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一看，还是他，他还是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究竟你想怎么样？”我无力地问他。
“为什么你会哭，你不是希望我忘记你了吗，你不是说你不爱我了吗，你为何还在这里为我哭泣？”他冷声问。
“我不是为你哭。”
“康楠，我要告诉你，不管你是否还爱不爱我，我始终会逃离我的婚姻牢笼。我宁可孤单一辈子，我也不会守护无爱的婚姻，我要让你恨我，即使你认为我是一个不道德的男人，你要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
他丢出我的手机：“这里是郊外，叫不到车，你可以让追求你的人来接你。但是我不会做你的护花使者。”
他开车扬长而去。
我蹲在地上，天色越来越黑，这里的确很可怕。
我的手机刚一打开，就接到了杨骏的电话。
“楠姐，你在哪里，我来接你，那坏蛋没有欺负你吧，手机一直打不通…”他连声说着。
我疲倦地说：“我没事，你来接我吧！”
我告诉了他地方。
我不曾知道，林默风其实没有走远，他将车停在了一个岔口上，在后视镜里瞧着我。
虽然被伤害了，还是关心这个女人，担心她在郊外遇到危险。
他也瞧见了我在打电话。
他居然有脸质问你？
20分钟之后，他也看着我上了杨骏的车。
在杨骏的车上，他连声问：
“你的眼都哭肿了，那王八蛋是不是欺负你了？都怪我，当时我不在。我得教训他…”
“不要了，杨骏。他没有欺负我，他不是那样的人，不管如何，他是绅士。他只是恼恨我怀孕流产没有告诉他。”
“他居然有脸质问你？快活是他快活，痛苦就让一个女人一个人背负，他根本不是人。”
我可以骂林默风，但是听到别人骂他，我还是觉得特别刺耳。
“可以不要说他了吗？”
看着黑沉沉的天空，还有隐约的雷声，我说：“快开车吧，要下雨了。”
“楠姐，如果他再找你，骚扰你，你就要打我的电话，我马上会赶来的。”
“嗯，不会了，这个事情已经谈开了，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我闭上眼，觉得全身乏力，竟然就这么在他的车上睡着了。
杨骏看着我，从后座上拿了件衣服，轻轻替我披上。
雨水终于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林默风走到了妈妈的病房里。
这里静悄悄的，汤娥不在，也许休息去了，他们请了一个护理，林默风想可能护理刚出去走开了一会。
他坐在了妈妈身边。
他低头看着妈妈，还有她发白的头发皱纹遍布的容颜。
他低声说：“妈妈，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想不到一个好办法只能来找你倾诉。我知道，对于林家来说我不是一个好儿子，我让你失望了。”
妈妈继续闭着眼睛睡着，没有醒来。
他揉着头发，将头发揉得乱糟糟的，曾经的骄傲冷峻荡然无存。
“妈妈，我们是一路苦过来的。能够有今天的一切，真的是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他陷入了往事的回忆里：
“小的时候，你们就夸我，说我聪明，会读书，不让我做一点农活，有什么好吃的都尽着我来。”
我终于娶了你们要我娶的人
“我也努力读书，我要出人头地，我要走出那个穷山沟。不管同学怎么嘲笑我，我都不怕，我知道，只有读书才可以改变我的命运。”
“小的时候，除开汤娥，除开他们家的人给予我们帮助以外，再也没有别的人给我们帮助，亲戚们都躲着我们。尤其是爸爸得了绝症之后。”
“看着爸爸那么痛苦，我都一度想放弃上学了，可是妈妈，还有爸爸，你们对我寄予太多期望。这个时候，唯一帮助我们的，又是汤娥一家。”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雨夜，爸爸在医院里过世的前一刻。他握着我的手，要我永远记得回报汤家，不要忘记他们的大恩大德。要我做了一个有出息的男子汉，但绝对不可以忘本。还要妈妈你，一定要看着我娶汤娥。”
“那时候我不过是一个17岁的少年，什么都不懂，我的心里只有悲伤，和对汤家的感激。”
“在汤家的资助下，我念了大学，在大学里，我才知道了什么是爱情。虽然爱慕我的女孩子很多，可是我只能远离她们，因为我知道我给不了她们未来。那时候，我还是逆来顺受的，接受命运安排的。当我吃着食堂饭菜的时候，我提醒自己，这是汤家给我的。”
“当我在林荫树下阅读书的时候，我提醒自己，我的书本是汤家给买的。”
“当我作为优秀毕业生，被名企招聘进入的时候，我提醒自己，我有今天，是汤家给的。”
“我终于娶了你们要我娶的人。可是除开新婚之夜，我再没有碰过她，因为我不爱她，你们看着我们是美满的夫妻，是和睦的男女，可是谁能看到我的痛苦，我所经受的折磨？”
“尤其当我的事业越来越好的时候，我承认，我迷失了，迷失在灯红酒绿的都市里。我开始隐瞒自己的结婚事实，我接触了很多女孩子。漂亮的，聪明的，可爱的…我也给了她们很多钱，我拿钱买爱情。我想就这么麻醉自己，也可以过一生。”
