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菜,”墨云焕夹起一筷子的菜放在了暮雪的碗里,这都是要将她的碗给堆成小山了,暮雪低下头,一口一口的吃着碗中的饭,从他回来到现在一句话也是未曾说过。

墨云焕看似与平常无异,但是,她是看出来了,他是有事要说的,不过,就是不知道要如何对她说,能让他如此的难以启齿的,怕真的不是什么小事,更或者是。

“你要去那里?”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认真的问着他,。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墨云焕亲呢的捏了捏她的脸。

“我是要去那里,所以,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如果烦了,可以去凤城,胡大夫那里也可以去,要不就去书院住吧,你爹在哪里,也是省的你无聊了 。”

暮雪端起碗,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只是给嘴里塞着饭,也不知道这是在想什么。

墨云焕没有逼她,本来一顿很是平常的饭,但是他们都是吃出来了一种压抑之感。

那个地方,本来就是一个血与血,命与命相搏的地方,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碗中的饭,突然之间有些食不下咽了起来,但是, 她还是在吃,一口一口的,直到吃饱了为止。

墨云焕知道她现在很多事情想不开,但是,他相信,以暮雪的聪明与性子, 这想开也不过就是几日之事。

他们也只是提了这一次,而后,便再也没有提墨云焕要去边关之事,依旧是过着自己的日子, 两个人会下棋,会一起看书,有时,墨云焕也会陪她喝上这么一杯茶,然后坐一天的时间。

似乎他们都是在珍惜,这一日还有一日逼近的日子

不知道什么开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或许出发可以就是明天,而归来,却又是遥遥无期。

皇宫的大殿之内,今天的气氛,也是有些古怪的压抑,就连一直都是不曾上过朝的墨云焕也是来了 ,他站在一边,眼观口,口观心,脸上一直都是挂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是,朝中的人是见过这张脸很多次了,但是,今日他人就在这里, 还是避免不了那一丝惊艳,这也便是墨云焕从来不喜欢上朝的原因,他可没有被人当成戏看的爱好。

皇帝清了一下嗓子,都在看他家皇弟做什么 了,看他啊,看他这个皇帝啊。

这一声,果然的,所有人都是不敢再乱移动眼神了,明显的今天这是正事,谁也不敢去拍墨云之的屁股, 看他的这张脸都已经黑成了何种程度了,要是在这个时候了还不知道做什么,早就可以从这个朝廷堂之上滚出去了。连基本的察颜观色都是没,还不如不要当官的好 。

明显的现在的皇帝心情不好,而且事情也不是什么小事,所以各个官员都是战战兢兢 ,谨言慎行的,就怕一句话说的不好, 到是就是惹的龙颜不悦。

“众位卿家,”墨云之将自己的背靠在了身后的龙椅上,“你们也是应该知道的,这边蛮小国正在侵占我边关,扰我百性,伤我军民,犯我国威,不知道各位卿家如何看?”

这些大臣你看我,我看你,头是更加的低了,但是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恩?”墨云焕眯起双眼,“丞相,你的意思呢?”他问着这新上来的丞相,这丞相到是一个老实的,也是尽忠的,他上来就是弓下了身,“皇上的意思便是臣的意思。”

“哦……”墨云之这都要翻白眼了,这说了跟没说有何分别, 说的都是一些废话。。

“下去, 下去,”他摆着手,实在是不想听废话了,怎么一年给他们那么多的俸禄,这天下的百姓养着他们,贡着他们,他们就是这样对他这个皇帝,对天下百姓的。

丞相也不敢多话的连忙退了下去,再是偷偷的抹了一下把自己头上的冷汗,果然是伴君如伴虎,今天这皇上性子还真是阴沉不定,着实的难测圣意 。

“皇弟,你呢?”墨云之问着从头到脚,都是看似无聊的墨云焕,他眯了一下眼睛,给他认真一些,不要总是这样一幅模样,卖脸的是不是,没有看到这文武百官,都是在看他的脸吗,搞的他这个皇帝连一丝的存在感都是没。

墨云焕拱手,“皇兄,臣弟在的。”

