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夏涵一次比一次直露的表白,舒绿心里的防线节节败退,越来越难抵御他猛烈的攻势。

也许,就这样接受他,也不错…

“哈,檀青,你的鱼竿在动了!”那边的同伴们笑着朝凉棚喊了几声。

“哎,有鱼儿上钩了,夏公子你赶紧过去呀。”舒绿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忙催着夏涵去拉竿子。

夏涵却不急过去,只对舒绿笑了笑,一语双关的说:“是吗?鱼儿上钩了?”

喂,你不是纯良好青年吗,怎么突然说出这么暧昧的话来!想怎样啊你!

舒绿的脸“腾”地红了,忽然嘟起嘴来娇嗔道:“你快去啦!”

这还是她头一次对夏涵“发脾气”。夏涵不以为意,反倒觉得很有趣,也就不再继续逗她。

“好,你且在这儿坐一会,等我回来。”

“好。”舒绿乖乖地应了一声,她现在只想躲开夏涵太多热烈的眼神。啊啊啊啊啊这个闷骚的家伙越来越坏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了啦!

巧英和巧珍在不远处抿嘴偷笑。看小姐双颊飞霞的娇羞模样,夏公子大有希望哦!

“凌姑娘。”

夏涵才走了没多远,高冰洁就迫不及待地走到舒绿跟前来,脸上的笑容略为勉强。

“高姑娘,请坐呀。”

舒绿明知高冰洁来者不善,但也没把这么个小姑娘放在心上。高冰洁也确实没有什么地方值得舒绿在意的。两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啊。

在岸边,夏涵走到自己安好的鱼竿边,果然看到水面上的浮标一动一动,显然有一条大鱼上钩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像是联想到了某些事情,心情顿时变得比这万里晴空还要开朗。

“哟,好大一尾红鲤鱼!”

旁边的同伴们都笑闹起来。

“檀青,这尾红鲤鱼你可要带回去好好养起来,送人的时候就用得上啦!”

一位同伴意味深长地说了句笑话,几位朋友也跟着哈哈大笑。

这话是有典故的。因为大梁风俗,男方到女方家里提亲,照例是要提上几尾红鲤鱼上门。大家见夏涵对舒绿这般上心,又刚好钓到了一尾鲤鱼,便开了这么个玩笑。

如果在平时,夏涵是很少参与到这种略微有些逾矩的玩笑话里的,更别说成为别人打趣的对象了。但是今天他却难得的很配合,居然没有翻脸,还真是让下人把鱼钩上的鲤鱼解下来放进鱼篓里,面上一直笑眯眯的。

瞧他这模样,大家还有什么不懂的?

高信良也和同伴们一块儿笑着,但心里也有点遗憾。妹子对檀青可痴迷得很啊,这下子可要失望了…唉,本来他也不认为檀青会看上自家妹子这种小家碧玉型的姑娘。

高信良想到妹子,顺眼瞧了瞧那边的草棚,却忽然看到高冰洁尖叫着倒了下去!

正文第二百八十七章:答应约会

高冰洁的尖叫声并不如何响亮,然而在附近的人们都听得清漕楚楚。高信良爱妹心切,把手上的鱼竿往下人手里一塞就朝凉棚走。

其他的同伴们不知那小姑娘发生了什么事,互相对看了几眼,都一齐跟在高信良身后走向凉棚。

凉棚离岸很近,他们走到凉棚里的时候,高冰洁的丫鬟小娥正吃力地想把小姐从地上搀扶起来。舒绿身边的两个婆子想去帮忙,高冰洁却又叫了一声:“不要你们来假好心!”

呃?

怎么,难道高冰洁和这位凌千金起了争执,才会跌倒在地的?

舒绿俏生生地站在她方才的座位前,并没有因为高冰洁对她的下人无礼而变了脸色。夏涵走到她身边,低声问道:“怎么了?”

舒绿刚想说什么,终于被小娥扶起的高冰洁却靠在她哥哥肩上呜呜哭起来。

拜托…你的演技可不可以别如此浮夸?

果然是一朵“冰清玉洁”的小白花啊!

高信良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妹子这是怎么了?他看高冰洁紫色裙摆上沾满了灰尘和草屑,可她却没有先打理自己的仪表反而只顾着哭泣,莫非受了什么大委屈?

不至于吧…

高信良只能轻咳两声,问高冰洁:“好端端的,怎么会摔了跤。”

“我······呜呜呜······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无事献殷勤,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她这含沙射影的话一出口,谁都知道是在抱怨舒绿欺负她了。可是…众人听了这话都觉得有些怪怪的,怎么这高家小姑娘说话不像个读书人家的女儿?这般粗俗!

