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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刘大柱反应过来了,匆匆忙忙把潘桃拉到一边。

“你发什么疯?你光知道我被别的女人勾了,也不回头看看你自己,就你一天到晚跟个泼妇一样,那个男人能受得了?”刘大柱越说越带劲了,“一只巴掌拍不响,你也有很大问题!”

潘桃看着他,看着他,冷不丁左手一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刘大柱一个嘴巴子。

刘大柱张着嘴巴,惊呆了。

院子里院子外的人也惊呆了。

潘桃掀开嘴皮子:“我这一只巴掌不是打得蛮响吗?”

“干的好啊,大嫂!”空着手的张秀红取过来一个瓷盆,噼里啪啦一顿猛拍,给潘桃加油助威,“我这拍的也响呢,你们听听!”

刘二柱听得最清楚,连连点头,诚恳地帮刘大柱分析:“大哥,你要是一只巴掌拍不响,那要么是你巴掌有问题,要么是你脑子有问题,你要好好反思反思了。”

“刘二柱,你少逼逼赖赖的!”刘大柱勃然大怒。

“……”刘二柱郁闷地闭上嘴巴,缩回屋里,跟刘小麦小声说,“麦啊,你要记得,男人都是狗东西。”

刘小麦敬佩地看着他:“爸,你说的在理。”

院子里的刘老太在哭天抢地:“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们还要怎样?还要怎样?”

潘桃右手难看地垂着,她一句话都不说,眼泪从眼眶里面漫出来。

姚静和福宝抱头痛哭,哭到岔气。

刘大柱尴尬地站在她们娘儿俩旁边:“静子,别哭了,别哭了静子。”

他倒是破罐子破摔了,眼见得丑恶心思暴露,都不叫姚静老三媳妇了。

“大嫂啊,你看看你,你现在在老刘家就是个笑话。谁的眼睛里还有你啊,除了干活,谁还能想起来你?”张秀红隔岸观火,尽情挑拨,“我要是你,我现在就回娘家去!”

“张秀红你闭嘴!你不说话嘴里生疮?”刘老太破口大骂。

张秀红打了个呵欠:“我就随口说说,妈你急什么啊。我大嫂又不是没回过娘家,都是一转头就被娘家赶回来了,她回娘家又不吓人。”

这简直是对潘桃正打反打啊,就是个泥人也要起来三分脾气,何况潘桃的心气向来就不低。

她回屋拾起来两件衣裳,真的回娘家了。

“你有本就别回老刘家了!”刘大柱硬气地喊,“我明天就能换一个媳妇,娶黄花大闺女!”

“噗嗤。”

张秀红的笑声是那么格格不入,老刘家上上下下都看过来。

她捂住嘴巴,带着一丝做作的娇羞,“不笑了不笑了,不打扰大哥做大梦……咳,不打扰大哥谈志向了。”

潘桃抹了把脸,直接出了大门。

大门口刘小勇带着刘小萍刚回来,看到她就眼前一亮:“妈,你拎着篮子到哪里去?篮子里有什么好东西!”

潘桃一声不吭,擦肩而过。

刘小勇:“?”

张秀红利落地关上窗子:“好了好了,这下老刘家要清静几天了。小麦啊,你能好好看书了,好好准备考初中。”

小刘家全力以赴为刘小麦准备着,甚至斥巨资买了两斤骨头回来,熬了香喷喷的骨头汤,天天给刘小麦下面、下疙瘩、泡饭。

张老太时刻记挂着刘小麦,又让张秀英给刘小麦送来了两条鱼。

“吃鱼聪明,补脑子。妈说了,我小时候要有条件多吃鱼,说不定也能跟小麦一样跳级。”

张秀红美滋滋:“我家小麦不吃鱼也能跳级。”

张秀英:“……你怎么不想着你家小麦要是吃了鱼,说不定现在都要初中毕业了呢?”

张秀红:“!”

娘哟,有道理!小麦还是亏了啊!

一片紧张之中,就刘小麦岿然不动,稳的一匹。

“平时吃什么样,考试就吃什么样。”刘小麦喝着菜汤,“现在补得太狠了肠胃受不了,回头考试闹肚子怎么办?”

张秀红给她拨核桃:“所以我们都给你提前半个月补了啊。就算补不到脑子上面,肯定也要把你补得白白胖胖,站出去跟人家城里孩子没有二样!”

