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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小麦不想回来,她不回来才是完完全全正确的啊。

“都别吵都别吵!”

四婆跳起来挥舞手臂,手里还捏着刚脱下来的鞋子,生怕别人看不到她。

“要我说,你们家里孩子的这些都是小事, 去问学校老师不就行了?别总是找小麦,耽误了我们队里文曲星的事,那就是我们松梗大队的千古罪人!”

“这……”

她如此铿锵有力的一席话砸出来,砸得大家都哑口无言了。

四婆环视一周,颇为得意,然后才转头笑着看向张秀红:“红子啊,倒是我家大志,那是有真出息的。从前他就喜欢跟着小麦屁股后头玩跳棋,现在我看他好像学到小麦真本事了。”

“……什么哦,什么真本事?”张秀红不相信地问。

真本事是那么好学的么,真好学的话,她家小虎第一个学去。可是众所周知,刘小虎是个兢兢业业的学渣。

大家都不说话了,就看着四婆。

四婆昂首挺胸,大言不惭:“我家大志,那是要跳级的人了!”

“…………”

好一片沉默哦。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这是不相信?”四婆生气了,“这样的大事,我还能骗你们啊?”

“四婆,那个跳级,是从下往上跳,不是从上往下跳。”刘二柱好心好意地解释,“从上往下那个叫留级。”

他生怕四婆认识错误,说了这通大话。

毕竟四婆的孙子孙大志是什么水平,聪明不聪明,大家心里都是有点数的。

哪知道四婆丝毫不承他情,振振有词道:“我当然晓得,我家大志学习好,是能当干部的好苗子,老师看好他,他马上要念三年级了,这不是跳级?”

“这个就是了。”刘二柱老实道。

张秀红掐了他一把,让他朝后让让:“四婆,大志前途无量啊,你以后有福享哟。二柱就是一张嘴说话得罪人,老毛病改不掉了,你千万别跟他计较,不值当不值当。”

她这一席话说的真是体面,围观的群众啧啧称奇。

难道城里的水土格外养人吗,张秀红原来也是一开口就叫人生气的典型,现在居然改了,看起来和和气气的。

“我不计较,我计较什么哟。”四婆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指望着小麦回来呢,跟我家大志谈谈心得,我看我家大志是迟早也要进县中学念书的。跟小麦一样,跳级过去。”

“你做什么春秋大梦!!”

好像是哪里裂开了一样,传来石破天惊一声吼。

刘老太不知道从哪里蹿来的,但是她就是蹿过来了。

她一过来就把手里拿着的竹篓子往四婆脸上招呼。

“就你家那个笨蛋孙子,也配跟我家文曲星大孙女比?”

“滚吧!”

四婆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惊险地避开,人是站住了,手上的鞋却被她甩出去了。

现在的四婆就左脚光着,右脚穿着鞋踩在水洼子上面,狼狈地冲刘老太喊。

“你发什么神经?!”

“我家大志就是出息,就是能跳级,不像你家大孙子,一年级念了好几年,哼!”

刘老太:“……”

天老爷哟,她居然被打击到了。一眨眼想起来刘小勇那人嫌弃狗厌的德性,刘老太心里着实难受。

怎么她老刘家出息的都是丫头片子呢。

但凡福宝和刘小麦的本事分一点点到刘小勇身上,她老刘家也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啊。

但一想到刘小勇那副嘴脸,刘老太又心梗。算了算了,还是丫头片子好,老刘家的男的没有一个孝顺的。

“别理那个老泼妇。”刘老太居然嫌弃别人是泼妇了。她转过身,满脸慈爱地看向看戏中的刘二柱和张秀红。

“二柱啊,红子啊,你们怎么回来了哟,还不带我的大孙女回来。她不想我这个当奶的,我这个当奶的还想她呢。”

她这副过于慈爱到微微瘆人的样子,让刘二柱似曾相识。

很快,他想起来了,老三家带着福宝刚回来那会儿,妈就是这么对福宝的,今天居然提起小麦时也用上这种语气了……

刘二柱不争气地打了个寒战。

刘老太:“……”

这是什么意思,啊?

张秀红张口就来:“小麦那是有正事呢,她太优秀了,人家城里老师也没见过那样优秀的孩子,放假了也不放过她,专门给她上课呢,单独的,不要学费那种。”

红子不愧是红子,是有点说谎不打草稿的本事在身上的。

围观的众人有听懂了的,“这……不就是给小麦开小灶吗?”

“是啊。”张秀红一本正经,“人家县中学的领导说了,小麦是要代表县中学去省城念高中的人。”

“去省城?念高中!”

