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必管。”施正霖抬了下被子,将两个人都罩起来,手却开始不老实。

苏锦绣抵了一下,施正霖已经将亵衣上的带子拉开了,低头就在她脖子上“啃”了一口。

“痒。”苏锦绣扭了下身子,这一动亵衣还下滑了些,床帏外的烛盏火光轻轻跳着,透到帷帐内,苏锦绣的脸上染了抹红晕,甚是娇羞。

“蓁蓁,我们得快一些。”施正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些蛊惑,从她的脖子又延伸到耳朵后,呼吸有些烫人,搅的她心微乱。

“快一些…什么?”

施正霖没有回答她,不过以实际行动证明了一切。

苏锦绣感觉自己像是在海上的一叶小舟,没法自己控制住船桨,只能随波沉浮,而某人是食髓知味,从上探索到下,苏锦绣抬了下手臂就被他握住撩到了头顶。

被子外入夜秋凉,苏锦绣却觉得烧的很。

恍惚间,她还听到了“吱呀”声。

也不知被要了几回,夜半时又从浴桶里捞了一回,苏锦绣被他揽在怀里,指头都不想动,这时窗外传来了打更声,苏锦绣眯着眼,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醒来,简单用了些粥食,备齐所有后,苏锦绣下楼,外面马车已经准备妥当了。

苏锦绣朝后面那辆走去,掀开帘子,宋司杰靠在那儿,手臂被吊在脖子上,看起来像是没怎么睡好。

“疼了一夜?”苏锦绣按了按底下加厚的褥子,四哥的身体不差,赶路过去应该影响不大,“慢一点两天就到了,你在城里养伤,到时候让二哥来找你。”

宋司杰嘴唇微抿了下:“这客栈里的床有些老旧,动一下就会响。”

苏锦绣瞥了他一眼,替他拉了下毯子:“现在娇贵了,在寨子里的时候脚楼都没一处能好好睡觉的地方,也没见你说。”

“我的客房就在你们下边。”

苏锦绣拉着毯子的手一僵:“…”

随即放开,故作镇定,放下帘子,转身,走。

凤末刚好拿了几个包子过来,掀开帘子发现他在笑,将包子递给他:“锦绣怎么了,我看她脸红红的,是不是昨天没睡好?”

宋司杰没接包子:“是没怎么睡好。”折腾了半宿,能睡好么。

凤末见他不接:“你怎么不吃?”

刚才还是笑着的神情,一下转了疼痛,他轻举了下自己吊起来的右手:“不能动。”

凤末看向他左手,宋司杰叹了声:“昨天夜里没睡好,压着手臂了,酸胀的很。”

凤末不是个会调情的人,性格直来直往的,跳上马车上钻进来,将包子凑到他嘴边:“那我喂你。”

宋司杰心满意足咬了口:“幸好昨天不是你陪着我。”否则对孩子影响多不好。

她本来是想照看他的,但被他推去了隔壁,让侍卫过来照顾他,怎么现在又说幸好不是。

凤末也没多想,心里惦记着安顿在庄子那边的人,就怕二当家会派人下山对大家赶尽杀绝。

马车外,苏锦绣走上自己那辆后,脸上的红潮就一直没退下去过,她就说,迷迷糊糊总觉得有声音,客栈内的床都很老旧了,用力一些就有响动,哪里经得起折腾。

想到这儿,脸更烫了。

这时施正霖掀开帘子,俩人对视上。

“怎么了?”

“…”

施正霖伸手捂了一下她的额头,没发热:“哪里不舒服?”

