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婀娜多姿的********,就越众而出。

燕二嗤笑:“每次都拍龙龙马屁,拍了这些年,也没胆子把人娶回家。”

紫袍只当没听见,依旧笑盈盈的,见一众考生都很是紧张,彼此对视之间,颇有天崩地裂的气氛,登时笑了,“诸位,之后的考核各自独立进行,能过不能过全看自己,咱们灵师考核,能过的人越多,我们越高兴。”

言外之意,一切全看自己,不用在旁人身上多费心思。

一众灵师,立时松了口气,气氛也变得十分缓和,事实上没参加考核之前,总有各种传闻,说是灵师考核和科举类似,只取头几名什么的。

都这么说,一帮灵师也就这么信了,各个看对方都像看竞争对手,固然有合作的,也是心里小心的很,毕竟以为免不了一场龙争虎斗来着。

那位赫赫有名的朱罗朱公子,派手下去拦路,还不就是为了提前剪除竞争对手?

现下发现,所谓考核真正全看自己的能力,根本用不着跟别人竞争,虽然还是不一定能考得上,心里却轻松得多了。

很快,那位********就抽出一张信封。

信封打开。

燕二接过来,看了眼登时失笑:“这考题好!”

其他人也凑过去看,同样纷纷叫好,在一众灵师满头雾水之下,燕二就咳嗽了一声,正色道:“你们的考题很简单,在这座园子下面,埋葬了自大周立国以来,所有为国尽忠牺牲了的…”

众人顿时提了口气!

难道…这竟是坟墓,底下埋葬了尸体?

一想到自己站在坟地里,众人都不免皱眉。

灵师免不了要和阴物打交道,但真正见过魑魅魍魉的又有几个?便是灵师,也有不少胆子很小,很怕脏东西的。

“法器!”

燕二大喘气。

众人半晌才反应过来。

“…”

“这些法器,有的跟随太祖太宗去过战场,有的为我大周立下过赫赫战功,每一样都是功勋彪炳,现在历史遗忘了它们,它们也不知沉睡了多久。”

燕二一脸严肃,“你们身为灵师,将来都要用到法器,法器就是你们的伙伴…”

他一脸慷慨激昂。

紫袍抽了抽嘴角,一巴掌拍过去,把人拍一边:“行了,诸位,你们的考题,进入法器坟墓,选出还能使用的法器并且修复它,时间到明日午时为止…只要是灵师,没有不会修法器的吧?就算别的不会,拿灵力喂养一下总可以,速去,速去!”

说完,他就一拍身边的亭子,好好一座假山,裂开一道缝隙,足够一人通过,紫袍又连哄带赶,把这几个灵师都哄了进去。

燕二一口气憋得咳嗽了半天,咬牙切齿,紫袍懒得理会他,让他废话完,天都要黑了。

所有灵师进入,假山回到原位。

燕二抱着肩膀坐下,轻声叹息:“差不多到时候了,要是今年再不成功…”

“不成功也没办法,都是命。”

紫袍到显得很轻松,眨了眨眼,笑道,“其实我们都知道,每过一些年头就会出现一个能真正获得‘道’认可的灵师,当年的万圣师祖就是一个,还和大周皇帝定下过契约,可我们都不清楚具体的情况,获得认可的灵师究竟除了能力强大,有时候头面上会出现特殊标记之外,又有什么不同?他们中绝大多数,竟然都一生孤独,临到最后也消失不见,所有人都不知他们去了什么地方,这也真够古怪的。”

燕二耸了耸肩:“不是我们应该多想的…你要真想知道,也许可以抽空问问皇后娘娘,我总觉得她似乎了解一点儿内情。”

当年很多人都以为,那位能获得认可,要不是她后来进宫当了皇后,而且一身修为毁于一旦,也许今年这次考核,就没必要这般郑重其事了。

燕二和紫袍,还有这一帮人席地而坐,喝一点儿小酒儿,沉下心慢慢等待。

只隐约听到假山之下,偶尔传来些莫名的响动,等得时间不长,也就一刻钟左右,假山就咳咳了下,喷出来一个灰头土脸的灵师。

“咳咳咳咳!”

灵师显然是呛了一口风,脸朝地,半天才挣扎着坐直了身子,抬头看到燕二他们,脸上一红。

燕二也没笑话他,蹲下小声问:“找到法器了?”

