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一直喜欢,斯然,就是不中意她,也不要这么伤害她。”李大年很严肃地说。

“她喜欢?她喜欢就可以陷害岳青平?这他妈什么事?!”历斯然突然拿起一把椅子甩李小玉跟前,椅子散了,李小玉惊得心都要跳出来。

“就是喜欢,可她为什么要勾引,一天见不到她就坐立不安,敢说没被她迷住?”李小玉歇斯底里地叫起来。

“没说错,就是喜欢她了,这关什么事,以为没有她,老子会看一眼?老子会认识?知道吧,眼里,给她提鞋都不配!”

李大年听见历斯然越说越狠,想上前拉着历斯然走,息事宁,却被历斯然一把抓胸前,提起来抵墙上,“起诉岳青平,也有份吧?好好等着,看老子灭了这家杂志社!金正海是吧?何方方是吧?行,老子会一笔一笔记着慢慢算!”将李大年甩到一边,拿起椅子,横扫办公桌,一时间,资料横飞,电脑破碎,一群站门口,不敢进来,只看着历斯然撒泼。

历斯然平静地扫了一眼办公室,对于效果比较满意,走到小玉面前,一笑,“记得看好的小命,等老子有兴趣了,就会来取,求菩萨保佑老子对没兴趣。”完了,拍拍手,扬长而去。

“随心”茶吧,岳青平、随右、历斯然团团围桌而坐。

岳青平平静地问:“如果撤诉,得通报道歉,如果败诉,得赔偿,对吧?”看见随右点头,她说道,“选择赔偿。”

“如果败诉了,肯定不会只是赔偿那么简单,一样会要道歉,按金正海的要求来看,撤诉与败诉没有多少区别。他要挽回名誉,须得出面道歉,才能以示他的清白。”

“那,那就道歉吧。”岳青平声音很小,但很清晰。

历斯然吼起来,“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木头吗,啊?”他受不了,将桌子拍得啪啪响。

“听说,如果胜诉,必会牵出方舟和小玉,想想,他们一直是以画画为生,好不容易站住脚,如果因此而混不下去,将来的路就更不好走了。方舟恨,事出有因,小玉恨,因为被蒙蔽,他们都不是坏。”她抬起头,眼神平和,“再说说,虽然画画,但从未要以此为生,换句话说,可以不画画。”她笑起来,安慰他们说,“会的东西可多了,梅大师曾对开玩笑,说不必以此发财,但混口饭吃是没问题的。”

随右也笑起来,这等心性的女子世间少见,她面前有种相形见拙、自愧不如之感。她如高山冰雪,他等如世间泥尘,不可比拟。“既然如此,就不需要再去找什么证据了,过两天开庭,们去听听结果吧。”

“谢谢随律师,也不用帮辩护了,接下来,想,不需要律师了。”既然败诉,何必要还要让随律师跟着吃亏,她一就够了。

“好久没偿过败诉的滋味了,偿偿也不错。”随右当然明白岳青平的想法,他想,就算是败,有陪着,也不会太难过,再陪她一回吧,也是福份。

网上一波未平,一波有起,一个叫原来如此的网友,曝光了岳青平的身份,岳君来的孙女,任家的前媳妇,任之丰的前妻,任家长孙的妈妈。顿时网上一片哗然,怪不得能让诺亚无声无息撤诉,如此强势背景,权贵二代,要办个真不难。有提出,诺亚一直没有出现,可能遭到了岳青平的毒手。此言一出,惊醒梦中,绝对可能,眼看案子真相大白之际,原告失踪,除了被害,还能有什么!铺天盖地的漫骂朝岳青平涌来,有个叫是光棍怕谁的网友发布贴子,上面说,社会如此不公平,权贵二代如此作恶多端,若得不到严惩,必定引起社会次序大乱,引起心动荡不安,呼吁社会切莫放过这类歹徒,让她们出来为非作歹。并呼吁公检法介入此时,切莫让不法份子有机可趁。硬是将这桩刑事案件上升到社会矛盾。另外,特别提出大家要力挺《生活》杂志社,不能让岳青平故技重施,威胁到金正海,急盼金正海打赢这场官司,将歹徒绳之以法,结尾时,这位光棍仰天长啸,振臂高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贴子点击率蹭蹭上升,一下突破百万,后面跟贴者无数,几小时不到,贴到了上千楼。

