的绝顶高手可以轻松应对了,岳老四皱起眉头老实承认道:“老夫自问不敌。”

白茯苓道:“他们连卖身价带这些年来的各种开销,每人不过花了我不到三百两银子……”

岳老四呆了一下,脑子里转了转,顿时明白白茯苓意思——二十个这样的人,六千两银子就可以把你收拾了,我为什么要花大量时间精力去学什么武功?

很不客气,但偏偏又是无法反驳的事实,岳老四越想越觉得不甘心,他不动声色站起身走到白茯苓身前不远处道:“白小姐可以花钱请高手在身边保护,可总有疏忽保护不到的时候,例如……”

一句说到中途,他忽然出手眨眼间就把白茯苓捉住了拖到大厅中间。

白丑夫妇固然来不及反应,这下子连紫草都大吃一惊,一跃而起大叫道:“师伯,不可!”

岳老四得意地大笑几声道:“我跟白小姐开个玩笑罢了,别紧张别紧张!白小姐,你看,要是遇上这种情况,还是自己有一身武功的好吧!”

被“劫持”的白茯苓淡定得很,她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道:“能保护自己的除了武功,还有很多,例如……”

她闭起举手一拂,一大团粉雾顿时将两人笼罩在其中。

这些**本是白茯苓让白芍问方海要的,她一直随身带着,结果没在“鬼屋”中用上,倒是现在用上了。方海怕有人伤到白茯苓,所配的这种**效力又快又强,岳老四完全来不及反应,就“啪”一声仰面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粉雾的范围不大,很快消散干净,白茯苓跳开几步,用力呼吸几口气,才道:“这**效果真是有够给力的!”

白丑夫妇本来对岳老四出手恐吓他们的宝贝女儿很不高兴,不过现在这情景,他们再也气不起来了,反而有些同情起这位四长老……可怜呐,几十岁的成名前辈,竟然被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算计到了。

如果不是熟知白茯苓的刁钻脾性,谁又会去提防一个全然不懂武功的弱女子。

变生不测,紫草跑过去看岳老四,发现师伯一切正常,只是昏迷不醒,心稍稍松了些,转头去看白茯苓。这是自家师伯先去招惹人家的,怪不得人家用非常手段对付。

白茯苓摊摊手道:“这只是**,应该一两个时辰就能醒过来。要不我让人来帮他解了药性。”

紫草点点头:“有劳小姐了。”说着又叹口气道:“师伯栽了这么大一个跟斗,醒来不知要难过成什么样子呢。”

恐怕不是难过是生气吧!白丑眼神一闪,转身走到屋外吩咐了几句。

方海很快就来了,取出个瓶子在岳老四鼻子下面晃了晃,岳老四打了个打喷嚏,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白丑不待他慢慢反应过来便走上两步,接过一个家丁送上来的木盒递到他面前道:“小女年幼顽劣,胡言乱语,请四长老千万别放在心上,这里一点心意,算是我家为宁安河的灾民尽点心意,劳烦四长老代为转交,如何?”

岳老四一听就知道人家由始至终都明白他所求何事,现在是息事宁人,不想他与那小丫头为难,想花钱把他打发了了事。

今日算是丢脸丢到家了!第二次栽在个小丫头片子手里。

岳老四不是丢不起面子、不能接受失败的人,心里飞快权衡一下利弊得失,当下便有了决定。他一手接过白丑手上的小盒子,站起身对白茯苓道:“小丫头,老乞丐今天认栽了,不过总有一天要教你心服口服、诚心诚意拜我为师!”

他心里有气,又开始以老乞丐自称,说罢也不管白家人如何反应,拉了紫草就走。

白丑看着他二人的背影,道:“不管如何,这位岳长老确实是个坦荡可敬之人。”

“笨是笨了点,不过确实是个好人。”白茯苓点头赞同,换了别人被她这般戏弄,恐怕杀了她的心都有了,可这个老乞丐却愿意坦然认输。想要钱,便抹下脸皮坦然接受她父亲的“精神损失费”,不会为了区区脸面而不管轻重,也不会表面一套背地里有一套。

也正因为对岳老四有了些好感,白茯苓才不去阻止父亲的送钱行为。

经过这一连串的风波,后面连着几日再无事端,走走停停很快到了汨阳河,这条河与宁安河并称祁国两大江河,横贯祁国国境东西两端,宁安河在南,汨阳河在北,直达京城一百里外的汨安城。

