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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魏教授看向周双这些孩子,“其实你们惠兰姑姑刚才说的话很对,你们应该听她的。在解决了生存问题的前提下,就算为了以后的生活,也应该多学点东西。人生嘛总要苦一阵子,不想苦这一阵子,就极有可能苦一辈子。你们娃儿不要怕吃学习的苦,因为你逃避得了这个,以后就得吃生活的苦呢。”

高煦跟着淡淡地说道,“确实应该听她的,正如她所说,或许读书不能给你们带来立竿见影的好处,但有些变化是悄然无声或者是潜移默化的,你自己察觉不到,但已经是确确实实存在于你骨子里的东西。”

两人这番话其实是在帮她巩固战果,察觉到他们的好意,周徽嵐微微一笑。

周双等人发现两人都是支持惠兰姑姑的,只是相比惠兰姑姑,他们两人一人说得很现实,另一人说得更玄乎了。但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他们三人观点一致,都不赞成他辍学,都希望他能继续读书,然后考上大学。

“我刚才的话你可能很难理解,那我举个例子吧。”

其实高煦刚才就注意到了,周徽嵐说的话过于深奥了。但他们两人相互间却是能理解对方的话的,不,在场的所有人中,至少还得再加上魏教授一个。也就意味着,周惠兰的思想层次和他们是一致的。

但她的话很多人都听不懂,听得懂的顶多一知半解的。当高煦发现他们因他的话而迷惑不解时,他自嘲地笑笑,没想到他刚才那两句话也和她一样犯了同样的毛病。

众人心道,不止周双很难理解你的话,他们也听不懂啊。

高煦问周双,“你和她说话是不是很舒服?她的话让你心里愿意接受?”

周双点头。

“那她和你爸,在你不想上学这件事的处理上,你比较愿意听谁的。”

周双看向周徽嵐,答案不言而喻。

高煦拍板道,“这就是拥有了知识的好处,一如她方才所说的,读书以及高学历带来的好处主要体现在对问题的分析思路和逻辑上。你父亲是一个层次,你惠兰姑姑又是一个层次,同样一个问题,她能针对你这个人的性格找到快速解决的方法。这便是能力的体现。无疑她的学识和思维都比你父亲更加宽广,更加不被农村所局限。”

他这么一解释,大家都恍然大悟,好像真是这样。

周九被高煦拿来当周徽嵐的对照组,却一点也没有生气。他是知道好赖的,那么多人都来帮他劝儿子,或许不仅仅是劝他儿子一个人,但无疑他们家是受益者,他还生气,那不是猪狗不如了吗?

周双低着头思索着。

大家都在屏息等待他的答案。

好一会,他才抬起头来,腼腆地问周徽嵐,“惠兰姑姑,如果我考上了大学,等我毕业出来,我想去你的实验室工作,可以吗?”

周徽嵐微讶,然后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你是咱们周氏一族乃至大兴村近期最有希望考上大学的人,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加油。”

此时的周双并不知道自己下意识地决定为他预定了怎样一个牛逼的工作。

他之所以会下这个决定,只是因为他惠兰姑姑改变了他辍学的念头,如果上大学真像他们说得那么好,那她就相当于改变了他的人生。他毕业后为她效劳也是应该的,而且做实验,好像还蛮有趣的。

让到一旁之前,周双最后看了她一眼,心里暗忖,这样好的妈不认,那钟国栋怕是个傻的。

周双的决定,并不算太意外,却让周九夫妇俩喜极而泣。

周九对周徽嵐说,“惠兰,这个臭小子真的让我操碎了心。我和孩子他妈嘴笨,心里着急,明知他的想法是错的也没办法劝住他。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九堂哥,不用客气的。”

“臭小子们,听到你们惠兰姑姑的话没有?!”

