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连忙低头拼命甩,脸色都绿了。

众人:“…”

邢婆婆也噎了下,指挥人手帮忙扶着她去洗漱,宋以琴恶心得一个劲儿干呕,她哪里受过这个!

“把所有的鸟都给我打下来,我要把它们剥皮抽筋,该死的,怎么会有这种讨厌东西!”

“嘻嘻嘻嘻!”

宋以琴忽然僵住,耳边传来一阵很轻很轻的笑声,她脚步不动,立在院子里,扭头看邢婆婆和宋三他们,“谁在笑呢?”

众人面面相觑。

邢婆婆摇了摇头:“哪里有人笑,姑娘是听错了,快去洗洗。”

到底还是洗澡重要。

宋以琴顾不上别的,匆匆跑去洗漱,邢婆婆四下看了看,检查了一遍门窗。

最近容易起火,要小心为好,刚检查完要回去,就听见外面传来荡气回肠的吼声——“啊啊啊啊!”

邢婆婆一愣,顺着声音蹭蹭蹭地跑了过去,完全看不出她已经一大把年纪。

宋以琴躲在屏风后面,呜呜呜地哭:“你们想烫死我不成?”

两个婢女也吓得不知所措,见到邢婆婆大哭:“婆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本来是兑好的温水,莫名其妙就变成热的了!”

她们两个自己用手试过,什么事儿都没有,这才拿来浇在宋姑娘的头上,帮她清洗。

没想到就一眨眼的工夫,居然变成了烫水。

邢婆婆仔细看了下,确实很烫,好在不是沸水,要不然宋以琴的动作再快,直接浇在头上也了不得。

宋以琴穿好衣服,脸上带着怒气,冲出来扬起手,邢婆婆皱眉,张口想要阻止,就见她脚下一滑,扑通一声倒地,整张脸都装在地面上。

“…”

“嘿嘿嘿嘿!”

宋以琴又一次听到了奇怪的笑声,她脸也肿了,头也破了,嘴唇上全是血丝,恶狠狠地抬头四顾,却根本找不到正偷笑的人。

邢婆婆忽然低下头,仔细看她的眉心,脸色骤变:“…姑娘,你这是中邪了?这几****都去了什么地方?”

她的脸色严肃下来。

宋以琴一愣:“…鬼?”

说到这种东西,即便是她,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下一刻,她却眯着眼睛,咬紧牙关:“好,好,都敢欺负到我头上!”

有一瞬间,甚至可以说是面孔狰狞。

“你们给我准备些东西,马上就要!”

日头渐渐升起。

正午时分。

宋以琴要的东西都准备妥当,她才走出房间,立在太阳底下。

这会儿她乍一看去,颇为凄惨,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周围的丫鬟们看她的目光也复杂至极。

不过,此时此刻,她的脸上却带着一丝冷笑,默默立在院子里,一声不吭,身前摆放着香烛,身后摆放着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五谷杂粮还有食盐白糖。

旁边还放着个炭盆。

她手中也拿着一根长长的竹棍。

这些东西五花八门,看着很莫名其妙,其实是南方一种很偏门的驱鬼术法用到的东西。

看起来好像并不狠辣,还带着一点儿温情脉脉,实际上这手段却毒辣异常。

诱得鬼来,断鬼阴气,放入阿鼻地狱,受永世之苦。

很多灵师都不敢用这等阴损手段,反而是那些没什么天分,破罐子破摔,虽为灵师,却不信今生来世阴司报应的那类,反而行止随便,不在乎手段。

第二百五十六章 自作孽

宋以琴眯着眼睛,神情间到不见太多紧张之情,只是隐约有一股愤怒压抑在心口,喷薄欲出。

凭什么?连只孤魂野鬼都敢欺负她!

她从十六岁看到林旭,就一见钟情,痴痴地等了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不喜欢自己?