尚且黄黄瘦瘦,只是头发变乌了的刘小麦:“……”

压力来了啊,她妈都开始注重她外貌问题了。放在一年前,张秀红同志肯定考虑不到,能吃饱都是一项问题。

果然大家都在进步。

等到去县里考试这天,刘二柱同志悄摸摸地告诉她:“小麦,你别怕,我跟你妈在上头求了人。”

刘小麦:“?”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晚上见!

一百一十三第113章

都知道大姐今天要去县里考试, 刘小豆和刘小虎自觉起了个大早,不跟大姐争脸盆毛巾用。

等刘小麦起床后, 他们一个端盆一个递毛巾,抢着伺候刘小麦。

“姐,大姐,你能不能带我们两个一起进城玩啊。”

刘小豆拍着小胸脯:“大姐,我瘦, 你坐车上,我坐你腿、腿上。”

重一点的刘小虎被会心一击, 他气呼呼道:“大姐, 我有力气, 我追着车跑!”

“去去去去!进城玩什么玩,你大姐是去考试。”

张秀红像赶蚊子一样把两个小的赶走,然后给刘小麦又绑了一个丸子头。

“小麦啊,天太热了, 我给你把头发盘起来,你写卷子的时候,就没有小辫子扎你脖子了。”

张秀红一脸的温柔, 声音都捏得细细的, 生怕凶到刘小麦, 让她在考场上不能文思如泉涌了。

刘小麦捧着脸蛋对着圆镜子一照, 觉得自己好可爱哦。

“妈,你手艺真好呀。”

真情实感地为张秀红同志点赞之后,刘小麦拎起来她的小书包。

小书包瘪瘪的, 里面只有一点考试用具。

刘二柱同志非常郑重,又把他结婚时候的衣服穿上了,笔挺的一身,看起来很像个人物。

回头看到刘小麦的小书包,刘二柱同志就有些忐忑了:“麦啊,人家考试书包都鼓鼓的,路上都拿着书背,你怎么不带书去呢?”

“带了啊。”刘小麦指了指她的脑门,“都在我这里存着了。”

刘二柱:“!”

他跟红子偷偷摸摸拜神拜对了啊。

刘二柱一下子有信心了:“小麦,你县中学肯定是稳上。”

刘小麦很震惊:“怎么了爸,原来你之前还在怀疑吗?”

难道她这一年以来的表现不够优秀吗。

文章从报纸上到杂志的,来钱是小事,长脸是大事啊。去年过年,县里的联欢晚会又给刘小麦一家留位置了,县中学领导都跟刘小麦进行了亲切的会谈,对她想要进入县中学读书的志向表达了极大肯定呢。

从某一个层面说,在锦鲤一家沉寂的一年中,刘小麦风光无限。

她还以为他们一家都感觉稳了呢。

刘二柱只笑:“小麦,爸高兴你出息。”

小刘家擦的锃亮的二八自行车被搬出来了,刘二柱推在手里,小刘家一家五口往大队路口走去。

一路上都是父老乡亲们跟他们打招呼。

“小麦今天去县里考试啊?小麦你不要紧张,你是我们松梗大队文曲星,你不会的人家肯定都不会,你会的说不定人家也不会!”

有识字的老叔叔过来给刘小麦打气。

刘小麦笑得甜甜的:“谢谢叔,我肯定不紧张。”

四婆就守在路口呢,一看到刘小麦就往她手里塞了两个大馒头。

“带着吃着吃,你要考一天呢,中午不回来,肯定要在外头吃东西。”

四婆说什么都不让刘小麦还给她,刘小麦好生羞涩:“那……谢谢四婆啊。”

四婆挥着手说不用谢,“小麦啊,等你考完试回来了,教教我家大志写文章罢。”

刘小麦:“……一定!”

啊啊啊啊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她好像发现致富新途径了。

到松梗小学,一家五口就要兵分两路了,刘小豆和刘小虎热泪盈眶,不情不愿地去念书。

“大姐加油!”

