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累啊,暮雪抬了一下眼睛,难道你这一路就不累吗,周车劳顿的,几乎都是没有停过,这可是在马车上,又不是在府里,她是人呢,她自然是会累的, 她感觉自己的都够不错了。

那个白尚书是被人给抬下来的, 这样也就算是了,到了现在还是躺在塌上起不来,吃喝拉撒的也都在那里,真不知道皇上让他来做什么,当大爷的吗,还真是只会吃饭,什么也不会做的人。

别管这些,睡去吧,墨云焕握了一下她的肩膀,让她去睡,而他自己还要去忙一会,和军医商量一下头于这解毒之事。

“唉……”暮雪叹了一声, 她果然是累了,缩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着实是的有些冷,不过也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很快的,她便是睡着了,呼吸也是均匀了起来,这都是已经熟睡的。

墨云焕走了过去,替她拉好了被子,再是让一个士兵给火盆里面加了一些柴火,好让整个营帐暖和一些, 只是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条件,怕也只能到现在的这种结果了。

“不让你来,偏生的要来,”墨云焕轻轻的捏了一下暮雪的脸,“看吧,这下好了,你满意了,你开心了。”他这不是数落,也不是责备,只是有些心疼她,她一个姑娘家的,从小便是没有出过远门,这军营不要说是一个女人, 就连一个大男人都是受不了。这里的条件实在是太过恶劣。

而且,现在还不是最差的,如果这场战事,一直不平息, 再是过上几月,这里便是要天寒地冻了,到时怕是是这冬天就会很难过。

他站了起来,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 再是是看了一眼睡的正熟的暮雪,在感觉没事之后,这才是走了出去。

“这不可能,”一名军医想也没有想的大声道,”王爷,绝不可能是毒,这里的水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

“正是,”其它的军医也是点头附合着,基中一位也是跟着站起来,向墨云焕拱手道,“王爷,小民这行医也是有数十年了,什么样的病没有看过,什么样的毒没有见过,起初这军营中出现问题的时候,小民也以为是毒,起初最怀疑的也便是这水源,也是专门的盘查过的,而得出来的是水没有问题,没有毒。”

“那你如何解释军中这些兵马的如何变成如此的?”墨云焕指向站在一边都快要瘦成皮包骨的士兵,“就这幅样子, 风一吹就要倒了,他们到底还要怎么去打仗,这人还没有走几步,就要自己把自己的摔死了, 更何况是上阵杀敌,还不如自杀来的痛快。”

“这……”那些军医你看我我看你,此时,一名中年模样的军医跟着站起,自然的身上有着一股子倨傲感,

“王爷,这是水土不服而成的 。”

“水土不服,”墨云焕嗤笑了一声,“一个水土不服, 难到这数万人也都是一样的水土不服吗?”

那名军医吱唔了半天,这确实是不怎么好回答,没有理由这么多的士兵都是水土不服而成这般模样,可是似乎能解释的,也就只有这一样说了。

王爷,应是水土的问题。

“是吗?”墨云焕撑起下颌懒洋洋的靠在了一边的椅子之上。

明明的感觉到了墨云焕有些无形压力,可是他们的不是要硬着头皮,回答一句。

“是。”

“那么……”墨云焕的话落了一下,“你们到是给本王想想办法,这数万大军要怎么才会好,这可是要打仗的, 不是闹着玩的。”

军医着实的为难了,因为没有办法治,不只能换地方,不要仍在这里,那么,他们还是要如此的虚弱下去。

“没有办法吗?”墨云换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绝色的脸现在也是挂上了满身的阴霾。本王要你们有何用。

“王爷,”那名军医有些不太愿意了,胆大的上着,“这些都是非我们所能及的事,这水土方面的,也不是我们能这些大夫能管的,我等实在是无能,请王爷为我等指一路,可否?”

他们这是要逼墨云焕吗?这话说是的恭敬,但是,谁听不出来,他们这是故意 ,故意的让墨云焕下不了台。

☆、第十五章 吃草

墨云焕再是拿过桌上的茶杯,就见茶已凉,而他将茶不放在了嘴边,这一口茶,着实是苦的。

“你们下去吧,”他轻轻的摆了一下手,就让这些军医下去了 。

而这些军医在走出来之后,着实的有心中不平 。

“不过就是一个皇子,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除了一张脸之外,他还能有什么?”

“小声一些,”一名军医连忙的拉过了不平的人,“我说陈大夫啊,你就少说两句吧,再怎么样那也是王爷,我们不过就是一些草民。”

“草民又如何,王爷又如何?”这陈大夫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激动了,还是被刚才的墨云焕给气到了,“他凭什么要如此的指责我们,我们能做的都是做了,做做不了,那也非我们的本意,我们是大夫,又不是神仙?”

