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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说的那样。”寂白咬着下唇,用力地说:“谢谢你把玉还给我,但他不是你说的那样,观音也不会因为人世间的污浊和苦难而感到被亵渎,你说错了。”

厉琛没有想到,寂白对谢随竟如此信任,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高中生谈恋爱,说到底不过是玩玩而已,甚至连爱情都算不上。

他本来是没有放在心上,可

“厉琛,谢谢你,我先走了。”寂白冷冷地说完,转身离开了图书室。

厉琛望着她的背影,深邃的眸子里暗流涌动。

他当然不会知道,寂白经历了两世的谢随,那个少年不仅对她有情,还有义

寂白对谢随的了解,远甚于他人,所以她不会因为别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心生罅隙。

尽管如此,寂白隐隐担忧了起来。

她没有给谢随打电话,而是摸出手机拨通了蒋仲宁的号码,什么话都还没说,蒋仲宁便紧张了起来。

“那个,小白啊,有事吗?”

“我跟谢随在一起,他丢东西了很着急,问你有没有招。”

寂白知道几个男孩成天搅在一起,应是消息互通,丛喻舟心眼多,但蒋仲宁就要简单很多,所以她给他打电话,含糊地问了丢玉的事。

果不其然,蒋仲宁诧异地问:“什、什么么?你知道了?谢随还叫我们不要说呢,他自己先绷不住了,哎,我和丛哥不是在拳击室打听来着吗,不过当时局面太混乱了,看到的人不多,总之,你让随哥别着急,安心养伤,有消息了我们再通知他。”

“…”

n bs  “喂,喂小白你在听吗?”

寂白声音平静地问:“哪家医院?”

蒋仲宁傻了。

医院床位紧张,谢随伤势不算太严重,今晚过了应该能出院,因此被安排在走廊的床位。

空荡荡的走廊里同样还还有好几位病人,呻吟声和呼噜声交织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息。

谢随躺在病床上,枕着手臂,另一只手拎着英语单词本,心里琢磨的却是怎样把他丢的东西找回来。

想了半晌,没有想到特别好的办法,他决定明天再去拳击室问问,肯定有人看到是谁拿了玉。

耳边,枕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谢随一按下接通键,蒋仲宁夸张的大嗓门便炸了:“卧槽!谢随你快跑!”

谢随皱眉,将手机听筒拉远了些:“闹什么?”

“随哥,我不是故意卖你的!小白太鸡贼了,现在她已经杀过来了,你你还是躲躲吧。”

蒋仲宁话音刚落,谢随便看到不远处的拐角,女孩背着书包走了过来,正向值夜班的护士打听,随后,护士指了指谢随所在的方向。

女孩转头便望见了他。

她面颊绯红,看样子是一路跑来的,看到他,她轻轻咬住了下唇,那双剔透的眼睛湿漉漉的,责怪有,但更多的是心疼。

谢随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脏,在见到寂白的那一瞬间,忽然平静了不少

他将英语本放在枕边,穿上一次性拖鞋,缓慢地支着身体站起来。

而女孩远远地看了他几秒,愤愤地转身,用力按下电梯按钮,离开了。

谢随重新坐在床上,低下了头,心里有点酸涩,也有点委屈。

她生气是应该的,就不该来看他,他把她送的玉都弄丢了,她最好这辈子都别理他了。

谢随捂了捂胸口,重新躺了下来,黑漆漆的眼瞳凝望着天花板,努力平复着心里翻涌的难受。

二十分钟以后,电梯“叮”的一声响了,轻缓的脚步声渐渐靠近,然后停在了他身边。

谢随抬头,看到女孩站在床边,紧抿着唇,敛着眸子看他。

“吃饭了没。”

“没。”

“饿不。”

“饿”

他喉结艰难地滚了滚,坐起身来,乖巧地坐在床边,时不时看她一眼,捏捏她的衣角。

满心忐忑。

寂白一言未发,将口袋放在床柜边,取出了热气腾腾的乌鸡粥和几盒小菜。

看到谢随的右臂还在输液,寂白索性拎了勺子,舀起热雾腾腾的粥放到嘴边轻轻吹拂。

“张嘴。”

谢随现在食不知味,机械地吞咽着,一双漆黑的眸子只凝视着面前的女孩。

“小白”

“小白现在很生气,你最好别讲话。”

寂白用勺子捣着碗里的粥,找到鸡肉块,吹了吹,然后板着脸喂给他。

“饱了吗。”

“不知道。”

