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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他女朋友呢。

谢随薄薄的嘴唇浅抿了起来,寂白不满地戳了他一下,他用力地憋着笑,看这模样,心里还挺暗爽的。

方阿姨的动作相当专业,找来了暗金的丝线,替寂白将滑线的地方结结实实地缝合了起来,从外侧看,完全看不出裙子有任何异常。

“好了,丫头,快进里屋去试试。”

方阿姨将裙子递给寂白,带她去里面无人的房间里试裙子,谢随也巴巴地跟进来,又被方阿姨赶了出去:“干啥,女朋友换衣服你也看啊?”

谢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行吧。”

他就在外面等。

十分钟后,寂白走出了房间。

谢随站在院子边,敲响了打火机,准备点烟,回头便望见她。

鎏金色的长礼裙修饰着她苗条的腰身,下摆是层层的蕾丝纱织面料,微蓬,镶嵌着璀璨的碎钻,灯光下格外闪耀动人。

她迷人的香肩宛若驼峰,锁骨沟壑深长,修饰着她白皙性感的颈子。

方阿姨为 她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乌黑浓密的秀发挽了起来,束在头顶,垂下几缕细碎的发丝。

上天赐予了她最奢侈的美,她将这美融入了骨血中,一举一动,勾魂夺魄。

他仿佛看到了这一生中最明亮璀璨的那束光。

寂白抱着蓬松的裙摆,迎上谢随深邃的目光,忐忑地问:“怎么样?”

谢随打火机里的火苗被风熄灭了,他避开目光,连忙将嘴里的烟摘下来,扔在了暗处。

他脸红了。

“好、好看。”

生平第一次,某人说话都结巴了。

寂白没有注意到谢随神情的变化,她专注地打量着自己的裙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我觉得完全没问题了,可以去年会的。”

“嗯。”

寂白转身对方阿姨道谢:“阿姨,真的太感谢您了,多少钱,我给您。”

“哎哟,举手之劳而已,小随以前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们家老头的命都是他救回来的,既然你是他的小女朋友,就不要说钱的事了。”

寂白还未解释,谢随已经将自己停在树下的山地自行车推了出来,冲她道:“上车,送你。”

“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了,我打车过去吧。”

“年三十,你出去打车试试。”

“呃。”

寂白回想了一下,刚刚一路走来,好像街上真的没有看到几辆载客的出租车。

她只能捧着裙摆,小跑到谢随的车边:“那行吧。”

谢随见她白皙纤细的臂膀都露在外面,此刻寒风瑟瑟,小姑娘嘴唇都冻得发紫了,他毫不犹豫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了她的身上。

棉服带了他身体的热度,顷刻便将她冰冷的身体暖遍了,暖得她连礼貌推辞的话都说不出口,这衣服好舒服的。

寂白打量着他的山地车:“这没有后座位啊。”

谢随理所当然地说:“坐前面。”

“”

夜空飘着鹅毛雪,寂白裹着谢随的外套,纠结地看着山地车前面的杆子。

倒也不是不能坐,就有点奇怪啊。

他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毛衣,单手撑着车龙头,另一只手垂在身侧,随时准备着拥她入怀:“来啊。”

寂白磨磨蹭蹭,没有过去:“这行不行啊?”

谢随看出了她眼底的犹豫,说道:“现在反悔不去,老子还能赶着回家看春晚。”

寂白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下流光溢彩的礼裙,不再犹豫,抱着纱织裙摆,坐上了谢随的山地车。

谢随等她坐稳以后,手环了过来,稳稳地掌住了车龙头,脚用力一踩,山地车驶了出去。

年三十的马路上没有多少车辆和行人,谢随的速度踩得很快,争分夺秒地将她送达目的地。

寂白拿着手机地图导航,上面显示还有五公里。

“左转,然后上天桥。”

“下天桥往右。”

“前面有减速带,慢点噢。”

驶过减速带,寂白的身子跟着抖了抖,其实坐在这杆子上面挺不舒服的,她屁股都被硌疼了。

“马上就到了。”似乎察觉到女孩的难受,谢随加快了速度。

“谢随,你冷不冷啊?”

“你自己感觉。”

寂白整个身子都被他圈进了怀中,身后就是他滚烫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她的背。

他分明穿得这样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全身都在发烫,体内像是烧了个锅炉似的。

烧成这样,寂白也不担心他脱了衣服会冷了。

谢随凸出的喉结正靠着她的头顶,时不时还会碰到,硬硬的。

他注意到女孩似乎在看他,嘴角扬了扬,将下颌搁在了她的肩膀上,凑近她耳朵柔声问:“我帅不帅?”