为了等他,自己不肯成亲,别人都劝,唯独林公子笑道:“女儿家在世上已是很难,若不能挑一个合心意的丈夫,那到不如不嫁,以琴不必着急,有缘人总会来的,一年不来,我就养你一年,两年不来,就养你两年,无碍无碍。”

这样的男人,她怎么能不喜欢?

夏红尘算什么,是郡主又怎么样,难道林公子是那等贪恋权势的人吗?

想她宋以琴的容貌,整个鬼谷也挑不出第二个比她更美的,又和他算是表亲,再合适不过,怎能让一个外人来截胡?

黄纸拿在手中,点燃。

宋以琴咬牙切齿,闭上眼默念咒文。

旁边小米和陶器几乎要哭出来。

尤其是陶器,他都恨不得扑到公子足下痛哭,时间要是能重来,他前脚被主子给了宋姑娘,后脚马上找根绳子吊死,再也不说什么不负厚望的话,他做不到!

小米小声道:“小姐,还是赶紧让邢婆婆找几位长老过来给您看看吧。”

宋以琴一眼瞪过来,小米顿时再不敢出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边忽然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细弱哭声。

小米和陶器精神紧绷,宋以琴的脸上到露出几分喜色:来了!

她连忙伸手从袋子里抓出一把有点儿怪异的五谷杂粮,扬起,洒在地上。

粮食在阳光下,居然好像镀了一层金光,熠熠生辉,溅起地上的沙尘,仿佛薄雾。

正午的阳光炽烈,天边却忽然也有了云雾,浅浅一层,笼罩下来,和地上沙尘一起,把宋以琴隐藏在一下片阴影下。

烛火晃动,奄奄一息。

起了风,风越来越大。

一个黑色的影子由远及近,徘徊而来,晃晃悠悠的,十分迫不及待,扑到眼前,站在地上,脚下就是无数粮食。

宋以琴脸上大喜,高喊一声:“收!”

话音落下,她身上的竹棍一声爆响,地上的黑影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痛殴了一样,躲躲闪闪,缩着身子向炭盆的方向跑过去,飞一样的速度。

小米也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看样子挺顺利!希望一切顺顺当当,她们家小姐从此安安稳稳的,别再出任何差错,她们这些当下人的也不容易!

她和陶器在那儿求了半天,只听宋以琴忽然嗷了一嗓子,捂住脸蹲下身。

小米吓了一跳,扑过来才看到自家姑娘的脸上多出一个黑漆漆的瘤子。

而且见风就长,本来初看,是拇指盖大小,一眨眼的工夫,变得有半个拳头那么大。

宋以琴自己甚至都能隐约看得见,吓得浑身发抖,嘴唇都被咬出血来:“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失败了?明明都对啊!”

就在刚才,她几乎觉得要成功的时候,瞬间有一股怪异的力量撞了她一下。

她也说不出那是什么,可本能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强烈的恐惧感让她一下都动弹不得,下一刻,那个黑色的鬼影就扑到她的脸上,长出这么一个黑色的瘤子。

宋以琴脑袋晕乎乎的,惊惧交加,耳边又传来一阵又一阵的低哑的笑声,令她毛骨悚然。

小米她们也吓坏了,飞奔去叫邢婆婆:“邢婆婆,救命,救命啊!!救救我家小姐!”

邢婆婆看出宋以琴身上出了问题,一早就出去找几个擅长此道的长老过来帮忙看看。

她走得早,对这事儿也上心,宋以琴到底是家里养的姑娘,不可能不疼爱,这会儿领着人都上了山,还没进门,就听见小米跟哭丧似的那么喊,也大吃一惊。

这回和她一起来的,是南边牧水居的长老,牧水居依附鬼谷都有几十年,算得上是一家人,鬼谷的供奉们长年累月在外面跑,除非是鬼谷先生发话,否则别人可找不到,不过,平常有个什么事儿,拿着牌子跑一圈儿,江湖上愿意出手帮忙解决,好讨鬼谷先生欢心的高手们数不胜数,到也用不着那些个老供奉们多费心。

邢婆婆皱眉,一把拽住小米的胳膊:“怎么回事?”

