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恩泽没有理会他,本来站在门口,现在扭头装备回身坐到车里。

韩伟大怒,上前去拽乐恩泽的领口,几个同学一哄而上地将乐恩泽围在当中,混乱中一个有些瘦弱的尖脸男孩趁机将一个钱包塞进了乐恩泽的书包里,然后打了个眼色,和其他人这时纷纷和稀泥,将他们劝开了。

乐恩泽抖了抖衣领,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对这些年龄比他小很多的男孩多在意。

而这一切,当时的遥雪并不知道,等她值日完毕从学校里走了出来是,乐恩泽便要带赫遥雪离开。

韩伟这时突然怪叫,说自己的钱包没了,一定是当才乐恩泽趁乱摸了自己的钱包,带着人又围了上来要搜身。

遥雪当时只是觉得莫名其妙,站在一旁,空着急一个劲地喊别打了。厮打中,乐恩泽的包被撕开了,书本掉了一起,其中夹着一个钱包。

韩伟这下兴奋了,大声喊道:“看吧,果然是你偷的,还不承认。快报警!”郝遥雪也被惊呆了。不久警察过来,将他们都带到警局,一一询问。

轮到赫遥雪作证,警察问她钱包从哪找到的。郝遥雪犹豫了一会,只能实话实说从乐恩泽的书包里掉出来的。可是当她想要接着说乐哥哥不是这样的人时,警察却没有再接着听下去。

她只记得韩伟在一旁面带得意地笑着,而乐恩泽泛着青紫的脸色刷地变得更加的难堪了,抬起头紧紧盯了一眼郝遥雪,眼中的失望、痛苦和愤怒。

由于钱夹里数额颇多,里面的美元和英镑折合人民币将近有三万人民币,量刑已经够得上数额巨大了。那天,乐恩泽被直接扣押在了看守所里。

作证后,郝遥雪其实隐约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三万块而已,但足以毁了一个学生的名誉。

第二天她听说乐恩泽被保释了出来,却再也没有踏入遥雪的家中,以后一段时间遥雪都没看到乐恩泽。

只是无意中听人说起,当时乐爸费了很大的周折,才找到了当时的一个目击证人——叶玫,她当时也是放学路过,看到有人偷偷往儿子的书包里塞东西,去派出所作证后,才将乐恩泽放出来的。

后来她听爸爸说,乐恩泽在拘留所里的那两天,跟里面的人打架,被人用半截牙刷戳到了后脖颈,出来后便住进了医院。

那时,遥雪还亲自买了水果去看望他,可面若冰霜的男孩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地说,以后不会再教她法语,也不想再见到她跟她的那些有钱的朋友了。甚至她买的东西当着她的面儿,扔了出去。

遥雪有些不记得男孩当时还说了什么了,只记得自己那天回家后,扑在床上委屈地哭了许久。

而韩伟后来听说在一次放学后,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跑到了郊外,失足掉进了臭水沟里。被人就起来的时候满身的恶臭,可是别人问他是怎么掉进去的,他也不说,据说惊吓过度,在家将养了一段时间便转学了。

再然后,俩人偶尔因为父辈的关系见面时,也仅礼节性的客气与冷淡,乐恩泽在她的生活里慢慢地渐行渐远…

偶尔出现,她也会下意识地回避这个人,就好像她与他其实从来都没有过那段还算友善美好的时光…

看着女孩发愣的样子,叶玫的笑颜愈加亲切,她甚至拍了拍遥雪的手臂:“恩泽就是太好面子了,太恩怨分明,身为他的朋友啊,那是坚决不能胳膊肘朝外拐的,当年的事情也不赖你,就是他心眼太窄,认定了你是看不起他,觉得他落魄到偷盗别人的钱财的地步…都这么多年了,还放不下,真是的…”

郝遥雪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叶玫说的是事实,当年解救他出来的不是她,而是叶玫。

迈着僵硬的双腿,遥雪走到了甲板上。

男人们已经在甲板的钓鱼专用鱼架上支起了鱼钩,乐恩泽并没有换泳裤,仅仅是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休闲裤,裸着健壮的胸膛,在微微含笑听着叶开在眉飞色热舞的讲些什么。而身材火辣的叶玫也端起酒杯款款向他们走去。

现在的乐恩泽在朋友中,就犹如当年的她一样,永远是朋友圈里的焦点,泰然地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光环。

