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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切还好吧?”

“挺好的。”许愿再次微笑。

“你跟芊芊姐怎么样?婚礼开始准备了吗?”

“得过阵子。她现在肚子大了,不方便弄这些。等孩子降世后,再来办喜事。”

“也好。”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温馨。许愿的视线漫无目的的四下晃悠,突然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风姿卓越的男人,身旁还有一道纤细的身影。两人在窗边落座。

许愿心神一紧,对许昱说:“我去下洗手间。”

“去吧。”

许愿起身,沿着他们那儿走去。

法式餐厅里,环境优雅别致,前来用餐的人皆是打扮得体,举止有度。餐厅内有管弦乐队在现场演奏,悠扬的《》乐声,混着香甜的美酒气息,四下飘荡。

许愿走到足以看清他们的脸,又不会被他们发现的距离。高楷择对面的女人,她并不陌生。邓佳颖,豪门千金。

此时,他们俩轻轻碰杯,相视而笑。两人的侧脸映在影影绰绰的灯火中,就像是一副精描细绘的宫廷油画。

高楷择低声讲话,邓佳颖时不时轻轻笑起。如花美眷,脉脉温情。

他们像是吃饱了,放下刀叉,擦了擦嘴。侍者恭敬的递回信用卡后,高楷择站起身。许愿迅速往一边退去,躲在了一株高大的盆栽后。只见他走到邓佳颖身边,为她拿起皮草外套。她挽上他的胳膊,与他一道离去。

他由她身侧走过,但他的目光注视着手臂间挽着的女人。经过她身边时,他脚步微顿,她吓得心跳骤停。他拨去身旁女人唇边粘附的发丝。女人羞涩的抿唇轻笑。两人再度挽手前行。

许愿浑身血液寸寸凝结成冰。她僵硬的呆立原地。

这样的高楷择,她从没见过。礼貌,绅士,高雅。言行举止,都像个再优雅不过、再体贴不过的上流社会贵公子。

这就是他赶她走的原因?邓佳颖来了…所以她该滚了。

“愿愿,你怎么了?”许昱许久没见妹妹从洗手间回来,有些担心,在餐厅里寻找,很快发现了盆栽后的许愿。

她失魂落魄的呆立原地,脸上的泪水一串串往下滑落,晕湿了她的红大衣,眼睛里还有眼泪不停的往外涌。

许昱迅速买单,将许愿带出了餐厅。

回到车上,许昱抓住许愿的手,忧虑的看着她,“愿愿,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吗?”

许愿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她倒在许昱肩头,哭的泣不成声。

“我好不容易熬到高楷择好起来…可他忘了我…他不爱我了…或许忘了只是个借口…他就是不爱我了…”

许昱轻轻拍上许愿的肩膀。

“当初他为了我不要记忆…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哥,你告诉我,男人就是这么薄情吗…爱你的时候可以为你去死…不爱的时候,你去死他都不在乎…”

许昱低声抚慰着许愿:“不是男人薄情,是高楷择那种人不需要爱情…普通人视若珍宝的东西,对他们来说都太廉价了…”

“以前不是这样的…在没发生车祸之前,一切都很好…他是爱我的…”

许昱眼里隐现纠结。难道是他害得许愿这么痛苦吗?

不是的…即使没有那么车祸,他们也注定无法善终…

“愿愿,不要再想他了。那只是你生命里的过客。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男人,能够与你携手一生的男人…”

许愿哪里听得进这些,她不明白曾经相爱的人为什么变得那么狠心,被爱情抛弃的滋味令她痛苦的难以呼吸,心肝脾脏肾全身每一个器官都被痛苦扭绞着。

许昱知道她只是需要狠狠发泄,便不再多劝。他将她抱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谁又不是在伤痛中成长的呢?

高楷择跟邓佳颖来到停车场,路过一辆白色的别克前,目光扫了过去。

副驾驶上的女人,倾过身,依偎在驾驶座上的男人身上。他走过两步,视线定格在她的侧脸轮廓上。

脚步并未停止,他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唇角缓缓的,勾起一抹冷笑。

才被他扫地出门,就勾搭上另一个男人了。这女人还真是够贱。

上车后,邓佳颖说,“楷择,我们去新天地逛逛?”

高楷择淡淡道:“今天有点累了。我送你回去吧。”

男人气压突然低了下来,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压抑。邓佳颖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车子飞驰在马路上,高楷择一言不发的掌控着方向盘。

高楷择把邓佳颖送到酒店,她娇怯的邀请,“上去陪我坐坐好吗?”