“听到了。”

声音中,或沮丧或激昂,不一而足。

周徽嵐听出来了,却没太在意,这些小家伙就如同一颗颗树苗,园丁需要做的不仅仅是浇水施肥,还肩负着修剪的工作,肯定不能任由着他们肆意生长的。

周徽嵐低声和她爹以及她永正叔商量,百闻不如一见,等暑假的时候,若是族里安排初高中的孩子去大学参观一下就好了。不然他们对大学的印象多流于概念,如果能去参观一下,可以让他们去见见世面,开阔一下视野,使唤他们学习的目标更加明确。

“要得!”

周永善和周永正都觉得这个主意好。

“这样,到时族里负担一部分费用。”

接着,对参观的大学又交换了一下意见,周思恬在京城外国语大学,他们一致认为这所大学是必须要去的,还有京城大学和清大等。

他们的话被魏老听到了,“去什么京城外国语大学参观,劳师动众,我们金陵大学是省内最好的大学,义不容辞嘛。”

周徽嵐笑着点头,赞同他的说法,“那是的,金陵大学当然是必不可少的一站。”

杨天走了过来,“周同志,你刚才那番话真该让老罗来听听。”

杨天口中的老罗便是仪水县教育局的局长。

周徽嵐笑着摇头,“杨局长这话折煞人了。”

杨天是过来向他们提出告辞的,毕竟他已经参观了周预家黑枣林通过嫁接技术改造柿子林的现场,今天出行的目的达到了,至于后续计划,不能急于一时,估计要等改造后的后续结果出来才好部署。

周永正周永善两人亲自送他,周徽嵐送了两三步,然后改为目送。

经过黄绪宁身边时,杨天认出了他,毕竟敢杠上市组织部长和妇联主任的不多,最让人深刻的便是他那篇文章,造成的影响也是极大的,韩惠竹辞掉公职下海,钟树鸿被调任铜湖市,明升实贬,啧啧。

他的处境,纵然他没有耳闻,却也能猜测一二,目前应该有很多人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大家都害怕恐惧他。但现在他却现身大兴村,是大兴村这个村子比较包容呢还是他们之间有某种联系?他可没忘记韩惠竹钟树鸿倒霉,也挺符合大兴村某些人的利益的。

临走前,他不着痕迹地朝周徽嵐高煦魏教授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小小的大兴村真是卧虎藏龙啊,有周徽嵐这样的人在,何愁不兴?不仅自己有本事,还能吸引朋友来帮助自己,这是他们周氏之幸,大兴村之幸。

杨天的目光再次落到黄绪宁身上,思忖着他与大兴村的关系,他仿佛看到了某种雏形,这就有意思了。

黄绪宁在一旁奋笔疾书,他努力地将他刚才所见所闻完整地记下来。他全副心神都放在上面,对周遭来人充耳不闻漠不关心。

等改革开放之后,九零年特别是新世纪初人们下海挣到钱了,读书无用论真正盛行。

当时的黄绪宁忆起今天这一幕,心中很有触动,他引用了周徽嵐的话,写下了一篇警世名篇。

因为这篇文章观点独到新颖,如同一股清流,和时下主流对冲,迅速地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更主要的一点是,文章中提到了周徽嵐,那时的周徽嵐已经是中科院的院士了,并在生物基因以及农业方面取得了杰出的成就,很受世人尊敬。

周院士做事高低,为人低调,除了早期她成名时因为她的经历轰动一时,后来一直都很低调。

黄绪宁引用了她的话,让大家对她的了解又多了几分,他们没想到周徽嵐那时就已经那么重视教育了。并且因为黄绪宁详细地描述了当年她劝学的经过,大家这才了解到当时还未上大学的她文化底蕴已经很高了,因为那样一番话,没有一定的学识和认知是说不出来的。

还有就是,那篇文章也证实了她的正确性,读书是有用的。因为文章中提到的周双已经在名牌大学中毕业多年,并在周徽嵐的实验室中,担任着要职,带领团队攻克着重大项目,并取得了相关的成就。

