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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梨在人差不多到了一半时抽空到月门边往南边瞧了一眼,阿杳身为帝姬、又是九格院的主人,按规矩坐了主位,就是看着不太开心。

但她也没过去,主要是怕阿杳是因为怕生才不高兴的——如果是那样,就还是让她自己慢慢适应为好,这会儿当娘的一过去,她难免要不肯再自己待着了。

她只招手把阿杳身边的杨桃叫出来问:“帝姬怎么了?是怕生还是不舒服?”

“没不舒服,好像也不是怕生…”杨桃福身答说,“这不是皇长子殿下去紫宸殿了吗?帝姬觉得殿下不在,没趣儿。”

哦,这样啊,那不要紧。

雪梨知道,阿杳阿沅这俩孩子一直很亲,一起长大的嘛,小孩子想事又简单,就爱跟处得好的一起待着。

不过叫阿沅回来肯定是不行的,别说阿沅了,刚半岁大的阿淙都抱到紫宸殿那边去了。她相信阿杳一会儿能缓回来,至少等谢锦书来了就能好一些。

雪梨想了想,只跟杨桃说:“等五殿下家的宜安翁主进来,带到帝姬身边坐,帝姬再不高兴也不许拿‘皇长子一会就回来’之类的话骗她。嗯…让酸梅乌梅到她身边伺候吧,她们熟。”

“娘子…”杨桃稍稍一哑,又赶忙应“诺”。朝雪梨福身之后绕到后头去叫酸梅乌梅过来,心里多少有点不乐意。

清夕听菡出宫之后,帝姬身边的事是石榴慢慢掌起来了,后来白嬷嬷索性发了话,正式把石榴点成了帝姬身边主事的。她们一起拨过来的四个人,地位一下就拉开了。

可都是在九格院里混事的,谁不想在帝姬跟前露脸啊?余下的三个都费死心思了,为了能在今天这宴席时到帝姬身边侍奉,杨桃讨好了石榴大半个月,才可算把这差事磨下来。

现在好了,阮娘子一句话,又让那两个在奴籍的丫头捡便宜了。

杨桃不敢说阮娘子的不是,可给酸梅乌梅脸色看她却是敢的,酸梅乌梅也怕她,在帝姬身边侍候的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出——这样久了阿杳也别扭啊!好不容易锦书来了、阿杳不想弟弟了,旁边两个人明显心虚不自在,那她能自在吗?

于是,在席上撑了一会儿的阿杳真不高兴了,撅撅嘴,拉着锦书的手就过去找娘去了。

雪梨正和各位王妃们品酒吃螃蟹呢,四王妃亲手给雪梨甄了酒奉过来,阿杳耷拉着脑袋就出来了。

她也不说话,扁着嘴一拽雪梨的胳膊,自己攀到雪梨膝上歪坐着,头倚在雪梨怀里,双手一环雪梨的脖子:“娘,我要跟您待着!”

委委屈屈的,像只受欺负的小猫,弄得雪梨既想教育她宴席上的规矩又板不下脸来。

旁边的王妃们当然不会说帝姬的不是,还主动噙笑哄她:“来,帝姬吃块月饼?要什么味道的?”

锦书和阿杳一起在正院的席上赖着,过了一会儿,俩小姑娘就都高兴了,有母亲在身边就是安心!

二人一起把席上的各样点心都吃了一遍,方才没胃口吃螃蟹的阿杳被雪梨喂着也吃了一只半的螃蟹。时间一长,原本还在南院乖乖待着地其他的孩子们也都坐不住了,呼啦啦就都跑到正院和北院找母亲来了…

这下热闹了。

小孩子说起话来清清亮亮的,人多又显得嘻嘻哈哈的。北院和正院一下就多了节日的气氛,雪梨一瞧,非把人赶回去也不合适,就询问王妃们的意思:“不然…都挪到正院来,一会儿一起赏月?”

