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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庭筠坐在角度里,看着孟珂和一个穿着暴露的女郎在对舞,两人的动作都极为火辣,都带有浓重的挑*逗性,昏暗的灯光下,他们用动作传递着狂野和欲望。

“帅哥,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不无聊吗?”一个长腿美女走了过来我,俯身的时候,向吕庭筠展露了胸前白花花的一片。

吕庭筠微笑着看向她举杯,“你来了,就不无聊了。”

“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聊?”女子笑着看他。

“我喜欢热闹的地方,舍不得这么热闹的场合。”吕庭筠笑道。

“要不要来点更嗨的?”女子试探道。

“你有吗?”吕庭筠马上接招。

“有啊,不过…”

“走吧。”吕庭筠站了起来。

小包间里,吕庭筠熟练地摊开锡纸,将白面儿放在纸上,点燃火机,在下面来回地烤,直到白面儿放出烟,吕庭筠凑上去,开始用力地吸。

女子放肆地从背后抱住他,手在他的大腿根部摩挲,“你吸粉的方式真老土,现在都不这么玩了。”

“我是大叔,当然要用怀旧一点的方法,货不错,以后就认你了。”。

“只要你喜欢,多好的货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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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吕庭筠在修理厂的洗手间里大吐,孟珂则负责拿着喷洒往他头上浇水。

“那玩意儿是能碰的吗?筠哥,你是不是玩得有点儿大了?小心把自己陷进去。”

“这不算大,大的还在后面。”吕庭筠剧烈地咳嗽。

“难道那个卖粉儿的女人你认识?”孟珂问。

“我当然不认识她,但她肯定认识我。”吕庭筠示意孟珂淋水,扯过毛巾擦了一下头发,走出了洗手间,在堆满杂物的沙发上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那是,你以前那么牛叉,认识你一点也不怪。”

“不是这个意思,她就是来找我的,而且就是要把粉卖给我的。”

“这又怎么说?”

“做那一行的人最是谨慎,不是熟客岂能轻易交易,那人一来就直接找我,他要不认识我,那她不担心我是警察正好抓她个正着?这说明她是认识我的,知道我是个颓废的人,肯定喜欢那种刺激。”

“她是在试探你?”

“我猜就是这样,沾了硬独品的人,才是真正放弃了生活和希望的人,她就是要试试我是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你要证明给她看,你就这样的人?”

“我是要向她背后的主子证明,我就是那样的人。是一个完全没有希望不值一看的渣滓,我不但包小姐,我还吸粉儿,我自暴自弃,无可救药了。”

“然后他们就会慢慢地把你这个人忘记?不再关注你的任何行动?”

“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能不能达到这种效果,那还说不好。”

“筠哥,听我一句劝,不要玩得太大,那种东西不要沾,就算你意志力再坚强,也会被它毁掉。”

“我知道,你放心,我也就做做样子,我不会让自己变成瘾君子,我还有那么多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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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宅。

于莲华听着吴启发的汇报,大笑起来。

“看来监狱真是能消磨完一个人的所有意志,没想到他真的变成了一个废物了。以后您就可以放心了。”吴启发讨好地说。

于莲华撒了一把鱼食进池里,“可是这个人一向狡猾,我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一个包坐台小姐的瘾君子,和一个废人没有什么区别了,董事长不必再为这件事操心,他肯定是不行了。”

“这个贱种以前从不把我放在眼里,现在他得到了这种下场,真是活该。”于莲华恨恨地说。

“和董事长作对,那简直就是自取灭亡,就连…”

“你想说什么?”于莲华盯着吴启发。

“没什么,董事长要是没其他的事,我先告辞了。”

“去吧,多做事少说话,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要乱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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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吕庭筠的运筹之下,修理厂的生意越来越好。

听说以前的吕先生现在在这里修车,很多老相识都过来照顾生意,也有部分是特意过来看吕庭筠笑话的,那些以前被他打整过的人,都想过来亲眼看一下吕庭筠是如何沦落为修理工的。

