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香小说 作者:曾经的青柳

内容介绍:

传说,青帝所至之处,芳草如茵,百花怒放,

传说,青帝挥手间,枯木回春,肉白骨而医生死,

他的名字叫句芒…

一次偶然的车祸,一块古怪的花盆残片,引领着慕容纤纤打开仙境之门!

一段优美的神话就此展开…

标签:修仙、豪门恩怨、家斗

01遗嘱

“疯了这完全疯了”祝立豪像头愤怒的狮子,全然不顾形象的咆哮着。

“住口”

祝士钊脸色阴沉地瞪着儿子,“他是你爷爷,你没资格、更不应该说这种话,绝对不要有第二次”

“爸,那可是价值一个亿的遗产,难道就这么便宜那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小丫头?”祝立豪吼道。

“是啊,爸,如果爷爷想奉献爱心,捐助社会也就罢了,可莫名其妙地就多出来个徒弟,算是怎么回事?爷爷到底是在什么状态下立的这份遗嘱?”祝丽妍也不满地说道。

“丽妍,爷爷生前最疼你,你怎么能够这么说话?”祝士钊生气地瞪了女儿一眼。

“大哥,你也别责怪立豪和丽妍了,这件事情本来就奇怪嘛,别说孩子们奇怪,连我们这些做儿女的也都有些莫名其妙。”

坐在另外一张沙发上的一名中年人说道,他的身边还有一名和他面容有几分相似的中年女人…男的叫祝士昌,女的叫祝士英,是祝士钊的弟弟和妹妹,两个人的脸色也是十分的不豫,但相比起祝士钊和祝立豪要好得多,因为那笔遗产是无论如何也分不到他们二人的名下。

第二代子弟中,只有长房的长子和次女在场,其他子女都没在,但这并不是重点。

在另一张沙发上,身着一个穿着西服的青年男子,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几个人的种种姿态,眼中却有几分好奇的神色…那个谜一样的女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等一对儿女安静下来之后,祝士钊向青年男子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严律师,让您见笑了,实在是这份遗嘱的内容太令人惊讶了。”

严律师…严浩天,今年28岁,四年前独自在大连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在业界就声名鹊起,成为有名的大律师,而其身世对于许多人更是一个迷,但用年少多金,才貌双全来形容,一点儿都不过分。

听到祝士钊的话,严浩天微微一笑:“我理解,请问两位祝先生和祝女士,对遗嘱还有什么疑问吗?”

祝立豪猛地又站起来:“当然有…”

“坐下”

祝士钊沉声道:“有长辈在,这里没有你们说话的份儿”

“哼”祝立豪重重地坐了回去。

祝士钊转向严浩天道:“严律师,关于给我们的这一部分,我们能够理解。但是,另一部分,就是那处房产的,我还是有些不理解,您能不能再解释一下。”

“可以。”

严浩天点点头:“首先有一点,按照祝老先生的说法,这幢小楼以及里面的财产在他之前,并不属于祝家的财产,而是有条件的继承,他对于这幢小楼有完全的决定权,这一点三位没有异议吧?”

“没有。”

祝士钊、祝士昌和祝士英兄妹三人对视了一眼,点点头。

“那不就很清楚了?”

严浩天双手一摊:“遗嘱的具体条文我就不再细说了,祝老先生既然将这幢小楼及其所有物品都赠送给慕容小姐,按照《继承法》的规定,任何人都没理由反对。”

“严律师,我们想知道这份遗嘱的有效性和那位慕容纤纤小姐到底满足了什么条件?”祝士昌问道,另外四人也是十分好奇,都看向严浩天。

严浩天点点头:“关于有效性…我大概能够明白你的意思,这里有权威机构对祝老先生当时的状况所做的检查报告,保证遗嘱是绝对真实有效的。”

他将几分文件放在茶几上,等祝家人一一传阅过后,才继续说道:“满足的条件嘛,这个你们应该仔细看过遗嘱吧?好像是那位慕容小姐学会了祝老先生所传的逆水行舟针法和八门金锁针法,这两套针法我也是闻名已久,却从未见过,这到底是两种什么样的针法?”

严浩天确实是好奇。

留下遗嘱的祝国恩老先生并不是杏林中人,他的祖上以诗书传家,他自己是大连工业大学教授,一子一女从商,次子在体制内工作,只是这位老先生不知道从哪里习得一身针炙的本事,虽然只是偶尔小试身手,却每每有惊人的效果,有不少人想求他的针炙之术,却无不被他婉拒,没想到不声不响的却是有了传人。

祝士兄妹面面相觑,最后祝士钊尴尬地道:“这套针法我们兄妹都没有学过,只知道这两套针法必须配合精深的内功才能够使用。”

“内功?这年月真的有内功吗?”严浩天觉得好像,有种看武侠小说的感觉。

“真的有,严律师,我亲眼见过爷爷凌空将一个大石头蛋子推得满院子滚,后来我要爷爷教我,可惜我没那耐性,最后就算了。”祝立豪说道。

“别胡说八道了”

祝士钊瞪了儿子一眼,然后对严浩天道:“严律师,你在向那位慕容纤纤小姐公布遗嘱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在场?”

严浩天想了一下,点点头道:“祝老先生倒是没有提出过回避,只不过给她的那份遗嘱是单独提出来的…我看可以。不过,祝先生,你会尊重祝老先生的意见吧?”

祝士钊有些苦涩地笑了笑,点点头道:“当然会,我只是想认识一下这位慕容小姐,毕竟这份遗嘱让我们这从不认识的双方产生了交集嘛。”

“是啊,确实是一个奇妙的缘分。祝先生,等联系上慕容纤纤,我会通知你的。”

严浩天站起身:“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

“哦,没有了,谢谢严律师。”

祝家兄妹都站了起来,送严浩天离开,但当严浩天离开之后,室内众人的脸色都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大连,夜朦胧酒吧,台上灯光闪烁,一个女歌手正深情款款的唱着一首流行歌曲,台下不时传来一阵阵叫好声和口哨声。

一个端着托盘的女服务员将酒送到客人桌上,然后向后台的方向指了指,那名歌手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女服务员来到吧台将托盘放下,调酒师阿林低声问道:“慕容,真的不做了?”

“是啊,就到这个月底。你知道,我们要考试了嘛,就算是临阵磨枪,也得拼一下子,否则这一年就白辛苦了。”被叫做‘慕容’的女服务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也是。”

阿林点点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老板不是说了嘛,只要你愿意,考完试随时可以回来上班的。”

“嗯,我先回去了,拜拜”慕容挥挥手,转身离开。

五分钟之后,慕容已经换好了衣服,在后台化妆间的门口来回的转,“臭飞儿,怎么还不出来?”

正在她碎碎念的时候,化妆间的门打开,一个娃娃脸女孩探出头来,嘻嘻笑道:“纤纤宝贝,又开始想我了吧?”