白平子租了两条大船在这里等着,这两条大船从白家决定回京省亲起就开始准备,船内装饰一新,打理得十分舒适。

白家的车马则暂时交给附近一家相熟的车马行照料打点,只带了白茯苓那辆专用马车上船,改行水路往京师而去。

那家车马行的主人也是从白家赎身出去的,对着白家三口子开口闭口都是恩公,声言替白家办事一文钱也不能收,白茯苓指使白平子几乎是强迫地才让他收下了托管车马的费用。

白平子回来很哀怨地诉苦道:“小姐,我是去给他送钱的,他却拿我当仇人看,这是什么道理?!其实如果不是小姐当年救了他一家,他们现在早剩下几根骨头了,哪能当老板又抱孙子,他不收小姐的钱也是应该的,何必非要拒绝人家一番心意。”

白茯苓懒洋洋地伸手摸着小狸花身上顺滑的皮毛,道:“他们没欠我什么的,他们一家四口几年前从白家赎身出去,花了足足三千两银子呢。做人要知足,不要老把恩情什么的挂在嘴边,免得惹人厌!”

白平子冷哼道:“他们命都是小姐救的,谁敢这么忘恩负义?!”

白茯苓斜了他一眼,这就是差别,这就是代沟!反正说不明白的,还不如别说,何况多几个这样死心眼的家伙,对她拐卖人口的事业只有好处!

白平子忽然想起一事:“听说济困堂的四长老曾经提出要收小姐为徒?”

“是啊!不过我拒绝了。”

白平子摇头叹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这是多好的机缘,别人求都求不到,小姐为何要拒绝呢?”

“有多好?你不是说我会早夭吗?那还花时间去练什么武功?有时间多享享福是正经!”白茯苓发现可以在一个人面前如此大方地说出自己的秘密,实在是件不错的事。

白平子一听这话,脸就垮了下来,苦笑道:“我胡言乱语,小姐你可别放在心上,让老爷夫人听见了,我可死无葬身之地了。”

“好吧!就算我长命百岁,也还是留着享福比较好,武功什么的,你们练好了就行。”难得这儿不用上学考试,爹娘对她也只有过度溺爱没有过高期待,她还跑去自己折腾自己学些什么完全没有兴趣的武功,这不是脑残自虐是什么?!

要打架,招呼一声叫白家护卫一起上去群殴就好,看谁不顺眼就把他打成猪头,还用自己动手吗?!有打手的感觉是多么美妙啊,所以她这次出门还是带了大批打手同行,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打发了白平子,轮到白果闪闪缩缩摸进船舱,白茯苓毫不留情地耻笑道:“看你这鬼祟的模样还以为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白果气呼呼走过来一手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放到桌子上,愤愤不平道:“我这都是为了谁啊!老爷夫人多厉害精明的人,偏你要我瞒着他们去跟济困堂的人打交道,我容易吗?”

白茯苓笑眯眯倒了杯茶递给她,安抚一下担惊受怕、压力很大的可怜同伙,然后自去看信。

那日白丑给岳老四的盒子里装了五千两银票,白茯苓回头让人打探一番,知道离岳老四的任务还差一万多两,于是吩咐白果私下里想办法联系岳老四,承诺只要替她送来活的鬼面蛊蛊母,就奉上价值二万两的衣物粮食。

今日终于得到了岳老四的回信,只说会尽力,但没有一口承诺必然会办成……看来这魔教确实很不好对付,连济困堂这样有资历有人脉的超级大帮派也没有太大把握。

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跟岳老四把要钱的条件说清楚了,他要办不到,也没脸继续来纠缠他们。

这一路顺风顺水,终于赶在十月中到达汨安城下,白平子提前通知了在城里白家分号的人准备接待事宜,早有马车等在岸上,一行人弃船登岸,住进城外的一处庄园。

这个庄园也是白家的产业,占地甚大不过外表看来却似普通的乡绅宅院,十分低调朴实——白家只要离开北关城一带,大部分产业与生意都不会挂白家的名号,因此也只有白家真正管事的部分人,才知道白家真正的家底有多厚。

白茯苓才到庄园不久,就收到了海浮石的邀约,信是通过济困堂的渠道传到白果手上的,白果听闻这个消息,八卦之火就不可抑制地红红燃烧起来——英俊潇洒的武林盟主传书邀约美人相会,用膝盖想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相比之下,白茯苓却淡定得多,她对海浮石的印象都有点模糊了,不过帅哥嘛,她还是很愿意会一会的。

写文的时候一直在想,如果只剩下三年光阴,会做些什么?生活一定会跟现在完全不同吧。想做什么,做了再说。其实这样的日子很痛快,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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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2 经济适用男的约会

072 经济适用男的约会

约会地点就在彤山亭,这是汨安城当地一处风景名胜,不过特指秋季。彤山亭顾名思义就在汨安城外五里的彤山之上,山上遍植柿树,到了秋天柿子全部成熟,漫山遍野一片红彤彤的颜色,十分艳丽夺目,所以此山名叫彤山。

现在已经入冬,山上的柿子就算没被人采下也已经掉到地上化成肥料了,山上光秃秃的实在没啥可看,不过也因此变得清静非常。

白茯苓了解清楚地点详情,心里暗笑,这分明就是经济适用男最爱的约会地点啊,环境气氛神马都是浮云,重点是不用花钱!