这一天就来了一位,他是长青集团的副总胡振邦。

他当然也是听说吕庭筠在这里,所以他过来看看。他想看看这个曾经逼他下跪的吕先生现在是如何变成蓝领的。

胡振邦蹲下身,看着吕庭筠正戴着手套在盛着汽油的盆里仔细地清洗着零件上的油污,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胡振邦和其他所有想看到吕庭筠倒霉的人一样开心地笑了。这真是一件让他非常开心的事,吕先生真的变成了修理工。

吕庭筠回头看了看胡振邦,竟然也跟着他笑了一下。

“吕先生,还认识我吗?”胡振邦将烟灰抖进吕庭筠刚洗干净的配件上面。

“认识,胡振邦嘛。你再弄脏我的汽车零件,我就将这汽油泼到你身上,然后再点把火。”吕庭筠淡淡地说。

“你要是这样做的话,你又得去坐牢了。”

“没关系啊,反正我习惯坐牢了。”吕庭筠端起了半盆汽油。

胡振邦吓得退了几步,“你别乱来啊。”

吕庭筠将省油放下,对着胡振邦笑了笑,“你看,你还是怕死的嘛,你这样有身份的人,最怕死了。”

“吕庭筠,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我看了真高兴。”

“我知道你高兴啊,你都笑成那样了。”上反介亡。

“我听说你不但包小姐,而且还吸*独。”

“都是传言,不可信。”吕庭筠淡淡地说着,干另外一件活去了。

“我也觉得不可信,不过我现在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信了。”胡振邦开心地说。

吕庭筠没有理他,自顾干着活,他知道胡振邦很开心看到他这么倒霉,他能理解。

“吕庭筠,你以前好歹也干过大集团的总裁,当修车工实在太委屈你了,这不适合你。”

“难道胡总有更好的差事介绍给我?”吕庭筠笑着说。

“有啊,你可以来给我当司机。我保证你不比在这赚得少。”胡振邦笑着说。

“胡总肯请我?不怕我害你吗?”吕庭筠抬起头,似笑非笑地说。

胡振邦很意外,“你真的愿意来给我当司机?”

“只要价钱合适,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也知道,我现在缺钱。”

胡振邦忽然就来了兴趣,他要是让曾经不可一世的吕先生给他开车,这可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这得有多大的成就感?

“价钱好说,总之肯定比你现在赚得多,你现在就可以上班。”胡振邦有着莫名的兴奋。把自己曾经最忌惮的人踩在脚下,变成供自己驱使的司机,这样的诱惑对于男人来说是巨大的,尤其是胡振邦这种从底层爬上来的人。

像他这一类的凤凰男,会为了改善自己的社会地位不择手段,但就算是他们得到了自己所要的,但骨子里那种形成的自卑却不会轻易消散,身居高位,依然会不时地怀疑别人看不起他,一但有踩人的机会,他会比谁都狠。

胡振邦就是这一类人的典型代表。

吕庭筠摇醒在沙发上打盹的孟珂,“我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就不在你这儿干了。”

“什么工作?”孟珂睡眼惺忪地问。

“给一个老板当司机。”吕庭筠微笑着说。

孟珂竟然没有吃惊,“那好吧,你有更好的地处,当然要放你。”

“可是我预支的那些工资暂时没钱还你。”吕庭筠皱眉道。

孟珂大笑,“放心,我会把利息记起来的,等你还得起的时候,连本带利都还就行了。”

吕庭筠也笑,“这个好说,好说。”

在门外听着两人的对话,胡振邦也笑了,心想这位吕先生真是穷疯了。

胡振邦让司机坐到车后座,示意吕庭筠坐到驾驶室的位置开车,他现在就要享受吕先生给他开车的感觉。

吕庭筠微笑着坐到了驾驶位置,发动了车,向孟珂挥了挥手,驾着胡振邦的宝马SUV驶出修车厂。

“把车窗摇下来,到市区逛两圈。”胡振邦说。

吕庭筠知道胡振邦要让所有人知道吕庭筠在为他开车,成为了他的司机。

“胡总,你雇我这样的一个司机,真的不怕我哪天把你和车一起卖了吗?”吕庭筠笑着说。

“不怕,你现在已经是折了翅膀的鹰,不对,或许你从来都不是鹰,你只是一只母鸡而已,只是外表长得好看,所以被人以为是鹰,哈哈。”胡振邦大笑。

吕庭筠也跟着大笑,汽车里竟然诡异地充满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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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振邦让吕庭筠开着车几乎快要逛完了整个亚丁城,可惜吕先生已经离开这片江湖几年了,并没有以前那样一出现就引起哄动,现在他出现时,虽然他外表依然会引起女士们的侧目,但已经不会有那么多人一眼就能认出他了。

