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严噗嗤一声就笑了:“姐姐别太担忧,哪能用狗啊!”

能不能成且不说,就要散一堆狗出去,让人瞧见也不好看,小姐这是去参加考核,要有高人气度才好。

红尘由着她们琢磨,自己早早回去休息,平心静气,一觉到天明。

郡主府门口早不知有多少拨人盯着,坚持了一晚上,里面一丝响动也无,却坑了这帮下人,个个愁眉苦脸,回家也不知该怎么交代,就是他们说,人家荣安郡主稳坐点鱼台,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主人家都不知会不会信!

皇宫

甘泉宫

皇后坐在软榻上,身上盖着一床被子,手里端着一碗药,一边喝一边瞪眼前两个老头:“还不快算!”

两个老人愁眉苦脸,一人手中拿着龟甲,一人手中捧着一本书,脸色都不大好。

良久,其中一个苦笑道:“娘娘,算卦只能算出模糊的结果,您想让我们给你一个准话,那真是不大可能的。”

皇后阴沉着脸。

另一个也道:“娘娘何必担心,荣安郡主必能平安过关。”

“…还用你们说。”

一时静默,皇后闷了一会儿,见这俩老头耷拉着脑袋就是不肯给算一算究竟会出什么题目,也不肯算明日考场的确切位置,心下生气,“两个没用的,素娘,送他们走,到让我生气。”

两个老头如蒙大赦,撒丫子就跑,到把皇后也给逗笑了:“这俩老货,还是和年轻时候一样的性子,怕是不肯关照我们家丫头。”

素娘温温柔柔地给自家主子掖了掖被角,又把她手里的药碗接过来放在桌上,才道:“咱们郡主也不必别人关照,今年灵师考核不同往年,娘娘不是说了,他们都算过,是大吉之兆,百年一轮回,那个人也该应运而出。”

皇后沉默,点点头:“也是,对别人影响不大,灵师们却个顶个都想争一争…百年没人能有此幸事,今年是希望最大的一年。”

素娘显然也知道点儿底细,目光流转,似乎有些感慨:“那几个老家伙,好像已经算定了,咱们郡主就是那个人。”

她长叹一声,“郡主有夏家和皇家两家的血脉,又有灵师的天分,天分还那么高,众人都远远及不上,不是她又能是谁?曲家的小姐固然也灵透,但可远比不上咱们家郡主。”

皇后噗嗤一声笑了:“知道你护犊子,其实,曲家那个,看性子到和当年传闻中差不多,都是冷若冰霜的主儿。”

她笑着笑着,就容色转冷:“只是百年前传说中的那位,是历经世事之后,看破一切世俗纷扰,伤透了心肝才冷下来,就如烈火焚烧之后的余烬,曲家的小丫头又算什么!”

素娘笑了笑,没说话,这话,皇后能说,她不能说。

人家是真正有道行的灵师,可不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能随意编排的。

这一夜,无数人彻夜未眠。

红尘第二日起来却是精神抖擞,正正经经地穿上一身法衣,把燕二爷拿来的白玉冠佩戴好,拎着早就准备好的各种用具,轻轻松松就走出大门。

罗娘和小严一脸紧张,深吸了口气,站在门前相送,低声道:“小姐看着成竹在胸,想来已经有所决断。”

记得有一种法器叫仙人指路,应该不只是能寻物,连寻找地点也在行。

也许自家小姐就有相同的法术。

红尘点头,煞有介事地道:“当然有。”

罗娘闻言松了口气,抬头就见小姐取出一根竹签,一头涂红了,随意地向上一抛,竹签落地,指向南方,她就捡起竹签,大跨步地向南边走去。

噗通!

道边挑着担子的小贩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罗娘和小严面面相觑,良久才道:“也许那根竹签不简单?”

“没错,可能是在菩萨面前供奉过的。”

“也有可能请哪位大师开过光!”