她把这件事跟父母报备了一番,娘亲木佩兰没什么意见,只是关照她一定要把护卫丫鬟带上,不要随便与海浮石独处等等。

白丑的心情比较纠结,虽然他理智上觉得只要女儿喜欢,就算是海浮石这样的麻烦人物当他家女婿他也认了,可是一旦事到临头,还是生出一股强烈的怨念——在每个溺爱女儿的父亲眼中,所有对女儿有企图的未婚适龄男子都是他的假想敌!

第二天,白茯苓带了白阿五、白十三等四名护卫,加上白芍、白果两个会武的侍女,怀抱小狸花依约往彤山亭而去。

彤山山势平缓、道路宽阔,马车可以一路走到山顶,沿着山路转了几圈,很快就见到前面一座小小的木亭,上面挂了个牌匾,正是彤山亭到了。

亭里一个挺拔的身影不是海浮石是谁?

他见白茯苓从车上下来,脸上闪过一丝喜意,几步走上前来抱拳作揖道:“白小姐别来无恙?”

“我很好,你的事情都办完了?”白茯苓侧头看看他,哎!帅哥就是帅哥啊,就算穿着这身土得掉渣的蓝色葛布衣衫,依然很是养眼。

如果他像杨珩、白平子之流稍加打扮,不知会如何炫目迷人呢!

海浮石面对她大方打量的眼神,竟然又开始有点儿不自在起来,他退后两步移开视线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先到亭里坐坐再谈,如何?”

白果很伶俐地先一步取了一个雪白的毛垫子到亭子的座位上铺好,又从车上取了桌布、装点心的八喜盒子与精致茶具放到亭子里唯一的石桌上。

海浮石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与白芍两人来回忙乎,再看那座简陋的彤山亭,竟似转眼间变成了富贵温柔乡,四个小小的火炉占住亭子四角,亭子三面挂上了厚厚的绣帘,只留南面方便他们进出,寒风尽数被挡在了亭外。

几张普通石椅盖上了白花花的毛垫子,垫子周围垂下绣了富贵牡丹图样的整片艳色绸子,恰好把整张石凳遮盖的严严实实,不知道的一看还以为是哪户千金小姐闺房里的绣墩呢。

那张石桌也披上了一身“华丽的外衣”,此刻桌子上清茶、果品、点心一应俱全。

“小姐准备周全,倒是在下身为主人,太不周到了。”海浮石苦笑道,他也见过不少出身望族的侠女,这么讲究的还是第一次见。

白茯苓之所以前来赴会,本来就存了让他看清楚自己脾性的意思,既然之前凶狠刁蛮的一面已经暴露了,没必要再掩饰什么,她就是这样贪图享乐的暴发户习性,如果海浮石因此觉得她奢侈肤浅,那就日后再不往来好了。

“海大侠行走江湖,不拘小节,自然顾不上这些琐事,只是不知今日因何故让海大侠百忙之中拨冗来召见小女子呢。”这话是明明白白夹枪带棍的挑衅,白茯苓不否认对他请来岳老四的事心中有气。她一片好心帮他,没想到他竟然因此怀疑她还派人来探他家的底。

如果海浮石是个满腹心机的伪君子,那么她一次挑明,直接翻脸,大家不必虚情假意,如果他是真君子,那就当自己做一回好心,把他对自己的情愫早早掐死在摇篮里,免得让他三年后伤心难过。

海浮石沉默一阵,诚心诚意站起身对她躬身一揖道:“小姐是为岳老四的事情生在下的气?这事确实是在下的错。是在下请岳老四查探小姐一家的来历的。”

白茯苓没想到他会好不狡辩地坦然承认,没有生气反而对这人多了几丝好感,淡淡笑了笑道:“不知海大侠查到了什么?”

海浮石看了一眼白茯苓身边不远处站着的四男二女,欲言又止。

“他们都是信得过的人,也知道我家的根底,海大侠直说无妨。”能够姓白的,都是当年秋风阁的人,就算白果之类当年年纪幼小的,她的大哥白商陆也曾是秋风阁着力培养的杀手,如果不是白茯苓的突然出现,把他们可以预见的黑暗血腥前景给彻底扭了过来,今日的白果就不会是这副呱噪八卦、活泼刁钻的模样了。

海浮石沉声道:“你家是边关富商,与镇北大将军陆英关系亲厚,确切背景济困堂还未查出,不过……不过似乎与秋风阁关系不浅……”

他样子十分危难勉强,仿佛连他自己都不太愿意相信,眼前的小美人会是当年令江湖人闻风色变的秋风阁余孽。

白茯苓眨眨眼睛,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有些吃惊,据参叔的说法,他们家早就与秋风阁交割得清清楚楚,就是现在的秋风阁,除了有限的几个头领之外,也无人知道她阿爹曾是秋风阁的重要人物。

秋风阁是杀手组织,手下从来不留活口证据,按说不会有受害人指正这回事,就算现在秋风阁那些人把她爹供出来,也查无实据,重点是,谁会相信秋风阁杀手的指证?