他们离开前一人给了刘小麦一个大大的拥抱。

难得有正当理由不上工,刘二柱和张秀红都早早跟队里打了招呼,今天一起陪小麦到县里考试。

刘二柱骑上了自行车,张秀红坐在后面车座上,刘小麦长得瘦小,正好坐在前面大杠上。刘二柱同志脚下一踩,自行车就晃晃悠悠行驶起来了。

就像这个年代的人看起来瘦弱无力,但是生命力却异常顽强一样,这个年代的自行车看起来普普通通,遇到情况却必然能当宝马奔驰用。

车上那根大杠被刘二柱之前用稻草和布裹厚了,刘小麦坐在上面舒舒服服的。

她有点感慨:“我们松梗很多人其实也蛮好的。”

张秀红的声音大喇喇的:“人不都是这样吗?”

“吱呀”一声,车子还没行几米远,刘二柱就急忙刹车,拧着车龙头一只脚踩在地上。

“妈?”

刘老太的身影从大树后头转出来,她的一张老脸皱皱巴巴的,也看不出来她究竟几个意思。

“哟,您老怎么大早上跑到这里来了?”张秀红好奇地问,“准备去老潘家接我大嫂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张秀红这张破嘴太坏啦。

刘老太白她一眼,看在刘小麦进城赶考的份上,没把张秀红从车座上揪下来进行一场圣.战。

她磨磨唧唧的,也不说话,也没有什么表示,还堵着路。

刘二柱有些着急了,跟刘老太打商量:“妈,小麦急着要去考试呢,你要不先让让?等晚上我们回来了,我保证我们小刘家跟你吵上一宿,让你好好疏松筋骨,痛快痛快。”

太孝顺了吧,孝顺的刘老太想呕血了。

“滚滚滚,我就懒得搭理你!”刘老太对刘二柱嗤之以鼻,“这个东西给你,别在城里饿死了又烦到我!”

她把一个手帕子往刘二柱身上一砸,转身就走。

“哎?”

手帕是包着的,张秀红拿过去一解开,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里面居然是三张粮票和三块钱。

“这……”

他们抬头看刘老太的方向,刘老太已经背着竹篓子走远了。

她永远都尖酸刻薄,看到野狗对着她吠,刘老太还跟野狗对骂了一顿,直骂的野狗羞愧而逃。

“妈今天怎么了,她是不知道里面有东西吗?”刘二柱疑惑了。

刘小麦托下巴:“就没有可能是我奶怕我们饿着,专门给我们的吗?”

虽然这种行为不符合刘老太人设,但是她刚刚说都这么说了。

“管她的,她都给我们了,送上门来的便宜不要白不要。”张秀红推了推他腰,“先走先走,别拖拖拉拉的了。”

刘二柱应了一声,脚下用力一踩,自行车再次在乡村的土路上行走起来。

远处的小山坡上,何在洲目送着他们远去,直到看不见。

他身子一松,躺在了草地上,目之所及是无垠的苍穹。

……

坐在车上,刘小麦没有回忆小学的知识点,而是抓紧时间梳理了一下这几个月的新闻,还有领导们讲话的要点。

小学考试,出卷人不会太难为他们,政治方面出一些红.宝.书上的语录就差不多了。

但是刘小麦又不是真的小学生,她买了收音机就要把收音机利用到最大化,人在松梗大队,心怀家国天下,时事政治那是知道的相当清楚。

考场上,当刘小麦翻开作文,看到作文题目是“我的远大志向”时,她就知道稳了!

用上,都可以用上。

考场外,刘二柱和张秀红蹲在墙边阴凉的地方,东张西望的。

他们实在是太显眼了,这个年头又不流行孩子考试父母在外面守。整个县中学前面都光秃秃的,好像被他们两口子给承包了。

“小麦上午考的什么啊?”

“是语文。”

“你说小麦紧张不紧张?”

“看不出来。”

废话了两句,张秀红突然掐了刘二柱胳膊一把。

一声嗷叫卡在刘二柱嗓子眼,他不敢在县里大呼小叫的,只能委屈地瞧着自家媳妇:“你干什么掐我?”

张秀红指着另一边一个来回踱步的男人,“你看看他,是不是那个家具厂的工人。”

刘二柱睁大了眼看:“……好像是有点像。”

去年五一的时候,他们一家到县里礼堂看汇演,坐在家具厂工人堆里,其中一个男人从头到尾高谈阔论,知道的很多。

就是他,告诉他们高县长原来是高县长!

刘二柱和张秀红记性不错,眼神也不错,那个男人的脸颊大黑痣都印在他们脑海了。

跟眼前这个男人长得果真一模一样哎。

“他孩子也考试?”

