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适用于你们任何一个人,自然也适用于我以及我和燕文寒秋之间的夫妻关系…”

菊姑不再说话,点了点头,似乎在心里思索什么…

我的确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这一点不假,燕文寒秋也与我有很深厚的感情这也是事实,可我在拥有这两种至高无上的荣耀之后必须需要清楚更多的东西才能稳立不倒,马虎不得半分。

皇后不过是个名分,有来自然也会有去的,而燕文寒秋是个皇帝,可他也是个男人,是一个人,是人就都有人性的劣根性和弊端

如果他喜欢我,会在他的心里给我留下一个女人的位置;

如果他敬重我,或许在他心里留给我的不再只是一个单纯的男女关系,而是知己、是伙伴,这比起一个女人的重要相差太多,也稳定了太多。

于此,我就不能再去做一些小女子心胸里的爱很情仇的判断,我要站在跟他想同的位置,忧国,忧民,理智的处理好所有的事务,帮助他,支持他,同时也获得他的信任和尊重,为自己和儿子挣得一个牢不可撼的位置…

李德胜去了不久就折了回来,江太医也跟了过来

“珍嫔的身体究竟如何了?今天见太医没来通报,本宫心里始终悬着个石头呢…”

江太医拜礼之后,缓缓道来“上次的着凉本没多大的危害,不过因为珍嫔娘娘心胸郁结,闷闷不乐,久闷成淤,病拖了许久至今也不见好,而现在又衍生出咳病,甚是棘手啊…”

果然,当初菊姑就说珍珠同母亲后来的遭遇和境况简直如出一辙,现下看来可真是相差无几,不过是母亲生活在了冷宫,而珍珠依旧在自己的宫殿里罢了…

“太医就按照自己的方子和方法来,用药还是其他什么的,有需要了尽管跟本宫说,情理之中的都会通融的…”

江太医点了点头“怕是珍嫔的病不由身生而由心生,心结不解,这病就难办了…”

我没有说话,我自然是清楚珍珠到底为了何事而闷闷不乐,可我又能如何?难道劝燕文寒秋去临幸珍珠?这岂不是太过荒唐了,又凭什么我去做这种事?

“那就有劳江太医走一趟了,此事甚为严重还是跟皇上招呼下好,免得到时候出了差池也不好交代,凡事都是做的滴水不漏才好…”

江太医知道我的意思,连连应是“那微臣这就去跟皇上报备此事…”

“恩,也好…”

看着江太医出了门口,我才算是一口气轻轻的吐了出来,爱情真有这么大的力量竟能让一个人连性命都不顾的再所不辞?

可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呢?难道这样颓败下去那个人就懂了?爱情就久远了?还是前尘后世都能一一的 渡过去?

如若什么都不能,连一个眼色都不曾得到,连一丝温度都不愿给予,那这种执拗的坚持是不是荒唐的可恨呢?

珍珠愚蠢的让人恻隐,让人的心跟着微微做疼却丝毫没有怜惜之情,不是弱者都会得到同情,尤其这种自暴自弃的人,得到更多的只是一种责备的叹息…

晚膳的时候燕文寒秋才过来,我正在喂 烨儿吃饭,就只有一些小米粥和鸡蛋,他进来的时候孩子看见是他亲的很,忙伸着两只小胳膊让他抱…

男人带孩子给人的感觉是笨拙,当手忙脚乱的时候还滑稽可笑的很,不出一会,烨儿终于忍受不住自己父亲七手八脚的“爱护”开始朝我伸胳膊,那样子像是刚被恶意蹂躏过的小猫,一张小脸皱的像个包子…

“你吃过了?”燕文寒秋捏着烨儿的小手,一下没一下的逗弄他

“没有,先喂孩子吃,他吃完了也差不多你过来,你若不过来我就让菊姑备膳了 …”

“还好没有晚太多,不然,这么准时的你定是不会多等些时间的…”他抬眼看我

“你若是想过来用膳尽管让周全来通报一下,多晚我都会等着的…”

他的脸扯了抹笑容 “还是做了母亲的好,做了母亲就多分人情味,看着也舒服…”

我把鸡蛋黄捏碎了然后放一些类似酱油样的料汤,舀一点放进烨儿的口中,在舀了少许的米粥汤送入“皇上可见到江太医了?”

“恩,见到了…”他并不上心的答

“该说的不该说的皇上也都清楚着呢,不必我操心了…尽量的相宜吧…”

燕文寒秋见我这么说,抬了眼看我“做了好事未必有人会懂 ,这个道理你不是也懂得?而这种事情推到我头上来你甘心?”