昔日被人诬陷偷盗的穷小子与骄傲不知疾苦委屈的公主,在命运的捉弄下,如今完全变了个样。

她居然还奢望着男人替自己找出陷害父母的真凶?殊不知,自己只不过是男人证明自己已经一雪前耻的胜利品而已。

第16章

在辽阔的碧天之上,缀着大片的白云,映水藏山,千形万象,当一阵海风吹来,波浪微簇,拍卷着迷人的海浪声。

男人们正在海中撒着诱饵,然后是准备放下了鱼钩。

可以看出除了乐恩泽外,另外两个男人都是生手,被鱼线缠得手忙脚乱。

而乐恩泽就显得从容不迫,长臂舒展捋着鱼线,在甩动鱼钩时,可以看到滑动的肌肉充满了力量,虽说是集团老总,现在看起来倒更像是起锚远洋的英俊水手。

说起这点,他倒是继承了乐叔叔的优势,动手能力很强,就算丢到荒岛上也饿不死。

叶玫看来也被乐恩泽的垂钓技能所倾倒,身体总是有意无意地往乐恩泽身边靠去。虽然不算太过亲昵,但也大大超过了男女之防的界限。

而总是对人冷淡的乐先生,对昔日的恩人,挚友的妹妹倒是没有摆出什么架子,和煦得很。可他转身瞟见遥雪也上了甲板,却只是对她淡然说道:“去那边,坐远点。”

这种恩人与仇敌泾渭分明的态度,真该点赞,只有经过革命烈火的洗礼,才会有这样黑白分明的觉悟。

遥雪巴不得离得他远些,并没有靠前,而是坐到甲板另一侧的躺椅上,任温暖的阳光抚摸着肌肤,轻轻地合上了眼。

这个男人的古怪脾气,她是小时候便领教过的。好的时候如沐春风,不好的时候霜降冰雹。

只是人穷的时候,总挂着冰碴子的话叫孤僻,有了亿万的家底的衬托就变成了迷人的个性。看来的她的初中学姐,就是喜好这一口的吧?

从方才两人并肩而战的背影来看,却也搭配,这样的渊源,若是没有生出一段让人津津乐道的佳话来倒是真叫人遗憾。

可是他既然已经有佳人为伴,却偏偏还是来招惹自己,想起之前他强迫自己换衣服时的可恨,还是从脚底直往上窜凉气。

胡思乱想中,只听甲板的那一边不时传来叶玫的爽朗笑声:“恩泽哥,你看我哥,都把鱼钩勾到屁股上了…”

“你也站远点吧,鱼钩利得很…”美人在侧,乐恩泽的声音还是那么淡淡的,打断了叶小姐的娇笑声。

可是面对乐先生的关心,叶学姐坚贞的表现足以令人动容:“我哪也不去,就在这儿陪你们。”

就在这时,叶开突然一阵兴奋的大叫,他的鱼竿剧烈的抖动了起来,叼着烟卷兴奋地开始收线。

叶开钓上来的是鲈鱼,这种鱼游走与江口和咸水之间,性格彪悍,个头肥大,尤其是叶开钓上来的这条,最起码有15公斤以上,上钩后挣扎得也异常猛烈,就算叶开肌肉紧绷那鱼竿也是一顿一顿的。

董凯帮着他一起将鱼拽上来时,那鱼在甲板上一阵剧烈地跳动,突然一个猛子甩开尾巴一个翻身,正扑到了叶玫的脸上,那么大的鱼甩在脸上,不亚于是被一个拳击手击打了一拳。

这边的遥雪只听到那边叶玫闷哼一声便没了动静。待到她起身过去时,只见叶玫瘫倒在乐恩泽的怀中,挺翘的鼻子淌着殷红的血液滴在雪白的胸脯上,与红色的比基尼相得益彰,样子甚是无助。

遥雪看得有些无语:坚贞啊,都得用鲜血铸就!

这时董凯也急忙从船舱里拿出应急的药箱,赶紧取出棉花给叶玫止血。

止完血后,又往她脸上浇了些凉水。叶玫这才缓过劲来。乐恩泽把他抱到靠椅之上,正想起身,叶玫却适时的拉住了他的手,小声地说:“恩泽哥,我胸口怎么这么闷,你帮我摸摸脉搏好不好?”

