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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了一口气,说:“高总,许愿只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你…”

“我跟许愿的事,”高楷择打断他的话,“不需要你发表任何意见。”

他盯着他,眼神强势,透着阴戾,缓缓道:“许昱,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我不好的话。”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许昱离去。高楷择来到许愿的房门前。

他抬起手,准备敲门时,又顿住了。

高楷择放下手,由大衣兜里掏出烟盒,抽了一根,叩开打火机,点燃,倚靠在墙壁上抽着。吞云吐雾间,眉目里氤氲着郁气和烦躁。

接连抽了三根烟,高楷择再次面对门扉,抬手,叩门。

没有反应。再叩。还是没有反应。

高楷择由起初的不耐烦变得暴躁了,他用力拍门,叫道:“许愿!你给我开门!”

依然没有动静。高楷择有些急了,表情由暴躁变得不安,他迅速离开,招来了服务员开门。

大门终于打开,高楷择进门,一眼就看到许愿坐在窗台上,身体朝向外面。

他瞳孔骤缩,心跳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了,“你干什么——”

许愿回过头,满脸泪水,眼睛鼻子不知道是哭的还是冻得,全都红彤彤的,眼神空落的看向高楷择,手里拿着一个红酒杯。

高楷择飞跑上前,几乎是瞬息间,冲到她身边,将她紧紧抱住,往下拉!

高楷泽呼吸急促,双腿发软,心跳时急时缓,整个人被一种极度的恐惧所攫住。他用力拽着她,许愿还没醒过神,被高楷择粗暴的往里拖。

“砰!”的一声,许愿的腿撞上窗台的钢化玻璃,她疼的倒抽一口气,“你…你放开我…”她想挣开他,他把他抱得更紧!

高楷择把许愿拖进房里,两人相继倒在地毯上。高楷择伏在许愿上方,哑声道:“你tm有病啊!这就要寻死?”

“谁说我要寻死…”许愿疼的龇牙咧嘴,倒抽凉气,“你tm…才是有病吧…”

许愿抬眼,看到一双浮满恐惧和悲伤的眼睛。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高楷择迅速坐起,背过身。

她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三秒后,他回过头,眉目异常凌厉,“你tm不想死,为什么不给我开门?为什么坐在窗台上?我再来迟一步你是不是就要往下跳了?!”

“我…”许愿抽了抽嘴角,“我就是心情不好,想吹吹风喝点酒…大概喝多了…没听到门铃声…”

高楷择:“…”

许愿无语至极,“你怎么就联想到寻死了,太发散思维了吧…”

她并不知道,高楷择看到了她表白,和她被拒绝后失魂落魄的模样。

“喝酒非得爬窗吗?你还真是艺术家啊!”高楷择缓了口气,继续训她,“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你冷静点…”

“不冷静的是你!”

“我就是想说…那外面有个空中花园阳台…”

高楷择表情一僵,起身,去窗边查看。

片刻后,他回过头,表情诡异,道:“我没开过这边门窗。”

许愿仰躺在地,对着天花板泪流满面,“亲,我腿折了…能帮个忙叫救护车吗…”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被一个男人伤心,还得被另一个男人伤身!

半个小时后,医院病房里,许愿的小腿打上石膏。

“没什么大碍,就是这几天右腿别使劲。坚持一周。”医生宽慰道。

高楷择取了药回来,认真的听着医生的交代。医生离开后,病房里就剩他们两人。高楷择走到床边坐下,看了看她腿上的石膏,低声问,“还疼吗?”

许愿苦着脸,“飞来横祸,你说疼不疼?”

高楷择突然伸手,将她抱入怀中。

他越抱越紧,许愿快要喘不过气来,“诶你…别用这种方式…表达愧疚…”

片刻后,高楷择放开她,若无其事道:“走吧。”

许愿说:“都这么晚了,要不我就在这儿歇着,不折腾了。你先回酒店吧,我打电话让我哥来陪我。”

许愿刚拿出手机,高楷择猛地截下。

心中怒气陡然爆发,他拿着她的手机朝墙角砸去。

接连几声脆响,许愿的手机被砸的四分五裂。

她愣愣的看他,“你干嘛啊…”

高楷择阴着脸道,“有我在这里,需要你哥吗!”