高信良更是尴尬得不行。

他家里母亲去世早,而继母的出身又很一般,所以他们家几个男丁读书倒还好,女儿们的教养却极普通。一位好母亲对女儿的言传身教是很重要的啊!

舒绿并不把高冰洁影射她仗势欺人的话放在心上,反倒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微笑着摇了摇头。

反正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她索性就替众人解惑了。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刚刚高姑娘问我可要用些点心,我说不用了。高姑娘太客气,亲自把点心端到我跟前·我便想着尝尝也好。刚伸出手想拿个点心,高姑娘却没站稳,自个摔倒了。”

舒绿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个一清二楚。本来就是一桩小事嘛!

众人听舒绿这么一说,又看到地上散落着点心、干果、碟子和托盘等物,遂恍然大悟。但紧接着又产生了新的疑惑——高冰洁自己摔倒了,拿舒绿的婆子出什么气?

“才不…才不是这样呢…呜呜呜······”

高冰洁用绢子捂着半边脸,眼泪像珠子般一串一串滚落下来·看着倒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风姿。

“我好心想请这位凌姑娘吃点东西,谁知她却嫌我嗦,一手就把托盘给推开了······我慌慌张张想去接住托盘,才会站不稳摔倒的。”

耶?

怎么和舒绿刚才说的不一样?

如果高冰洁说的是真的,那这凌千金还真是够跋扈啊!

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总有种先入为主的印象。对于这些人来说,尽管觉得舒绿很漂亮大方,可是高冰洁却是和他们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小妹妹。潜意识里·他们不会想到高冰洁是在说谎。

高冰洁看到众人神色诡异地注视着舒绿,心里越发得意,哭得更大声了·好像真受了无数委屈一般。

巧英和巧珍气得脸都黑了。这死丫头胡说什么呀?她们小姐是多谦和有礼的一个人,谁耐烦去欺负她这么个小角色?

就连家里的下人,小姐吩咐他们去做事的时候都是和颜悦色的,对贴身服侍她的人更加不用说。偏偏就是这死丫头在这儿瞎编排!

但没有舒绿的命令,巧英巧珍也好,在稍远处服侍的婆子们也好,都是不能出声的。

刚才凉棚里除了舒绿和她的下人们,就剩高冰洁主仆了。没有第三方的人在场,还真是…很麻烦!

唉,好低劣的小把戏啊。

要不是看这儿人多·舒绿都想大笑起来。

好吧,现在貌似不是偷笑的时候…她看了身畔的夏涵一眼,发现夏涵难得的沉下了脸,双眉高扬,显然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高冰洁偷眼看到夏涵脸色很难看,还以为自己往舒绿身上抹黑成功了。夏大哥这下该对这个讨厌的凌舒绿改观了吧?

“你说凌妹妹一手推开了托盘…”

夏涵慢悠悠地开口了·眼睛却直盯着高冰洁不放:“她是用哪只手推的呀?”

“啊?呃,用右手······”高冰洁讷讷地说。怎么夏大哥的反应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用右手推啊······那怎么这托盘却是在她的左边?”

夏涵指了指地上的红漆描金托盘,继续追问道。

高冰洁有些慌了神,说:“哦,我,我记错了。是用左手···…”“你刚才摔倒的时候,是在她的右边啊。她不用右手推托盘反而转了半个身用左手来推…犯得着么?”

被夏涵一路逼问下来,高冰洁张口结舌,竟想不出该如何回应。她一急之下,又用绢子捂着脸直哭起来。

“呜呜呜,我不知道···…反正是她推了托盘,我才会摔倒的…”

“扑哧。”

舒绿终于没能忍住,失声笑了出来。哎呀,真是个坏习惯···…她似乎老是在犯这种错误。

好像在江城凌家大宅夏伯卿父子来访那次,她也是没能憋得住笑,结果被夏伯卿点将让她来对夏涵出的对子。

“日望清河千帆渡,夜观江城万灯燃。”

她惊讶地回头,直愣愣地看着夏涵,他怎么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还有,他居然还记得她那次写的对联?

夏涵面上的怒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看向舒绿的眼神里又是无限的温柔。

“你总是爱偷笑······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你,你就是这个样子。改不了了吧…”

“嗯…”

舒绿看着夏涵唇边微翘的弧度也甜甜笑了起来。

这边厢,高冰洁还在用哭泣掩饰自己被夏涵无情揭穿用心后的窘态;而另一边,夏涵和舒绿却像是完全把她和在场众人的存在都忘记了一般,笑嘻嘻地聊起天来…

这对高冰洁真是一记重击啊!