“没有。”苏锦绣摇了摇头,转移话题,“可以出发了。”

去东皋城的路上,到驿站前,苏锦绣都在马车上装睡,这天晚上在驿站休息,苏锦绣率先进去,点了几间屋子,都是在楼下的。

第二天下午他们到了东皋城。

二哥在东皋城内有一处小宅,正好可以用来安顿他们,苏锦绣带紫茵在小宅附近走动了下,天快暗时,购置了些东西回小宅。

凤末身子重,即便是没什么不舒服,苏锦绣也不会让她来收拾,等歇下来吃饭时,外面的天色已黑。

施正霖还没回来。

等到大家都歇下时,苏锦绣这才听到外面有动静,打开门,夜晚的清冷侵入屋子,施正霖神色凝重的站在那儿,见到她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回上都城。”

苏锦绣一愣,随即进屋,将拿出来的衣物放回了箱子中:“和四哥怎么说。”

“案子有些进展,我们先回去,让他安心留在这里养伤,不要和官府接触,若是有人来找,不要透露清风寨的事。”

“好。”苏锦绣未作犹豫,出门口去了一趟四哥的屋子,随后留下两个护卫照看,半个时辰后,他们已经在出城的马车上了。

过了宵禁,夜半出城需要令牌,施正霖手里的令牌就是从安抚使那儿拿来的,顺利出城后走了有四五里路苏锦绣才问他:“怎么这么急?”

“当年东皋城暴动,与朝中官员有牵扯。”

短短两句话,就把当年难民攻城的事扩大了许多倍,她记得当初攻城的缘由是因为城中的官员没有对这些难民施以援手,还将人都往外赶,逼急了这些人,在经由煽动后才爆发了动乱。

若是和朝中官员有关,那还得牵扯到当年赈灾善款的下拨:“先皇在时,这些人不都已经查清。”这么大的事不该有遗漏的。

“东皋这边久治不安,三年前刑部查案时就已经触动了一些,皇上虽然知道钟和山这边山贼盘踞,但实际情况远比听到的要严重,东皋城的官员换了不少,和之前那些下令关城门的官员并无干系,他们却一律隐瞒。”

苏锦绣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些官员外任,文书都是从吏部而来,他们之间并非都认识,能有这么大能耐让这些官员隐瞒虚报,上都城中可没几个。”往前推十五年,十五年前就有一定的权利在手,那此人为官至少也得是二十五年以上,这身份,怕是难以撬动。

施正霖其实心中有了几个人选:“不论此人是谁,必须抢在他之前将所有寨子剿清。”

第154章 你等我

回城只用了七天, 回到上都城后,施正霖一连忙了几日, 都是夜深了才回来。

苏锦绣也很忙,他们回来之后,未免这样进进出出引起施夫人的担心, 两个人搬回施府住,白天她要去别院里,下午还要跑一趟西市, 去了两回宋家都没遇到二哥, 最后还是在刑部外守着,快近傍晚时才等到二哥出来。

宋司仪没有多余的时间带她到茶楼里, 挑了一处摆在街边的摊子, 等摊主上了两碗茶后,苏锦绣递给他一张羊皮卷:“你要去东皋?”

“尚书大人不便出行,我对东皋那边也熟悉,正好瞿东那边有个案子, 经过东皋时停留几日并不会引人注意。”

宋司仪原本就生的严肃,这两日忙下来, 心中记挂着事, 整个人看起来就更难以让人接近了, 原本坐在他们附近的几个客人,见他这一身官服后还偷偷朝旁边挪了两桌,苏锦绣垂了垂头没敢问,难道二哥两回说亲都是这么黄的, 听大嫂提起,女方在见到二哥后就不愿意了。

“老四在东皋。”宋司仪看了眼她给的羊皮卷,收入怀里,端起碗喝了一口茶,“他受伤了?”