红尘却不管其他人复杂的心思,溜溜达达就上了街,不骑马,不坐自家的车,长袖一甩,潇潇洒洒。

灵师考核的规矩,不能带任何帮手,她一个人走,到也十分自在。

消息很快就传开。

荣安郡主以竹签探路的消息,短短时间便传入千家万户,也传到一处园子的假山上。

灵师考核的监考官们,全部都在此地餐风露宿,从考核开始,他们就已经无法插手,只能等待消息。

眼下看好红尘的那几个老家伙,听了下面小辈的传信,都忍不住脸上肌肉扭曲,哭笑不得。

其他不看好她的,却是幸灾乐祸:“一个个把一小姑娘吹捧得天上有地下无,到真好意思,我看你们这回怎么收场!”

“她以为这次考核是玩呢?何等严肃的事,我看一开始就不该让她这个没根基的加入!”

几个老人摇了摇头,暗地咕哝。

燕二爷那帮人也真有点儿忐忑,个个无言以对。和别家的诸般手段比,红尘是显得…不着调!

一群老家伙坐在半山腰上,默默等待,桌前的美酒佳肴,还是热气腾腾。

只要旧的一冷,新的必然上来。

不多时,就有人来汇报参考人员的情况,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几个,被汇报行踪最详细的,自然也是这几个。

每个人的行进路线,都标注清楚,用不同的颜色,标在前方的地图之上。

好几个灵师都遇见各种各样古古怪怪的波折,这帮监考官们看得哈哈大笑。

他们当年也受过一次,现在看别人吃苦,自然高兴。

“咦?”

良久,燕二爷忽然捋了捋胡须,眉毛皱了皱。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齐齐愣住——他们看的是荣安郡主的行进路线。

似乎很乱,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一会儿前一会儿后,远比不上曲乌只在开始错了一点儿,后来直捣黄龙。

但是——她没有遇到任何麻烦。

路上他们设置的所有小关卡,她都很完美地避了过去,就是根据规定,派出专门去堵截的人,也愣是没有拦住。

众人:“…”

细细一想,简直可怕!

关卡可不只是他们这帮老家伙设的,那是很神秘的布置,他们这帮老的,几十年来都弄不明白究竟,只知道越是强的灵师,遇见的危险和麻烦越多,总不会让人直接顺顺当当地参加了考核。

多少次了,哪个灵师参加考核,不是狼狈万分。

灵师们已经有了经验,要有长辈知道底细,都会带足银钱,身上狼狈的话,赶紧买合身的衣服去换。

要知道,衣服若是不合身,气度若是不好,参加考核的多半不通过。

这位荣安郡主,却偏偏没有这等烦恼。

要说是巧合,谁也不敢信!

一时间,刚才看衰这位郡主的人,都有点儿尴尬。

“不是说,越是强的灵师,遇到的麻烦越多?她一个都没遇上…”

但谁敢说她不强!

以前来混一混,蒙蔽了一帮老人挤进名单的也不是没有,通常情况都是被各种小麻烦阻拦,别说找了,连自家大门方圆三里地都出不去,直接淘汰!

人家荣安郡主,可不是这等情况!

这可是从没有遇见过的!

半晌,燕二爷苦笑道:“看看吧,荣安郡主离入口不远,她避开别的,总避不开入口的九星连环迷阵。”

在迷阵里,总能知道一点儿这位深浅才是!