“不想要让这些士兵变成如此,可以啊,只要换个地方就行啊。”

只是这说的都是废话,如果能换的话,墨云焕也便不会来这里了。

陈大夫用力的甩了一下袖子,“他有本事,让他自己去治啊,他不是说是中了毒吗,让他自己去解,如果这真是毒,我就将自己的头砍下来给他当凳子坐。”他这气呼呼的说完,这才是解了气,可是胸口的闷气依旧是久居不散,好不容易其它的几名军医劝住了他,说是这隔墙有耳,还不是要说的太多的好,省的到时惹祸上了身。

陈大夫这骂骂咧咧的走了,此时,一名与他们擦身而过的小兵却是在这时停下了步子,他转过身,盯着陈大夫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走到了宫帐前,直接就揭开了宫帐的帘子。

“小宝,你醒了,”墨云焕放下手中的杯子,这阴起来的脸,瞬间春光明媚了起来。他向暮雪伸出手,过来,让我看看,是不是好着的,

暮雪走了过去,虽然是一身小兵的打扮,但是,这模样清清秀秀的,还真是好看。

墨云焕将手放在暮雪的额头上,还好,不烫,这脸色也是不错,就是还有哪里一感觉有些奇怪来着。

“小宝,你没有什么事瞒着我吧?”他狐疑的打量起暮雪,他的直觉,是在这样告诉他的,他的鼻子也是能闻到的。

“没有,”暮雪坐下,拿过了自己的荷包玩着,“我哪有什么可以瞒着你,你说,我有什么事瞒着你?”

墨云焕着实的哭笑不得,这真是一个计仇的女人啊。

“对了,”暮雪抬起脸,“外面有个人说,如果不是毒,他就把他的脑袋给你割下来当成凳子坐,他要是割了,你敢坐吗?”

“哦,是吗?”墨云焕挑了挑眉,“他要是敢割,本王自然是敢坐,就是怕他不敢割。”

“小宝,”他站了起来,走到暮雪的面前,然后蹲下身子,对上她还是透着疲惫的双眼,“真是毒吗,可有解法?”

暮雪将手中的茶包握紧,她的心也是跟着微微的疼了一下,半天后,她才是一笑,“有啊,这世上,既然有毒,那么便会有解药,就算是没有,我也会做出来的。”

“我师傅的医术极好,但是,没有人知道,其实他的毒术要比医术更好。”

说到这里,暮雪站了起来,一直都是紧紧握着自己手中的荷包,“这种毒并不难解,我刚才已经看过了,她转过身,拉过了墨云焕的手,云焕,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墨云焕到是好奇了,她这到底是卖的什么关子,虽然是不明白,但是,他这跟着去了,自然就会明了。

暮雪回过头,望着山脚下方的那军营,从这个高度看过去,到是将军营看了一下彻底,就见那些一坐坐的小帐篷,还有一些士兵不时的走动军营里面,而军营外面,都是有用木头树枝所围成的篱笆,到时是显的紧凑与安全了一些,虽然他们都是知道,如果有外敌来犯,或者野兽什么的,那么这些篱笆也不过就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暮雪再次转身,向上走去,还好就是,这坐不高的山上,有着一条小路,有可能是被这些士兵走过的,也有可能是被以前的猎户走的,最起码不用他们翻山越岭了。

“就是这里了。”

暮雪蹲下身子,指着地上的一种长长细细的似是草一般的东西。

“这个叫红锦。”

“红锦?”墨云焕也是跟着蹲下了身子,拔出了一株拿在手里,“这个是绿的, 怎么可能叫红锦呢?还有这个是做什么用的?”他是知道暮雪的性子,如果不是有用,她也不可能带着他走了这么远的路,跑来看这个明明是绿色的,却是叫红锦有杂草。

“这个……”暮雪从他的手中拿过了那株草,“用水煮了,它的叶子就会变成红色,到是水可以喝了,也算是那水的解药吧。”

“恩,”墨云焕再是拔了一根,放在了鼻子底下闻了闻,到是没有特别的味道,就是一股不算是太浓的淡淡的青草香,可是这个东西就真的能够解水中的毒吗?

