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就楚王那样的小透明,皇帝能想起来才有鬼!

只是这等地方,想淘到天然的灵器,可能性真不大,哪怕淘到差不都的好东西也难,还是将来去了大城市再去展示一下她的本事为妙!

红尘转了一圈儿,果然没瞧见太多好东西,大部分不值钱,正想去找春妮,目光一定,慢慢在一个小摊子前面停住脚步。

摊子上摆了一堆小东西,有残缺的瓷器,有佛像,有几个铃铛,还有一些铜器,瞧着到不是刚出土的东西,像是从农家收回来的破烂,卖东西的小伙子也不在意,拿了个蒲扇盖在脸上睡觉。

她之所以停下来,是看见个奇奇怪怪的小葫芦,只有拇指那么大,但光芒亮的比太阳光还要耀眼。

想了想,她就伸手把小葫芦拿到眼前。

“二丫头,你看这玩意做什么?脏兮兮的,瞧瞧我买的银簪子好看不?”

春妮摸摸自己那头黄毛,再看一眼红尘漆黑如墨的长发,呜呜了两声,鼓起脸。

小贩迷迷瞪瞪地睁开眼,闻声就瞪了眼春妮,“哎呦喂,小姑娘这话可不对,我这摊子上都是好东西,别看现在瞧着脏,可那是因为都是古董,沾水怕要伤了光泽,属于越脏越旧越珍贵,你随便买一样,拿回去给懂行的人瞧瞧,保准不亏!”

几句话,春妮被蒙得一愣一愣的。

红尘就忍不住笑,这忽悠人也太敷衍了事,同样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瞧这个也喜欢,瞧那个也觉得好,一副想要捡便宜的样子,杂七杂八拿了些东西,连带着那只葫芦也拢到手里。

“这些多少钱?”

“嗯,一共算你四十文好了,看你小姑娘年纪小,我就不赚你的!”

春妮登时瞪大了眼:“什么!?”

红尘也皱眉:“不行,我没那么多钱,就是二十文,再多我拿不出来!”

“那哪儿成,最少也得三十五文,要不然我可是亏了本钱!”

两个人锱铢必较,讨价还价半天,终于以二十五文达成交易。

红尘她们一走,小贩吹了声口哨,挺高兴,这些东西都是他去村子里捡的破烂,全都白来的,本是为了忽悠个把过来闲逛的读书人,这会儿读书人没忽悠着,忽悠了个小姑娘也一样。

第十五章 护身符

“二十五文啊,一共二十五文,能买好些糖吃!”

春妮皱着脸,看红尘心不在焉的,也有点儿不满,不过也没气多久,一会儿又精神抖擞,拿出她买来的银簪子给她看,“雕工不错,用的银也足,我攒了一年多压岁钱总算没白攒!”

“不过,你可别乱花钱,昨天我还听娘亲和爹爹说,你眼下正需要钱呢,他们还想着,家里要宽裕,这几年节省些,好替你也积攒点儿,三年后那事儿,或许帮不上大忙,总要尽尽心。”

红尘本来低头细细摩挲那只陶瓷材质的小葫芦,闻言就笑了,心下也感激。

她上辈子享受过多少富贵,却得不到多少真心相待,这辈子在村中,也许一年的开销,还比不上大家族一桌酒席,可只要不日日吃糠咽菜,她到觉得快活得多。

春妮儿小孩子心性,还是喜欢玩,对于那些严肃的东西也琢磨不了多久,不一会儿又盯着红尘看。

“你这东西真不值什么钱,宝葫芦嘛,我小时候一年我奶奶给我换一个戴,有时候是葫芦,有时候是项圈,上面刻了什么光明咒,还说是开过光的,三文钱一个,小商贩挑着担子贩卖,你该见过才是。”

红尘点点头,却有些神思不属,脑海中仿佛看见幻影,一个苦行僧赤足在火山上蹒跚前行,胸前一佛器隐约透露出琉璃梦幻的光。

她眨了眨眼,双手合十,把葫芦搁在掌心,轻轻盘转,只听着咯嘣咯嘣几声脆响,她再松开手,春妮就怔了怔:“这是什么?”