“”

寂白扭过脑袋,平视前方,不再看他。

他稍稍靠近她,嗅着她身体散发的幽香,不是香水也不是洗发水的味道,是属于她的独特气息,这气息总是令他的血液翻涌,无法平静。

远远的,能看见高耸的世纪饭店明亮的霓虹。

高耸大楼的led屏幕上滚动着“寂氏集团年会”几个字样。

这场年会安排在江城最顶级的世纪饭店,现场请来了不少明星装点门面,伴随明星而来的就是蜂拥而至的娱记媒体。

整个世纪饭店门口铺叠着红毯,闪光灯咔嚓咔嚓亮个没完。

谢随将山地车停在了马路对面,寂白捞着裙子从车上跳下来,还回头揉了揉自己硌得都快麻木了的臀部。

谢随笑了笑,将她的手扯开:“我的小dy,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

“哦哦!” 寂白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我都忘了,我现在穿着漂亮的裙子呢。”

是的,她穿着漂亮的裙子,裙子修饰着她无与伦比的美。

谢随贫乏的词汇无法形容她现在有多可爱,总而言之,她的一颦一笑,一个动作,都能让他心跳加速。

“谢谢你。”寂白真诚地向他道谢:“今天幸好遇到你了。”

“感谢要落到实处。”谢随指了指自己的脸:“亲老子一下。”

寂白撇撇嘴,才不会亲他呢。

谢随见她不愿意,附身过来:“那让我亲你一下。”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

寂白将外套脱下来,换给了谢随:“走了哦。”

“大概什么时候结束?”

寂白想了想:“大概会等到零点跨年之后吧。”

少年点点头。

“外面挺冷的,快回去吧。”寂白说完转身要走,他忽然叫住了她:“等一下。”

“嗯?”

谢随伸出手,落到她紧束的鬓间发丝上,轻轻摘掉了几片雪花。

雪花碰到他温热的指尖,顷刻融化。

寂白迎着他漆黑深邃的眸子,这一刻的谢随,温柔得快不像他自己了。

明星入口与公司成员入口不在同一个地方,寂绯绯对此却毫不知情,她踩着高跟鞋,穿着漂亮的蓝色晚礼裙,从寂明志的大奔车上走下来,径直走上了明星的红地毯。

娱记们停下拍照,不解地面面相觑。

粉丝们低声议论:“这是谁啊?”

“不知道。”

“是不是走错了?”

主持人也有些尴尬,连忙叫住了和大家打招呼的寂绯绯:“小姐,您是不是走错了?”

寂绯绯环顾左右,才发现不少粉丝拿着霓虹牌,上面写着支持自家爱豆的宣言。

粉丝们小声议论——

“她不是寂绯绯吗?”

“谁啊?”

“就是那个励志的盛世白莲花。”

“啊,居然是她,她什么时候c位出道了?”

“出什么道啊,就她这样虚伪白莲花,有粉丝也全是黑粉吧。”

寂绯绯这才发现自己走错片场了,她低声道了句“抱歉”,捂着脸从旁侧的工作人员通道匆匆离开。

她的脸颊臊红不已,暗骂父亲愚蠢,居然把她送到这边的入口。

绕到大楼另外一侧,这边没有媒体记者和粉丝,不过门面装饰更加奢华,这边才是世纪饭店的正门,集团成员董事以及企业合作伙伴,都是从这边通过。

与会的都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因此这边的安保工作更加严格,几十个便衣保安混迹在人群中,时刻准备着应付突发状况。

寂绯绯走到正门边,两排的礼宾人员一一检查入场宾客的邀请函,寂绯绯拿出了寂白的邀请函,递给礼宾。

邀请函上没有照片,一般而言也不会有人作假,礼宾看了看邀请函,便请她进去。

这时,门边的秦助理看到了寂绯绯,好奇地问道:“寂绯绯小姐,怎么是你?”

寂绯绯看到秦助理走过来,脸色变了变,故作镇静地说:“秦助理,我来参加年会啊。”

秦助理诧异地问:“你拿的是寂白小姐的邀请函吧?”

“是又怎样,寂白身体不舒服,来不了了,她不想让奶奶失望,所以求我代她参加年会,你有什么意见。”

秦助理面无表情道:“这样的话,我需要跟寂白小姐确认一下。”

寂绯绯冷冷道:“我爸的车还停在外面呢,你要不要去跟我爸确认一下?”