刘二柱和张秀红正犹豫着要不要厚着脸皮过去打招呼,那个家具厂男人又摸了摸口袋走开了。

“他去干什么哟……对,买饭!”

人家县城人是不用买饭的,小刘家不行,不买就没的吃。

刘小麦考完语文,刚出学校,就落入了她妈激动的怀抱里。

“小麦,小麦!妈肯定不问你考的怎么样,妈不问,妈也不想听,你可千万别跟我说啊!”

刘小麦:“……实不相瞒,我感觉我考得很好。”

去年也不是不能考,为了求稳都拖一年了,今年怎么可能考得不好。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家小麦考得肯定好!”他们毕竟上头有人。

张秀红神勇地把刘小麦抱起来,快活地转了两个圈,嘴上夸了又夸。

尽兴了之后,她又略略谦虚两句,“下午还有数学呢,小麦啊,虽然妈知道你什么都会,但是还是要为你鼓劲,我们考完了再飘。”

刘小麦:“…………好呢。”

原来刚刚那出不是飘吗?她怎么感觉周围好些人都在用奇特的目光看她们啦。

“麦啊,快来吃饭吧。”刘二柱拎着从国营饭店打的饭菜,“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吃饱了下午好好发挥。”

他们就在那个阴凉地方,围着自行车吃了。这个时候的学校外面人多一点,因为有很多公社上来考试的小孩子,他们都蹲在外面,喝着水壶里的水,吃着自家带的咸菜馒头或者干饭。

刘小麦默默喝了一口蛋花汤。

她家目前的情况是吃喝还行,有自行车有收音机,将来据说还要有一块手表,猛一看有点家底,实际上钱罐空空。

刘小麦算了一下,她念初中大概率要住校,那住宿费学杂费还有每天的吃喝,都是相当大的开销,到时候她爹她娘肯定负担不起啊。

真要她暑假在队里开辅导班吗?

那样也不能有金钱交易,顶多赚点吃的,就这还有隐患。

“真是你们啊,刘同志!”

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是那个家具厂的男人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一百一十四第114章

那个家具厂的同志自称王德, 要跟刘二柱握手。

王德笑着说:“刘同志,你跟你夫人这身衣服实在是让我眼熟, 可惜我不敢相认。直到看到刘小麦同学出来,我才确定是你们。”

刘二柱和张秀红就这么一身上台面的结婚衣裳,去礼堂看汇演穿,送刘小麦考试也穿。

他们两口子甚至觉得以后嫁女儿娶媳妇了,也得穿这身衣裳的。

王德同志如此热情, 刘二柱简直受宠若惊,然而他手上还捧着两只饭盒子。

“给我拿给我拿。”张秀红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贤惠的样子, 主动接过饭盒。

手是空下来了, 手指上沾的油却暴露出来了。刘二柱同志充满了基层员工见领导的尴尬, 刘老太今天丢过来的手帕可算派上用场了,张秀红赶紧的掏出来递给刘二柱。

把手擦得干干净净,刘二柱终于跟王德握上手了。

王德用力握着他的手摇了摇:“你是一位优秀的同志啊,教养出来这么优秀的女儿。”

说着目光往刘小麦身上瞟。

刘小麦文静的不得了:“叔叔好。”

“没, 小麦优秀是真的,但不是我教养出来的。”刘二柱总是瞎说大实话,“小麦这么优秀都是她自己长的, 我跟她妈都不管她。”

也管不了啊, 小麦学历多高啊, 他跟红子就扫盲班学历。

“那倒是跟我儿子一样, 我也随便他,由着他野蛮生长。”

王德往后看,“林林, 过来。”

一个小男孩慢慢吞吞走过来了,戴着一副眼镜,认真地看着刘二柱和张秀红,他连说话都是慢慢吞吞的。

“叔叔阿姨好。”

刘二柱和张秀红:“……”

野蛮生长,就这?

城里人对野蛮的定义居然是这个样子的吗?刘二柱和张秀红想问也不敢问,生怕暴露自己的浅薄无知。

王德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把他儿子王林林拉到刘小麦面前:“这就是你刘叔的女儿,特别优秀——”

刘小麦的眉尾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

刘叔?这就刘叔了?

这个城里人怎么比他们乡下人还自来熟啊?

哪知道自来熟的还不止王德一个人,他儿子王林林看着刘小麦,一本正经地说:“我知道你,你是刘小麦。很高兴认识你,我愿意和你当好朋友。”

刘小麦:“???”