那小葫芦居然脱了一层皮,上面的尘垢一丝丝褪去,露出来一个五颜六色的小东西。

还是有点儿葫芦样子,却明显不是葫芦了。

“上面好像是莲花?还有绳结?”

“这是八吉祥。”

红尘失笑,干脆托起来,让春妮仔细看看,只见那么小的一个小玩意儿,居然还刻绘着极为精美的纹路,而且是八宝俱全。

宝伞、金鱼、宝瓶、莲花、白海螺、吉祥结、幢和金轮,都刻绘的清晰精致,在如此小的空间,刻出这么多东西,还不显得繁琐凌乱,那是相当难得。

“八吉祥?我好像听人说过,是不是佛家的佛宝之类?”

春妮顿时也来了兴致。

红尘干脆把手里已经盘转好,初现光彩的东西递给她,让她仔细看,稍稍解释道,“所谓八吉祥,多指在佛教密宗代表吉祥的图案,相传八吉祥是天人所供,有无上威能,各有作用,比如说宝伞表示覆盖一切,开闭自如,象征保护众生,若是去密宗求的话,求宝伞护身也不错。”

“唔,就和咱们去道观求的护身符差不多?”

春妮到不怎么信这些,她爹爹走南闯北做生意,见多识广,早就和她说过,如今那些自称什么大师灵师的,全是骗子,尤其是碰上他们拿出什么法器,灵器让你买,扭头走人是最正确的选择,眼下这么个小物件,只是普通陶瓷,又不是特别的材质,她瞧两眼就兴趣缺缺,很随意地摆弄看看,正想扔给红尘,她忽然脚下绊了一下,身子一矮,就听见头上‘嗖’一声!

一扭头,目瞪口呆!

“咳咳咳咳!”

一把菜刀贴着她的脑袋飞过去,撞在墙上,几根略显干枯的头发随风飘落。

春妮浑身一抖,嘴唇发青,差点儿没哭出来。

红尘转头,就见旁边一家酒楼里,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正纠缠在一处,男的正是罪魁祸首,女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一皱眉,还没说话,春妮忽然扒住她的胳膊,把八吉祥放在她手心里,看了半晌:“…你说,是不是这个护身符起作用了?”

不等红尘回话,春妮吐出口气,小声道:“怎么可能?!”

她回过神,才勃然大怒,杀气腾腾地冲着旁边一小酒馆便杀了进去:“你们怎么回事儿?谋杀吗?”

那两个中年男女目光呆滞,却仿佛根本没听见,男的也失去刚才暴怒的力气,女的也不再哭了,只傻愣愣发呆。

春妮的娘亲和嫂子,虽然放两个小姑娘自己玩,但怎么可能放心,一直跟在后面,这会儿见出了事,连忙冲过来,搂住自家孩子,厉声道:“云老板,老板娘,你们两个打架回屋打去,这是作甚,伤了春妮,看我们当家的会不会拆了你家的店!”

那位云老板哭丧着脸,唉声叹气:“拆吧,迟早得拆!”

“你这店就是没了,到时候也得给我把寿面煮出来,你不想在自家店里煮,就去我家煮!”

后面忽然响起一略带几分威严的男声。

红尘转头,发现是个熟人,正是买她的兰花的那位穆爷。

穆爷显然也认出红尘了,脸上的神色略微和缓些:“小姑娘,咱们又见面了,听说你最近遇到点儿麻烦…不过今日一见,我就安心不少。”

红尘也不奇怪怎么只有一面之缘,不过买卖关系,这位就知道自己的事儿,事实上宫使到来是个大事件,杞县有名有姓的人家,家家户户都要注意,她被选为灵女,就算寻常百姓没听说,有权有势的也肯定听说过。

穆爷的主要精力,显然都放在那酒馆老板身上,那老板唯唯诺诺的,却咬紧牙关不松口,就是不肯去穆家做寿面。

“别的酒席穆爷要吃,那我免费给您做,保准尽心尽力,可这寿面,只有在店里才煮得出那个滋味,我不能砸了自家的招牌!”

