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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古拉渣男行径作罢,又沉沉叹了口气:“可惜就连地下五层也没有能够穿越位面的东西。要是能见到克苏子,变成没有排泄器官的纸片人我都愿意。”

……虽然二维生物的确不存在立体器官,但你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排泄这事儿啊喂!

德古拉先生,作为一个成熟的粉丝,你要明白动漫和小说人物都不会上厕所,卫生间只是为了洗手、偷情和谋杀而存在的。

地下五层统一存放没有生命体征的特殊物件,大抵相当于多啦A梦的口袋。

林妧暗自想,虽然她没办法像野比大雄那样将其随意使用,但有时间还是去看看好了。

啾啾看她一眼。

他说话总是含着笑,双眸犹如倒映着天空的碧蓝海洋:“你好像对更深的楼层很感兴趣。”

人类都是有好奇心的嘛。

“那些地方有什么好玩的?跟铁笼子一样。”德古拉舔了舔唇角残留的可可粉,“而且下层的家伙可不像我们这么好说话。光是像我这样吸人血的就有不下十个,还都不吃素食。”

想当年他最初被收容进来时,研究员纷纷为之感到不可思议——他们从没见过可以靠人类食物维持生命的吸血鬼,简直是个属于和平的奇迹。

德古拉对此报以冷笑,他曾经也是个非血不喝的高傲男孩,奈何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只能选择笑着活下去。

去他的和平奇迹,这明明是贫穷的力量。

“真的?”林妧笑了,“除你之外,能吸血的还有哪些?”

“变异吸血蛭、一把唐代的古伞、蛇妖……”他一一列举,说完后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说起来,我记得好多年前见过一个新来的男孩子。他也是真狠啊,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没想到忽然就在押送途中挣脱了束缚,直接对着研究员脖子咬,比我这个吸血鬼还吸血鬼。”

“我知道那件事,”陵西少见地附和他,“当时至少牺牲了五个研究员,大厅里全是血,被咬碎的皮肉一块块散落在地板上,有人甚至被贯穿了心脏——”

啾啾脸色发白:“打住打住!我们不能讨论类似于‘新奥尔良和冰岛的露水哪个更好喝’这样轻松愉快的话题吗?”

啊,对不起,超出能力范围之外了呢。

“不管怎样,那都和我们没关系。”德古拉用双手把立牌抱起来,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我要回家和克苏子共度二人时光了,大家再见。”

顿了顿,又把目光聚到林妧身上:“我以后还能得到甜点吗?”

像只乞食的金色大狗狗。

林妧被这个想法逗乐了,摸摸鼻子掩饰笑意:“每天都会供应哦。”

他双眸晶亮地点点头,美滋滋地哼着小曲离开,用的依旧是男高音美声唱法。

有点魔性,有点上头,听得她后背发麻。

吸血鬼先生真是非常本土化了。

自德古拉之后,啾啾和陵西分别以“肝公会材料”和“看书”为由先后离去。林妧坐在长凳上吃完最后一个泡芙,百无聊赖地从帆布包里拿出一张员工证明。

她的登记照看起来着实过于憨傻了些,明明是想做出震慑力十足的严肃模样,结果却像个瞪圆眼睛的傻子。

在员工姓名下的“部门”一栏,烫金体极规整地刻印出三个大字,和那张照片差别不大,同样方方正正、又呆又愣。

并非“生活部”或“后勤部”,冷硬笔挺的金字勾勒出清隽字形,在白光下愈显夺目。

——特遣队。

后头还标了个“队长”。

不是她说,这张证明看起来跟闹着玩似的,和中二少女的自制卡片没什么差别,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念及此处,林妧懊恼地从口袋里掏出镜子,对着镜面龇牙咧嘴,试图能找到一个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老好人的表情。

