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把话说完,我也知道困难是暂时的,而且我也从来也没有对你失去过信心,在我心里,你始终是人中龙凤,绝非池中物,所以我想尽快帮你摆脱困境,你是我的骄傲,一直都是。”夏霁眼睛忽然就红了。

吕庭筠没有说话。

“好好吃饭,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我虽然不懂你们的那些事,但我知道你们两人只要能在一起那就是好的,夫妻吵架很正常嘛,床头吵床尾和就行啦,小姐,快试试我的鲜笋汤。”王妈赶紧圆场。

吕庭筠端起饭碗,默默地吃,然后盛了一碗汤递给夏霁,“真的不错,快喝。”

“你都没喝,你怎么知道不错。”夏霁嘟着嘴问。

“王妈做的,那肯定不错,赶紧喝掉。”吕庭筠说。

夏霁喝了一口,稍皱了一下眉,但又马上点头,“真不错,真不错。你也试试。”赶紧给吕庭筠也盛了一碗。

吕庭筠喝了一口,皱眉紧锁,强行咽了下去,夏霁则在旁边抚掌大笑。

“王妈,现在这盐不要钱了吗?您放了这么多?”

王妈自己喝了一口,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我放了第一次忘了,我又放了第二次。”

夏霁在旁边补刀:“我倒认为应该是放了第三次,不然不会咸到发苦。”

夏霁站在阳台上,天真是越来越凉了,明天是该给妈妈去送冬衣了。

身后一双长手环住了她的腰,他轻轻地吻她的后颈,痒痒的让她很不舒服,要推开她,却又被他把手给制住了。

他将她翻过来面对他,深深地吻她,她回吻他,他的吻总会让她很兴奋,而且像独品一样的上瘾,百吻不厌。

他也有了感觉,将他拦腰抱起,走回了卧室,将她放在床上。

她趁他去解自己长裤的时候,笑着从床上跳下,光着脚丫跑到了客厅,他光着身子卧室里追出来,一个俯冲准确地将她扑倒在沙发上。

他的动作稍大,她被压倒在沙发上动弹不得,他从后面扒下了她的睡袍,然后进入。

他慢慢地动作,不时舔她的背部和耳朵,她嘤咛出声,他将她的头扭过来,将嘴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叫得太放肆。

他终于搂住她静止不动,她回过头咬了一下他的肩。

这时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吕庭筠光着身子走了过去,拿起手机接听电话。

“我知道了,我马上到。”他挂了电话后,开始穿衣服,脸色很焦急。

“出什么事了吗?”她轻声问。

“我爸病重,我去去就来。”

出门前,他捧着她的额头亲了一口,“睡前记得喝热牛奶,自己先睡,不用等我。”

。。。。。。

医院门口,一身珠光宝气的于莲华拦住了一脸焦急的吕庭筠。

“你还好意思出现?你知道你为吕家带来多大的麻烦?没有人想看到你,你滚。”于莲华指着吕庭筠的鼻子大骂。

“妈,你不要这样,是我打电话给二哥让他来的,他也是爸爸的儿子,他有权利探望。”吕庭玮还是一激动脸就发红。

“你给我闭嘴!这个人不是你二哥,他只是一个贱种!”于莲华回头对吕庭玮喝道。

“华姨,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我来探望一下爸爸就走,不会惹你烦的。”吕庭筠尽量压住火气,不管怎么说,于莲华都是她的长辈。

“我说了不许你去看,你不配去探望。”于莲华还是拦住吕庭筠。

其实吕庭筠只需要一挥手,于莲华恐怕就得飞出去,但她料定吕庭筠不敢,因为她的背后是神秘而强大的于氏家族。

“妈你够了!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吕庭玮过来阻止于莲华。

他紧紧扼住于莲华的手,“哥,你快去,别理我妈。”

吕庭筠没有说话,冷着脸绕开于莲华,冲上了楼梯,来到二楼病房。

门口站着两个保镖,试图阻拦,吕庭筠三招两式后就扼住了其中一个的咽喉,“我是来探病,不是逼我。”

对下面的于莲华不能动粗,但对保镖那当然是可以的。

吕庭筠毕竟是吕家的人,保镖也不敢和他拼命,只好让他进了吕龙奎的病房。

吕龙奎在打着吊针,戴着痒气呼吸机。

吕庭筠心里一酸,叫了一声爸。

吕龙奎示意他坐下,摘下嘴上的痒气罩。

“爸,对不起。你怎么样了?”

