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害怕,不知所措,他们都是无神的盯着这几个军医生,想都这些医术高明的军医是不是可以救大家一命,让他们可以有命回家,有命可以再一眼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还有妻子儿女。

暮雪再一次蹲下,拉过了那个士兵的手腕,当陈大夫想说什么之时,暮雪抬起了头,“你放心,我不会染上的,鹤顶红都是毒不死我,瘟疫也可以说是一种毒。”

“到是你们,要小心一些了。”

她说着,拉过了那个的手腕,手指向上一放,果然是瘟疫的,也不知道从何得来,或许便是那些个南蛮子放的那些毒烟中所带的,更或许是那些水的原因,但是现在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都无所谓,重要的事,这场瘟疫要怎么去治。

她站了起来,放在袖内的手指也是紧紧的握了起来。

“还有几人染了病?”

陈大夫算了算,“现在已有五人,其余的病气并没有出来,”不过应该也不只是这五人,而且这种病是会传染的,甚至是传杂的十分的快,怕是要不了几日,他们这军中就没有活着的人出去了。

暮雪环顾着这里一个又一个的士兵,她闭了眼睛,再睁开时,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慌,虽然说是瘟疫,但也是病是不是,只要是病,总有办法是可以治的,“陈大夫,”她转向陈大夫那边。

“你去将这些五人隔起来,包括他们所接触过的人,全部的都是隔起来。”

“好的,”陈大夫答应着,就已经去做了 。

“边风你的归魂丹带了没有?”暮雪又是问着边风,她当日给了边风两颗,边冰给他用了一颗,现在应该还有一颗才对。

“带了的,”边风连忙的解开了自己的衣服,从身上取出了一个小瓷瓶,丝毫也没有犹豫的交给了暮雪,这本来是给圆圆的, 不过目前先不是提这些的时候,先是救人要紧。

暮雪握紧手中的瓶子, 再是拿出自己的那一颗,现在只有两颗,是远远不够的,也都是后悔,怎么当初没有多做几颗,以备不时之需来着。

她将两颗药都是交给了边冰。

“边冰,你把这些拿去煮水,给大家喝,每个人都要喝,虽然不可能治得了这种病,但是最起码可以多一些机会,挣取一些时间。”

“好,”边冰拿过了两颗药,连忙就下去了。

“还有……这件事不能让再多的人知道,否则,怕是军心就要混乱了 。”

李将军自是明白暮雪的顾虑,这已经下达了命令,关于此事,不得声张,虽然瞒不了多义,但是能瞒一日便是一日,或许就在瞒不住前,这病已经是不药而医了呢。

虽然说,这是不可能,也是太过离谱的事,不过,这也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够去做,也是唯一的选择。

最起码,不能让那些蛮子知道,到时,再是派兵来攻,就危险了。

暮雪赶回了营帐,她翻着自己带来的书,想要看看这些书中是不是有治瘟疫的方法,这些有她师傅的手秒本,她记的,师傅他老人家曾今是提及过的,说是瘟疫有办法治的。

“暮雪, 你不能急,千万不能急,”她轻轻的抒着气 ,直到了自己冷静下来之时,再是翻起了那一本本的,可是这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如若没有带来呢,如果没有找到呢,如果是她当时记错了呢。

半天后,她揉了一下自己的发紧的额头,果然的……

她轻轻的抒了一口气,这是天要亡他们吗?

根本就没有那本书。

她是大夫,是大夫,哪怕是神医的徒弟,那也只是一名大夫,而不是神仙,瘟疫,这是一场瘟疫,而不是普通的病症,她能够病情控制到哪一种程度,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离开,一条在这里听天由命。

不行,她摇头,不可以走,这里地处边关重地,如若这里失守了,那么,到是蛮子大军打了过来,受苦的便是这方园几里的百姓。再是严重一些,她更怕这里的病情,会随着他们一起传到到这几里之外的镇子,村落,百姓当中,到时便是一发不可收拾,而这样的后果,没有有一个人敢去承受,有可能那便是万余人命。

外面,白尚书的脸都的变成了惨白色,整个身体都是在颤抖着。

“我问你们,是不是有瘟疫,是不是有瘟疫了?”他将双手按在了桌子之上,死死的瞪着李将军,“我要听实话,你们想死,我可不想死 。”

李将军站了起来,一张脸也是沉了又沉,“白尚书,即然你已经知道,那么就不需要我再是说什么了,白尚书请以大局为重。”

