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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之后,我倒是不觉得失望。

反正我只是一个小二线,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够了。那种花花公子,在满是女人的娱乐圈,能多指望他把你放心上?

不过显然,楼夕之却不这么想。

她原本眼角眉梢之间透出的愉悦,瞬间便冷了下来,渗出一分厉色。

她肯定是拉不下这个脸。

楼夕之以为自己与众不同,却没想到她这样的大牌跟我这个二线收到的花是一样的我低着头准备开溜,傻子才会去撞这个枪口。

楼夕之却先我一步,把我的方向堵住。

她朝我笑了笑,笑意一点点爬上她的脸蛋,勾起的唇角竟异常动人,只是这些笑意根本没在眼底。

“你也收到花了?谁送的?”

楼夕之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腕,笑得美艳,看上去犹如温柔美貌的大姐姐。

“呵呵,当然是影迷。”

我打着哈哈,不动声色想将这事带过,手腕转了转想挣脱,却硬是没有睁开,楼夕之的手指纤细而冰冷,仿佛被条毒蛇盯上了。

“是吗?”她的尾音上滑,妆容精致,笑得极其美艳。

我维持着礼节上笑容,点点头。

她轻笑了一声,松开我的手腕。

我心里刚轻松了一口气,转眼间,她的手就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的背立刻又绷紧了。

楼夕之继续笑着,伸出手弹了弹,像是在帮我弹开衣服上的尘埃。

我嘴角的笑容都有些僵了。

“你衣服上落灰了。”楼夕之又笑了笑,涂着粉亮的唇膏漾出一抹红色,这才有收回手的意思了,她看我手一眼,“拿你一朵花不介意吧。”

“不介意。”我话还没说完,一股力道猛得袭来,我手中的花束顿时颤动不已,其中一朵被狠狠扯去,花瓣七零八落,转眼间那束原本雪白美丽的香水百合就像秋风扫落叶不成形状了

我对着花束呆了一下。

“我还以为,是锦立送你的呢。”楼夕之嗅了嗅那朵香水百合,鲜花配着美人,像是得胜的女王,她的笑容变得有点轻佻,拿着花在我眼前晃了一下:“你说的,不介意。”

我看着她的眼睛。

她刷了长长睫毛膏的眼睛也看着我。

就这样对视了几秒,我笑了笑,开口道。

“怎么会。反正是别人送的,那就借花献佛,送给你了。”

我把残剩的花束递到楼夕之面前。

楼夕之面色微变,最后嗤笑一声:“不用客气了。不过是些香水百合。”

我继续笑着道。

“是啊,可惜有人就是喜欢这些香水百合,太子爷送了还不够,还看着别人手里的。不过是些香水百合而已。”

我随时将花一扔,好言好语道:“姐姐,借过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微女王的这声姐姐真的要把楼夕之气到了╮(╯▽╰)╭

回归回归!大家通通啃个嘴!=3=

前面章节全部大修过了,情节忘了的孩只,可以重新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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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

事后谭寒提醒我,楼夕之肯定生气了,让我最近小心一些。

虽然我也明白跟那些大牌一线当面冲突不是很理智的行为,但是别人都踩到脸上来了,在要么回击,要么打落牙齿吞下去中,我选择前者。这个世界上,如果自己都不替自己争口气,那么没人会为你勇敢。

果然,此后只要有我和楼夕之同场的戏,必定少不了一些磕磕碰碰。

不是刚入镜,楼夕之就一脸讥讽的说:“导演,她挡到了我的光”,就是我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苦情戏刚拍到一半,楼夕之就各种理由笑场,导演只能喊NG重拍,而我不得不重新酝酿情绪。甚至自己的化妆师不用,抢我的化妆师,等她磨磨蹭蹭的弄好之后,我的时间通常就不够用了

老实说,我很烦这套。

仗着自己是大牌,甩这种下作的手段很有意思吗?

我不是不可以在演对手戏的时候拖她的后退,不是不可以给她下绊子,但是,我不想导演难做,因为我和她的勾心斗角而延误了整部戏的进程,让其他工作人员难做。而且,仔细想想,我和楼夕之争执的原因难道不可笑吗?就为了一个男人送的花?