结果不出所料地失败了。她长成这副模样,无论如何也凶不起来。

特遣队在这里似乎并不受欢迎,甚至被描述成了一群状若癫狂的中二病患者。其实他们也是兢兢业业靠工资维持生计、只想过平静生活的普通上班族啊。如果不是屈服于金钱的威力,谁会心甘情愿地放弃在空调房当快乐肥宅的生活,转而去和异生物打打杀杀呢。

普通上班族不要命的吗。

林妧身为国家的女人却胸无大志,唯二兴趣爱好就是肥宅和烹饪。宅在家里虽然乐得清闲,研发出的食谱却只能让极少数人享用,那种感觉着实不算太好,像拥有了妙不可言的宝物,只能独自欣赏。

在被戳穿身份之前,她决定先愉快地做一个不起眼的小厨师。

至于此时此刻。

林妧真的很想去地下六层逛一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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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焦糖布丁

相较于生活区,地下六层显得逼仄压抑许多。

下电梯后便是一望无边际的幽深长廊,冷白灯光一直绵延至拐角尽头。这一层面积极大,错综复杂有如迷宫,每一处拐角都好似巨兽的漆黑大口,充满未知的神秘色彩。

铜墙铁壁将空间分割成数个紧紧相连的密闭房间,每个房间的铁门上都挂着编号门牌。

铁门左侧一律摆放着全息投影仪器,点开后会有深黑色方块字体投影于墙壁,为来访者介绍收容物的详细信息。

这样一看,倒真有几分监狱的模样。

林妧闲来无事,在走道里漫无目的地转悠,偶尔点开一两个全息投影。

鲛人诡谲阴戾,尤其擅长用歌声蛊惑人心,引诱海上航行的船只驶向死亡地带;食尸鬼不存在自我意识,只会本能性地啃咬活物,与末日电影里的丧尸如出一辙;蛇女有一双能把人石化的眼睛,保安队将其抓捕时,在巢穴里发现近百座男性石像。

大多数收容物被归为B级,危险性较高的A级数量稀少,S级别更是凤毛麟角——至少她一个也没找到。

收容物大多新奇古怪,她看后一笑置之,心里留不下太深印象。直到无意中又点开一个按钮,视线瞥过墙壁时,林妧微微一愣。

这则投影不仅没有记录收容物的收容过程、习惯爱好与注意事项,就连它本身的属性和分级也未曾标明。空空荡荡的墙壁上只有寥寥两个字——

少年。

……少年?

她在心里暗自咀嚼这个再寻常不过的词汇,下意识皱起眉头。

莫非收容所里还采集了人类样本?但以人类少年的危险程度,怎么可能会被分配到地下六层?最奇怪的一点是,投影中的简介空空如也,仿佛藏匿着令人讳莫如深的秘密。

无法抑制的好奇自心底蔓延滋生,林妧在门前驻足了好一会儿,从口袋里拿出员工卡,平放在铁门上的电子识别处。

卡槽里发出清脆的一声“滴”响,电力供应即刻开始运转,虹膜识别系统应声启动。

在确认她的身份后,铁门自动打开。

一股强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铁锈般的腐败气息将空气吞噬殆尽,让她微微皱起眉头。