“是啊,我想死你啦…臭飞儿”慕容纤纤伸出双手迅速地抓住了娃娃脸女孩的两只耳朵。

“别拉、别拉,要是扯成猪八戒那样,我明天晚上怎么唱歌?”娃娃脸女孩大叫,乖乖地顺着她的手劲走出来。

两个女儿都挺漂亮,身高也差不多,只是娃娃脸女孩显得甜美一些,而另一个女孩却是清纯秀美。

“快走吧,明天还要上课,万一起不来那就惨了”慕容纤纤拉起飞儿的手,向外面跑去。

“等一下,你今天买的那个木花盆别忘了。”飞儿弯腰从墙边拿起一个木花盆,跌跌撞撞地跟着慕容纤纤跑出去。

“你家里的宝贝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用得着那么紧张吗?把我手腕子都撸掉皮了”

坐在后面的杜飞儿跟祥林嫂似的念叨着。

“你都唱了一晚上还那么能说,嗓子不累啊?坐稳了”

慕容纤纤一踩油门,摩托车‘呜’的一下子窜了出去。

“啊呀~你要谋财害命了”杜飞儿惊叫一声,双手猛地搂住慕容纤纤的腰肢,再也不肯放手。

“就你这家伙会搞怪,搭个顺风车也能够做得这么暧昧,我可告诉你,将来要是影响我在帅哥们心目中的印象,你要负全责”

“纤纤宝贝,那些臭男人有什么好的?别看他们在你面前很帅,见到了其他美女就变成一付衰样,跟我一起过吧。”

“可怜的飞儿宝贝,你的性取向有问题,个人建议你去进行一下心理辅导。”

“哈哈哈…”

马路上洋溢着一片笑声…十五分钟后,摩托车在一个小区前停下,杜飞儿从车上跳下来,向纤纤挥了挥手:“纤纤宝贝,明天见”

“明天见”

在杜飞儿刚跳下车的时候,摩托车已经窜出去了,杜飞儿在后面挥着手:“小心些慢点儿开”

“罗嗦”

慕容纤纤嘟囔了一声,骑着摩托绕过一辆进站的公交车,拐进一条岔道…忽然,一阵叮叮咚咚的手机声响了起来,她顺手掏出来按下了接听键:“雷阿姨,是我,恩,小小又闹了吗?…啊——”

她猛地一声惊叫,迎面两道刺眼的光柱照射过来,慕容纤纤几乎是本能的抬起手,似乎想挡住那冲过来的庞然大物,转眼间,她便觉得整个人都失重了,就像是在太空里漂浮。

难道我要死了?

慕容纤纤有些不甘心,但所有的力量都在离她而去,身体正在慢慢地坠入一片无际的黑暗…在黑暗的尽头忽然闪过一个五色大鸟的身影,所有的黑暗立即如同潮水般的退去…纤纤的身体蜷缩在路边,手底下有一团绿色光华正缓缓消散…

02异变

“我x”

苏童狠狠地一砸方向盘,他不过是出了一下神,发了一下呆而已,怎么就撞到人了?

幸好刚才的速度不快,希望那个女孩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平静了一下心绪,苏童开门下车…一辆摩托车翻倒在车前,显然是损伤得非常严重,他快步来到那个女孩身前,只见她像只小猫似的蜷在那里一动不动。

幸好她的头部戴着头盔,应该是受到的震荡不太激烈,只是…苏童发现女孩的手放在一叠木片上,流了不少的血,看那些木片的模样应该是一个花盆,只是被摔碎了,碎木片将女孩的手扎破了。

顾不上太多,他先掏出手绢将女孩的手简单地包扎了一下,然后才轻轻唤道:“小姐,小姐,醒一醒”

女孩依旧没醒,苏童想了一下,弯腰抱起那个女孩,将她小心地放进车里,然后开车拐出了街口…一阵鸟啼声响起,苏童将耳机塞在耳中,按下接听键:“妈,我在开车,有什么事情说吧。”

“你爷爷已经来大连了,刚刚在医院住下,你先过来吧。”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嗯,哪个医院?嗯,好的,嗯,我挂了。”苏童停止通话,车子灵巧地一转,驶入快车道…

大连中心医院急诊室的病床上,女孩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六识渐渐地恢复…她感觉自己刚才像是在受刑,不仅受到冰火的炙烤,而且全身的骨肉似乎都被拆了重组似的,而且脑袋里充盈着无数乱飞乱舞的付咒、印诀、咒语、药物、植物等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与她原本的记忆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再也忘不掉。

“这是什么地方?”慕容纤纤睁开眼睛,入目是一大片刺眼的白,浑身黏叽叽的十分难受。

“啊呀,纤纤宝贝,你总算是醒了,吓死我了”

上方出现一张表情丰富的笑靥,眼中充满了惊喜。

“飞儿宝贝,这是什么地方?你不是回家了吗?”昏迷前的景象开始陆续在她脑海中显现,不过印象最深的还是那只五色大鸟…嗯,那只鸟好像还有一个人脑袋。

“这里是医院啊,你出车祸了,还好那个家伙不算黑心,在你的电话里查到了本小姐,于是我就过来了…”

飞儿的语速较快,不过慕容纤纤还是将需要听明白的事情都听明白了,那个姓苏的人在另一间病房正看望他的一个住院的亲人,但他已经留下了钱和联系电话。

“哎呀小小怎么办?”慕容纤纤突然想起了弟弟,猛地一挺身坐了起来。

“唔,臭死了你都成臭宝贝了”

飞儿捂着鼻子:“你不会被撞得失禁了吧?”

“胡说什么呢?”

慕容纤纤也闻到了身上的那股子怪异的味道,她连忙将被子掀起…裤子干干爽爽的,没有失禁,但异味依然存在。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地抬起双手…左手缠着一道绷带,右手…皮肤表层像是沁出了一层油脂,异味似乎就是这层油脂发出来的,但小小的目光只在那层油脂上扫了一眼,目光便落在另外一件物品上——在手腕上套着一只色泽火红的镯子。

这是一只非常漂亮的镯子,非金非玉,上面带有木质的纹理却又像是有流动的火焰,触摸上去有一种温温暖暖的感觉,十分舒服…慕容纤纤当然清楚自己没有这种首饰,可它又是怎么跑到自己手上的呢?而且她还隐隐有种感觉,这只镯子似乎和她有某种奇妙的联系。

“小小现在有雷阿姨照看,我已经跟她联系好了,不会有事,你现在的损失是摩托车和那个木头花盆…噢,还有你手上的伤,不过他留下的钱应该可以弥补了。”

“我手怎么了?”她这才想起左手还包着绷带呢,貌似没什么感觉的。

“受伤了呗,听说是被花盆的碎片扎的,医生说你头部没有受到什么撞击,留院观察几个小时再说。”

“有什么可观察的?我现在很健康,最需要的是洗一个热水澡。”

她三两下将手下绷带拆除,举在面前晃了晃…皮肤晶莹,哪有丝毫的伤口?

“哎…”

飞儿阻止不及,慕容纤纤已经将手上的绷带拆了下来,待她看清上面并没有伤口的时候,也是一愣,这是搞的什么飞机?

“呵呵,让我看看有多少钱。”

慕容纤纤抓起旁边塞着的几张钞票:“搞没搞错,我被撞了一下才给50大张?”

“5000不少了,连赔你摩托车外带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亏你还自称武功了得,大活人竟然往车上撞,我看这中华武术迟早要在你这种人手里失传”飞儿见她没事,心里顿时放下心来,开始调侃起来。

慕容纤纤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少林棍法再精,也抵不住打闷棍的,这是意识形态的问题,与功夫水平无关。喏,这是给你的夜班看护费,买糖吃去”

她抽出一张红色大钞,迅雷不及掩耳地塞进了飞儿的领口,顺手还在那滑嫩的肌肤上摸了一把。

“要死了,你竟然敢调戏我”

飞儿也顾不得纤纤身上臭了,两个女孩嘻嘻哈哈地闹成了一团,幸好急诊室里没有其他病人。

“安静”

门口响起一声压抑着怒气的喝斥:“这里是医院,想闹的话去外面”

“对不起”

两个女孩立即停止了嬉闹,颇为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门口那个凤眼圆睁的小护士…貌似年纪也不比我们大多少嘛?装什么马列主义老太太“看来恢复的不错,不用住院观察了,不过你回去之后最好洗个澡。”

护士捂着鼻子,一转身离开急诊室,一边还低声嘀咕:“奇怪了,又没失禁,哪来的臭味?看这女孩挺漂亮的,怎么这么邋遢?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澡了。”

“…”慕容纤纤顿时满头黑线。

“呵呵…”飞儿捂着嘴低笑。

“笑什么?”