我一口口的为着孩子吃饭,不时的帮他擦擦嘴边的残渣,不轻不重的道“那皇上认为这种事轮到我的头上我该怎么做呢?默不作声的装不知道还是假惺惺的劝说你雨露均沾?

站在我的位置上本就为难,我既不想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做些小肚鸡肠的事,也不想违背自己的意愿做出令你讨厌的事,更不能替你做出决定,不直接推到你身上,还能如何?我倒是想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惜,此事难全…”

“珍珠啊,究竟是只了解你的一分半分,不过她也够幸运,幸好你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不然,她定是给算计个尸骨无存…”

我撩眼看他“话说,长痛不如短痛,某种程度上说是件再好不过的打算,莫到最后才感叹生不逢时或者当初为何,早些摆正立场,早些还别人升天…”

他笑笑“我明天抽空走一趟吧,愿不愿意有些话总要说出口的…”

我不再看他,一心一意的喂孩子吃饭“皇上自己看着办吧…”

他的语气有些无奈“你就是如此,明明知道我的心里的念头,却什么事情都还是不轻不重的,看似是对我的一种宽容,实不知却是一种残酷的对峙,摆明你的立场,你的问心无愧,甚至是你的有理有据,你为的是你自己,但你却有最有说服力的理由,让想反驳的人连半点纰漏都找不到,给你拖着往前走…真是本事…”

至此,我在未过问过珍珠的事情,就在那一次的问题上,我把珍珠这个炙手山芋扔给了燕文寒秋。

这是他的后宫,后宫里的嫔妃的心结都是由他而起,这非我之力能担,也并非是我分内的职责,我只能物归原主,让纠结的人去找对的那个人纠结,解铃的找系铃的,不正合适?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入夏的时候烨儿已经能穿上和妃做的那件朱红色的袍子了,大小刚好合身,一身温暖的朱红色把烨儿一张白皙的小脸衬得更加粉妆玉砌了,桃花眼微挑 ,眼色清澈,很是漂亮…

说来烨儿的性格还真的跟燕文寒秋不是很相像,他很静,能坐着的时候丢给他一个小娃娃他能玩上一个下午,不哭不闹,安静的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九个月的他已经可以说一些非常简单的字词了,他学会的第一个词是“母亲”,很难想象我第一次听他开口叫我母亲的时候那种喜悦而骄傲的心情。

他叫的不多,大部分时候都是乖乖的呆在我身边玩自己的玩具 ,我看书,他在一边玩,累了就自己就爬到我身边躺下来睡觉,蜷缩的像一只安适的猫

我常常一边抚摸他柔软的头发伴他入睡,一边翻看书籍,这就是大部分时间我们母子两个的相处模式,似乎是天生里带来的默契,互不干扰,各自做各自的事,偶尔需要对方的时候,我们会用最安静的方式告知,然后得到安慰…

就连燕文寒秋看见这一幕的时候都觉得难以置信,谁能想象到一个才九个多月大的婴儿会有这么安静的性格呢?烨儿乖巧的不像话,有时候就连我都惊诧不已…

一年前我的分遣洪灾流民的政策经推广后取得了很大的成功,春分时候,已经按照计划把作物种子按照低价全部卖给了新建六郡的流民手里,有些还是特别补助的,总是了了我一桩心事。

下面的人说是已经全部按照时令把种子种下了,我日夜等着从远方每月必有的折子,密切关注着新苗的状况,如果是真的万无一失,那么,这种方法可以大加利用。

北邑这么多闲置的偏远土地就可以得到最合理的安排和利用,而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今生少有的开放性实践,我为我的儿子留下了更宝贵的经验…

而另一处盘泞江的水利似乎也进展的很顺利,后来燕文寒秋曾经跟我提起过漕运的事情,当时我很是重视这一点,因为我非常的清楚,漕运的妙处所在。

直到现代,各种运输方式的兴起和联合也一直为着促进经济发展做出非常大的贡献,这道理即便是往前推了几千年,几百年也不会有差

“盘泞江是唯一一条过我北邑国境的大河,无论从上面的高原林地经过,或者是蜿蜒的穿越了整个北邑的国土抑或是最终通向南梁的境内而汇入大海,无论哪个方面来说都是非常值得利用的。