房间里有些暗,中央的灯光开到最小档,昏黄光线被无声吞吐,接而稀释在周遭空旷的环境里,更显得沉闷压抑。

地板与墙壁铺满血迹,刺目的暗红色液体溅洒于房间各处,汇聚成一条蜿蜒不断的河流。

而在这条猩红色河道的源头,一个人影靠坐在角落的墙壁上,因低垂着脑袋而看不清面庞。

想必那就是房间的主人。

空调源源不绝地供应着冷气,这里的温度着实太低了一些,明明如今正值盛夏,蔓延生长的刺骨寒意还是让人如置冰窖。

林妧往手心里哈了口热气,缓缓踱步走向他。

那人穿着件浸满血的宽大T恤,衣摆隐隐保留着原先的雪白色。蝴蝶般的锁骨沾染大片血污,露在袖口之外的手臂瘦可见骨,暗红色血渍映衬着冷白肌肤,青灰血管顺势而下。

流动的血液自他发尾划落,在地板上汇聚成粘稠水滩,泛起阵阵波动的涟漪。

这本是地狱一般的景象,林妧却莫名察觉了几分近乎残酷的美感。

越是靠近,血腥味便越是浓郁,如同无形大手沉沉捂住口鼻。她早已习惯了这种气息,因而并不感到厌恶。

带着些许期待地,林妧蹲下来,双手搭在膝盖上。

她的声音清泠温柔,噙了云淡风轻的笑,与周遭沉闷环境格格不入:“哈喽,你醒着吗?”

猝不及防地,几乎是转瞬之间。

在她话音落下时,耳畔掠过一阵倏忽而至的疾风——

少年苍白的手臂迅速上抬,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纤细的脖颈。他仍然低垂着头,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动作却满含杀气。

同样也是在电光火石间,林妧微微一笑,精准地握住对方手腕。

她力道不大,甚至称得上温柔,顺势一推,便把他的手臂摁在墙上。

他显然没料到眼前的陌生女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做出反应,仓促抬起头时,与她近在咫尺的视线两两相撞。

直到这时,林妧才得以看清他的模样。

睫毛纤细漆黑如鸦羽,尾端上翘,覆着一层干涸的血幕。灯光将血色与阴影一同揉进柳叶般细长的双眼,瞳孔深黑,目光凌厉阴狠。

他真是极瘦,面部轮廓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干净流畅,明明是漂亮又勾人的长相,却因为匕首般阴冷的神色而让人不敢靠近。

林妧轻笑一声:“流了这么多血,没剩下多少力气了吧?”

他方才的动作行云流水,身手应该不差,她没想到对方力气会这么小,轻轻一握便没了还手之力。

显得她在欺负人似的。

“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来打一声招呼。”

她继续说,依旧保持着将少年禁锢于墙角的姿势。细瘦的手腕上骨头硌人生疼,未凝固的血液冰冰凉凉,被她包裹在手心里。

他安静抬眸,在视线触碰到林妧脸颊时微微愣住,如同平静潭水忽逢骤雨,眼底掀起阵阵黯淡涟漪。

少年一言不发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良久才在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他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以低不可闻的沙哑声线问:“你是管理层……还是特遣队队长?”

“第二个。”林妧回答得毫不犹豫,“你怎么知道?”

“其他员工没有进入这个房间的权限。”他虽然扬起唇角,眼睛里却并没有笑意,眸光阴沉得犹如深夜,“没想到特遣队会让这么一个小女孩担任队长,真是胡闹。”

林妧报复性地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指尖按压在他突出的手骨之上,用悠然的语气回应:“我也没想到,收容所居然会把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孩子列为重点对象,真是胡闹。”

少年闻言一怔,然后轻轻笑出声来。

他的声音低哑粗糙,有如磨砂质地,笑起来时伴随着微弱喘息与间歇性轻咳,说不上好听。

但那柳叶眼一弯,毫无血色的薄唇微微抿起,实在挺好看。

他说:“你比江照年有意思。既然你来替他的职位,他应该是死了。”

江照年是上一任特遣队队长。

林妧乍一听见这个名字,大脑如齿轮生锈般停顿两秒,然后才简略应道:“嗯,死了。”

她云淡风轻地掠过这个话题,笑着靠近一些问:“想吃焦糖布丁吗?”