被人反击固然不爽但人家连反击都不屑,直接把她给无视了…更让高冰洁感觉到自己在舒绿和夏涵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啊,打扰大家太久了。我还是先走了,大家玩得开心点哦。”

舒绿轻描淡写地把刚才这桩乌龙事搁到一边,向众人福了福身,带着下人们施施然离开了。

她知道再留下来也挺尴尬的虽然她是不怎么在意啦······

夏涵将她送到船边,看巧英巧珍将她扶上甲板,突然问道:“凌妹妹什么时候回京?”

“再过个十来天吧。八月初我家姐姐出阁,我肯定得提前赶回去替她送嫁的。”

舒绿算了算日子回答道。

“我正在调一款新香,再过十天左右就能完全调制好了······到时可否请凌妹妹来指点一二?”

这就是在明目张胆地约她了嘛!

舒绿抿了抿嘴儿,轻轻说了声“好的”,便忙不迭转身走进船舱里去,不敢再和夏涵对视。

她答应他的约会了…

舒绿觉得自己心头似乎搬掉了一块大石头忽然之间轻松了许多。

是啊,给他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不尝试着多接触一些又怎会知道对方是否适合自己呢?

起码,到目前为止,夏涵是和她相处得最融洽的男子······

不知怎的,牧若飞的影子却莫名其妙-地从她脑中冒出来。

啊呸,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人都在千里之外了,还要来干扰她的心情!

人家夏涵比他好多了!没错,她一点愧疚都没有,才不会因为他不在自己眼前自己跟别的男子亲近而觉得对不起他呢!

她完完全全不会愧疚,他又不是她什么人!

“啊,舒绿你回来了。正好!”

游薅妃见舒绿从门外进来一个劲儿地招手让她过去。

咦,娘娘怎么如此兴奋?早上她出门的时候,游王妃还没这么情绪高涨啊。

还好游王妃很快就揭开了谜底。

“飞儿给我和他父亲写了信来!”她很高兴地扬着手中的信笺,笑声越发脆亮了。

“是吗?世子还好吧?”

舒绿听到是牧若飞给家里写了信,也很替牧王爷夫妻俩开心。这也是她在牧若飞临行前,让展眉劝牧若飞的。有空多给家里写写信是非常必要的!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啊!

“好着呢!这孩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军里伙食不好,可别饿瘦了他…”

和所有的母亲一样,游王妃对孩子的关注首先就在衣食住行上,而且和普天下的母亲们担心着同一个问题——自己孩子会不会被饿瘦啊

呃,怎么可能饿瘦啊,那个死胖子。

舒绿对于游王妃的担忧很是无语。虽然牧若飞现在算不上胖子了,可是浑身肌肉发达,绝不可能那么容易就“饿瘦”的。再说他也没挨饿的机会啊!好歹也是军官,又不是在第一线打仗,吃饭肯定不成问题。

“对了,这是他随信一起捎回来的。”游王妃笑眯眯地指了指小桌上的一个木匣子。“说是送你的礼物。”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牧若飞也懂得给姑娘家送礼物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腹黑男

盛夏的阳光总是炽烈得让人难以抵挡。

然而炎热的天气,对位于京城一角的夏家小院似乎没有太大的影响。这座两进的小院里外都种着葱翠的绿树,天井里更是搭起了繁茂的葡萄架,院墙上也层层叠叠地长着郁郁青青的春藤。

花满阶,酒满壶,风满帘,香满炉。

舒绿坐在夏家小厅的窗前,感受着轻风穿过枝叶的簌簌微声,心情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夏涵不愧是夏涵,永远能在这纷扰的世间保持他自己的步调与节奏。

此时的夏涵穿着一身淡白的家常夏衫,一头乌发结成简单的书生髻,以一支温润的白玉簪固定。

他白皙的脸庞也如那白玉簪般晶莹,两道宛似墨画的长眉下,一双幽邃的星眸正全神贯注地凝视着眼前的香炉。

这时已是八月,舒绿从小春山回城之后。她才回来两天,夏涵就邀请展眉与她一起到夏家来做客。

“夏公子,你的炭饼似乎是特制的?”

舒绿发现香炉中冒出的香烟很淡很淡,好奇地问了一句。

夏涵笑道:“对。我这炭饼是用银丝炭末与蜀葵叶、糯米汤、红花等糅合炼成,烟火气会比一般炭饼要少些。”

“夏公子也是爱‘无烟香’的人啊。”舒绿对夏涵在香道上的追求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古朴的忍冬花结五足银薰炉中缓缓逸出清雅的淡香,果真是半点火气也无。舒绿知道这是夏涵采用了“隔火薰香”之法的缘故。

“隔火薰香,当以砂片为妙,银钱和玉石片似乎都差了一点。夏公子用来隔火的是什么石片?”