“恩,”还算是不错,墨云之警告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给他好好的。

墨云焕挑眉,他哪有不好好的,他每天都是好好的。

“你认为呢?”墨云之撇了一眼下方众臣的生相,真感觉烦心透了。

“打,”墨云焕那一丝笑意渐渐的如同百花盛开一般的蔓延了开来,那一个字却是说的够狠够绝,但是,却是入了墨云之的心了,他要的不过就是这个打字,偏生的这些个大臣都是不会看人脸色的, 现在还不知道他要什么,一个个都在给他胡言乱语。

☆、第十章 故事整他的

底下的大臣再次的不说话了 ,白尚书这心里还在想,反正打不打都是与他无关,他可是住在这京城里面,外面的那些个事,都是跟着他远着呢,哪怕是打死了,也不会对他有何影响的。

“白尚书……”墨云之眼尖的发现这白尚书脸上的表情不太对啊, 都说了。这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的,怎么了,他这到好,置身世外啊,想要白吃百姓给他的俸禄吗。

白尚书这还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么,半天都是没有反应。

“白尚书,”皇帝拍了拍自己的龙椅扶手。

可是白尚书还是一幅神游太虚的模样,这明显的就是在找抽的。

“白尚书,”旁边的一位大臣好提的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怎么了?”白尚书还是有些不乐意被别人给打搅,却是忘记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在什么地方,坐在他上位的又是什么人。

“皇上在叫你了……”那位大臣这小声的给他说着。

白商书这心中一个咯噔,他连忙的上前,这心中也是七下八下的,额头冒的冷汗更是掉落下了一两滴,他现在都在恨自己,这朝上的好好的,跑的哪门子神,他这最近都是走霉运的,只是希望这次皇上莫要怪罪的好。

他连忙的上前,弓下了身,“皇上,臣在的。”

“恩,”墨云之微微的扬起了自己分外好看的唇角,与他那个国色天香的弟弟到是真是有些相似了,当然,这五官越显的精致了不少。

“白尚书,刚才朕的提义如何,你考虑清楚了没有?”

什么?白尚书瞪大了双眼,皇上刚才说了什么了,他那时神游去了,并没有听清楚啊,他到底这是说了什么啊。他偷偷的向其它人看了一眼,可是,现在可没有人敢提醒于他。

皇帝可是坐在上面啊,谁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啊 。

“恩,白尚书?”墨云之再是问了一问,语气都是不些不耐烦了起来,“怎么,朕的提义,白尚书到底考虑的如何了,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不愿,白尚书这两个字哪敢说啊,反正不管墨云焕让他做什么,他要说愿意那就准是没错的。

“皇上,臣自是愿的,”他连忙的答道,这额头上的冷汗再是冒出了不少。

那就好,墨云算是满意了,那便是如此了,众卿无事的话可以退朝了,对了,他站了起来,对着墨云焕眼白翻了一下,这小子,还真会装。

“三王爷,一会你随朕到到朕的御书房来一次,朕还有事和你说。”

“尊旨,”墨云焕答着,皇帝前脚走,他后脚也就跟了上去。

这些个大臣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完了,他们这衣服怕是没有几个人不湿的。

“白尚书,保重啊,”这一名官员转身向白尚书拱了一下手。

“是啊,白尚书,你可真是国之栋梁啊,是我等学习的榜样 ,”另一位大臣也是接着说道,“真是我等的楷模,我等恭祝白尚书这一路顺风。”

这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白尚书都是莫名其秒了起来 ,而白尚书怎么感觉这些人有种死别人不死贫道的味道。

这一个个有病是不是,给他说这些做什么?

他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本来是要走的,结果却是想起了什么,正好遇到了一个同僚,“对了,刚才皇上到底说了什么事?”

那官员真是一脸一眼一心的同情,他拱了一下手,“在下在此祝白尚书一路顺风。”

白尚书再一次的瞪大了眼睛,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到底皇上问了什么啊?”他这有心中不知道怎么的有,突然的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咦?”那官员不明白了,“尚书大人,你这不是答应了,怎么还要这种问题来着?”

