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雪山冒险,连小荷都死了一回,好不容易平平安安度过三灾九难,过了两天太平日子,现在小严又生死不知。

她最是担心,两个人如今是一家人,罗娘和小严,那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

“小姐,小严不会是被抓了吧?”她一瞬间想到,会不会是她们的敌人所为?

不能怪罗娘敏感,实在是这些日子,她们好像得罪了人,还是很厉害的灵师!

“也许雪山上那两个没有死?”

“别急,找人别人不行,我可是行家。”

红尘闭上眼睛,轻声道,“就算他们没死,也半死不活了,不可能这么快就来找我们麻烦。”

罗娘顿时收声。

红尘的灵识放出去,一时间,她仿佛和这个世界融合在一起,她是花,也是草,是身边的大树,可能是地上乱跑的一只野兔,那种感觉很奇妙。

只一瞬间,红尘的额头上就冒出一层细汗。

以前她的灵识并没有这般敏感,是从雪山上被泉水喷过之后,才发现她和往日有了不同之处。

不过此时这种不同,到真让她觉得十分方便。

视线中浮现出一些模模糊糊的画面。

小严的马车前面忽然摔倒一个老太太,她下了车去探查,然后就一下子昏了过去。

休休扑上去撕咬,咬住那老太太的腿,愣是撕下来一大块儿,但旁边的树林里冒出六个大男人,手里都拿着刀。

休休的确是条好狗,可它咬住一个凶悍的男人,剩下的就顾不了,寡不敌众,终于被砍倒,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

这些人看样子像是没发觉它还活着。

红尘猛地睁开眼:“回竟成了,他们还在京城,走。”

罗娘顿时松了口气。

一行人浩浩汤汤又杀回京城。

和小严被什么不知名的人弄到别处去,人还在京城总是好事儿。

连罗娘都懒得理会这帮人为什么抓到人不赶紧溜走,竟然还敢回来。

红尘还没回去,先派人通知衙门的人,拿着小严的画像四处转一转。

不光是衙门的人,林旭躺在床上一声令下,整个京城都动起来,暗地里,明面上,不知多少人精神紧绷,连小偷小摸也要消停。

回到京城,休休难受的使劲蹭地,焦躁地一圈一圈转。

衙门那边也来了人,还有两个富贵打扮的老夫妇,一脸愁绪,满身凄楚。

“官爷,官爷,我们家芜儿丢了两日了,那天去她舅妈那儿,就再没回来,官爷,我们可只有这么一个闺女。”

衙门的差役也心烦,在红尘面前却不敢放肆,低声道:“回郡主,这两个人的女儿是和小严姑娘同一日走丢,所以我们特意带他们过来。”

休休冲着差役咆哮。

红尘摸了摸它的头,抬头看了看天色,脸上露出几分轻松,并不问那一双失常的父母,只道:“行了,接下来看我的。”

罗娘她们齐齐转头,就见自家小姐大跨步地向前走,进了东市的一个土地庙,似模似样地给土地公上了一炷香,笑道:“信女红尘,恳请土地公指点迷津。”

庙里静悄悄。

衙役和罗娘他们也就罢了。

那两口子以为红尘是急得发疯,心里一阵酸楚,就落下泪。

却见红尘一板脸,猛地抽出青锋一把甩在土地公的木像上,只听嗡的一声,起了风。

罗娘甚至觉得土地公的脸上露出一点儿痛楚的表情来。

那两口子吓了一跳。

只见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地上竟然很明显地浮现出一条清晰的,红色的痕迹,延伸出去,越来越长。

红尘笑道:“多谢土地公。”

众人:“…”

“妈的!我早说别太贪心,能弄一个是一个,你们非要大的小的都带着,这下可好,还怎么出去?”

一个昏暗的小房间内,蹲着四个大汉,个个膘肥体壮。

东墙角处,堵着嘴扔了三个女人,两个年轻女人,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

小严也在这儿,微微闭着眼睛,安安静静,一声不吭,只是轻轻挨着小女孩儿,把体温给她,温柔安抚。

但其实,她心里翻江倒海,很是不平静。

她认识其中一个汉子,记得很清楚,当年自己被拐走,这个人明明也是受害者之一。

他当时也同样是个孩子,比自己大上几岁有限,虽然这么多年过去,可她的印象太深刻,几乎有一阵子,午夜梦回,都会反反复复地想起当年。

那个男孩儿哇哇大哭,被一块儿烙铁,在额角碾过,差一点儿被戳瞎了一只眼睛。

小严每次想起来,都出一身的冷汗。

吱呀。

一个婆子拎着大茶壶进门,进来一看他们在吵架,就道:“三儿你们别闹了,放心,曹婆子在京里住了快十年了,人脉熟悉,别人怀疑不到我,你们就安心住,那帮子衙役都是好吃懒做的,不用两天一准儿就要懈怠。”