奇怪的问题,完全不合时宜,似乎是为了生硬地转开话题。

因为被她牢牢禁锢在墙角的狭小空间里,少年周身都环绕着一股热气。手腕笼罩着从未感受过的柔软触感,女性身上独特的清新柠檬气息推开血液的腥苦味道,丝丝缕缕萦绕鼻尖。

他下意识觉得这个动作太过亲近,奈何力气尽数被疼痛抽走,根本无法反抗。

林妧话音落毕,便神色如常地松开他的手后退一步,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密封透明圆杯:“我叫林妧,这是见面礼物。”

她说着将密封层打开,露出内里的焦糖布丁。

通过透明杯身,食物形态一览无余。

最上层搭配了一层云朵般的清淡奶油,中间夹着琥珀般晶莹剔透的深褐色焦糖,再往下则是软乎乎圆滚滚的布丁本身,随着她手臂动作而微微晃动身体。

一根塑料小勺直接插进底层,烤得香脆的焦糖在被勺子触碰的瞬间轻轻碎裂,三层食材一并被盛放在勺子中央,摇摇欲坠。

林妧没说话,把勺子递向少年嘴边。

这真是极为荒谬的景象。

背景是交相映衬的白色墙身与殷红鲜血,昏暗光线犹如混浊河水,伴随着腐败的腥臭味弥漫整个房间。

少年无力靠坐于墙角,血液顺着他的脸庞向下滑落,汇聚成的溪流流淌至少女脚尖。后者却对一切毫不在意,半蹲着身子,喂给他一勺布丁。

他没有张口接下,而是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你不怕我?”

这是个经常出现在小说和影视作品里的问题。

大魔头们总是会这样询问主角,在得到诸如“你并不是坏人,绝对不会伤害我”一类的答案后对其好感度大增。

但林妧没兴趣刷好感度,想必这小子也不会吃那一套,干脆遵循本心回答:“你要是不乖,我会把你揍趴下。”

一句话说完,她近乎粗鲁地把布丁塞进对方微张的嘴里。

迅速占据整个口腔的奶香让少年微微愣住,他不知为何轻笑一声,将注意力从周身残余的疼痛上移开。

奶油口感奇妙,如同轻软的泡沫,刚一接触口腔便飘飘然化开,溢出一片醇香。

布丁由淡奶油、牛奶、鸡蛋与白砂糖烤制而成,入口冰凉。最初与舌尖相碰撞时,软绵滑嫩的触感如流动水波般轻盈,轻轻一抿就被撵碎于唇齿之间,与冰淇淋融化有异曲同工之妙。

牛奶味、绵密奶油与焦糖特有的微苦香气充斥口中,焦香和蛋香交融,其间还夹杂了些许香草气息,清甜解腻,把鸡蛋的腥气消弭殆尽。

无需多加咀嚼,布丁便自然而然滑入喉咙里,留下悠悠不绝的浓香在舌根跳舞,甜滋滋的愉悦感顺着口腔神经流入心底。

少年不知不觉也感到一丁点莫名的开心。

“好吃吧?”

林妧猜出他没有动弹的力气,一勺勺把布丁喂给他,百无聊赖间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迟玉。”

像是很久没有念出过这两个字,语气间带着迟疑。

“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叫做“迟玉”的男孩子没有回应。

良久,他弯起双眼,眸子里映着混浊的光,用喑哑却含笑的声音轻轻告诉她:“我困了。下次来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末了,又补充一句:“我爱吃甜食。”

这是在明示她下次再带甜点来。

林妧很少在和别人对峙时跌跟头,这回却被他牵着走,完全落入了被动的那一方。

她虽然不甘心,却又难以遏制好奇,只能无可奈何地答应:“好。”

“在那之前,你别死了。”迟玉抬手抹去脸颊上的血渍,语气悠然,“特遣队的工作可不轻松,小女孩。”

林妧看一眼满地的血:“我们可以比比,谁的命更长。”

*

林妧回到家已近傍晚。电话铃声响起时,她正把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糖雪梨银耳羹端上桌。

她靠躺在沙发上,看一眼来电联系人。

陈北词。

特遣队成员都是精通各个领域的精英。她算靠身手吃饭的体力劳功者,现年二十四岁的陈北词则在网络技术方面天赋过人,负责信息搜集和联络通讯的工作。

林妧悠哉按下接听键,听见清晰响在耳畔的青年嗓音:“队长,新任务。详细资料发到你邮箱里了。”

不知道究竟因为昼夜颠倒还是嗜睡,陈北词一天到晚都处于或睡眠或无精打采状态,说话声音懒洋洋,比碗里的银耳更软。

她笑了笑:“没问题。大致情况是怎样?”