“快说啊,”这白尚书催促道,这说这么一大堆废话做什么,说重点,重点啊。

“说什么啊?”那官员被催的有些迷茫了,这半天才是反应了过来“,哦,尚书大人是问那个啊,皇上这是要让你随军啊,尚书大人,你可要保重啊,听说那里……”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可是那一幅表情,那没有说完的话,着实的让白不书从头冷到脚,身上的汗毛也是一根根的立了起来。

什么,让他去打仗?这怎么可能,他是一个文官,一个文官啊,他只会处理朝政,为皇上分优,他不会打仗啊,这不是让他送死吗。

“皇上,皇上……”他这转身就要去找墨云之,他不要去找仗啊,他不要送死啊,这去了,摆明就要横尸荒野的啊,他这还没有活够,还不想死啊 。

结果他这还没有走到了皇帝的御书房呢,就被外面的太监拦了下来。

“尚书大人,皇上现在不方便宜见客,请客书大人改天再来吧。”

这太监不男不女的声音着实的听的白尚书难受, 怕是更难受的,就是他这要送死的事吧,他就不明白了, 这皇上是故意还是怎么的,满朝文武这么多的官,怎么就只选他一个。

这礼部的侍郎,程铁将,孙大人呢,都比他年轻,比他适合,为何,偏偏是他?

他都不知道是怎么从皇宫里面出来,这出来之时,才是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可是就算是如此,他额头上的冷汗,还是一滴滴的向下掉着。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死定了。

“你让他去做什么?”墨云焕白了自己的皇兄一眼,这胆子也真是大,这世上敢用如此眼神对他的,怕也只有他这一个王爷了。

看他不顺眼,墨云之将背靠在身后的龙椅上,甚至他还随意的将自己的脚也是搭了起来,这一幅站没有站样,坐没有坐样的姿势,在他身上竟然没有一丝的痞气,有的也只是一股子高贵的慵懒感。

“吃了这么多年的俸禄 ,也是应该为国效力了。”

“他没用,”墨云焕放下手中的扇子,比他皇兄还要随意,他直接找了一张桌子就靠了起来,“浪费军粮,”他们这一句一句的, 简直就是将白尚书要给踩死了,他根本就是一个没有用过的,一无事处的。

☆、第十一章 假听话

“带着去就行,省换我见到他眼烦,”墨云之端过了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唉,这茶到是香,就是他没有多少品茶的心情。

墨云焕挑了一下眉,“即是如此,那便是带吧,不过他要是敢给我惹麻烦,可不要怪我这上粗弟虐待你的官员。”

“玩的不要太过火了,”墨云之警告着自己的弟弟,“再怎么样,那也是尚书,让他去了也好,好这让些只吃俸禄不干实事的官们看看,咱们这些将士是如何生活在那样的地方,一天一天的活下的。”

“还有,把他给朕活着带回来。

“我不保证,”墨云焕哼了一声,“皇兄,你不要忘记了,我和他可是有私仇的。”

“少来了,”墨云之还不知道这皇弟的性子吗,“朕不管你怎么样,最后你要还朕一个活的尚书。”

“还有,”他站了起来,将手放在墨云焕的肩膀之上,“自己小心一些,你也要给朕活着。”

“放心,我会的,”墨云焕爽朗的一笑,“我还有小宝呢,我可不想我家小宝成为寡妇。”

墨云之叹了一声,“你还去见见母后吧,毕她再如何, 也是咱们的母后,是不是?”

结果墨云焕只是扯动了一下自己的唇角, 不似笑,却也是笑,“还是不要了,毕竟此去凶险万分,她的年纪也是大了,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就当是我还在凤城,与她呕气吧。”

“你啊……”墨云之还想要说什么,结果墨云焕却是摆了一下手, “好了,皇兄,我要回去了, 我家小宝还在家里等我呢。”

“小宝,小宝,就知道小宝,”墨云之真想踢他一脚,“这张口闭口的都是小宝,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家有个王妃,名子就叫小宝吧?”

