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摸我的头啦!”朴卡有些恼羞成怒了。

  “朴卡,你、你讨厌我吗?”我故作委屈的放开朴卡,可怜西西的瞅着朴卡,惹的朴卡手忙脚乱。

  “晗、晗曦,你别哭嘛,我没、没有讨厌你啦。”朴卡无措的哄我。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摸你的头?你一定是不喜欢我才这样说的。”我又故意作出擦眼泪的动作。

  “没、没有啦,我喜欢、喜欢你,让你摸我的头啦,晗曦,你不要哭嘛?”

  “你说的哦!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就不客气喽~!”

  “晗曦,你耍我!”

  “哈哈,好软好嫩的小脸啊~~!”

  “不要这样啦,晗曦!~”

  国师今后的几天里常常上演着这热闹的一幕,打破了国师府孤寂已久的宁静。

番外,阎炙寒

  一直都在寻找,寻找自己存在的理由,在遇到她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就选择了杀戮。

  据说,母后是生我的那天难产死的,据说,母后是那个男人最宠爱的女人,据说,我是魔鬼的孩子,一出生就害死了娘,而我长的几乎和母后一模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很小的时候,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怕我,为什么我该称之为父皇的男人,从来都不让我这样叫他,为什么我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让那个男人对我笑一下,为什么我的那些所谓的哥哥,都叫我妖怪。

  我问侍卫,我是妖怪吗?侍卫眼中的恐惧和厌恶让我知道了答案。

  或许我真是妖怪,如果我不是妖怪,为什么所有人都用厌恶的眼神看我,如果不是妖怪,为什么我的眼睛是蓝色的,如果不是妖怪,为什么我不论学什么都能一学就会,如果不是妖怪,为什么在那群猛兽之中,我还能活下来。

  可是,我为什么而存在呢?或许就是为了除去那种厌恶的眼神而存在吧,所以,我身边的那些那样的眼神全部消失了,只剩下恐惧,我杀了那个男人所有的儿子。

  我以为至少能看到那个男人恨我眼神,只要不是厌恶就好。

  可是没有,仍然是厌恶,直到他死的那一刻,他都没有对我笑过,只有憎恨。

  可是,为什么还传位于我?

  这样也好,这样可以让我更加方便的杀戮。

  继位之后,我便带上了面具,知道我相貌的人也越来越少。

  现在所有的人对我都只剩下恐惧了,那么,我将又为什么存在呢?是开辟疆土吗?既然如此,我就建造一个史上最大的一个王国,让所有人都惧怕我。

  我不停的攻城,屠城,屠城,攻城,让所有人都惧怕我。

  很快,我便吞并了所有与北悍相交的小国,下一个就轮到中原国了。

  中原国有一个叫黄天奇的人,因为有他和黄仁武中原国久攻不下,看我是时候该亲自去一趟了。

  用不了乔装,天下之人谁都知道北悍国有个妖怪,眼睛是蓝色的。

  很满意的看着珩舟城人的反应,坐在一个酒楼里,就在那里,我见到了她,找到了自己一直以来在寻找的,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其实想要的是什么。

  第一次见她,我以为她是他。

  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长衫,头发是一根淡蓝色的丝带系起的,耀眼的像是一缕阳光,灼痛了我的眼,让我忍不住立刻就想将他杀死。

  我讨厌那样明亮的眼。

  可是,在她看我的刹那,所有的阴霾都从心底消失。

  他的眼睛里没有厌恶与恐惧,有的只是微微的不易察觉的惊艳与赞叹,我告诉自己,我要的就是他,不惜用任何手段,而我除了用掠夺也会用别的。

  我死死的盯着他,心里那丝丝的暖流,让我强烈想要留住,却又如何都抓不住,这是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是那样陌生,那样让我茫然,让我不知所措,可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很快就注意到我的眼神,也盯着我看,那样清新的眼睛,突然,他笑了出来,是对我笑,看着的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那我第一次感受到阳光的温度,很暖。

  我喜欢看他吃东西的样子,幸福的让我也似乎有了幸福的错觉。

  忽然,他对我展颜一笑,为了这一笑,不是回忆什么,是真的对着我笑,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笑过,我告诉自己,我的存在,只为了这一笑。

  可他接下来的打量却让我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那眼神让我心底莫名地激出汹涌的怒涛,那比任何厌恶的眼神都让我愤怒,旋即,他拍拍屁股,伸个懒腰,离开了,我想叫住他,却忘记了怎么去叫住他,记忆中,除了问过那个侍卫一句话外,从没有和别人说过话。

  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他脸上的忧伤让我的心紧紧地揪住,我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没有了知觉,没想到还会疼。

  过了很久,久到我忘记了时间,以为就这样看他到老,他却笑了,脸上的忧愁似乎也随着柳絮飞走,我觉得那一刻,我心里的那种感觉应该被解释为快乐。

  他说:生命诚可贵,

  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

  二者皆可抛。

  如果你要的是自由,我会亲手捧到你的面前,只为换取你的一笑。

  跟着他,直到他走了一个水府的府邸,看着他亲吻着一个女人,看着他将头亲昵的埋进那个女人的怀里,看着他甜腻腻的像那个女人撒娇,听他说不要嫁人,要永远陪着那个女人,嫉妒的我想杀了那个女人,听他夸自己说自己是最美的女孩,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她,不论她是男是女,我只知道,我要她,水晗曦。