岳青平手机这段时间被打暴,半夜三更还有打来,她不敢开机,记者无孔不入,找到了她的住所,一见她面,就团团围上去,她像做了亏心事似的,不敢出门,生活严重被打搅,失去正常次序。她苦恼,这种情况比输了官司还让难过。她感觉有些不舒服,头晕晕的,全身好冷,她躺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包起来,滚成一个蚕蛹。感觉鼻子有些堵塞,用力吸吸,可能是感冒了,想起药箱里还有感冒药,她又爬起来,找出药片,拿了三颗放进嘴里,也不想烧开水,脖子一硬,直接咽了下去。紧紧身上的睡衣,又往床上走去。这时,门铃响了,她没理,继续爬到床上,还是滚成一个蛹。真冷,她抱住自己,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推醒了,茫然打开眼睛,任之丰皱着眉坐床边。

她一愣,他怎么这里?怎么进来的?

“清儿那儿拿的钥匙。”任之丰将一杯开水递过来,再递过来几片药丸,“发烧了。”

“吃过药了。”岳青平不接。

任之丰只得放下,把温度计给她:“量量多少度,高了还得去医院。”

岳青平只得将温度计放到腋窝下,打个颤,真冰。任之丰摸住她的手,怎么这么冷,又把手伸出被子下面,摸摸她的脚,也是一块冰。怎么这么傻,不会开空调吗?他气得真开分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他起身,开了空调,又去浴室打来一盆热水,岳青平连忙坐起来,“自己来。”

任之丰瞪着她,硬是将热腾腾的毛巾盖她脸上,她按住毛巾,自己擦起来。

烧得不厉害,38.5,不必去医院。岳青平又躺下来,心想,没事了,该走了吧?

任之丰将水倒掉,收拾了一下,却没有离开,挤到她身边也躺下来。岳青平睁大了眼睛。任之丰不理她,继续脱衣,然后大手一捞,将她贴到自己的胸前。“全身冷得像一块冰,就不会照顾好自己?别动。”

43相爱

43

岳青平只觉得任之丰全身像一个小火炉,贴着那么温暖,将她身上的寒气一丝丝吸走,他身上的热气一丝丝渗进来,她身上流动,多么熟悉多么舒服的味道。她闭着眼睛,安心地睡了。梦里,绿草如茵的场地上,一个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跟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大男孩后面,口里糯糯地喊:“丰子哥哥,等等,等等。”大男孩很不烦恼,皱着眉头停下来,凶着她:“怎么这么笨,跑啊!”她挪着小短腿,蹦蹦跳跳来到男孩面前,哭丧着脸,“脚痛,痛。”男孩眉头皱得更紧了,只得蹲下来,将她背背上,两一大一小,一高一低,走进绿茵深处。小女孩搂着男孩的脖子,还甜甜地喊:“丰子哥哥,丰子哥哥。”突然耳朵传来男孩温柔的声音:“小平,小平。”

岳青平睁开眼睛,只见她搂着任之丰的脖子,整个身子贴他的身上,她脸一红,羞得慌忙放下手,垂下眼眸不敢看他。任之丰捉住她的手,问道:“刚才梦见什么了?”声音明明含着笑意。岳青平更加不好意思,头要钻进被子里,她敢说她刚才梦见他了吗,会被笑死。

任之丰将岳青平的手按到他的左胸,那儿,一颗热烈的心为她跳动。他说:“小平,知道吗?四川,当身后的那幢大楼倒向的时候,突然好怕好怕,心里想,怎么办,再也见不到和清儿了,怎么办?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跑出去,一定要跑出去,要留着这条命,见的老婆和孩子。”他用下巴摩挲着她柔软的头发,“离开同城后,原来就没打算回来,想,就这样算了,死哪算哪,沟死沟淹,路死路埋,就这样算了。可是,生死瞬间的那一刻,惊醒了,死不得,要守着们。那个瞬间,有多少被压下面,却跑出来了,的指引下跑出来了。”