可是，她已经给了我最宝贵的东西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我竟然认识了康楠，这个女孩子，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那么紧张，那么认真的小模样，一下就打动了我的心。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就会那么陷入了进去？开始我以为不过是和以前一样的恋爱，大家好聚好散，不要负责…可是…感情这种事情不是任何人可以把握的，否则，就不是感情了。”
“随着了解的增加，不知不觉的，我就被她吸引了，爱上了她。爱上了她的不屈不挠，爱上了她的独立，爱上了她的善良，爱上了她对我的爱。”
“我不敢告诉她我的过去，或者，是我根本就忘记了我的过去，和她在一起，我仿佛是新生。”
“直到汤娥的出现，她才知道真相。可是，她已经给了我最宝贵的东西，给了我第一次的爱情。是我对不起她，我辜负了她。我一直在苦苦挣扎着。”
“妈妈，我知道，你，还有九泉下的爸爸，都不希望我离婚，不要忘记汤家的恩德，可是我想说，难道你们要用儿子一生的幸福去换取那个恩德吗？那对我多么不公平？你们为我想过吗？”
“也许你们会觉得我是陈世美，可是陈世美他何尝没有他的苦衷。就像一个是心心相映的恋人，一个不过是毫无共同语言的法律妻子。人这辈子，难道不该为自己活一次吗？”
“我不爱汤娥，她又何尝不会痛苦呢？妈妈，我求你，原谅我吧，同意我离婚好不好？妈妈，别再逼你的儿子了…”
林默风捧着脸，眼泪无声地流淌，从指缝间淌出，坠落入深深的黑暗的空间。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此刻窗外黑幕一样的天空，看不到光亮。
而在门外，汤娥也捧着脸哭泣，不让林默风听到自己的哭声。
她独自走到走廊上，眺望着那从天而坠下的白色的长长的雨滴。
她忽然间觉得自己是如此寂寞。
不管他给予怎么样的冷暴力
不管他怎么对待自己冷淡，对自己刻薄无情，不管他给予怎么样的分床而睡的冷暴力。
她都不觉得委屈，不觉得寂寞。
因为他始终在自己身边。
虽然自己一再说过，如果他要离开，便让他离开。
等他此刻坚定的做了决定，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漏气了的空气球，此刻所有的力气都没有了，活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能活下去的唯一理由，是因为他一直在她身边。
她相信奇迹会发生，就像那次自己怀孕时，他待自己的那些温柔，虽然短暂，却刻骨铭心。
他也可以对自己那么好。
可是，他已经下决心要离婚了。
妈妈还生病躺在床上，妈妈是因为他们闹离婚而生病中风的。
他却在深夜赶来，在妈妈的床头告诉妈妈，他要离婚。
这一次，他是铁了心了，无论如何，奇迹都不会再发生了，可是自己呢，能就这样放手吗？
能过那种从此以后没有了他，没有了希望的日子吗？
能回到乡下，嫁给那些离婚的老男人，嫁给那些粗鄙男人过一生吗？
不会再有一个英俊的，风度翩翩的男子，容许她挽着他的胳膊，向那些上流社会的名媛们介绍：“这是我的夫人。”
“他再怎么不情愿，我也是他的夫人，唯一的夫人。”
她喃喃地对自己说，又好似在对自己无奈的命运在说话。
思虑了许久，林默风终于还是将离婚协议书摆放在汤娥的面前。
汤娥脸色苍白，自从听了林默风在妈妈病床前说的那些话，她其实一直等待他做这样的事情。
她的头发，一夜间都白了好多。
林默风一字一句地说：“我将所有的存款都给你，我能给的都在这里了。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必须结束这段婚姻。”
汤娥睁着眼睛，十分憔悴，可怜巴巴地说：“可是妈妈还在病床上躺着呢…你这么做，你想过妈妈的感受吗？”
你也离开我这个不爱你的人
“我就是为你们考虑太多，结果错过了很多时间。汤娥，我和妈妈谈过了，虽然她也许听不见。汤娥如果你爱我，希望能为我着想，我们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这么耗下去，会耗尽我们一生的。”
“我不觉得这是耗费，我愿意做你的妻子，即使只是名义上的妻子。得不到你的爱，没有关系，我可以忍受，只要你不抛弃我。你可以有别的女人，我不会反对你。”
林默风觉得说话是如此困难，可是该说的他还得说下去：
“别说我抛弃你的话。我们只是离婚，我离开你，你也离开我这个不爱你的人，或者说，不配得到你的爱情的人。我也知道，妈妈不同意我们离婚，所以我们只能趁她的病的时候将这个婚姻解除掉。等她苏醒了，再慢慢告诉她知道。但是你放心，我们离婚以后，我希望你愿意做我的妹妹，我会尽我可能的照顾你，包括物质上和精神上的照顾。也许这样的要求很自私，可是请你能多体谅我的苦衷。”
“你什么都想到了，你要和我离婚，还是因为我失去了孩子。”