他们一家都说不出话来了,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于是就看着王德一个人在那表演。

“大人跟大人有话谈,小孩和小孩也有你们的事情做。林林啊,你带小麦去学校逛逛吧,你对这里肯定比她对这里熟悉,正好可以谈一谈考试和学习的事情。”

王德这样吩咐。

王林林立刻应了一声“行”,他邀请刘小麦:“我们一起去学校逛逛啊。”

刘小麦飞速地看了一眼她妈,发现她妈贤惠的外表之下一双眼睛正在隐晦地发出精光。

……行。

刘小麦放心了,她甚至主动招呼王林林:“走吧。”

看到两个小孩一起走了,王德闲谈了一会儿问刘二柱:“你家小麦是必然要上县中学的吧?”

那头,王林林偷偷摸摸看刘小麦好几眼了,目光里有几分诧异。

“你看什么?”刘小麦虚心请教。

“刘小麦同学,请问你是不想来县中学读初中了?”王林林彬彬有礼地问道。

刘小麦保守回答:“我是很想。”

想都想了,她必然能够做到。

王林林就突然小声起来:“我爸爸是想到时候让我当你永远的同桌。”

王德还这么想过?

刘小麦双标地抒发疑惑:“这种事是靠想就可以做到的吗?”

王林林还当真思考了一下,然后负责任地点头:“应该可以。”

不等刘小麦再搞一些疑问抛出来,他慢慢吞吞地补充:“我爸是家具厂副厂长。”

刘小麦:“!”

下午考数学,比上午简单多了。刘小麦喜欢这种有固定答案的客观题,她三下五除二把卷子写好,坐在那里又检查了好几遍。

铃声响起,卷子收起,刘小麦往校门口跑,远远就看到刘二柱和张秀红这对奇葩夫妻了。

只见刘二柱同志一脸的激动,站都站不住了,要张秀红同志搀着。

张秀红那其实也不是搀,更像是束缚,好像生怕她一松手,刘二柱就要人多多的表演一个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大旋转一样。

“麦啊,爸要给你争光了。”

刘二柱同志自认为很克制了,声音压的很低了,事实上他一说出口,周围的人都在看他。

什么情况哟,孩子刚考完出来,当父母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刘二柱根来不及关心别人,他只想跟他大姑娘分享喜悦。

“麦啊,你怕是不知道,中午遇到的那个王同志,他不是普通的工人,他是县里家具厂的副厂长!”

“王副厂长了解了我的情况,很是看好我。他说了,我在看仓库这条道路上,是大有可为的!”

“……”刘小麦竖起大拇指,“爸,了不起啊。”

张秀红歪了歪嘴,把水杯递给刘小麦喝:“小麦啊,你爸上头了。”

说完她拧着刘二柱腰上软肉,“回去说,行不行?”

刘二柱动着嘴唇欲言又止。

“忍住!”张秀红严厉地警告。

“……”刘二柱委屈闭嘴。

回去的路上,刘二柱难得话特别多,给刘小麦打头讲了遇到贵人这事,有点千里马遇伯乐的样子了,越说越激情。

张秀红在后头的车座上冷笑:“小麦别听你爸的。那什么王副厂长,就知道吹牛,说的话全是假大空,也就你爸信的不得了。”

“他不是吹牛,他是等着小麦上初中呢。他说了好多回了,说他一直关注小麦,希望小麦带着他儿子一起变优秀。”

刘二柱认真地说,“王副厂长其实是看好小麦,但是我毕竟是小麦爸爸,他看好小麦就绕不开我。”

刘小麦抬头看看她爸。

刘二柱同志有时候活的稀里糊涂的,有时候又给人感觉是个当之无愧的刘大明白。

张秀红拍了刘二柱后背一巴掌:“你现在心里是不是特别美?”

又喊刘小麦:“大姑娘啊,现在压力都到你身上了,你感受到了吗?”

“感受到了感受到了。”

刘小麦觉得她可以,他能行。

啊啊啊啊知识改变命运她来了!

到了松梗大队,兜头就是锣鼓喧天!

那高亢激烈的一连串声响差点把刘小麦从大杠上冲下来了。

她为什么要坐在最前面,她为什么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欢迎小麦!欢迎小麦!”

乡亲们太热心了,还没出成绩呢,就对考完试回来的刘小麦夹道欢迎。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