“时间限定明天夜里六点到八点,地点在城郊的‘花间’俱乐部。值得一提的是,听说这次任务对象是个货真价实的天使。”

“天使?”

林妧说罢吞下一勺银耳羹,胶质饱满的食材经充分浸泡后微微发软,清甜梨香恰到好处地中和了冰糖的甜腻,粘粘糯糯的银耳被汤水包裹下滑时,喉咙如同正在被洗涤一般。

是夏天的味道。

“对啊。”电话那头的陈北词打了个哈欠,尾音拖得模糊不清,“被囚禁在地下俱乐部里的天使……挺带感的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小破孩是看了《杀死伊芙》后的产物_(:з」∠)_

我的小天使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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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冰糖银耳

俱乐部,即是由经营者出面组织,会员自主参加,并享受相应服务的自由团体。

它更倾向于一种社团或兴趣爱好团体,但如果加上“地下”这个前缀,含义就变得暧昧许多。

见不得光的、只能在暗处享受的爱好,着实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两个月前有人打来热线电话,声称在遥山山巅发现生有雪白翅膀的雄性‘天使’。等保安队赶到现场时,却被告知他在不久前被其他人强行带走。”陈北词的语气里带了嘲弄,“三天前传来消息,花间俱乐部老板在成员间秘密宣布自己捕获了一名天使,将在明晚九点钟展出。”

林妧一挑眉:“抢了收容所的东西,还恬不知耻地公开展示……我该说他胆大还是蠢?”

她说着打开邮件,在附件里大致了解到事件经过。

得到消息之后,外联部尝试与俱乐部老板进行交涉,对方装傻充愣,称自己毫不知情。保安队随即动用搜查令,对俱乐部地下会所和他的私宅进行搜查,结果一无所获。

后来经过技术部分析,发觉地下室之上的废弃楼盘存在一部分区域空缺——密室藏在地表三楼,而并非俱乐部所在的地下一层,保安队从一开始就弄错了搜查地点。

“那群鲁莽的棒槌用掉了搜查令,我们又没有天使存在于俱乐部的确切证据,再去那里调查无异于私闯民宅。本来以这个任务的难度系数,根本轮不到特遣队出面,但领导层被保安队气得不行,干脆让我们去密室里直接把他带出来。”陈北词笑了笑,“这样一来,即使老板猜出是收容所带走了他,也根本不可能前来质问。毕竟天使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谁能偷走不存在的东西呢。”

这招真损。

领导层那群正值更年期的叔叔阿姨果然不好惹。

林妧悠哉喝了口清甜浓稠的汤汁,若有若无的枸杞清香盘旋舌尖:“所以说,我要无声无息地秘密潜入?”

“尽量不要被察觉,事成之后江乾会去楼下接应你。”他顿了顿,半开玩笑地问,“队长,以你的身手,潜入应该不成问题吧?”

“别小看我,我曾经可是在刺客组织呆过一段时间。知道我们的教条是什么吗?”

电话那头的青年陷入沉默,她饶有兴致地继续说:“要啥啥没,爱咋咋地。若被发现,全部杀光——死人永远不会说话,只要杀掉所有目击证人,就算是潜入成功。”

陈北词:?

陈北词:“队长,你现在是国家公务员,可不可以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一点?不过看你履历,没提到过在刺客组织工作啊?”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林妧语气沧桑,轻叹一口气,“我与兄弟会途经君士坦丁堡、耶路撒冷和罗马,我的老东家叫育碧,组织是《刺客○条》。”

倍感被玩弄的陈北词愤怒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