高楷择随同她上楼,进了房间。

总统套房里,邓佳颖脱掉皮草外套,里面是勾勒出姣好曲线的修身连衣裙。高楷择走到窗边,俯瞰着窗外的夜景。

邓佳颖倒了两杯红酒端过来,递给他一杯。两人轻轻碰杯,浅啜一口。

邓佳颖轻轻的靠在了高楷择肩上,“我来上海有几次了…这是最开心的一次。”

高楷择笑,“有多开心?”

邓佳颖轻声笑起来,“比在香榭丽舍开心。”

高楷择放下酒杯,“不早了,我该走了。”

刚转身,邓佳颖由身后抱住他,轻轻贴在他背上,“楷择,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温柔细腻又小心翼翼,唯恐哪里做的不好使自己减分。就连抱他,也只敢轻轻的。

高楷择拉下她的手,转过身,瞥见她眼底的失望,他将她抱入怀中。邓佳颖脸上闪过惊喜。他拍了拍她的后背,“明天再来看你。”

高楷择离去后,邓佳颖还陶醉在那个怀抱里。她仰躺在床上,伸手捂住脸,脑海中回想着那晚在酒店里看到的那具充满男性魅力的阳刚躯体,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沸腾燃烧,都在尖叫:好想跟他接吻,好想跟他s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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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被许昱带回家,狠狠哭过后,仍是一夜未眠。

次日,去公司,无精打采,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大家以为她是因为董事长不去柏林,受到了打击。他们不禁为自己的暗自窃喜而深感歉意。毕竟…许导是那么盼望着董事长一起。

浑浑噩噩的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许愿没有回家,直接打车去了高楷择的别墅。

输入密码,已经改了。

她苦笑着待在门边。站的久了,腿酸又无聊,许愿坐在了花坛的瓷砖上。

从下午坐到傍晚,从青天白日到繁星满天。别墅区的灯光渐次亮起。高楷择这栋别墅院子里的灯光也亮了起来。

她拨弄着花坛里的小草,双手被冷风吹得通红,冻到麻木,已经毫无知觉。

时间点滴流逝,时不时有车子在院子外的林荫路上驶过。她一次次期望着,哪一辆就是他的车,驶进来。

后来,她不再去听那车的声音,脑袋压在腿上,脸埋在围脖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上方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谁让你过来的!”语气冷厉。

许愿抬起头,看到了那张等候已久的脸。路灯的光芒,从他身后打下来,他的脸明暗相间,神色讳莫难测。

“我就想问你一件事。”许愿站起身,定定的看着他,“你是真的忘了我,还是为了甩我找借口?”

高楷择冷笑,“这重要吗?”

“重要。”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如果你是忘了我,忘了我们的爱,我会努力让你想起,就算这条路再难再痛,我都能忍。如果你只是为了甩我…我会识趣的走开,再也不纠缠你。”

高楷择看了她半晌,一声嗤笑,“别tm给我装情圣!看的我犯恶心!”说着,将她推开,头也不回的往门前走去。

许愿被推的往一侧退了几步,差点跌倒。

高楷择走到门前,输入密码。大门打开,他迈步而入,许愿跟了进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在他身后,朗声道。

高楷择转过身,逼近几步,双臂撑开,把许愿困在门板上。

他冷笑,“知不知道跟着一个男人进门,意味着什么?”

她瞪眼看他,“我只要你的答案。”

他捏起她的下巴,唇角笑容变得邪恶,“还没被我艹够?”

许愿拍掉他的手,“你回答我的问题,我马上就走。”

高楷择握上她的脖颈,扣紧,低头吻住她的唇。

“唔…放开…放开我…”她强烈挣扎。她知道这种吻,无关情和欲,只是羞辱、示威。

高楷择将她抱紧,更加用力的吻她,唇舌在她口中肆无忌惮的强取豪夺。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用劲,最终,她被他制得动弹不得。

她被动的承受他粗暴的吻,可没多久,那种不甘被唇舌纠缠压下去了。高楷择喘息不断加剧。他的眼里不再是报复和羞辱,神情渐渐迷乱,只有遵循本能的疯狂…

终于,他一个哆嗦,将悬空的她紧紧抱在怀里。

剧烈的疯狂过后,两人皆是一动不动,仿佛灵魂出窍,久久无法回神。

沉寂半晌后,高楷择将许愿放开了些,他抬起她的脸庞,表情邪恶的看她,“怎么样?满足了吗?”