吕龙奎伸手拍了拍吕庭筠的手背,“我没事,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我也年轻过,年轻人谁不会犯点错。”

吕庭筠看着吕龙奎苍白的脸,“医生怎么说?是旧疾吗?要不又回美国去治疗好了。”

吕龙奎示意吕庭筠将他扶起来,“我的病并没有那么严重,但我只有生病住院,才有更正当的理由见你,你也才会肯来见我。

“爸,我知道你对我的期望,只是我…”

吕龙奎挥手打断了吕庭筠,“庭筠,你知不知道,现在鼎盛正在清理我以前的一些旧部?我两周以前就提出让庭良接任总裁一职,但董事会至今不批准也不否决,鼎盛这么大的集团公司,竟然让总裁之位长期空置,而且他们不让我插手公司的事,说我又老又病,对公司的事务也已经不再熟悉,庭筠,他们这是要把踢出局啊。”

“这些事我已经听王副总说过了,怎么现在突然变成这样?我以为他们会扶持大哥做总裁管理公司的。”吕庭筠说。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加快对集团的控制,或许他们是觉察到了我要扶持你的真正用意,庭筠,你就能眼看着吕家的家业被人慢慢蚕食吗?这样下去,吕家就真的成了局外人了,爸爸求你回来吧,我给跪下还不行吗?”

吕龙奎翻身就要下床给吕庭筠下跪,吕庭筠赶紧一把抱住了他,“爸,你别这样,你这是在逼我啊。”

“庭筠,年轻人总会有冲动行事的时候,过去的事我就不说了,可是你如果不回来,那我们这么多年拼来的事业,真的就变成别人的了,我死不瞑目啊。”

“爸,你不会有事,你会好起来的。”吕庭筠心痛如绞。

“庭筠,你也知道我这病是心病,如果你不回来替我守住鼎盛,我这条命肯定熬不了多久了,我也不强求你,如果你执意不回,那过几天我死了以后,你也不要来参加我的祭礼,我不想再见到你。”

“爸,我从没那么认真地爱过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和她在一起?”

“不是我不放过你,是别人不肯放过我们啊,如果你不强大起来,不做回曾经的吕先生,那你也保不住那个女孩子,我太了解他们的手段了,不然我也不会忍气吞声这么多年。”

吕庭筠无话可说,吕龙奎说的是对的,今天要是夏霁当时在车里,那她就已经没命了,这一次是因为运气好而躲开,那下次呢?

“回来吧庭筠,我会亲自带你去向周家道歉,让他们原谅你的过错,你要做回吕先生,我们才有希望,才能保我平安,保那个女孩平安。”

*********

夏霁一觉醒来,习惯性地摸了摸身边,发现吕庭筠还没有回来。

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五点,天都快要亮了,他竟然还没有回来。

难道是吕老先生病重了?夏霁拿出手机想打给吕庭筠,但一想现在这个时候打过去不妥,如果真是吕老先生病重,那吕庭筠现在肯定也焦虑当中,她打过去烦他反而不好。

一直到天明,夏霁也没能再次入睡。

不断地刷微博和浏览网页,但网上一直没有关于吕家的什么消息,某些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夏霁起来洗漱后,在小花园里围着花台跑步。这一段时间一直宅在家里,她已经长了三斤肉了,再不运动,她担心自己会长出游泳圈来。

