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端起大碗,我咕咚咕咚喝的一点也不含糊,喝完后碗随手往后一扔,又端起一碗咕咚咕咚的灌下去,银彪见我喝的痛快也很痛快的连续喝了好几碗。

  我估计他是很久都没这么痛快的喝酒了,也没见过比他喝酒还不要命的人,简直就像灌水一样往肚子里灌,每喝完一碗,我们就砸个碗,再碰杯,喝完再砸。

  我估计喝的差不多了,就学着段玉和乔峰喝酒时用内力将酒从手指逼出,我由开始喝酒时两只手端碗改成一只手端,将酒精逼至于手掌的毛孔,再聚集于指尖,手扶梁柱,将酒悄悄从指尖流出,顺着梁柱直流向楼下的荷花池中。

  我去酒楼不论是用餐还是喝酒,都喜欢坐在角落靠窗的座位,故而我这个小动作除了一直在冷眼观看的阎之外,并没有别人看见,而阎对银彪左一句兄弟右一句兄弟,叫的这么亲热满脸寒霜,但银彪这家伙的神经比板凳腿还粗,根本无视阎抑制不住的杀气。

  六月的天已经相当热了,阎的杀气是冷的,刚好给我们当空调使,环保!

  客栈里的其他人,包括一直对我放电的江湖小姑娘们,看我此时喝酒的样子,果然是随便喝起酒来不是人,说三百碗,现在喝了起码也有几十碗了,地上的坛子都摆了好几个。

  虽说江湖人能喝酒,但也没见过这么喝的呀,看这小兄弟年纪轻轻,斯文秀美,没想到酒量这么好,喝到现在还脸不红气不喘,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就是和他对喝的那位彪形大汉也喝的满脸通红了,他居然还是面不改色的一碗接着一碗在灌。

  我心中恶作剧的嘿嘿直笑,今天不把你灌醉我就不叫水晗曦,不醉不归,今天你就别想归了,不喝个三百碗今天休想我放过你,呵呵。

  此后的两年,只要我一叫银彪喝酒,他就立刻像脱了缰的野狗似的,跑的比谁都快,嘴里还嚷嚷着要去茅房,每次都是尿遁屎遁,用了两年都不知道换一个借口!

酒后

  任我再好的酒量也经不起那样不要命的喝法,虽说逼出体外不少,但残留在身体里的酒精也不容小看啊,看我的头到现在还痛就知道了。

  而银彪,呵呵,估计接下来的一个月是见到酒就想吐了。

  半眯着眼,静静躺在阎的怀里,似乎只有睡着了,才能什么都不去想,可以这么任性,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因为我喝醉了。

  这段时间相处,发现阎是个很勇敢的人,对待自己想要的一直很勇敢的在追求,但同时他也是自卑的,他的易怒,他的残暴,他的霸道,无一不是在掩饰他的自卑,在我看来他根本没必要自卑,但别人的眼光,使他在面对我的时候会担心,是不是在我眼里他也是个另类。

  即使隐藏的很好,可还是从一些细微之处能看出来,与其说他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还不如说他已经习惯到麻木了,从小到大,包括他的父皇都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他已经有了免疫。

  两个人在一起,常会不经意间暴露一些缺点,我的所有缺点在紫薇眼里都是优点,我很懒,这在紫薇和阎的眼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好像不算缺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我不懒他们才奇怪呢。

  我很贪玩,还有一点就是很自我,我总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很少会问他们愿意不愿意。

  我最大的缺点应该就是自私和胆怯,我看似很勇敢,在某些方面来说的确很勇敢,可在有些方面却出奇的胆小。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或许就这样和清胥在一起带着小胥晗,过一辈子也不错,很安心,很塌实,生活总不可能每天都是激情澎湃的,再刻骨铭心的爱情到最后总会归结于亲情,既然如此,就这样守护清胥一辈子也许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我的笑容为什么开始带着阴霾,不再疏狂明朗?

  紧闭着眼,将陶醉的身躯往阎的怀里钻了钻,依恋他身上的味道,似洞房花烛萦绕的馨香,紧紧锁住了神魂。

  阎感受到我的动作,身体顿了一下,继续抱着我回房间。

  撩起心中寸寸柔肠,将头在他怀里埋的更深,偷偷藏起片片残花般的愁肠;自清楚自己的心意后,就无法再像原来那样,活的恣意洒脱,总是在清胥与阎之间,亲情与爱情之间做抉择。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清胥不是鱼,阎也不是熊掌,亲情和爱情本来是没有冲突的,可清胥的那份执恋,让我不敢再轻易放旷张狂,我可以负天下人,绝不会负清胥。

  对阎的感觉和清胥是不一样的,却再次有了当初和辰在一起的感觉,不一样的是,对阎少了曾经对辰的那份决绝的信任,完全将自己交托给对方的感觉,好无保留的,如一盏青灯照着萧瑟的冷屋,我吝啬自己的爱,吝啬自己的付出,我是这么的吝啬,这么的残忍,对阎残忍,对自己残忍!