慕容纤纤瞪了她一眼:“快走啊,先帮我把车找回来。”

“车都撞坏了,反正钱已经赔了,再买辆新的呗。”

“笨啊,修一修还是可以骑的,这一下几个月的房租不用愁了,还可以给小小买些好吃的。”

“对了,这还有那个人的名片,说是以后有事联系。”

“钱货两讫,有什么好联系的。”一张纸片飘然落下。

“那你是什么货?”

“你才是货呢…”

笑声渐渐远去…苏童匆匆的跑进急诊室,床上已经没有人,空气中流动着淡淡的异味,他四下环顾,发现了地上的名片,心中莫名地松了口气。

“你是送那个女孩过来的司机吧?”

一个护士走进急诊室看了他一眼,显然对这个帅气的大男孩颇有好感:“放心吧,她没什么事情,已经和她的朋友离开了。”

“噢,谢谢!”

苏童想起楼上的病人,又连忙离开急诊室。

“可惜还是个大正太,要再大上几岁,就可以请客吃饭了…”女护士看着他的背影,很是发了一会儿花痴。

03手镯

“慕容纤纤,十九岁,父母早年离异,母亲江秀荷已世,生父不详,与其弟弟慕容小小相依为命,其弟患有孤独症,现就读于大连工业大学外语系一年级,目前在夜朦胧酒吧打工。她的社会关系也很简单…没有任何亲人。”

严浩天将调查来的资料随手递给祝士钊:“很简单、很清晰,这不算是什么保密文件,你们可以保留。”

“谢谢”

祝士钊接过来又仔细看了一遍…他找不到这女孩有任何的闪光点,不明白父亲到底为什么要将那栋房子传给一个全家人都不认识的女孩…就是因为师徒情深?

“爸,你说爷爷会不会和她是那个关系,所以赠给她一部分遗产表示歉意?”坐在后面的祝立豪脸上露出了一丝暧昧的笑容。

“混帐话”

祝士钊回头喝骂,若不是有严浩天在旁边,他真能将这小子拉下车痛揍一番…当然,乍听到这个消息时,他也曾经闪过这么一个想法,但只是一闪而已,自家老父亲的人品他是绝对相信的,而且当年关于那栋别墅的继承祝国恩也曾经说过,只是当时几个子女都没往心里去——父亲的财产不是祝家的还能是谁家的?

在第二辆车里,坐着祝士昌和祝士英兄妹,两个人也同样是各怀心思,祝国恩除了两套针法之外,还有一招绝技——制香。

闻香坊…就是那栋别墅的名称,祝家最早发家的就是香料,祝国恩亲手调制的香料迄今为止在海外以及一些特定圈子中有口皆碑,祝氏集团最早的企业就是一家制香厂,目前这个厂就是由祝士英打理的,可在所有的师傅中,没有一个人能够制出祝国恩所调制出来的香料,失去了闻香坊的这块招牌,工厂的未来又会是什么?

“士英,在想制香厂的事情?”正在开车的祝士昌问道。

“是。”祝士英点点头,虽然兄妹之间在遗产分配时眼睛都恨不得变成刀子,往自己的盘里多划拉一些,但事情已经过去,倒是和缓了许多。

“如果那两套针法真的被那个慕容纤纤继承了,香料的制作手艺她也肯定是继承了。”祝士昌道。

“二哥,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祝士英有些不解。

祝士昌沉默了一会,然后才轻轻叹了口气:“当年我想学习制香的手艺,可爸非要我先学会针法。你知道,我是不愿意弄那个东西的,可爸告诉我,这两种技艺是捆绑学习的。”

“为什么?”祝士英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不禁有些奇怪。

祝士昌接着道:“爸在医术方面表现平平,根本不在医药界发展,虽然他以针法治了不少人,但那都是在私人圈子,而且有不少人都在暗中指谪爸是非法行医,牟取暴利…呵呵,这一点倒是不假,至少爸没有行医执照,而且每次索价都很惊人。

不过,咱们家最初启动的资金可不是这么来的,而是卖香得来的,因为这一脉传人本来就不是以行医济世。针法是要世世相传的,制香的手艺才是谋生的手段。”

“怪不得爸从来不将真正的制香手艺传出来可爸以针法救人而且索要巨款不是违背了祖上的要求?”祝士英奇怪地问道。

“没有。”

祝士昌摇摇头:“以针法救人,那只是为了磨练自己的技艺,索要巨款,是为了杜绝别人开口,否则不胜其烦,当年就有跪在咱们家的门前求爸出手的,可爸愣是让人跑了一整夜也没动手,被人称为铁石心肠、见死不救,而那些巨款最后也大多是捐献社会了。”

“大哥…他知道吗?”祝士英问道。

祝士昌嘴角微微一撇:“连我都知道,他这个执掌门户的人会不知道?只有你素来不喜这些,又早早的嫁人,爸才没说,我们还都奇怪你当初怎么跑去管理制香厂了呢。”

祝士英嘴角勉强扬了一下,却是没有再说话,车中恢复了安静,两个人的眼神都有些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鹏程小吃…前面两个字霸气十足,后面两个字小巧精致,语气跌宕,一眼望去就极有看点。

这家店设在工业大学前面已经有许多年了,据说在工业大学创立伊始,这个店就存在了,现在这家店已经有十几个分店,经营着东北、江南近百种小吃,生意十分火爆,每天早晨都有大量学生光顾,那些青春气息张扬四射的少男少女,已经成为这里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慕容纤纤背着书包在道边踽踽独行,很有些神游物外的意思…昨天杜飞儿帮她找回了那辆撞得不算严重的摩托车,摩托车还可以修理,有那五千元钱的赔偿,说起来还是赚着了。但那个花盆散架了,杜飞儿没理会那只散了架的花盆,等慕容纤纤去找的时候,却已经不知道去向了。

回家之后,她第一时间去洗了个澡,将身上那层脏东西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才去隔壁雷阿姨家把弟弟接回来。

雷阿姨不仅是邻居,还是母亲的好朋友,就在附近开了一家小超市,平时小小锁在家里,都是由她帮忙照看的。

等哄着弟弟睡着以后,她才仔细研究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手腕上的镯子。

奇怪的是,当她一想着那只镯子的时候,意识当中就出现…或者说是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空间。那个空间是火红色的,也看不出有多大,里面似乎悬空有不少的口袋还有几件奇怪的东西…一根青色的寸许长的木刺,一张盘龙交错、龙口咬着弓弦的弓,九支有着暗红色箭头的长矢,一口黑色的、高约一米的鼎,五本像是用兽皮订制的书册。

好奇心驱使之下,她想看一下那几本书册…奇事出现了,就在她微一动念的时候,她的意识忽然离开了那个空间,而是回到了现实,桌子上则出现了那五本书册。

难道这只手镯…是传说中的储物手镯?