许愿被他可怕的气势震住了,怔怔不知所言。

好半晌,她缓过神来,也火了,“你有病啊?我找我哥关你什么事?你跟我哥能比吗?!你凭什么摔我手机?!”

高楷择深吸几口气,脸色发白,红唇泛青。

他俯下身,作势要抱起她,“回酒店。”

“你先把我手机捡起来!我的卡得取出来!”

高楷择走到墙边,把她摔裂的手机捡了起来,甩进她的包里。

高楷择抱着许愿走出病房。大医院门诊部的深夜,比其他地方都热闹,走廊上坐满了人,时不时有哭声传来。

他抱着她在一片喧哗吵闹中穿过,时不时需要避开迎面走来的人。许愿说:“你把我放下来,扶着我就行。”

高楷择没有做声,也没有放下许愿,一路沉默的把她抱出了医院大门。大门外没有空计程车,一阵冷风刮来,高楷择把许愿放下,脱了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走到路边去拦计程车。

片刻后,他大步走回,再次将许愿抱起,带上了计程车。两人一路无话。

回到酒店,高楷择把许愿送回房,正要离去时,她拽了拽他的衣袖,“喂…”

他停住步。

她顺了顺气,说:“你晚上好像都没吃什么,你饿不饿啊?”

“不饿。”他拂开她的手,往门边走。

“喂!”许愿加重了语气,冲着他的背影道,“你摆个臭脸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你把我腿给折了!怎么还一副我得罪你的样子!”

他头也没回的走了。

“有病!”许愿吐槽了一句,转过身,认命的单腿着力,刷牙洗脸,睡觉。因为这场闹剧造成的身体疼痛和不便,她都无暇顾及心里的悲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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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许愿洗漱完毕,打开门,高楷择就站在门前。

“腿好之前坐这个,不方便时我会抱你。”在他手边,是一个轮椅。

“没必要…好吧,坐就坐。”对上高楷择逼压的眼神,她改口了。

剧组的人见许愿腿上打着石膏还坐着轮椅,都以为她怎么了,她只能一遍遍解释道,“小伤,小伤。”原本石膏都不必,打上只是为了康复更顺利。

这一天的拍摄,高楷择一直呆在许愿身边,时刻注意她的需要。

虽然他照顾周到,却是一脸高冷。那种甩人于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冷漠,使得整整一天没一个人敢主动跟他搭话。几个工作人员私下窃语,当他站在许愿身旁时,活像仙侠剧里的魔尊,又美又冷又酷,煞气沉沉。方圆百里,寸草不生。

中午时,有人送手机来了。抱了一个箱子,打开,里面全是手机,各种品牌各种款式,有苹果有黑莓有htc有oppo有诺基亚有三星有华为…还有一些许愿不知道的牌子。总之,市面上能买到的和不能买到的几十个品牌手机的最新款式,几乎都收纳在那个箱子里了。

许愿看向高楷择,“我有选择困难症…”

高楷择瞥她一眼,“没让你选,都是赔你的。”

“…”许愿沉默了几秒,拽着他的胳膊说,“壕,你再摔我几个手机吧,求你了,我还有个应急的老人机,你也给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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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收工后,高楷择送许愿回房间。

许愿忍不住道:“大神,我给你认个错道个歉,行不行?”

“是我不对,我不该引起你的误会,让你虚惊一场,还让你很没面子的闹了个乌龙。”

她真想对他献上膝盖,只求他别这么一副全世界都欠他几百万的样子。本身就气场强大的男人,这么一副高冷的样子,全剧组都要被冻进冰窟了。今天她可是看到了,就连平时爱开玩笑的统筹,吃饭时都默不作声,所有人都被笼罩在他强大的气压之下。

他不做声,她又循循善诱,“你要是不开心,就给自己放个假吧,别太压抑,不利于身心健康。”

“你腿好了,我就走。”高楷择甩下一句,转身离去。

许愿:“…”

第18章

由于高楷择的细心照顾,许愿的腿不到一周就痊愈了。与之同时,北京的拍摄任务顺利结束,接下来是最后一站,香港。

在北京的最后一顿晚餐,统筹再次核对大家的身份证号码。询问到高楷择时,他淡淡道,“我不去,不用安排我了。”

许愿正要放进嘴里的虾丸停了下,几秒后,她重新放入口中。

晚上回酒店,许愿跟高楷择同一楼层,两人一起出电梯。到了高楷择房门前,许愿停住步,问他,“那么,你接下来怎么安排?明天就回上海吗?”