几个汉子都应了声。

第一百五十三章 嫉妒

曹婆子看了小严几个一眼,还算满意,脸上露出几分笑:“对,就该挑这样细皮嫩肉的女娃子,你们老在乡下找那些村姑作甚,回头还得调教,不知道洗掉多少层皮,才能像个人样儿,够得上成色,能卖得出价儿,像这样的多好,女学出来,琴棋书画都会了,大家小姐,出了事儿家里也不敢声张,就怕损了别的女儿的名誉,闹一阵子也就过了。”

小严听着她得意的声音,本来还以为自己会暴怒。

她从以前就恨透了拐子,恨到觉得自己若是见到,单单用牙齿也能活生生咬死他们。

今日一见,还是恨的,却忽然发现其实曾经积聚在心中,仿佛生生世世都化解不开的痛苦,在一点点缓和,她还是恨,还是痛,却并不是那个只要能报复,什么都可以牺牲的严海燕。

她甚至都没有感觉到太浓重的恐惧。

就好像她知道,一定会有人不惜一切代价,用最大的努力找到她,救她出去…

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那几个汉子大吃一惊,随手抓住刀。

曹婆子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到还镇定,整理了下衣服,慢吞吞走出去。

“谁啊?”

一开门,一道黑影蹭一下扑过来,曹婆子倒下去,身体一重,就觉得一股子腥臊味扑鼻而来,睁眼一看,一张血盆大口,尖锐的獠牙,就戳在她的眼前。

曹婆子吓得刚想大叫。

两个衙役就齐齐上前堵住了她的嘴。

他们当差多年,经验丰富,做这等事还是满熟练的。

小荷耳朵忽然一动,一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这是惯犯,怕是来不及,已经跑了。”

其中一个老衙役皱眉,像这等拐子,警惕的很,一发觉不对立时开溜,从来不会去专门确定什么。

以前他们偶尔也接到线报,找到过这帮人的窝点巢穴,但能一网打尽的很少很少。

而且通常情况下,这些人都死硬到底,即便被抓了大刑伺候,也宁愿死都不招供。

一来可能是从小就接受这样的训练,脑子都被驯化了,根本就不敢背叛。

二来也可能是有把柄捏在人家手里,不招供不过一死,哪怕死得惨烈一点儿,好歹亲人能保全,可要是招了,那就万劫不复。

衙役摇了摇头,算了,这一回能把人安安全全地救下,那就是大功一件。

红尘到不慌不乱,一松开休休,休休就不顾身上的伤,嗖一声钻了进去,众人连忙跟上。

穿过过堂,就见休休对着一个破破烂烂的柜子嗷嗷叫唤,红尘也没找别人帮忙,自己过去轻轻一推,柜子就挪动开了。

里面便是个门帘。

想来一个老太婆都能随随便便打开的柜子,红尘动手也不会多艰难。

撩开门帘进去,里面一片昏暗,后面的大窗户早就开了,呼扇呼扇的。

罗娘第一眼就看到小严坐在地上,嘴巴被堵住,胳膊和腿都让绑得结结实实。

“呼。”

走过去给她割裂了绳子,罗娘吐出口气,“我的小祖宗,你那身本事呢?怎么这么凄惨让人家给抓了?我看回头武学课程要再增加,可不能总偷懒。”

“好意思说我?”

小严翻了个白眼,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踉跄起身就冲过去要跳出窗户。

红尘连忙一把抓住:“不用急,那个老太婆在咱们手里,小荷也追上去了。”

小严这才松了口气,慢慢转过身,看着红尘,忽然落了泪:“小姐,我有没有说过,真的很感激,很感激您。”

若不是有小姐在,她一定会很卑微很卑微的死去,而且即便是死了,也不能安心地合上眼睛。

“我看到了一个和我一起被抓走的人,他们肯定与当初拐走我的拐子有关系。”

小严眯了眯眼,面上露出狠厉的神情,连罗娘都被吓一跳:“这么巧?”

她们这些女孩子当初都是在不同的地方被拐走,不知道倒手几次,这才沦落到成了流莺的地步,一批又一批的增加,一批又一批的死去,那漫长的岁月,现在想起来已经记忆模糊,可是稍微记起一点儿,痛苦就会啃噬自己的心。

小严整个身体有些发虚,忍不住把吓得瑟瑟发抖的另外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搂住。

红尘叹道:“我们了结了这件事。”

应该有一个了结,正好以此为契机。

如果这件旧事不能真正过去,把小严,还有罗娘她们心口的毒瘤挖出来,她们就是现在过得再好,伤疤也永远都不会愈合,也不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你们的未来还很长呢,怎么能让一帮渣滓束缚住?”