岳青平早已泪流满面,她电视里看到过那些悲惨的场景,她无法想像他是从那片废墟里跑出来的,真正的死里逃生啊。她抬起手,搂住了任之丰的腰。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安心自己,安心他,两个都好好地活着,两个此刻相依相偎,两个心里宁静,没有阴谋,没有压力,只有浓浓的情意彼此心里、眼里无声流转。

任之丰用手轻轻拭去她的眼泪,岳青平将唇贴上去,含住了任之丰的唇。他脑袋一下空了。他任那条小小的舌头伸进来,柔柔的,甜甜的,一下一下,像小鹿饮水似的,然后那条小舌头瑟瑟地要退回去,任之丰哪容她跑,将她的头一捧,力用吸住了,缠绵辗转,尽情交缠。岳青平不由抱得更紧了,身子贴了上去。任之丰一个翻身将她压身下,嘶哑着声音轻轻问道:“可以吗?”

岳青平“嗯”了一声,只觉得身上一热,他的舌头吸向她的胸前。多么艳丽的一枚红果,他痴迷地轻咬,舔弄,一只手挑逗另一颗红果。他将她的衣服褪去,露出玉质的肌肤,光滑,柔嫩,他唇一路向下,亲吻着平坦的腹部,舌头那儿打着圈儿,双手圈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岳青平已被他亲得没了骨头,全身只剩下酥麻,软成一团水。任之丰挺身进去,忍不住吸了一口气,里面又紧致又温暖,像个吸盘,紧紧地吸着他,让他忍不住陷了进去,更内面,更内面一点。他用力一送,她差点叫出来,将唇咬得紧紧的,双手抓着他的背,也是紧紧的,眼睛半眯半合,睫毛一颤一颤,像蝴蝶的两只翅膀一开一合,飞向□里去。眼睛里的水雾迷迷蒙蒙,映得他若隐若现,一会儿,一会儿不。那一付媚态实太诱,任之丰咬着她的耳垂低声哄她:“乖,叫出来,不要咬着。”声音充满蛊惑,她竟然松开了牙齿,羞涩的声音从喉咙里咽出,穿过她樱樱红唇,直抵他的心。任之丰气喘得更加厉害,搂着她纤巧的腰,压向自己,狠不住从此揉为一体。和最爱的做最爱的事,这是多么美妙的感觉!他看见她面色潮红,有细细汗珠,身体崩紧,他加大力气,像是要像自己极力揉入她的身体,她终于叫出来,全身电流漫过,一阵颤抖。任之丰随着她的颤抖吼出声来,两同进达到快乐的巅峰。

岳青平没了力气,任他将她搂怀里,亲吻着她的脸。她想起以前,有一回也是感冒了,他皱着眉头,打量她:“这小身板,就是缺乏运动,所以才感冒。以后得多动作。”他一边说,一边将她抱上床。她以为他要她休息,挣扎不去,“才说要多运动,又要去睡,偏不。”任之丰一本正经地说道:“谁让睡了,们就是去运动。”不等她反应过来,任之丰已将她剥光了,化身为狼扑上来,将她吃干抹净。每次恩爱过,她都要出一身汗,任之丰厚颜无耻地说道:“感冒出一身汗,就好了。”她才不信他,明明就是自己想要。可感冒,真的好了。现,他又用这招,怎么就用不厌呢?不对,今天好像是她主动要求运动的。难道感冒就会让想要床上运动?她很想不动神色,无奈脸上发烫,连耳朵都发烫。

任之丰看见她如一朵娇艳的玫瑰,心中又痒了,低声说道:“现样子,就是缺少运动的表现,还得加强。”他的声音充满性感,魅惑,岳青平像着了魔一般着着她,眼睛里有水雾,睫毛轻颤,像一个真实的梦境。任之丰□一硬,一个翻身,将她抱胸前,分开她,缓缓进入。岳青平只来得及啜口气,他双手圈住她的腰往下按,自己□一顶,岳青平的身体向后弯成一道狐线,两枚红果娇颤颤地迎向他,任之丰喊起来:“小平,的宝贝。”岳青平软得不成样子,细细地喊:“丰子哥哥,丰子哥哥。”与他交缠到一起。