说话时,叶玫的模样娇俏可怜。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鼻梁被打得殷红一片,像块狰狞的胎记,病美人的魅力大打折扣。

乐恩泽慢慢地抬起手,用俩根手指轻触下叶玫的脖子,摸了一会:“脉搏正常,没有事。”说完便抽回手去,转身对董凯和叶开说:“你们俩个照看好她。我这就通知大副将船开回去。”说完,便转身下去了。

遥雪呆在甲板上,看着他们围着叶玫忙活着,而叶玫见乐恩泽下了船舱,不知是不是因为重要的观众不在了的缘故,痛苦的呻吟声顿时小了许多。

遥雪觉得没趣儿,这么站着不靠前的话,倒显得有些人性薄凉,可她真是不喜欢这个学姐,也不觉得现在她需要自己的关心与帮助,倒不如先躲一躲,便转身也下了甲板。

进了甲板下的房间,遥雪看到乐恩泽站在洗手盆边一手指甲刷搓洗刚才碰触叶玫的两根手指,雪白的泡沫已经在手上绽开了一朵大花。

遥雪知道他有洁癖,不喜与人碰触,可是看他现在恨不得将手皮都搓下来的样子还是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每次他对自己上下其手后,也不见他这样起劲儿地洗手,在这房间里与他共处也不自在,遥雪突然觉得去关心甲板上的伤员也是不错的选择,就转身又想上去。

乐恩泽听到脚步声,没有抬头,却语气冷淡地扔过来一句:“没事的话就不要上去了,我不想再多个伤员。”遥雪脚步一顿,进了卧室,坐在软软的沙发上,几乎将大半个身子都陷进去,沙发带来的拥抱般的触感和温暖中,体会着游船随着水面波浪轻轻左右摇荡。

等乐恩泽出了卫生间,他并没有急于上去查看被鱼拍晕的叶玫,而是坐到了女孩的身边,伸手一拉,便将女孩收入怀中。

遥雪乖顺地偎依在他怀里,感觉到男人似乎在审视打量着她。

她微微抬起后来,看着男人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便抿着嘴唇问:“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巧了?”

遥雪没有反驳,只是想了想说道:“你不是说,喜欢听话的女孩吗?我现在只是变得识时务了…”

听了这话,男人的眼睛微微一眯:“你的意思是,只要能供养你以后的生活,无论现在抱着你的是谁,你都会这么乖巧?”

只要肯帮她查明父母死亡的真相,并替他们沉冤昭雪…

心里虽然这么想,遥雪的嘴里却慢慢地说着:“你不是别人,你是…小乐哥…”

这样的称呼,遥雪以前曾经喊过,只是这么久没有温习了,说出口时,竟带了些难为情的生涩。

说出口时,遥雪里的心里一阵的后悔,暗骂自己马上要自取其辱。

毕竟当年在病房里,当她喊出“小乐哥”时,那个脖子上缠着绷带的青年,眼睛里是遮掩不住的厌恶,冰冷冷地问:“谁是你哥?”

可是现在男人听了这阔别已久的称呼,表情未变,而且甚是享受,嘴角微微宣泄出点笑意,然后低声说:“再叫一次。”

遥雪强压住心底的不适,再次低声叫了出来。

乐恩泽伸手撩起了女孩的长发,拢到了肩膀的一侧,朝着女孩雪白的脖颈轻轻问啄吻着,遥雪屏住气,感觉到男人的尖利的牙齿在肌肤上滑行,舌尖在耳垂后轻舔,然后男人慢慢说道:“知道吗?你的脉搏比被大鱼抽到了脸还快呢!”

当船靠岸时,已经有救护车在岸边等候了。

叶玫虽然上了救护车,看那依依不舍的意思,是希望恩泽哥陪着。

可是叶开比妹妹清醒,心里知道傻妹妹的一厢情愿应该是没有指望了。

之前,一直没见乐恩泽动过女色,对妹妹的疯狂倒追,也没有什么表示,还担心他有什么隐疾呢!

现在算是知道了,这位的嘴刁着呢!不是仙女级别的,根本入不得口。

就在这时,一群少男少女在码头边三五成群的聚集着,看那样子是等待着游船呢。

人群中赫然有刘佳佳和宫健。原来,学校突然毫无预兆地推迟了原计划的成人礼,让这些准备了好久同学们闪了一大下!

为了填补盛会轮空的失望,他们在校园网页召集了一次私人性质的集会,准备好好的玩一下。

刘佳佳怎么肯放过这样的机会。辗转地托人把宫健也请了来,打算趁学长分手后的空窗期,好好地勾搭一番,争取将优质多金的学长变成自己的囊中之物。

而宫健自从那事儿之后,便一直怏怏不快,被身边的好友怂恿着,便可有可无地参加了学弟学妹们的聚会。

当刘佳佳抬起头来,恰好看见郝遥雪被一个英俊的男人拉着手,从一艘私人游船上下来。

这么一看,刘佳佳的眼睛直了。

那个搂着郝遥雪的男人可真好看啊,可是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英俊的男人,除了身材长相外,更重要的是男人身上带有的那种气场,那是品尝过成功滋味后,才能融入骨髓的从容气派。这么一比的话,她身边的宫学长真是不够看的,毫无可比性而言。