谭寒私下有些担心。

我对他说,没事没事,她喜欢折腾,就让她折腾好了。

然而,我的确小瞧了楼夕之的能耐。

她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同我慢慢磨,蚕食鲸吞,步步紧逼,拥有这般的手段难怪可以成为品优娱乐的一姐。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不是傻的,反复几次之后,谁都知道楼夕之看我不顺眼。

楼夕之名气比我大,人气比高,各种奖项获得过好几次,谁会为了我得罪她?虽然大多数人不会落井下石,但是趋吉避凶的本能却是天生的。

这一日,又是我和楼夕之的对手戏。

剧中我们的夫家是调香世家,擅长调香研香,经营各种胭脂水粉香囊熏笼。

楼夕之自从嫁过来之后,就对调香提出了自己的见解,还改良了画眉用的七香丸,密封香粉用的青窑瓷盒,并用丁香、沉香、青木香等名贵香料混合桃花、红莲等香花一起捣碎,加以珍珠粉、玉粉调制出一种花露,深受女眷的喜欢。

我在戏中出身青楼。

本身身份低贱,又得不到夫君的真心喜爱,见楼夕之调香都能被众人喜爱,积压已久的情绪已经达到最大。嫉恨之下,自己凭借昔日在青

楼中习得的奇淫巧术,研得飞雪香一盒,分散装入金制雕缠莲枝的香粉盒送给家中各个姐妹夫人。

此粉香气怡人,细腻滑嫩,其白胜雪,涂上之后肌肤特别富有光泽。众人赞不绝口,还决定将此香投入到各个香粉屋贩卖。

就在我享受在众人的一片赞誉中时。

额前留着一绺尖尖刘海,身穿一件正红色对襟绣银纹牡丹,胸前悬挂着一把银心锁的楼夕之带着小婢女过来了,一脸认真的反对:“此香不能贩卖!”

“姐姐你研的香可以贩卖,为何我研的就不行?同为夫君的妻妾,应齐心协力为夫家着想才是啊。”我一边轻言细语,一边配合镜头丢了一记锐利的眼神给楼夕之,大有挑衅之嫌,呈现出小姨娘表里不一的形象。

楼夕之扮演的大家闺秀,美丽的眼睛里闪了闪,最终还是留了几分情面,只是说:“这香不适合涂抹。”

戏中新仇加旧恨,被嫉妒占满了整颗心的我,丝毫不理会她的“手下留情”,反而咄咄逼人。

“姐姐说的是何意?这香,大家用得甚好,如何不适合涂抹?我这香跟姐姐研的相比,粉末更细,粉质更华美,雪白光润而且比你的香,更不容易脱落。”

此话一出,大宅里面的女眷纷纷点头。

楼夕之研制的妆粉是以紫粉为底,取落葵子蒸过,烈日下暴晒,然后褪其皮取其仁,与白蜜丁香珍珠粉玉屑一起细细研磨而成,涂在脸上不仅鲜华立见,还兼有护肤掩瑕之效,只是跟其他粉一样容易脱落。

楼夕之看了我一眼,神色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摄像机的镜头伸到我的附近。

我见状,立刻开始酝酿眼泪。

“妾身虽书读得不多,可是也知道嫁于夫君便是夫君的人,凡事更是应为夫家着想,如今妾身尽心尽力研制出这香粉,没想却不能被大夫人所容”

“不,不是的!”楼夕之终于再次开口,柳眉轻蹙,一副为大家着想然而却不被大家信任的矛盾心情:“这个香不能涂——它是铅粉制的!”

“铅粉?!”“竟然是铅粉!”“不可能吧!?”其他女眷顿时议论纷纷。

“我们怎么看不出?”

“是啊是啊,不都说铅粉用着脸色会发青吗,我用了快半盒,没发现这回事呀。”

“大夫人,你这话是真是假?”有人开始质疑。

即使面对这样的情景,楼夕之大家闺秀的风范仍然不减,她的剪水双瞳中流露出一抹镇定。

“铅粉质入丹青,则白不减,若以铅粉妆面,日子久了则会令脸色发青。一般的铅粉会先将铅溶化,化为铅粉,然后按照比例加入豆粉蛤粉,浸泡在水缸里搅拌均匀,澄去清水。再在下面垫起香灰和宣纸,待到湿粉渐渐阴干便以制成。这种铅粉,虽然也能让肌肤变白,但长期使用就会像你们说的,会使脸色发青。”

“然而,还有一种铅粉制法方子。它直接将铅粉吹入空鸡蛋壳中,以纸封缄,上火蒸,直到里面的黑气全部蒸出以后,剩下的铅粉便可妆容。这样不仅脸色不会发青,反而会雪白光泽。可是,即使去除了脸色发青的不足之处,铅粉还是铅粉,长期使用还是可能会导致身体中毒”

楼夕之这样一说,那些女眷立刻就明白了,开始纷纷指着我。

“这是铅粉吗?!”

“难怪这么白,这么好心,原来是想害我们啊。”

“就是,亏我们差不多就相信了。幸好有大夫人在!”

“是啊是啊,多亏了大夫人,以后我们就只用夫人研调的香粉!戏子无义,□无情,青楼出来的就是青楼出来的,哼!”