  紧紧抱住阎,就是不想放手。

  心里已经决定要放手,做了决定之后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不舍,我多想像之前的我那样,可以骄傲大声的对着天空高喊:“男人算什么,我放弃一棵树还有整个森林呢!”

  但找到一棵让自己愿意栖息的树是多么不易,我很幸运,前世今生都遇到了,只是他们终究不是我的归宿,我是一片漂泊的落花,风扬起,我便追随它的脚步继续飞翔,再次落地时,已经不知是身在何方。

  请原谅我这一刻不小心流露出的软弱和彷徨,请原谅我这一刻的迷恋,请原谅我在这一刻的傻,我也想拥有童话里的爱情,就这一刻,原谅我,我只要这一刻就好。我喝醉了,因为醉了,所以我又忘记了教训,开始迷恋爱情,虽然这藏在心底的爱还没出生就被我决定扼杀,残花片片,醒来后便掀翻蝴蝶的梦想。

  心头辰和阎的影象混合在一起,我分不清谁是阎谁是辰,阎是辰,辰也是阎,可看到的分明都是阎的脸,为什么我分不清他们了?

  头忽然就痛起来,一阵一阵的往大脑的深处猛钻,胸口的凤决也骤然间热的发烫,这一切不知是我的幻觉还是我不知不觉间在阎的怀里睡熟,进入梦里,一定是在梦里,头痛的我忍不住呻吟出声,清晰的感受到眼泪不由自主的从脸颊上流下的痕迹。

  不知为什么疼成这样我还能清晰的思考,还能清晰的想着事情,却分不清眼前的身影的是阎还是辰。

  “阎?阎?阎~~~你在哪?你在哪?阎~!”我大声喊叫,却没人应声:“阎,救我!好痛~`!好痛,我的头好痛!”我紧紧抓住阎不敢松手,我知道自己抱着的人是阎,我怕我一旦松手就会被卷进旋涡再也出不来。

  一早,小花栏里的红芍药娇小可爱的露着尖尖的花苞,如美人的头簪,还滴着露水。

  虽说老爷子的寿辰还有几天,但已到桑原城的江湖人已经先备好礼送去给桑原家,银彪昨日醉成那样,今天起床倒是挺早,忍着头痛和我们一起去拜访。

  这家伙的脸皮是铁打的,任紫薇差点将眼珠都瞪出来了,他依然是呵呵直笑,屁颠屁颠的跟在我们后面,还问我为什么眼睛这么红,我奇怪的问他,“我眼睛很红么?”

  他说:“是啊!还很肿呢!”

  我仔细想了想,难道是昨天喝酒喝的?我只有哭过之后眼睛才会肿,可我没哭过啊,自己哭过还能想不起来吗?一定是昨天酒喝多了。

  "你不也一样,两只眼肿的跟青蛙似的"看着银彪没好气的说,昨晚没睡好,到现在还有点起床气。

  "青蛙?兄弟,大哥真的很像青蛙吗"银彪似是很在意自己今天的形象,用手摸脸。

  认真仔细的看着银彪,左看看,摇摇头,右看看,摇摇头,再看看,点点头:

  "不像青蛙,倒是感觉更像蛤蟆了!"说罢哈哈大笑。

  银彪这才反应过来被我戏弄了,倒也不恼,只是抓抓后脑勺也跟着哈哈大笑。

  粗神经的他并不怕阎,阎在他眼里和所有平常人没什么两样,这使我很高兴,也为阎高兴,其实不论你在别人眼里怎样,只要自己不将自己当异类,时间长了,大家自然也就不会视你为异类。

魔教

  最近的经济幅度涨浮特别大,其中尤以北悍为重,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这一切似的,但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操控一个国家的经济,甚至是影响了整个大陆的经济?

  支开阎和紫薇,独自静一静,一个人在街上闲逛,早晨,蟋蟀的鸣叫时断时续,迳直的想着自己的心事,连银彪什么时候也跟上来都不知道,直到银彪拍我肩膀:"兄弟,大清早的,你瞎晃悠啥呢!怎么不去拜访桑原老爷子啊,大家可都去了,唉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桑原老爷子本人。"

  "天哪,你是猫科动物吗?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死我了。"被银彪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拍在肩上,吓了一跳,转过头瞪他。

  "猫科动物?兄弟,什么猫科动物啊,是猫吗?"银彪抓抓脑袋一脸茫然。

  我翻了白眼,跟这人讲不清还是别讲了:"你怎么会在我后面?"