慕容纤纤惊喜之下,连着测试了几次,果然能够将东西装进装出,这个测试结果让她惊喜莫名,等心情平静了之后她才仔细看那五本书册。

04长生

这些书册绝对是用兽皮制成的,但抚摸上去却又轻滑柔软简直堪比上等的丝帛,制作工艺神马滴与本文无关,更于纤纤无关,所以她只是享受了一下手感,便开始查阅里面的内容。

书册里的内容是由文字和图像两部分构成,那种文字有些像甲骨文甚或更早时期的文字,慕容纤纤可以肯定自己从来没有学过,但她偏偏又都认识,就像是生而知之似的,这种情况虽然怪异,却也正常——毕竟传说中的储物手镯都出现了,怪异也就不怪了。

这五册书籍都是由一个叫句芒的人留下的,不过他在书册上的形象却是一个鸟身人面的形象。一册是《长生诀》,里面除了一部巫诀之外,还记载有许多巫术、巫符的制作方法;一册是巫技,在她看来,叫做武技似乎更合适,像是传说里的武功秘籍,除了各种独特武功的修炼,还有许多的技击之道;一册是巫丹,里面记载了许多灵丹、毒药、蛊的炼制方法,尤其是对植物的综述,是五册书籍中最厚的一本;一册是关于巫、妖、炼气士的介绍以及一些杂论之类的,堪称是一本介绍当时世界的《百科大全》;最后一册却不是这句芒的,而是一本《九黎箭诀》,而最为神奇的是,那些鬼画符似的文字、符咒、图案,她似乎都有印象,可她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典籍呢在这个句芒留下的物品中,那根青色的刺状物是他的武器,一件叫做‘地刺’的巫器,按照纤纤的理解就像是传说中神仙使用的法宝;那尊鼎叫做天心鼎,也是一件巫器,是句芒用来炼丹的,而且还另有妙用;那张弓和九枝箭则是专门用来修炼《九黎箭诀》的,同样是巫器,弓名‘破天’,箭名‘定星’名字都是十分的霸道:至于那些大包小包的,却是各种植物的种子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介绍属实的话,这些植物当中的大多数在今天都已经是灭绝了的,还有一些传说中的巫蛊之术,想起来甚至还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脑袋里装满了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慕容纤纤晚上的睡眠质量可想而知,虽然幸运的没有顶着两只熊猫眼,却是装了一脑袋的浆糊。

突然,一只手伸到她的眼前,遮住她的双眼:“纤纤宝贝,你不是撞傻了吧?”

“唔,飞儿宝贝,我要是撞傻了,你可要养我一辈子。”

慕容纤纤自然知道这是死党杜飞儿,顺势抱住了她的脖子,摇啊摇的,很是暧昧。

“安啦,我养你一辈子是没问题,可你那傻弟弟我可管不了,所以你最好是保重自己”杜飞儿笑道。

“小小不是傻子,他是孤独症”慕容纤纤生气了,手立即放了下来。

“我错了纤纤宝贝,都怪我这张嘴不好,打它,再打…要不你打它消消气?”杜飞儿笑嘻嘻地将脸凑过来。

慕容纤纤伸手轻轻拧了她的嘴一下,笑道:“我可不敢打,我们家飞儿宝贝的嘴可是未来歌坛天皇的嘴,伤不得”

杜飞儿立即笑了,挽着慕容纤纤的手臂:“走,我已经帮你把早点买好了,就算是给你昨天晚上压惊了。”

“搞没搞错,这也太没诚意了吧?”慕容纤纤夸张地瞪大了眼睛,两个女孩嘻嘻哈哈地进了鹏程小吃店。

二人青春靓丽的女孩同时进入小吃店的时候,很是吸引了一批眼球,早已经有习惯于这种注视的两个女生来到早已经摆上餐盘的桌前坐下,开始享受香气扑鼻的米粥和小笼包。

“纤纤宝贝,你真的不换辆新车?”杜飞儿低声问。

“没怎么撞坏,修一修照样骑,明天就好了。”慕容纤纤低声答道。

“那个,”

杜飞儿指了指脑袋,“没事吧?”

“当然没事。”慕容纤纤白了她一眼,“你很想我有事?”

“哪里,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有没有机会照顾你的下半身。”杜飞儿一本正经地回答。

“哇你这个色女,以后不要去酒吧唱歌,都学坏了”慕容纤纤瞪大了眼睛。

“哼那地方是距离歌坛天后最近的地方,说不定哪一天就有一个著名的音乐制片人路过那里…”杜飞儿双手拄着下巴进入梦呓状态。

慕容纤纤看了看表,一把将她拉了起来:“飞儿宝贝,现在是上课时间,不是入梦时间,再不走就迟到了”

“哎~等等我的包…”

“在你后背上”

“我说的是小笼包”

“权当减肥了”

杜飞儿和慕容纤纤同岁,两个人的命运差不多,只不过慕容纤纤是跟一个患了孤独症的弟弟一起生活,杜飞儿在父母离异后,跟着奶奶一起生活,两个人一起在夜朦胧酒吧打工,杜飞儿是驻唱歌手,而慕容纤纤是卖酒女,两个人结伴上下班,也有几分相依为命的感觉。

大连中心医院,CT检查室外,苏童坐在墙边的椅子上,十指交叉,忧心忡忡地看着检查室的大门,在他身旁还有一个穿着极为讲究的中年妇女,虽然已是中年,面容上犹带几分年轻时的秀美,皮肤白晳,一点儿也不像中年女人,眼神也时不时的看向大门。

“妈,为什么大姐能进我就不能进去?”苏童有些不满地问道。

“你年龄还小,再说爷爷只是例行检查,没什么特别的。”中年妇人安慰道。

“爸和大哥呢?”

苏童蹙眉问道:“既然那个医生那么厉害,没理由打听不到啊”

中年妇人是他的母亲苏张红梅,闻言苦笑道:“问题是那个人不是医生。”

“不是医生?”苏童有些奇怪了。

他的爷爷苏国维是扬子电器集团的创始人,三十年前,苏国维身罹重患,在求医无果的情况下,几乎要轻生,后来遇到了一个中年人,以奇异的针炙之术让他度过当时的危机,只是病症并未消除…一个月前,苏国维旧病复发,来势汹汹,各大医院又给出了三十年前同样的结果。

万般无奈之下,苏家人又想到了三十年前的那个中年人,所以一家人来到大连中心医院,一方面住院治疗,另一方面想寻找当年那个中年人,只是人海茫茫,想找到一个并没有留下姓名的人谈何容易?

一阵轻柔悦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张红梅连忙取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你爸。”

她按下接听键:“志强,怎么样了?”

“哦,找到了?什么?”

她的脸色突然苍白了起来,手机差点儿脱手,有些失神地道:“哦,我知道了,嗯,你放心,再打听一下吧,好,医院这边你放心,有我和安琪在,苏童明天就让他上学,转学手续已经办理好了。再见。”

等她挂机之后,早就按捺不住的苏童扶着她坐下,连忙问道:“妈,怎么回事?”

