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连忙靠过去,要给她难受的地方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刘老太看到福宝了,浑浊的老眼立刻闪烁出诡异的光芒。
“福宝,奶的心肝福宝哦。你可得想着你爸好啊!你爸要是真出了事……奶也不想活啦。”
那个给老刘家的大福,老刘家还没用呢。
现在用在刘三柱身上,亏是亏了,但是也没法子了。她统共就这么一个有用儿子,总不能英年折到农场里吧。
这会儿,刘老太完全忘了张秀红上报纸那事,也忘了她认为张秀红用了老刘家大福那事了。
刘老太哭嚎,姚静心口疼,都在指望福宝救命。
福宝不知道究竟去哪个人怀里,急得泪眼汪汪,最终一会儿给刘老太擦眼泪,一会儿给姚静揉心口窝,忙成了一只小陀螺。
“刘老太,你在干什么?”
身后冷不丁传来一道严厉的声音,这声音可是入了刘老太肺腑了,她顿时把身子一缩。
苍了天了,吴国安怎么又来了。
这是针对他老刘家了啊。
刘老太欲哭无泪:“大队长,我跟我孙女说话呢。”
吴国安早就来了,冷眼看着她一哭二闹呢,还不耽误他听完两个民兵的汇报。
那个坝子大队来报信的看情况不对,早就脚底抹油跑了。
就刘老太,浑然不知,在窗户外面一个劲的卖惨,指望和姚静争宠。
刘老太可怜地说:“大队长,我孙女想我了,我就过来说了两句话,可没耽误干活啊。”
“刘老太,你自己还处于观察期,组织和群众都在观察你这个人的品行。”吴国安脸皮子不动,严肃地说,“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又犯错误,使一些违法乱纪的小动作,到时候害人害己!”
“……”刘老太欲言又止。
“县里的公安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人,也不会放过一个犯了错误的人,你最好相信我的话!”
吴国安放完话就走。
娘哟,再不走刘老太又坐在地上蹬腿,让他被土啊沙啊的迷一脸。
太惨了,往事不堪回首。吴国安背着手快步离去。
“大队长……”
刘老太不甘心啊,对着吴国安的背影喊。
怎么就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人呢?
真是说瞎话不打草稿,那她算什么,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被吴国安冤枉了!
刘老太拉着脸,回头瞪向罪魁祸首刘二柱一家。
刘二柱和张秀红正站在他们新开的门口抱团取暖呢。两个人早就被刘三柱赌.博被捕的消息惊呆了,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刘三柱居然会赌.博?
乍一听很震惊,仔细一想,好像也有点征兆。
他是临时工,姚静是正式工,都是十来年的老工人了,要是正正经经攒钱,怎么会在县城过不下去了,要来农村跟他们挤在一起哦。
说不定那些钱就被刘三柱赌掉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亏得他们还把刘三柱当成个人物,心心念念吸刘三柱血。这哪里有血可吸啊,刘三柱自己都要变成人干了。
真是的,白耽误他们这么长时间了。早知道是这样,他们就应该早跟老刘家分家。
另一侧,何在洲餮足地眯了眯眼。
他擦干净了手,跟刘二柱说:“二柱叔,我突然想起来家里有点事,我要回去看看,明天再过来帮忙可以吗?”
“当然可以,都随你的便,你明天不来也行。”刘二柱道。
他和红子虽然喜欢占便宜,但也没必要占一个小孩子的便宜,这种便宜占了也说不出口啊。
“今天辛苦你了,何在洲,你真不错。”刘二柱夸道。
何在洲笑了笑,表情愉快地往家走。
刘小麦就死死看着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刘小麦看见他的眉梢又是一抬。
刘小麦感觉她被挑衅到了。
肆无忌惮,这是肆无忌惮吧?
“大姐,大姐你怎么生气了?”刘小虎问。
刘小麦否认:“我没有。”
“大姐,头上、冒烟。”刘小豆指着她头顶,煞有其事的。
刘小麦:“……”
淡定,刘小麦。冷静一点,炮灰没资格冲动。
她揉了揉脸,“我好了。”
那头,刘老太不好了,逮着何在洲喷:“什么东西?装出一副好模样,才干了个上午就回去了。我就知道,他跟他爷爷一样,不是好东西。你就不该让他来帮忙!”
她这是故意的,看到何在洲没走远,故意说得大声,让他听见。
刘二柱却觉得何在洲这个小孩不错。
红子留他吃中饭,他都没吃。可见就不是个喜欢占便宜的人,刘二柱喜欢。
于是也大声帮何在洲解释:“妈,人家何在洲是给你脸呢。你们老刘家出了这事,丢人现眼的,他就不想站在这里看你笑话,这孩子太老实了。”
越说越觉得是这回事,刘二柱搜肠刮肚找赞美的词汇。
“人家孩子遭了这么大罪,还这么真诚,简直是不什么不什么的。”刘二柱挠了挠头,“麦啊,那个词怎么说的?”