木材需要可以从上游采伐,如果只有单一的陆路运输怕是会舟车劳顿,劳民伤财,费时费力 ,可如果是半路转为江运就可以省了不少路程不说,劳力也少了不少…

再者天下大势分久必和和久必分,总要做个长远打算,现下能通商发展促进贸易更是好,他日若是归入我们北邑的版图,这条江运的航线定会更繁荣 ,成为带动两岸文化和经济的重要支柱。

此外沿岸停靠处也可设一些必要的管卡,这样一来,及规范的航运,国库也会更丰盈一些,所以,这漕运的作用,不可小视,绝对是重中之重的国之大策…”

燕文寒秋听了我的一番话自然是开心不已,不单单是因为我的出谋划策甚得他心,同他的谋士的意见相同,更重要的是,我提出了合久必分的这一事。

对于南梁的野心,燕文寒秋从不曾有一丝的隐瞒,这也是我很佩服的地方…

我是精打细算的人,除非有十之九成以上的把握,不然我绝对不会说出口。

而他不一样,他有自己的目标然后豪言万丈的把它树立成一个坚韧的目标,无时无刻的不再想方设法的促成它,就算是对于南梁的窥视也毫不避讳我,从来都是直来直去。

或许是真的并不在意我对南梁的情感,也或许他对我的心思有了更深的了解,总之,他从不问我,也没有承诺过我今后的任何…

我也亦是不提不念,除了有时候一些来自南梁的消息中企图发现一些子瑛的身影和近况之外,就再无牵挂了。

其实对于燕文寒秋与南梁的关系来说,我并非是他所感觉的云淡风轻,北邑待了这么几年,两国交战的某些套路我还是清楚的。

乐子纯把子瑛安排在函谷已经三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再担心着如有一天两个征战的时候,作为南梁的一个重要的关口和战略要地的函谷会经受怎样的洗礼。

而子瑛呢?这三年来,他已经变成什么模样?依旧如我脑海里那个春风如煦的温良青年?还是同文魏一样,早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变成了一个全新的人呢?

毫无疑问的,乐子纯打的这个主意果真应效了,如果子瑛在函谷守关一天,我会尽我的可能劝服燕文寒秋放弃对函谷的企图

可如果真正的到了战火纷飞的那一天我不知道燕文寒秋还会不会对我如常的温柔呵护,尤其当这个原因是子瑛的时候,事情恐怕会变得更加复杂…

西乌的战事被拖了许久,燕文寒秋的指令一道道的下,文魏攻看了周边的小城无数,不得皇令无法返京,只好留在几个俘城里守着。

程萧还是一直闲置,只是地方由边关搬到了京城而已,他仍旧时不时的被燕文寒秋召进宫来,可我却再少见到他,也一如既往得不喜欢他…

荷花展颜艳压群芳的时候,燕文寒秋第二次拿到了文秀请兵支援的急报,他愉悦的把信件摊在我案上,那双桃花眼里满是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和漫漫艳光

“竟和我猜测的时间分毫不差,这一次就是个再好不过的时机…”

我懂得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这个机会果然是好,试问这本就是他自己求来的又怎能不好?只是,文魏的一直留驻反而有点故意而为之的痕迹,而这般的急报怕是他会一起发了几份,他亲族的人应该早已知晓了,因着上次皇上拒绝了派救兵的事情,这次心眼一定长了好几个…”

燕文寒秋的脸色狡猾,幽幽一笑“程萧的插入是个不必然的必然,文魏的胜利就是加快文家瓦解的催化剂,这才不枉我下了那么的力 ,安排了那么多的人 …”

以计生计

随后的几天里,燕文寒秋还是没有给文秀再增加支援,而是对着文魏那方面下了指令,要大肆的一举进攻西乌的要塞

这边送信的信使才出了宫门,文秀的求救的信报又来了一份,看来是知道燕文寒秋不支援的可能性甚大,所以在第一封刚送出去不久立即又派了第二封…

燕文寒秋依旧不动生色的屏住不松口,而私下里又召见了程萧几次,其中一次是程萧自己找来的,当时燕文寒秋刚好在青园里休息

“爱卿何事这么急?…”燕文寒秋慵懒的倚在榻上喝茶,我坐在另一边看书,烨儿坐在我身边靠着我把弄手里的玩具

“上次皇上跟臣探讨的事情臣有了自己的见解…”程萧恭敬的答话

“哦?你是说文秀援兵的事情吗?朕记得你不是说也不赞成在这个节骨眼上调京城的兵去支援文秀的吗?怎么?现下改变主意了?”燕文寒秋轻言轻语的问

“正是,当初臣觉得不该支援是因为文魏大将军的军功显着而且经验颇多,对付一个小小的图莫尔城边自然是不在话下的,就算是折回来再去支援齐越也非不可能的,可回去之后臣千思万想发现这其中竟是有漏洞在的…”