“为重个屁,”白尚书气急败坏的吼了起来,“什么大局,本官现在只想回京,本官不想在这里送死,你马上派人将本官送出去,让本官回到京城,好告诉皇上这件事,让他去定夺。”

“抱歉,”李将军板起了脸,“白尚书,您怎么样都可以,这军营您绝对的不能离开。”

☆、第三十二章 找药

“谁定的规矩,谁说的, 本官才是监军,这里本官才是说了算,”白尚书又拍桌子又是吼的,唾沫星子也是溅的到处都是。

“这是军纪,”李将军依旧是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表情,同样的语气,不管白尚书怎么闹,怎么吼,他也不会让白尚书离开这个军营,在一切都是未定之时了,谁都是不能离开。

“本官不管,”白尚书冷笑了一声,“今天本官非要回去。”

“如若尚书的已经染上的瘟疫了呢?”李将军冷硬的声音在白尚书的耳后响了起来。

“这不可能,本官好好的,”白尚书用力的甩了一下自己的袖子,他绝对的不会染上那样的病,他没病,没病。

“来人,”李将军坐下,而他的话落,已经进来了两名士兵。

“你们好好的看着尚书大人,不要让他乱走,现在外面不太平,还是好生的呆着的好。”

白尚书这一听就是跳了起来,“呆你个屁, 等死吗?这里都是闹瘟疫了,不走等死吗……”他的吼声很大,几乎传的整个军营里面都是,就在他出来之时,还在不时的回头大喊大叫着。

“我告诉你们,这里现在闹瘟疫了,如果不走,都得死在这里,你们那个将军根本就不是个东西,自己死也算了,反正死了一个王爷,他也是难逃一死的,还要让你们跟着一起陪葬,他就没有安好心,”

“士兵们,你们的眼睛的要放的亮一些,不要在这里白白的送了命,现在不走,以后想走都是走不了……”

“呜……”这时一块破布塞在他的嘴里,他唔唔的死死瞪着不远站着的独臂大侠。

边风用自己的还能活动的手,掏了掏耳朵,这烦不烦,吵死人了。

白尚书被硬是塞进了帐篷里面,怕是他这张嘴就算是没有被堵上,就要被暮雪给毒哑了,不过也是拜他所赐,这下整个军中都是知道了,这里闹瘟疫的事,本来暮雪想拖延几天,看自己能不能想到办法的。

只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整个军中现在都是人尽皆知的,也是闹的人心恍恍,虽然大家都是上习惯了战场,也都是出生入死过来的,可是面对一个死字之时,是谁都会怕,是谁都会胆怯, 更何况是这样的死法。

整个军中的军心轰然的全乱。

已经发现了几个逃兵,被人给抓了回来,李将军准备杀鸡敬猴,以名军记, 这是军中之事,暮雪无权去管,她只能说,这一切都是人之常情,是人都是怕死的,她自己也是。

她盯着下方这么多眼睛,有期待,有害怕,也有麻木,更有如同死寂般的认命。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她抬起眼睫,那一双眼内是常人所无法理解的沉定与坚持。

“你们都在想这次有去无回是吗,会病死,还是会被敌方杀死?”下方的人还是睁着一双双眼睛,紧紧的不眨眼睛。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身份尊贵的女人, 可是她现在却是在这军营之内,做着男人会去做的事情,她救了他们很多人,哪怕是被所有的军医都是放弃的,她依然会去救,她对于每一条全命都是爱惜,对于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

她现在都可以在这里,而他们为何不能,难道他们连一个女人也不如吗?

暮雪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也明白,他们对自己的看法,所以,她才会留在这里,墨云焕还没有去做的事,她就要帮他,他在这里,她也会在。

“你们放心,”她上前一步,“我是大夫,我会找到治这场瘟疫的方法的,不会你们任何一个人死,就算早死,也是在战场之上,而非这么委屈的去死。

我一定会的,一定会的,不管付出什么……”

她告诉给他们,也在告诉给自己。

就算是没有书,就算是不知道办法,她也一定要想,一定要去做,在这里怨天尤人,无计无事,她能做的就是去找,去找可以治这种病的方法。

而其它军医都是摇了摇头。

这场瘟疫难治啊。

他们放弃没有, 暮雪不知道,但是暮雪一直都没有放弃,她没有放弃墨云焕,没有放弃这些将士,也不会放弃自己,无论如何,她都要挺到最的的那一刻,她说可以就可以,她说行那便是行,她说能治,那就一定能治。

转身间,那一股子似乎刀尖般的冷风吹在她的脸上,似是要在她的眼睫上结下那一道道的冰柱一般。

是的,前方的路很难走,阻挡她的东西也是很多很多,但是, 她要好好的走下去, 努力的走下去,哪怕是荆棘从生,她也会一无返顾。

“王妃,你还是让我跟你去吧?”边风这跟了上来,已经将暮雪跟了不下于半个时辰了。

暮雪整好自己的衣服,背上一个竹篮,她回头看了一眼边风那一只还是挂着的胳膊,“想要变残废吗?”