剧中小姨娘辛辛苦苦想跟楼夕之抗衡,却没想到自己会落得这样难堪的下场。

一时之间,嫉妒,羞愤,夜夜独眠的凄凉和恨意,全部涌上心头

我按照剧本,悲愤相交之下,双手作势掐向楼夕之的脖子。

其他女眷尖叫一片,椅子翻的翻,撞的撞。

混乱之余下,有几个终于记起来要叫人过来制止我的行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存在在这个世上!”我泪流满面,嘶声竭力,想要表现出一种伤心欲绝之后的疯狂,但手上其实注意着分寸,没用什么力道。

楼夕之似乎被我掐得难受。

可是脸上仍然一幅悲天悯人的模样,美丽贤淑的脸上满是为我难过的神色,她沙哑着嗓子艰难的开口:“不要这样妹妹,不要这样”

我却充耳不闻,继续“掐”着她。

楼夕之呼吸困难,终于开始反抗起来,然后一个巴掌扇向了我——似乎想把我“扇”醒。

紧接着,“啪”得一声!

我耳朵一阵轰鸣,一瞬间世界像被隔了一层纸,似乎什么都听不清了。

下一刻,脸上就火辣辣的痛,痛疼中有些地方更像被什么锐利的东西生生划开了

这记耳光扇得我一愣。

剧本中是有这场戏,没错,但我没想到楼夕之会扇得这么用力,这么货真价实!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应,下意识望向摄影师,还要不要往下拍?

摄影师也是明显愣了一下,最后望向导演。

就这一会,我便看到谭寒的脸冷得像块冰,寒气森然,他修长的腿大步迈开,急冲冲的想要往我这里走。

然而,阿Ken却眼疾手快的将他一把拦住

导演干咳了一声,对着旁边的工作人员:“去看看演员伤得怎”

“——继续往下拍吧!我们都等着呢。难道一点小辛苦都不能忍受吗?要我们一大群人陪着她?”楼夕之看也没看我一眼,直接截住导演的话。

这记耳光过后,摄影棚安静到了一种诡秘的地步。

而楼夕之清脆的女声却在棚内响起,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锐利、轻蔑和挑衅。

导演没有同意,却也没有反对。

他和其他工作人员都看着我,用着那样的眼光看着我,他们不敢得罪楼夕之,所以每个人都在把我往耻辱的路上推

被人扇耳光又怎样。你是二线,所以你要忍。

明知道是楼夕之不对又怎样。人家是大牌,所以错在你。

每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每个人都不会站出来

被扇过得地方烫得惊人,隐隐感到有血渗出。

我用力挺直了背脊,逞强的笑了笑,咬着牙道:“那就继续吧。”

“——继续什么!”

一道怒吼,紧接着就看到同阿Ken揪扯中的谭寒一拳重重揍在了对方的脸上:“脸都被毁了!还拍什么拍!”

作者有话要说:微微被虐了= =。。。。。

看到好多孩只还在蹲这坑!感动!乃们都是有毅力的好孩只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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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

阿Ken摔得狼狈不堪。

楼夕之气得脸色难看极了,一边过去扶起阿Ken,一边指着谭寒发飙:“还打人!区区一个小经纪人竟敢动人打人!果然有什么样的艺人就有什么样经纪人!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那点破事儿!”

楼夕之含沙射影,一句话几层意思。

她说我不要紧,可她不能这样指桑骂槐的说谭寒!

之前当场被扇耳光的屈辱,现在完完全全的转成怒火,我一步跨上前去,把谭寒挡在身后,脸上划伤的地方仍然犹如火燎。

“你说的没错!有什么样的艺人,就有什么经纪人!”

“扇别人耳光的,当然会被人扇回去!大家又不是没长眼睛,那点破事谁还看不明白!”

“你!”楼夕之气得直瞪我。

我也冷笑着,无所畏惧的瞪回去。

在场的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静默的看着我们争执起来,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最后倒是阿Ken拉了拉楼夕之的手臂:“算了算了,难道你还指望她在这里待多久?”

阿Ken一边说,一边看了我一眼,有点“让我认命”意味。

他这样一说,楼夕之真的不怒反笑了。

她目光冷锐如刀,艳丽的红唇重新勾起一抹傲人的笑:“既然你和你的经纪人对这个剧组这么不满,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寻得什么高就!”

这句话掷地有声。

我立刻就明白了楼夕之话里的意思,心头一震。

身后的谭寒一把扶住我的手臂,撑住了我剩下的勇气和尊严。

楼夕之一声冷笑,甩手而去。

阿Ken跟在后面,对着我无奈的摇摇头。

她一走,导演便喊“解散”,剩下的艺人和工作人员散场的散场,离开的离开,关系稍微好点的拍拍我的肩,算是表示同情和打气,但是恐怕大家心里都清楚,楼夕之这话一出,真的有赶尽杀绝之意了。

我自然也明白会是什么后果。

不外乎把我T出去,让公司雪藏,或是拿出阿Ken擅长的本事抹黑我

我心底发寒,但是表面上极力呈现出一副跟平日无二的模样。

谭寒拿来药水给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