关于宋司杰受伤的事,都是施正霖上报时提的,自然说的英勇了些,苏锦绣点点头:“之前与你们合作过的那个清风寨,他们的寨主已经被四哥规劝。”

宋司仪眉头微皱,苏锦绣悠了下,斟酌道:“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宋司仪看向她,那神情还严肃着呢。

苏锦绣手捧着碗盏嗯了声:“就是啊,四哥好像对那个清风寨的大当家挺中意的,我想要这回的事要是顺利,她这也算是戴罪立功了,当年旱灾时她才两三岁,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能活下来已经不错了,二哥你说是不是。”

宋司仪看着她,特别直截了当的给她总结了这句话:“老四想娶她进门。”

宋老将军和两个儿子常年在关北门,所以在家里,年纪偏大一些的大哥和二哥扮演的都是亦兄亦父的角色,苏锦绣和四哥能插科打诨,到了大哥二哥面前可乖的很,所以当二哥这么盯着自己说了一句,苏锦绣暗吞了口唾沫,决定不再往下说。

四哥啊,我能帮你的就到这儿了,已经给二哥提了个醒,希望他去东皋时见到凤末后,会看在你受伤的份上,对你下手轻点。

于是苏锦绣道:“听四哥的意思是这样的,她一心想带着寨子里的人归正,也没杀过人。”

宋司仪淡淡道:“我知道了。”

又和二哥提了些她在东皋遇到的事,天色快暗时,宋司仪又匆匆赶回了刑部。

苏锦绣站在马车旁长长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太可怕了,每回听到二哥说‘我知道了’,就觉得他是在生气。”

清竹笑了:“表少爷不爱笑,瞧着是严肃了些,要是和气点就更好了。”

苏锦绣轻轻拍了拍她肩膀:“还是不要和气的好。”二哥和气起来,可是要吓死人的。

回到施府时天黑了,枫院这儿已经掌灯,苏锦绣洗漱过后,差人留了饭菜,靠坐在卧榻上,翻着书等他回来。

夜深时等施正霖回来,看到的却是这么一副画面。

一本书翻在她胸口,她靠在那儿微侧着头,眯着眼,睡的香甜。

他靠近时苏锦绣忽然一个激灵醒过来了,睁开眼看到他,揉了揉眼睛,叫清竹布桌,往柜子上看沙漏,没看清:“什么时辰了?”

“快子时了,怎么不去床上睡。”

施正霖将掉到塌上的书捡起来,苏锦绣打了个哈欠:“今天我去见二哥了。”

“他明日应该就会出发去东皋。”在她旁边坐下,清竹很快将热着的饭菜端上来,看她支着脑袋看着自己,眼皮子却一直在打架,施正霖笑了,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酥肉送到她嘴边,苏锦绣垂眸看了下,张口。

就这么吃一口喂一口,苏锦绣还真有些饿了,指了指那边的莲藕,施正霖夹过来喂给她,配着汤,苏锦绣也吃了个半饱。

吃完后清竹将桌子收拾干净,等施正霖洗漱回来,苏锦绣已经躺下睡着了,他靠下后把她抱到怀里,一下一下抚着她的长发,好似只有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才会黏着自己一些。

而那应该才是她最真实的样子。

施正霖难以忘记那个梦后轻灵微甜的声音。

以后我叫你子凛还是相公好?

还是叫相公好不好,以后只有我能这么叫你,别人谁都不许。

我爹娘都叫我蓁蓁,往后,你也这么叫我,好不好。

“蓁蓁。”施正霖低声喃喃。

睡梦中,苏锦绣轻轻嗯了声。

施正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其实我也有害怕。”

那个梦带给他的震慑,和后来遇到的这么多事,让他不得不去相信那些真的是发生过,在过去,在他原本难以置信的,预言也好,前世也罢。

他比她更担心梦中的事会变成真实。

搂着他腰身的手忽然紧了几分,苏锦绣靠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像是安慰似的,让他不要害怕。

“蓁蓁。”

苏锦绣轻轻嗯了声。

施正霖抱住她,他对她的心意,从来无关前世今生…

十一月初,秋意浓,屋外的虫鸣声像是已经到了墙角,苏锦绣做了个梦,也是入秋时节,眼前不是广袤的漠北,而是一片青绿如春的山坡。

山坡高高的,望出去视野很好,蓝蓝的天,风徐徐,午后的阳光暖人。

这样空旷的地方,向阳处的木屋就格外的惹眼。

苏锦绣朝那儿走去,木屋门紧闭着,木屋旁边竟是一座坟墓。

墓碑上刻着“爱妻之墓”四个字,墓碑旁还有一块平放的石碑,上面刻着许多字,应该是关于这墓主人的碑文。

未等她走近看,木屋那儿传来开门声。

苏锦绣转过身去,看到走出来的人时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想要避开,才发现他根本没有看到自己,他手里拿着的是几张信纸,脚步显得微晃,她还闻到了酒味。