完全不知道那些长辈老人的纠结,红尘一路走,一路扔竹签,不多时,红尘就到车行雇了一辆马车,车把式是个一脸风霜的老人,话不少,絮絮叨叨的。

红尘也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唠嗑,只知道他姓古,家里也有两亩地,后来地让村子里的地主买了去,他年纪也大了,种地的确力不从心,便拿银子买了一辆车,进了车行做事。

“眼下生意也不好做,一单生意,要给车行四成,剩下的才是自个儿的。”

古老汉叹气,“没办法,不入车行麻烦事儿太多,恐怕一年做下来,赚不到钱还得赔钱,反正我家里儿子也娶了媳妇,女儿也嫁了人,夫人也去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赶车赚点儿,足够混饭吃。”

红尘也没有不耐烦,很随意地和他老人家闲聊,虽说老汉的话多,可胜在听话,她说去哪儿就去哪儿,一句也不多问。

走了有一个多时辰,就进入一条长街,不是什么有名的街道,到挺热闹的。

只是一进去,红尘忽然撩开车帘,脸上露出一点儿笑意:“到了!”

话音未落,马车前面就忽然蹿出来一个人,伸手一拦,正好拦住马头。

古老汉吓得连忙勒停了马,一头大汗,张口要骂人,可一眼见到那人的穿着打扮,登时住口。

在车行久了,他也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黄土地里刨食的呆子,京城贵人多,眼力不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见不好,他出溜一下,从车上滚下来,抱着脑袋蹲在车后面去,红尘挑了挑眉,撩开门帘,只见拦车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头上戴着一顶墨色玉冠,脸上有几分骄矜之色。

“兄台为何阻路?”

“我家公子今天包了这条街,外来人不许过。”

这人眯着眼,轻哼了一声。

随着他一哼哼,周围站着的,坐着的,旁边酒楼上,就出现一群人。

所有人都是杀气腾腾。

红尘扫了一眼,居然百分之六十都是灵师,剩下的不是灵师,手上也有一两样法器,同样不可小觑。

这些人的气息有意无意地在身边徘徊,气场尖锐,身上也带了几样邪门法器。

红尘要是当真硬闯,便是闯过去,也要耗费些力气。

她本来觉得自己的速度不慢,却不曾想,有人更快,而且看样子在京城真是势力不小。

下了车,红尘掏出银子,打算把车夫打发走,只是一回头,便皱眉,想了想还是改了主意,低头道:“您老先在车上歇会儿,等下再走也不迟。”

这帮人不像正经灵师,到似是荤素不忌,后面大半条街上,到处都是邪祟。

虽然并不算难对付,可数量一大,也是特别恶心人,灵师也就罢了,最多恶心点儿,让车夫独自回去,说不得就是个车毁人亡的结局。

第二百零二章 烤鸡

正说着话,外头又有几个灵师过来,结伴同行,显然是同伴,似乎是临时结盟。

便是以前的考核,也时常有相熟的灵师互相帮衬,一起过关,毕竟灵师总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可考核出题,却不管你哪方面有专长,哪方面比较落后于人,几个信得过的灵师共同行动,总要更容易一些。

这几个灵师显然吃了点儿苦头,脸上又是灰尘,又是伤口,衣服也凌乱不堪,一见便知是出了什么事儿。

好不容易,辛辛苦苦,跑了一下午加一宿,再加大半个上午,终于历经千难万险,找到了门路,却一下子又来了一堆邪物,吃了闷亏,自然心气不平,气得破口大骂:“你们主子是哪个!好大的胆子,随意沾染邪物,也不怕邪气入体,大损功德,来世不得超生?”

“今生还修不完,谁耐烦管什么来世!”前面的拦路虎轻叱道,“少废话,你们几个,要是识相的,乖乖转头走人,咱们也不为难你,等这事儿了了,我家少爷登门拜访,必有重谢。”

他嘿嘿一乐,“至于我家公子的名号,你们还是不听为妙!”

说着,他故意拍了拍胸口,左胸前用银线绣的两把交叉双剑,熠熠生辉。

其中一个灵师脸色骤变——“恶鬼朱罗?他怎么可能参加!”

