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神,便看见红尘推开旁边的门,轻轻拍了拍手,嘴里吐出几个含混不清的字眼儿。

下一刻,便见病房里的机器们一片震动,仪表乱颤。

红尘皱眉,慢慢地走进去,伸手在江飞的眉心处按了按,收回手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了,放心,跟我走吧。”

说着,她取出一个玉瓶,打开盖子,默默等了片刻又把盖子合上。

小助理很明显得感觉到,房间里变得暖和了一点儿,绝对不是错觉,她在屋子里呆的时间长,前两天一直感到非常的冷,空调调节了好多次,明明外面气温不低,但屋子里就是呆一会儿,便觉得手脚发寒。

然后红尘甩袖子就走。

李燕:“…”

说好的看偶像呢?

“哎哟,谁绑着我?”

江飞居然就这般醒了过来,挣扎着坐起身,左看右看。

那小助理连忙进来:“飞哥,你可醒了,你再不醒我都快被吓死了。”

她连忙招呼护士和医生。

整个病房又是一团乱。

李燕最后也没捞到和偶像多说几句话,跟着红尘下楼还叽叽喳喳的。

“哎,别人都不知道,其实江飞可苦呢,他爸爸得了肾衰竭,家里欠债特别多,还有两个弟弟在读书,都是靠他一个人支持,别的明星出入有名车,有豪宅,他什么都没有,现在还和别人挤一间小公寓,攒下来的钱全汇回去给爸妈,公司那边想用这个炒作,他就执意不肯,说什么都不答应,弄得公司都恼了,现在不上不下的…”

“你知道的到是清楚。”

红尘白了她一眼,回头又凝眉沉思。

事情不太对。

她刚才在江飞的身上发现了一只鬼虫。

曾经有一苗民后人,养鬼母,炼化鬼子,得一虫,虽细小无形,危害更甚鬼母,能食人魂魄,分裂万千,贻害无穷。

当然是传说而已,可红尘却在书里看到过鬼虫的真实形貌,一点儿都不像假的,在大周时,也听说过三百年前闹过一次鬼虫灾害,当时死了很多人。

而且这东西有一个特别危险的地方,就是它藏在人体内的时候,特别隐蔽,轻易让人看不出来,红尘在飞机上,也只看到江飞身边调皮捣乱的一堆小狸花猫,到没注意到这个,还是后来回想,才发现了一丁点儿的征兆。

“要真是它,不可能只有一个受害者。”

红尘到不觉得这东西难对付,还没成气候,只要抓住拿佛光,或者正经的灵气浸了七七四十九天,别管是什么也消散了,说白了就是变异版的鬼母而已。

问题是它能分裂,而且越分越多,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头,要是不能一口气把所有的都弄死,那这事儿就没完。

红尘摇了摇头,琢磨了下,似乎不应该让她着急,着急也没用。

要是大规模发作的话,肯定会有征兆,现在消息灵通,一大片人全都昏迷,国家没反应才怪。

现在既然没有出事,肯定就是无妨,即便有人中招,那也是小范围的。

就先放一放算了。

不过,还是有件事要先做好。

红尘从兜里取出一张黄纸,折叠了两下,取出笔墨,在上面画了一些很古怪的符号,吐出口气一吹,黄纸自燃,还散发出一圈儿明亮的暖光。

“行了。”

这下子,此事通告上天,别管谁再意图操纵鬼虫,就有好戏看。

李燕正低着头,也就没看到异象,要不然又要毁灭一次三观。

她没好好跟偶像说句话,到也不至于生气,她就算是追星,也追得并不疯狂,看样子到像是真心关心江飞这个人。

两个人顺顺利利地回学校继续办自己的事。

准备毕业论文答辩。

医院里这边,到特别感兴趣。还抓着江飞多做了几次检查。

江飞都被烦得不行,连忌讳都顾不上。

“小宋不说得很清楚,我是撞邪,正好碰见懂这个的,可能给我叫了叫魂?哎呀,你们就当这样吧,咱们国家这样的例子不是多得很,别老跟我较劲!”

