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千,边冰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她现在怕是连门也不敢出了,那个蠢女人,竟然敢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玩心计,这一次非要玩死他不可。

“好了,起来吧,”暮忠站起来,扶起了边冰,“一会让你秦姨做些菜,咱们爷两也好生的喝上一杯。”

这说话一下子说的就如同一家人一般,这怎么感觉认了一女儿,又似多认了一个儿子,边冰也没有反对,他也想和妹妹一起吃顿真正的饭,是没有药的饭。

只是他们在这里吃的到是好,便是苦了边风。

他这在王府里面走来走去,走去走来,这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落不下来,他不时的向门口看看,又是向里面看看,就怕错过了什么,可是他这等了又等,看了又看,人还是没有回来

“不行,这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他这急的都是额头上都是出了冷汗,我要去找找才行,不会是圆圆又病了吧,虽然说暮雪不止一次的在强调,圆圆这身体已经完全的好了,和普通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他还是担心,还是害怕。

万一圆圆要是有病根了呢,那要怎么办,不是他太小题大做,只是因为这么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圆圆不是这病,便是那病的身体了 。

他连忙的向府门那里赶,结果这人还没有出去,就看到了与他迎面而来的边冰了,还有,最重要的那便是,他是一个人回来的,而这双手空空的,身后也是空空的。

这风这心猛然的咯噔了一声。

“大哥,圆圆呢?”

边冰撇过了他一眼,直接走过了他。

“大哥,“边风拉住了边冰的袖子,“我在问圆圆呢,你把圆圆弄到哪里去了?”他这脸色都是跟着惨白了,这怎么只有大人回来了,那个小的呢,跑到哪里去了?”

边冰盯着边风的爪子,微微的皱了一下眉。

“拿开。”

“我不。”边风就是死拽着边冰的袖子,“哥,你说你把圆圆弄到哪里去了,你把圆圆还给我。”

边冰死瞪着他的那只肉爪。

“放开。”

“不放,”边冰摇头,说什么也不放,就算是打死了也不放,结果就听到啪的一声,他已经被狠狠的摔在地上,还好这不是他那张能看的脸着地,而是屁股,他抚着自己的屁股,好半天才是坐了起来。

“大哥,你也太狠了吧?我可是你亲弟弟啊,哪有你这样欺负弟弟的了,还有,你把我妹妹弄到哪里去了,我警告你, 你把她快些还给我,否则,我一定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拉不出屎的……”

结果是一块大石头砸了过来,如果不是他这躲的快,不要说屁股了, 他这张脸怕也要变成屁股了,

所以,有时话多还真不是什么好事,这话多了,对于边风来说,是要挨揍的。

“大哥……”边风这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又是泥又是土的,他摸着自己的屁股,活像是遭了别人的抢劫一样。

边冰转身就走,不过,还算是给了边风一个回答。

“圆圆在丞相那里,以后她便住在那里。”

“这怎么可以??边风这人都能够跳起来,“那可是我妹妹啊。”

边冰停下了脚步,冷冷的向他扫去了一眼,“你到底知不知道,圆圆最需要的什么?”

“我啊,”边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她当然最需要的是我这个哥哥,我会陪她玩,给她买好吃的,”

“你能让她叫你爹叫你娘吗??边冰直接一句话不是堵住了边风的嘴,边风干干一笑,这个是不可能的,他再怎么也没有那功能,能够变成爹又变成娘的 。

“她要的是爹娘,我给她了,”边冰淡淡的说完,已经大步的离开,至于边风想不想的明白,那便是他的事了,在他实在是太小看了边风,他虽然有时有些傻气,脑子里差了一根弦,但是,也不说是他就是蠢,应该明白的东西,他自是能明了的。

“唉……”边风叹了一声,他整了整自己的几乎都是乱了一堆鸡窝的头发,“看起来,我就算是对圆圆再好, 也是哥哥的, 永远不可能成为爹娘,圆圆要的不是我,而是爹娘,我怎么感觉自己失宠了呢?”

☆、第二十二章 哪里不对了

暮雪习惯性的坐在窗格前,盯着外面已经越来越黑的天色,又是一天过去了,似乎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但是她的心中那些仇恨之火,怎么还是这般的旺盛呢?

