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挚将纪惜晴迎上了三楼,三楼通常是他们的贵宾室,能上这里交易的,至少得五六位数以上的数字。

纪惜晴举眸一顾,楼上竟然还有客人,而且,还是一名身着绿军装的年轻英俊的军人!

一张棱角分明的古铜色的脸庞,两道浓墨般的剑眉斜飞入鬓,一双眼睛此时正闪着锐利的寒芒,投射在她的身上,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纪惜晴看到他的眼底有一道亮光闪过,之后,她便感觉他的目光像针一样尖锐,逼得她慌乱地转移开了视线。

“小惜,来,这边坐!”

李挚引着她朝那古典的木头茶几那头坐下,茶几上,淡淡的茶香四溢。

她看了一眼四周,一进门这一块便是接待区,围绕着四周的墙壁,是一个个放置着名贵药材的橱窗展区,橱窗下摆放着一组组桐木药柜,你可以一边坐在这喝茶,一边观赏着四周的药材,还有另外一半是用来做办公室。

李挚待她坐定之后,也无意给她介绍那位军官,只是笑着问她,“我刚才听店长说,小惜是想要买一株百年老参?”

纪惜晴笑了笑,目光落在那名军官的身上,又再看向李挚。

李挚像是明白她的顾虑,笑说,“小惜有话可以直说,这里没有外人!”

纪惜晴点了点头,坦然地说,“李先生,其实我来这里目的,不是想买百年老参,而是想向贵店出售一株老参,具体年份还要检测,只是不知道您这里收购吗?”

李挚的眸光一亮,本能地看向坐在一边的军装男身上,那个军装男朝他微一点头。

李挚马上笑道,“小惜手里有老参?我们这里可以收购,但不知道小惜的货在哪里?可以给我先看看吗?”

“在这!”纪惜晴将皮包里用报纸包裹好的那株略现人形的人参拿了出来,拆开报纸,将人参递到了李挚的面前,“麻烦李先生帮忙评估一下!”

李挚一看那人参的形状,眼睛就迅速闪过一丝亮光,随即双手慎重地接了过去,先放在鼻尖下闻了闻,那浓郁的人参香气瞬间扑入他的鼻内,他的心里“咯噔”跳了一下。

这株人参的味道,比他之前见过的一株百年老参的味道还要正宗,小惜的这一株人参,怕是不止百年,更难得的是,他在闻到这株人参的药香味时,竟然感觉浑身舒服,似是有一股灵气蕴藏在内。

为了慎重起见,李挚又拿来放大镜,细细看了一下人参的纹路,确定没有是纯天然的老参时,他看向纪惜晴,眸底有一丝看到珍品时的灼热,“不知道小惜这株人参想卖多少钱?”

纪惜晴淡淡笑道,“不瞒李先生说,我是急需要用钱,又因为贵店的名声,所以才不得不冒昧上门求售的,所以,希望李先生能给个公道价。”

李挚轻轻说道,“我先给你说一下这株人参,依我估计,这株人参不但药香浓郁,且有一股药灵之气,至少应该超过了二百年,目前的百年人参有人出价百万,尚是有价无市,这超过二百年的人参,更是珍品中的珍品,我保守估计,应该值三百至五百万内。”

纪惜晴心底一惊,这价值大大超出了她的估计啊!

虽然是有惊喜,但她的脸上却不动声色,依然淡淡地笑道,“李先生,那贵店能收购吗?”

李挚又再看向身旁一直默默听着却不出一句话的男军官。

那名男军官看了一眼纪惜晴,轻咳一声,“这参我出三百万,不知道小惜可否相让?”

三百万是李挚估价中的最低,这个男人还真是精明,明知道她要用钱,还压了最低价,纪惜晴在心里微微鄙视了他一下。

但这个价钱也确实是天价了,一般人还真的买不起,如果她今天不卖,还不知道下一次能不能找到出得起三百万价格的买主呢。

想到这,纪惜晴也很干脆地说,“我可以以三百万的价格成交,但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二位可以帮忙。”

男军官依然不苟言笑,“您说!”