济困堂究竟从什么地方查到两家的关联呢?

白茯苓心里转了无数回,脸上不露声色,反而恶声恶气问道:“济困堂的人从我家要了银子嫌不够,回头就来这么污蔑我们吗?跟秋风阁有关系……哼!回头是不是就要斩妖除魔,灭了我白家的们,然后再接收我白家的家产?!这叫劫富济贫对不对?”

“济困堂的四长老,白小姐也是见过的,他人品如何,白小姐应该看得明白,他绝不会是见财起意,为了一己之私便陷害良民的奸恶之徒。”海浮石着急辩解道。

“他们不是奸恶之徒,莫非我家就是?!”白茯苓步步紧逼。她敢这么跟海浮石叫板翻脸,就是吃准了无论他是真君子或是伪君子,都不敢公然对她一个不懂武功的弱女子下手。

何况她还有方海独家配方的**在手!

海浮石苦笑道:“白小姐不必生气……在下今日邀约,并无兴师问罪之意,更不相信小姐会与秋风阁是一伙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白茯苓哼道。

海浮石被她这么一问,脸色近乎不可察觉地红了几分,轻咳一声道:“济困堂的人不知道从什么管道得知,秋风阁最近推了两桩生意,一桩是刺杀六殿下杨珩的,一桩是针对白小姐你的……六殿下遇刺曾被小姐所救……”

他这是解释了济困堂为何认为白家与秋风阁有关联,两次都是碰到了白家的人,然后推了生意,分明是顾忌着白家,又或是卖给白家面子。

白茯苓听了心中大骂杨珩与崔珍怡两个祸害,沾上他们果然没好事!她家平平安安这么些年,就为了这两个家伙又再惹上麻烦!

不过海浮石私下里找她,还透露这么多消息,背后的意思就耐人寻味了……只是试探?又或是因为心里信她,所以特意提醒?

“我家为了摆平这两件事,花了三万两银子。”白茯苓干脆也开门见山,她不会承认跟秋风阁的关联,就让海浮石以为这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好了。

这话是实情,而且听在任何一个人耳中都会觉得,秋风阁与白家关系没有多深多好,否则不会付出如此巨款,再往深处想,事情涉及当朝皇子与重臣家眷,内情可能不简单,这笔银子可能还涉及到众多不足为外人道的交易。

果然海浮石一听,顿时如释重负:“秋风阁毕竟是江湖中有数的杀手组织,小姐日后若碰上麻烦,不妨来找在下,切莫在与他们有什么瓜葛了。”

“我被人杀了,然后化成冤鬼请你帮我报仇吗?”白茯苓终于忍不住逗他两句。

海浮石色变,着急道:“姑娘福大命大……”

“好了好了,你的好意我心领就是了。”白茯苓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

真是个呆子,一句关心讨好地话都说不利索,如果是白平子那骚包,估计早就舌灿莲花,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趁机抓住面前女子的手道:“不许你说‘死’字!有我在,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之后便天雷勾动地火,说不定当场勾搭成奸了。

白茯苓想起那场景就一阵恶寒!算了,还是呆子好!

海浮石自知失言,尴尬了一阵,问道:“白小姐请岳长老去寻鬼面蛊蛊母,可是为了解白先生、白夫人身上的蛊毒?”

这个并不难猜,生得出如此绝色女儿的人,又怎么会真的丑陋如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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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3 自作多情

073 自作多情

白茯苓知道这定是岳老四跟他提过,于是点点头道:“对啊,可惜好不容易得来的消息,说那鬼面蛊的蛊母竟然在魔教教主手上……”

海浮石沉吟一阵:“甘遂此人行事极端、喜怒无常,武功也是极高的,很难对付,白小姐你切莫与他打交道,更不要轻易惹他。”

“我知道啊!所以我不是请济困堂帮我的忙嘛。”

“如果白小姐信得过在下,此事就交给在下去办,成或不成三个月内必有答复,如何?”海浮石似乎是仔细思量过了才说出这一番话来。

他身为武林盟主,自然不会信口雌黄,他口中说得轻松,但既然这么说了,必然会尽全力去办。

白茯苓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是因为我家替你筹措救灾钱物,所以才答应帮我的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