老板苦着脸,叹气道。

周围围观的行人窃窃私语。

“看样子是真的,听说云老板一煮面,就听见狗的咆哮声,狂吠声,声如奔雷,连绵不绝,吓得他不轻!”

红尘瞥了一眼,也没在意。

穆爷却忽然想起什么,目光在她手中的八吉祥瓷瓶上落下,片刻扭头看过来,压低声音道:“小姑娘,你怎么看,会不会是邪祟作怪?”

红尘一怔,随即了然。

这位穆爷果然消息灵通,知道她那点儿事。

不过,她可没打算当个神神叨叨的神婆,只道:“这个小女子可不懂,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告辞!”

她不想惹麻烦,春妮一家子显然也不想,一行人连忙转身离开,穆爷也没有阻拦。

红尘一转身,下了酒馆的石阶,却忽然顿了一下,目光茫然。

她的玉珏空间里忽然出现一则消息提醒:宿主触发现实任务,大黑的执念,领取|取消!

“二丫头?”

“没事,走吧。”揉了揉眉心,红尘压下心头的惊讶。

第十六章 大黑

红尘一路和春妮一家子回村,半点儿声色都没露出来。

她好歹活过一辈子,这点儿定力还是有的。

到是春妮她娘,提起那个饭馆的事儿,一说起来就满脸厌恶。

“你们以后少接触那个云老板,他不是好东西,以前还行,自从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他爹把酒馆给了他,他就把他爹扔到乡下自生自灭,轻易不去看一眼!”

“他爹可是个好人,当初为了救孙子,才让人伤了眼睛,看不见了,一个瞎老头没儿子照顾,自己带着条狗过日子,可也从不抱怨,不找儿子麻烦,好人啊!”

一行人回到村子,已经过了晌午。

红尘没答应去春妮家玩,自己回了家,慢悠悠地给她那些花花草草都浇了点儿水,有几盆儿嚷嚷着生了虫子,她就蹲下身去仔仔细细给喷洒了些药。

忙得差不多,红尘才坐下来,琢磨自己的玉珏空间,里面有不少人说些八卦,偶尔也提到一两句关于现实任务之类的话,好像都倾向于接下来。

她还特意找那位买她兰花,关系不错的大能问了问。

对方有点儿意外,很快回复了她的留言。

“你既然这么快就接触到这个,看样子真不是普通人,不过咱们这儿纯粹的普通人也少,这么跟你说吧,现实任务没什么陷阱,也没有强制要求,只是好些经常做现实任务的同伴们,都会出现心理问题,什么抑郁啊,暴躁啊,等等,总需要心理干预治疗,好像一旦开始进行现实任务,就有些停不下来,生活也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

“世界不同,人不同,现实任务也没有可比性,我跟说的都是些通用的东西,你要不要接,还是自己考虑,当然,如果你现在很满足,不接受无所谓,最多就是积攒不下积分,无法升级,看到别的版块儿而已。”

红尘半懂不懂的,不过到底松了口气,只要没有后遗症就好。

她干脆不急着决定,想想再说,今天忙了一整日,累得够呛,洗漱完,和老参,还有她家的茉莉花说了几句话就去睡了,只是,似乎茉莉花今天变得特别兴奋,缠着她手指好半晌恋恋不舍。

红尘闭上眼,恍恍惚惚地想,小茉莉要告诉她什么?