任之丰抱住她,见她一脸疲惫,亲亲她的嘴角:“好了好了,运动够了。要不要洗个澡?”岳青平不看他,才不要,一旦进去,一下子又出不了来。任之丰大概看穿她的想法,讪讪地摸摸鼻子,显然有前科,很多前科,“真不运动了。”她才不信他,这事上,他无一点诚信。任之丰打来热水,给她擦擦身子,让她擦洗后好好睡一觉,感冒就好了。可是明明刚才吃得够饱了,为什么擦得他又蠢蠢欲动了?他是才开荤的童子鸡嘛?是不是这些年憋得太久了?他暗暗脸红,一定是,绝对是。

他想起他们刚结婚的那个月,他夜夜要不够她,她的身子娇小,他的怀里如此契合,如此甜美。可是白天无论怎么哄她,怎么逼她,她都不答应,她胆子小,生怕有外闯进来。有一次,两游泳池游泳,她穿着一件草绿色的游泳衣,全身包包死死的那种,当时买时,他买了很多新式的暴露的泳衣,就想她穿给他看,哪想她居然偷偷放进一条这么保守的,后来每次游泳,就穿它。他真想将它撕了,可她显然知道他的想法,歪着头横他,嘴翘得老高,弄得他讪讪的,心想,有那么显明嘛?可他不得不承认,她穿那件泳衣真好看,水里她身子柔软得如一条水草,青青绿绿,碧玉一般,生机,灵气。他终究没抵制住那碧玉下柔嫩的身子,那张快乐清纯的脸,一个纵身,他水里抱住了她,嘴唇念住了她清凉柔软的唇瓣,手她身上游走,开始去脱她的衣服。她睁大眼睛,眼睛里的惊慌如被豹子追赶的小动物,头四下张望,好像身边有窥视一样。她的手推着他,可抵不住他那一刻全身的火热,他终于如愿地撕掉了那件泳衣,她的身子水里暴露无遗,洁白如玉,玉上的水珠还阳光下闪烁着金光。她惊叫着,立即全身沉到水里,硬是不肯出来,他哪容她躲藏,大手一捞,贴了上去,捉住她两条腿,缠到他的腰上,微微用力一顶,进入她的身体。水的清凉,阳光的热烈,眉眼的明艳,身子的契合,她内面的那些小勾勾小刺刺缠绕着他,吮吸着他。他舒服得喊出声来。她水里无所依,只得圈住他的脖子,接受他一波一波的冲击。脸埋进他的胸膛,眼睛不敢乱瞄一下,像只驼鸟,将头埋进沙子,忽视周围一切。那次的后遗症就是,她再也不他的时候下水游泳了!想起这些美丽的往事,他笑起来,真是个傻丫头,他若真不顾她的想法,那幢别墅的哪个地方都可以要她,非要游泳池?

岳青平真的睡了,样子很平和很满足,真美。除了她,还有谁会满城的流言中和恶意的诋毁中睡得如此香甜?她总是撇撇嘴,细声细气地说道:呃,横竖都是不相干的。现,她也是这么想的罢。任之丰又笑起来,很愉悦,很舒服,对,横竖都是不相干的。

44决定

44

金家大院的书房里,金正山站得笔直,金文彬金老爷子眯着眼睛,声音很随意,“还是不肯说原因吗?”他用手敲敲桌子边沿,想了想,“是不是跟正海他们有关?”

金正山说道:“说过,是自己的原因。”

“老了,家里的生意都是们这些孩子打理,的管理理念和文化素养也比较符合金家做生意的主张和原则,不明白为什么要放弃。要知道,很多东西退避不是办法。”金老爷子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他不是不明白他另外几个孙子对这个后来加入的大哥心怀不满。

金正山沉默。

“听说正海告的是岳君来的孙女?”金老爷子换了个话题。

“爷爷消息挺灵的。”金正山笑。

“现同城闹得沸沸扬扬,不想知道都难哪。”他沉吟着,“那女孩子真如外面传闻的那么不堪?”