张红梅苦笑道:“你爸爸找到了那个人,可他已经死了。”

“什么?可这…他难道就没有传人?”苏童闻言也有些发狂。

“现在你爸正与他的子女联系。”

张红梅坐了一会儿之后,又恢复了平静:“这些事情自有大人处理,你明天去四十九中上学,学习绝对不能耽搁”

“我会去的。”苏童点点头。

05会客

年少轻狂,这个词绝对算不上什么褒义词,但也并非就是贬义。轻狂,是少男少女们的专利。对于男生来说,或者课间、放学后拽上几个死党找个死角,偷偷品尝从父亲橱柜里顺出来的香烟,或者蹲在花坛边上和旁边的男生品评面前经过的那些女生值多少分,再或双手插兜,脸微微上扬,做出‘我很拽,不要惹我’的模样,如果此时加件风衣、戴上一付墨镜那就更加完美了。

年少轻狂,不是男生的专利,女生们的裙子的下摆总是有意无意的高于膝盖;娇嫩的嘴唇上总在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多上一抹迷幻般的色彩;既然手指甲太惹人注目,那就将脚趾甲打扮得五彩缤纷;或者几个女生聚在一起悄悄地解读某个男生鼓足勇气递过来的情书,然后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直到该男生掩面而逃…

不过对于慕容纤纤而言,这一切似乎是都与她无缘,就像是隔着一层玻璃观察另外一个世界,她在一点一滴地塑造着自己的年少轻狂,独特的生长环境意味着她要走一条与别人不同、更加艰难的路,但她本质上…依然年少。

学校里总有一些说不完的话题,每天总会发生一些让人心跳或者心痛的新鲜事,学生们在关注学习的同时总是把一部分精力转移到一些相对比较八卦或者比较实际的新闻上…譬如某人的家庭背影、经济状况,某男生与某女生的过去、现在、将来的诸般形态,某校花或校草的最新动态,相信如果有情报机关在这个时期招收工作人员,有很多学生可以胜任。

慕容纤纤虽然在家庭背景和经济状况方面得分极低,但她的容貌还是胜出一班同侪,跻身校花的行列。只是她从来不会响应什么聚会或者约会,倒不是她故作清高,而是她实在是没时间…打工赚钱、照顾病弟弟,这些在工业学院已经是旧闻了。

一下课,满面严肃的老师立即知趣地离开了教室,喧闹声立即从安静的教室里井喷似的爆发,男女生们有的跑出教室解决某些生理方面的需要,但大部分都聚在一起交流从昨天放学到今天上学之间所发生的大事小情。

慕容纤纤没有加入到他们的讨论之中,她本身其实也是个性格开朗的女孩,只是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几分古怪,她双手无意识地把玩着钢笔,坐在那里沉思,却不知道自己这张弧度堪称完美的漂亮脸颊,以及那对似乎是有星云在闪烁的眼眸,撩起了多少男生心中的涟漪。

教室里忽然安静下来,以至于正在沉思中的慕容纤纤也奇怪地抬起头。

“慕容纤纤,过来一下。”教导主任马占春微笑着站在门口,一张刀削脸上挤出了满面的褶子。

同学们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聚焦。

慕容纤纤很认真地反思了一下,似乎没做过什么违规的事情,便坦然的从座位上起身,来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她低声问了一句:“马主任,我没犯什么错误吧?”

本来满面笑容的马占春顿时有些石化…合着自己是属乌鸦的,尽报忧不报喜?

“放心吧,这回是好事。”鬼使神差的说出这句话后,马占春顿时觉得大失颜面…合着坐实了自己这张乌鸦嘴?

他转身疾走,慕容纤纤疑惑地跟在后面。

会客室里有六个人坐在那里,校长叶培根她是认识的,另外三个中年男女和两名青年她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只是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古怪,马占春来到叶培根身旁轻声道:“这位就是慕容纤纤同学。”

叶培根点点头,目光转向慕容纤纤:“你就是慕容纤纤同学?”

“是,校长,您找我有事?”慕容纤纤有些奇怪,对于叶培根不认识自己倒是没什么奇怪的,但突然召见自己…她直觉的认为跟那五位陌生人有关。

“不是我找你,是这几位客人找你。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严浩天律师,这位是祝氏集团的董事长祝士钊先生,这两位是祝士昌先生和祝士英女士,这一位是祝立豪先生,是祝士钊先生的长子,他们有事情找你。”

慕容纤纤微微蹙眉:“校长,等一会儿就要上课了。”

叶培根犹豫了一下,道:“马主任会和你们老师解释的,祝董事长和严律师都很忙碌,你要多配合。”

他转向马士占春:“马主任,我们先离开吧,回头你跟慕容同学的老师解释一下。”

“是,校长。”

马占春跟着出去,尽管他很是好奇,可校长大人发话了,他也不敢不从。

“请坐”

严浩天指了指沙发。

慕容纤纤坐下,有几分警觉地问道:“我似乎没见过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严浩天点点头:“我们是没见过,不过应该有一个共同的熟人,祝国恩老先生,你认识吗?”

“认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慕容纤纤的脸色一变:“你不过是名律师,又不是警察,而且这也不是法庭,我似乎可以不回答你这种私人性质的问题吧?”

祝立豪忽然站了起来:“喂,你到底是怎么勾搭上我爷爷的?”

“立豪,住嘴”

祝士钊恨不得一拳将儿子砸到楼下去…带他来真是失策。呵斥完儿子,他连忙向慕容纤纤道歉:“对不起,慕容小姐。”

慕容纤纤脸色淡然的站起身:“如果你们只想说这些,那我听完了,也该回去上课了。”

“请等一下”

严浩天连忙道:“刚才的事情是个误会,事实上,我是祝国恩老先生的遗嘱执行人,而这几位都是他的至亲之人,因为涉及到一宗遗产的赠与,所以他的家人想知道你是怎么和祝老先生认识的。”

慕容纤纤闻言坐下:“严律师,麻烦你先公布所谓的遗嘱内容,然后我再决定。”

“好吧。”

严浩天点点头,取出祝国恩的遗嘱开始宣读遗产分割。

06继承

“拜师的经过很简单,想必你们也调查清楚了,我的弟弟是一位孤独症患者,我四处为他求医,无意中求到了师父门下。或许是师父怜悯我,将两套针诀倾囊而授,而师父只要求我在他百年之后听他的吩咐做一件事情…可能就是你们所说的。”慕容纤纤耸耸肩。

“那你接受这份赠予吗?”严浩天问道。

“当然接受。”

慕容纤纤耸耸肩:“当初师父传授我针法的时候,提出的条件就是这个,我无法毁诺。”

“那个…慕容小姐,冒昧的问一声,那两套针法真能治好你弟弟的病吗?”严浩天鬼使神差地问了这么一句。

慕容纤纤倒是没生气,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严律师也知道这是个冒昧的问题?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孤独症涉及到一个脑部发愈的问题,这种病如果说是治愈,那未免太骇人听闻了,只能说是一种比较积极的康复,目前来说还算是不错。”

嗯,她的脸上露出一种‘说深了你也不懂’的神色,这让严浩天有些讪讪然,一时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

“你是怎么骗得我爷爷将针法传给你的?”祝立豪总算是抓住机会又问了一句,这一次祝士钊没有制止,显然是他也想知道答案。

“祝先生,这是我最后一次回答你的无礼提问。”

慕容纤纤淡然地看向祝士钊,这让后者有些狼狈,仿佛这问题是他提出来的一样,“师父曾经要将针法传授给你们,是你们自己不知道珍惜,放弃了学习这套针法的机会。不过,当初我学习这两套针法的时候,曾经跟师父说过,终我一生,如果祝家有人肯学,而且能够学习这两套针法,那这栋小楼的所有权可以拿回去。

“你说的是真的?敢不敢立下证据?”祝立豪像是抓到什么把柄似的连忙问道。

“我何须说假话?又何必立证据。”

慕容纤纤看向严浩天:“都需要什么手续,我希望尽快办理,不要耽误我上课。”

“你在这几份文件上签字就行,这是那栋小楼的钥匙,你现在开始,你就是它的主人了。”严浩天将几分文件交给她,等她签完字之后,跟她约好周末一起去正式接收那些遗产。

“恭喜你,纤纤宝贝”

杜飞儿就跟听天书似的听完慕容纤纤讲述这个遗产的继承经过,然后便替她欢喜起来。

慕容纤纤撇撇嘴:“恭喜我什么?一个伪亿万富婆?”

