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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又想到攻击我的话了,果然,她再度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你今天得罪杨总裁的儿子了,你不知道吧,别看杨总裁对这个儿子很凶,其实他很疼他,就算你朝中有人,只怕在杨国锋集团也不好混…”

原来她以为我跳槽去了杨国锋集团。

爱一个人可以没有理由

我淡然一笑:“这个也不劳你操心,我从巨星出来以后就发誓,这辈子不会再替人打工。我这么有能力,为什么不自己当老板呢!与其再遇到一个样样不如自己的上司,真的不如自己创业,你说呢?”

我满意地看着她原本舒展的眉头此刻紧密地簇在一起,五官也扭曲起来,显得很难看。这个女人,曾无数次差遣我在下雨刮风的时候去替她跑腿,毫无顾忌地掠夺走我的创意策划,在人前肆意批评我的“平庸”,想尽一切办法堵住我的所有的上升通道。人的心比海水更加变幻莫测,有时候可以无限美好,有时候却又无比险恶;爱一个人可以没有理由,嫉恨一个人也更不需要原因。

我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走到我身边,停下来,我侧脸一望,是杨骏。

他的神色有些懊恼,立在我身边,看着台上正在侃侃而谈的林默风,有些酸涩地问:“他很出色,是吧?”

我半天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脾气我知道,若一句话没有合他的心意,说不定就会孩子气般闹起来。难道他和林默风不和,见到我和林默风在一起,他不高兴?

我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回答:“他和你不是一个行业,你也挺优秀的…”

他“哼”了一声:“好像你今天才知道我是画武侠漫画的吧!说得多了解我一样,虚伪!”

“那是你不介绍自己的职业。武侠漫画家,多时尚的职业…”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打断我的话,直言不讳地问。

我一时啼笑皆非。看看身边,梁兰竟然也竖着耳朵在偷听。我白了她一眼,又瞪了杨骏一眼,转身离开人群。

在角落里,杨骏拦住了我:“你说啊,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不是…有个孩子吗?”

我站定,叹了口气:“人是需要朋友的,不管我有没有孩子,这不影响我有朋友啊!还有,你是总裁先生的儿子,拜托你在人前给我留点面子,就算我某句话得罪了你,你也别冲我发火,你再讨厌我或者讨厌林默风,也别忽然一下生气。”

琥珀色液体在水晶灯下闪烁微芒

他从路过的伺者手里拿过一杯红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灯下闪烁着微芒。低着头,微微站了半晌,他忽然问:“那,我算不算你的朋友?”

我想了想,点点头:“你是我的第一位客户,但在我心里,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那我和他,谁重要?”他偏一下头:“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我无言以对,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

他又紧跟着问:“回答啊,我和他谁重要?”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人未到,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康楠,原来你在这里。”

白色西装的林默风微笑着来到我身边,像没有发现杨骏一般,只顾瞧着我,将我的手放进自己的手心。然后,漠然的,带着我径直离开。

我回头张望,杨骏捧着酒杯,神色黯然,默默转过身,朝门外走去。

走出几步远,我甩开林默风的手,有些不愉地问:“你是故意的,对吧?”

林默风站定,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黑色的眸子里充满了一种不可思议的雾气,俊朗的脸庞变得异常冷酷:“我是故意的,那又怎样?没有想到你这个小女人,竟然认识这么多男人。我淡看你了。”

我吸了口气,告诫自己要镇静,不要被这个男人无礼的话气坏:“我好像同你说过了,我开了家高端家政服务公司,而杨骏是我的客户,他人挺好的,很照顾我的生意,就是这样。”

他黑黝黝的眸子在我的脸上转来转去,良久,方露出一丝亮光,说:“总裁邀请我们周末去他家吃饭。”

“我不去,我不想再被你气死。”我拒绝。

林默风浅浅地笑着,他即使微笑的时候也让人觉得他满腹心事:“我已经答应了。”

我真的生气了,这个人,他怎么什么事情都要替我做主呢?