“的看法不重要。”金正山想起金正海的口气,不屑,轻蔑。

“孩子,知道不屑于金家这个身份,可总还是金家。金家有什么事,也不能置身事外啊。”金文彬看着他,当初他拒绝进入金家,还是他亲自动之以情说服他们母子,可他知道,这个孩子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成金家。再加上他其他几个堂弟对他虎视眈眈,他死后,只怕金家难以安宁。

“叫了正海他们过来,们可以一起讨论一下,岳君来那听过,满腹谋略,一代英雄,他孙女理应不会做出这些事来。”

“岳青平认识很久了,正直、善良,相信她不会做出这些事。”金正山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金文彬没有说话,双手手指交叉,放桌子,若有所思。

金正海、金正川、金正原、金正溪,再加上金正山,金家几个孙子都到齐了,齐齐站金老爷子面前,没敢先开口说话。

“正海,这场官司有几分把握?”金老爷子终于开口了。

金正海抬眼看了看金正山,明显露出讽刺的笑,居然爷爷面前打小报告,既想撤诉,又想保留继承权,以为事事都能如意?

“爷爷,这场官司百分百赢定了。”金正海说道。

“有没有想过,岳青平这个可能是被冤枉的?”金老爷子看着他问道。

“这是大哥给说的吧?爷爷,不能只听一面之词。”金正海激动地说。

“住口!大哥从来没对说过!”金老爷子一拍桌子,声音大起来,“网上铺天盖地,大街小巷沸沸扬扬,还想瞒着?是死吗?”

金正溪离爷爷最近,赶紧扶住他的肩膀,安慰着:“正海哥也是不想让您操心,所以让大伙都瞒着,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们都处理得过来。”

“那女孩子据说还带着孩子,现闹得这么不堪,以后怎么生活,就算们赢了,也只会落得个欺负孤女的名声,这官司,看,没必要打。”金老爷子声音缓了缓,说道。

“爷爷,们金家不是慈善机构,还要考虑别以后的生活。如果这场官司不打,那那间杂志社就会落个剽窃的名头,以后还怎么同行混?而且爷爷也说过,这等不正之风要坚决杜绝,们如果因为她是岳君来的孙女、任家的前媳妇就不告她了,们怎么向那些一心要们抵制这股歪风的朋友们交代?爷爷,现网上大街上的民众,大都是支持们的。们打赢这场官司也等于一场免费的广告,正好提高金家知名度。”金正海越说越认为有理。其实当他知道岳青平的真正身份时,他还是吓了一跳,居然藏得这么深,他的杂志生工作了两三年,居然不知道她是个真正的权贵二代。他有些动摇,倒不是怕岳君来从土里爬出来对付他,他是怕任家的会看任家孙子的面子上出来帮她。何方方听了,一声讥笑,对他说:“帮?谁帮她?她是被任家赶出来的,连她生的孩子都不愿意要,不然,就凭她,能带走任家的孙子?”他一想,认为很对,任家的孙子都放弃,说明她真的不得任家欢心。不然,与诺亚的官司,怎么会任家没一出来帮她。何方方说,“现正好要借势提高金家,特别是金正海的知名度,知名度一高,还怕金家不高看一眼?”她指着网上的贴子说,“看,民心全站这边,成了弱势群体,成了打倒权贵恶势的代言。所以这场官司无论如何都得打。至于要岳青平通报道歉,”她眼睛一弯,“她败诉了,条件就由提了,还怕她不道歉?”一番话说得金正海茅塞顿开,更加坚定了把这场官司打倒底的决心。

“要是输了呢?知道什么后果吗?”金文彬一点也不乐观,他看着被冲昏头脑的孙子,冷冷地说道。

“爷爷,们绝对不会输,她用卑鄙的手段逼迫诺亚,诺亚同城无权无势,只得妥协,可们不怕她,们绝不屈服,一定要跟她死磕到底!”

“卑鄙的手段?有证据?”金老爷子直摇头,“这话别说说就算了,作为金家的管理者,怎么能空口无凭乱说话?”

