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不能教啊,不过呢~你要拜我为师。”我挑明了引诱他。

  “可是我已经有师傅了。”真是不开窍。

  “谁说只能拜一个人为师,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只要是能让你学到好的东西的人,皆可为师。而且~~”我神秘的朝他勾勾手指,凑近他耳边小声的说“这个功夫可是我自创的哦,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会哦!~”

  “是你自创的?”朴卡瞪大了双眼,似自语,忽然跳了起来,“骗人的吧,你自创的?哇!好厉害,老大,你好厉害,你怎么办到的啊!竟然是老大自创的,太厉害了。”声音之大,引的路人纷纷侧目。

  “你小声点。”我朝朴卡头上一捶打下去。“怎么样?要不要拜我为师?”自得的翘起下巴,斜眼看他,嘴角洋洋的勾起。

  “我决定了。”朴卡忽然停下,单手叉腰,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

  “决定拜我为师了?”我笑的像只抓到猎物的狐狸,嘿嘿,赚了,赚了。

  “我决定了。我也要像老大一样,自创一套比老大还要厉害的功夫。”朴卡坚定看着我,那种坚定让我多年以后回想起来依然震撼着我,而事实上,很多年以后,朴卡真的自创了一种武学,与清胥齐名,成为了名震千古的一代宗师、武界传奇。并形成了一种新的学武“朴卡武学”,后人也在他所创的武学基础上继续将它发扬光大。

  “好,有志气,就冲你这句话,我就教你这种功夫,希望你以后真的可以自创一种更眩更酷的功夫。”我猛的一拍的朴卡的肩膀,说的豪情万丈。

  “啊?真的吗?太好了,老大,太棒了老大!”片刻之间朴卡的小脸又神采飞扬,这种神采让我有种即使是粉身碎骨,也要留住这样的光芒的冲动。

  瞬间想起了紫薇说起第一次见我时的感受:因为晗曦大人那种幸福的光彩,只要能看晗曦大人的那种幸福的光彩,为了晗曦大人的那种幸福的光彩,即使是粉身碎骨,也义无返顾。

  我不知道我身上是否真的有这种力量,但我却真切的从朴卡身上感受到了这种力量。

  “老大?老大!~~”

  “嗯?什么?”不知不觉间竟怔在了那里。

  “老大!我刚刚说话你都没有在听哦~老大,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朴卡的老大,以后不管上刀山下有锅,只要是老大一句话,朴卡都义不容辞。”无语的看着他说的激情四射,我‘嘣’一声捶在他头上,他真的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吗?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啊?笨蛋,一个小屁孩说这些有的没的,事是要用做的而不说的,再说你肯上刀山下油锅,我还不肯让你去呢,假如你一不小心玩完了,我从哪去找像你这么可爱的小弟去。”我白他一眼,接着掐掐他柔嫩的脸蛋笑的很机车。

  “是,老大!”两个站在大街上笑的肆无忌惮,毫无顾及,此时的童言童语也让日后的我们回味了一生,享用了一生。

  “是什么是啦,我快冻死了,快找件衣服给我换啦。”我撮撮脚,可不想寒气入体,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

  “老大,我家离这里不远,去我家吧。”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带他去国师府吧。

  用轻功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朴卡就带我到了户豪门大宅前停下,庭院深深,光是门宅就有几米多高,门前两座巨大的白虎石雕栩栩如生,朱红色的大门上嵌入两颗猛兽门铃,凶恶非常,再抬头望,门顶之上赫然写着三个烫金大字“国师府”。

  心头猛然一震,又有点啼笑皆非。

  “朴卡,这是你家?”我苦笑的问。

  “是啊!老大,你来过我家?”朴卡圆咕咕的眼睛像是深山里的泉水,润泽无华。

  “没,没,我怎么会来过?”我否认。“朴卡,国师是你什么人啊?”不会是他爹吧?那国师没那么年轻吧,十有八九是他爷爷了。

  “是我太爷爷。”明亮的眼里满是尊敬。

  “太爷爷?你是国师的曾孙子呀?那我怎么没听过你爷爷和你爹的事啊?”国师的曾孙子都这么大了哦!

  “爷爷和爹都不在了。”朴卡的脸刹时就暗淡了。

  “我知道了,朴卡的爷爷和爹都变成了星星,去了美丽的天堂。”这样黯淡的表情真的不适合出现在朴卡的脸上。

  “天堂?什么是天堂?”

