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男人齐齐答声:“好,知道了。”

回头,又是一阵硝烟。

“鱼鱼,她是不是…”是不是想起了当年的事情,良久,鱼鱼爸幽幽叹息一声,说道。

君之兰凝眉,点头:“知道,她知道。”只是,失忆前。

作者:今天忙,什么都不回,并不爽,闲事不聊。。。。

正文 113

113

趁着鱼鱼爸鱼鱼妈看电视去了,鱼鱼才把君之兰拉到一边。

“喂,刚刚我爸和你说了什么?”两人出门,鱼鱼敏感的发现了鱼鱼爸涨红的双眼。

君之兰漫不经心的洗着手上沾染的西瓜汁,看那粉红在白皙的指尖顺着晶莹的水流慢慢的消失不见,他才是满意的叹息一声。

终于干净了。

他君之兰一向都不喜欢红色,因为红色老是让他想起他的世界,总是夹杂着若干的血腥。

而他,喜欢纯洁的白,喜欢暗沉的黑,但是唯独,不喜欢血腥的红。

擦干净手,君之兰才是回答鱼鱼的问题:“能说什么,还不是岳父对女婿说的那些。”

君之兰四两拨千斤,并不想让鱼鱼知道得太详细。

有的东西,就算是时间能消磨,但是不能消弭。

它会是一个淡淡的印记,在你的人生的最低处,沉沉稳稳的在那里。

对于鱼鱼,她的记忆并没有消失,君之兰知道。

如果可能,君之兰希望她这辈子都不要记得那些前尘往事。

因为这辈子,所有的痛和伤,都不想让她再承担,所有的东西,有他就够了。

而她,也不要其他人,只要他,就够了。

“是么?”对于君之兰的回答,鱼鱼并不满意。

真的只是因为嫁女儿那种突兀的舍不得么,可是…

“对了,要出去走走么?”

这个小城市,盛夏的夜晚,总是闷热的。

鱼鱼家小区旁边有个公园,面对一条河,到了晚上,倒是凉风爽爽。

有些心动的点点头,鱼鱼回头给鱼鱼爸妈说了一声,拉着君之兰就是出了门。

凉爽的河岸一直都是大家的心头爱,纵然是这个时候已经是夜晚十点过了,但是河边公园的人,还是不少。

鱼鱼拉着君之兰,慢慢的向前走去。

“你今天还好吧?”鱼鱼看了一眼一脸笑意的君之兰,忽的想起一件事情开口道。

君之兰微微回神,“*,你说什么?”

“我妈是有点太热情,但是心还是好的,我爸…你别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其实,他是个软耳朵,最害怕妈妈和我了…”鱼鱼提着小路上的小石头,身体莫名的轻松,让她莫名的想倾述。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君之兰点头:“你有一对很好的父母。”

他淡淡的总结道。

“那么,你呢?”鱼鱼回过头,倒退着看着君之兰,问道:“你的家人呢,这么久了,你都没怎么提呢?”

“我的家人?”君之兰脸上飞快的飘过一丝恍惚,对上鱼鱼璀璨的大眼,才是低下头,随意的答道:“他们…在忙他们的。”

“喂,君之兰,不带这样敷衍人的…啊…看…我们运气多好,居然有座位!”鱼鱼惊喜的大叫,要知道这个公园的石椅一直以来,到了盛夏,都会早早的被人占据,但是没想到他们运气这么好,今天居然碰到一空空的。

拉着君之兰大步的向前走去,鱼鱼霸占了石椅,才是松了一口气。

“说说嘛,就算是不开心,说出了,或许也开心了。”看着旁边君之兰脸上一抹的冷色,鱼鱼这么劝到。

“是么?”君之兰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河面,开始想。

他的家庭。

君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老一辈,受到红色的党的照拂,这几代的子孙倒是走得相当的顺畅。