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然后,她就真的做梦了。

红尘知道她在做梦呢,半山腰上一片葱绿,繁花盛开,不是初春,应该是盛夏时节。

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有一排红墙绿瓦的小房子,居然还有一个二层小竹楼,篱笆围出来的小院子,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卉,好些攀爬植物,爬了一墙。

红尘远远看了一眼,只觉得特别美,尤其是种在门前的一大簇茉莉花,长得比她还高,花香四溢,美不胜收!

最主要的是,它是‘活’的,充满了灵性。

她看着看着,就不自觉走过去,刚走到眼前,大门就开了。

先是出来一条狗,尾巴断了一截,前腿也稍微有点儿瘸,走起路来歪歪扭扭,不过长得真是又精神又漂亮,一身黑毛,油光锃亮,眼睛圆溜溜,特别有神。

黑狗出来转了一圈,翘起腿儿在茉莉花底下解决掉生理需要。

唔,是只公的。

红尘笑眯眯看着茉莉花的叶子和花瓣都颤抖了下,似乎躲了躲,颇为嫌弃。

大黑狗抖搂了下耳朵,就叼起搁在石头方桌上的一条麻绳,又跑回去扒拉了下门,进了屋子。

红尘听见它在里头旺旺了两声,隐约传来一阵笑闹,没多久,屋里便缓步走出来一个老人。

老人手里牵着绳子,绳子另一头让那条大黑狗叼着,狗在前,人在后,慢慢在院子里走,转了好几圈,拿着喷壶浇过花,他显然也很喜欢那一株茉莉,每逢到了茉莉花前,都驻足多呆片刻,凑过去闻一闻清香。

黑狗到似乎不大高兴,脑袋一歪,眼睛上翻,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来。

老人就呵呵笑笑,顺手胡撸胡撸自家大狗的脑袋。

“大黑,闻闻看,多香啊,将来我要是走了,坟头上也要种点儿茉莉花,这味我闻了半辈子,喜欢!”

大黑狗两条前腿刨了下土,支吾了声。

老人有点儿累了,摸索着坐到一张藤椅上休息。

红尘瞧着那条狗自己追自己的尾巴玩了一会儿,就一扭身钻进厨房,没一会儿居然衔着一只大篮子出来,两只前腿往石桌上搭了搭,又凑过去拱了拱老人的手。

篮子里装着一个白面馒头,一小碟胡萝卜条,还有一叠小榨菜,老人慢慢吃,吃一口,就把自己的馒头递过去给大黑,大黑便凑过去,估计张开嘴啊呜一下,实际上并没有吃。

老人却特别高兴,一个劲儿地说,咱们大黑胃口真好,好,多吃一点儿,多吃一点儿才长个儿,你还能长呢!

他的眼睛看不见,可是每次一伸手,都能很准确地摸到大黑狗的大脑袋,那只狗很会主动往自家主人手心里蹭,蹭着蹭着,就把前爪搭在老人的膝盖上,闭着眼,摇着尾巴,优哉游哉地晒太阳。

红尘深吸了口气,仿佛也能闻到茉莉花的香气,整个身子都温暖了起来。

第二天起来,她的心情不错,神清气爽,多日来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高高兴兴地收拾房间,慢慢茉莉花和老山参浇点儿水,又去折腾了一桌子特别复杂的菜肴。

接下来两日,红尘陆陆续续地做梦,都是梦到老人,狗,还有茉莉花。

一次又一次。

有时候老人很温柔地给自家的大狗洗澡,用的力气有点儿大,狗疼得呲牙咧嘴,却是半声不吭。

有时候大狗围在老人身边转圈,一会儿追着自己的尾巴跑,一会儿又去叼老人的鞋子,逗得老人家始终乐呵呵的。

这天晚上,她又入了梦,只是这回居然冷的厉害,寒风凛冽,可一抬头,热浪扑面而来,吓得红尘脚下发软,她连忙挣扎着奔过去,隔着窗户向东面的卧房看,里头着了火,大火吞噬了半个房间。

那条大黑狗居然被铁链子拴在门口,正疯狂地往床边扑,但那铁链子很短,它根本就扑不过去,红尘眼睁睁看着狗脖子上鲜血横流,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热浪一阵一阵,可她进去了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法碰触里面的东西。

连感觉到的热浪,也只是她想象中的。

终于,狗居然硬生生把铁链子给咬断,嗷一声冲进了火海里,不顾自己的毛发烧着,拼命拼命地把主人往外面拖拽,红尘紧张地握紧拳头。

“加油!”