“不是，不是孩子。是的有孩子的时候我是对你很好，但也许孩子生下来，我们终究还是会离婚的。”
“林默风，你真的很自私，我这样对待你，对你这么好，我甚至不管你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只要你不离婚，我绝对不约束你，但是你要我现在和你离婚，我真的，做不到了，做不到。”
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前段日子你不是主动同意说我们离婚吗？”林默风不解地问她。
“那时候妈妈还没有生病，我不能让妈妈再受刺激，我也离不开你，我不希望我未来像妈妈这样，没有一个爱的男人在身边照顾自己。和你离婚，我绝对不会再结婚了，我不会爱上任何一个男人，我注定孤单一生，我受不了，自己那样凄凉的晚年。”
“不，每个人都不会爱一个人爱一生的。”
希望你不要忘记对我的承诺
“我就会，从嫁给你开始，我就决定了爱你一生一世。我不管别人会如何，我只知道我自己，我爱你，就是一辈子，不会再爱别人了。我会替你再生孩子的，我求求你，不要抛弃我，不要嫌弃我。我求你了…”
林默风五官扭曲在一起：“你听我说，康楠，她，她曾经和你一样，怀了我的孩子，我刚刚才知道的，她将孩子悄悄处理了。我一辈子都过意不去。我必须要对这个可怜的女人负责。”
“负责，那你对我负责吗？”
汤娥歇斯底里地嚷起来：“我等你了那么多年，无性婚姻也好，两地分居也好，我什么时候埋怨过你。就是因为孩子小产了，所以你嫌弃了我，对不对？所以你要和我离婚，对不对？康楠替你生孩子，我也可以啊，只要我们在一起，你不和我离婚，你可以爱她，可以和她生孩子，我什么都不管，我只要你做你法律上的妻子，行吗？”
林默风眼色一暗：“我知道今生今世我欠你太多了，我欠康楠也多，你可以容忍我的花心，但是康楠不可以，她不会同意。即使我们离婚，她也未必愿意嫁给我。我和你离婚，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你也是为我。你们两个我只能欠一个一辈子。对不起，你知道我爱的人不是你。”
“你说你不爱我，你现在说你不爱我…你当初为何要与我结婚，你害了我一生，这一生我还怎么去接受别人，我注定一个人孤单生活一辈子。我会和你妈妈一样，老了，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连一个端茶倒水的丈夫都没有。”
汤娥情绪激动，全身不停地颤抖着。
她站起来，狠狠甩了林默风一个耳光。
林默风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汤娥，我知道你恨我，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可是，真的对不起，我必须要离开你。你曾答应过我，如果我肯主动提出离婚，你会同意的。我希望你不要忘记对我的承诺，而我会给你我所有的钱。”
你就这么容易对承诺反悔吗？
“我同意，我同意，我同意！我什么都不要你的，我都不想活了我要你的钱做什么？我会死给你看，我死了，你就可以离婚和别的女人一起生活了，你的补偿我也不要…”
她一边哭一边推开门，疯子一样奔了出去。
跑的是那么的快，很快就看不见了。
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林默风赶紧追了出去。
可是汤娥跑得太快，拐了几个弯，就跑得不见了影子。
站在大雨里，林默风痛苦地用力捶自己的头，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汤娥，你不是答应过我吗，为何现在又反悔？
女人啊，你就这么容易对承诺反悔吗？
外面下着很大的雨，我在房间里发呆，眼皮子总是不停地跳着，总觉得有事情会发生的感觉。
自从林默风知道我怀孕过以后，我这几天我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黄小欢给我送西瓜来，见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很奇怪：“楠姐，你怎么了，在想什么事情？”
“林默风果然是知道我曾经有过他孩子的事情了。那天他带我出去，和我谈清楚了一切。”
“啊，杯具，真是奇怪，这么隐秘的事情，他怎么知道的。”
“我想可能是那天你和我，还有杨骏三个人说话的时候杜佳佳在旁边听到了，我们没有注意。”
黄小欢的眉头蹙起来：
“又是这个女人，她怎么就阴魂不散地跟着你，和你前世有仇啊！那林默风是什么态度。”
“能怎么样呢，那天你看到了，他带我出去的时候像一个疯子一样，他很生气，差点没将我给吃了。”
她叹了口气，说：
“其实也难怪，这种事情你当初还是应该和他说一声的，毕竟这个孩子和他有关系，你就那么不声不响的将孩子流掉了。他对你的感情，虽然有欺骗成分，但我知道他还是爱你的。”
“难道连你也这么说吗？难道我真的应该将孩子留下来吗？”
林默风一家人就拜托你了