那篇文章在当时引起了很多学者的共鸣,有理有据,因果循环,当为警世名篇。

而黄绪宁本人也因此受益匪浅。

周双的事解决了,大家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周家,毕竟周家明明有客至,他们也不至于那么没眼色。

很快,人就走得差不多了。

至于黄绪宁,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工作状态中,周徽嵐没让上前打扰,而是领着高煦和魏教授去了别处。

第90章

农村人爱凑热闹,从周徽嵐家离开的人中不仅仅有周氏一族的人,还有吴氏一族和王氏等小姓氏的人。那么热闹的事,他们虽然进不去她家,但他们可以趴在院墙上看或者站在外面听啊。

这一听就不得了,这些人回去之后分别趁着众人都在开了个小会。

“今天周惠兰和另外两个金陵大学的教授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吧?”王氏族长说,“俗话说上屋教子下屋精,我们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是不会教孩子,但周氏那边有人会,我们只能蹭着听了。周惠兰的话连金陵大学的教授都赞同,就说明人家说得有道理。你们回去都和孩子说说!”

“族长,不是我们不想说,而是我们脑子笨,她说的话和那两位教授的话我们压根就没记住多少。”

这话可说到了大家伙的心坎里了,不是他们不愿意和孩子说,而是说不来。这时就有人羡慕今天有孩子去听了现场的人了。

王氏族长挥挥,“记不住也没事,多叮嘱家里的孩子念书,让孩子们看看周双他们是怎么做的。”说完就让大家伙都散了。

吴氏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形,不过相对而言,吴氏这回来凑热闹的人数要相对少一些,而且气氛也要沉重一些。

“我想念以前的时候。”

以前什么时候?当然是周氏吴氏没有闹得这么僵的时候了。

“如果能生在周氏,那该有多好。”

领导决策层高瞻远瞩,能力强悍,他们这些做族人的只需听话,然后紧跟着他们的步伐就行了。

说了两句,大家哀声叹气了一番,都没了讨论的兴致,最后各自散去了。

那厢周徽嵐完全不知道王氏和吴氏那些人的想法,此时她正领着魏教授和高煦在院子里漫步。

这天气也不热,春光明媚的,在院子里比呆在屋里舒服。

“魏教授,你怎么知道我需要推荐信的?”周徽嵐在前面引道,魏教授和高煦跟在后面。

魏教授问她,“你认识姚禄吗?”

周徽嵐疑惑,“姚禄?”周思恬的信中有提起过姚教授主动提及愿意为她提供推荐信的事,会是他吗?

“京城大学生物工程学博士导师。”

“你是说姚教授?”

“咱们说的应该是同一个人,不过,你们真的认识啊?”魏教授想不通啊,他师兄近年来都不怎么出京,周惠兰的情况他也了解一些,他不明白两人怎么就有了交集了?天知道他家师兄给他打电话让他帮忙,当他得知要帮的人是周惠兰时,他有多吃惊。

周徽嵐笑笑,“不过是神交已久罢了。”多了没说。

魏教授感叹,“这世界真小,我是昨天才知道你们认识的。”

因周徽嵐走在前面,后面高煦是坐在轮椅上的,所以一路上高煦轮椅的必经之路的石子被她有意无意地踢开。

注意到这个小细节,魏教授认真地道,“小周是个文化人。”

去年,她在这一片墙根下栽种了一行蔷薇花,如今它们已经爬满了整片墙壁了。

她随手摘下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笑道,“你们才是文化人呢。我只有高中文凭,哪算什么文化人?”

“不,你错了。”魏教授很认真地说道,“真正有文化的人,都有着根植于内心的修养,无需提醒的自觉,以约束为前提的自由和为别人着想的善良。而非仅仅单指学历高低。”

魏教授这时不忘扯上高煦,“高教授,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他现在是越看越觉得两人登对。

周徽嵐跟着看了过去,眼泪流转,目光潋滟。

两人目光相对,高煦忍不住先垂下眼睑,脑海里控制不住地生起一念,她的眼睛真美……

“你说的是对的。”他认识周徽嵐日久,比魏老头更清楚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周徽嵐微微一笑,“魏教授是来给我送推荐信的,那么你呢,高教授?”