番外

  之后的每天晚上我会来看着她的睡颜,我不明白,那么开心的她为什么在睡着的时候哭的那么伤心,哭的我的心也跟着抽痛。

  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这样陌生的动作却是那样熟练,像是千百年前就这样做似的,在接触她肌肤的那一刹那,心底的空洞似乎就那样被填满了,她的泪烫活了我的心。

  终于不能满足以这样的方式来靠近她,我要每时每刻都在她身边,让她永远都那样幸福的对我笑,会亲吻我,将头埋在我怀里填腻腻的撒娇,说永远都会陪着我。

  这感觉是那么的强烈,她占据了我整个世界,那样强烈的,那样,强烈的。

  似乎是因为她的存在,世界变的有色彩了,因为她,我看到了她嘴里叼的草是绿的,我看到曦湖的水是清的,她是彩色的。

  忍不住,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她看到我似乎很意外,眼睛迷离的眯起,宛若仙子。

  她对我露出大大的笑脸,一瞬不离的看着我,眼里只有我,多想让时间就停留在这里。

  可是没有,很快她便将头转过去,看天,她告诉我,天是蓝的,她说:“你的眼睛可真漂亮,就像着蓝天一样呢,纯净的叫人向往。”随着她的眼神向上看去,原来我的眼睛是这个颜色,我们现在看的是同一片天空吧,我和你靠的是这样近。

  “你看天上的那片白云,像不像一群奔驰中的骏马?”她是眼睛安静的像云,里面的渴望却像风,她和我说话了,想回答,竟忘了,话是怎样说的。

  旋即,她唱了一首很好听的歌,我却从歌中听出她的心声。

  “这是你的心声?”第一句和她说的话就这样说了出来,没有我想像中的那样困难。

  “歌声是要感受的。”她说。

  “飞的更高?”我问她,我不知道怎样与别人交谈,只有生涩的问她。

  “呵呵,你第一次来珩舟吗?”她笑着转移话题,既然你不想说,就让我为你打造翅膀。

  “珩舟很美吧,有没有好好玩过?”她眯眼笑着看我,太阳的光彩都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没有,这是什么湖?”好想一直和她说下去,之后我说了什么,我都不知道,只记得,她说了有个很美的故事;只记得,那条湖叫曦湖;只记得,她的一颦一笑都是因为我。

  她对我说她叫水若寒,我不喜欢她对我说慌,我告诉她:“阎,你永远都得记得,我叫阎。”全天下都不记得我,没关系,只要她能记住。

  她呆呆的看着我,一点也没有防备,仿佛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像被牵引般,牵起她的手,那只手很暖,暖的让我再也不想放开。

  可还是被挣开了,因为无名楼,这让我觉得无名楼是那样碍眼,恨不得立刻将拆的粉碎。

  强忍下心里的波涛,看着她灵动的表情,或许这就是幸福的味道。

  “有什么好笑的。”我听大她这样说。

  我笑了吗?原来,我也可以笑的。

  她又忽然扑上来,离我好近,近到,我能闻到她身上特有的香味。

  她牵起我的手,朝楼上跑去,看着紧紧相连的手,她的温度和我的温度混合在一起;她亲昵的喂了一块她咬过的糕点在我嘴里,我似乎感受到了她嘴唇的温度。

  她说:“这个男人不是人,九天玄男下凡尘。”虽然说的很小声,但我还是听的一清二楚,在她心里,我不是妖怪,是仙人吗?

  她说:“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是说我吗?我知道怎么去形容你的笑了,我愿意为你的笑倾出我的所有。

  她又塞了一块她咬过的糕点放如我嘴里,我的唇碰到她温润的手指,很美好,还想尝尝她的味道。

  可是接下来,翁魏杭的出现却让我体会到从未体验过的危机,她看翁魏杭的眼神,让克制不住的想杀了世上所有的男人,本能的抓住她的手,朝她大吼:“不许你拿这种眼神看别人,你是我的。”

  她愤怒的看着我,眼里再没有了丝毫的笑容,她说:“你是我的谁?我是我自己的。”是啊,我是她的谁?我是她的谁?我是她的谁?我脑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心,刹时被撕裂成一片片血淋淋的碎片。

  “你是我的,你以后只能那样看我,我只准你那样看我。”我说的那么无力。

  “我永远都只属于我自己。”她说完这句,忽然就变了,那样倔强的样子。

  出了无名楼之后,我看着她蹲在曦湖边哭,比她睡熟之后哭的还要伤心,是谁?是谁让她这样伤心,让她流了这么多泪?她不属于泪水啊。

  明亮的眼黯淡了,失去了光彩,世界也随之陷入黑暗,她的眼睛是那样的空洞,空洞的另我害怕。

  这样的她另我恐慌,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她又笑了,天又蓝了,她的歌声点亮了黑夜。

  她走了,独自一人,朝北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