恶鬼朱罗是个狠人,行事毫无顾忌,北燕雷音寺的僧人够狠毒了,圈养的兽灵,让人听了都心里发毛,这个恶鬼朱罗,却是直接饲养鬼魅,指挥鬼魅为自己做事。

甚至有传言,他的鬼魅并不都是捕捉而来,还有自己杀人制造,只是没有证据,又很有势力,手下徒子徒孙们众多,官府也他没辙,愣是让他混得风生水起。

他成名十年,也被人寻仇追捕,数次险死还生,还有绰号叫‘九条命’,‘不死鬼’等等,人见人怕,可近年来到是少有露面,这些灵师腿不觉打起哆嗦。

有几个当真打退堂鼓了。

“哎,今年考核还真是不同往年,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这边正说话,有一青衣白鞋的小僧慢悠悠走到附近,闭着眼,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

他这模样甚是显眼,一看便知,肯定是无怨。

今年佛门中要赴考的,只有一个无怨,显然是要全力培养他一个。

和尚的话音落下,后面又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却是曲乌撑着一把油纸伞,独自一人,也未曾坐车,慢吞吞走过来,手里还捧着一本书。

她同样是白玉冠,脸色有些黑,衣服有些皱皱巴巴,不像是她会穿的那一种,额头上有一层细汗,好像在太阳底下晒了许久的模样,气度却还好。

朱罗这个家丁刚才面对和尚时,也只是冷笑连连,最多精神上略微警惕几分,但一见她,脸色也变了变,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脸上到努力露出一抹笑意。

“原来是曲乌曲小姐,咱们公子说过,您要是来,咱们可得客客气气地迎了您进去。”

曲乌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瞥了他一眼。

这家丁又笑:“您也知道,眼前这帮家伙都特别碍事儿,与其您进去之后还要费心思收拾,不如在下现在就给您清理清理,您也搭把手,省得将来麻烦。”

他的话忽然变得特别温柔悦耳。

还带着一丝丝奇妙的波动。

这话也是十分有道理。

其实在场的灵师,未尝不是怀着同样的阴暗心思,要是其他人折损在路上就好了!

此次灵师考核和往常不同,大阵仗,也是大机缘,少几个竞争对手,那绝对是好事儿。

好些人都以为,曲乌应该意动。

一时间,众人都暗暗鼓噪起来。

那个家丁脸上露出几分隐秘的得意,又说了一句:“曲小姐应该知道,我家公子爷对您的心思如何,若是你们二人联手,先扫除障碍,最后肯定是曲小姐拔得头筹,现在先把几个大敌给铲除掉…”

曲乌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没听见,慢慢把手里的书本合上,转头看红尘:“请!”

红尘失笑,客客气气地道:“请。”

两个人一句废话也没有,同时一伸手,红尘袖子里飞出一把短刃,曲乌甩出一条长鞭子。

众人也没看清楚,只觉得狂风骤起,晴天霹雳,沙尘飞扬,好不容易扫除了灰尘睁开眼,就见左边酒楼上一堆灵师叠罗汉一样叠在地上。

一堆法器叮叮当当地在青石板上翻滚。

一柄青锋短刃,悬浮在半空中。

“啊,灵灵…”

“灵兵啊!”

右边也是七八个灵师,浑身僵硬,嘴角渗出血丝,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嗖一声,金黄色的长鞭又回到曲乌的手里。

这等级的灵兵,能自动护主,多少人一辈子也没见过,听说皇宫大内也只有一把,被万岁爷视为珍宝,现在可好,一出来就是两把。

整条长街上气氛肃杀。

左右泾渭分明,竟然隐约有一种紧绷的气氛。

一众灵师本能觉得,眼下二女,全都是出类拔萃,又年轻,肯定心高气傲。

如今碰面,扫清了别的麻烦,她们两个之间…又会如何!

很多人都不由自主地想——二人会不会斗起来,斗起来谁又技高一筹!