那灵师讪讪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只金光灿灿的金笔,别的先不说,这造型真是好看极了。

燕二扫了一眼,点头道:“还行,你小子不贪心,也是个机灵的,我看结果不会太坏。”

其他人也认出来,这金笔是地下一层,摆在明面上的法器之一,叫心有灵犀笔。

原主人是本朝一位公主,曾经和亲北燕,临走时她的母妃就送了她一支金笔,是她母妃的陪嫁,是一件很有意思的法器,用它写信,读信的人,便有一种和写信之人心有灵犀的感觉,也不是真的,只是感觉。

后来公主早逝,便命人将心爱的笔送了回来,笔也早就坏了,公主和亲而去,也是有贡献的,当时的帝王做主,这支笔就被放在法器陵墓里面。

既然最显眼,自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连灵器都算不上,后面肯定有比它好十倍百倍的法器存在,但后面的东西再好,有没有能耐拿,那犹未可知。

眼前这小子还算机灵,有自知之明,看他的样子,法器也修复得不错,至少外表修复好了,也有了灵气。

燕二扶着他到一边坐下,眨了眨眼,心中好奇,小声问:“底下的情况如何?荣安郡主和曲乌曲小姐,找到法器没有?”

“…不知道。”

紫袍嗤笑一声。

想也不知道,就这小子的道行,下去都不一定能看得见那几位。

又等了差不多一日一夜,等到第二日太阳升到老高。

几乎所有的灵师都走了出来。

紫袍和燕二一开始使劲盯着这些人头上的白玉冠冕看,后来眼睛发酸,就叹口气不再折腾。

还是等那最要紧的几个人物出现再说。

最后出来的是曲乌和无怨。

无怨身上披着一件光彩夺目的袈裟,一片流光溢彩,刚一出来,一帮子灵师就忍不住闭眼。

至于曲乌,一言不发,闭着眼手里捧着一个只有巴掌大小,漆黑的小鼎。

燕二站起身,探头仔细看了看他们的头顶,那玉冠毫无变化…面上不变,目中却不免露出三分失望,扑通又坐下。

还是紫袍敲了敲他的肩膀,小声道:“急什么,也不一定马上显现出来,你看曲乌。”

曲乌口中念念有词,掌心里散发出一抹柔光。

燕二猛地坐直了身子,使劲揉了揉眼睛。

紫袍也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儿?墓地有镇国鼎?仿造的?”

真正的镇国鼎,根本就不可能让外人见到,皇室也只有皇帝能得知,那是绝对的秘密。

再怎么样,也不会忽然从法器墓地里冒出一个!

众人心里一阵扑腾。

燕二吐出口气,小声道:“若是真的,曲乌可不得了!”

说话间,镇国鼎上忽然散发出黄色的荧光,又冒出一团又一团的龙气。

一众灵师恨不得凑过去看,又不太敢,只能万分纠结地使劲盯着她。

良久,曲乌吐出口气,脸上露出一抹笑。

厚重的气息自鼎上散发出来,浓重的威压弥漫,一时间,连燕二他们都有纳头便拜的欲望。

“咳咳。”

咳嗽了声,燕二抬头道,“咦?郡主还没出来?”

曲乌转头四顾,也有些意外。

众人惊疑,难不成是挑花了眼?

虽然此地是法器的墓葬,但想找法器也并不很容易,还要找能够修复的,那就更难。

荣安郡主的能力高,谁也不怀疑她能不能找到,但是,修复法器却是要耗费很大精力的,也许她始终找不到合心意的,这才耽误了时间!

“时间快到了。”

燕二来回踱步,心下纠结。

难道荣安郡主竟然失败了?连考都考不上?怎么可能?

曲乌也皱眉。

就在这时,他们面前的侧壁,忽然开了一个大洞,红尘一身清爽,从里面走出。

身上的法衣光洁如新。

头上的白玉冠还是那么精致漂亮,但是若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冠冕的花纹有了改变,和别人的白玉冠冕略有不同了。

灵师们却没注意,见她平安,都松了口气。

不过…法器呢?

手里没有,身上也没看到,难道藏在手中拎着的木箱里面?可是没感觉到有法器存在!

一群人死死盯着她。

燕二咬了咬嘴唇,努力让自己的脸色分毫不变,一个劲儿地瞥紫袍,得意洋洋。

紫袍却仿佛没看见郡主头冠的变化似的,脸色要多正经,有多正经。

燕二嗤了声,却也如他一般,没表露异样,不过,精神彻底放松。

红尘自己看不到头上的东西,看见了也不一定能注意,这会儿看着众人,显然没想到一出来便沐浴这么多诡异目光,失笑道:“大家都等着我吃饭?”