大家都惊呆了,连四婆都捡回鞋子锲而不舍挤过来了。

“这就要去省城念高中了?小麦跟得上吗?”

“跟得上跟不上,与你有什么关系?”

刘老太趁四婆没有防备,把她手里的鞋子一抢,“啪”一声又扔到十米开完的水田里。

“找去吧,别站在这里碍着光荣的事!”

气到倒仰的四婆:“……”

算了算了算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在心里把这句话又念三遍,然后拉着脸去捡鞋子。

其他人就默默地看着刘老太这通骚操作,刘老太干完了搓了搓手,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红子,你接着说啊,小麦还怎么了?”

“没怎么了。就人家学校、人家老师全重视小麦罢,小麦可怜啊,连玩的时候都没有了,一天到晚学习。”

张秀红长吁短叹,这些话倒是半真半假。

“我们现在回松梗,小麦自然是不可能跟我们回来的,底下两个小的也学小麦,就晓得念书,从来不爱玩耍,我都怕他们读成书呆子。”

四婆拎着湿哒哒的鞋子赶回来刚好听到这句话,立刻点头附和:“死读书确实不行,不像我家大志,大志就晓得玩,说是作业他随便尿尿就能写好,但是他就能跳级,这就是天生的脑子好了。”

张秀红和刘二柱还没说话,刘老太已经跳起来发火了。

“你这个老泼妇怎么这么烦的呢?你今天讲的话我句句都听不惯!”

说着,刘老太一个大鹏展翅就飞过去抢四婆鞋子,四婆这会儿已经有经验有准备了,说什么都不会被她抢过去,两个人就因为一只鞋在路边上展开了拉锯战。

正常人纷纷避开了,围着张秀红刘二柱,接着问他们城里的事。

“我们今天回来,是想收拾天暖的时候穿的用的东西,一块打包带上去。难得我们两个都有闲,现在太忙了,想斗上都闲的时候真的不容易。”

有人傻傻地问:“红子你不是一直有闲吗,想回来就回来。”

“早就不这样了。”张秀红一脸端庄,声音洪亮,“我现在是家具厂的妇联干事。”

“!!”

噗通一声——

刘老太和四婆连人带鞋一齐翻到了水沟里。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干活了吗,之前的动员大会是不是白跟你们开了?”

大队长吴国安大步流星踏过来,一看到河沟里搞得跟落汤鸡一样还不忘斗殴的两个老太太,吴国安瞳孔缩了一下。一转眼又看到张秀红和刘二柱那两口子,他不由瞳孔地震。

回来了,都回来了。

吴国安的青春也回来了。

有有了这些铺垫,再看到那些不好好干活的男男女女吗,吴国安都提不起气来生了。

“河沟里的那两位,该上岸就上岸,大家都等着你们呢。”

他放平了语气说出这一句,河沟里的那两位反而真停手了,要是平时必然要意思一下踹两脚再收。

四婆还抱着她的那只鞋,跟吴国安告状:“大队长,她抢我鞋子!”

刘老太哭天抢地:“大队长,她扒拉我!”

吴国安把嫌弃埋在心底,沉重地叹气:“你们两个,简直是为老不尊。”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老什么尊?

刘老太和四婆的脑子加起来都听不懂这四个字,刚想追问呢,吴国安都转过身找别人麻烦了。

“干活的时候,你们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谁允许的啊,还是谁改了规矩,以为这个点就是下工了?我看你们一个个,工分是不想要了,饿不饿肚子无所谓了,社会.主义更是不想建设了!”

吴国安疾言厉色着,自认为这么一长通话足以威慑到别人。

他都这等看这些老油条们一哄而散,跟下饺子一样往田里落了。

结果可真是奇了怪了——

这些人愣了一下子,冷不丁反应过来了,霎时把吴国安包围了,都急着跟他说话。

吴国安冷静地想,天天也无妨,这叫倾听群众的声音。

然而他就感觉他耳膜一炸。

“张秀红同志当家具厂工人啦!”

一百八十二第182章

张秀红和刘二柱荣归故里, 简直风光无限。

大队长吴国安都对他们和蔼可亲的,甚至关心张秀红:“你们这次回来是办户口的?”

张秀红:“……”

亲娘哟, 险些忘了,当了正式工之后户口可以迁到城里去。

小刘家当爸的刘二柱户口已经迁上去了,她这个当妈的再迁上去,这就意味着底下孩子们也能迁上去了,一家五口都是正正经经的城里人。

多光荣的事啊,张秀红也想啊。

可是她是个临时工啊,想也是白想。

乡亲们不晓得啊, 都一脸艳羡地看着她,眼瞅着牛皮就要吹破了。

刘二柱不紧不慢地开口了:“红子暂时不迁,迁了之后,小麦户口也要迁到我家具厂那边去了。”

“这不好吗, 这多好啊!”