他将手中的草握紧,“我一会便是派人挖这种红锦。”

他没有问再多,就已经带了暮雪回到了宫中,一连派出了十几名士兵,大量的去挖这种红锦,并且强制的规定,所有的伙头军,在煮饭时,必须用这种煮过青草的水来煮饭,而所有人的饮用水,也是喝烧开的, 也是煮过这种草的水。

否则一切都是按军法处置,他没有说原因,只是强制的下了命令。

在这里,军令便是山,哪怕是将军让他们不喝不吃,这也是军令,更何况只是喝野草水。

而从这一天开始,他们喝的便是野草水,吃野草水的煮的饭了,味道到是没有多少奇怪的,顶多的就是有一种青草的味道。

也不知道这个王爷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陈大夫端着碗,半分食欲也没有,“给马吃这种这东西也就罢了,怎么我们也吃,我们又不是马,我们是人,怎么可能吃草?”

☆、第十六章 有用还是没用

“你还是吃吧,”另一名大夫这端起碗就吃了起来,“反正这些东西是没有毒的,除了味道怪了一些,到是能下咽的。谁让人家是王爷,而我们是平民呢,现在能吃到肚子里面就算是好的,你看那些个士兵,有的想多吃一碗都没的,”

陈大夫的身边坐着的个个都像是皮包骨的士兵,他感觉自己的心中都是一渗,有股子很不舒服的感觉,只是,他端过了那个碗,一见碗中的饭,仍是是没有食欲, 不行,他还是回去给自己开几幅药吧,他还真的怕自己会跟那些士兵一样,到时回去了,怕是家人都是要认不出来他了。至于这饭,他着实的吃不下。

他将碗塞在了另一人的手中。

“黄大夫,你吃了吧,我实在吃不下。”

他说完,人便是站了起来,真是越看心中越不舒服,越想越是生气。

这军中自从来了一个什么劳什子王爷,哪里都不对了。

这是宫营,不是让他玩的地方,看看,看看,这军营中半天不活的士兵,还有那堆了一堆的杂草,他真的想要一走了知,这都是弄的什么事,还真的把他们都是当成牲口了是不是。

“红锦?”

墨云焕转动着手中红色的草,他将这红草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恩,确实是他所看到的那一株,不过,还真是神奇,果然是这红锦是叫对了,只要经水一煮,真的变成了通体的火红。

他端过了一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杯中的茶,茶水到是没有多少这种红锦的味道,还算是在能忍受的范围之内,就是这吃的东西,有些怪怪的味道了。

还有,他站了起来, 走到了暮雪的身边,然后将手放在了暮雪的肩膀之上。

“怎么,小宝,为什么不吃饭?”

暮雪抬起脸,“味道怪,吃不下。”

“再怪也要吃的,”墨云换端过了一边的碗,拿起了筷子夹了一些菜,这就放在了暮雪的嘴边,“来,小宝,吃上一口,你要是真不吃,我就让人把你直接带送回京去。”

“这不吃,那不吃的, 迟早有一天,会被饿死的。”

暮雪盯着他的手中的碗,红唇跟着抿紧了起来,半天后,她才是拿过了筷子,吃起了碗中的饭。

“云焕……”

“怎么了?”墨云焕见她吃饭了,这心中也是着实的放心了不少。

“等到这里的毒解了,我想回去了,”她这脸都是埋在了碗中,也不知道多少情绪都是她的双眸之内,滑落,而墨云焕不知。

“好啊,”墨云焕到是支持她的,他指了指暮雪的额头,“本来就不让你来,可是你偏来,看吧,这下好了,吃不了苦了吧,让你回去也好,也省的我整日都是提心吊胆的。”

暮雪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却是没有说什么。

几日过后,几乎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每天喝用这种野草煮过的水,不管是吃饭还是喝水都是一样 ,但是,也总有那些不习惯,天天要抱怨的,比如一个陈大夫,一个白尚书。

白尚书现在天天呆在宫帐里面不出来,每天他都是要骂墨云之,把他没派到这样一个鬼地方来,连个饭也是吃不饱, 这也就不说了,最让他无法忍受的就是,每天还要喝有怪味道的水,这让他怎么活下去。

而陈大夫是直接就不喜欢墨云焕,这当讨厌起一个人,不要说他本身,就连他的呼吸都是成了错的了。但是不管如何,他们的身份与墨云焕还是天壤之别的,所以,他们就只有听话,而墨云焕却可以下任何的命令,包括现在就要了他们的小命。

一名士兵端起了碗,盯着碗中的饭,不时的咽着口水。

“马六,怎么了,不想吃啊?”另一名也是端着碗坐下,“你还是吃些的好,你看你再这样下去,你娘怕是都不认识你了。”

这马六端过了碗,手中的筷子似乎都是拿的颤抖了起来,就当另一名还要说什么之时,突然的就见马六将碗放在自己的嘴边,狼吞虎咽了起来,还将其它人给吓了一大跳,这半天不要说吃饭,就连声音也要没有了。

“马六,马六,你吃东西,你竟然吃东西了?”