刘小麦张口就来:“不三不四。”
不远处何在洲的身影一顿。
“……不是这个,小麦你再想想。”刘二柱说。
刘小麦不用想:“不阴不阳。”
“……算了,小麦,你别想了,你大概没学过呢。”刘二柱说。
何在洲的步伐突然轻快了一点。
刘二柱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不卑不亢,是不卑不亢!小麦,爸这个词没用错吧?”
“吃饭了吃饭了!”
张秀红在屋里招呼他们。
刘小麦突发奇想:“爸,妈,我教你们识字好不好?”
一家人都通过读书改变命运好不好?
张秀红“噗”一声喷汤,她诧异地抬手摸刘小麦额头。
“没烧啊,说什么胡话?”
刘小麦:“……”
对不起,是她天真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赶去坝子小学,参加跳级测试。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四十二第42章
这个年代升学不看成绩, 更看重家庭成分、个人品行,然后靠推荐继续读书。
所以刘小麦一度很是怀疑刘四柱能被推荐到公社中学念书, 就是因为老刘家太穷了。穷出高贵,穷出风采。
不然的话,难道真的如一些传言说的那样,刘老太和前任大队长何贵生有一腿?
一想起来刘老太那张皱皱巴巴的脸,刘小麦就打了个激灵。
不至于, 真的不至于。
虽然不看重成绩,但是不代表没有考试, 形式还是有的。
最起码在坝子小学, 林校长每个学期都兢兢业业给学生们出试卷。
没有打印机复印件, 他都是一份一份用手写出来的。
只是也没有多少人在意他的这份苦心罢了。
知道坝子大队昨天出事了,刘小麦来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他们队里的氛围。
气氛低迷啊气氛低迷,路过的人都是愁眉苦脸。连小孩子都狂野不起来了, 不敢找刘小麦挑战,甚至不敢大声说话。
也是,县公安逮走了好些人, 大部分都是坝子大队的。就算里头没有自家人, 扒开手指头算一算也有自家亲朋好友。
何况坝子大队这门暗地里的生意算是毁掉了。
本来这就不可能是一两个人搞的事, 坝子大队是当成集体事业在做呢, 还做得轰轰烈烈的。
现在好了,人呢被抓走,钱呢不再有。
到了坝子小学, 刘小麦却发现林校长的情绪看起来很好,说话句句带笑,而且都笑到了眼睛里。
林校长从抽屉取出来两份试卷,“小麦同学,这里有一份语文试卷,一份数学试卷,里面的内容是关于一二年级的。如果你能及格,就说明你的基础已经打好了,你可以进入三年级学习,不用担心跟不上课程。”
只要及格——
那她稳了啊。
刘小麦小心地把试卷接过来,“谢谢林校长,我保证会写好题,不让您失望。”
林校长笑而不语。
这两份卷子是他这两天临时出的,因为汇集了两个年级的内容,拿原来的卷子都不行。
他的心里到现在都感觉不真实。
刘小麦,一个贫农家庭出身的小女孩,能有这样的天赋,读书几天就上三年级?
但想到她直接跳过一年级读二年级也无丝毫不适,林校长又自信起来了。
刘小麦应该会继续他惊喜的。
刘小麦也超级自信。
她先做的数学试卷,小铅笔戳戳戳,答案就整整齐齐出来了。
唯一意外的是最后一题出现了三年级才涉及的除法运算,刘小麦愣了一下,就刻意在旁边打了个草稿,然后写上正确的答案。
她就在办公室里考的试。
就她这么一个考生,也就林校长这么一个监考老师。
林校长很照顾学生的心理,刘小麦写题目的时候,他一眼都没有过来看,而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备课,以至于刘小麦把数学卷子交给他的时候,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没错,才过去二十分钟。
写完了???
好学生刘小麦一本正经地说:“林校长,那我就去做语文卷子啦。”
“好的,不用着急,你可以慢慢写。”林校长说。
他拿着数学试卷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如果他刚刚没看错,刘小麦连那道除法题目都写出来了,而且答案还是对的。
林校长开始激动了,他想立刻把这份数学试卷改了,看刘小麦对多少。但依然是出于避免打扰到刘小麦接下来语文考试的心理,他生生忍住了。
林校长内心好生煎熬啊!
就算如此,他还记得提醒刘小麦放慢速度,避免粗心大意出错。
其实不用他提醒,刘小麦写语文卷子的速度也快不起来。
因为她要一笔一划,用小学生才会有的那种老实字体答题。
这确实是个考验,但是没有问题!