“漏洞?说来听听”

“之前,我北邑的要守之地齐越一直是有文魏大将军驻守的,这么多年一直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想来十分的固若金汤,可此去攻西乌,调走了文魏将军,齐越这个空缺又由文秀来顶替,显然,文秀太过年轻,毫无带兵的经验和作战的实践

这么重要的一个军事要地,皇上的确应该多派些名师名将助守,这样一来,就是几个查克希突围也绝对不可能成功…可安保我齐越之地的平安…”

燕文寒秋略微点了点头“你这么说倒是不错,可如今,国内居多的兵马都给文魏带去攻西乌了,现下剩下的就只有一些驻守京城的还有戍边的,休养生息也没过了几年,不易大兴军事

朕自然知道齐越之地的重要,可要调出这么多军队,怕是太困难了,而现在文秀身边不是还有几个文魏留下来的副将助守吗?”

还没等程萧把话继续说下去,燕文寒秋张口又问“不然,依你之见该如何调遣分配最佳?说说看…”

“臣认为,可在派人前去齐越之地助文秀守关或者胜取函谷从函谷后身处建新城为守,做文秀身后最坚实的依附…”

我一顿,不漏声色的翻了一页书,好个程萧,竟然企图把我也给扯了进去,想让我劝服燕文寒秋派兵,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我不动,也不说话,依旧看我的书,既然他这般舍我求他,有这份胆子在,也断然是有了几分把握才是…

燕文寒秋嘴角撩起不被察觉的笑意“攻函谷?为之过早,两面为战并非好事,恐怕要得不偿失的…”

“臣曾仔细研究过战略图,函谷一慈是南梁的战略要地又是齐越后方的天然屏障,此处守住,为以后的打算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

程萧咬紧了函谷之地不放,就想逼我出来说话,可我偏偏一句也不说,他若逼得我,那岂不是人人都逼得我…

“函谷的事情自然由以后去商量,现下要解决的是齐越之地,远水解不了近急,挑重要的先来…”

程萧见燕文寒秋话说到如此,就是不肯对齐越之地的险境表态,也颇有些沉不住气

“既然皇上已有打算,那臣就直言不讳了…”程萧定了定,继续道“如果,皇上已有定夺觉得现今攻函谷并非适合之际,那么,臣愿请命前往齐越之地支援文秀守边…”

终于,燕文寒秋的脸上带了抹显而易见的笑容“爱卿的想法让朕倍感安慰,可眼下属实没有那么多人马可派于你,这可如何是好…”

见燕文寒秋这般说,程萧显然是怔了一怔,微微思索了片刻,似乎作了决定,张口道“臣在远地之时尚有些许自己组建操练的人马,人数大概十万左右,誓死愿为皇上孝犬马之劳,保我北邑的安稳…”

“如此?”燕文寒秋缓缓撑起身子,不见惊诧,只是点点头“那真是太好不过了,朕准了,待文魏将军的捷报一到你就带着你的十万大军立即启程直赴边地,守我齐越之要地,保我北邑之平安…”

“皇上,齐越之地情况危急,为何不先…”

“不必急,放心,西乌这边着火烧了屁股,自然是顾不得另一面了,文秀那边不会有事,你大可放心…”遂扬了嘴角不明意义的笑“朕封的萧山王果然是忧国忧民忠心耿耿啊…”

“皇上过誉了,臣不敢当…”

燕文寒秋又是笑了笑,没有在接话

“那臣不打扰皇上皇后休息,先行告退了”

待程萧走了以后,我未抬眼看他问“道理竟是这般,原来你是想把他手里的十万大军逼出来,难怪你拖着文秀不救,感情是文秀的小命远没有他身后能掀起来的波澜大…

这程萧也真是的,这么容易就给逼了出来,倒是少了几分狡猾很稳重,这样可怎么成大事…?”

燕文寒秋舒舒服服的放下身子倚了过去“你错了,程萧这么做并非是给我逼出来的,他想帮文秀只是照顾文家这棵遮阴大树的面子,而他能把自己的身价都赌在这一把,不惜把自己私下里筹建的军队都给献出来自然不只是为了文家的面子…”

我轻笑“是啊 ,人的私心总是所有人与生俱来的,不过是有些明显,有些隐藏罢了,或者是相互比较之下取最值得的而舍弃次之,所以才说人心难测,过河拆桥啊…

而你的计策也很适宜,野心大的人,无论才华横溢还是心思细密总有漏洞可寻,野心本身就是最大的漏洞…

而程萧的漏洞也太明显了,想抓?并不难…”

燕文寒秋点了点头“文家的人若肯老实一点该给的我定是一分不少的给,可如果他们企图的成了踩在脑袋上的主子,这可就是寻不自在了。

我手里的万里江山如何可能交给一群野心勃勃的外戚?