王妃们纷纷说好,众人便一起聚到正院来了。侧室们坐到廊下倒也雅趣有地方,但雪梨多少觉得有点丢人了。

——本来安排得好好的,一下子全乱了。她再怎么都明白,王妃们会点头答应方才的提议不过是给她面子,其实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并不太合适。

然而过了小半刻,院中重新安排妥当之后,效果却意外的好!

方才各用各的,“家宴”的感觉是有,但少了中秋团圆的那种其乐融融。现下倒是感觉更对啦,孩子们分别在母亲身边待着,院中各处都是团圆节的吉意,似乎各人都轻松了不少。

“娘,我要吃鲜虾蒸豆腐!”阿杳指着离得略远的那碟菜,盘中四四方方的豆腐有九小块,每块上都顶着一个完整的虾仁。还淋了暗黄色的鲜美浇汁,是一眼看上去就有胃口的东西。

离那道菜近的三王妃听言一笑,没让宫女过来侍奉,伸手将碟子端起来方便雪梨夹菜,垂眸笑道:“娘子这儿是让人舒服。我们府里的贤安郡主,总听五弟那儿的宜安翁主说娘子这儿好,也想进来给帝姬伴读呢。”

雪梨浅怔,三王妃已将视线投向廊下,着人将正依偎在母亲怀里喝鱼丸汤的贤安郡主叫了过来:“来给你大伯母和姐姐见个礼,过两天同你宜安姐姐一起进来读书来。”

贤安郡主瞧着怯怯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雪梨。雪梨偷眼一扫,便见廊下贤安郡主的生母同样神色紧张。

她便先没应这事,拉着贤安郡主的手向三王妃笑道:“这事我得先问问陛下。不过王妃放心,若是郡主进来,我肯定把她照顾得好好的。”

“自然自然,我自然是相信皇嫂…”三王妃惊觉失语般猛闭了口,转而讪讪道,“咳…瞧我这嘴。孝期还没过呢,我不该这么早就改口的。”

她这么一说,既把“皇嫂”这称呼提出来了,又因为主动“纠错”让人说不了她失礼。莫说雪梨自己了,就是旁边别的王妃们都能明显听出来,三王妃这是上赶着要跟未来皇后贴上。

一时院中众人神色各异——这种事被别人抢先不怕,显得自己太慢可就不好了。

紫宸殿里,陈冀江头都大了!

这满殿的“热闹”,若是这会儿请个御史来看一眼,明天陛下和各位殿下就都得被纠劾个没完!

这都什么毛病!喝酒就喝酒嘛,还划拳!划拳不怕啊,之前也玩这个,助兴嘛,好事——但先前他们是要么作诗要么赌点小钱啊!今天谁出的馊主意说“输的人要么喝酒要么一口一个灌汤包”的啊?太缺德了!

灌汤包这东西,里面的汤都满满当当的,而且得趁热端上来才行,凉了就不好吃了。

可趁热的东西就不兴“一口一个”这么吃啊!烫嘴啊!

于是,片刻前的场面是:殿里能喝的就灌酒,坚决不吃灌汤包;不能喝的呢…比如七殿下和十殿下,嘴角就给烫红了。

年纪小的更惨,比如刚十六岁的十二殿下,他想喝酒来着,六殿下过去微笑着把杯子一抢:“你还小,少喝酒。”

然后一圈人就围成人墙看他吃灌汤包了,十二殿下一个包子吃进去脸都红了,好不容易咽下去,追着六殿下就打:“你站住!你是我亲哥吗!你你你…你别跑!”

——这还是划拳游戏刚开始的时候。

酒过三巡之后就更闹腾了。七殿下和十殿下嘴被烫红之后也不敢再吃灌汤包了,只好硬着头皮喝酒,但这二位酒量不济也是出了名的,十点下喝了几杯之后就站不稳了,索性有亲哥九殿下帮着。

九殿下一拍桌子:“来!我替他喝!”