就连外头得了消息的那些前辈灵师,甚至是知道底细的贵胄们,也不免好奇。

这边却是恢复平静。

两个女孩子似乎根本没注意到那些个暗潮汹涌。

红尘很随意地一甩袖子,青锋就被她收拢了回去,曲乌慢吞吞地走到僵硬地站在前方不远处,脸上再也不复刚才从容的家丁,绕过他就向前走,走了几步,想起什么,挠了挠头:“忘记问了,你是谁?”

那家丁瞪大眼,张了张嘴。

曲乌又道:“闭嘴,你记得,你不配叫我,更不配和我说话,还有,也不配和她说话,你敢和她说话,敢和她动手,我就撕了你的舌头,剁碎了你的四肢,她是我的对手,明白了吗?”

家丁心中愤怒,奈何竟当真出不了声。

红尘扑哧笑出声。

记得上一次,这个曲乌没有现在这么有趣,只是个冷冰冰的怪人而已,满心都是她的修行,别的一概不放在眼中。

短短时日不见,这人不光是修为精进,连人也变了些性子,虽然还是傲慢又骄矜,还是只依自己的心思行事,却比以前多了三分真实,就像一个玉石雕刻的木偶,渐渐有了人的灵魂。

曲乌回过头,一本正经地又一抬手:“请。”

红尘也正色道:“请。”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怎么的,竟有一点儿失望!

这两个怎么不在当下斗起来?

还有那个大和尚,他们三个要是斗个三败俱伤,哪怕只有两个重伤,那该省下多少事儿?

可惜啊可惜!

要是红尘知道这帮人的想法,肯定会纳闷!

好好的灵师,怎么如此好勇斗狠,按照玉珏空间里那些人的说法,灵师应该是法系,不是皮糙肉厚的那帮粗人,做事应该动脑子,而不是动用武力。

红尘和曲乌两个,此时此刻可没有顺了这帮无聊人士的意的心思,一起举步向前走去。

说来奇怪,本来走得好好的,就是一条不长的街道,可是走了几步,两个人的身影就忽然消失。

“啊?”

几个灵师心下一惊,随即镇定。

无怨和尚又道了声佛号,也向前走去。

他们既然找来,自然是心中有数,考核地的入口和通道,应该就在附近。

人家荣安郡主和曲乌小姐既然都向里面走,那还等什么,赶紧跟上去得了。

一群人乌压压一片,一拥而上。

“哎!”

不远处闲坐听消息的那些老前辈,都轻轻地叹了口气。

燕二爷笑眯眯把桌子上的银钱收回自己的腰包,小部分推给另外几个:“怎么样,没斗起来吧,嘿嘿,你们都是输家,庄家独赢,赚了,赚了!几个和我一样觉得斗不起来的,也拿点儿银子纪念纪念”

刚才这帮家伙赌得特别痛快。

大部分人都觉得,就是没有朱罗的迷魂法,这三个人,尤其是曲乌和红尘两个女子,见面必然针尖对麦芒,要先明争暗斗一场,便不至于真较量,也要暗中布局的。

他们赌的都是红尘赢,或者曲乌赢,也有觉得大和尚虽为佛门中人,可能没那么好勇斗狠,不过眼下不同,说不得他也能赢一赢。

奈何偏偏就是少数人掌握真理,这俩人客客气气,谁也没找谁麻烦!

说起来,她们似乎从没有交恶,或许有一些间接的较量,曲乌似乎稍逊一筹,但明面上,她们也没有仇怨。

但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老觉得,这俩人积怨已深,肯定要大打一场,没有这次灵师考核,也要分个高下。

这回碰面,凭什么会不斗?

燕二爷却是暗中好笑,两个人他都熟,这二人又不是笨蛋,个顶个聪明,此时正是要紧关头,考核在即,怎么可能私斗?斗一场让别人看出底细不说,还让人瞧了笑话,有什么好的!

外面各种声音都有,红尘和曲乌却是不管的,她们两个很默契,不徐不疾地向前走,一东一西,看出阵法,便自行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