满脸胡渣的施正霖,看起来算不上邋遢,可在苏锦绣的记忆里,他从来都是干干净净,没有过这样不修边幅的时候,又比她最后一次见到他时还要年老,身形也比那时的消瘦一些。

苏锦绣看着他从自己身边走过,走到了坟墓前,他将那些信纸点燃,看着火苗舔尽纸张,最后一阵风吹过,灰烬随风盘旋,在坟墓的上空旋绕了几圈。

“关北门那边打胜了,你不用再担心。”

略带嘶哑的声音,苏锦绣看着他的背影,发怔。

若说刚才不知道这坟墓中埋的是谁,现在她知道了,埋的是自己。

“你四哥没事,皇上追封了宋家的功勋,若是你四哥没有孩子,今后你大哥的儿子就可以承袭宋家的功勋。”

沉默了许久,他抬起手朝墓碑上轻轻摸了摸,声音很轻:“你不肯到我梦里来,是不是还在怪我。”

说不上来的悲伤绕着苏锦绣,很难受,逼的人喘不上气来。

关北门打胜,她过世几年了。

“我很后悔。”

“后悔什么?”苏锦绣下意识的问。

他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的声音,只摸着那几个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语速极缓:“那一次,我应该陪你去关北门。”

可偏偏就是那一次,天人永隔。

苏锦绣转头看那碑文,字里行间铺天盖地全是悲伤,苏锦绣望向那坟包,眼泪停不住,往下掉。

她变成了那样,而他变成了这样,十来年,他们究竟蹉跎了什么。

耳畔忽然响起了一首曲子,独特的女子唱腔,唱的是妻子离世后,男子对其思念万分,借酒消愁,终日混沌,有一天清晨,被人在河中发现,夜半失足落水,已经死了。

女子的声音幽幽,带着一抹忧伤,伴着的乐声在她唱到“夫郎随你而来”时,乐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她的清唱声,你别怕,我就来陪你。

苏锦绣抬起头,眼前的坟包和人却随着那唱声轻下去时,也越来越远。

他的背影也越来越远,眼前的所有画面都凝成了一团雾,根本拨不开,纠缠着她,将她团团包围了起来,怎么挣扎都没用。

苏锦绣猛的睁开眼,撑着眼眸看着熟悉的床帏,胸口起伏着。

呼吸渐匀后她才反应过来,转过身,施正霖不在,窗外的天也亮了。

清竹听到动静后走进来,见她扶着床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叫冬罄先去备水:“小姐哪里不舒服?”

“姑爷人呢?”

“姑爷早朝去了,见小姐还睡着,就让我们别叫醒您。”

苏锦绣轻晃了下头,是啊,他去早朝了,平时快天亮时她睡的都很浅。

“这几日小姐您也忙,是该多休息会儿。”洗漱过后,冬罄布了桌,清竹给她舀了一碗清汤,“不如明日在入宫去。”

“准备一下,等会儿就出发。”皇宫岂是她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的,舜华那儿也是早前就说好的。

第155章 他待你可好

苏锦绣巳时入的宫, 到华阳宫时已经巳时过半,这几日天格外冷, 降温很快,华阳宫内已经添了暖盆。

苏锦绣在屋门外等候时就听到了屋内有哭声,还有几个人哄着的声音, 过了会儿,舜华身边的萝儿走出来请她进去,那哭声还没停, 内屋中, 三个人围在坐塌边上,正在喂小公主喝药。

七个月大的孩子养的十分喜人, 结结实实的, 挣扎起来力道也不小,便是生病了,哭声也中气十足,一张脸憋的通红, 眼泪挂在那儿别提多可怜了,手一挥, 递过来的小木勺又给打掉了。