“嗯。”高楷择淡淡应声。

“那…祝你好运,回去顺顺利利处理一切问题,尽快找回你遗失的记忆。”

他略略颔首,进了房间。

许愿看他关上房门,在门口呆了几秒钟。

没由来的失落笼罩着她,心中那种不舒服的滋味难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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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酒店退房,行李和器材都搬上车后,许愿看向陪在身旁的高楷择,“那我们去机场了,你不用送了。”

高楷择点头。

许愿背着包包,转身走人。上车时,她回头看了一眼,酒店大门口已经没了那个玉树临风的身影。她忍不住吐槽,“跑的还真快!”

要跟着她的人是他,要走的人也是他!

许愿坐在位置上生闷气时,身后两个女孩子在议论:“看不到美男…我的眼睛要寂寞了…”“以前有他在,哪儿都是亮堂堂的,现在他不在,天都是灰的…哎…”

许愿忍不住回头道:“我看你们都快被他冻死了,还舍不得他走呢?”

两人异口同声道,“冻死也有眼福啊!”

许愿抽了抽嘴角,转过头。

她叹了一口气,仰靠在椅背上。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分开是迟早的事。高大总裁怎么可能一直呆在她这个小剧组里。而且,剧组的拍摄也接近尾声了。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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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公园。高楷择独自一人坐在湖边的长椅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天空阴霾,刮过的风带着腊月的寒气。

这里是北京城的知名景点,虽然不是旅游旺季,也是人来人往。在高楷择眼前,有湖泊,有石桥,有树木,有雕梁画栋,还有来去穿梭的行人。

他却觉得,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眼前的一切像是虚假的幻影,好比一幅精心描摹的的画卷,纵然绘声绘色,终究是假的,没有温度,没有感知,没有共鸣,完全无法融入其中。

“高总…”李秘书小跑着出现在高楷择身边。

高楷择抽完身上的最后一支烟,起身,“走吧。”

回到他原来的世界。

不要再围着那个女人转。

继续沦陷下去,他会彻底失控。他必须抽身。

高楷择和秘书坐上车。车子在宽阔的街道上飞驰。车内气氛压抑。

秘书接了个电话后,对高楷择说:“总裁…你母亲到北京来了。正在颐和安缦酒店等您。”

母亲…高楷择脑海中闪过这个词汇,却没有出现与之匹配的面容。他淡淡道:“那就过去一趟。”

中式别墅酒店,套房内,港商高兆雄的太太张蕙怡正端坐品茶。

高楷择被侍者引至她对面坐下。张蕙怡拿起紫砂壶,亲自为他倒了一杯热气翻腾的普洱。

她微笑着说:“紫砂最适合有些年份的普洱老茶,弥补它吸味的特点,提升它的香气,味道更为醇厚。”她把茶杯递到他跟前,手指甲上涂着漂亮的粉色丹寇。

高楷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听说你这几天在北京玩得乐不思蜀,对公司的事一概不理?”她看着他,微笑询问,但那笑容带着审视的意味。

高楷择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应该称为母亲的人,他心里没有丝毫亲近感。

莫名的抵触盘踞心头,令他连语气都生硬了几分,“你就为这事来见我?”

张蕙怡愣了下,脸上笑容敛去,难以置信的看着高楷择。

他从来没用这种语气顶撞过她。

“楷择,你怎么了?”张蕙怡不由得问。

“我不记得你了。”高楷择直截了当的说,懒得再敷衍。

“哐当”一声,张蕙怡手中的杯子掉落,茶水泼溅出来。男侍者立刻上前清理。张蕙怡脸色一变,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没我的招呼不用进来。”她眼底满是谨慎。

几名侍者都离开了房间。

张蕙怡脸上是难掩的慌乱,“你刚刚说什么?你不记得我了?”

她早有耳闻,高楷择跟以前截然不同。他这段时间呆在一个小剧组里,整天跟着一个女人,对公司积压的大小事务不闻不问。以前的高楷择,可是一个不近女色的工作狂。

她也是为了这个,亲自赶来北京,一探究竟。

“那次坠崖伤了脑子,什么都不记得了。”高楷择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