陈冀江当时一听这话就挑眉了,果然,没过多大一会儿,陛下撸袖子就给七殿下挡酒来了。

谢晗已经喝得头重脚轻了,胸口一阵阵翻涌感十分明显。一看皇帝挡过来他就知道怎么回事,张牙舞爪地就要把酒盏夺下来:“皇兄…别、别…”

醉醺醺地还想往回挡?谢昭气定神闲地扶住他,他打着磕巴还劝呢:“别、您别管我,皇兄您明儿还…还上朝呢!还是…我自己来!”

谢昭淡眼瞧瞧,坐在旁边的四弟没什么反应,还等着跟七弟划拳呢——四弟这也是喝大了,眼睛都不聚光了!

谢晗继续跟他抢酒盏:“我来…我来!”

谢昭一松手把空酒盏给他,转身跟宫人要了两只碗过来,一边倒酒一边跟四王说:“来,不理他这不能喝的,大哥跟你喝。”

“噗…”陈冀江可算没忍住笑,扭脸就躲到外头去了。心里直说陛下忒毒了,这么一碗灌下去,四殿下估计怎么也得半夜才能起来了。

他绕到殿外,看看门边已经少了大半的酒坛。

啧,阮娘子这是故意的吧?往年中秋都不备这么多酒,就今年,又多又烈,还种类齐全。

他再眯眼瞧瞧里头:嗯,座次上也是动了些脑子的。往年都是陛下和亲王们设一席、皇子王子们在旁边设一席,今年她把孩子们的席都直接挪到侧殿去了。

侧殿和内殿间还隔了个外殿呢!

小辈不在,长辈才好少些威仪敞开了折腾,这安排好。

陈冀江微微地舒了口气,看看已经醉到吊在陛下胳膊上唱小曲儿的七殿下,捂着嘴又乐了一声,招手让小诚过来。

他说:“去,到九格院跟阮娘子说,陛下今晚准去她那儿。宴散后让她先放放别的事,叫人把正院先收拾干净了,迎驾。”

“诺。”小诚应下,陈冀江又压音说:“早先陛下不是吩咐拿西边贡进来的料子给阮娘子做寝衣吗?一直没给送去,你啊…这就给送过去,今晚合适。”

小诚一愣,转而想起来是什么寝衣,闷着头就去了。

想想那寝衣的料子,他小诚心里直说:师父你个没正经的!阉都阉了,懂得还挺多!

十五的圆月下,陈冀江乐呵呵地独自站了半天。

阮娘子立起来了,能帮着陛下干事了,这瞧着就更像夫妻了。现在要帮一把的,反倒是这些“趣味”的事。

免得好不容易到了并肩而立的一步,反倒只有了皇帝和皇后的关系在,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第174章 奉承

宴散后,皇帝送走了弟弟和侄子们,进寝殿喝下催吐药猛吐了一番,又吃了小半碗醒酒的酸笋鸡皮汤。躺了小半刻后坐起身:“去九格院。”

九格院里,雪梨闷在房里不敢出来,把宫女们也都轰了出去。

新送来的寝衣也太…太…太妖娆妩媚了!

料子轻软、随着光线变动会有流光微转这都算了,关键是它比寻常的料子要薄上那么一半。她躺着不动还好,一站起来吧…各种不该显出来的线条都十、分、明、显!

心衣的部分还做得挺低,拢得又紧,勒得胸前一道沟壑,外面轻薄的中衣又只能把它遮成“隐约”的效果,全挡住是不可能的。

御前的人什么意思!

她现在特别想把刚才传话的小诚拎回来打一顿!

等了又等,见他还没来,雪梨犹豫再三之后下了榻,打算自己从柜子里摸出套别的寝衣来换上。

身上这套实在忒不正经了。要不是一直和御前关系尚好,她简直要怀疑他们是不是在有意坑她!