方成元,许如冰。似乎过的越加的不错了啊。

此时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之上,她的身体征了征,回头间,是那一双熟悉的带着笑意的眼睛,绝色明亮,清亮如剑。

“你来了,”她勉强一笑,将自己的身体趴在了窗户之上,天又是黑了。

“是啊,”墨云焕也是跟着她一起坐下,

“你爹辞官了 。”

“恩,”对此暮雪并没有感觉有多少意外的,“这官他也是当了很久了,过过普通的人日子也不错,更何况他现在又有了圆圆发,对于他来说,把圆圆教成一个才女,比当一国的丞相好。”

“他已经为了我,为了这个江山,失去了太多了,这余下的几十年,就让他自由自在的去生活不好吗:”

墨云焕摇了摇头,“或许便是如此吧,对了,母后知道错了,她已经呆在宫中不再出来,也不再管这宫中之事了。”

对此暮雪不会发表任何的意见, 太后的性子,他比她更清楚,那样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的,又是一直高高在上的太后,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便是认了错。

她表面是认了错,怕也只是因为差一些暮忠便是在她的面前撞柱身亡了,可是她的内心里面,仍旧是不喜欢暮雪的,这是肯定的。

不过,只是她别来找她的麻烦,那么其它的便不是她暮雪能管的事了,她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都是宫中那位应该烦心的,

墨云焕的眸底此时也是如上这般的天色一样,一点一点的暗淡了下来。

“小宝,你的心结到底是什么?”

暮雪的手指策微的动了一下,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有些事,是无法开口的,有些事,也是不知道要如何说起的, 有些事,也是不能为外人所道的。

墨云焕叹了一声,他将手按在暮雪的肩膀之上,而暮雪明明听到了他的那一声叹息,却是无法对他说些什么。

外面的终于是黑了,而夜也在一点一点的安静了起来。

“方成元。我要杀了你……”呢喃的声音再一次的从暮雪的口中传了出来,可是她却是紧紧的闭着眼睛,这是梦话,也是她心中最真实的那一颗心,那一方恨。

墨云焕坐了起来,他轻轻拍着暮雪的肩膀,黑暗中的眸子异常的明亮,也是低沉到底。

“王爷,”

“恩?”墨云焕回过了神,他似乎是出神了,就见此时,他正在坐在自己的书桌前,也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的时间了,

他坐直了身体,放下了手中的早就已经干了墨的笔,果然是发呆了不少的时间,就连这笔上的墨汁都已经干透了啊。

“我让你们打听的事,打听出来没有?”

边冰点头,“已经打听出来了。”

墨云焕将自己的背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说说看。”

“是,”边冰点头,几乎是没有什么抑扬顿挫的声音响了起来。

“方成元,现任方家家主,二十有五,家中独子,有妻许如冰,育有一女,半岁有余,铺子十三家,田产百倾,到是一户十分有殷实的人家,前些日子刚刚竟选了商盟的是盟主 ,想来,如果不是出任何的意外的话,这商盟的盟主定是给他的了。”

家世算是不错了,墨云焕轻轻点着桌子。虽然在此时,士农工商,商人的是排在末位,不过成功的商人, 那是与银子挂了勾的,也没有哪一个当官的会看不起商人, 再者,他自己本来就是半个商人,虽然身份是王爷,但是在凤城那里的铺子,几乎大半都是他的产业,这一年下来所赚的银子,都够他花几辈子都是花不光的。

还有这个方成元,看似背景到是简单,生平也无任何的与官家结怨的事,为人的风评也不错,乐善好施,也是救济了不少的穷人,不过,这世上道貌岸然的人多了,至于真实的性子是什么了,那么便只有关上门时,才知道的。

墨云焕站了起来,看似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商人, 也无多少的背景,不过就是运气好了几些,几年前因为开了布庄而发了一笔,从今以后,这生意便是越做越顺,银子更是赚了不少,这几年更是识了不少的达官贵人,到是成为了这京中还算是有名的一户人家了,名气也是有些上来,只要这京中提起方成元这在三个字,怕是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吧,