家里的丫头们都是精挑细选,小米别看老哭,瞧着不着调,可也是个利索能做事的,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楚,邢婆婆脸色都大变。

牧水居这位捋了捋胡须,快步过去,进了院子就看宋以琴的房间大门紧闭。

屋里屋外都围着人,小声劝慰,但里面还是时不时传来砸碎了东西的动静,邢婆婆摇了摇头,也不纵着她,找人开了门,“夏侯长老,您给我们宋姑娘看看吧。”

夏侯长老一开始也没太在意,世上敢找鬼谷麻烦的人还没几个,想来就是有点儿不干净,也算不上大事。

“别怕,别怕!”

笑眯眯地进去,拿出一个小印,冲着宋以琴盖过去,按照他的想法,无论那是个什么邪物,都该一触即退,没成想,印章刚一靠近,忽然就一声哀鸣,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夏侯长老愣了下。

邢婆婆也愣住。

“…”

半晌,夏侯长老才一脸不可思议,蹲下身把自己的小印章捡起来,捏在手心里,眨了眨眼:“它刚才…说话了?”

邢婆婆慢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夏侯长老一辈子也没见过会说话的法器,而且他这小私章是当年拜师的时候师父给的,后来年复一年地开光打磨,终于有了现在的品质,但他收藏的法器里头,这个绝对不是最好的,最多只能算用的时间最长,最为趁手而已。

想了想,他试探性地拿着印章再靠过去,这次他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印章拼命挣扎,很是恐惧。

邢婆婆和夏侯长老面面相觑,细细一想,出了一身冷汗!

两个人同时看向宋以琴。

宋以琴躺在床上,呆愣愣的,一片木然,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脸上的瘤子已经遮盖了右边的脸,高出来意大截儿,还一个劲蠕动,十分骇人。

她也没了刚才的精神气,甚至连乱喊乱叫,砸东西的力气也没有,身体剧烈地颤抖,眼睛里全是害怕,泪光闪闪,嘴里哼哼着,伸手去够邢婆婆。

夏侯长老皱眉,脑子里闪过点儿什么,却又想不起来,只能摇摇头:“看她身上阴气环绕,的确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可这东西竟然不怕烈阳之气,如此顽固,怕不是好惹的,且附在宋姑娘身上,咱们投鼠忌器,确实不好对付。”

邢婆婆眯着眼睛:“也罢了,不妨事,宋姑娘有运气,过一会儿白仙姑就来了,让仙姑给她看一看便是。”

夏侯长老冷哼了声,扭头甩袖子立在一边去,再不肯说话。

邢婆婆也不生气,牧水居当年被白仙姑的师父,一个人就给挑了,要不是鬼谷先生出面说和,恐怕牧水居现在在还是不在,尤未可知,夏侯长老听见白仙姑的名字,哪里还会有好声气!

小米她们却是松了口气。

“幸亏白仙姑忽然要过来,否则我们去请人,怕是要耽误了。”

看宋姑娘脸上那瘤子蔓延的速度,连邢婆婆都知道,再耽误两日,恐怕要丢了小命。

等了有小半日,白仙姑终于携侄子到了,刚进门还没喝口水,就被拽到宋以琴的房门前。

“是那个什么宋以琴?”

白仙姑立时皱眉。

她做道姑打扮,长得甚美,一把年纪,却比普通年轻女孩子有韵味的多,这会儿脸上不悦,略带怒气,依旧很漂亮。

邢婆婆苦笑:“她一个孩子,仙姑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白仙姑因为师门旧事,最讨厌的就是不把规矩当回事儿的人,尤其重视生命,连人死之后的魂魄也怜惜,偏偏那个宋以琴是从北燕长大的,性子里面多多少少有些狠辣,又学了一身邪门的功夫,每次出手,都惹出大乱子,所以自来白仙姑就不喜欢她。

这会儿邢婆婆把事情一说,白仙姑隔着窗户看了一眼,就冷笑:“这都看不出来,她是招了怨气,自作孽不可活,就这么个东西,何必管她!”