整个上午都没有吕庭筠的消息,王妈知道她很担心,就打了电话给吕庭筠,但吕庭筠的手机一直关机。

下午的时候,终于听到白楼外面有洗车的引擎声,但门却没有被遥控打开,而是传来了门铃声,来的显然不是吕庭筠。

但夏霁还是从二楼下来,心想或许是来给吕庭筠传消息的也不一定。

王妈打开门,进来的是两个穿着西服的年轻男子。两人手上抱着一些材料,一进门就四处打量。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这里平时很少有客人来,所以王妈说话也是很不客气。

“我们是置业公司的,这里就是吕先生的家吧?”一个手上戴着一块劳力士腕表的男子问。

说话的时候,眼睛却盯着刚下二楼的夏霁看,他显然没想以这里的女主人会这么漂亮。

夏霁也在看他,不过不是看他长着痘痘的脸,而是在看他的腕表,她一眼就能看出这是A货,而不是真的芝力士。以前只知道女人喜欢背高仿真的名牌包包满足虚荣心,没想到男人竟然也戴A货。

“是又怎样?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王妈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因为她也发现那个劳力士一直盯着夏霁看,夏小姐那可是吕先生的,让人多看几眼王妈都觉得不行。

“这处宅子吕先生已经委托我们进行处理了我,我们会评估出一个价,然后帮他卖出去,几位可以带走私人物品,但家具什么的都不能动。”劳力士说。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这房子可没要卖。”王妈一听就急了。

“我们有吕先生的授权书,确实是吕先生委托我们来处理的,到时有了买家,我们会把报价报给吕先生,卖与不卖当然由他作主,但是几位这两天就要搬出去了,不然买家来看房子也不方便。”劳力士的眼睛竟然还在盯着夏霁看,可能他确实很少看到这么漂亮气质又这么好的女子。

“你们简直是胡说八道,吕先生不可能卖掉这房子的,你们这两个骗子,给我滚出去!”王妈发飙了。

“我们说的都是实情,现在我们要到处转转,我们也要大概作出一个价格评估,这样我们在处理的时候才有底。”劳力士说。

“你休想进这房子,马上给我滚!”陈姐也怒了。

“你们明天再来吧,我们收拾一下,你们明天再过来。”夏霁发话了。

“小姐,他们…”王妈想说什么,被夏霁挥手示意她不要再闹了。

“那我们明天再来,吕先生的原话也是说各位可以带走自己的私人物品,但一切原本在房子里的东西都不能动。”

“我们不会动的,两位放心吧。”夏霁说。

、第30章 我有兴趣就行

“小姐,你不会认为先生真的想把这宅子给卖了吧?”王妈急道。

“当然是真的,如果不是他允许,置业公司的人怎么敢大张旗鼓地要来对房子进行价值评估,他们再无聊,也不至于会闯到私宅来说些谎言骗我们。”夏霁淡淡地说。

“这怎么可能。先生不住这儿了吗?难道先生在其他地方买新房子了?可是他一向最喜欢这里啊。”王妈喃喃道。

“先生不仅是不住这儿,而且也不会再回来了,他回到本来应该属于他的圈子里去了。”夏霁还是淡淡的,但眼神里却充满了失落。

王妈显然不太明白夏霁话里的意思,看向陈姐求助,其实陈姐也不太懂,但她看得出夏霁很不舒服,身体微微在抖。

“是先生出了什么事了吗?”陈姐问道。

夏霁转身往二楼上走,平时里她可以小跑而上的楼梯,今天却感觉像爬泰山一样困难,脚又软又沉。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再等一会儿,应该就有消息了。”夏霁不想过多解释,只是低着头往二楼爬,她不想让王妈和陈姐看到她已经快要溢出来的眼泪。

吕庭筠不是不知道她现在住在这里,他没有打电话过来告诉她为什么彻夜不归,却委托别人处理这里的房子,这已经说明问题。

他是要离开她了,他开不了口,也下不了决心,所以干脆做得彻底一点,把他和她的爱巢直接卖了,让她和他都不再有念想。

她虽然还是没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但她知道,这一次,他肯定是下了决心了,不然不会把房子卖掉。