“嗯,就是砂片。这些砂片还是我在江城带过来的滑石砂片,轻薄柔韧…”和懂行的人聊天才有意思。夏涵明显的谈性比往日更浓了许多。

展眉坐在稍远处,手里端着酒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双眼微微眯起。他喝的酒是夏涵自酿的果子酒。果香浓郁,但酒味略淡。因为整瓶湃在冰块里,饮用的时候口感和冰镇果汁差不多。确实很爽口。

展眉酒量很好,但是并不嗜酒。这种微带酒味的果子甜水倒很适合他。

唔,看来妹子似乎有些想接受小夏的意思了?

唉唉…也好。展眉也觉得夏涵算是个不错的妹婿人选。这么长时间观察下来,他也不得不承认,舒绿如果嫁了夏涵,生活应该会过得不错吧。

虽说看着别人在跟前泡他妹子,让他感觉很不爽很不爽,但展眉决定很大度的不去和夏涵计较。哼哼。来日方长,等他真成了自己妹夫再整治他也来得及!

夏涵丝毫没有察觉到展眉心中转动着的“阴暗”念头,只顾含笑看着舒绿专注品香的姣美容颜(喜欢本书的网友还喜欢:醉若红尘最新章节)。

他这款新香名为“沉光”,顾名思义用了大量的沉香,香味清淡而悠远。在盛夏时节品味淡香,却又别有一番情趣。舒绿也很喜欢夏涵这款“沉光”,笑说在读诗作画时燃上一饼这香的确能让人平神静气。

“凌姑娘近来可有调配新香?”

“啊,近来没有太多闲暇时间,所以…”舒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被夏涵这么一问,她随手从荷包里取出一块梅花香饼。对夏涵说:“上月里只配了这款香品。这方子是我刚学的,也不太熟悉,似乎有些香药的配伍不太合适…”

小小的梅花香饼,却散发出浓烈的甜腻芳香。不大像舒绿平时调香的风格。

当这梅花香饼被放入香炉后,很快就被蒸出了比刚才的“沉光”要强烈得多的香味。

“哦…”夏涵恍然大悟。

“‘吐芳扬烈,万里望风’,原来是加了郁金香。怪不得了!”

“对!”舒绿咯咯笑道:“郁金的味道太浓,我正煞费苦心用什么香药来配它呢…”

“郁金”听起来是一种香药的名字,其实并非如此,而是某一类香药的统称。它主要是指姜黄、莪术之类的根块状香药,也常称为“郁金香草”或“郁金草”,形似美人蕉一般约有半人高,块、根赤黄芳香,既是香料也是常见的药材。

另外,草红花、红蓝花等花草,也可称“郁金”。至于后世人们所熟悉的那种百合科的郁金香花,和这些香药就完全是两码事了。

正因为郁金的种类很多,所以品质的差距也很大。

舒绿这款香品中使用的郁金,是牧若飞托人从西南捎回来的礼物。而且见多识广的游王妃告诉她,这是西南边境那边才有的一种黄郁金,产量非常少,近来似乎在市面上都很少见了。

黄郁金据说是真正的“价比黄金”。一小块黄郁金的根块,起码得用和它同等大小的黄金来换。

而且,还是“有价无市”。你拿得出这么多金子,也未必能买到一块黄郁金。

舒绿见过、用过的香药不知多少,可这种传说中的黄郁金她还真是不怎么熟悉。

“我可没见过这种黄郁金呢。”

当时舒绿开了匣子,就忍不住将黄郁金送到鼻端轻轻嗅吸一下,被它浓郁的类似老姜的味道呛得差点打了喷嚏。好霸道的香味,用它来调什么香品好呢?

游王妃笑道:“我以前还有过几块黄郁金,不过却不如这一批颜色鲜亮、味道刺激,想来这批黄郁金是今年才被挖出来的新药。”

郁金常在冬季或早春挖取,然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清洗、干晒处理,才能作为香药来使用。这批黄郁金如果是今年春天新挖的话,就怪不得味道会这样冲鼻了。

“现在正是暑天,用这一类的香药来调几种辟暑气、驱蚊虫的香品,也不错呢。”舒绿向游王妃请教,应该用什么香料来搭配郁金调香才更好。游王妃也不藏私,亲自写了几张调香方子给她回去研究。

等舒绿用牧若飞送的黄郁金调制好两款辟暑的香品,时间也过去了十来天。她将新制好的香囊送了几个给游王妃,带着剩下的香品回了城。如今听夏涵问起她近来可有调香,她才把这块不算成功的作品取出来向夏涵请教。

夏涵默默嗅吸着郁金的浓香,低声吟道:“叶萋萋兮翠青,英蕴蕴而金黄。树庵蔼以成荫,气芳馥而含芳…”

他突然看向舒绿笑了笑,说:“这郁金是刚从西南送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