“不是说非要留下这个孩子，只是应该告诉他一声，让他尽点责任。不可能是男人爽，而女人痛苦吧，那种上床的事情，对吧，人都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就是不要他负责，因为他并不是不肯负责，而是他若对我负责，对别的女人就是伤害。”
“你总是像雷锋一样，替别的女人想那么多，别忘记了你也是女人，也要人疼爱的。那他现在想怎么样呢？”
“不知道…或许不会再理睬我了，他很恨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感觉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别疑神疑鬼的了，来，吃西瓜。”她举着西瓜给我吃：“将他忘记吧，别再让他出现了，他如果再打你电话，让我来对付。”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就担心他纠结在孩子的问题上，觉得对不起我，一定要负责，就不好了，那我流产也不值得了。”
我哪有心思吃西瓜。
忽然，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是公用电话亭的电话。
我接起来，问：“你好，你是谁？”
“康小姐…”
我愣了，我听出来了，是汤娥颤抖的声音。
我急了：“汤娥，是你吗？你在哪里，怎么打的公用电话。”
“康小姐，我，我要走了，林默风不要我了…你以后，多多照顾他的妈妈，他妈妈身体不好…”
“你要走，你去哪里，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直觉要出事了。
“我，我真的配不上林默风…我不如死了的好。”
我听到了火车的汽笛声，顿时想起来黄小欢那次撞火车的事情，心想不妙，她说的要走了，只怕是寻死的事情。
“汤娥，你让我见见你，你别做傻事，快告诉我你具体在哪里，快告诉我，如果你出事了，想下你的家人，你不能就这么做傻事。”
“康小姐…你好好保重。林默风一家人就拜托你了。”
电话忽然“嘟”的挂断了。
他从来不曾爱过我一丝一毫
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对黄小欢说：“完蛋了，是汤娥打来的电话，林默风一定说了伤害汤娥的话，她现在想要自杀，可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只听到火车的声音。”
“别急，给我看下电话号码。”
黄小欢看了下我的手机号码，说：
“我知道在哪里，我曾也使用过这个公用电话，快走。”
“上天保佑，希望我们赶到的时候她还没出事。”
我急忙拨打了林默风的手机，让他也赶到火车铁轨附近去。
雨，越下越大，我们坐的车幸亏速度很快，一下就来到了火车铁轨附近。
我心里十分焦急，汤娥，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一切都会过去的。
你死了，要留给别人多少痛苦啊？
黄小欢带着我来到那个公用电话亭里，一眼就看到了汤娥头发湿淋淋地站在铁轨边上徘徊。
上帝保佑，她还没有寻死。
我急忙奔了过去。
“汤娥！”我大喊起来。
她瞧见我了，眼神十分绝望：“别过来，你别过来！”
远远的，我听到了火车的汽笛声。
她站到铁轨之上。眼神错乱，头发乱糟糟的。
我求她：“你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夺走林默风，你应该明白我的心。”
“是他不要我了，他不要了，他从来不曾爱过我一丝一毫，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我不如你年轻，不如你好看，他怎么会看我一眼呢？”
“你这样死了他就会爱你吗？”黄小欢喊着：“人不应该为不爱自己的人而失去生命，那没有意义！”
“我生命的意义都是他，只有他，失去了他，我不如死了。”
“我求你了！”我再也不顾什么了，跪在了地上：“是我对不起你，我的出现造成了你的痛苦，如果要死，你让我去死。”
她转过脸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可是他为什么又要对我那么残忍？”
你为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去死
“是我对不起你，我一直心存内疚，我是无意中成为破坏你们家庭的第三者，我无法原谅自己。如果你去死了，我也不活了，我无法逃离心灵的折磨。”
“和你没有关系，是我没有魅力，不逗男人喜欢。”
“不，不是，你很好，他会喜欢你的，他只是不明白他需要的是什么，你应该给他一些时间，你怀孕的时候他对你不是很好么，多想想欢乐的事情，千万不要放弃。”
“我等的时间够长了，我可以等他，可是要他不再爱你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