她觉得很累,累得不想再做什么。

她曾经在众目睽睽下从婚礼上将他带走,以为从此便可相伴到老,可没想到她将他抢到了手,可却让他失去了很多本来应该属于他的东西。是她让他没有了吕先生的地位和权势,让他处处被人挤压生存空间,连份体面的工作都找不到。

不知道这一次他又是因为什么离她而去,但她相信他总有他的理由,他并非绝情的人,要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选择用把房子卖掉这样的手段来让大家死心。

罢了。缘来缘散,终究是一场梦而已,她开始默默收拾自己的东西。

那些衣服都是他和她一起逛街挑的,每一件拿起来都有一段回忆,忽然才发现,在一起其实也没多久,一向冷峻疏离的他,竟然耐着性子陪着她买了这么多衣服,她记得每次逛街后他往车后备箱里塞她的战利品的时候,都会嫌弃地骂她败家娘们,但第二次她要逛街的时候。他却又总是会老老实实地跟在他后面刷卡。

忽然有液体滴在收拾衣服的手背上,不知何时,她已泪流满面。

她将他买的那些衣服都重新挂到衣橱里,一件件排好,她不想带走它们,万一哪天他想回来看一眼这白楼,看到她的衣服还在这里,至少能告诉他,她很留恋这个地方,她很不舍得走,只是没有办法而已。

庭筠,你也不得已,我会笑笑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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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刘诚来了。他是来替吕庭筠收拾一些衣服和私人物品的,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来代替吕庭筠传话。

“吕先生说,对不起大家,就这样散了吧,我带来了王妈和陈姐的退休金,这些钱虽然不多,但足够两位过几年舒心日子了,如果有什么困难,随时联系我,我会尽力提供帮助。”刘诚还是那么严肃刻板,但看得出来,他的眼里也有深深的遗憾。

“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不走,我也不要钱。”

“王妈,房子过两天就卖出去了,您还是赶紧搬走吧,您不是一直念叨着要回县里老家嘛,我可以派人将您安全送到家。”

王妈忽然就哭了起来,哭得伤心欲绝。“我老家都没人了,我回老家去做什么?我伺候先生这么多年了,现在却忽然变成这样了。”

或许在老佣人的心里,早就将吕庭筠当成了她的儿子,现在要遣散她,她当然悲从中来。

刘诚没想以会有这样的状况,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有陈姐去安慰王妈,一边安慰自己也一边哭了起来。

“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交待的?”夏霁忍不住问。

“没有。”刘诚摇摇头,一脸的同情。

夏霁凄然一笑,他竟然一句话也没有带给她的,是啊,房子都卖了,老佣人都散了,不就是为了做得绝决一些,不就是为了不留任何念想和余地,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妈,其实我在亚丁市有一处公寓,虽然不大,但住下我们三人肯定是没问题的,如果不嫌弃,你和陈姐可以搬到我那里去住,我可以跟小区物管的问一下,看他们能不能给你们安排一个保洁什么的工作,平时我不在,你们就帮我打扫一下房间什么的,我不收房租费,而且两位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夏霁说。

“那也行,小姐,我们还是去服侍你,我不要工钱,你只要管我吃住就行了,万一哪天先生回心转意了,我还可以继续服侍你们。”王妈似乎又看到了一点希望。

“我就不去了,我家那口子在工地上做工,我可以过去和她一起租房住,以后如果需要我,我再来就是。”陈姐说。

刘诚见解决了王妈的问题,也松了口气,看着夏霁,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事吗,刘大哥?”夏霁问。

“那个…那个…唉,我也觉得有点过份了,都存好了又取出来,现在却又要…”刘诚还是没有说出来。

夏霁看着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好像明白了,但又有些不甘心,“不会是要把这个戒子收回去吧?”