刘老太没被吴国安点名批评,居然抖起来了,精力无穷地蹦跶,蹦得泥水溅了一地,大家都给她让路,于是她顺利地蹦跶到刘二柱和张秀红的面前了。

“你们两个怎么糊涂了, 放着大好的机会不迁户口,这不是耽误小麦吗?”

“迁了才是耽误,妈你不懂。”

刘二柱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迁过去了,就要受家具厂管, 听家具厂话了。回头小麦要去省里念高中,家具厂不放人怎么办呢?”

还有这种事?

刘老太瞪着一双老眼:“城里人这么不讲道理?”

张秀红瞟了她一眼:“城里人讲不讲道理,妈啊,你还能不晓得吗。”

刘老太:“……”

她晓得啊,太晓得了。一想起来她过的鸡飞狗跳特别充实的那个年,她的脚脖子都来气。

张秀红挺了挺腰板,在人群中掷地有声道:“小麦的户口,必须留在松梗大队。她就是我们队里的人,以后去省城念高中,那也是从我们队里走出去的,要给我们队里长脸才行!”

原来如此——

绕了这么一圈,大家终于明白了。

说要给松梗大队争光,小麦这是真的做到了啊。

“小麦是个好孩子啊。”

大家都议论纷纷起来,觉得小刘家真的不错,人走出去了,心还留在这里。没有自己进城就看不起他们这些泥腿子。果然日久见人心,现在松梗大队的乡亲们看刘二柱和张秀红这两口子就越看越顺眼,真是好人呐。

四婆热情地拉拢他们:“二柱红子,你们中午就到我家吃中饭呗,我蒸咸肉给你们吃。”

咸肉?!

张秀红感觉口水已经下来了,她恨不得跟四婆亲亲热热说“好好好”了,但是她马上想起来刘小麦跟她开过的会……不能占小便宜了,回头被举报了影响到小麦怎么办。

看四婆这笑的样子,老执法人刘二柱同志也怀疑她钓鱼执法。

这夫妻两个直把头摇:“不了不了,我们拿了东西就回去了,孩子还在家里呢。”

“孩子在家,你们吃过了带一点回去给他们吃呀。反正小麦在家呢,有她看着,能有什么事哦。”

受四婆启发,乡亲们都抢着邀请刘二柱张秀红去他们家吃饭,一个比一个真诚,说话又好听。

活了小半辈子了,刘二柱和张秀红还没有过这种待遇,两口子受宠若惊,偏偏还不能接受,拒绝人家拒绝地都要落泪了,亏了啊,亏大啦。

“你们两口子怎么畏畏缩缩的,真是白在城里这么久,还工人呢,我看是丢人!”

刘老太嫌弃地挤到他们面前,用一身的泥水逼退其他人。

“我家老二两口子回来,当然是要回老刘家吃中饭的。你们就别在这里抢人了,有本事把我也请到你们家里吃去!”

说着又挑衅四婆:“我一个人就能吃一碗咸肉,你请的起吗?”

早被人挤旁边的四婆:“……”

请不起请不起,谁有你胃口好哦。

“差不多行了,别没完没了了。”

大队长吴国安看着他们闹到现在,终于忍不住了,顶着黑漆麻乌的一张包公脸,严厉地发话了。

“人也看过了,旧也叙过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春种被耽误了,大家秋收就分不到粮,到时候饿肚子的滋味好受吗?”

……必然是不好受的啊。

吴国安真生气之后,松梗大队的大家伙就不敢造作了。

毕竟谁敢老虎气头上拔须子呢。

乡亲们磨磨蹭蹭往田地里走,边走边不放心地叮嘱刘二柱张秀红:“你们多在队里呆会儿,等我们下工了,就去找你们谈谈闲。”

刘二柱和张秀红一概应承:“我们还有好多城里的事要跟你们讲呢。”

吴国安看着他们:“你们要跟我讲吗?”

“也行,这不是怕耽误大队长你的事吗。”刘二柱居然真有这个胆子,他跃跃欲试,“大队长,你想听什么哦?”