话虽如此,白仙姑却是个厚道的,不待见归不待见,看着她眼泪汪汪的模样,还是摇摇头,走上前去,取出随身的符纸,拿来朱砂,打算先驱除她身上的邪气。

宋以琴眼睛通红,一脸激动,看着白仙姑更是如看救命稻草。

就在床头写了符,白仙姑已经到了挥洒自如的境界,写符纸毫无问题,此时却愣住。

邢婆婆也愣了下。

“咦?无妨,偶有失手,也是常事,我马上让他们再去准备。”

那符明明画成功了,可只一眨眼的工夫,灵气四散而去,又是一张废符。

白仙姑猛地站直了身子,摆了摆手:“不必了。”

她低下头,仔细看了看宋以琴,伸出手一点她的额头,就见她额头上飞出一个奇怪的像是万字符的火焰标识。立时一惊,深吸了口气,慢慢地直起身体就要向外走。

第二百五十七章 死龙?

宋以琴几乎要疯狂,伸长了胳膊去抓她。

邢婆婆也不知所措:“仙姑,可是有什么不对?”

白仙姑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对,只是我不能救她,当然,恐怕也救不了。”

邢婆婆:“…”

“具体的我不好多说,不过,她必然是得罪了人,那人在她身上留了印记,所以,我不能救她。”

宋以琴愕然。

邢婆婆也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心地慈悲的白仙姑会说出这番不讲理的话,只因为宋以琴得罪了什么人,所以就不能救?哪有这般道理。

白仙姑笑了:“虽然你们不知道,但那人可是极要紧的,便是鬼谷先生在这儿,也不会救她要教训的人,当然,那人绝不是个轻率之人,既要教训宋以琴,必是宋以琴有必须被教训的道理。”

说完,白仙姑拎着她那小侄子轻轻松松地走人,邢婆婆叫半天也叫不回来。

她那侄子还回头做了个鬼脸,差点儿气得宋以琴昏死过去,却是眼泪哗哗流。

现在已经不只是瘤子的问题,她身上阴气弥漫,霉运当头,再不解决,命不久矣。

邢婆婆没有办法,到底不好去纠缠白仙姑,只能另外找人,各种办法都用尽了,也找了能找的各路灵师,宋以琴脸上的黑瘤子却越长越大,身上的阴气越来越重,已经能看到各种鬼影纠缠索命,几乎要疯掉。

没办法,只好又去求白仙姑。

别人都看不出端倪,白仙姑瞧着到是知道问题根源所在。

白仙姑看邢婆婆一大把年纪,又是自己人,还是鬼谷出来的,也有些心软,苦笑道:“不过一外八路的姑娘,何必这般费心?”

“怎么也养了这么多年的。”

好好一个姑娘,经心养大,养了这么久,哪里能说不管就不管,再者说,作为一个下人,本也身不由己。

看邢婆婆的面子,白仙姑沉吟片刻,叹道:“她身上的标识,按说现在应该是那个人留下的才是,只是那人乃是京城贵女,才初初接了位置,应该没有在江湖上走动,和宋以琴也扯不上关系…难道还有人能留下这样的印记?算了,想也没用,我是真没法子,我劝你去问宋以琴,她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她自己总知道,再说,从什么地方沾染了这身阴气,源头何处,她也不会一无所知。”

邢婆婆默默点点头。

是这个道理,只是那会儿吓到了,情况危急,她一时举止无措,到忘了最该问的是宋姑娘。

一转身,邢婆婆垮着脸进了屋。

进屋先不理会宋以琴,冲着小米怒斥:“跪下!”

扑通一声。

小米跪地不起。

看着邢婆婆凝重的脸色,宋以琴心里也一咯噔。

小米都不必邢婆婆大声逼问,一边哭,一边把这些日子遇见的事儿都给交代了。

邢婆婆默默地沉思片刻,站起身,一字一顿地道:“走吧,去金鸡村!”