满室喧哗,高贵的人群在身边穿梭来往,却再也不见那个穿唐装的男孩子。不知为什么,在这群陌生人中间见到杨骏,会让我感觉如此亲切。只是他就这样悄然离开,倒令我怅然若失起来。

有的狼披着文质彬彬的外衣

淑女家政渐渐开始有了业务。这天几乎同时接到三笔业务。有位张教授希望能替他做一周的中餐和晚餐,其他两位女士都需要提供房间整洁服务。

我将时间表排了一下,小欢说:“现在开始忙了起来,再这样下去,估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招聘员工,自己可以坐办公室里负责指挥不要亲自上阵了。”

哎,我也希望如此。

我来到张教授家,他住在一幢小户型的公寓楼里,年纪约四十来岁,我怀疑他是离异人士,因为房间里乱糟糟的,不太像存有女主妇的痕迹,而且,身为一位教授,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公寓里呢?

张教授或许是孤单得太久了,我在厨房忙碌的时候,他就站在厨房门口,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说他的故事,果然是离婚了,孩子归了老婆。言谈间皆指责妻子的不是。我只是装作没有听见。

但凡离婚者,夫妻双方性格都存在一定问题,不可调和了才会过不下去,否则结发夫妻谁愿意离婚,尤其是生了孩子的女人,谁不想有一个稳定安乐的家。只是这是别人的家事,我不好理会。

我将菜端上桌,一盆菜心,一盆辣子炒鸡丁,一个酸菜豆腐汤,都是开胃的菜。

我解下围裙,说:“张先生,我走了,下午5点半再来。”

他却摆手:“不如一起吃吧!”

我微笑着拒绝,他说:“我一个人吃很孤单的…”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张先生尴尬地看了我一眼,接了下电话赶紧挂上,解释说:“是我的学生…你知道现在的女孩子对老师都很主动的…”

我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说:“我走了。你慢吃。”

难道他真是我天生的魔星?

从他房间里出来,我想我大约是了解这个男人的性格了,提醒自己一定要注意交谈的分寸,保持距离。

在巨星工作期间,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识过,知道遇到什么样的人要说什么样的话——唯一例外的,就是每次见到林默风,就变得没有了理智,也没有了主见。

难道他真是我天生的魔星?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那位赵女士的电话:“喂,我说淑女家政公司啊,我不是让你们派人来整洁房屋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人啊?”

我一愣,赵女士预约的时间是上午10点,我明明让小欢去,也看着她出门的,怎么现在都中午1点了,她还没有去?

我急忙赔了不是,答应马上到,再拨小欢的手机却怎么也拨不通。

唉,这丫头,没心没肺的,自己的公司都不上心,真拿她没辙。

赵女士家在阳光香邸第21层,这是海风市著名的高尚住宅,住在这里的人和英培别墅里的人一样,非富即贵。

我半个小时以后赶到,赵女士一脸怒气地打开门,劈头就是一顿责骂。

我只得赔礼道歉,本来也是我们的错。赵女士乘机提出要打8折,我满口答应了她。

我替她整洁房屋,这是一座四室两厅的宽敞住宅,面积大约有160平米左右,装修得十分富丽堂皇,只是看得出来主妇并不善于做家务。我发现我去哪间房子主妇就跟在身后监视着,让人心里颇难受。但我能够理解她,毕竟家里来了个陌生人,当然要提高警惕。

我替她收拾着主卧室,忽然在一个夹缝里看到一个亮晶晶的丝链,这个夹缝很细小,平素若粗心大意根本发现不了。我从头上取下一枚细小的黑色发夹——因为替人收拾房间,担心自己的头发太长遮住了视线,所以我都用发夹将头发夹住。我小心地将发夹伸进夹缝里,将那枚丝链给夹了出来。

赵女士此刻正在门口打电话,没有注意我。待她打完电话,我说:“这是你的项链吧,我从夹缝里给你夹出来了,请收好。”

我的心里,顿觉得暖意融融

那项链做工极其精致,上面还写着英文标识,刻着特别的印记。

赵女士的眼睛瞪大了:“啊!这条项链你从哪里找到的?这是我老公去英国时给我买的纪念品,忽然一下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是被保姆给偷了…”

她从我手里拿过项链,我指给她看那条小缝隙,让她以后多多注意。

她原本凌厉的眼色顿时变得和悦,拉着我的手说:“真是太感谢你了,瞧你这谈吐和打扮,不像做家政的人啊,你怎么做上这行的?”