那上场的尾音,高煦只觉得她的声音如羽毛一般,丝丝缠缠,入耳之后,挠得人心痒痒,他轻了轻嗓子,“我来是有件事要和你说。”其实就是西北军区那边需要提供大棚蔬菜一事,其实他当时可以在火车上和她说的,但那次摔倒事件之后,两人在同一车厢,总让他心烦意乱,就没想起这事来。

周徽嵐一脸微讶,“昨天在车上你怎么不说?”

“当时我忘了。”高煦努力地绷紧了自己。

他说这话时,周徽嵐莫名像是看到了他的狼狈,忍不住眉眼含笑,“那好吧,你有事就说吧。”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

魏教授在一旁,是越看他俩越有戏。

周徽嵐注意到太阳有点大了,加上要谈事情,于是就邀请他们移步客厅,在客厅商谈。

近日,所有的报社都很应景地报道了以春耕为重点的时事轶事。

治化市第三报社也不例外,这一期的主版标题就是:春耕忙,打田机显神威逞能。

这是黄绪宁在大兴村发现打田机后,对此做了一篇跟踪报道。

文章详细阐述了笔者在仪水县大兴村的所见所闻,既赞美了大兴村这些农民朋友的勤劳朴实,还赞美了他们与时俱进,懂得利用打田机这样先进的机械辅助种地,又突出了打田机这样的机械种地的优点。甚至他还拿到了打田机工作效率的详细数据,与往年耕牛整地做了对比,发现无论是在效率还是效果上,打田机都优越于耕牛。并且文章里还配了一张已经打过的田和没打过的田的对比图,图文并茂,可读性很强。

黄绪宁这篇最新的报道不仅被第三报社所录用,并且还被省报转载。

一时间,省内省外都知道了苏省农业的蓬勃发展,知道苏省有个名叫打田机的先进的种地机械,并且苏省的农村都已经有人用上了打田机来整地了。

紧接着,苏省这边相关单位的电话被打到爆,都是询问打田机的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奇,以及多少钱一台,他们能不能购买等等。

因为春耕在即,甚至有不少省外的人亲自跑到苏省来,就为定购打田机。

当他们被告知今春打田机仅够供应本省时,不少人还不死心,即使排队都要购买。毕竟春耕不行,夏收之后就是抢种了,更加需要打田机。

这篇文章让黄绪宁翻身了。省报转载之后,相当于将施加于他身上无形的压力或者限制扫荡一空,而且他这个记者在这圈子里也变得小有名气。

而此时的铜湖市市委大院,钟树鸿正在部门小会,会议的主题就是指导全市春耕工作。

他弄到了一批特供水稻稻种,正准备选择特定的乡镇来播种。

仪水县大兴村的特供冬稻尽管没有任何的官方宣传,但在省内确实小有名气。

冲着它的高质高产,他硬是利用关系从吴氏那里弄来了一批。他这也是为了能在铜湖市做出一番成绩,为此他不拘小节,能屈能伸,况且这也是为了老百姓不是吗?

市长助理汇报,“市长,指定的村落已经开始播种了。”

钟树鸿点头,然后强调,“春耕工作一定要做好。”

是的,钟树鸿经过几个月努力,终于将头上的代字去掉了,为此付出了很多。

他有时候会想,如果调来铜湖的时候,一开始的职务就是市长,那经过之前几个月的努力,他现在到市委书记的功劳他都积攒一小半了。

就在这时,他属下手里拽着一张报纸冲了进来,“市长快看,咱们省出来了一个打田机的整田利器!”

“我看看!”