边风扯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变残了最起码命还在,如果王妃出了什么事,王爷会把我生吞活拨的,给我连个骨头都是没有。”

暮雪轻轻的抬了一下红唇,“你放心,在我很小时候,就已经独自一人去采药了,这方子是我好不容易才想起来的,于你,于我,于整个大军都是置关重要的,我不会让自己的有事。”

“放心吧。”

“不行,”边风怎么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去呢,以前是相府的千金,后来又是他们的王妃,再者,又是一个女人,这山上连个鬼都是没有, 要是万一有个事,等王爷回来,他这死一万次都是不够用。

暮雪揭开了营帘,她是一定要去的。

“王妃,” 边风又是跟上,“你不让我去,让我哥跟着去总可以吧?”

暮雪的脚步停了停,她摇头,“你哥要照顾那些伤兵残将, 现在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时候,一切除了要听天由命之外,那便是我们自己的所做的努力了。”

“我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但是,我知道,如若不去尝试,不去寻找,那么,我们就真的要在这里等死了。”

☆、第三十三章 谁笨谁蠢

她走了出来,身后的边风站在原地,却是没有再跟上去,他是明白暮雪的性子的, 她不让他去,那是不让他去,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被包的像是要萝卜一样的胳膊。

“你可真不给我争气,现在大家都是在忙着,就只有我像是个废人一样,这个不能做,那个也不能做。”

他只好回了营帐里面,就只能坐着继续的去当一个废人了,等到废人养好了伤,那么才不会废。

等暮雪走到了军营的门口之时,却是见有一人正在等她了,之所以她说这是在等她, 因为除了她之外,没有人再会出去。

“王妃,让我跟去吧,”陈大夫上前一步,“我是大夫,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腿脚是灵活的,也认识一些草药,有人帮忙能更快一些。”

暮雪沉凝了半天, 就当陈大夫开口想要再说之时,她直接走了过去,陈大夫这有些发愣,这到底是让他去还是不去,这不言不语的,三王爷这两口子的性子果然都是一个怪的。

“你不走吗?”就当陈大夫还在胡思乱想之际,暮雪却是突来了一句,而她的脚步并未停下半分。

“哦,马上……”陈大夫边已经回过了神,连忙的跟了上去。

“王妃, 我们去找什么草药?”

“去找…… ”暮雪眯起双眼,盯着前方那一痤极高的山峰,有些药草是买不到的,就只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只是希望 ,上天可以厚待于他们,可以对他们不忍,让这山真的有他们需要的那些药草。

军营中的疫情,已经慢慢的控制不住了,每天都有不少人跟着生病,要是这样下去,怕是整个军队都要染上病了,到时就越加的不好控制,越加的不好治了,所以, 现在就是他们最后也是唯一的机会。

刚刚才是下过了雪,地上十分的滑,尤其是这是山上,有时连路都是找不到,暮雪已经很久都没有独自一人采过药了,她记忆中最清楚的, 便是师傅带着她走遍了那座山上的每一个地方,只是,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她自己都是忘记了。

手指冻的麻木了起来,有时连一丝的感觉都是找不到。

“王妃,你看,是不是这个?”陈大夫在一边惊喜的叫了起来。暮雪走了过去,她蹲下,从地上小心的挖出了那一株似是草一般的植物,虽然是寒冬腊月的,这里所有人一切都是凋零了,就只有这一株,不管经历过多大的风雪,依旧是顽强的活着,通身青绿,怕也是这里唯一可以看到的颜色了。