  “天堂就是一个没有烦恼、没有悲伤、没有哀愁,只有快乐和幸福的地方,你爷爷和你爹一定都在天堂看着你呢。”玫瑰谎言不觉间就说了出来。

  “嗯,爷爷和爹一定都在天堂。老大,我们进去吧。”

国师府

  虽说在国师府里藏了近一个月,府里的一切也都不陌生,但,这样正大光明的从正门走进来还是从没有过的,而且国师府门卫森严,国师这个人也非比寻常,我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毫无顾忌。

  推开厚重的朱红大门,另人意外的是,门居然是两块巨大的石块漆成,从外面看他除了比一般的大门雄伟之外,竟瞧不出一丝与其他木质门有何区别,种种迹象表明,北悍国对石材的使用已经有欧洲中世纪的建筑水平及风格,不仅实用、坚固,精细的中式雕刻极其美观,估计沧浪楼已经达到了各个世纪建筑业的顶峰。

  进入正门之后,心理还是有些荒唐的感觉,真没想到自己竟在朴卡家待了这么多天,而这么多天里,我也从来就没见过朴卡。

  “朴卡,你平时一定都很少在家吧?”从进入国师府的那一刻开始,朴卡脸上的笑容就被一种不符合他年龄的严肃所取代,这让我怀疑前面那个和我一起笑的春暖人间的孩童究竟是不是我想像出来的幻觉。

  “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我平常都待在家的,不过一般都是在后山练功。”口气和神情也不复在外面时的天真与活泼。

  “这样啊,难怪。”我低头自语。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个问题而已。”我笑着搪塞,总不能告诉你我是因为在你家逛了这么多天,却没见过你而感到奇怪吧。

  穿越长长的石平路,很快便到了一个大厅,大厅呈长方形,端部设龛,厅内有两排列柱,列柱形式有些像古希腊的科林斯柱式,显的富贵唯美,长边入口。

  在穿过一条长长的环式长廊,长廊四周树木茂盛,郁郁葱葱。走了约十几分钟左右,才到正厅,粉红色和白色的大理石砌成的正厅,严整华丽。

  正厅也呈长方形,以较狭的一边向前,正中设门,门前有一对柱子,与沧浪楼里的九根粗大雄壮的柱式相比,这里的两根柱子就相对的要纤细优美的多,但这也只是相对于沧浪楼而言,这两根柱石也是相当少见。

  哇塞!我心中暗暗赞叹,看来我的见识还算浅的,原以为自己已经见过来中原国的皇宫、无名楼、誊魍阁以及沧浪楼之后,世界上的建筑几乎已经被我尽手眼底了,没想到国师府的客厅仍然叫我赞叹不已,这也太夸张了吧!

  并不是说没见过这样的大厅及建筑,早在阎炙寒的宫殿里我都已经见识过,但没想到在这样的一个生产力落后的时代,这样的建筑竟也如此‘普遍’,还以为只有阎炙寒的皇宫才会如此美伦美涣,今天真是不虚此行啊,国师还有很多地方是我所不知道的嘛!

  “朴卡,你还要带我走多久啊,你再走下去我身上的水都快结成冰了。”你们家是很大啦,但我也快要冻死了。哀怨的看着朴卡,果然是小孩子,一点也不懂的体贴人。

  “啊?不好意思啊老大,我忘了。”看朴卡脸红的样子,感觉这小子终于正常了一点。

  “好了啦,没关系,快找件衣服来让我换掉就好了。”摸摸他的头,还是这样可爱一点,严肃的表情一点也不适合他。

  “是,老大。”朴卡又俏皮起来,接而拍拍手,凭空就出现了一个人,吓我一跳。刚刚还在奇怪呢,怎么这么大的一个前厅一个人都没看见,我平时躲在厢房里见到的仆人都是从哪来的啊?