“吕先生,看来你真的已经属于过去式了,我还以为你这么一出现,会引起万人围观呢,没想到你已经是路人甲了。”胡振邦有些失望。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我现在只是一个刑满出狱获得新生的人,哪能和胡总你如日中天相比。”

胡振邦点了点头,“倒也是,你吕庭筠从三年前入狱那时起,就已经注定要退出这个舞台了。”

“是啊,所以在这片江湖混,绝对是不进则退,相信再过三年,你和我也一样会成为路人甲。不,你或许还要不了三年。”吕庭筠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会和你一样?”胡振邦当然不爽。

“你和我是不一样,我是吕家弃而不要的逆子,但好歹我姓吕啊,鼎盛集团虽然改名长宇集团,但掌舵的还是吕家人,我要是愿意,随时可以回到吕家去会职的,要是哪天我大哥总裁一职当烦了,或许还能让我又去过过瘾呢,但你就不同了,长青集团是祝家的,你姓胡不姓祝,你看,你混了这么多年了,不也只是一个副总?”

这话让胡振帮沉默了许久,他知道这是吕庭筠在奚落他,可是他却无法反驳,他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已经很不错了,但吕庭筠的这话,让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像混得并不怎么样,他累死累活为公司干活,几年过去,他却还只是一个普通副总而已。

吕庭筠见胡振邦不说话,知道自己的话起作了。

“你肯定认为我是在奚落你,其实没有,我只是说出实情而已。你这样的,在长青也就仗着裙带关系混点高薪而已,真正的权力核心,你永远也进不去,你永远当不了长青的总裁,更别说董事长了。”吕庭筠继续补刀。

“吕庭筠你够了,你自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有什么资格对我评头论足?”胡振邦已经怒了。

“你别急呀,我只是想告诉你,靠裙带关系,也就只能维持相对富足一点的生活而已,要想大展鸿图,那还得靠本事,不过你貌似没有这种本事,但我有,你要让我高兴了,我倒可以考虑扶你上位。”吕庭筠悠闲地说。

胡振邦气极反笑,“你?你以为你是能呼风唤雨的吕先生?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司机!”

吕庭筠也笑:“诸葛亮未出山之前,也是山野闲人,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更何况我曾经是亚丁市第一财团的总裁,你刚才虽然是在讥讽,但也称了我一句吕先生是不是?吕先生名头是已经过去了,可是吕先生的脑子还在,你以为我能驾驭那么大的集团,还不能帮你上位?”

胡振邦又不说话了。

他忽然觉得吕庭筠真是个危险的人,这三言两语之间,竟然真的勾起了他的贪念,他真的想上位,真的想执掌长青集团,他希望能在董事会上坐那张最大的椅子。

“吕庭筠你有阴谋,你一向讨厌我,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话说得奇了,你现在是我老板,我不帮你帮谁去?你一但坐上总裁之位,你不会还让我当司机吧?总得让我做个副总裁什么的。”吕庭筠说。

“你不是已经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了吗?”

吕庭筠摇了摇头,“吕总,你这话也太可笑了,我对副总的职位没兴趣,难道我对钱也没兴趣吗?我现在好车都没一辆,泡妞也需要钱啊,没钱哪个妞跟你混?我为你筹划,你给我五百万,先付一半,事成后再付另一半。”

胡振邦又笑了,“吕庭筠你可真敢开口,五百万?你怎么不去抢?说了半天原来你是想骗钱花啊?你觉得我很傻很容易骗吗?”