曲乌瞥了她一眼,扬了扬手里的镇国鼎,轻轻地吐出字:“算我赢吗?”

红尘耸耸肩:“那可不一定。”

第二百零五章 大事

话音未落。

嗡,嗡,嗡,嗡,嗡…钟声响起。

一开始燕二以为又有人来,但随即发现不对,人来钟鸣三声,可这次却连续不停。

随即,整座假山震动,好像长了脚一样,一步一步,竟然向东面走了好几步,山石慢吞吞地向下面滚落。

红尘笑道:“走远一些。”

她自己举步,悠然向不远处的游廊里避去,其他人也连忙闪躲,都到所有人走避,那座山就活了。

真正意义上的活了,山石落下好些,长出许许多多的绿树红花,树都是鲜活的,充满灵气。

“怎么回事儿?”

燕二揉了揉眼睛。

下一刻,金光四射。

无数光芒从山里面飞出来,整个园子嗡嗡作响。

曲乌眯了眯眼,愕然回头,惊讶地看了一眼红尘:“这是法器?”

果然是法器,有刀,有剑,有长枪,有阮鞭,有的完整无缺,有的断裂破碎。

所有的法器都散发着灵光,遮天蔽日。

“…”

所有人都傻了。

不仅仅是法器,甚至乍眼看去,至少也是灵器的品质,这帮子灵师,平日里见到一个灵器能吹嘘一年,如今见到这漫山遍野的灵器飞舞…足够吹个一辈子!

虽说能被扔到法器墓葬里的,大部分都不会是什么真正厉害的法器,要不然刚才看见镇国鼎,燕二他们都快吓死了。

正经的好东西,即便毁损,也有主人细心保管,善加对待,只有没什么大价值的无主之物,才会沦落此地。

要这一帮子灵师从里面找珍贵法器,说得轻巧,也显得大气,实际上却有点儿沙子里淘金的意思在。

可即便如此,灵器依旧稀有,质量不够数量补,如今这么多齐出,实在比夏家法器出炉还要壮观一百倍!

嗡嗡!

灵器争先恐后,齐齐涌来。

燕二一帮老家伙目瞪口呆,尤其是燕二,口水直流,忍不住伸手想抓住一柄青光湛湛的长剑。

奈何那剑仿佛特不屑地上下一撩,啪一声打开他的胳膊,飞奔到红尘身边,来回打转,就像一只围着主人撒欢的小狗,摇尾乞怜,很是可爱。

“…”

燕二苦笑,脸上却露出几分了然,小声呢喃,“也对,人家都真真正正得到‘道’承认了,这也不算什么!”

青锋一震,仿佛轻轻哼了一声似的。

那些灵器们有的似乎被吓到,有的似乎到更来劲,围着红尘一圈一圈的转,花样百出。

有一个莲花瓷瓶,努力喷出清泉,喷得别人满身狼藉,落在红尘身上却如雨雾,还带着自然的花香。

一把犀牛角的梳子,努力展示自己身上漂亮的纹路,还一个劲儿地想往红尘的头上飞。

青锋又是一哼似的。

红尘顿时失笑。

片刻之后,忽然有一对儿白玉镯儿,越众而出,愣是一扫就吓得诸多法器齐齐后退,它们这一对儿,洋洋得意,飞落到红尘的手心里。

红尘失笑,随手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皓腕如雪,配着白玉镯,更显得可爱。

那玉镯熠熠生辉,一看就是最上等的灵器,比周围所有的灵器都高出一个档次。

玉能养人,它们可令佩戴之人冷暖不侵,始终保持最舒服的状态,也能让人肌肤如玉,清空体内杂志,身体保持最好的状态,不是什么攻击性强的法器,连辟邪的作用也可有可无,但不说它的品质,就此一点儿好处,就足够她喜欢。

“你们自去吧,不如就在假山上落脚,看看谁是有缘人!”

红尘很清楚,虽然这满山的法器能恢复如初,大部分是她的功劳,可太贪心却不好,有人说人的福气有限,虽不太准确,却也不是毫无道理。

人要惜福,总是不错的。

这些东西不是归她所有,她也没有收藏起来的癖好,真弄到一出恐怕免不了诸般法器打架,气场冲突,还让人觊觎,也会让那位陛下动怒。

那人可是个小心眼,让他记恨上,非倒霉不可。

红尘不打算试试自己是不是皮糙肉厚,能顶得住皇帝的刀光剑影。

反正,她从来不会缺法器。

“哎。”

手里拿着支金笔的灵师叹了口气,“我们也就罢了,没想到连无怨大师也折戟沉沙,这次灵师考核,竟让两个女子占据上风!”