而他真的就是一人普通商人吗,墨云焕对此表示怀疑,如若真的是,那么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只是到底哪时出了问题。他要好好的想想才行。

他拿过了一边的扇子,不时的走着,也是用扇子不时的敲打着自己的手。

“就是这些吗?说完了?”他问着已经很长时间不再开口的边冰。

“是的, 王爷,”边冰答道,“这已经全部了。”

墨云焕还是感觉不太对劲,他坐下,就是左思右想的想不明白。

这到底和暮雪有何关系?不对,是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关系,他也是旁敲侧击的向暮丞相那里打听过了,暮雪以前一直便是养在深闺里的,她的眼中除了一个楚子夜之外,再无其它,不要说方成元,哪怕是方成元的面她都是未部见过,怎么可能会有方成元扯上什么关系,这不管是从哪里一点而言,都是无法说通的。

“对了,你刚说才,许如冰是方成元新扶上的妻?”墨云焕轻轻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问着边冰,是哪里搞错了吧?怎么可能无法想通与串连起来,绝对是哪里搞错了才对?

“是的,”边冰再次答道,“她是方成元在嫡妻江初音去世之后,才扶上的正妻。”

“江初音,江初音……”墨云焕反复的呢喃着这个名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就似某种东西钻进了她的心脏里面,带来了一些不太舒服的感觉。

☆、第二十三章 承认

比哪说方成元这个名子,也比如说江初音这三个字。

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有种感觉,或许一切的迷底都从江初音这个三个字开始。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墨云焕再次问道。

“恩,这个……”边冰有些不怎么好回答了,“王爷,对于江初音这个女子,大家对她的评言不是就是一个极普通之人,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是鲜少有人交谈,甚至就连外界的人都是不知道这个江初音到底长的何样?”

也是自她生母去世之后,与娘家人也是闹的不怎么好,江家也是一个事非之地,她似乎是个极为低调之人,不显山不露水,甚至有时会忘记他的存在感。到是许如冰这个名子,知道的到还是多上一些。

墨云焕拿过桌上的笔,再一次的铺平了纸张,在纸上写了三个字。

“江初音……”

暮雪翻着书中的医书,这已经不知道第几本了,她现在如若不去药铺,便是习惯性的去看这些书,一本一本的翻,到是用了心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都是知道了,这府里的王妃是个懂医术的,所以现在大家有个小病小疼的,都来找她,起先还是有些害怕,毕竟有些主仆有别的,不过,这一来而二往之间, 他们却是发现,虽然暮雪不是太喜欢说话,便是却是一个极好相处之人。

有次一个小丫环的娘病了,王妃还亲自过去了,不但替她娘治好了病,见他们家穷,还送了一些银子给他们,否则,那一家子人还不知道要现在要变成什么样子了。

墨云焕走了过来,手中还端着一个小碗,他将小碗放在了桌子之上。

“清粥,喝些。”

暮雪放下手中的书,她看向墨云焕手中所端着的腕,还有那一碗白色的清粥,她端了过来,已经一勺一勺的喝了起来,她的味口说也来也是奇怪,平日里大鱼大肉到是入不了她的眼,但是这清粥却是极爱喝的。

这个习惯,从过去到了现在一直都是没有改过,她是江初音是,是暮雪时也是一样,

她一口一口的吃,到也是找到了以前在娘家时的日子,那时虽然她并不得爹的喜欢,但是娘却是极疼她,尽所能及的满足她的任何要求,只要她想要吃这一碗白粥,哪怕是深更半夜的,娘也会亲手煮给她吃,

只是自娘去世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煮过粥给她吃了,就连方成元也没有,他甚至从来都未曾了解过她,更不知道,原来她是喜欢喝清粥的。

一碗粥吃完,她抬起脸,却是发现墨云焕正目不转眼睛盯着她,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何,让暮雪有些无法直视。她撇过了脸,假意的盯着屋外的窗户看着,却是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黄叶落地了。

她的心,开始如同这秋风一般,风凉了起来。

方家的那个院子已经开始有了落叶了吧,以前都是小九在打扫,而她喜欢将落叶收集起来,一片一片的都是放在了书页里面,来年等春暖花开,树枝叶繁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原来那一年的秋天都已经过了,她便是这样数着日子,数着这些个枯叶来回忆自己曾今所走过的那些日子,那些岁月,原来,她在那里又是生活了一年的时间了。