纪惜晴对上他冷冽的眼,差点被他的冷冻得笑容都僵掉,“我希望这次的交易仅限于我们知道,我不想在事后惹来什么麻烦!”

男军官马上点头,“可以!”

他的回话总是简单得只有二个字,但却给纪惜晴一种很有力度、很信任他说得出便做得到的男人气概。

纪惜晴又说,“还有一事想麻烦一下,转帐时可否帮我在重新开一张新的银行卡,我希望是具有保密性的那种。”

纪惜晴为什么敢提这个,那是因为,她看到这个年纪仅二十七八上下的英俊军官,肩上扛的是二杠三星,正团级上校,这样的年纪就是一个团级上校,又是一个超牛气的人物。

而且,这个男人就有那么一种气质,让人相信,不管什么事,似乎到了他手里,都能轻易解决一般。

男军官冷冷的黑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名字!”

纪惜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纪惜晴,纪律的纪,珍惜的惜,晴朗的晴。”

他再没有回话,掏出手机直接拨了一个号码,“帮我开一个新户,纪惜晴,纪律的纪,珍惜的惜,晴朗的晴。从帐上直接转三百万进去,我在李大哥这里!你整好了马上给我送过来!”

他等对方应了之后,便直接挂了电话,看着纪惜晴说,“请稍等一下!”

李挚起身,从那桐木药柜里拿出一个红色的锦盒,“呆会用这个来装这参吧,就这样祼放着,药气很容易散了,装在盒子里,保管好一点。”

男军官不置可否,纪惜晴也只是颌首微笑。

李挚又泡了一壶茶,一边泡茶,一边笑着对那男军官说,“这茶还是上回从京里带来的,如今好茶难寻,那些真正的好货都送进中南海去了,我们这些人想喝上一杯,可真不容易啊!”

男军官轻轻扯唇,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挚,“我看你又是在想从我这里淘宝贝了吧?行,这次能买到这参,也算是托了你的福,下回我把上次回家带过来的茶送你一盒。”

李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又将新泡的茶端给纪惜晴,“小晴,这是西湖龙井的明前茶,你试试看好不好喝!”

纪惜晴说了一声“谢谢”,端过那小杯的茶,轻轻啜饮了一口,顿时感觉茶香浓郁,唇舌生甘,禁不住轻呼一声,“好茶!”

李挚嘿嘿一笑,“我还得谢谢顾少,若不是他,我可喝不上这么好的茶。”

“顾少?”

见纪惜晴不解,李挚正想解释,那名一直冷着脸的男军官开了金口,“顾镇北!”

纪惜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男人叫顾镇北!

李挚又打趣着加上一句,“我们都喊他顾少。”

李挚的话若来顾镇北的一个冷眼,李挚却浑然不在乎,从他们的言行举止来看,应该是非常熟且互相信任的朋友。

在这一番谈话当中,纪惜晴又找到了一个商机。

之前,她一直在考虑怎么利用空间来发家致富,之前看的那些随身流小说,多的是种菜开酒楼或者是利用药田开药店当神医的点子,但种菜这一点,她先剔除了,毕竟种菜这种纯利太小,而且太操劳。

至少用药田开药店当神医这一点,她也想过,但她还想上军医大,这个目前还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从刚才李挚的话中,她突然灵光一闪,种茶!

华夏国的茶文化源远流长,名誉世界的十大名茶,价格也是高得离谱,特别是武夷山的大红袍,在后世更是贵到六位数一两的天价,且还有价无市,一般的人根本就接触不到那些名茶,更别提尝上一尝了。

她可以充分利用空间内的那十几块黑土地,种上那些稀罕的十大名茶,她相信,用空间种出来的茶,绝对是极品好茶,这个生意,应该是既轻松又能赚大钱。

只不过,这些种子要从哪里买呢?

见纪惜晴捏着那空杯子,不知道神游去了哪里,李挚给她添茶的时候,笑着问了一句,“小惜,想什么呢?”

纪惜晴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在想,这茶生意倒是挺好做的!”