“阿弥陀佛!”

无怨笑得中正平和,半点儿不以为意,“能找回我大云寺前任方丈的袈裟,便是大幸,其它法器再好,也与我佛门弟子无益。”

好吧,这位够洒脱,他也收声,没话可说。

到是紫袍眨了眨眼,捋了下胡须,眼珠子一转,饶有兴趣地看看曲乌,又看看红尘:“郡主的手段果然惊天动地,连想也想不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我们曲小姐也不差,镇国鼎可是能镇压天下气运的奇物,神物自晦,它要藏起来,想寻到千难万难,更别说还能让残破的镇国鼎恢复如初,便是国师再次,也不敢保证吧,二人说技高一筹,还说不定呢!”

燕二:这老混蛋是心里有气,故意调侃人呢,就算曲乌有通天彻地之能,还高过郡主一筹,眼下对大周,对天下来说,还是郡主重要得多。

不过这话不能说。

于是争论顿起,虽说灵师考核,不用分个一二三四五,但第一还是要品评一番。

谁不想要第一的头衔?

曲乌却全然没听到他们的话语,抱着镇国鼎仔细研究,半晌道:“我明日便去龙脉所在,试一试我这鼎的威力。”

这话一出,众人都很感兴趣。

镇压国运,那绝对能闹出天大的动静。

很多灵师一辈子也见不到那等大场面,尤其是太平盛世,镇国鼎不肯轻易出现,出现了也是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能见,身为灵师,哪个会对这玩意不感兴趣?

曲乌一直用灵力温养那个小鼎,时间越久,鼎内散发出来的威压就越恐怖。

连燕二都起了兴致,小声道:“回头招呼我们家小九一声,让他也跟着长长见识。”

灵师不让他考,这等事却不能少了自家孩子。

其他灵师也顾不得成绩还不知道,一个个琢磨去凑凑热闹。

曲乌回头看向红尘,笑道:“可愿同往?”

红尘的目光落在那个鼎上,忽然一眯眼,猛地出手,重重拍在鼎身之上,硬生生从曲乌手里把这东西夺去,随手一划,手指滑过鼎上奇特的纹路。

轰!

鼎一下子就炸裂,竟然裂成两瓣儿,摔在地上。

众人:“…”

燕二吓了一跳:“郡主?”

其他灵师齐齐皱眉,心里惊疑不定,没听说这郡主是个嫉贤妒能的,怎么这般欺负人?

曲乌也难得露出几分不悦,抿着唇怒瞪她。

红尘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轻声道:“这鼎不能留,更不应该出现,更不能带到龙脉附近。”

曲乌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看过去,半晌恍然:“原来如此,你的眼力不错,虽然我不在意。”

说完,她就懒得管地上碎裂的鼎,扭头就走。

还是红尘蹲下,把那一地碎片给收拾了,塞在手帕里包裹起来,收到袖子里面去。

燕二莫名其妙:“怎么回事儿?”

红尘叹道:“真正大周的镇国鼎怎么可能在墓葬之内?”

“但是刚才龙气涌现,确实是镇国鼎的特征,虽然有点儿弱,但它多年没用,此地又各种阵法很多,有影响在所难免,怎能说它是假的?”

燕二摇了摇头。

他们那一帮老灵师,别的不好说,眼力劲绝对不缺,再说,人家曲乌也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红尘笑道:“我没说是假的,只是说它不是我大周之物,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陈国留下的。”

众人登时一愣。

燕二的脸色大变,这到有可能,大周在陈之后立国,夏家帮忙铸造镇国鼎,但是陈国当年也曾经铸造过镇国鼎,同样的设计图纸,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要是前朝之物,真拿去尝试一下,那可麻烦大了!”

就算前朝亡国已久,这鼎也不一定能对大周造成多么大的危害,但哪怕破坏一点儿国运,那都是了不得的大事件。

燕二吐出口气,瞟了眼红尘:“还是郡主的眼力高。”

这话的意思,曲乌远不如她。

红尘摇头:“是我占了便宜,当年曾经见过陈国的祭台旧物,对这些东西的气息敏感得多,曲小姐能把一个损坏的镇国鼎修复如初,这等本事,也是世间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