我笑着解释我们做的是高端家政,职员都具备本科学历。

她惊叹:“原来如此。那我以后一定多多关顾你们,有朋友也介绍给你。”她忽然像想起了什么,指了指隔壁:“对,王太太那天也在说需要一个做家政的,我这就替你去问去。”

她急匆匆地走了出去,放心地将我一个人留在了家里。

我的心里,顿时觉得暖意融融。别看家政业在社会上的地位不高,其实那只是人们的认识问题,家政业包涵的内容极其丰富,且因为要走门串户,更对从业人员的质素有苛刻要求。

门开了,赵女士带着王太太走了进来,她将我介绍给王太太,我和王太太却同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是你?康楠?”

“周昕?原来你住这里。”

周昕是我大学同学,还是同寝室的好友。那时候我们简直就像两个极端,我好学上进,对丝竹声充耳不闻,她却以玩乐为主,交际广泛。每次我猛啃书的时候,她就“教育”我,女人终生事业并不是这些死板的书,而是男人。读好书改变不了命运,但男人却可以给你富足的生活。平时她都打扮得光鲜亮丽,礼物不断,都是追求她的男友送给她的,可是一到了考试的时候就“死猴子”了,每次都靠大家“帮忙”才勉强过关。大学毕业以后她就像人间蒸发了,渐渐失却了联系。

没有想到却在这里遇到了她。

你是不是没有结婚?所以过得辛苦

她已经长胖了许多,像一个典型的富太太了,纹了眉,绣了唇线,穿着华贵,神色安详,白白胖胖,只有生活稳定富足的女人才有这样的神态。

替赵太太的活儿干完了,结账以后,周昕强拽着我去了她家。

一进门,她就将门关紧,然后问:“康楠,你怎么…干起了这个…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或者苦衷,需要我帮忙吗?”

我也有知识分子爱面子的毛病,可最初的尴尬已经过去,我想家政业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干嘛觉得心虚?

我淡然一笑:“我不觉得家政业有什么不好的呀,这个公司是我和朋友一起开的,还在创业阶段。”

“这样啊,你结婚了吗?”她狐疑地问:“你是不是还没有结婚?所以过得这么辛苦。”

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唉,遇到熟人就是这点烦人,总会问你是不是结婚了,有对象没有,令人无法回答。

“我没有你这么好命,没有人疼。”我只得给一个磨凌两可的答案。

周昕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漾出甜蜜的笑容:“所以吧,我那时候说的可没有错,女人最大的成就就是嫁一个好老公,什么学习好,成绩好,那有什么用呢?你是优等生,这不,还得这么辛苦自己创业,瞧我,车和房都有了,生活安逸的很。康楠,你现在还挺漂亮的,要不我替你做个介绍…”

我由衷地说:“其实你说的我都明白,你说的话也没有错,哪个女人不想嫁得好呢!不过我觉得自己创业也没什么不好,不是每个女人都有你这么好福气可以嫁一个疼你爱你宠你一辈子的老公的。介绍就不必了,如果有业务多关照我。”

这时,门口传来钥匙响,随即一个秃顶的年约四十来岁的男人走了进来。瞧那个子,还没有周昕高,肚子却鼓鼓的,模样就更不要说了——反正不帅。

男人么,比女人老得慢

我在心里发笑,所以说幸福都是有代价的,不过当事人乐在其中就行了。

周昕送我下来,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嫁的男人挺老的呀?”

我忍住没笑,说:“男人么,比女人老得慢,没关系的…大多一些会疼人。”

周昕点点头,敲了敲我的头:“你现在才算开窍了,男人无丑相,只看口袋里有没有钱。我们家老孙——我叫他老孙,没错,是有车有房有前妻有小孩,可他待我不错,我没有毕业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幸亏认识了他,我只工作了三个月就嫁给他了。如果不是他,我只怕还在那些小公司里熬啊熬,看人脸色过日子。这女人啊,趁年轻的时候要早为自己打算,年轻漂亮是女人唯一的资本…康楠,真的我给你做介绍吧,别这么辛苦了…”