吴国安:“……”

算了算了,当父母官的人,就要有当父母官的样子。哪家儿子不气老子,何况刘二柱现在都是难得气一下他,就当是疏通筋骨了,痛快的很。

“你们去收拾东西吧,要是车子拉不动,张秀红同志跟李主任熟悉,可以去找她借自行车。”吴国安好言好语道。

“哦哦好的,感谢大队长。”刘二柱骑上自行车,张秀红坐回他后面,两口子都是一脸感动,“叫大队长费心啦。”

老当益壮的自行车歪歪扭扭行驶在春光里。

刘老太愣愣地看着车子的背影,一弯腰把摔地上的背篓拾起来,落了一地的猪草捡起来塞到竹篓里去。

吴国安还没走呢,皱着眉看她忙哈哈的。

刘老太抱着竹篓子,“大队长,我回家换身衣裳,我要换身干净的衣裳再去打猪草,你看行不行?”

吴国安:“……行。”

他说不行,刘老太难道不会偷偷摸摸溜回去吗。唉,吴国安按了按心口,默默地往别处走了。

刘老太兴致勃勃冲回家,直接招呼姚静:“快,静子啊,你把锅热起来,中午你二哥二嫂到我们家里吃饭。”

姚静怔了一下:“妈,不需要吧。”

“怎么就不需要了。”刘老太瘪了瘪嘴,“我晓得,你看不上你二哥二嫂子。”

姚静矢口否认:“我没有……”

“我没怪你,我以往也看不上他们两口子。”刘老太啧了一声,“现在不是不一样了吗,他们两口子都成工人了,比你跟三柱都强了。”

姚静脸一涨:“我……”

“哎,这个也不重要,他们两口子加起来也不见得比你会挣钱。”刘老太意味深长,说着顿了一下,“关键是小麦出息啊,她又念初中了,福宝才小学。要是她们姐妹俩关系好起来了,以后福宝长大了,小麦不得搭把手,罩着福宝?”

姚静抿了抿唇:“不需要她罩着。”

她又不是张秀红,就喜欢占别人便宜。再说了,谁罩着谁还不一定呢,有什么好得意的。

“哎,静子啊,不是我说你……”刘老太捏着门边,“天老爷刮风下雨,谁能说得准呢。你真指望天老爷了,那才是要糊。”

刘老太最近过得蛮纠结的,她之前一直觉得福宝不会比刘小麦成绩差。

福宝本身就聪明乖巧,又有天老爷护着,肯定要比刘小麦命好啊。

可惜刘老太望长了脖子,也没看到福宝次次满分。是的,因为刘小麦长期以来都考满分,刘老太现在胃口大了,都瞧不上九十九了。

尤其是老大家的刘小萍也念书了,几次考试一次比一次好,最近的那次小测验数学居然得了满分,福宝粗心大意送了两分才考了九十八。

刘老太这颗心简直在水深火热中熬。

她就不想明白,怎么会这样。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把福宝给她的人参拿出来瞧了又瞧,刘老太才能找回对福宝的自信。

可能是天老爷睡着了,忘记庇佑福宝了。等天老爷睡醒了,福宝肯定考第一。

刘老太不晓得这是原锦鲤文里的安排,她急得上火,催姚静:“现成的人你不指望,光指望天老爷,没见过你这样当娘的,耽误了福宝怎么办?”

“不是我不愿意,确实不需要啊。”

姚静指了指对面屋子,“二哥二嫂一回来就被大嫂喊过去了,说去她家吃中饭。”

说着,姚静瞥了一眼刘老太,意思是就你热脸贴着冷屁股。

刘老太愣了一下:“去老大家了?”

“对啊。”姚静道,“二嫂和大嫂亲亲热热的,她们好着呢。”

“去老大家好啊!”刘老太把大腿一拍,“正好不用在我们老刘家吃了,让老大家当这个冤大头,走,我们也到老大家吃去!”

“我不去,妈,你别拉我。”姚静膈应的不得了。

刘老太难道不知道刘大柱对她的心思吗?还去还去,他们家里又不差那一口吃的,这日子过得真是让她头痛。

“你不去就不去,我去!”

刘老太撸着袖子就往刘大柱家冲了。

“……”姚静无语地看着她的背影。

妈,确定吗,跟刘二柱张秀红搞好关系真的是为了福宝,不是为了你自己?

刘大柱家,热火朝天,一片和谐。

张秀红指使刘二柱,搬了好些书过来,一本又一本,摞在刘大柱家的木桌子上。

潘桃又惊又喜:“红子,二柱,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琢磨着,不能到你家吃白饭吧,我不是这种人。”张秀红说的跟真的一样,“正好家里有些书没带上去,是小麦以前上小学的时候用的,你看你家小勇小萍能不能用的上。”

还有这种好事?