寂白喂给他一勺,他便咽一勺。

寂白放下了碗,闷声说:“晚上别吃太多,快睡觉。”

“哦。”

“睡啊。”

谢随怔了怔,机械地躺了下来,手还攥着她的衣角,感觉自己像个傀儡似的,完全没有脾气的。

“等你伤好了,我再找你算账。”寂白躬下身,仔仔细细给他捻好了被单。

谢随攥着她衣角的手,忽然用力。

女孩重心不稳,跌进了他的怀中。

“哎”

谢随紧紧地抱住了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将她缠进怀中。

“我再也不会去拳击室,再也不会让自己受伤。”

他呼吸急促,语气恳切:“小白不要生我气,好不。”

“真的不去了?”她抬眸望他,目光里带了一点希冀。

“我保证。”

寂白是相信谢随的,从蒋仲宁的描述中,寂白也知道这次谢随是真的尝到苦头了。其实本来也没有多气,她就是心疼,疼他的生活这般艰辛,疼他所受的皮肉之苦。

“谢随,我说了,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否则一切都没有意义。”

她的重生没有意义,所有的努力也没有意义!

“谢随,你必须、必须要听我的话。”

谢随听完这句话,怔了几秒,忽而间捏着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温热的唇压了下来。

寂白猛地睁大了眼睛。

他的唇很软,却很烫,贴合着她,胡乱地吮吸着,他甚至动了舌头,想要敲开她的贝齿。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这样深入地接吻,而且还是以这样暧昧的姿势。

寂白面红耳赤,脑袋不停地左右闪躲,可是男孩死死箍着他,令她半分动弹不得。

安静而昏暗的走廊里,只有女孩低沉沉的呜咽声。

寂白羞得想哭了,他明明做错了事,却还要这样对她真的太坏了!

“谢、谢随,你松松开”她说不出完整一句话,她被他滚烫的唇舌堵住了呼吸,感觉快要窒息了。

他的舌尖轻缓地舔舐着她的唇瓣,又啃又咬,又温柔又粗暴,乐此不疲。

她伸手胡乱地推打他,只听谢随发出一声闷哼:“疼”

于是女孩连忙缩回手,不敢再胡乱触碰,生怕碰着他的伤口。

她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天旋地转不知过了多久,寂白感觉唇都麻木了,身体被他桎梏在怀里,软绵绵的,轻微地颤栗着。

她神情有点懵,谢随用鼻翼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小白,我听你的话。”

哪怕刀山火海,赴汤蹈火,他都甘之如饴。

第57章 闭嘴

这次谢随是真的学乖了, 寂白将失而复得的白玉观音重新戴到他的脖子上,他小心翼翼地将吊坠放进自己的衣领里,发誓就算是把命丢了,也绝不会再把这块玉弄丢了。

寂白惩戒性地捏了捏他掌心肉, 说这是什么话,一块玉而已,送给你的目的就是保佑平安。

谢随温顺点头,记住了女孩的嘱托。

他不会再去拳击室了,要挣钱途径有很多,谢随相信只要自己肯努力,运气应该也不会太差。

至于那块玉, 他从寂白只言片语里,知道是从厉琛手里得到的。

蒋仲宁说那个拳击室的最大投资人就是厉琛。

谢随根本不信他说的什么被清洁人员捡到给他的话, 虽然当时他被揍得七荤八素,但好歹意识还在, 他清楚地记得是有个男人从他身上夺了玉,还踩了他的手。

想来应该就是厉琛没错。

朱凯说有人押他赢,赢了给他二十万,必定也是厉琛所为,目的就是为了教训谢随。

看来谢随对他的敌意并非单方面,雄性生物之间总有奇妙的信息素感应,情敌的身份, 坐实了,两个男人相互看不惯对方。

谢随每天看着寂白翻阅厉琛给她的那些资料, 心里挺不爽,狗爪子伸过去,拍在女孩的课本上。

“就那么想考S大?”