虽然医生们都说他没病,就是劳累过度导致的昏迷,可说归说,以前什么状况放在那儿呢,就不提别的,看看体重,昏迷了不到四天,体重掉了二十七斤。

现在照镜子,江飞看着也不比鬼多出点儿什么,怎么看,也不像是没病。

但再怎么做检查,也查不出一二三,查的次数多了,也难怪江飞着急。

最后医生们也只能私下里承认,也许还真是中邪。

当然,表面上只说他是劳累过度。

可他们作为医生,其实有时候比普通人还要相信命,相信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尤其是做医生久了,特别是中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见识到科学很难去解释的现象。

如今别管在哪儿,新鲜八卦传开的速度特别快。

记得好像是有个说法什么的,一个陌生人想联系到另外一个陌生人,中间只需要通过六个人搭桥牵线就够了。

江飞的主管医师下了班,特别喜欢到一个小酒吧,喝点儿小酒,放松放松。

平时医院里事务繁忙,精神压力也大,下了班喜欢喝酒的医生多得很,喝醉了,可不就吹嘘医院发生的各种新鲜事,不能透露病人信息,能说的话题还是很多。

例如这次江飞住院,那也是大事件,医生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通,弄得好多人都侧耳听新鲜。

“别听网上胡说,江飞可不是装病,我们什么办法都试过了,请我们主任拿针灸扎他,专门往疼的地方扎,愣是不醒,一连睡了四天,检查了半天,一点儿毛病也没有,肯定是丢了魂,然后今天我们医院来了个高人,就拍了拍他,他立时便醒!”

说来也巧,这位在酒吧胡吹大气时,封青也在,他刚刚进入市委做秘书工作,白天时,偶尔听自己一个前辈提起,赵市长家的公子得了怪病,昏迷不醒,现在送去军区医院治疗,专家会诊,至今都七八天,可是人还是没有起色。

赵市长特别担心,为此还从京城请来国手,可连那位神医开了药,效果还是没有。

如今那边算是病急乱投医,别管中医西医,只要愿意去看,都过去了,还有国外来的风水大师,国内来的玄学门徒,热闹的不行,办公室人心浮动,到处都在找哪里有民间的神医在,请来送去,就算没有用,但是他们尽心了。

大家都这么干,市长或许根本记不住,可若是有一个跟没事儿人一般,什么都不做,那给人的感觉就有点儿不好。

封青初来乍到,得到消息的也晚,虽说也做出一副很着急,很担心的样子,但他可没别的前辈的人脉关系,找不到任何一个靠谱的高人献上去表功。

他虽然算是市委的人,但赵市长人家是市长,就算市委的秘书,这种时候也少人袖手旁观的。

今天碰见这件事儿,忽然想到,好像症状差不多!

这事儿能操办操办!

封青也有点儿能力,没有能力也不会这么年轻就凭一己之力爬上来‘伺候’市里的大头头,转脸就顺着得到的线索,把红尘的身份来历调查清楚。

说是调查清楚,这两年红尘做的事,他肯定查不出,最多只知道她的姓名,学校等等。

这也足够了。

虽然看红尘年纪小,不像高人模样,可他在医院也问了,这事儿清清楚楚,一咬牙,就做出一副很着急的样子,敲响市长办公室的门。

“小封?”

赵市长手里拿着电话,点点头示意封青先等等,脸上的表情却是稍稍好了一点儿,眉头也舒缓开来。

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神色顿时松缓,喜形于色,“真的?好,那就请于大师多多费心,只要能救我儿,无论你要的是什么药材,我都会想办法…”

封青低眉垂眼,一直到市长挂了电话,才把自己调查到的夏红尘的情况,还有医院的情况说了说。

赵市长这会儿到和蔼可亲的很,“谢谢啊小封,你们都费心了,行,资料留给我,我回头看看。”

封青老老实实地应下,放下资料出门,心中却有一点儿不自在和失望。

看来这回马屁拍的有点儿晚,人家明显找到某位高人伸手帮忙了。

一连半个月,滨海市阴云密布,见不到阳光。

明雯雯紧紧跟着于大师,进入赵市长的家。

不是什么别墅,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居民楼,复式的公寓而已,他这样的身份,也不适合住别墅。

于大师还是一身灰扑扑的大褂,高人风范,赵市长却亲自相迎,客气到极点了,簇拥着他进门,又自己捧着锦盒过来,一打开,里面是一株人参,绝对是野生的。

大师点点头,叹了口气:“那就试试,令公子的病,到底拖延日久,也不知灵魂在何处逗留,若是想找回来,怕是我也要大伤元气。”

市长忙道:“多谢大师愿意援手。”

在外面,赵市长当然不敢宣扬封建迷信什么的,可私底下他特别信这些,因为他父亲在世的时候,就是家里迁了一次祖坟,他才扶摇而上,一路爬到今天的位置。

于大师交代了明雯雯两句。

两个人就很正规地值班起来。

各种法器摆放好,又拿着罗盘,仔细测算,把赵市长家的公子从卧房挪动到客厅。

这一番折腾,花去两个多钟头。

于大师确定了时辰,终于开始做法,他和赵市长差不多的年纪,可舞剑时也是身姿灵动,有模有样,颇具仙气。

做法良久,明雯雯看了看时间,笑道:“应该就是现在了。”

果然,于大师瞬间静立,神色凝重,双指夹住黄符,口中念念有词:“失魂者赵金山,还不速速来归,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声若雷霆,震耳欲聋。

赵市长猛地坐直了身体,紧紧看着他儿子。

“…”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于大师额头的汗珠滚滚而落。

明雯雯也咬着牙,从镇定从容,到慌乱非常。

良久良久,赵市长忍不住失望透顶:“为何我儿子还不醒?大师,是不是没成功?”