潘桃哽咽了:“红子,你真的成长了啊。”

可不是吗。

张秀红捏着刘二柱的胳膊,脸上笑嘻嘻:“我只想当个好人。”

一百八十三第183章

刘大柱躺在床上, 跟是个废人一样,一动不动。!

刘二柱探头看了一眼, 就纳闷了:“我大哥这是怎么了啊?”

潘桃撇撇嘴:“他啊,手上生疮。严重的不得了,活都不能干了,要不然我今天也不会在家里啊,早上才带着他去公社找李郎中瞧过。”

“十指连心十指连心,手上生疮,那是心里有毒啊。”刘二柱又懂了。

潘桃佩服极了:“还真是, 李郎中跟你讲的一模一样!”

说着她的眼神在刘二柱和张秀红的身上来回地瞟,“真不愧沾亲带故的。”

瞒不住了,李郎中是刘二柱小连襟的事情瞒不住了。

但是也没什么好瞒的了,张秀红的战场已经开辟到了家具厂, 再也不用在松梗装晕要李郎中圆谎了。

张秀红厚着脸皮道:“那是,李郎中本事还是很大的,看个手疮肯定随随便便就能看好。”

“我倒是不想刘大柱好那么快!”潘桃阴阳怪气瞥着刘大柱,“省的他不长记性,手又伸到弟媳妇的房里去……”

“行了,行了啊!”

刘大柱手撑着床腾一下坐起来, 旋即咕咚一声又倒下去,抱着手指“唉哟唉哟”叫唤起来,在床上扭来扭去,宛如土狗在泥坑洗澡。

刘二柱和张秀红目瞪口呆看着他。

潘桃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讲。

她心里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想法, 她想起来四婆的姑娘孙琴。孙琴男人何春富妄图鸡.奸刘二柱,孙琴反手就把她男人弄局子里头去了,现在一个人在家里作福作威痛快极了。

当烂货的媳妇还不如当个寡妇。

冷不丁这个念头出现在了潘桃的脑海里,她自己都被惊出了一后背冷汗。

她怎么会这样想?

“老大啊,老大媳妇,你们都在家哪?”

刘老太嘹亮的嗓子带来了阳间的气息。

她捣着老腿颠颠过来了,把头一伸一惊一乍的:“哟,二柱跟红子也在这哪!”

潘桃:“……妈,你想进来就进来吧,又没人拦着你。”

刘老太就乐呵呵地走进来,搬了张小凳子朝桌子旁边一坐:“我还当你们没带我这个老娘煮中饭呢。是我想差了啊,你们都孝顺。”

“饭确实没带妈煮。”张秀红帮忙下的米,她可知道呢,但是这也不是没有别的补救方法,“正好有人不吃中饭,妈就有的吃了。”

“哪个不吃啊?”刘老太问。

床上哀嚎着的刘大柱声音都一滞,仿佛预料到了什么一样。

果然,就听见刘二柱跟张秀红一唱一和的。

“那必然是我大哥。”刘二柱认真的就像是农场捡牛粪的。

“!”刘大柱嘶声道,“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讲!”

“你手都这么疼了,你怎么吃哦,难不成还要大嫂喂你吗?”刘二柱老实地摸头。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潘桃接过话头无情地说,“我们先吃,不管他了。反正饿一顿又死不了人。”

刘大柱气得浑身发抖,好像终于看清了潘桃一样:“潘桃……你真是一个狠毒的女人,一个狠毒透顶的女人!”

“你就别逼逼赖赖的了!”

刘老太来气了,拾起来挂在桌腿上的一根粗麻绳就往床边冲,按着刘大柱专逮着他的手上抽,抽的刘大柱喊得声嘶力竭宛如杀猪。

“你这个狗东西,叫你让一口吃的给我这个当老娘吃,还不愿意?不愿意!”

刘二柱都看傻了:“妈真是……”

“老当益壮。”他有文化地说出来这么个成语。

潘桃冷静地看着刘大柱被虐,内心毫无波动。

她晓得刘老太心里这是憋着气呢,谁让刘大柱对姚静有脏心思的,刘老太借题发挥太正常了。

“妈,我回来了。”

放学了,刘小萍回家吃中饭,一只脚刚踏进屋子里,她的声音就弱下去了。

“奶……?”

然后一转眼看到刘二柱和张秀红,“二叔二婶也在呢。”

张秀红笑起来:“读书真是好事。小萍现在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的刘小萍就像一道影子,跟人根本不接触。

哪里像现在,都会主动跟人打招呼了,腰杆子也挺直了,不像小时候总是低头含胸的。

刘小萍有点羞涩:“我想跟姐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