是以谢昭一进门,看见的便是雪梨跪坐在柜子前翻腾衣服…

轻薄的寝衣下,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他深吸一口气,觉得刚消下去的酒气又冲脑了。驻足维持着清醒站了一会儿,还是大步向她走过去。

“雪梨。”身后的声音让她悚然一惊,手上滞了滞,“等、等我一下…我我我…”

腋下猛被一提,又一恰到好处的力道将她转了过来,谢昭一扶肩头把她扶稳了,视线不经意间一低…

酥胸近在眼前,看得他当真滞了一瞬。按理说二人都不知道有过多少回床笫之欢了,应是不至于再有这样羞赧的情绪,但眼下…

穿得透果然比穿得露还要撩人心啊!

“咳…”谢昭一声轻咳之后别过了头,强咽了口口水,心里直呼自己自作自受。

这料子原是西边的胡人贡进来的,那边气候又干又热,做衣服多爱用这种轻薄的料子。可是贡到洛安来就做什么都不合适了,主要是款式上的差别,拿它做上襦太透、做下裙更透,做成下裙的外层或围裳吧…里面搭其他一看就是中原花纹的料子又很怪。

当时他就想着要把这东西给她,各种款式想了一圈皆觉不合适之后,突然想入非非,神使鬼差地便吩咐说:“按雪梨的身量做身寝衣。”

尚服局自然就按他的吩咐做啦,做完之后呈到他面前给他一看…他才清醒地觉得给她穿这个真不合适!

他看着料子动点“邪念”不要紧,真给她穿就不知道她会不会不高兴了。

谢昭心里很清楚,雪梨在他面前确是很娇很软,但归根结底还是正经人家的姑娘。这身寝衣透得…只怕都跟青楼有一拼了,这不显得像他有心轻贱她似的么?

就这样,衣服做出来之后他就让人收着不提了。

可她现在怎么穿上了?!

谢昭看着侧旁的地缓了半天的神,心底的灼烧才慢慢压下去。

他克制的声音有点发沉:“你这衣服…”

“小诚刚才送来的!”雪梨赶紧解释,一脸“我才没想色|诱”你的诚恳。

小诚?

谢昭双眸微眯,后牙一咬:准是陈冀江或者徐世水的主意!

“咳…”他又一声咳,转而道,“这是做给你的,但你若不喜欢,以后就别穿了,我没拿你当那种人。”

真的没有,只不过他一个大男人,难免会想想自己喜欢的姑娘穿得…勾人点的样子!

他这是给自己辩白,但雪梨听在耳中,重点确是另一回事了——竟是你的主意啊?!

害她难为情了半天!心里复杂死了!

她磨磨牙,四下一扫确定门窗都关好了,酝酿酝酿情绪,迈着猫步在他身边绕:“哎呀这位爷,大晚上的看到了奴家这个样子,您可不能扔下奴家不、管、啊。”

末三个字分明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谢昭:“…”她这是报复!

雪梨一看他脸僵了,就更在他身边来劲了——反正她已然穿成这个样子被他撞见了,日后再让她这么穿吧她还没勇气,只好这回物尽其用!

是以她厚着脸皮使出浑身解数逗他,玉臂往他肩头一搭,凑到他面前的脸近到羽睫都能刮着他的下颌了。她轻轻地呵了口气,浅浅笑说:“奴家伺候爷去盥洗?”

盥洗?他都浴|火焚身了!