“爷爷,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当日诺亚胜券握,后来情况却急转直下。去法院打听了一下,原来诺亚被打得头破血流,气息奄奄,生命受到威胁,不得不撤诉的。”金正海小心地看看爷爷,“至今诺亚失踪,说不定真的被灭口了!”

金文彬气得手指着他的鼻子,“能不能多用用脑子?如果诺亚真被威胁,何必只是撤诉,可以直接胜诉啊,一旦胜诉,跟的官司迎刃而解,还需既背了恶名,又败手下?”不得不说姜真是老的辣,一眼就能看出问题的重点。

金正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听到爷爷的话,露出一丝微笑,金家老爷子果然明理,难怪仅凭自己一之力,创造一个文化界鼎鼎大名的金家。

金正海有些语塞,只得说:“爷爷,那件案子如何,其实也不关们的事,岳青平既然那件案子没赢,说明她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也就没有证据说明杂志社的损失不是她造成的。不说要为诺亚讨回公道,为自己讨回公道,总是应该的。那本画册广告早打出去,后来的制作成本非常高,无论精神损失和经济损失,对杂志社来说,都不是小概念。要不告她,咽不下这口气。您常常告诫们,每个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说得很恳切,很真诚,直接说自己咽不下这口气,倒让老爷子沉默了。如果他总是要拿出替天行道的派头,他还可以拍桌子骂,现说咽不下这口气,倒显出几分真性情来。

金文彬看看眼前几个孙子,问其他几:“们的看法呢?”

金正川说:“爷爷,也觉得正海说得有道理。认为该告。们金家长久经营这些,现社会上剽窃的事情又多,现闹大,起个警惕作用也是好的。”

金正原和金正溪也点头称示。金正山眼敛低垂,不表态。

金文彬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话,只好直接点名:“正山,的意见?”

“不支持。认为不能因为自己的利益,去冤枉一个好。”金正山眼睛直直地盯着爷爷。

“大哥,怎么就认定她是好?不要被她表面迷惑了!”金正海眼看老爷子沉默了,以为此事爷爷不再反对,哪知道他又跳出来反对。

金正山不理会他,还是一眼不眨地盯着爷爷。他眼里有渴望,有信任,有尊敬。

金文彬没法子下决心,看着眼前的几双迫切的眼睛的,他没由来一阵疲惫,手一挥,“们投票决定吧。少数服从多数。”

“支持撤诉的举手。”随着老爷子的声音,只有金正山一个的手举起来。

金老爷子眼睛有些暗,又说一句:“支持打下去的举手。”金正海举起了手,随后,金正川,金正原,金正溪先后都举起了手,三票对一票,金正海完胜。

“那就,这样吧。”金文彬迟疑了一下,挥挥手,让他们走。几个退出去,金正山脸无表情,也退出去。

“正山。”金文彬喊了一声。

金正山转过头看,他微微一笑,“爷爷,前面提出的要求,您多考虑一下。”他点点头,走了出去。金文彬看见他的眼里没了渴望,没了信任,只有陌生的尊敬,对,陌生的,就像对街头随便走过的一个老头,这孩子,从来没把自己当金家,因为金家,也从来没有把他当金家。他无力的闭上眼睛,家大业大,烦恼也大,未必全是好事啊。

金正山走出金家,外面,天空真黑,没有一颗星星。一阵阴风吹来,他不禁打了个颤,真冷,冷到他心里去了,果然,深冬了。他紧紧衣服,迎着风走去。不要紧,只要愿意,再冷也陪着。

45搬家

45

任之丰从幼儿园接了清儿回来,立刻收拾东西。岳青平早起床了,看见他奇怪的举动,瞪着他:“要做什么?”

任之丰沉着脸,刚才去接清儿,老师对他说,有几个来学校打听岳涵清小朋友,让家长注意。“这里不能住下去了,很不安全。”

“只要不出去就好了。”岳青平确实知道外面被盯得死死的。但她不想搬,自己家,多好。

“不买菜?让清儿天天跟呆一小房间?不怕半夜三更有冲进来?”那些谣言太厉害了,只怕会引发出有些市民的过激行为,早走早好,一刻也不能耽误了。

岳青平睁大眼睛,真会这样?她瑟瑟地低头,不再制止。

“去哪?”