我摆摆手:“算了,我是辛苦命,真的不用介绍了…有业务记得关照,我走了。”我将名片塞到她手里,笑着道别了。

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我没有嫁好,所以这么辛苦,虽然莫名其妙失去了一次婚姻,可我有了苏畅,我依然快乐。因为我这个像孤儿一样的女人,自从有了苏畅才有了真正无法割舍的亲人,才有了家,即使这个家不完整,但它和别的家庭一样充满温情,无论多苦多累,只要一想到自己在这个都市里还有一个窝,还有一个需要依靠自己的人,心里就觉得暖暖的。

小欢蹦跳着进来,一见到我,就拉住我的袖子说:“楠姐,我今天做了件让我高兴的事儿。”

我板着脸,指着墙上悬挂的钟:“你还好意思回来啊,你看看时间,你今天高兴,我可被你害惨了。”

她撒娇般扭着腰:“我知道…我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没有去客户那里,是因为我遇到了我男朋友。我今天好好地出了口恶气,真爽!”

女人都有听八卦的癖好,我好奇地问:“哦?你整了他?”

她乐得直不起腰来:“我告诉你啊…”

你不知道,他最怕老婆

原来,今天黄小欢坐巴士去赵女士家的路上,忽然看到了金老板的宝马车停在一家咖啡馆的门口。她出于好奇,急忙下车,在咖啡馆里看到金老板搂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在卿卿我我。气恼不过的她拨打了金老板家里的电话,偷偷向他的“正房”告密。一刻钟后,“正房”杀气腾腾地闯将进来,众目睽睽之下给了那个骚狐狸和好色的金老板一人一个耳刮子…打得那叫爽啊!

“你不知道,他最怕他老婆,一看到老婆赶来了,吓得那个魂飞魄散啊…真是让人开心。我躲在一旁,手掌都拍红了。”小欢眉飞色舞地形容当时的壮烈景象。

我跟着笑,小欢能这样,说明她现在至少不再爱这个所谓的金老板了,忽然,我想起了件事:“你不会是拿自己的手机打他们家的电话吧?”

小欢眉头一跳,紧捂着嘴,半晌方说:“当时情况那么紧急,哪会想那么多呢!我是拿自己的手机打的,管它的,反正他们家不一定会有来电提示。”

我皱着眉头,心想做生意的人家里怎么会不装来电显示呢?这傻丫头,做事情就是这么马虎。

果然,我料想得不错,晚上我正在看电视,忽然听到隔壁小欢住的房子里发出巨大的响声。我急忙打开门一看,只见她的房门大开,里面传来噪杂的声音,像男人和女人在吵架。

我急忙推门进去,看到那个金老板一只手死死拽着小欢的头发,另一只手不停地抽着她的脸,嘴里嚷着:“我让你背后给我搅局,我让你搅局!”小欢被打得七荤八素,脸很快就肿了起来。见我来了,小欢大喊:“楠姐救命!”

我吓了一跳,冲着楼道喊:“打人啦,打人啦!”却没有一个人来帮忙。此刻从门背后忽然又窜出一个男人,抓着我,给我一个耳光,将我抽倒在地。

那男人冲我恶狠狠地说:“管闲事让你好看!”他将我用力推了出去,将门关上。

我的脸肿了起来,可是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得赶紧叫人,正在这时,我的手机滴滴地响了,一看是杨骏的号码。我接起来,劈头就说:“我家里有人闹事,接不了业务,得赶紧报警。”

杨骏说:“出什么事了?”我只得简单告诉了他,他立马说:“我马上就过来。”

心里却想起另外一个人

“你来有什么用?喂,喂…”手机断了,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拿着把木剑在那里乱砍一气,心里就叹气,杨骏长得那么文弱,有什么用,怎么对付这两个流氓?