李挚看了纪惜晴一眼,笑着打趣,“莫非你还想做茶生意不成?”

纪惜晴笑了笑,坦坦荡荡地说,“有可能!到时候,可能还要请李大哥多多照顾!”

李挚哈哈笑道,“你若真有好茶出售,找他!他肯定能帮上忙!”

纪惜晴看向顾镇北,正对上顾镇北那双黝黑闪亮的眸子,那里面似是透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光芒,纪惜晴心里一跳,突然感觉脸上一热,赶紧垂下眸,不敢再和他对视。

她在心里轻啐道,这个男人,看起来正儿八经,怎么看起人来这么直勾勾地呢?该不是个衣冠禽兽吧?

哈哈,小晴儿现在不知道,这个男人以后在面对她的时候,还真是很禽兽!

几盏茶的功夫,三楼终于又上来一个人,一个和顾镇北差不多年纪的男人,从那男人挺直的身板来看,估计以前也是个当兵的,只不过,他现在穿着一身名牌西装,高大英挺,一脸冷肃。

纪惜晴又在心里暗暗嘀咕,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和顾镇北在一起的人,咋一个个都像是别人欠了他钱似的,冷冷酷酷,让人多处一会都觉得难受。

那男人一上来,先跟顾镇北打招呼,“队长。”然后才喊了一声李挚,“李大哥。”

这名男子名叫佟江,顾镇北当时是他所在的特种大队的队长,他喊习惯了,所以退伍之后,还是喜欢喊顾镇北队长。

顾镇北淡淡地问,“事办好了吗?”

佟江点了点头,“好了!在这,三百万已经打在卡上了。”

他从随身的黑皮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是黑色的特殊制卡片!

顾镇北一向相信佟江的执行力,微一点头,“给纪小姐!”

纪惜晴接过银行卡,说了一声“谢谢”,装好了银行卡,她笑看着李挚和顾镇北说,“今天谢谢两位的大力帮忙,时间不早了,我想请几位吃个便饭,赏脸吗?”

她会说这话,是因为她的药田以后来需要李挚的帮忙,趁今天打好关系,对以后的再相见,也算是搭了一根桥梁。

顾镇北站了起身,拿起放置人参的木盒,看着纪惜晴说,“抱歉!我团里还有事,得先走了!”

听到顾镇北要走,李挚也马上说,“谢谢小惜了,我这手头上也还有事,不如下回有机会再约,到时我来做东,好不好?不会生气吧?”

既然他们都忙,纪惜晴也不再勉强,笑着说,“当然不会,李大哥,那我就先走了!”

“行,我送你们下去!”

顾镇北走在最前,佟江走在他的身侧,纪惜晴走在中间,李挚则走在她的身后。

纪惜晴看着走在前头的顾镇北,高大挺直的身躯,像是蕴藏着一股巨大的能量一般,身上那股子让人无法忽略的爷们气势,让人渴望着向他靠近。

可她也知道,她和他之间,有着天与地的距离!

恍神间,纪惜晴感觉脚下一个踏空,尖叫一声,整个身体失去平衡,就这样朝着走在前面的顾镇北倒了下去。

第07章 顾少,你太直接了!

纪惜晴感觉自己落在了一个宽大的怀抱里,她本能地伸手抱住了这个救命浮萍。

在一番天旋地转后,等身子停下来,她才发现,自己正暧昧地以骑压的姿势趴伏在顾镇北的身上,在对上那双黝黑晶亮的眸子里,看到他那带着戏谑的眸光时,她惊骇地瞪大眼睛,本能地叫了出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说完,她便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顾镇北一把按了回去,听到他发出一声低喝,“等一下!别动!”

感觉到他话里的压抑和急躁,纪惜晴吓得马上僵住了身子。

这时,看着他们抱在一块,一直怔愣着的李挚和佟江才反应过来。

他们也听到了顾镇北的话,佟江大步上前,一脸担心地问着,“队长,是不是摔到哪了?”

李挚也关心地问,“小北,有没有事?哪里疼啊?”