马六这眼睛似乎是饿的眼睛都要红了,就在他面前的这士兵再要说时,他一把就扯过了人家的碗,这下筷子也不用了,用手抓着就将给自己的嘴里塞着。

“军医,军医,这士兵急了,你快过来看看,这马六疯了。”

军医这号了半天的脉, 也是看不出来马六有什么病。

“有哪里不舒服的?”军医这皱紧眉,问着。

“嗝……”马六打了一下饱嗝,“没有,”他老实的回道,再是摸摸自己的肚子,“就是有些撑,刚才实在是太饿了,对不起啊,小花,把你的饭给吃了。”

小花?军医一听这名子,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是起来了。 一个大男人怎么叫这种怪名子来着?

而小花尴尬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俺姓花,名子难记了一些,所以他们都是叫俺小花,还有,他对马六随意的摆了一下手,不守就是一碗饭,没啥的,要是说起来,俺还欠你好多碗呢,你这可是这一个月以来,吃的最多的一次了,怎么了,想吃了,以前不是想吃吗,否则也不可能瘦成这幅得性了是不是,就跟咱们军营里的里的马一样,这都要饿没有了。”

“嗝……”马六再是打了一下饱嗝,果然的这是撑住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的,反正就是想吃了。”

还真是奇怪了,军医站了起来,这一直不想吃饭的人怎么突然间想吃东西了,这一出会的工夫,又人来叫他了,他这过去一看,这又是一个吃的撑的人,这一天,他们这些个军医忙来忙去的,所看着的病人,几乎都是撑着的, 而且也是那些被他们认为水土不服, 这都是饿的面黄饥瘦的人, 就连那些战马也开始吃起了草,精神到是好了不少。

☆、第十七章 病好

对此,他们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一连几日过去了,这些士兵的味口大好,这几日都是大吃大喝了起来,哪怕是伙头军做的那些饭,实在是没有多少油水,但是, 他们吃的却是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这几日吃的好,虽然肉还是没有长起来,但是,明显的,这精神已经好的很多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相信不出半个月,他们又是生龙活虎的了,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的慌, 更何况他们这不是饿了一天两天了,想要突然好起来,不是太容易,只能慢慢的去养了 。

几名军医忐忑不安的站着,着实的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大夫,你是咱们这里医术最好的,你说说看,这是何原因,这不是说水土问题吗?没理由突然的这说好就是好了,不但是人,就连马也是跟着一起好了。”

这真是让他们莫名其妙的,这总应该有个理由的是不是?

陈大夫的脸色并不是太好看,他一直都是皱紧眉,眼睛下方也是有些可以看的出来的青印,这怕是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吧。

“我不知道,”半天后,他沉闷的说着,却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心中已然有的那一种想法,如果被他给猜对了,那么他以后要怎么在这军中立足,更何还是他用自己的脑袋保证过。

这是水土原因。

而现在这要怎么解释?难道说,这是适合了这里的水土,所以才是突然之间就好起来的吗, 说这些实在太不现实,没理由这人好了,就连战马也是好了吧。

这怎么样也是说不过去的。

“哦,你们都在啊?”这时外面传进来一阵刹是好听的声音,温温的,带笑的,如同珠子落在玉盘这一般,就这么一声,回味无穷,再加者帘子打开,那一张如同仙子般绝色逼人的脸, 尤其是挂在嘴边的笑,容色紧逼人眼。有不少有人已经自惭形秽的低下了头,怕是连一眼,这也是不敢多看了。

“哼,”陈大夫暗自的哼了一声, 不过就是一张脸,一个身份,除了这些他还有什么?

墨云焕向陈大夫那里看了一眼, 挂在唇角的笑意越加的绽放了开来,哦,对他不满意啊,有意思。他走到桌前坐下,淡扫了一眼这几名军医,这些都是老大夫了,怎么开始倚老卖老,不知道什么叫做一山更比一山高了吧 。

“小宝,你进来,”他向外面喊了一声,也是端过了桌上的茶喝了起来。

帘子再一次的被揭开,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面貌清秀的小兵进来,他在门口停了一下会,径直的走了过来,站在了墨云焕的身边。

我来介绍一下,墨云焕轻先着手中的杯子,“她,”他指了一下暮雪。

“我王妃, 同时也是一名大夫。”

王妃, 女人,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