吕庭筠也笑,“要是你控制了长青集团,五百万那算什么?我只是要你先付一半,你要不舍得,那算了,你还是当你永远没有出头之日的副总吧。”

“吕庭筠你还真是把我当傻瓜啊,我把钱给你了,你要是到时办不成怎么办?”

“我退给你就是。”

“你有钱退我?”

“别忘了我是吕家的子孙,我有一处房子三年前就准备卖了,结果没卖成,现在至少值千万,你怕我还不起?”

“可是…”

“我知道你没有财政权,要你拿出两百五十万肯定是有问题的,你可以借啊,以你长青集团驸马爷的身份,借几百万肯定是没问题的,到时你掌握集团了,再还不就行了?如果你找不到借处,我可以介绍借钱的人给你。”

“吕庭筠你绝对有阴谋,不然你不会这么好心。”

“你要是害怕我有诈,那就算喽,我还是当司机,你还是当永远出不了头的副总。”吕庭筠笑着说。

闷了许久,胡振邦又问:“你真的能让长青集团都由我控制?”

“我说了,你不信就算,这事上没有百分百能成的事,凡事都有风险,可是你要是不试,你怎么知道成不了?万一成了呢?”

胡振邦又陷入思考,他脑海中浮现出他成为了董事长后,昂首挺胸走进长青总部的情景,所有人弯腰对他行礼,对他说董事长好。

董事会上,他可以一拍桌子冲天一怒,指着某个高管破口大骂,完全不用看别人的眼色行事。

那个脾气不好的老婆祝飞燕不能再控制他的财政权,直接找个借口甩了她,娶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娇娘,从此人生一片光明。

最重要的是,从此不用弯着腰走路,不用看别人脸色,这正是他做梦都想要的生活。

他心里一直住着的魔鬼,真的被吕庭筠给唤醒了。

“你让我考虑考虑。”胡振邦说。

吕庭筠笑了笑,心想你肯定会答应,因为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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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丁工商联的春季酒会吕庭筠并不陌生,曾几何时,他是这酒会上的焦点,但今天,他只能候在外围,场内都进不去,他只是以胡振邦的司机身份送老板来的。

这样的场合其实并不适合他来,因为在这里会遇上很多旧人,会让他更加难堪。

但胡振邦要求他来,一是为了让他显忠心,二是为了显摆他胡振邦让吕先生给他开车这事。

“胡总,你如果想办法把我带进会场,再介绍我是你的司机,这样你就可以显摆得更彻底。”吕庭筠停好车说。

“可是没有请柬根本进不去,请柬只能带女伴,不能带司机。”

“你先进去,找到周雨,今天她肯定会在,你告诉她,我在外面,她就会来带我进去。她是女的,可以带一个男伴入席。”吕庭筠说。

“哈哈,吕庭筠,你真以为你是万人迷?你当众弃周雨于婚礼之上,她恨你入骨,她会来带你进去?”胡振邦讥讽道。

“就是因为她恨我入骨,所以她才要当众羞辱我,有观众的表演才有意思,酒会上那么多社会名流,她要是在酒会上羞辱我,那得多爽?她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吕庭筠笑道。

胡振邦想了想,觉得还真是。“那我试一下。”

不过是过了五分钟,周雨就一身黑色晚礼服走了出来。

吕庭筠站在车边,对她微笑。

“吕庭筠,你能再贱一点吗?你竟然跑去给胡振邦那样四流角色当司机?”

吕庭筠摊了摊手,“靠劳动吃饭,有何不可?”

“我当初让你出个价,你怎么不同意?”

“当司机和当鸭子,还是有区别的。”吕庭筠说。

“你就准备这样一直站在外面等你的老板出来?”

“是啊,司机的职责就是这样。”

“你跟我来。我出高于胡振邦三倍的工钱,你来给我当清洁员吧。”

吕庭筠笑了笑,“听起来很有诱惑力。”

“那你就跟我来。”周雨拉着吕庭筠就往里面走。

酒会上的嘉宾看到周雨竟然拉着吕庭筠出现了,都有些惊讶,心想这两人复合了?怎么可能?

“周小姐,我知道你想当众羞辱我,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吕庭筠忽然对着周雨的耳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