君老爷子,一生戎马,老婆不少,生下来的带把的倒少,只有两个。

君之兰并不是君家最受重视的孩子,他的父亲是君老爷子在外面的一个小情人身下的,从小就体弱,所以,不被重视,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君之兰的父亲,遗传了君老爷子的狠,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他娶了女强人的母亲。

母亲…

应该算是强势的吧,虽然她总是装得很孱弱,她说过,在君之兰父亲面前,她确实就是孱弱的,需要被爱怜的。

这两个人,算是家族联姻。

结婚之前,两人只看过对方一次。

就匆匆定下了。

所幸,两人奇异的和谐,本不受重视的父亲,因为母亲的缘故,也是稳稳的坐上了市委书记的位置。

而女强人母亲,因为这层关系,商场倒也走的顺畅。

是的,两人相比于水谦父母的貌合神离,是要正常很多。

但是,对于君之兰来说,他从小性子都冷,没什么所谓。

他的一生,用在君家的心软,只给了水谦。

那个一生血迹,怯生生的叫着他哥的男孩。

那一刻,他才知道,他君之兰不是独立的一个人。

他有一个亲人。

而——

伤害了他亲人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不过亚斯兰达,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欧美家族,虽然值得水家用一个儿子去换,但是对于君家来说,那什么都算。

所以,十四岁的他,第一次对君老爷子说:“我要,毁了他们。”

水谦毁掉的是那两个禽啊兽,而他,君之兰,要的是那个家族的幻灭。

残忍么?

或许那里面有很多无辜。

君之兰笑,没这么多无辜的,在他们拿着亚斯兰达的全是挥霍或者生存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不无辜。

所以,当时君家老爷子,才说君家只有水谦才是最善良的。

而最心狠的,莫过于君之兰。

当年,君之兰的怒发冲冠,并不说他有多么善良,对亲情有多么的在乎,对于他来说,水谦是弟弟,是亲人,但是也是一颗棋子。

谁告诉你,亲人不能作为棋子,对于父亲来说,母亲不就是一颗完美的棋子,反之亦然。

互相利用,互相利益,谁都不亏。

当年,君老爷子对君之兰一直不重视,可以这么说,这件事情,让君之兰在君家扬名,夺得了他想要的位置。

而,水谦也逃脱了梦魇。

不管怎么说,他们互利了,不是么?

家人,互相利用的?

是他的家人么?

一直以来,他都想找一个,他不用利用,不需要任何理由,都可以接纳的人。

但是——

他看着面前笑吟吟的女人,忽然觉得有些秘密,还是瞒着一辈子,好了。

比如,他利用她和水谦,除去火家的事实。

不管怎么样,对君之兰来说,能让他心里柔软,都代表,他会保你。

纵然利用你,但是也会保护你。

“走吧,太晚了,回家了。”拉着那温暖的手心,君之兰迎上鱼鱼的笑容,轻轻的说道。

作者:最近很忙很忙…择情双更。。。。。。。。。哈哈哈哈哈

正文 114(月票,双更哇)

114

那一晚上,鱼鱼和鱼鱼妈睡在一起。

他们这个小城市,有个规矩,客人,哪怕是夫妻,在别人家都是不能睡在一起的。

挨着鱼鱼妈温暖的身边,鱼鱼格外的感触。

有种感觉在心口膨胀,胀得她的心和肝,都是满满的酸涩。

黑暗中,鱼鱼妈忽然均匀的呼吸传来,就在鱼鱼以为旁边的人已经安宁的睡了过去的时候,鱼鱼*声音突然响起了。

“鱼鱼…你…”鱼鱼妈似乎是欲言又止,开了个头,却没有接下去。

“怎么了?”良久,没有听到鱼鱼*下半句,鱼鱼接口。

旁边的被子动了动,似乎是鱼鱼妈在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小的时候的你。”

“小时候么?”黑暗中,鱼鱼感觉自己的脸上微微的漾开了微笑,“我好像从小长到大,都没怎么变过…”

“是啊。”鱼鱼妈颇为感触的声音传来,“是啊,都是圆圆润润的,你一生下来,都是圆滚滚的,和其他干巴巴的猴子一点都不一样,那些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说,你是个福气的宝宝。”

只是,怎么知道命运总是会来个反转的。

鱼鱼妈叹息了一声,“鱼鱼,你,以后都要好好的。”

不管未来怎么样,都要好好的,要对自己好好的。

“妈…”鱼鱼眼眶一阵发酸,这是嫁女儿的酸甜心情么?