“废话。”寂白刨开他的手:“S大是名校。”

谢随眼角微弯,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因为S大有那谁吧。”

“…”

寂白无语至极,平时吃吃陈哲阳或者别的阿猫阿狗的醋就算了,厉琛这么远的醋他都吃。

她伸手轻拍了拍谢随的脸颊:“某人是醋缸吗。”

谢随绷着面子,还是死不承认:“这辈子都不可能吃醋。”

寂白笑而不语,继续看书,良久,谢随偷偷把脸递过去,搁在她的教辅书前,睁着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看着她。

少年睫毛是真的很长,五官英俊漂亮,看得她心痒痒的,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他就跟条温顺的大狗似的,还蹭她的手。

“谢随啊,你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谢随闷哼:“这辈子都不可能变乖…”

他话说一半不说了,感觉好像一直在打脸。

寂白摸到他的下颌,轻轻地刮了一下:“你乖乖地跟在我身边,让我保护你。”

“你保护我?”谢随躲开她的手:“老子还当不当男人了。”

“等你先长大再说吧。”寂白笑着说:“长大了才是男人。”

谢随皱眉嘟哝了几句,继续看她在草稿纸上画抛物线图形,突然道:“你说的那个什么继承人,我觉得不太靠谱。”

寂白好奇地抬起头:“怎么会这样想?”

谢随差点就要说那天遇到寂静的事了,但他还是忍住,不想吓到她。

“任何事,收益和风险都是成正比的,你想要坐拥无尽的财富,势必付出相应的代价,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谢随坐直了身子,严肃地说:“我能给你未来,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但你要相信我。”

寂白听着少年信誓旦旦地说要给她未来,心跳情不自禁地加速了。

少年那漆黑的眼底,仿佛包蕴着一整个浩瀚星辰的光芒。

寂白用力点头:“谢随,从始至终我都相信你。”

重生一世,或许有遗憾、有不甘,但面前这个在一点点努力改变的少年,他是她唯一的圆满。

**

谢随已经改好了很多,没有以前那么暴躁了,但是他也绝没有可以容忍别人随意算计自己的好脾气。

S大僻静的花园里,谢随找厉琛算账去了。

当厉琛看到那条红绳重新落到谢随的脖颈上,眼底的冷意相当明显。

谢随似乎是有意与他示威,白玉观音被他从领口取出、挂在胸前,温润的白玉泛着明晃晃的日光,令厉琛感觉无比刺眼。

谢随上前拎住他的肩膀,将他重重扔墙上,冷声道:“抢我的东西,转头跟我女朋友告黑状,厉总你真他妈闲啊。”

谢随一身凶悍的野气,跟厉琛这种正人君子的书卷气截然不同。

厉琛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望着他冷笑道:“这才几天,身上的伤都好了?”

这话问出来,很明显已经承认了朱凯嗑药打拳的事跟他有关。

“跟老子玩阴的。”谢随眼角泛出冷意:“看上我女朋友了,是吧。”

厉琛脸色沉了下来,轻哼:“女朋友,你配吗?”

谢随走上前去揪住他的衣领,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老子不配,你配,那你去问问她,乐不乐意甩了我这么个穷小子,跟厉氏集团的小太子好。”

他拍脸的动作相当挑衅,不过论及身手,厉琛绝对干不过谢随,且蒋仲宁和丛喻舟也在侧,目前是一对三的情势,他只能容忍了谢随的冒犯。

“高中生谈恋爱,你真以为我会放在心上?”

厉琛指了指远处CBD商务中心最高的那栋写字楼:“寂氏集团的继承人,那栋楼最顶层的办公室属于她。”

他轻蔑地看着谢随:“你又算什么东西,你连站在她身边都是一种玷污。”

谢随点点头,转身走了两步,忽然回头,猛地一拳砸在厉琛的脸上。

厉琛被巨大的力道带得翻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谢随出拳很猛,他感觉到自己后牙槽好像都已经松动了,还不等他站起身,谢随走过来,一脚踩住了他的手,用力碾了碾。

正如那日厉琛这般碾轧他的手,谢随其人,从来睚眦必报。

厉琛嗓音里发出一声闷哼。

丛喻舟和蒋仲宁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走到谢随身边,防着他搞出人命来。

谢随冷漠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厉琛,正如他当初站在他身前,轻蔑地睥睨着他一样:“我不算什么东西,没钱没势,但命硬,拳头更硬,你既然搞不死我,就只能被我搞死。”

猛的几拳落在厉琛身上,打得厉琛都快吐血了。

丛喻舟连忙上前拉住了谢随。

“谢随,就这点本事吗。”厉琛趴在地上,扯出一丝冷笑:“用暴力解决问题。”

“你把这叫暴力?”谢随蹲下身,面无表情地睨着他:“未免太轻松,这几拳不过还你算计我的事情。”

“我看得出来,寂白有野心。”厉琛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强撑着膝盖站起来:“但她想要的那个位置,只有我能帮她。恰恰相反,如果寂老夫人知道她钦定的未来继承人和你这样的家伙在一起了,她会怎么想?你的存在,永远是她身上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