钟树鸿接过报纸,上面那篇报道正是黄绪宁写的那篇,如今被省报转载。看到这个名字,他顿了顿,然后接着往下看,他虽然重点关注打田机,但里面提到的大兴村他也没忽略。而且省里在转载后发表了一封声明,说因产能受限,七一机械厂能生产出来的打田机数量有限,省里会根据各市情况酌情安排相应数量的打田机下乡帮助春耕,拟初步数量每市十台左右。

等他放下报纸后,他有点难受,这个打田机应该早就出来了,可是他却没收到丝毫的消息。

钟树鸿自嘲,自打来了铜湖市他都成了聋子瞎子了。

“打个电话到省里去问问这是不是真的。”他吩咐。

市长助理点了点头,没一会他来报告结果,“每个市有十台的名额,这事是真的。”

钟树鸿点头,“这事已经确认了是吧?那我再和老领导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富余的,然后多争取几台。”

十台怎么够?大兴村都得了三台,不,四台。而铜湖市太难了,整个市都是以农业为主,但这里的地地型不好,很难收拾,正需要省里多少照顾一点。

这时,外面电话又响起,市长助理出去接起。等挂了电话之后,市长助理的表情很怪。

“市长,刚才省里打电话过来,说分到我们铜湖市的打田机只有五台。”

钟树鸿一愣,五台,才一半?他有点不敢相信,“你确定吗?”

“属下和那边再三确认过了,省里拔给铜湖县的打田机真的就只有五台。”

钟树鸿都愣住了,也就是说,别说多照顾铜湖市里,这可以说是打压了。

“有问他原因吗?”

市长助理回道,“他说这是领导已经分配好的,说他也爱莫能助。”

钟树鸿对他说,“你先出去吧。”这事不对劲,他需要亲自打电话问问省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市长助理依言出去,顺便给他带上了门。

钟树鸿来到电话机旁,拔出了一个电话。

今年商怀南也履新了,升调苏省省会市长兼省委常委。

他接到钟树鸿的电话,意外又不意外,面对他的问题,他说道,“树鸿,省里也没办法,这是七一机械厂那边的要求,他们说你钟市长年富力强,即使没有打田机也会组织老百姓做好春耕工作的,打田机可以适当倾斜给别的市,比如倾斜到治化市。我们本来要求他们今年必须将打田机先供应本省,不在外省出售。这要求就有点过了。但他们答应了,也没其他额外的条件,只有这么一个小要求。我们不可能驳回的。”

因为对苏省而言,能将所有的打田机留在苏省,就是胜利。至于如何分配,哪个市多哪个市少,只要不太离谱,那就无关紧要了。

听到这话,钟树鸿简直吐血,同时他也疑惑,他有得罪过七一机械厂的领导吗?

“老领导,五台打田机对铜湖市而言真的是太少了。我这真的没办法了,求你指点迷津啊。我倒无所谓,可是不能因为我耽搁了铜湖的老百姓们啊。”

最终商怀南点了他,打田机最早出现在仪水县大兴村,听说第一台打田机是周惠兰找农机站的师傅组装的。那位师傅得了打田机的组装方法,回头才和七一机械厂合作。可以说,那位师傅与她算是渊源匪浅。

钟树鸿明白了,也就是说,他们铜湖市会被扣五台打田机的原因与周惠兰有关?

“你最好别去找你前妻了,她可能并不知情。”商怀南隐晦地劝告他。

不去找她,那岂不是得认了?

如果他老领导的话是真的,她并不知情的话,也就是说,七一机械厂会提出这种奇怪的要求,完全是出于周惠兰的拥趸对她的维护?那岂不是七一机械厂那边因替她鸣不平,所以背着她给他使的绊子?

一想到这个可能,钟树鸿就郁闷吐血。

他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得罪韩惠竹的人,不管是因为他护短也好,还是上有所好下必效之也罢,那些人做事都不那么顺的,经常被人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