她忍不住大声喊了两句!

上辈子,至少是最后十几年,她一直都是淑女,因为不想丢夏家的人,从不肯让自己失态,努力去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今天却破了例。

也不知道大黑用了多大的力气,竟然能把一个昏死过去的成年人愣是拖出房间。

红尘顿时松了口气,看着大黑使劲哼哼着,舔舐老人的脸…她扭过头,不忍心再看——老人已经没了。

第二天,红尘红着眼睛爬起床,有气无力地呆坐半晌,一狠心点了接受任务,连任务奖励什么的也没太在意。

第十七章 礼数

宽阔华丽的马车由两匹毛色雪白纯净的宝马拉着,一路拉到山脚下。

马车在蒋家庄穿行而过,赶车的车夫都长得面容端正有精神,衣服料子用的也是上好棉布。

村里几个见多识广的后生,认出那是杞县最有名的大商人穆爷的车子。

这位主儿黑白两道通吃,别看只是商人,连县令都要给他几分薄面,更不用说,他娶的妻子乃是一位大太监的养女。

世人多鄙视宦官,可宦官的确不好相与,毕竟是皇帝的身边人,宫中门路多,想成事也许很难,可要想坏事,整治个把看不顺眼的,那绝对轻松无压力。

有这么一位岳父,在杞县这等小地方,只要穆爷不杀官造反,那大约是没人能管得了他了。

如此大人物居然来了他们村子,一时间众人都有些好奇。

马车却穿村而过,平平稳稳地停在红尘那个破破旧旧的茅草屋前面。

红尘正在院子里晾衣,一看见穆爷的马车,先是有些意外,随即了然。

看来她糟蹋了三百多张黄纸,花了不下二十两白花花的银子,累得手腕都要肿了,才写出来的‘顺意符’,说不定还真的有用!

红尘从玉珏空间那换回来好些个书籍,怎么制作符纸,怎么攥写符箓,记载的种类到不多,看着也像是胡说八道忽悠人,书中甚至提到,若是人未开窍,没有灵气,写出来的符也只是废纸一张。

她想去云家酒馆探一探情况,毕竟玉珏空间暗示得十分明显——她是在云老板的酒楼外面触发什么任务,回来就做了大黑那一家子的梦。

云老板家明显出了点儿什么事儿,还和狗有关,看样子挺严重,大概她的任务关键就在云家。

可她就是想装一回神婆,假作去给云家消灾解难,年纪也太小了点儿,若没有个有身份有来历的保人,云老板怕不会让她进门。

反正换了自己,家里正乱着,还有个陌生的小孩子跑去裹乱,她也一准儿要把人轰走了事。

何况,上赶着不是好买卖!

她到底并非真正十四岁,见多识广,心性成熟,就琢磨着即便不拿乔,也最好不要表现得太过积极。

若是她年纪大些,还能故意让人传些名气,坐等别人上门,奈何如今年龄就是硬伤,光靠师风说她灵气逼人那一套,最多让人觉得她有天资,关键时候,可不会信她。

红尘都想着若是想不出好办法,只能主动过去毛遂自荐一番,恰好读到那些符箓,看书上写得挺神秘,一时好奇,就把‘顺意符’写出来试了试。

只要能到云老板眼前,进了他的酒馆,获取对方的信任,那估计是轻而易举。

没成想,刚贴上符箓,还没过夜,就有贵人登门拜访。

虽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位云老板,可穆爷过来,大约也是为相同的事儿,比云老板亲来也差不到哪儿去。

穆爷进了院子,举目四顾,微风拂面,幽香扑鼻,不由得心旷神怡!