是它,就是它……

暮雪叹了一声,她伸出手,手指上面几乎都是割伤与冻伤,看的陈大夫心里都是不好受,这一个姑娘家的,多在意自己的手的,更何况是还是一个王爷的王妃。

而她,却是将自己的搞成如此这般,如果她愿意,她完全的可以离开这里,可是她没有,她和他们在一起,做其它人都是做不到之事,成其它人成不了之事。

这样的女人, 他佩服 ,也是他这一辈子唯一佩服过的一个女人。

“就是这个了,”暮雪将那株植物小心的摘了下来,放在了自己身后的篮子里同。

“陈大夫,我们再找找,应该还可以找到的,”

“好,”陈大夫这连忙四下的去找着寻着。

再一次的, 暮雪蹲下了身子,她徒手挖着地上的药草,土很硬,十分的难挖。

不知道什么刺了一个她的手指,她收了一下手,手指有着着可以看到的红色血迹,她只是抿紧了自己的红唇,再是挖起了土,直到她从泥土里面拉出了几条根系。

就是这个了,已经有几样都是找到了,她将根放在了自己的身后的篮子里,总算的,那一张一直冷凝着的小脸,带起了一股淡淡暖暖的笑意,她将自己手放在了嘴边,呵了一口热气,却是怎么也是无法缓解自己已经冻的麻木的手指,甚至麻木的就连疼的感觉也是没有了 。

“我说过了,他不可能回来的, 这都是自己跑了吧,”白尚书一脸的冷笑,坐在营帐前,裹着被子喝着热茶,一句又一句的风凉话在说着。

“这傻子才会回来,人家都是不要你们,自己逃命去了,这也难怪,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丞相之女呢,王爷没有了,这不是还有丞相吗,又不是像我这样的傻子,想出出不去,想回回不了家。就只能跟着你们这些人等死。 ”

“老夫这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事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没有见过,只是想不到今是自己到是落成了这样的结果。”

“还是人家好啊,这拍了拍屁股就走了,一张嘴到是说的好听,一定要治好你们,这好话谁都会说,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还有什么资格当大夫,那名声都不知道臭成什么样子。”

“杀人凶手,也想要济世救人,真是笑死人了。”

他这说着,自己笑的都是感觉肚子有些疼, “好笑,还真是可笑,你们竟然相信一个女人的话, 信她可以让你们活下去,你们这些人真是傻,傻到了家,我看到时就算是你们死了, 人家怕也是只会笑你们的蠢,你们笨吧……”

只是,突然的,他这脸上的表情还在,还是那样的夸张的眉毛飞舞,活像是见了什么不可思义的人或者物一样,只是现在却是定格在这里,着实的让人感觉十分的滑稽。

陈大夫这抚了抚自己的胡子,“王妃,你要不要给他瞧下?我感觉他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子, “这里八成是让门给夹过了,所以有些不清不楚的。”暮雪放下了身后的篮子,再是交给了边冰,她侧过了脸,盯着白尚书一直定格着笑脸。

“他不是脑子有问题,他是全身上都是有问题 ,我是没有时间给他看,要不陈大夫发个善心,帮他一下,省和他疯的连自己姓什么都是给忘记了?”

陈大夫嗤笑了一声。

“王妃真是说笑了,老夫这一辈子,只看人,不看牲口。”

“你……”白尚书呼的一声站了起来,总算的脸上的表情回来了,他伸出手指,颤抖的指向陈大夫,“你好大的胆了,本官可是皇上派来的……”

☆、第三十四章 药引

“我说,尚书大人啊,”边风这实在是听的耳朵都要疼,这都是说了一早上,累吗 。

白尚书怒瞪了一眼边风,“你叫本官有何事?”

“到没有什么事?”边风拍了了拍自己那个萝卜胳膊,“我只是想要提醒尚书大人一声, 他……”他指了指陈大夫,“他连皇上的亲弟弟都在顶撞的,更何况是一个尚书大人?”

“这人要有本事,才能够嚣张,我真是不明白,尚书大人这有何可嚣张的?似乎每天日吃了吃喝睡拉之外,就只有啰嗦了,你又不是个女人,整天学那些三姑六婆做什么?”

“你,大胆……”白尚书这还是头一次被人给指着鼻子骂着,差一些没有给气死,他跳了起来,指着边风,这都是像是市井的那些地痞无赖一样,还哪有一个尚书大人的大样子。

所以说,这环境真的很重要的,能够将一个淑女变成泼妇,也能将一代尚书给变成疯子。

边风撇了一下嘴角,“什么大胆,我们王爷说我这是大脸,”他还刮了乱自己的脸,白尚书差一些一口气就顺不过来,就要硬生生把自己给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