谢昭一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来,围合式的裙摆经这么一动便散到身下去了,*露出来的一瞬,雪梨还是扛不住脸红了,头往他怀里一埋。

谢昭挑眉:这会儿显得乖巧也晚了。

幔帐放下之后片刻,帐中的温度便在二人的摩挲间腾起了。那身本就轻薄的衣料经不起他心急之下的扯拽,雪梨听到“呲啦”一声之后挺满意,微抬头迎上他吻过来的唇,投入在吻中享受了一番之后啧啧嘴,正式开始了没羞没臊的过程。

房外,守着的宦官们像是一尊尊石像。陈冀江稍微轻松些,在侧院找了个没人的小间打盹儿,耳朵倒没忘了注意各样动静。

嘿…今晚忒能折腾了,这都第三回了。

到底俩人都年轻,果然难免会有克制不住的时候。

卧房里,雪梨欲哭无泪。

是因为他喝多了还是她撩拨了他?他怎么一副不让她第二天下不了榻就不罢休的架势啊!

她已经快累脱了,一边推他一边告饶:“我不行了!明天…明天再来好不好!”

谢昭手臂搂在她身下,身上的动作没停,嘴上倒在她耳边哄得细语轻声:“乖啊梨子,让我尽个兴,一会儿就让你好好睡。”

“呜…”她眼睛一红哭了出来,牙关紧咬着骂他,“混蛋你…前两回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

他没接她这茬,不要脸地“嘿嘿”一笑,该干嘛干嘛。

直接的结果,就是第二天都日上三竿了,雪梨还趴在榻上起不来呢。

腰疼,背疼,使不上劲!

于是她就这样赖在榻上盥洗吃早膳了,吃完早膳之后想去看看在读书的阿杳不行、想去瞧瞧在念诗的阿沅也不行,心有戚戚焉地趴了会儿之后,决定把阿淙和阿泠抱过来玩玩。

哎嘿,双生的孩子真好玩——雪梨每回见到他们俩,头一个反应都是这个。

两个孩子都小小哒软软哒,放在一起,暂且还看不出什么大差别来,只能通过衣服来判断哪个是儿子哪个是女儿。

目下六个多月大,两个孩子都会坐了。她让人把他们抱过来的时候,他们正好醒着,奶娘就直接把她们放到了床榻内侧坐着。

阿淙一双大眼睛盯了她一会儿,忽地嘴一弯笑了:“嘻…”

“笑什么笑。”雪梨维持着趴姿,挪动的动作都不敢大,手指摸摸阿淙的额头,“叫娘!”

阿淙:“嘻嘻!”

阿泠张张嘴:“咿…娘!”

“哎,你看妹妹多…”雪梨一个“乖”字还没夸出来,没坐稳的阿泠往旁边一歪就倒阿淙身上了。阿淙哪受得了她的分量?顺着也倒过来了。

雪梨:“…”

俩孩子半拉身子交叠着侧躺着望她,还发着懵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呢。

雪梨和他们两个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儿,没忍住:“哈哈哈哈!”

她把头埋在枕头里笑,阿淙鼻子一抽:“呜…”

然后兄妹俩就一起哭了!

这下好了,雪梨身上再没力气也得起来了。她一直觉得,宫里虽然有奶娘宫女一起把孩子照顾得十分细致,但如果孩子在自己面前哭了都还让奶娘抱走哄…就活该孩子以后跟娘不亲!

雪梨便蹭过去,稍撑起半个身子把倒在阿淙身上的阿泠抱开放到枕边,缓了缓劲儿,终于咬着牙把自己翻成了躺着。

然后把阿泠抱到左边揽着、右手揽着阿淙,中间呢,隔着她的身子——谁也别动谁,你们俩乖乖的哦!

皇帝进门时看到就是她两边各“挟”一个孩子的模样。俩孩子还睡得东倒西歪的,里面的阿淙倒在她胸口不知在睡还是在安安静静发愣,阿泠倒是明显醒着,见他进来小手一扬:“咿——!”

才刚会说几个简单的字,最近这俩大部分时间都还是这样咿咿呀呀的。

谢昭走过去把阿泠抱起来,往榻边一坐,就看到雪梨瞪着他的目光阴恻恻的。

谢昭堆笑不吭声,知道是夜里把她折腾狠了,所以…所以他有意下了朝立刻过来看她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