“啪——”的一声,许愿抽了他一耳光。

高楷择眼神变得阴鸷,直接将她扛起,带进了卧室。

房门“砰”的被甩上,里面传来女人断断续续的哭泣和男人野兽般的喘息声。

后半夜,许愿由昏迷中醒来,她被困在男人有力的双臂中。男人已经陷入了沉睡,他们的身体还在一起。

房内幽暗,只有少许星光渗入。许愿侧过脸,看身旁的男人…不,他不是人,他是吃人的禽.兽。

以前的种种温情都是假象。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冷血,残酷,自私。那些所谓的情爱,只是他玩的一场游戏…当他不屑于玩这个游戏,残忍的一面暴露出来。

他可以一边跟千金小姐谈情说爱,一边毫无人性的强.暴她折磨她…

他可以优雅绅士深情款款,也可以霸道强势狰狞丑恶。

那个问题,不用问了。她已经有了答案。

哪有什么豪门公子跟灰姑娘的爱情,不过是一时脱轨,玩了一场游戏。当他恢复如常,一切回到原本的轨道。他还是他,低级无耻,恃强凌弱,站在社会顶端的人渣。

许愿轻手轻脚的从高楷择怀里爬出来,她脸上是小心翼翼的惧色,唯恐惊醒了他。

她轻轻爬到床边,正要下床时,虚软的身体滚了下去,摔在地板上。

浑身血肉都像是被他抽干了,拿不出一丝力气。她艰难的撑起自己坐起身,转头,看到高楷择坐了起来。

许愿心神一滞,被惶恐攫住!她扯过床上的丝被,裹着自己,往后缩去。直到靠到墙壁,她缩成一团。

高楷择眸子眯了眯,冷道:“上来。”

许愿摇了摇头。

高楷择下床,将许愿抱起来。他将许愿抱到窗边放下,为自己点燃一支烟。他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在她身上抚过。

月光与他的手同时在她身上游移。

许愿不敢动。她怕他再次用极端的方式对待她。

他的手放肆,她仰躺在窗台上,眉头蹙起。他抽着烟,细细的看她,看她脸上的每一分表情。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的身体,对他有种致命的吸引力。他也不知道,失忆期间的他,到底跟她发生了什么,她能一次次引起他的心悸和失控。

他推开她,却又无法忍受她投入另一个男人怀抱。

罢了,既然如此,何必抗拒?他决定不了自己的婚姻,还不能找个女人取乐?

良久,高楷择吐出一口烟圈,缓悠悠道:“你可以继续做我的床伴。”

许愿闭上眼,一言不发。她漠然的表情就像是完全抽离了这一切,只偶尔耐不住身体的波动,显出一丝细微的裂痕。

这是最后一次。她最后一次自取其辱,主动送上门被人折磨。

高楷择见她这幅模样,摆弄着也觉得无趣。他拧灭烟头,将她抱起,重新抱回到床上。

鱼肉了一番后,娇躯在怀,这几天压抑的不快,都似得到了缓解。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睡了。

次日,两人差不多时候醒来,各自洗漱,穿衣。

高楷择说:“去蓝海么?我送你。”

许愿冷道:“不必了。”

出门后,确定自己在一个安全的领域,许愿对高楷择说:“很抱歉,董事长,之前我对您产生误解,导致我做了一些不该有的行为。以后我不会再打扰您。”这一次是她自己缠上他。她非得赖在他家,还要他交往三个月。这苦果,都是她自找。

高楷择看着她,眼神渐冷。

她面无表情道:“我们以后除了电影上的合作,再无其他关系。您毕竟是有未婚妻的人,想也不会做出些欺男霸女的事。事情闹大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说完,许愿转身离去。

高楷择看着她的背影,脸色铁青。

他冷笑,“怎么不装情圣了?不是说什么爱我爱的死去活来?进不了我的门,就转移目标,爬其他男人的床了?”

许愿背影僵硬。

高楷择上前几步,扶上她的肩膀,俯下身,在她耳边吐气,“你应该更有耐心一些。说不定,我会被你持之以恒感动?”

“我爱的是另一个高楷择,不是你。”许愿低低一笑,“只要不是他,其他人我都没兴趣。”

这语气里的云淡清风,与以前的痴缠截然不同。

高楷择蓦然扣紧她的肩,“你爱他什么?送你蓝海的股份?”他冷冷的勾动唇角,“你把我伺候好了,我也不会亏待你。”

“董事长,我再说一次,我喜欢的人不是你。就算你把新视界送给我,我也没兴趣。”许愿用力拉下他的手,大步离去。

高楷择僵立原地,双掌攥拳,脸色渐渐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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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柏林的飞机上,许愿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她跟高楷择的相遇相爱,他们缠绵缱绻,当她沉溺在幸福中,他突然抽出一把刀,狠狠扎在了她心口,她痛到窒息,他面目狰狞…

许愿在梦中惊醒,冷汗涔涔。她推开遮光板,看着空中的浮云,心脏处还有一阵阵麻痹般的痛楚。

一切都过去了。再痛都会过去。

就像一场梦。醒了就好了。

飞机上,王荔笑道:“要是这片子没买主,回到上海,董事长就得把我给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