刚才的那一刻发生得太快,他们都来不及反应,就看见纪惜晴一脚踏空,往前摔去,而顾镇北迅速回头,将摔下来的顾惜晴接住,却受不住那个冲力,抱着她一起滚下了楼梯,看得他们是心惊胆颤。

这顾大少万一真出点什么事,他们如何担待得起啊?

纪惜晴此时却明白了顾镇北为什么不让她动了?

他是怕丢人!

感觉着身下正顶着一根硬硬的铁柱,她的脸色胀得通红,却又不敢动一下,只能硬咬着唇,又羞又怒地瞪着身下的男人,恨不得一刀宰了这个色狼。

却不知道她这副咬着小嘴,双眸水汽迷蒙荡漾,小脸又楚楚动人的娇态,不但没让身下的男人歇气,反而更让他情动不已。

若不是周围还有不少人围观,顾镇北真的想将她反压在身下,即刻在她身上刻下他顾镇北的大名。

他真的疯了吧?

顾镇北也被自己这个强烈的想法给吓了一大跳。

他从出生开始,就随着父亲的调动南征北战,他的心里眼里,从来都只有部队,只有他的兵,甚至对家人和朋友,他也一直是这样冷冷清清,可今天看到这个女人淡淡地坐在那里笑着,清浅如荷,高雅如兰,说话之时,偶尔俏皮慧黠,偶尔淡定理智,看着看着,他这心就动了。

刚刚她摔下来的那一刻,他本能地将她抱在怀里。

明明以他的身手是可以稳住身形的,可是,他却顺势抱着她摔了下去,只是因为,不舍得放开怀里这具娇软的身体。

这样紧紧地抱着她,被她压在身下,顾镇北感觉有一股从来没有过的热流从胸口迸发而出,齐冲下腹,瞬间控制不住地胀起。

他从来都没有过像现在这样激烈的情绪,仿佛整个胸腔内,都被一把烈火在熊熊燃烧一般,烧烫烧烫的。

更让他感觉不可思议的是,会让他产生出这种极不正常情绪的,竟然是他一向最不屑于打交道的女人。

如今,他看着她,竟然有一种像是男人看到了枪一般的那种狂热,让他恨不得抱住她永远不放。

只是,这个场合不对,他不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面子!

顾镇北冷下脸来,干脆地闭紧了眼,努力平复下内心的骚动。

而他这副蹙紧浓眉咬紧牙关苦忍着,又闭着眼似是痛苦无比的表情,落在李挚和佟江的眼里,以为他真的摔着了哪里,或者是摔成了内伤,不见血却疼痛难忍,这俩人就更是担心不已。

佟江急得伸着手,想扶又碍于顾镇北那话而不敢扶,“队长,你真的没事?”

李挚也急得一脸冷汗,劝着,“小北,不如上医院看看去吧?”

纪惜晴顶着张大红脸强忍着,在感觉到身下的灼热稍稍消退时,她就一下跳了起来,连声告别的话也来不及说,低着头小跑着朝门外直冲了出去。

太丢人了!

她一个活了两辈子、这年岁加起来都过了半百的女人,竟然会被一个闷骚男人给逼得落慌而逃?

顾镇北那个死男人,没有想到他正儿八经衣冠楚楚的下面,竟然真的隐藏着一只禽兽!在这样的时候都能发情,他实在是色到一种境界了!

当若干年后,纪惜晴和他回忆起这段往事的时候,魏少听到纪惜晴曾经这样腹黑过他,顿时暴跳如雷。

伸出食指指轻戳着她的小脑袋,低声吼道,“你这个小白痴,老子那会连个女人什么滋味都没闻过,就一没破过的小处儿,你还故意摔到我身上来勾引我,竟然还冤枉我,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嗯?”

当然,讨论到最后的处罚时,魏少就大刺刺地说,既然你说我色,我也担了这名,那我若不色给你看,倒让你小瞧了爷!

最后的好戏,当然是在纪姑娘的讨饶声中告终。

而此时的纪惜晴,正一脸羞窘。

她走出来了半天,才突然感觉好像自己的身上少了什么,上下摸了一遍,这才想起来,刚才在落慌而逃的时候,她的爱马仕包包落在那店里了。

该死的,她岂不是还得再跑一趟?