那个戒子就是当初吕庭筠为了她而订制的,为了找到戒子,吕庭筠和刘诚还大半夜在泳池里玩了几个小时的潜水练习。

“我也觉得有些过份,不过这是他的意思,对不起。”刘诚一脸惭色。

夏霁忽然就不争气地红了眼眶,开始用力取手上的戒子,但那戒子本来是按她手指的尺寸做的,这一阵她一直宅在家里长了些肉,那戒子一时之间竟然取不下来,更何况她情绪激动,越是激动就越是难于取下来。

“先生也太过份了!给人家的戒子却还要收回去,这戒子值多少钱,他给的退休金我不要了,我买下来送给小姐!不带这样欺负人的!”王妈都看不下去了。

王妈当然不知道,这戒子看起来小,但其材质和上面的钻,买下白楼都是没问题的,她的那点退休金,肯定是远远不够的。

终于取下了戒子,夏霁拿出纸巾轻轻包起,递给刘诚。“告诉吕先生,戒子被我戴了一阵,这份折旧,我是赔不起了,向我对她说声对不起,我不该在他的婚礼上带走他,那是我的错,我向他诚挚致歉。对不起。”

夏霁并不知道,刘诚包里有一个一直处于通话状态的手机,她们在这里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清楚地传到吕庭筠的耳朵里。

吕庭筠用力咬着嘴唇,手插在自己的头发里,听着夏霁的声音,感受着她沉重的悲伤。

他发现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他将手机挂掉,重重的扔向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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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丁国际机场。

王妈和夏霁坐在机场外面的绿化带的水泥凳子上聊天,晚十点的飞机,现在才八点,还有两个小时,不必急着进去。

“王妈,你坐过飞机吗?”夏霁靠在王妈的腿上,听着轻轻隆隆的起降声。

“没有,我才不要坐呢,万一掉下来怎么办?小姐,我劝你也不要坐飞机了,也不要出远门了,咱们就在亚丁市呆着,万一明天先生就来找你了呢。”

“王妈,咱们可是说好不提他的,我只是出去走走,又不是不回来。”夏霁说。

“那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你给我个准信。”

“我这还没动身呢,你就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怎么知道啊。对了,记得要去看我妈妈啊,地址记得了没?不要省钱坐公交,直接坐出租车去,没钱花了记得打电话给我。”夏霁叮嘱道。

“记住了,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一点,你长得太好看,最好出门戴个口罩,没事别去什么酒吧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小心遇上坏人。”王妈反叮嘱。

“行了行了,咱们再这样相互叮嘱下去,真是没完没了了,你回去吧,我给你叫出租车。”

“机场不是有大巴到市区嘛,才八块钱,坐出租要五十块呢,这省了四十多,够我买很多青菜了…”

“刚刚才说好不要总想着省钱的,这么快就忘了?”

“唉,该花的花,不该花的就能省则省嘛。”王妈笑道。

“总之别想着省钱,我会一边旅行一边打工赚钱的,我留下的那些钱够你生活好一阵了,你只要帮我照看我妈妈,我就非常感激了。”

“放心吧,我最会照顾人了,包在我身上,我保证每周去看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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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三万英尺高空平稳飞行,窗外一片漆黑。夏霁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感觉心里空寂如海。

因为妈妈的缘故她有许多年没有离开过亚丁市,这一次决然远行,说到底也只是为了逃避。

她担心哪天一觉醒来,会突然看到吕庭筠和周雨复合的消息,或者是吕庭筠娶了某个重要人物的女儿的消息,她知道自己承受不了,虽然不哭不闹,但其实她心里一直在疼,她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而且常常在梦里哭醒。以前的梦里,总是妈妈认不得她的场景,现在的梦里,却多了吕庭筠也认不得她了,她看着他牵着别的女人在街上走,她大声叫他,却怎么也叫不出声来。

所以她只好逃离。据说时间能治疗一切伤痛,她希望她能慢慢忘掉他,就算忘不掉,能让他在她心中的影子淡一点也好。

“大哥,能换个位置吗?”耳朵里忽然就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