“笔帽胡同。”

岳青平再次睁大了眼睛,立刻脱声而出:“不去。”住到笔帽胡同,那爷爷不就知道她的事了,又要瞎操心。

“是爷爷让来接的,打了好多电话手机总关机,只好直接过来了。”他看见她一付不信的神色,也不多说,掏出手机拨电话。

“干嘛?”直觉他要做什么。

“不是不信嘛,给爷爷打电话,来问。”他将拨好号码的手机递到她面前。

岳青平果然不敢接,咬着唇,苦着脸。

“的事爷爷已知道了,要不,他能让来接吗?”任之丰勾起嘴角,早就知道她不敢接。

老爷子确实知道了,大发雷霆,拍着桌子大骂金文彬个老兽生,养出个什么东西,又叫任之丰把母子接过来住一段时间,并让他插手案件。任之丰只得将岳青平的意思讲给了爷爷听,老爷子一声长叹,他活了一把年纪,心胸抵不过一女娃,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说到不知有几,做到的,又能有几?岳老头养出的好孙女啊。不过,不插手案子,弄掉网上的谣言总可以吧?任之丰也头痛,这边灭,那边起,此消彼长,他弄了一伙守网上删,也守不住那些疯狂的网民,仇富,仇权,如今有机会打击权富二代,肯定是不遗余力。可怜岳青平一无势,又无权,孑然一身,被网民们斗地主似的,批斗得死去活来。

那边,任老爷子问任环慰,到底是怎么回事?任环慰哑口无言,他相信易星月说的话,不是她,可如此清楚任家家事,并一一曝光的,除了何方方,还有谁?只是这事,他该如何插手,帮了岳青平,就等于直接害了何方方,间接伤了易星月,何家是易星月的娘家,一向看得重,从她希望何方方成为她儿媳妇就可以看出。可要是帮了何方方,他更无法向任家老小交代,何况他扪心自问,他也下不了手,只好选择不作为,任事态自由发展。任老爷子大概也想到了他两边都不得罪的做法,皱着眉说:“太无事非观,闹得太过份了。”他长叹一声:“以后不要再过来了!清白一生,却终是被们所累。以后有何颜面见岳老头!”任环慰站着没动,任老爷子一拍桌子,大喝一声:“滚!”

任环慰出来,正好碰到任之丰带着岳青平和清儿进来,他立刻站住了,眼前的清儿像一个小太阳,牢牢地牵着他的目光,他激动贪婪地盯着孩子,这是他的孙子,他唯一的孙子,可是他竟然不认识他,蹦蹦跳跳地从他面前跳过去了。任之丰早看见他父亲了,却没有说话,也从他面前走过去了,只有岳青平看见他,低着声音喊了一声:“任伯伯。”他却忘记了回答,前一次见面,她还是他媳妇,乖巧地叫他“爸爸”,再一次见面,她还是那么乖巧,却叫他“伯伯”,他就这么看着这三从他跟前走过,将他一个留这里。他能想像,那孩子肯定蝴蝶似的飞到老爷子的房子里,喊他“曾爷爷”,一老一小一付开心模样,孩子的爸爸妈妈一定站旁边看,会心地笑。他们全团圆了,老的小的,温馨地团圆了,只有他,还有那个强势的女,精致的容妆也掩饰不了脸上的疲惫和苍老。他们两守那套寂静冷漠得没有气的大房子里,相敬如冰。他位高权重,她家财万贯,可除了这些,他们还有什么?老子不认他们,儿子不要他们,孙子不识他们,这一切都错了吗?也许真的错了,从他和易星月走进礼堂的那一刻起。

网上这两天突然平静了,居然看不到任何关于岳青平的消息,正面负面都没有。连任之丰也奇怪,他当然不相信网民突然大发善心放过岳青平了,谁能做到这么干净?电话响了,传来一个相当激动的声音,任之丰记得,这是他请来专门处理那些贴子的,别都叫他黄毛。“老板,发现没有,网上没一点消息了!”