于大师的脸色惨绿,好半天不知所措。

明雯雯更是心跳如雷,这不可能!以前都成功的,没有一次不成,而且,而且书里也写了,他是成功了的!

于大师不是骗子,当初书中记载,虽然只有寥寥一笔,可她记得清楚,后来这位大师还成了中央那边一个很隐秘的智囊团的一员,比起智库的人,涉及到的方面不同,却也能拥有巨大的人脉和影响力。

明雯雯心中的失望更重。

她后面有很多的计划,可这个开头居然没办妥,那些计划又怎么才能实行?

最后,明雯雯都不知道,自己如何失魂落魄地从市长家‘逃’了出来。

心里拔凉拔凉。

等到她抬头看,只看见于大师像是被狗咬了,匆匆而走,连雨水都不顾,急不可耐,脚步踉跄,她叫了好几声,也没有叫住人,却是没看到,于大师一脸的仓皇,出了门就忍不住吐了好几口血,什么都不管,直奔车站。

他察觉出来,自己养那东西的事儿,有可能被人勘破,而且还被人破了局,他这人自来谨慎的很,一察觉出不对,肯定是立即逃走,至于明雯雯,那就顾不得了。

很失望地将这位大师打发走,赵市长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又低头看儿子。

他儿子今年二十岁,本来长得像他妈妈,很英俊秀气,此时面容枯瘦,一点儿活气也无,若不是还有心跳,简直就是一具尸体。

赵市长忍不住老泪纵横,哭着哭着,屋里一部红色的电话响起来,他吓了一跳,连忙擦了把眼泪,一脸严肃地过去接。

接起来听了几句话,脸色骤变:“什么!?怎么可能!”

电话里又说了几句。

赵市长头上的汗珠子瞬间滚滚而落,半晌发不出声音,慢慢坐下,“现在情形如何?”

“已经有四十六人不知名昏迷,其中还涉及到两个国外重要人物。”

赵市长没说话。

如果这事儿,确定了传染源是他的儿子,那…那…

想一想,简直不寒而栗。

这时,眼角的余光落在刚才封青送来的资料上面。

赵市长犹豫了下,拿起来看了看,一咬牙,对着电话里道:“我现在找到一位很可能能治疗这类疾病的专家,如果证实可行,马上送她赴京。”

“还证实什么,只要政审没有问题,马上送来。”

赵市长怔了怔,还是很认真地答应下来。

如今…他深吸了口气,也只能听天由命!他闭了闭眼,一瞬间觉得资料里的照片很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放下电话,赵市长马上打电话通知市委的封秘书上来一趟。

封青就在无数人羡慕嫉妒恨的注视下上了二楼,他上去之前就想,要是能快一点儿就好了,未来丈人丈母娘好不容易来一次滨海,他难道都没时间去陪一陪?

第二百三十二章 呆愣

“马上请那位夏大师到我这儿来一趟。”

封青反应了下,没反应过来,但领导一发话,他就条件反射地答应,出了门,回过神,也只能去跑腿了。

赵市长连忙回去看儿子。

一开始儿子住在医院,但毕竟不方便,他就在家里请了医生和看护。

现在看来,还是尽快把儿子和家里人隔离开才好,万一这种毛病能传染,他可不愿意一家子都倒霉。

封青去找红尘的时候,其实心中颇为忐忑,他总觉得这事儿不太妙。

自己不过是在一家酒吧,很随意地听了一个醉鬼医生说的几句八卦,就找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大学生去见那位市长,这还真是,有点儿不靠谱!

他就这么提心吊胆地找了过去,直接去学校,出示身份,想要见一见红尘,虽然调查了一些情况,但并没有查得特别细,更不知道红尘具体住在哪个宿舍,他还是先去见的主任,又找了班主任。

班主任一听他的来意,似乎半点儿不惊奇:“我看看。”

戴上眼镜,翻看一个本子看了看,皱眉:“你好像没有预约?”

封秘书:“…”

这得是天天忙到什么程度,学校老师竟然还要帮忙看看有没有预约什么的。

轻轻吸了好几口气,又纠缠了半天,封秘书这才见到红尘,红尘一看见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听他说完,都不用多费唇舌,就转身收拾东西,一边对班主任道:“老班儿,下午曲局长要是过来,你就跟他说,我先去北京一趟,他的事情不急,等我回来再处理也没问题。”

班主任答应了声。

封青脑子里还想,曲局长?市局的那个?好像只有他是姓曲的,看来人家确实交游广阔…不对啊,去北京?”