可是…

“睡吧,明天你们还要回去呢。”鱼鱼*声音再次响起,平淡安稳,好像刚刚说了那么感动的话的人不是她一般。

鱼鱼眨眨眼,感觉那泪意已经眨回眼眶的时候,才是闭上眼睛,安心的沉入黑暗。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背后,鱼鱼妈拽着被单,努力的压抑着心内的情绪,最后,所有的悲痛都化为两行清泪,缓缓而下。

可怜天下父母心。

&&&&&&&&&

一夜好眠。

清晨,吃完鱼鱼妈做的早饭后,君之兰和鱼鱼就是打道回府了。

只是,让鱼鱼有点奇怪的是,一夜好眠的好像只是她一个人而已。

看鱼鱼爸妈眼下那不容忽视的黑眼圈,鱼鱼有点内疚,就算是父母,打扰了对方,也终究是不好的。

出门的时候,鱼鱼爸看了鱼鱼旁边的君之兰一眼,却是对着鱼鱼,淡淡的说道:“好好生活,好好…对自己。”

其实,真的有点奇怪的感觉。

鱼鱼爸*言辞间总是透着淡淡的哀伤,好像她是一去不复回一般,而他们都极度的不愿意。

不过,她想,是不是所有的父母对生活中凭空出现的一个男人即将抢走自己女儿这个事实都难以接受,所以才会体现得这么悲伤。

“嗯。”仿佛是为了父母宽心,鱼鱼点点头,回身大力的拥抱了父母,才是跟着君之兰钻进车子里。

车慢慢的驶远,鱼鱼妈看着那已经消失不见的人影,才是转过身来,对着旁边张望的老伴,轻轻的叹息一声。

“鱼鱼妈…”鱼鱼爸沉默了片刻,才是开口。

“你什么都不要给我说,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鱼鱼妈迅速的打断鱼鱼爸,转身,就往房子里走去。

可是,随着行走的速度越快,眼泪也掉的越发的汹涌。

就算是她逃避,可是能改变么?

尤其是,那其实是事实。

他们怎么能不知道,当年伤过鱼鱼的那个男孩,其实就是现在站在鱼鱼身边的君之兰。

可是,鱼鱼现在…

笑的那么幸福,在那个男人身边…

他们…

能让鱼鱼再次痛苦一次么?

只是期待上天,能怜悯她,既然让她忘了八年前的所有,那就永远的忘记下去。

两个老人互相搀扶着,慢慢的走近房子。

却是被面前忽然出现的恭敬陌生年轻人,吓到。

“初次见面,伯父伯母,我是水谦。”

&&&&&&

这边的鱼鱼,觉得心情莫名的感伤。

靠在软软的座位上,她无所事事的看着窗外飞快逝去的景色,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有种莫名的茫然和不现实感觉。

“君之兰,我觉得我有种在做梦的感觉…”鱼鱼开口,轻轻的说道,声音太小,宛如呢喃。

“是么?”君之兰从旁边搭了个眼睛过来,“怎么这么感觉?”

鱼鱼摇头,“我也不明白,只是冥冥之中有种感觉,我的人生,好像不是这样的…”

君之兰看着那都快皱成一团包子模样的鱼鱼,失笑:“那么,*,你觉得你的人生,应该是怎么样的呢?”

她的人生,应该是怎么样的呢?

这个问题,鱼鱼重复了一遍,发现,自己居然是从来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