李舜华抱着她十分的无奈:“那不喝了。”

就这几个字, 那泪珠子还挂着呢, 不哭了。

等端着药的嬷嬷后退了步,李舜华将她放到坐塌上,她一边啜泣一边还笑,张着嘴, 露出四颗小门牙,肉手还拍着,看到苏锦绣也不认生。

李舜华哭笑不得,从嬷嬷手中将药碗接过来试图再喂她,她这脸变的极快,皱着眉头撇过脸去,还朝着苏锦绣这儿蠕动,双手扒着褥子,屁股一挪一挪的。

苏锦绣伸出手,她便很快抓住了她,脸上就是一副“我找到了新靠山,你不要逼我吃药”的神情。

苏锦绣抱起她,呵,和壮哥儿小时候一样的敦实:“生病了这是?”

“这几天降温的快,去了一趟坤和宫,和大皇子玩的有些疯,回来夜里就起烧了,后半夜是退下去了,第二天就开始咳嗽,坤和宫那儿的也这样。”宫里的两位小主子都生病了,坤和宫和华阳宫都紧着,太医也是两头跑,“就是安儿不肯吃药,这一碗能喂下去十勺就不错了。”

知道母妃说的是自己,安姐儿坐在苏锦绣怀里甚是乖巧,就是视线时不时从桌上的药碗那儿看过,她可记着呢。

苏锦绣笑了:“坤和宫那位与你倒是熟络。”

“是啊,熟络的很。”李舜华轻笑,看着苏锦绣怀里的女儿,“她倒是喜欢安儿的很,到底是个女儿,宫里几位对她都和气的很。”

就算是皇上偏宠一些,别人总归觉得这是个女儿,再宠爱,将来还是要嫁人的,皇后娘娘心里自然也是这么想的,皇上宠爱大公主,她对大公主好一点,皇上还觉得她识大体,是六宫之主该有的样子。

“坤和宫那儿这么多人盯着,反倒是她那儿不会做什么。”

听到舜华这么说,苏锦绣微怔了下,随即释然,为母则强,过去的舜华和现在是不一样的,现在她知道如何让自己和孩子在宫中更加安稳。

“这样很好。”苏锦绣由衷。

“对了,顾嫔有喜了。”李舜华看女儿在苏锦绣怀里开始不安分,叫了声安儿,安姐儿便朝她蠕去。

苏锦绣见她抱起孩子后说的随意,想起了前世舜华得知顾林曦有身孕后难掩的失落,不论她当时是因为皇上还是因为自己没能怀有身孕而失落,如今舜华这样的反应,苏锦绣放心了许多。

“那该恭喜她了。”苏锦绣淡淡道,“忠勇侯府被抄后,宝相侯府中的二夫人也不大好过,如今宝相侯府家小姐的名声可不大好。”

“是啊,确实该恭喜她,就是坤和宫那儿,有一阵子要担心。”李舜华经历过一回,在皇后还是太子妃时就已经见识过了手段,如今顾嫔有身孕,皇后娘娘虽然没有表露,李舜华却知道她心里很是在意的。

苏锦绣想到了什么:“她怀有身孕,还是嫔?”

“这我倒是不清楚。”李舜华摇摇头,“皇上去的日子也不少,兴许是因为月份小,不想惊动。”

不该啊,苏锦绣回想了下,顾林曦有喜的时间并没有变,前世皇上得知她有身孕后就晋封了她为昭仪,之后二皇子出生,直接就升了四妃,就算现在只是个嫔,有身孕后也不会什么表示都没有,毕竟皇上现在就只有一个儿子,难道是因为宝相侯府?

但她回来这些天,并没有听到什么。

“都是听我说,倒是你,成亲有两个月了,他待你可好?”李舜华笑看着她,“好像胖了点。”

苏锦绣下意识去摸摸脸,见她笑的揶揄,嗔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