“嗯。”任之丰勾勾嘴。

“是谁请的这么牛,老板介绍们认识吧,前面的劳务费一律不收!”黄毛那伙专门网上给刷点击率,刷票数,洗贴,灌水,偶尔还给电脑传入病毒,攻击防墙之类,反正按客户要求办事。当任之丰要求他们最好能一劳永逸,他们摇头,说做不到,因为针对的不是个别服务器,而是广大网民。可现,竟然真的一劳永逸,这得多牛!这种牛能握个手也能长长见识!

“怎么个牛法?”任之丰也奇怪了,这些黑客一个个都挺傲,平时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居然如此语气?他不知道,这些黑客,别看键盘上双手耍杂技一样,可心理也就是个孩子,比他次的,他看都懒得看一眼,比他强的,他哭着求着要看他一眼。

“真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只要网上输入岳青平再加上几个难看的词,点发贴,的电脑屏突然出现一朵太阳,慢慢燃烧,像一场热烈的大火,烧到最后,出现一行字,放妈的狗屁!然后的电脑黑屏了!真有创意啊!难怪网上如此干净!介绍们认识吧,们太佩服了!”黄毛噼噼啪啪个没停。

“也不知道是谁。”任之丰笑起来,放妈的狗屁!嗯,确实有创意!他完全赞成。眼前浮现那张年轻帅气张扬的脸,天使面孔。

一间零乱的机房,历斯然嘴里叨着一支铅笔,眯着眼睛,搁着腿坐沙发里,那样子,不知道多悠闲。若渐离和一个金发年轻男忙得不亦乐乎。

见他闲得要死,若渐离埋怨说道:“也来帮忙啊!”

“有们就够了,越多越乱!”他闲闲地瞥了一眼,又眯上了。

金发青年叫希金斯,跟台球界“巫师”同名,不过他也叫“巫师”,电脑界的黑市巫师。他操着半熟的中文问道:“历,是想让服务器全部报废吗?”他是被历斯然一个电话风急火急召来的,召唤兽似的。过来一看,却是这等屁事,话说,历斯然找他哪次不是屁事?

“报废,越废越好。”历斯然眼都不抬。

“那些网民也是被煽动被蒙蔽,不是坏,只要贴子发不出就好了。”若渐离很理智,他想,他多忧国忧民啊,为什么总被嫌弃?

历斯然看了若渐离一眼,是不是跟岳青平接触了,变得有良心了?这厮不是一直说,自己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哼了一声:“那就让金家的网络系统全报废。越废越好。”

若渐离看见他大爷样,拽拽的,动嘴不动手,关键是他一动嘴,他得手忙脚乱,大爷的!天上掉下来个外面穿红短裤的超来揍死这魔头吧!

“们也该走了吧,这里呆了这么久了,不合风格呀。”希金斯一边手指乱弹,一边问他们两个。

“快了。其他不管。”若渐离自发现历斯然的秘密后就想开溜了,他怕城门失火。

“这儿多好啊,杰地灵,饭饱食足。”历斯然把腿放下来,张开抬茶几上,姿势特流气。

“温柔乡即是英雄冢。”若渐离脱口而出,突然发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跳得离历斯然远远地,一边假装很忙,一边偷偷瞄他,只要一有异动,立即闪。

哪知历斯然不但没看他,反而淡淡一笑,特温柔,可若渐离的眼里特诡异,特吓。果然的变化不要太大,一旦太大,无论变坏变好,都让觉得是假象或者有阴谋。

“听乔治说,他们东非发现一个死亡峡谷,们一起去探险吧。”希金斯说道。

若渐离两眼放光,“好啊,好啊,呆这里快发霉了。”看着历斯然,说:“一起吧。”

历斯然嗤他:“前天还说要把小财神带出来豪赌一番。瞧这气场,像要发霉?要去去,这里挺好,不去。”

若渐离脸垮下来。不去是吧,自己去。一定要硬气一回!可历斯然仅仅只是白了他一眼,他那点可怜的骨气又退回去了。要吃要喝要花要设备,还要探险技术和经验,他貌似都缺,哦,经验他有,死里逃生的经验相当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