  "我一早起来就看兄弟你情绪不大对,怕你出事,跟过来看看,最近桑原城武林人很多,你一个要小心一点。"银彪抓抓脑门。

  没想到这家伙一副五大三粗的样子,倒是粗中有细,这点倒和水浒传里的花和尚鲁智深有点相像,就不知道家伙的功夫是不是也像人家花和尚那么好。

  过几日便是桑原老爷子的寿辰,近几天的桑原城热闹的像是节日的盛典,街上武林中人比比皆是,和尚尼姑什么的也都跑出来凑热闹。

  “对啊,银彪,街上怎么这么多希奇古怪的人?都是来给桑原老爷子拜寿的?人也恁是多了点。”走在街上,今日桑原热闹非同一般。

  “兄弟你还不知道?”银彪诧异的看着我。

  “知道什么?”我好奇的看着他,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好玩的节目?

  “此次各大门派聚集桑原城,给桑原老爷子拜寿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大家是商量着这次怎么将魔教铲除。”

  “魔教?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什么魔教?”我再次疑惑的问银彪。

  “连魔教你都不知道?你还是江湖人吗?”银彪瞪大眼睛大叫,惊雷似的嗓子一吼,大街上的人大半都对他侧目。

  “你小声点啦,很丢脸哎,我不是说了我刚从山上下来吗?”瞪他一眼,仿佛看白痴似的,这家伙的记忆怎么这么差啊,昨天才说的就忘了。

  “哦,呵呵,我忘了。”银彪抓抓脑袋,不好意思的笑笑:“不过魔教存在已有百年了,你没听过真的让人很吃惊嘛!”

  “现在你和我说说我不就知道吗?为什么叫他们魔教啊?他们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吗?”我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问着,仿佛自己问的不的别人谈魔色变的魔教,而是自己家后院的小事般。

  “他们是邪魔歪道,当然叫魔教了。”银彪被我这么一问倒是愣了下,继而这样回答。

  “为什么叫他们邪魔歪道?他们做了什么很歪的事吗?”一边看着街上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一边问,东张西望,一双好奇的眼四处转。

  “厄~~这倒是不清楚,反正大家都这么叫,你怎么尽问一些与别人不一样的问题啊?正常人应该都会问在哪铲除他们才对吧?”银彪又抓抓脑袋,不解的看着我。

  “嗯?有不一样吗?每个人的思维方式不一样吧!"我歪着脑袋想了下说:

  "总不能因为别人认为对的你就认为也是对的,别人认为是好的你就认为是好的,别人认为是错的要铲除的,你也什么都不去思考就认为那就是错的,要铲除的,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去铲除别人认为是错的东西吧?”我从各类商品中抬起头,回他一笑,认真的说。

  “是这么个理,但大家都这么说,应该不会错吧?”银彪还是抓抓脑袋,今天我的话恐怕将他简单的脑子绕糊涂了。

  “不论别人认为是对的还是错的,关键是你认为它是对的还是错的,自己去判断,每个事物它都有两面性,没有绝对的对,也没有绝对的错。”

  随口说着,继续逛自己的街,很快跟在我身后的银彪身上就被我挂满各式各样的小玩意,手上还抓着两只糖葫芦,样子别提有招摇。

  逛着逛着,前面地摊上的两只戒指却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两只戒指要说起来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很普通,有些像一些土财主为了显示自己的财大气粗常戴在手上的那种大个的黄金戒指,一只戒指上刻有大大的‘福’字,另一只戒指上刻着‘财’字。

  之所以吸引我,也是因为那两个大大的财字和福字,带着一种传统的祝福和希望,看着它们,忽然被感动了。

  “老板,这两只戒指怎么卖的?”蹲下,将两只戒指拿在手上把玩。

  “十两银子。”老板奇怪的看了眼这位奇怪的少年,少年一身紫衣,眉宇间气度不凡,一看就知道是个贵族子弟,怎么品位会这么~`~怪?

  看上这两只戒指?真是另人不解,只能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九两银子,卖吗?”头也不抬,只是磨搓着这两只戒指,要说它们的价值,根本不值九两银子,但九是我的幸运数字,这两只戒指被我用九两银子买下,它们也就跟着可以带给我幸运了。

  “公子既然喜欢,就九两银子吧!”老板笑呵呵的接过银子,继续做他的生意。“公子还喜欢别的东西吗?我给公子算便宜点。”

  “谢谢,不了。”拿着这两只大的离谱的黄金戒指,一边走一边往手上套,完全忘了身后的银彪。

  "兄弟看上这两只戒指啦,哈哈,不错,看着就觉得吉利。"银彪爽朗的笑着,看见我的手指后,顿了顿:

  "兄弟你的手指也恁是细,很少有男人的长的这么细的,跟个姑娘似的,不过也真是好看。"银彪看着我将戒指往手上套,点点头称赞。

  "呵呵,我也觉得这两只戒指很吉利。"乐呵呵的看着两只大大的黄金戒指,越看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