“伪亿万富婆?”

“当然喽,除了解决住的问题之外,没有任何的帮助,我还要帮忙看着那些古董,准备那些水电瓦斯费等各种费用,麻烦的日子再后面呢。”慕容纤纤兴致寥寥地叹气。

“可是…不是说还有一些值钱的古董吗?”杜飞儿问道。

“你觉得那些东西我能卖吗?”慕容纤纤反问。

“也是啊…不过这总归是好事,最多咱不点灯,只点蜡。”杜飞儿忽然一拍手,笑呵呵地说道。

“没错,这终归是好事。飞儿宝贝,你和奶奶搬过来住吧,那么大的一间房,一个人住着很害怕的。”慕容纤纤灵机一动突然说道。

“别、千万别”

杜飞儿头摇得跟拨郎鼓似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让奶奶离开屋子是不可能的事情。嗯,你给我留间客房,让我偶尔去找回感觉倒是可以。”

“这当然没问题。”慕容纤纤知道死党这不是矫情,杜奶奶在这方面是绝对不会通融的。

“对了,你今天去不去酒吧了?”

“当然去,不去吃什么?”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别说是一个弱质女流。

十年前,当父亲领着那个女人带着一个和弟弟一般大小的孩子出现在母女面前的时候,她们才知道,父亲早已经在外面出轨,连私生女都有了,而当时那个女的又怀有身孕,加上她的家世,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母亲已经没有了对峙的资格,连一向对母亲颇为慈爱的祖父母都保持沉默,母亲拒绝了父亲所有经济上的援助,几乎是净身出户,带着姐弟俩来到大连落脚,五年前母亲因病去世,慕容纤纤没有去慕容家寻求帮助,而是一个人承担了照顾弟弟的责任,就是在那时候认识了师父祝国恩…那一年她十四岁,弟弟慕容小小四岁。

夜色如水,和杜飞儿分手后,已经是将近十一点了,去取车已经太晚了,只得等明天早上再说,慕容纤纤走在有几分清冷的街道上,回忆着跟祝国恩学艺的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忽而又想到昨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异事情…到现在,如果不是手腕上的手镯时时刻刻的提醒她,她还以为是个梦境。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以往下班后总觉得疲惫不堪,现在却是深身精神抖擞,似乎一夜不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身体状况说不出的好,她真是宁愿这一切发生在小小的身上。

“句芒…”

她无意中看到路旁一家网吧还亮着灯,心里一动,举步走进网吧。

“嘿,姊们,你不是学生吧?”管理员大姐狐疑在打量着她。

“哪有学生这么晚还在外面的。”慕容纤纤故意将塞得满满的双肩包晃了一下…她的学生服可在里面呢。

“12号机。”

麻利的收钱入柜,管理员大姐指了指一个靠边的座位,然后低声道:“妹子,那边的鸡毛可不要招惹,都是成群结伙的,小心吃亏。”

鸡毛?

慕容纤纤扭头看了一眼,左面那一趟机位上有几个年龄不大的少年,估计也就是跟她岁数仿佛,头发上染着红、黄、紫、绿,蓝,可不是色彩纷呈,犹如鸡毛?

忍着笑,来到12号机位坐下,将沉重的书包放在旁边的空位上,然后开机…不一会儿,蓝天绿草的画面出现,慕容纤纤移动鼠标点开IE界面,然后在百度栏内输入‘句芒’…回车…

07句芒

句芒,上古传说中十二祖巫中,东方木之祖巫,又称青帝。

在其它资料中,所写的就比较接近神话了。据说在上古的时候,整个大陆都是在巫的统治下,妖族横行,而当时佛教传于西方,道士们当时被称为炼气士,只在海外传教。后来天帝十子肆虐天下,被大巫后羿射杀其九,引发了妖与巫的大战,结果十二祖巫和天帝及妖族诸长老皆都殒落,巫、妖势微,炼气士趁虚而入,以昆仑玉虚宫为道场传教四方…连神农、后稷都是上古大巫,可他们的道行比十二祖巫差多了,名气却比他们大…

正在慕容纤纤看得怪有意思的时候,一瓶可乐重重地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她疑惑的转过头,只见一个黄毛神气地站在身旁,见她看过来,抬手大拇指往后一翘:“我大哥想跟你交个朋友,过去一起玩玩,饮料食物随便点。”

大哥?

慕容纤纤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左边的一台电脑旁坐着一个头上分红绿黄三彩、脸上如同西沙群岛似的分布着青春痘的少年,看年龄也就十八、九岁跟自己仿佛,在他周围还有几个差不多大小的少男少女,见她看过来,还举了举面前的可乐瓶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哥’?慕容纤纤觉得好滑稽。

看看网页上也没有其它内容好查,她背起包向眼前的黄毛点点头:“谢谢你们老大的…可乐,我要走了。”

“哎…不给脸是不是?”黄毛急了,伸手就要抓她。

慕容纤纤抬起手,状似无意的在他手腕上轻轻拂过,黄毛忽然觉得手臂一麻,不由得垂落,慕容纤纤已经脚步不停的从他旁边走过去了。

“嗨你个丫头片子,反了你了”

黄毛并没有想到刚才是慕容纤纤做的手脚,刚要动手拦人,那位管理员大姐咳了一声道:“你们几个动手之前最好想清楚,这里是谁的地方?有什么事情外面解决”

黄毛的气势显然是弱了一下,他求助似的回头看向青春痘。

“给红姐个面子,我们走”

青春痘显然对那个‘谁’也是顾忌,站起身带着一帮小弟追着慕容纤纤的背影就出去了。

“唉自求多福吧”

看着一群小呼啸而出,红姐也没办法,这些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惹毛了这些家伙,每天也是麻烦不断的。

慕容纤纤刚走出网吧不久,就听到身后脚步响,紧接着刚才在网吧跟自己搭话的那个黄毛跑到身前拦住了她,语气不阴不阳地道:“嗨,给个面子,可乐面包不上档次,一起去吃顿夜宵吧?我们老大请。”

“好狗不挡道,一边儿去”慕容纤纤瞪了那个黄毛一眼,移动脚步准备绕开,然而黄毛却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身体随着移动,挡住了她的去路,脸上露出得意而猥琐的神色。

“哼”

慕容纤纤冷哼一声,像黄毛这种人她在酒吧里见多了,就是一个‘贱’字…从皮到骨头里都透着贱劲儿,她脚步一错,身形微闪,人已经来到了黄毛的身后,脚向后一蹬,顺势抬脚走人。

那个黄毛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影已经消失,没等他缓过神来,只觉得一股麻劲儿从腿弯儿往上传,人也站不住,‘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废物”

青春痘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还以为黄毛的动作没有女孩儿快,才被晃了个跟头,立即示意旁边两个小弟追上去抓人,自己则慢悠悠的走过去。

这工夫,黄毛也缓过神来了,这小子也还算运气,仆地的时候双手垫了一下没有破相,不过那条腿已经麻到腰上来了,站是站不起了,看着青春痘过来,他连忙提醒;“老大,这丫头扎手,她会点穴的功夫”

青春痘正好走在他身旁,抬脚给了他一下:“点你个头你丫的武侠小说看多了吧?还真以为到处都有侠客?”