但是…那男人一看就比她们这些高中生大了很多,肯定不是学生。而且下了游艇后,身后还有几个助理以及司机帮着从船上拿下渔具和旅行包等东西,排场大得很。

郝遥雪这个已经身败名裂,变相从上流交际圈里被除名的落难千金,为什么会跟一个年龄并不匹配的富豪精英男如此的亲密?难道…

刘佳佳越想越兴奋,直觉自己应该是挖到了天大的八卦。

第17章

刘佳佳越想越兴奋,直觉自己应该是挖到了天大的八卦。

她兴奋地拉起宫健的手腕:“你看!那不是郝遥雪吗?拉着她的男人是谁啊?”

刘佳佳断定是宫健甩了郝遥雪,为了帮助学长再次确定,他抛弃的的确是不值得捡拾的糟糠,特意指点给宫学长看。

原以为宫学长应该能露出吞了苍蝇一般厌恶的表情,进而珍惜眼前纯洁的自己,没想到学长活像是见了老虎的软脚兔子,一脸的惶恐,支支吾吾了几句后,居然丢下她转身匆匆地离开了。

宫健的反应真是大大出乎了刘佳佳的预料,她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学长落荒而逃的背影。

难道…宫学长对那种自甘堕落的女人还念念不忘?刘佳佳的神经便有些紧绷了。她想了想,悄悄地举起了手机,冲着不远处的那俩个俊男美女连续地按动了几次快门…

周末结束,当郝遥雪再次回到学校时,总觉得身边的气氛有些诡异,很多人有一种异样的目光直盯着她看,等到了座位上时,陆鸣萍黑着脸,看着她。

“怎么了?难道是怪我没有陪你看你哥哥公司的比赛?我真的是有些事…”

“是这事儿?”陆鸣萍问道,并递过来手机。

遥雪接过手机一看,原来是学校里的贴吧,贴的全都是她与乐恩泽在海港的照片。

帖子发的极其用心,将郝遥雪身上的衣服,鞋子还有小配饰像八卦大牌明星一般进行了分解,不但有出处,还有价格。

结果大家发现,本该落魄的大小姐身上全是当季的最新奢侈品牌服饰,尤其是脚踝处的那一串钻石脚链,是某品牌只发布的新闻照根本还未上市的新品。

至于这些帖子的标题,就开门见山多了——“宣告破产,负债累累的昔日名媛为何奢华如昔?”

虽然楼主未再多发一言,但是楼下一排匿名的帖子已经把剩余的工作建设得尽善尽美了。

“莫不是,她的爸爸在海外有秘密账户?这要是让债主发现,一身的名牌也都得典当了吧?”

“我叔叔参加了郝遥雪她爸爸的葬礼,据说她从墓园出来的时候坐得都是老员工借来的出租车,落魄得很,怎么现在突然又翻身了?

“童鞋们,你们太不会抓重点了!没看见郝女神旁边的男人嘛?绝对是隐秘的大富豪,郝女神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了吧?”

“矮油!校花居然‘下海’了,不知道郝女神的身价几何,我明天管我老爸要点钱,也要试试女神的滋味…”

接下来还有更加不堪入目的帖子,郝遥雪看不下去了,移动手指关了网页。

那天,她从游艇上下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那群校友,但是也只是匆匆一瞥,根本没有细看人群中有谁,便地进入了车中。一定是人群中给有人认出了她并拍下了照片。可是如此用心的制作帖子发来对比的照片,这内里的包藏的恶意真迎面而来。

抬起头时,她看见几个男生正在一旁看着她,边笑边窃窃私语着,眼神让人看了特别的不舒服。

郝遥雪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从书包里掏出了书本,开始低头做起作业了。

身边陆鸣萍看着女孩默不作声的样子,沉着脸,,翻出号码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过了一会,手机又响了一下,她拿过手机一看,脸色终于缓了过来,转身对遥雪说:“别怕,我已经找了电脑高手爆了贴吧,还顺便查了发帖人的ID,到时候干死那货!”