在我的有生之年,这帮子不肯安分的人一个也不能留,北邑的江山决不会落在我们燕文家族之外的任何一个人手里…”

我若无其事的端起茶杯,闻了闻茶叶的香味“书中云,外戚,谋者,逆者,甚危,远近有法,亲疏有据,果然啊,外戚这个问题也是历朝历代的一个不小的隐患

尤其是大族望族,想要套牢他们的势力和帮扶,又想控制他们于掌中之内这似乎太难把握了.这是弊端却也是没有办法避免的弊端…”

古代就是如此,娶个皇后更多的是因为政治上的需要而非男女相悦之情,娶了一个女人,等于娶了她身后整个一个庞大的家族,可以助君如虎添翼但与此同时也在留下一下可预见却无法逾越的病症

时不时的总会有些不舒服,不自在,有些无非小疼小痒,可以忍忍.可有些,却是重症要症,是要命的

可偏偏这又是古代封建制度的一种必然结果,想跨越那道时代的局限,在当时来看是完全不可能的…

竟是连我也一样,左右都是政治筹码,只不过我不是他们北邑局势的内部矛盾,而是南梁和北邑之间的国际矛盾,矛盾的本质没有变,只是升级了而已…

“我竟也没想到他连南梁的主意也敢打,还是在你的面子前,这人真是…”说着燕文寒秋摇了摇头,表情甚是莫测

“真是狗急了跳墙…”我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既然他能在我面子上提出攻南梁函谷的问题,我相信你也不止一次的思考过,计划过的。

程萧为的是把我逼出来说话为保南梁而成了他的支持,我很清楚他的意思

我更清楚,你要这么做只是迟早,而且并不是以我的意志为转移的,可我终究还是有一件事情要对你开口,适不适宜先不论断,我只念一点私情…

寒秋,自认为我从没有任何事情求过你,今天借着程萧的话头上,我也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燕文寒秋撩眼看过来,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眉梢眼角都是染尽凌厉之色“是为了乐子瑛?”

我轻叹,抬眼看他“今时今日我是北邑的皇后,至于南梁和北邑之间的恩怨情仇我并不想多管

我曾也跟你说过,与你同进退,你在我在,你不在我自然也不会在,这话都是我心里的话,真实的话,请你不要怀疑

唯独一件事我一直放不下,就是子瑛的事.无论你怎么看待也好,我和子瑛之间的是非都是我们过往的南梁旧事,说了你也未必就愿意去听

可事情本就是怎么复杂,非我所愿.当年仅仅有他肯伸手施与我帮助,我走之后又一直照顾我的母亲,现在乐子纯钻了我和子瑛之间空子,偏偏让子瑛守函谷,为的就是我的故念。

我也懂你的难处,所以我不拦你任何,唯独求你将来有天如若子瑛落在你手里请务必对他手下留情,卖我这个人情,可好?”

燕文寒秋似乎极力在忍,深深蹙了眉,想说些什么却迟迟没有说出口…

相视了半晌,才听见他幽幽的道“没想到你第一次开口求我的事情居然还是为了他…”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越来越粘稠般,桎梏的我有些呼吸困难,对面的他慢慢阖上眼静,一张俊脸平静的如镜湖样静谧

我终究还是说出口了,事实上这件事却是不得不说,早晚有一天我会面临这种窘境

燕文寒秋的野心不会有任何改变,就算没有拿下南梁,至少函谷是一定会攻的.而只要他攻函谷,子瑛就一定会落在他的手上,这是没有悬念没有变数的一个定论…

今天程萧能提出来,相信不久以后的大臣和谋士也把这个问题再次会提出来,我若现在不说,到时候再说怕是会来不及…

这个夜晚我和燕文寒秋都在彼此的沉默当中熬过去的,我想子瑛对于燕文寒秋就如同珍珠对于我,而我对珍珠的感情似乎更为复杂一些,含了感情,又带有埋怨和指责

可转过头想想,除了她的出卖和算计,我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埋怨的了,毕竟她也曾为我做过那么多,而我,如果总是记得她的坏对自己是种折磨,我不愿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