这山脚下绿树成荫,茅屋前兰花开得幽静,又显雅致,乍一眼望去,他还以为自己来到哪个鸿儒隐居之所。就连站在院子里随意晾衣服的女孩子,也生得眉目如画,再过上几年,必然是个绝色佳丽。

红尘大大方方地推开柴扉出迎,把客人迎进房间,端来一杯白水。

“穆爷别介意,我从小就喝不惯咱们这儿的茶,家里也就没准备,喝点儿水凑合一下得了。”

穆爷摇头,哈哈一笑:“是我仓促登门,还请阿尘你别介意才好!”

不愧是生意人,就是会拉关系,才没见几次面,没说几句话,就直接叫人家阿尘,还半点儿都不嫌轻浮。

客气几句,说了会儿闲话,穆爷看了看天色,脸上也露出几分焦急。

“阿尘,我这次冒昧来访,实在是有事相求…再过三日就是我老岳父七十大寿,他老人家也没别的念想,一到过寿,就想吃家乡的长寿面,还非吃云老爷子做的不可,要是哪一年吃不着,他就难受的厉害。”

穆爷详细一解释,她才弄明白,原来这位亲自去那个实在算不上大的云家酒馆,就是为了长寿面。

去年云老爷子过世了,幸好他儿子到冒出来开了个酒馆,听说手艺尽得父亲真传,做得极好,穆爷就想着,不如让他儿子去给置办一桌酒席,到时候给岳父把面一端上去,肯定能讨老人家欢心。

“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这么不顺,云家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时候撞邪!”

穆爷叹息,看着红尘认真道,“那日我虽未曾亲见,但也知阿尘远远一见,就能看出胡峰夫人有孕,且有疑难,他好几次聚会时都提到此事,对阿尘你感激涕零,且那日师公子当面,阿尘有灵兵护主,若你能去一趟云家酒馆,想必只靠灵兵,说不定也可以破解邪祟,只要能让云老板坚持到给我家岳父置办出寿面,其它的事情,我是一概不理。”

他这么说,也是想着灵师一类的人物,一般总不肯轻易出手,红尘又是个女孩子,恐怕会有所担忧。

本来以为还有得磨,结果不等他继续劝,红尘就随手拿上自己买来的那个八吉祥,又把短刃从腰间摘下来,塞到袖子里,道:“走吧。”

穆爷愣了一愣,失笑出声,连忙起身,心里到对这位小姑娘更平添了几分看重。

此时此刻居然还知道不胡乱装模作样,不是一般人呢!

时间不早了,两个都不是磨叽的,上了马车,翻山越岭,没一会儿,就远远看到酒馆缺了半个的招牌。

不远处,云家酒馆大门洞开,石阶洗扫的干干净净,还铺着红绸,云老板和他媳妇紧张地立在门前等待,脸上焦急万分,一见远道而来的马车,登时满脸堆笑,一路小跑上前迎接。

穆爷挑眉笑道:“哟,还知道点儿礼数!”

马车停下,撩开门帘。

穆爷板起脸,稳稳当当地下车,咳嗽了声:“行了,知道你们着急,我特意请了高人…”

话音未落,云老板和他媳妇的脚下一顿,面上不自然露出几分愕然还有失望。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可穆爷是什么人,还能看不出这两个根本不是在等自己,不由一皱眉,心下略有些不快。

云老板显然也不敢得罪穆爷,马上回神,小心招呼,却还是一个劲儿回头看后面,很是心不在焉。

穆爷有点儿恼,好在惦记着正事,扭头招呼红尘下来,高声道:“这位是红尘姑娘,精通玄术,你店里出了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