一愣神的工夫,红尘简单地拿了一个古色古香,特别精致,看木料就很美的箱子,又背上个挎包就出门去,径直走到他开来的车前:“去车站。”

“啊?”

“不用去见赵市长了。”

红尘拿着手机,眉眼间露出几分诧异,上了车就道,“你送我去车站,再替我转告,我直接去首都。”

绝对不能和姓赵的一块儿去。

到不是有什么危险,主要是同他去,要面临的麻烦就多了,红尘已经可以想象,她一过去,要面临各种同行的质疑,竞争,就算她能像通常小说中一样,证明自己的能力,吓唬他们一顿,把人都摆平,耽误掉的时间也足够再发生几次险情。

这事儿不难,只要能见到病人就行,可要是走正规程序,等到她见到了病人,事情的复杂程度可能会升两个台阶。

到是自己过去,也许更轻松。

哎!

可惜她向来怕麻烦,做生意时都是别人联系她,她坚持不肯留其他人的联系方式,看来以后得改一改规矩,这么干,明明麻烦的是自己。

封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居然就真没带她去看自家赵市长,等把人搁在车站,回过头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他怎么就这般没出息!真是美女说句话便走不动道了不成,他可有女朋友的!

等这位封大秘书迷迷糊糊,一脸沮丧地回去,跟赵市长一报告,赵市长脑子也懵——上面那事儿应该属于绝密,不肯能泄露出去,她怎么知道?

问题是到了现在这地步,他也顾不了那么多,先去北京要紧。

时值四月。

风不冷不热,天气也好。

道边柳絮飘飞,白毛似雪,粘在人身上到显得特别难清理。

红尘在车站也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去301,而是叫了辆车,也没说去什么地方,她来指挥。

顺手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属卡片,轻轻一拍,拍在车窗上,贴上去很结实,一时半会儿掉不下来。

司机也有点儿奇怪。

他在首都开车,开了足足三十年,几乎所有地方都跑遍了,这次拉客人要去的地方,好像有点儿奇怪,到了地方,居然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警戒,只有他这一辆出租车,但那些站岗的警卫们都很顺利放行。

“呼。”

红尘下了车,司机都出了一身冷汗,拿了车费,回神还笑道,“下次得算回空,我回去肯定接不到任何一个客人。”

那是,周围偶尔路过的车子都是军牌的多,看牌照就知道这不是一般的地方,谁出入还打车?

当然,更奇怪的是出租车进来竟然没人阻拦。

红尘点点头,顺手又把车窗户上的牌子给收了。

她曾经来过这里一次,帮着处理了一件在她看来,都很是危险的事情,当时就发给了她出一个入凭证,不是一次性的,现在应该还可以自由出入。

现在算一算,她好像快把全国各地,平常网络上,甚至地图上都不会出现的地方逛遍了,虽然没有看到过什么要紧的机密,可单单拿出去吹嘘一通,也颇有面子。

这里是一家总参的秘密疗养院,能住进来的人到是五花八门,不光是本国人,连外国人都有,身份上也没有特别严格的规定,但凡是国家不大想宣扬出去的一些病患,都集中在这里。

说是疗养院,却是集合了最好的专家,最好的设备,最好的研究中心,是近乎全能的医院,里面随便一个普通医生站出去,放在别的医院,那一定是最优秀的专家,有些在外有兼职,还有兼职国家领导人的保健医生,大部分却很低调,轻易不在外面露面。

疗养院非常大,也没有任何指示牌。

红尘顺着一条鹅卵石小径走了有十几分钟,终于看到一个医院,大门口有不少士兵荷枪实弹地巡逻,她一走过去,就被人拦住。

那警卫显然有些惊讶:“您好,同志,请出示证件。”

证件?

学生证行吗?

红尘想了想,把身份证和学生证拿出来。

警卫:“…”忍不住摸了摸对讲机,一学生怎么进来的?这怎么回事儿?

但是能进入大门,显然不是危险分子,再说,也没有哪个危险分子会正大光明地跑这儿来玩。

也许是哪个贵宾带来的孩子?

话虽如此,警卫说什么也不肯放她进去。

红尘想了想,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有时间,赵市长他们可能也已经到了。

四下看了看,就看见几个老头坐在旁边的凉亭里,有的喝茶,有的下棋,还有人凑在一块儿说话,神态严肃,她干脆也过去找了个地方坐下,同样翻出一册习题集开始答题。

那几个老头也没在意。

红尘说的没错,此时赵市长已经到了首都,而且就在这儿。

他恭恭敬敬地站在一位首长面前,满头是汗,旁边站着的都是医生,正激烈地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