这个卷子是林校长用手写出的,看到那一个个属于林校长的字迹,刘小麦的内心就会慢慢平静,而且涌现出很珍惜的情绪。
她最担心的部分就是给她汉字让她写拼音。
前后鼻音实在是太难啦,她永远不可能把这一块拿捏死。
好在林校长出的题目,都是紧扣课本的,甚至很多都是课后练习题,这些刘小麦没道理不会。
最后一题是看图写话,林校长真是全才,他居然也上手画图了。
画的是一株小秧苗沐浴阳光吸收雨露,最终长成了一株水稻。
画风特别可爱,刘小麦一看就乐了。但是她忍住了,严肃地提笔,在图下面写了两个字——萌芽。
刘小麦把语文试卷交给林校长的时候,他神色淡淡地应了一声。
“小麦同学,你可以先回去了,明天正好上学,我通知你结果。”
林校长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刘小麦:“……好的。谢谢林校长,林校长辛苦了。”
啊啊啊啊考了个试林校长反而对她冷淡起来了,怎么会这样!
她又没作弊啊,她可认真了。
而且她考试的时候,林校长看都没看她卷子一眼,好像一点兴趣都没有。
太难了太难了,不过没关系,她的卷面肯定会让林校长惊艳的。
刘小麦又被她自己轻易哄住了,高高兴兴跟林校长告了个别回家。
她一走,林校长立刻把她的两份卷子摊开在自己面前,迫不及待地阅卷。
太期待了太期待了。
总算开始了,而不是在学生面前摆校长架子。
真开心呐。
……
因为现在分家了,刘小麦家还要用老刘家的锅,就有点像占老刘家便宜了。
虽然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而张秀红同志始终觉得这是老刘家欠他们的,他们这不叫占老刘家便宜,相反,这叫自力更生。
但刘小麦看到一次刘小萍背着有她人高的柴火后,就开始主动拾柴回老刘家烧锅了。
反正都是顺路的事,她上学要跑好长的路才行。
到了老刘家,远远就听见欢声笑语了。
走近一看,居然是刘三柱回家了。
刘三柱和他老娘一样,都有点神出鬼没在身上的。
刘小麦把柴送到厨房去,堂屋里的刘三柱还跟她笑眯眯打招呼:“小麦回来啦,今个儿居然打柴去了,这是长大了啊。”
他们都不知道刘小麦是去小学参加考试了。
在成绩出来之前,刘小麦也不想提。
她把柴火顺到厨房整整齐齐摆好,就听见刘三柱他们在堂屋里说话的声音。
“三柱,你怎么这么能呢,说出来就出来了,让妈白愁了一夜。”
这是刘老太抱着刘三柱哭。
“妈,你愁什么啊。你儿子你自己还不放心吗,我既然去了,那就肯定有法子全身而退。”
这是刘三柱安慰自家老娘,语气里还有些沾沾自喜。
“不管怎么说,以后不许去那些地方。”姚静在反对,“你要真出事了,我们娘儿几个可怎么办呢。”
她说到后面带了哭腔,刘三柱一下子就六神无主了。
刘老太还在那里喊:“三柱,听你媳妇的!”
也不知道是谁之前教育刘三柱当个真正的男人。
“静子,我对不住你,不会有下次了。”刘三柱在态度上先跪下,“你知道的,我遇到任何事了,我也不可能害着你和孩子,我情愿对不住别人。”
刘小麦听懂了。
原来如此刘三柱是当了污点证人啊。
然而当污点证人的人那么多,怎么就刘三柱能全身而退呢。
可能这就是人生吧。
可能这就是锦鲤女主的爸吧。
刘小麦在心里沧桑地叹了一声气,像个大人一样默默背起家庭的重担。
她打算从老刘家的院子里回屋,他们屋原本对着院子的门并没有封起来。
结果刚走到院子里,发现福宝就蹲在角落里,给老母鸡顺毛。
“咕咕,咕咕,你们就再生一个鸡蛋吧,好不好嘛。老刘家没有鸡蛋啦,福宝的鸡蛋羹要断啦。”
两只老母鸡现在是天天下蛋,一只鸡下一颗。
不幸的是,它们遇到了鸡生天敌张秀红。
张秀红每天早起,和母鸡们大干一场,祭出鲜血和皮肉,得两颗鸡蛋回家。
眼下刘小麦就站在旁边,看着福宝骚操作。
结果还真让她操作成了——
这两只在张秀红面前凶的一匹的老母鸡此刻温顺的像小绵羊。屁股一蹲,从善如流地一只又下了一颗小鸡蛋。
刘小麦:“……”
她人已经傻了。
刘福宝捡起来那两颗比正常鸡蛋小一圈的蛋,这才歪着头看向刘小麦:“大姐,你要吃鸡蛋吗?”
不吃不吃。
她不配。
刘小麦含蓄地笑了两下,慢慢往自家屋里走。
直到关上屋门……很好,什么事也没发生。
今天也是四肢健全的一天呢,感动!