寂绯绯搬出了自己的父亲,好歹父亲也是奶奶的亲儿子,秦助理怎么样都要给点面子吧。

却不想秦助理坚持说道:“寂绯绯小姐,没有邀请函是不能入内的。”

“可是寂白来不了了。”

“她来不了,是她的事,您能不能进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秦助理,你不要太过分了。”寂绯绯冷冷地望着他,沉声道:“说到底你也不过是寂氏集团的员工罢了,我可是奶奶的亲孙女。”

“寂白小姐也是老夫人的亲孙女,这封邀请函,是老夫人亲笔写给寂白小姐的,全场仅此一封,您明白这封信的份量吗。”

寂绯绯死死咬住了下唇,唇肉都发白了,嫉妒宛如毒蛇吐着信子,盘踞在她的心头。

她嘴角挂起一丝恶毒的微笑:“那又怎样…她来不了了。”

寂绯绯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女声:“姐,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第38章 午夜(评论破1w8或营养液破4w5,加更!)

寂绯绯瞪大了眼睛, 难以置信地看着款款走来的寂白。

一身流光溢彩的长礼裙勾勒着她苗条曼妙的身材, 脖颈肌肤白皙修长,宛若引颈的白天鹅。周围的灯光落在她的脸颊上,仿佛是铺上了一层蜜粉,她嘴角带着微笑, 眼神清澈,气质温雅。

不管怎么说,姐妹俩的模样应是有相似之处,但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寂绯绯发现, 她和寂白的长相差别竟越来越大。

父母心疼女儿, 每天让周阿姨变着花样给寂绯绯煲营养鸡汤、鱼汤、蹄花汤,渐渐的, 寂绯绯的体态渐渐朝着丰满的方向发展, 致使五官也变得不再分明。

而十五岁之后的寂白,仿佛一夜之间绽放的幽兰,美得令人惊羡。

寂绯绯对于寂白的讨厌, 含杂着嫉妒, 那种每每看到她,都会感到烈火灼心般的嫉妒。

上一世的寂白太善良,她无法从姐姐那伪善的微笑里洞察到她疯狂的嫉妒, 所以她傻傻地以为姐姐真的对她好。

然而事实上, 寂绯绯让寂白十多年的成长岁月, 倍受煎熬, 宛如身处地狱。

这样她心里才稍稍平衡一些。

她要抢走她的健康,抢走她的宠爱,抢走她喜欢的男孩,甚至抢走她的生命

而此刻,寂白冷漠地看着身边同样一袭盛装的寂绯绯,问道:“邀请函能还给我了吗?”

寂绯绯死死攥着手里暗纹金边的邀请函,退后两步,环顾左右。

不少家里的堂姐妹站在边上,冷眼看她的热闹,寂绯绯从来都是家族里骄傲的小公主,如果她就这样离开,以后不知道还要被她们笑话多少年呢!

寂绯绯感觉自己的脸都快丢尽了,她只好摸出手机,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很快,寂明志和陶嘉芝两夫妻匆匆赶到世纪饭店门口。

“白白,你怎么来了”陶嘉芝看着寂白腰间的划痕,此刻已经完全不见了。

“爸,妈,寂白今天分明说她自己身体不舒服,要把邀请函给我,现在她又巴巴地过来,这不是故意让我难堪吗!”

她给自己找了个很拙劣的台阶下。

夫妻俩和寂绯绯交换了一下眼色,秒懂,当着这么多亲戚,此刻如果寂绯绯下不来台,他们家都会跟着丢脸。

于是陶嘉芝把矛头指向寂白:“白白,今天明明是你身体不舒服,这会儿怎么能怪姐姐呢,如果不是你苦苦哀求姐姐,让她代你参加宴会,她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你这样做…真是太不厚道了。”

“爸,妈,她就是讨厌我呢。”寂绯绯开始抹眼泪了,扮可怜扮无辜,她是最在行的。

寂白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她不想和这些人争辩,他们言之凿凿地把所有的污水泼到她的身上,如果她矢口分辨,就更加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了。

这样很掉价。

就在这时,寂老太从酒店里走出来:“年会快开始了,都在闹什么?”

“董事长。”

“奶奶。”

“妈。”

老夫人一出来,周围人立刻恭敬了许多,大气都不敢出。

寂老太刚刚在门边已经听了个大概,此时心里自然跟明镜似的,她睨了睨冷静而沉着的寂白,眼底浮现一丝欣赏之意。

难为她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份心性,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和姐姐指责甚至诬陷,都还能这般沉得住气。

寂老太又望了一眼盛装出席的寂绯绯,淡淡道:“如果我没记错,你是没有被邀请来年会,怎么过来了?”

“奶奶!是寂白恳求我来的,她今天身体不好,又怕奶奶失望,这才叫我代她来的,现在她又不承认,爸妈都可以给我作证。”

寂老太扫了寂明志夫妻俩一眼:“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