心里却想起另外一个人,他会帮我的,他一定会帮我的。

我拨打了林默风的电话,“嘟”了一声后他就接了,听了大致的情况以后,不耐烦地说:“我现在没有时间,在开会。你报警吧!”电话也紧跟着挂断了。

小欢家的门又被打开了,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冲出来,将我的手机抢了过来,狠狠地砸向墙壁,掉在地上,摔坏了。

“报警?我让你报,我让你报。”那男人揪着我,将我拖进房间里:“臭娘们我就知道你想报警。”

金老板还在踢打着小欢,我被男人揪着,死命地挣扎,一边大喊:“我告诉你们,你们一个都跑不了,放开小欢…”

金老板凑近我,眯缝着眼盯着我:“你他妈的是什么人?竟然敢管闲事,连我老金的事都要管,你他妈是不想活了吧?”唰地给了我一个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

小欢呼喊着:“求你别打她,她只是我邻居…”

金老板恶狠狠地说:“你凭什么求我,你不过是老子玩腻了的玩具,踢都踢不走,还敢在老子背后捅刀子?我告诉你,这是警告,以后别碍我的眼,别破坏老子的好事,否则老子打死你。”

我趁他们不备,转身想冲出去,又被拽了回来,金老板指着我说:“臭娘们,认清楚我这张脸,我告诉你,没人敢惹老子,别以为你报警我就有事…”

“那你放我出去,你放我啊!”我大声骂着。

门忽然被敲得怦怦响,随即一阵沉寂,忽然,传来巨响,一个人将门给踹开了。

从门口一下涌进来五六个小伙子,都是牛高马大的,威风凛凛地站在我面前,其中一个小伙子不由分说就将金老板的胳膊轻而易举地扭转,另外两人也控制住了那个扇了我耳光的打手。

他温热的声息落在我的脸颊上

只见一个穿着唐装的文弱青年最后一个走进来,一看到我,他的眼睛就变得闪闪发亮,嘴角顽皮地一翘:“楠姐,我来了。”他的笑容凝固了,看着我的脸,问:“谁打了你?”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小欢仇恨地嚷:“是他们!”她先指着金老板,又指了那打手。

小欢也是有仇必报之人。

杨骏转身看了看金老板,又瞧瞧那打手,嘿嘿地笑着,使劲地拍着巴掌:“兄弟们,动手吧,对了,别把人家家里砸坏了。”

金老板明显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儿,双腿都哆嗦起来,说话也不利索了:“别介啊,兄弟…”

杨骏俊秀的脸一板:“瞎咋呼啥,谁是你兄弟?”

金老板讨好地说:“对不…对不起了…我是金马的老板,有什么误会我给你赔罪了…”

“哼!”杨骏从鼻孔里哼了出来,做了个手势,那几个小伙子就噼里啪啦动起了手。

我悄声说:“别把人打坏了,吓唬吓唬就行了!”

杨骏冲我眨眨眼睛:“放心吧,我这几个哥们都是练家子,他们有分寸的。”他凑近我,仔细察看着我肿起来的脸,想伸手抚摸:“疼不疼?”

我急忙挡开,他温热的声息落在我的脸颊上,就像一滴热水般在我脸上化开,令我的脸一下就胭红了…

金老板和打手被揍得抱头鼠窜,我和小欢总算出了口恶气。

杨骏让我放心,他们不敢再来惹事了。

送杨骏和那些小伙子出去,我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他眨巴着眼笑嘻嘻地说:“你名片上不是写了地址吗?我们赶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你尖叫的声音,于是就破门而入…那门你得找人修修了。”

看来杨骏除了有些“神经质”以外,智商还算是正常的。

我好奇地问:“这些小伙子都是干什么的,一个个这么帅。”

我们承受幸福和快乐

杨骏笑笑:“我画漫画也需要找些模特,他们都是我的模特儿…”他低头在我耳朵边悄悄说了一句:“都是军校的哥们儿…”

原来如此,难怪杨骏说他们是“练家子”…

我无语,没想到看似文弱的杨骏居然结交还挺广的。他忽然拿出他的手机:“对了,我看到你的手机被砸坏了,不如你用我这个吧!我家里手机多的是。”他不由分说就去摘卡。

我急忙摇头:“不,不用…怎么能要你的手机呢?我自己去买。”

“买了再还给我吧,你做家政的需要接电话的。拿着吧!”他把他最新款的三星手机塞在我手里,走到一辆冰蓝色的宝马跑车旁,冲我招招手,开车疾驰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瞬间,我仿佛看到奥迪也在街角穿了过去。有些眼熟,可应该不会是林默风吧!他不是在开会吗?