那包包里可还有两根价值几百万的人参啊,还有她的证件和银行卡,不想回去都不行!

她又硬着头皮往回走。

刚刚走到门口,就发现顾镇北拎着她的大包包走了出来,脸色又恢复了原有的冷硬。

他的身后,还跟着送他出门的李挚,佟江则陪在他的身侧,看来也是要一起走了。

纪惜晴一看他那毕挺毕挺的身姿,就知道他没伤着身子,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不然的话,若他真的伤着哪了,不得找她这个罪魁祸首算帐?

见纪惜晴果然转了回来拿包,三个男人的视线全都紧锁在她的身上。

特别是顾镇北,那一双深邃幽黑的眼睛里面,像是射出了两团火球,直直地烧灼着她的身体。

纪惜晴一对上他的眼睛时,心里就想着,幸好自己不是一块巧克力,否则的话,被他那火热的眼光一烤,立马就给融化,死无全尸了。

纪惜晴垂下眸子,这心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他这么火热的眼神一瞅着,就“蹦蹦”地跳了起来,弄得她都不敢再看他一眼,只能怯怯地站在他的面前,向他伸出手,“对不起,我来拿包!”

顾镇北却二话不说,拽住她的手,在李挚和佟江惊讶又兴味十足的目光下,就这么大刺刺地直接将她塞进了路边的一辆军用越野车里,他自己也随后就坐了上来。

纪惜晴猛地看向他,“我说顾大少爷,我知道你挽救了我摔下楼梯的悲惨命运,可你这样霸道野蛮的行为,和强抢民女有什么区别?”

顾镇北猛地盯住她,眸底寒气直冒。

那像是要吃了她一般的凶狠表情,吓得纪惜晴缩了缩脖子,“你、你想干什么?”

顾镇北一把拉开她的拉链,伸手拿出一株用报纸包着的人参,“这是什么?你知不知道,若是被人知道,你的手里藏着这么多有价无市的宝贝,我敢保证,不出几天你就连小命都没了。”

纪惜晴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这也是她最害怕的,但又很不爽自己被他这样吼。

恼怒之下,她一把扯过他手中的人参塞入包里,再抢过包,朝他干笑着说,“谢谢顾大少爷的关心,我会小心的,不过,我和顾大少爷也不过初次见面,所以,我的安全我会注意,不劳烦顾大少爷操心了!”

说完,纪惜晴便推门下了车,踩着那高跟鞋,趾高气昂地走了。

顾镇北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脸色铁青,真想冲上去,将不识好歹的她给压在身下,狠狠地抽她几下小屁股,教训教训她的不听话。

可是,她刚才说的话也提醒了他。

对啊!他顾镇北不是她的什么人,只不过是初次见面,他怎么就对她的事这么上心了呢?

他记得,她开始的时候说过,她是急需要钱才出手这株人参的,当卖了一株得到那三百万之后,她也见好就收,并没有再把这包里的两株拿出来卖,恐怕就是为了她自己的安全问题吧?

你有一株百年老参的来源总是可以好解释,可你要是大量拥有这等稀罕物,那可就不是一件寻常事了。

他不是她的什么人,他为什么会那么担心她出事?

他得回去好好想想清楚,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顾大少爷怎么也想不到,还没待他想清楚呢,这丫头就又闯到他的面前去了,惊讶之余,便是狂喜,直叹他们天生有缘。

雷厉风行看准目标就下手是顾大少的风格,当天,他就让纪惜晴知道了他对她势在必得的心思。

可人家纪姑娘感觉自己还小哇,你顾大少是二十八的大龄青年,俺连十八还未满呢,大千世界还没闯够,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给你定下来了?

此是后话,稍后再提,现在先说这纪姑娘气冲冲地走了以后,看到一间西餐厅就一头扎了进去,一进门就对那服务员说,“服务员,给我来杯冻橙汁!”

她得冷静冷静!

一杯冷饮下肚,心里的火气总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