“暮丞相说,暮雪是从来都不吃白粥的,”墨云焕盯着暮雪走神模样,那一双眼睛微微的闪过了几许别样的思量。

暮雪转过身,就这般一眼不眨的盯着他。

墨云焕伸出手轻轻抚着暮雪的发丝。

“你不用担心,我并没有想要去挖掘你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我知道那是你自己心中的一道砍,我在等你告诉我,只是这样的你,却又让我不忍,小宝,不要怪我去打听你的事,你不要忘记了,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啊。”

“我不是别人,我是你最亲的人。”

暮雪的张了张嘴,可是最后仍旧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她不知道要如何去说,也不知道怎么要不要说,

她站了起来,习惯性的坐在窗台之上,那一池的莲几乎都是铺满了河床了,墨云焕知道她喜欢莲, 不惜昆耗费了极大的人力与物力,将整个池子的水抽干,全部的种上了莲,这样等到了秋天之时,便能闻到了一室的莲香之味了,

他这般费尽了心思,是从未有人对她做过的, 这世上只有娘一人对好她如此好过,至于方成元,想在想起来,他竟然从未对她做过一件事,为她买过一件衣,她不由的自嘲一笑。果然是可笑啊,她掏心掏肺的对着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呢,自始至终都从未将她放在心上过,她还以为事的认为,他是对她好的,心中是有着她的, 哪怕他又是另娶了许如冰,她仍然是天真的认为,在他的心中,仍然有着江初音的一席之地 。

此时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之上,那股子暖意从她的肩膀,直入她的四肢右骸之中,就连她心中最为阴影的一处似乎也是跟着明了起来。

她转过身,面向这个笑容倾人的男子。

半天后,她站了起来,抬对对上他的双眼。

“云焕……”

“恩,”墨云焕依旧笑的一个国色天香,或许一个男人真的不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可是确实的,他的这张脸,就算是国色天香这个字,怕也是难得他的三分之一 。

暮雪抿紧了自己的唇角,半天后,她才是扯动了一下红唇,微微泛白的唇角,也是触到了心中的那股子苦意。

“是,我不是暮雪,我叫江初音。”

墨云焕依旧是在笑,到是没有意外,其实他早就已想到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事真的存在, 以前的暮雪与现在的暮雪着实的悬殊太过大了,不由的他会去怀疑。只是没有想到,确实的,这并不是一人。

“我叫江初音,”暮雪平静着声音说着关于自己的事,“我是江家的女儿,也是方成元的元配。”

墨云焕还是一样的表情,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没有惊讶,没有意外,似乎不管暮雪说了什么话,他都是可以接受一般。

暮雪苦涩一笑,正好回头间看到了那一片不知道何时落下的枯叶,就这般一点一滴的飘落,却也不知何时便会飘落成泥。

“江初音死了,可是暮雪却是活了过来。或许也可以这么说,两个人都是死了吧。”

☆、第二十四章 帝王不好当

墨云焕伸出双手握紧了暮雪的肩膀,也是给了她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与安定感,这也是方成无从未给过她的,她知道,那只是在为在乎两个字。方成元不在乎他,但是,墨云焕,他在乎。

她闭上眼睛,有些心结仍旧无法解开,但是,更多的,她的人却是有些明朗了,似乎那些细细暖阳,已经见缝插针般的开始渗入了她冰凉的心中。

“她是怎么死的?”墨云焕温厚的声音在暮雪的耳边响起,暮雪知道人,他这是在问江初音的。

“她?”暮雪有时都是感觉很奇怪,明明那是她自己来的,可是怎么,却总是在像说别人一般。

她是怎么死的?

“被逼死的, 被毒死的, 也是被别人耗尽了生命而死的。”

“想报仇吗?”墨云焕轻抚着暮雪的发丝,“我来帮你报如何?”

如何?暮雪轻轻的摇了摇头,“我的仇我想自己来报。”

“好,”墨云焕轻声一笑,那笑格外的暖人,就让你自己来报,到时我来帮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