小严泪流满面,一边哭,一边大声嘶喊。

休休看到主人掉眼泪,急得团团转,伸出长舌头轻轻地舔她的脸,小严一把按住,压在怀里一阵揉搓:“别舔了,你几天没刷牙?好臭,好臭!”

“啊呜。”

小东西仿佛听懂了一样,两只前爪捂住眼睛,偷偷摸摸地瞟一瞟红尘,又瞟一瞟小严,很是害羞地埋胸!

红尘过去给小严诊了诊脉,又给另外两个女孩子诊了诊,小严还好,另外两人都受到极大惊吓,又冷又累,回去怕是一准要大病一场了。

这时,跟在衙役身边的两个老人才挤进来,一眼看到倒在地上的两个女孩子,顿时嚎啕大哭。

罗娘还以为他们找到女儿了,就听老太太喊道:“没有,没有我家芜儿,怎么会没有!”

众人心里都一咯噔。

连那些衙役都有一点儿不忍。

女孩子被拐走的第一日能把人找回来,那是最好的,可要是拖延的时间一长,小孩子还好,若是大姑娘…

恐怕就是回来了,之后也会有大麻烦。

红尘皱了皱眉:“再审那个老太婆,两位,你们不要声张此事,只说你们女儿去亲戚家串门去了。”

两个人这会儿六神无主,只能拼命点头。

“好,好…”

可一想到女儿可能遭受到的事情,他们又忍不住痛哭失声,难受的恨不得死了。

“为什么要是芜儿!为什么是我的芜儿。”

任何一个人碰到这种事,怕是都会想,为什么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亲人。

可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没一会儿,小荷一手拎着一个大汉,都是半死不活的,直接扔到地上。

那老两口扑通一下,竟给他们跪下,大哭道:“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把女儿还给我们吧,只要女儿回来,我们什么都愿意做,你们发发慈悲,发发慈悲…”

哭声震天。

一群衙役心中难受的厉害,恨不得把这两个宰了算了。

红尘看了小荷一眼。

“只剩下这两个活口。”小荷轻声道,“他们两个功夫最高,应为头目。”

像这种人,大部分都是靠拳头说话,靠脑子说话的也不会亲自出来做黑活儿,抓武功高的,必然没错。

衙门的人立时拎着回去审问。

红尘就没插手,和罗娘一起把小严带回去,叫了大夫过来开个安神汤喝一喝要紧。

结果一回来,宫里皇后娘娘就宣召她,红尘换了身衣服,上车而去。

别人长年累月也见不到皇后,她却是时常要见一见,尤其是从雪山归来后,不光是皇后,连皇帝也时不时地要赏赐点儿玩物之类,对她颇为看重。

如今京城最赤手可热的郡主之名,那也不是随随便便传扬开来的。

来接人的还是于逸,这小子似乎当御前侍卫当的很是上心,尽职尽责,连他爹偶尔在外面也吹嘘,说儿子长大了,不像以前那么不懂事,只会读书,一点儿祖辈的能耐都没学到,如今在习武上也上心的很。

反正除了总不肯给他找个儿媳妇,生个大胖孙子,老将军是没有哪里不满意。

于逸对红尘还是客客气气的。

红尘看了他一眼,皱眉道:“少将军的气色不好,最近怕是劳累过度了,还要多多休息才是。”

于逸笑应。

进了宫,甘泉宫的总管太监已经在外头迎接,平常就是皇子公主登门,这位老总管也显少有亲自出迎的时候,红尘可不敢拿乔,客客气气地道:“还没谢过陈公公,苏、杨两个小公公的医术高明,休休的身体恢复的很好。”

苏、杨都是宫里兽园的小太监,地位很低,不过哪怕是郡主,想从宫里要人那也得经内府,手续麻烦的很。

陈公公一脸慈祥,笑呵呵的,“哎哟,郡主说他们伺候的好,那可是他们的福气,这两个小的,旁的本事没有,伺候个狗祖宗,猫祖宗的,那还算有经验,郡主若是喜欢,不如就让他们两个过去伺候如何?”

红尘眨了眨眼,没推辞。

她府里的人手还没安排齐全,正好也到了挑人的时候。

陈公公一看,就吩咐了几句,红尘还没到甘泉宫,那两个小太监就收拾东西直接被安排到郡主府了。

当然,他们也并非不乐意。

宫里是显得风光,一说是宫里出来的,天然就让底下人高看一眼,可那也得看是干什么的。

他们平日里在兽园伺候些猫狗虫鸟,主子们喜欢过来看个乐子,也轮不到他们露脸,那些大太监把得很是严实,他们进宫都十多年了,最多也就远远地瞧了主子两眼,实在没本事套近乎,凑上去,这么一来,还不如跟着哪个受宠的主子出去。

眼下荣安郡主,那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一来都混得熟了,去了之后也不会有适应上的麻烦。二来嘛,这主子好伺候,不像别的天之骄子,看待下人连个物件都不如。