话音未落,只听得‘哎哟’两声,前去拦人的两个小弟也摔倒在地爬不起来了,这回青春痘终于知道有些不对头了,他这几个小弟虽然没经过什么大场面,可也不至于一个照面就被放倒,眼见慕容纤纤回头走过来,他的脸色一变,连脸上的青春痘都发青了,“你、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想留下我吗?”

慕容纤纤的微笑此刻在青春痘看来跟恶魔的微笑似的,心里发寒,双手握拳举在胸前…嗯,与其说是搏击的起手式,不如说是护胸,现在他似乎更像个被恶少…女即将施暴的少男,只不过形像有些惨不忍睹。

在酒吧那地方卖酒,被无赖纠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慕容纤纤直接将青春痘放倒,然后冲进他身后那几个人中间,在每人的麻穴上点了一脚尖,连那个鸡冠少女也没放过,然后施施然走了,留下遍地哀鸿。

“乖乖,怪不得不在乎,有这么强的身手我也不怕啊”红姐从网吧里伸着头,张着嘴,就跟看小电影似的,满脸的兴奋…至少今天晚上不会觉得无聊了。

慕容纤纤现在住的房子是租的,看了看亮着灯的客厅,她连忙跑上楼,取出钥匙开门,一个中年妇女正起身走过来,接过她的书包,神色慈蔼地道:“纤纤,小小睡了,锅里还热着饭,快洗洗手吃饭去。”

慕容纤纤转身将门关上,一边换鞋一边道:“雷阿姨,你白天也怪累的,小小睡了你就快点儿回去休息呗,我自己弄点儿吃的就行了,再说也不怎么饿。”

“哼你们这些年轻人我还不知道吗?能凑合就凑合,现在饥一顿饱一顿的没什么关系,将来上了年经,什么病都找上身了。”

雷阿姨一边说,一边从厨房里将还温热的饭菜端了上来,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慕容纤纤的眼睛突然有些湿润…如果妈妈还在的话,一定会每天晚上也这样忙叨着给她准备吃的。

“傻孩子,我那苦命的妹子如果活着,怎么舍得让你遭这份儿罪”雷阿姨叹了口气,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快吃吧,我也该回去了。”

“雷阿姨,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

08小小

慕容纤纤的武功是学自祝国恩老人,这是一整套的内外功传承,针法只是其中的一项,其中最为重要的的是那段炼气口诀。据祝国恩老人所说,这段炼气口诀经历了太多的时代变迁之后已经不完整了,否则他这一生的成就不止于此。

在送走雷阿姨之后,她先去看了一下弟弟,然后才回到书桌前从储物手镯里取出那本记载有《长生诀》的书册。

这本书册图文并茂,图也就罢了,但上面那些文字都是传说中的甲骨文或者更古老的文字,这些文字她从来没有学过,但奇怪的是现在却全部认识…慕容纤纤知道,昨天晚上除了得到一些东西之外,她的身体肯定是发生了某些变化,唯一可以接受的是,她的身体似乎更加强健了。

在仔细阅读了《长生诀》的修炼方法之后,慕容纤纤便开始按诀修炼,一股清凉的气息开始从头顶百会传来,按照《长生诀》的行功路线开始修炼起来…她没有注意,就在她修炼后不久,外面花坛里的植物和楼前道路两旁的那些树木都开始了轻微的摇动,空气中出现大量的淡绿色的光点,像是受到什么召集似的向慕容纤纤所住的房子里飞去…

“呀搞没搞错?”

慕容纤纤再次睁眼的时候,对面那块大大的电子表上,时针和分针已经在‘6’上会合了,她蓦地跳起来…砰悲剧往往就是在心神不属的时候发生了,她竟然一头撞上了房顶。

“啊…噢…”

骤出不意,慕容纤纤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眼前金星银星乱窜…果然是要发财了。

“姐姐,我要吃饭”一个听起来有些木然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噢,小小,不是告诉你了嘛,进女生的房间前要先敲门”慕容纤纤揉着脑袋,扭头冲着门口喝斥道。

“姐姐,我要吃饭”门口站着一个清秀的男孩,或许是因为父母的基因都很优秀,姐弟两都长得很秀气,只可惜男孩的面部表情呆板,眼神也缺少了同龄孩子的那种灵动…他就是慕容纤纤的弟弟慕容小小。

男孩有几分执拗的重复了自己的要求,然后目光便落在了地板上,大有打死也不走的意思。

“真是怕了你,去桌子那儿乖乖坐着”

慕容纤纤轻轻揉了一下小小的脑袋,男孩乖乖的出去了,她这才忙着去洗漱。

孤独症患者有一个特点,他们不喜欢任何事情扰乱自己已经养成的习惯,每天六点半是小小吃早饭的时间,但今天慕容纤纤起来晚了,所以他才会作出闯门的举动。

枯坐了一晚上,慕容纤纤感觉到明显的进步,她是修炼过内功的人,对这方面的感觉尤为敏锐,所以这一早上是身轻如燕,歌儿不断,连慕容小小都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

“看什么看,姐姐这个月开饷给你买新彩笔和新漫画。”慕容纤纤轻轻揉着弟弟的脑袋,心中十分欢喜,因为她很清楚,从这个星期开始,她和弟弟的生活都会改变了。

“小小,小涛已经将你的车拿回来了,钥匙在上面插着呢。”雷阿姨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见姐弟俩过来,连忙上前将慕容小小接过来。

孤独症,又叫做自闭症,他们大多数时间都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其他人很难走进,这么多年以来,除了母亲、慕容纤纤,小小只愿意和杜飞儿、雷阿姨,以及雷阿姨的儿子雷涛接触,好在这孩子只要不打扰他就会很安静,所以大多数时候慕容纤纤都会让他待在雷阿姨这里。

“怎么好又麻烦涛哥?”慕容纤纤有些不好意思,幸好她提前将钱交上去了,不然又要麻烦,雷家母子是绝对不会要她的钱。

“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雷阿姨嗔怪地瞪了她一眼,“纤纤,你昨天说的那件事情…是不是下星期就要搬过去了?”

“如果法律手续没有问题的话,下星期可能就要搬进去了,毕竟可以节约一份房租。”慕容纤纤道。

“那倒也是。不过那么大的房子物业费用不少吧?”雷阿姨关切地问道。

“没关系的,从现在开始,不用再为钱发愁了。”慕容纤纤笑道。

雷阿姨有些吓着了:“纤纤,你不会…是想把那房子卖了吧?”

“当然不是,好不容易有个大房子,我怎么舍得卖掉。”

慕容纤纤笑道:“雷阿姨,干脆你和涛哥也搬过去,咱们一起住,这里的房子你给租出去。”

“那可不成,不过你倒可以给阿姨留个房间,有时间我也去享受一下住别墅的感觉。”雪阿姨笑道,“好啦,快去上学,别迟到了。”

“姐姐上学”

慕容小小也向慕容纤纤挥手告别。

“再见!”