其实她早该想到,宋以琴最近得罪的人,除了荣安郡主,再不可能是第二个人。

而且白仙姑都说得很明白,她一提京城贵女,邢婆婆就想到了荣安郡主最近她都提心吊胆的,就怕宋以琴去找那位的麻烦,可现在看来,和那位对上,吃亏的只会是宋以琴。

一提起金鸡村,宋以琴目光闪了闪,委屈得泪水流得更快。

邢婆婆还是不搭理她,只是摇头晃脑:“还盼着贵人别和咱们一般计较才是。”

叹了口气,就吩咐人备车,却不让宋以琴做马车,只让两个小厮过来,一左一右搀着。

“我背着小姐。”

陶器连忙弯下腰想要把宋以琴背起来,让邢婆婆轻轻一脚,踹倒一边去:“小心点儿扶好,不许背不许抬。”

弄坏了人家郡主娘娘的车马,让人走了山路,现在不吃点儿苦头,难道还要去了碍人家的眼?

一行人匆匆忙忙出了门。

白仙姑看了看这架势,也觉得好笑,心思一转,同样很好奇,干脆拎着她那小侄子一起上了车。

有这位跟着,邢婆婆其实更放心点儿。

一行人速度极快,就到了金鸡村。

“咦?”

那少年本来昏昏欲睡,他跟着自家姑姑一路走,爬山涉水,早就累得不行,此时迷迷瞪瞪地,“外面风景有点儿熟悉啊!”

此时天色渐晚。

但整个村子里灯火通明,家家户户都恨不得把所有的蜡烛全部点亮,院子外面,里面都升起篝火。

红尘立在村口,刘嫂子带着女儿菜菜紧紧跟着她,还有寥寥数个胆子大的年轻人,还有几个年老的,德高望重的长辈也在。

自家村子里出了这等事,他们心中害怕归害怕,还是要

“仙师,我们要不要躲一躲,时候快到了。”

红尘一笑摇头。

这时,邢婆婆他们的马车忽然闯进来,把村民们吓了一大跳。

幸亏村子里很是亮堂,能看得出他们是人不是鬼,否则大家伙恐怕都要吓得撒丫子就跑。

但又等了半晌,等到两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厮,扶着一个脸上被一颗巨大的肉瘤遮挡住的女人走过来时,所有人都吓坏了,有个年轻小伙子吓得尖叫一声,本能地把手里端着的一盆黑狗血倒了上去。

两个小厮脑子一懵,甩手就跑,跑开几步避开了那黑狗血,才回过神,顿时白了脸。

宋以琴已经一头一身的血,跪坐在地上,完全动弹不得。

她这会儿却丝毫顾不上爱干净,也看不清楚眉眼,只是想也该知道,她这样的女孩子,顶着这样一张脸,宁愿死了去,而且,情敌就在眼前,她想活下去,还必须求助情敌。

一瞬间,宋以琴又有点儿想哭。

可这一路上,她的泪水都流干了。

红尘也扫了一眼,却只当没看见,邢婆婆叹了口气,走上前,冲着红尘行了一礼,低声道:“郡主,老身带着宋姑娘来给您负荆请罪,她是个糊涂的,居然冒犯郡主,还望您看在我们家公子爷的份上…”

她话音未落,铁牛上前一步把人挤开。

邢婆婆一愣。

她自然认得铁牛,铁牛是鬼谷先生都十分看重的亲信,而且性情淳朴,鬼谷上下都对他颇为喜爱,只是不明白,他怎么会走出来拦着人。

铁牛却是皱着眉,瞪了邢婆婆一眼:“你又不是公子,不许把公子挂在嘴边说话。”

红尘莞尔。

铁牛还是太老实,前阵子红尘在玉珏空间里看到几则笑话,拿出来跟大家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