  “少爷,有何吩咐。”此人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害我有种更加阴冷的错觉。

  “这位是我朋友,你带去换一见干净的衣服,然后到后院找我。”朴卡的声音让我微微一愣,竟与这个仆人一样声音也冷冰冰的,与与我在一起时那火热的骄阳相比,简直都难以相信是同一人。

  “是,少爷。”仆人声音依然没有一点起伏,这种没有一丝波动的声音真不知是怎么练就出来的。接着仆人转向我,“请跟我来。”

  “好的。”我露出最灿烂的笑容,朝仆人笑,还没笑到一半就僵在了脸上,人家眨巴一下绿豆一样的小眼睛,一点反应也没有,气氛真是冷到极点,比木头还要木偶,我都似乎感觉到

  一群乌鸦从头上呱呱飞过。

  国师府果然名不虚传,不一会二工夫就端来一套锦丽的华服,可惜太过烦琐,再略加修改就更完美了。

  哼着小曲,美滋滋的秀着新衣,女孩子似乎对美丽的事物都情有独钟,我也不例外,也喜欢干净漂亮的衣服。

  唉~~美中不足的是紫薇不在,这些衣服对我来说实在也太过困难了,被人服侍惯了,连一些基本的生活技巧都不会做了。缩缩肩膀,湿衣服是脱下去了,可干净衣服也穿不上去,真伤脑筋。

  “老大,你换好没啦?”一个声音由远及近,我还没来得及说没。就听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阵冷风吹进,本能的抱起双臂,朝来人大吼:“滚!!!!”比起河东狮吼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老大,对、对不起,你继续换,我马上就出去,马上、马上。”朴卡的脸像红透的西红柿,原本就够大的眼睛睁的更大了,结结巴巴的说完,‘碰’又把门关上,却又听‘啊’的惨叫之声,惊的枝上的雪片纷纷往地面上躲。

  我愤怒的目光飙向朴卡,入眼的却是朴卡红肿的手指头,原来是刚刚~~~~,朴卡见我瞪他,也顾不得手上的伤,飞快的再次关门,嘴里还嚷着:“老大,我什么也没看见,真的什么也没看见。”脸上的红霞可疑的迟迟不肯退去。

  我莞尔而笑,真是个可爱的孩子,才九岁而已,就会脸红了,我身上也不是没穿衣服啊,肚兜不算衣服吗?不过刚刚门张开着冷死我了。

  看着手中的衣服,还是很无奈。

  “朴卡。”我朝着门外喊道。

  “老、老大!”光听声音就知道这小子的心跳有多快。

  “进来。”

  “什、什么?”我都能想像出朴卡在外面的表情和动作了,忍住笑意。

  “你小子想什么啊?给我把歪思想全部抛到九霄云外去,进来给我穿衣服啦,这衣服我不会穿。”

  “哦、哦!可、可是~~”似乎还在犹豫。

  “可是什么呀,朴卡~~你、你看了我的身体,可是要取我的,你不会不负责任吧?”洋装成可怜兮兮的样子逗他,心里却笑不可仰。

  “不、不是的,没、没,我会负责的,你、你别哭啊!”‘嘎呀’门被推开,站着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朴卡,见此景,真的是再也忍不住喷饭似的捧腹大笑,。

  “朴卡,你好可爱哦,你真是太可爱了,哈哈~~!”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指着朴卡,弯着腰跟个男人样子笑的很放肆,犹如草原上面阳而开的向日葵,夺走了天地的光辉。

  “朴卡,喂!朴卡,还愣着做什么,过来帮我穿衣服啊,你们这里的衣服就是烦琐,又厚,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呢!喂!朴卡~~发什么呆啊!”我捏捏朴卡红彤彤的脸蛋。

  “哦~哦!”回过神的朴卡终于拿起衣服帮我穿衣,却老老出错,不是寄错了绳子就是里外不分。

  “喂!朴卡!”我在朴卡眼前摇摇手。

  “嗯?什、什么事。”朴卡茫然的抬起头,瞬间脸又红的跟番茄一样。

  “你好像将这里系成了死疙瘩吧?我到时候怎么解开啊?”我指指朴卡手中仍在继续的死结,朴卡随着我的手低头一看。

  “对,对不起,我重新系。”说着,眉眼如泣血杜鹃,又似新婚的小媳妇般低头专心的做手中的工作。

  “朴卡。”我又叫。

  “嗯。”这次这小子干脆不抬头了,就这样埋头苦干。

  “你再穿不好的话,我估计我将是历史上第一个因为穿衣太慢,而被冻死的人,你说如果我是这样被冻死的,是不是会被载入史册?这样的死法也太有创意了。”

  “胡说,你才不会死呢!”朴卡闻言忽然抬起头,气呼呼的瞪着我,情绪颇为激动。

  “这么认真干嘛,开个玩笑嘛!”笑呵呵的掐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