他们当太监的,那和宫女不一样,一辈子都得指望着主子,不选个好主子,将来老了连副棺木都不会有。

这两个也不指望能和陛下身边的大太监一样,伺候陛下一辈子,回头说不定还能有希望葬在皇陵里,将来跟下去继续伺候万岁爷,他们就想置办点儿产业,老了有些依靠便是。

一进甘泉宫,对面走来一队人马。

陈公公看了看,就领着红尘转了一下路,低声道:“那是峰郡王家的小姐。”

红尘看了一眼,正好和那个女子对视,一时间觉得心中凉了凉,本能的感觉这人不大喜欢她。

不过,对方可是半点儿没有表现出来,还很客气地微微一笑,略停了停,等红尘他们过去,这才继续走,十分守规矩的模样。

红尘一下子就想起来她是谁,峰郡王家的独女,后来闹出一桩丑闻,惹得满京城笑话,还让当时已经做了皇帝的九王爷勃然大怒,明旨把她轰出京城,命她一生不得跨入京城一步的那个。

一开始没注意,因为容貌气度和她印象中的那个,都有些不同。

红尘对这人可是印象深刻的很。

上辈子红尘初入上层社交场合时,她面上温柔体贴,做出一副好人模样,实际上数次陷害,弄得红尘有一阵子焦头烂额。

但她上辈子敌人不算太多,可这一个也实在排不上号,此生到没有太过关注。

前世她就没来得及弄明白,为什么明明毫无交集,这人就上赶着跟自己过不去。

此时站在这儿,即便不怎么用力想,她也大概清楚——还是这荣华富贵的罪过。

峰郡王家的这位小姐乃是庶出,母亲早亡,在郡王府以前日子很不好过,还是她渐渐长大,容貌也上佳,自己手段还算高明,努力逢迎,巴结那些亲族,后来更靠着十年如一日,每天都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就算皇后每次都不会让她进门,也风雨无阻,终于还是打动了娘娘,让娘娘见了她,算是勉强抱上皇后的大粗腿,日子才好过些,在郡王府的地位也比往常高。

上辈子,这位小姐一门心思要做皇后娘娘最看得上的女眷,瞧见红尘那张脸,她会没有危机意识才怪,那些小招数,小动作,自然正常的很。

此生,她那么努力,皇后待她还是淡淡的,最多是因着她勤快,比对别的皇子皇女更熟悉些,可红尘一入京,皇帝就亲自下旨,让她正正经经地做了皇后的孙女,皇后也极为喜欢她,今天赏,明天赐,好像没有一日不惦记似的!

这位郡王家的千金能对红尘有好感才有鬼,恐怕不光是没好感的事儿,一旦有机会,肯定要扑过去恶狠狠咬这个忽然冒出来的荣安郡主一口。

说起来,陈珂,这位千金小姐唯一值得学习一下的就是她的忍耐力,明明心中恨你恨的要命,也能笑得一脸和气,当面绝不说你半句不是。

不说别的,看人家能花费十年时光,磨来皇后的另眼相待,也知道她的韧性十足。

换了别的什么人,恐怕一年看不到希望就会放弃了。

“看见那个陈珂了?”

皇后一笑,“那人挺有意思,脸皮厚。”

红尘:“…”

她们家娘娘竟是个毒舌。

“行了,这人不值得一提,不过是那点儿小心思,直白的很,宫里没人看不清楚。”

皇后也没心思关注一个外人,前几日愿意见那人,可不是因为被打动什么的,纯粹是觉得很有趣,想知道这丫头到底要做什么,又能做到什么。

现下正经的漂亮外孙女呆在眼前,哪还有闲工夫看戏?

“回头让人去知会一声,我这甘泉宫要的就是个清净,她那点儿孝心我可用不着,别老来碍眼。”

红尘哭笑不得。

其实皇后娘娘这样的,才叫任性张扬,让人听到这番话,必然要说她不讲体面,没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似乎年轻的时候,娘娘不是这般,传闻中的皇后,也曾宽宏大度,也曾对宫廷里的一切都充满热情。

红尘也不知哪一种态度更好些,可显然,此事没有她一个小辈置喙的余地。

皇后拉着她近前坐下,细细看了看她的眉眼,脸上慵懒的表情褪去,变得有几分严肃。

“阿尘,你要不要考一考灵师?”

红尘一愣:“…有必要吗?”

她是知道的,正经的灵师认证,是由朝廷进行,朝廷承认一部分灵师的资格,可实际上,朝廷承认的才能有多少?

她到觉得自由些更好。

皇后一笑:“不是你想的那样,考核不是为了控制灵师,至少一开始不是,皇帝到是想控制,可这里面的事儿,没有通过考核的灵师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