手里拿着那手机,心里哭笑不得。杨骏说得没有错,我的确不能一刻也不能停止用手机。我名片上写着:24小时开机呢!

只是我从来不会无缘故接受别人的东西。这部手机还有上次林默风送给我的晚礼服和项链我都会一一还给他们。

脸还是火辣辣地疼,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走什么霉运,即使在家里也会挨打,真冤得慌。

人生是一个承受的过程,我们承受幸福和快乐,也会承受悲伤和痛苦,后者往往不请自来,如惊涛拍岸,如暴风骤雨,来自地狱的雪白冰冷的水波一次又一次冲刷着我们的灵魂,威逼着我们低下高贵的头颅,向命运屈服。

可是,我不会再屈服,因为我已经没有退路。我只能选择做凌立的顽石,这是我选择的命运。

庆幸的是,我总算没有倒霉到底,总在某个时刻某个地点会遇到某个人,就像在转弯的路口,在黑夜里潜行,在悬崖边上漫步,忽然天地间就会裂出一丝光亮,从云层里执拗地透露出来,穿越过雾气茫茫的巨大空间,静静地倾播在你的身上,替你照出一寸方圆…

它把你我沉默照得太明了

因为要赴杨国锋总裁的晚宴邀请,周末的时候,我将苏畅拜托给小欢照顾,看着儿子不高兴的小脸,我有些愧疚。只得亲亲他,哄着他,答应回来的时候给他买肯德基全家桶。

今天,我穿了件白色的棉裙,配了一双粉钻水晶面的高跟羊皮鞋。虽然都不是什么品牌,但小欢认为“爆好看”。

现在已经是5月,初夏时节,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在地上印满金黄色的花纹。墙角、草地上,各处野花都争相露出笑脸,红的、紫的、粉的、黄的,像灿烂金线绣出来的一般,将绿色大地点缀得花团锦簇,微风带着不知名的花儿的清香将人紧紧抱拥,空气里充满了甜醉的气息。

我站在转弯的街角,清风吹拂,将我的裙角微微掀起,我只得捏着裙摆,浏览着街边小店的橱窗打发时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默风迟迟没有出现。

终于听到小车的轰鸣声,奥迪停在了路口,玻璃摇下来,戴着墨镜的林默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看着我向他走过来。

他今天也穿得十分休闲随意,一件蓝色格子的班尼路T恤和白色休闲裤,一只手放松地搭在车窗玻璃上,墨镜里,那双瞳仁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仿佛想看穿我的心事。

我不禁纳闷地问:“你怎么了?”

他的眼光在我脸上转了一圈,没有说话,发动了车。

这个人的情绪有点反复无常,今日显然有些不高兴,所以一路上我们缄默了许久,都不曾交谈。

电台播放着歌曲,是一首老歌:

谁能够将天上月亮电源关掉

它把你我沉默照得太明了

关于爱情我们了解的太少

爱了以后又不觉可靠

你和我看着霓虹

穿过了爱情的街道

有种不真实味道

我们一直忘了要搭一座挢

到对方的心底瞧一瞧

体会彼此什么才最需要

别再寂寞的拥抱…

白云像绸缎一般缓缓移动

莫文蔚沙哑的声音通过电波辐射而至,在狭小的车厢里轻柔地回旋。我看着窗外清澈空旷的天空,白云像绸缎一般缓缓在天际上移动,四周的风景连成一条直线一般飞速后退,阳光的碎片恒久不变地均匀洒落在宽阔的马路上…这是去往海边的路。

我的手机滴滴响了,是杨骏打来的,我看了林默风一眼,心想他们俩仿佛有些合不来…我按掉了电话,发了短消息给他:我今天不能来料理家务了,现在去你爸爸家吃饭呢!补了个笑脸的符号发过去。

杨骏的信息很快来了:这么巧,我也去。

我瞧了瞧林默风,他的脸上表情淡漠,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希望别人打扰。怕他不高兴,我没有告诉他杨骏也会去。

为什么我这么在意他的情绪?我提醒自己,别一见着他就觉得自己矮了半截似的,你又不是他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