也只有陆鸣萍这种性格的女孩才会这么气场十足地说出那个“干”字。

遥雪没想到她居然想出这种办法,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在校园贴吧爆料这种的卑鄙伎俩,她并不太在意,这比起当初全市所有的主流报纸大篇幅报道父亲的公司负债的事情,真是小巫见大巫,那段时间积累的抗压力此时倒是起了很大的作用,陆鸣萍这么做,乍一看倒是解恨,实际并没有解决了问题。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只怕经此一举后,那些流言反弹得会更厉害。

可是好友如此热心,她又能说什么呢,只能低下头继续写着笔记。

果不其然,上课的时候,下面的同学们全都摁着手机刷屏中,等到了下课的时候,微博上又出现了新的帖子,内容更加直白露骨,甚至猜测女神已经经历了多少金主了。

同学圈里的人纷纷转发…

陆鸣萍有些气不过,再问哥哥公司的技术小哥,对方却说最然追查到了IP地址,却是一家高级会所的,根本调不出人家客人的资料啊。

陆鸣萍干脆要把电话打给她的哥哥,却被郝遥雪拦下了:“鸣萍,别打扰陆大哥了,他们喜欢嚼舌根就让他们嚼去吧。““可是他们把你说得这么难听,你能忍吗?”

郝遥雪微微苦笑,轻轻地说:“从小到大,我接受的都是父亲所能给予的最好的教育,我觉得自己能学得很好,可是现在,我才发现,自己独独少了一门十分重要的课程——那就是‘忍’。忍得住了海阔天空,忍不住了就撞得头破血流,鸣萍,你说我该选哪一样。”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陆鸣萍虽然没有再打电话,还是忿忿不平的样子,遥雪却没有再言语什么,因为陆鸣萍是不会知道,有些时候,生活中的南墙是隐形的,撞过了,知道疼了才知道它的存在。

第二天要上学的时候,乐恩泽突然叫住了她:“最近学校里有什么事情吗?”

郝遥雪正在穿鞋子,低着头说:“没什么事儿。”

当她转身出门的时候,听见身后的声音转冷:“没事就好,如果有事,我也希望你能找对你应该求的人。”

郝遥雪的脚步微顿,然后出门上了车。

如果她的确有需要求着他帮助的事情,但不是学校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如果连这些都无法忍受,她将来还要怎么面对以后的风雨?

佛曰:人的福禄都是有限度的,她的前半生太甜,注定后半生要多吃些苦。

这一天对于郝遥雪来说无比漫长,因为她今天下课的时候,在书桌里发现了不同笔迹,内容不堪入目的纸条,当她用力地将纸条撕碎的时候,能听见身后有几个男生发出得意的低笑。

临近放学的时候,突然学校的广播响起。

“各班的同学请先不要放学,一会到学校的礼堂开会!”教导主任的声音突然在喇叭里响起。

大家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可还是纷纷起身向礼堂走去。

到了礼堂那,赫然有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站在台上,一脸严肃地看着陆续进入礼堂的学生们。

当刘佳佳还有几个与她要好的女生走进礼堂时,有几个手拿照片警察立刻又反复地看着她们与手里的照片,确定无疑后,便互相点了点头,很有默契地走上前去,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儿掏出手铐把她们拷了起来。

刘佳佳一下子就哭喊了:“你们要干什么?老师!救我,给我爸打电话,你…你们抓错人了!”

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哗然,礼堂里顿时炸开了锅,甚至许多老师也傻了眼,根本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警察居然跑到这么有声望的学校里抓人。

那几个女生也吓得哭成了一片,可还是被警察强制性地带走了。

这是教导主任才在主席台上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地对大家说道:“方才的事情,相信大家已经看到了,从这个周一开始,有人在我们学校的论坛上,还有自己的微博里散布了一些诋毁个人名誉的不实的传言,你们都知道,现在网络法里增添了一条新法规——散布谣言五百条以上可以获刑,现在警察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包括在某会所里的上网登录记录还有录像截图。警方‘请’那几位同学回去协助调查,相信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

同学们,你们还很年轻,家里的大人对于你们都寄托了许多的厚望,所以千万不可以为图一时的口舌之快,散布那些毫无根据的传言,而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你们的家庭都是社会上的精英阶层,更应该知道谨言慎行的道理,只有那些对生活的毫无目标,终日无所事事的人才会捕风捉影…”

教导主任的长篇大论,根本没人静下心去听了,他们全都登陆了自己的同学Q群,全都热切地讨论着方才惊人的一幕。

也许是方才的现场抓捕太过震撼了,在私密的q群里,都没有人敢直接提起郝遥雪的名字。

“怎么回事,传这种八卦也会被抓?”

“你怎么还看不明白?是那个女神的背后有高人!”

“对方什么来头啊?都能调动得了警察?刘佳佳的家里也是有点能量的,这都敢下手?”

“嗨!你们都悠着点!说不定现在我们这群里也有人卧底呢!”

“不过这么看来,那帖子里说的也不对啊!都这么兴师动众的,肯定是真爱啊!不可能是包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