……
夜色里,何在洲并没有回屋休息,而是坐着门口的一块大石头上,用小刀把一根根竹片削得尖尖的。
“小洲,小洲,爸爸回来了。”何春强又背着一只蛇皮口袋,匆匆忙忙穿过夜色,出现在他面前。
“这些东西都给你们吃用,我大概有段日子不能回来了。”何春强话里是压不住的气,“不知道哪个鬼,把坝子大队的赌窝举.报了。”
何在洲凉凉道:“爸,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说过吗,很安全,你都是在隔壁县里做事,不沾底下这些东西。”
“你太小了,里头弯弯绕绕你不懂。这事出来了,我得出去避一避。”何春强顿了顿,说道,“我就不进屋了,省的你妈看见我又生气。你也不小了,就多吃点苦,照顾好你妈,像个男人一样担当起来!”
何在洲看着他爸,眸光被夜色吞噬,看不分明。
何春强并没有注意到儿子的挣扎,他很快又匆匆消失在夜色里。
还丢下了一句“有事找你春富叔,他靠谱”。
何在洲沉默地动了下眼睑,把蛇皮口袋提回家里去。
而此时,又有一道黑影往他们家来。
何春富一到这个屋子,就熟稔地在屋后找了个位置趴上了。
他先对着窗户往里面看,前段时间这窗子挂了件衣服,白天夜里都不取下来,一看就知道是何在洲那个小鬼干的。
确实给他造成了一点麻烦,让他次次都要爬到屋顶上掀开瓦看。
不过那个女人天天躺在床上,从屋顶上直突突看正面,确实比从窗户看侧面来的妙。
何春富吞了几嘴口水,正要爬墙,突然发现今天这窗户上的衣服挂的有点歪了。
他立刻把眼睛贴在泄出来的那条缝上,美滋滋往里看。
瞳孔顿时一缩。
只见何在洲捧了个罐子,不停地从一个蛇皮口袋里面拿出来钱,塞到罐子里。
塞了好几把!
塞过钱,何在洲把罐子口堵好,抱着它出门了。
何春富一愣,也没心思看女人了,蹑手蹑脚绕到前面跟何在洲。
何在洲很谨慎,向周围看了看,才把罐子埋在了一块大石头后面的泥土里。
埋好后,又观察了一遍四周,觉得没人看见,才拍了拍手回屋。
何春富头上汗都出来了,他贴着墙站着,等了好久,久到屋里的人可以睡着了,他才僵着身子走到那块大石头后面。
他没有锹也没有铲子,直接用手开挖。好在何在洲还是个孩子力气不大,东西本来就埋的不深,没多久就露了出来。何春富满手的泥,抖着膀子把坑又填起来,然后抱着罐子就跑。
老何家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都成这德行了,家里还藏了这么多钱,好在苍天有眼叫他发现了。
发财了发财了,他发大财了!
他没有注意到身后何家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条缝,何在洲正在平静地注视他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四十三第43章
刘小麦一进坝子小学, 就感到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孩子偷看她。
鬼鬼祟祟的,看了还叽叽咕咕。
刘小勇虎躯一震, 靠近刘小麦说悄悄话,“姐,我觉得他们不对劲,你别不信我的话。”
刘小麦瞧了他一眼。
这还要你觉得吗,兄弟。
苍了天了苍了天了, 这坝子大队的孩子指不定又针对她搞了什么幺蛾子。
“刘小麦!”
突然,有个男孩子朝她喊。
“什么事?”
刘小麦面瘫着脸问。
“刘小麦, 你真厉害啊, 林校长把你的试卷都贴到墙上了!”
那群孩子们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别发呆了刘小麦, 你跟着我们去看!”
刘小麦:“……哦。”
刘小勇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看他们走了,连忙也跟过去。
在两间教室中间的墙壁上,刘小麦的两张试卷正工工整整贴在上面。供人来人往的孩子们参观, 光荣的不得了。
此时墙前围满了人,个子小的孩子还踮着脚看。
“刘小麦来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吼了一声,大家顿时都回过头看她, 还给她让出一条道。
刘小麦走进去一看, 就看到她的语文看图写话了。
她一笔一划地写着, 她就像一株小小的幼苗, 阳光是老师,带她走向光明;雨露是知识,滋润她的人生。花草树木是她的同学, 他们一起热闹地相处,努力地长大。最终,她成了成熟的稻谷,给农民伯伯带来喜悦,让照顾她的小朋友们不再饿肚子,她收获了真正的快乐。
刘小麦还做作地用了好几个拼音代替难写的字。
“刘小麦,你写得真好啊。你怎么这么会写呢?”又有人夸她。
“林校长让我们向你学习!”
刘小麦看起来很淡定,但是耳根有点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