“是啊,”墨云焕认真的转过了身,“皇兄,我就是巴不得别人知道,我喜欢我家小宝,视我家小宝为命,谁要敢伤我家小宝一根头发,我一定拔光他身上的毛。”

皇帝瞪大了一眼龙眸。

“墨云焕,你真是中邪了。”

“我有吗?”墨云焕摊了一下手,“皇兄,我可是很正常,再正经不过了。”

好了,他不在这里和他乱扯了,他要回去陪他们家的小宝去了。

这就要去打仗了,白尚书这被亲点为钦差,都已经病了好几天了,大夫也是看过了不少, 可是就是卧床不起,也有几日没有上过朝了,可是,不管是怎么病,病的又是多重,那道圣旨下了,就是下了,哪怕是抬,也要把他给抬了去。

白尚书这里吓的都快要没有了命了,而同样也是上战场的墨云焕,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每天除了必要的去宫中找墨云之商量这军国大事,那就是陪着他家的小宝,人也是没有一线的异样,哪里像是打仗的模样。

只是时间过的真的太快, 他们以为淡那一天,还有很远,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一睁开之时,已经到了快要征的时候了。

“如果无聊了,就回凤城找你爹,”墨云焕像是一个老太婆一样,又是这一尘不变的唠叨声,看的边风都不知道翻的多少次的白眼了,“王爷,这这话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暮雪点头。

“如果再不行, 就去看方家的戏,”墨云焕伸出手轻轻抚着暮雪的发丝,“有些戏还是可以看看,打发打发时间的。”

“恩,”暮雪再是点头。

“自己一个人小心一些,”墨云焕眸色微微的暗了暗, 自己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了,不过,我也相信,你也会的,他的手下移,移到了暮雪的肩膀之上。

“小宝,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恩,”暮雪还是一个恩字,她将自己的头埋在了墨云焕的怀中,用力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花香气。

“那好,”墨云焕捏了下暮雪的脸,“你家王爷要出发了,记的要想我,我会很快回来的。”

暮雪张了张嘴,但是,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王爷,要走了,”外面,边冰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已经快要到大军出发的时候了,要是再晚一些,就要误了吉时,行军打仗,最忌讳这些了。

“本王知道了,”墨云整了整自己的身上的衣服,然后他像是在挣扎着什么,突然的,再一次,他紧紧的抱紧了怀里的女人,小宝,我走了。

他的一双手收的很紧很紧,直到了紧的暮雪都是感觉到了疼,他才是缓绔的放下了手,转身后,就没有再回头一眼,他怕自己会不舍,哪怕是暮雪一个难过的表情,都是让他心生迟疑。所以他走了,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门轻轻的被关上了,也是关上了两个世界的门。

此时,暮雪微微的睁开了双眼,她低下头,握着自己的手,却是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双手握的极紧极紧,紧的似乎都是无法打开了……

而城外面,一脸灰白的白尚书接受着满朝文武的送别,这就像是要送他上路,去鬼门关一样,他这辈子还没有受过这么隆重的待见,而他宁愿这些人不要对他笑,不要对他说什么一路顺风。

他不要一路顺风,更不要半跑上就没有了命,他不去可不可以。

只是, 事已至此,哪怕是他不去,怕也是由不得他了。

他们已经远远的离开了京城,就这般离京,离家越来越远了起来,白尚书都不知道流了多少老泪,这一路上,他的心简直比吃黄莲还要苦,而在另一两马车里面, 此时,所上演的,则是另一翻的景像了。

“你怎么来了?”墨云焕这声音虽然还算是平静,可是他这张脸已经是风雨欲来了。

“你们怎么让她来了?”他问着外面正在赶着马车的两个人, 眼睛都是出了问题了对不对,怎么没有发现她进了马车,现在正个闲的坐在马车之上,还在喝着一杯茶。那些悠哉的模样,实在让他想掐人,不是掐死眼前的人,而是掐死外面的边家兄弟,还有他自己 。

“你不用怪他们的。”

马车的女子抬起了双眼,她倒了一杯茶放在了桌子之上,“你应该知道,如是要我想来,他们拿是我没有一点办法的。”

☆、第十一章 她会扎人的

门外的边风不断的点头,他都是泪流满面了。是,是,就是这样的,不要忘记了,里面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女人,她是女魔头啊,会用针所人,都没有把他给扎死,他都是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