慕容纤纤上了车,启动车子,向二人挥挥手,驶出道口向学校方向飞驰而去。

“儿子诶,你是越来越玄喽”

雷阿姨看着慕容纤纤的背影轻轻摇头。

雷阿姨不姓雷,她本姓殷,叫殷秀兰,老公姓雷,已经逝世多年,儿子雷涛今年二十三岁,去年毕业刚参加工作…属于早熟的那种,一直爱慕着慕容纤纤,只是慕容纤纤也是一直不肯松口,一口一个‘大哥’叫着,根本不往情啊、爱啊的地方想。

而现在…似乎距离更遥远了一些。

“纤纤,我帮你买了早餐。”

刚在鹏程小吃门前停下车,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就来到面前,一脸深情的模样让慕容纤纤皱起了眉头。

“岳鹏,你要么叫我的全名,要么就称呼我的姓。”慕容纤纤道。

她在班级里人缘不错,但除了几个关系还不错的女生叫她的名字之外,一般人包括老师都是叫她的姓…慕容。

岳鹏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道:“纤…慕容,你知道,我是…”

“纤纤宝贝,生煎包要不要吃?”

杜飞儿清脆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手里还举着一袋生煎包。

“不好意思啊,我吃不了两份儿。”

慕容纤纤向岳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手把杜飞儿拉到车上,“走啦,到学校去吃。”

“哎…”

岳鹏无奈地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再一转头看到旁边那些经过的学生脸上所露出的看热闹似的笑容,脸色更加难看了。

09寻医

“纤纤宝贝,那个岳鹏不举似乎泡定你了,考虑考虑就从了吧”杜飞儿双手搭在慕容纤纤的肩膀上,脑袋凑过来笑嘻嘻地道。

慕容纤纤‘噗哧’一声笑了:“你敢叫他的外号,小心被他听到”

说起岳鹏这个外号,那还是刚刚入学的时候,新生们自我介绍,长得一表人材的岳鹏一上台自然引起了不少女生的议论,从而就成了男生们的公敌。他自我介绍名字与与岳飞的表字‘鹏举’只差一个字,便有捉狭的男生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岳鹏不举。

不过,岳鹏本身高大帅气,后来入了学校篮球队有了一帮小弟,倒也没有人公然叫他的外号,也就是私底下说说。

“有外号不让叫,那是掩耳盗铃。”杜飞儿撇撇嘴。

慕容纤纤笑:“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要不我牺牲一下色相为你们俩牵牵红线?”

“算了吧,那种有权有钱又帅气的公子哥儿哪里是咱们这种草根女子所能沾惹的,奶奶曾经说过,人要过与自己身份相符合的生活,倒是你,”

她大力的一拍慕容纤纤的肩膀:“已经飞上枝头的准凤凰,可以好好规划一下崭新人生了。”

“哎…你想一车两命不成…”慕容纤纤被她拍得手一抖,差点儿冲到路旁的行道树上。

比车速更快的是音速,比音速更快的是光速,而在大连工业大学,最快的却那些小道消息…从来不光临小吃部的岳鹏为心仪女友买早餐遭拒立即在学生之间纷纷传扬,当事人立即受到无数异样目光的炙视,虽然双方都表现得十分正常,该说的说,该笑的笑,但各自心里不免都窝了几分火气。

校园花坛边上,两个女孩有些鬼崇地站在旁边,其中一个女孩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纤纤宝贝,你干嘛要拿这里的花撒气?”

“有用,你就别管了。”慕容纤纤看看无人注意这边,手疾眼快地折了两枝带着花苞的枝条藏在书包里。

“快走啦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上工,要晚了可能连钱都拿不到的。”

杜飞儿拉着慕容纤纤匆匆走开…这要是让老师看到,后果可是非常严重滴。

现在已经是期末的关键时候,稍有差池这几年的学可就白上了,二人都准备休息一段时间,找个不太占时间的短工做做,所以今天是最后一天去酒吧上班,顺便将这个月的工资结算了。

大连中心医院,某特护病房外。

“苏童,你今天没去上学?”张红梅有些不悦,她的脸色不太好看,但主要却是因为这一天跑得太辛苦,而事情却是毫无头绪。

“妈,我知道你和爸都在忙,所以今天在这儿陪爷爷解解闷,你放心,我的学习成绩一向很好,晚两天是不会影响的。”苏童连忙说道。

张红梅摇摇头:“我是放心,但你爷爷会担心的。你…算了,下星期一再去报道吧。爷爷今天怎么样?”

“还是那样,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妈,爸那边儿怎么样了?”苏童关切地问道。

“我还不清楚,你爸等会儿就过来了,问他吧。我去看看爷爷。”张红梅拍了拍儿子的手,进了病房。

苏童没有跟进去,他取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等电话拨通之后急切地问道:“爸,你现在哪儿?”

“我就在医院外面,爷爷还好吧?”

“嗯,没什么变化,那件事…”

“上去再说吧。”

电话挂断,苏童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回衣兜里。

病房门轻轻打开,张红梅走出来回手将门带上:“爷爷又睡着了,刚才是你爸。”

“嗯,马上就上来了。”

没多久,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穿西服的中年男人匆匆走过来,虽然他的眉宇间一片忧色,却仍不失神采,举止气度无不显示他是一位成功人士。

“红梅,爸怎么样了?”来人正是苏志强,苏国维的大儿子。

“爸刚刚睡着,志强,事情到底怎么样?”张红梅的心情和儿子一样急迫,她今天拿着公公的病历拜访了大连的各大医院几乎所有的专家,但得到的答案无一例外——老人家的病已经不适宜做手术。

苏志强轻轻叹了口气:“祝国恩教授已经去世了,但他的针法没有传给子女,而是传给了一名叫做慕容纤纤的女弟子。”

“那就赶快去联系啊”张红梅和苏童不约而同地道。

“可是…”

苏志强皱了皱眉头:“那个女孩子才十九岁,太年轻了,而且还是一个学外语的。”

中医不仅仅是医术的问题,还有一个经验的问题,针炙属于中医的一个科目,在传统当中,那些年龄大的医生显然更让人信服一些。

张红梅也纠结了,一个连社会都没接触的女孩子让她救人?岂不是要把公公送给她练手用了?

“爸、妈,现在不是没有其它选择了吗?要不就把这件事情跟爷爷说一声,让爷爷决定。”苏童在一旁倒是听明白了,提出了一个很中肯的建议。

苏志强和张红梅相互看了一眼,现在…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飞儿宝贝,再见”慕容纤纤向杜飞儿挥挥手。

“再见”杜飞儿回头挥挥手,蹦蹦跳跳地消失在夜色中。

“再见…”

慕容纤纤回头望了一眼…再见酒吧,下次如果再去,将会是以客人的身份吧?

银色的摩托车在街道上驶过,穿梭在钢铁的车流中,或许它很廉价、很不起眼,却是她眼中的银色精灵,陪伴了她很长一段时间。

“无论如何,你和小小都是我所不能抛弃的”

慕容纤纤跳下车,轻轻拍了拍车身,拔下钥匙欢快地向楼上跑去…‘老佛爷,奴才这厢有礼了’

手机铃声在安静的楼道内显得格外刺耳,慕容纤纤吐了吐舌头,连忙按下接听键:“请问是哪位?”

“我是苏志强。”电话那端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对不起,你打错了,我不认识你。”

“等一下,你是慕容纤纤小姐吗?”

“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她有些郁闷了,这可是私人电话,怎么弄得跟公用电话似的,不认识的人也能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