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珠还处在胤真阴鸷眼神下,却见他一瞬间又恢复常态,也不敢多想,连忙服侍他起身又给他披上棉袄褂子,一起回到暖暖烘烘的寝室。

甫一进屋,只见胤真挥退了左右,慧珠尚不及反应时,只感一阵天旋地转,便被打横抱起,重重的倒在了香薰的绣锦被上。

“啊——爷…”慧珠惊呼出声。

然,短促的尾音还在喉间,胤真却已翻身上榻,俯身压了下来,有些滚烫的唇也随之覆盖了来。此时,慧珠只觉得狭小的床幔内热得炙人,胤真的吻连同着他手上的动作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一时间,芙蓉帐里春风暖,梅柳人试海南春。房中月朗圆一梦,洞中花香乐百年…

翌日轻晓时分,慧珠便已醒来,大概是每日得去乌喇那拉氏那请安而养成的早起习惯,而今日的她较之平常还要早醒,却是不用去请安。

想来未几多时,腿间的酸腻感传遍全身,慧珠不由想起了昨夜的痴缠,双颊腾的一下绯红,又感觉她还睡在胤真的怀里,肌肤相亲的炙热感,让慧珠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不料就这样扰醒了旁边好梦的男人。

其实胤真早就醒了,他一向浅眠,只是此刻在他身旁躺着的这个面目普通的年轻女子,有着细腻而柔软肌肤,抱在怀里,只觉触手温润,软香扑鼻,便索性放纵他享受这绮丽的片刻,直至怀中的人儿轻颤,方轻语道:“醒了。”又用带着清晨起床时特有的沙哑声音淡淡问道:“什么时辰了?”。

“卯时快过,奴才已经打发人去福晋那禀告了。”站在外间的小禄子恭敬的回道。

胤真“恩”了一声,慧珠连忙背对着他,拿起床旁的亵衣穿上,又随意的披了件大袄子,给胤真着衣,再唤了屋外伺候的人进来准备沐浴梳洗以及换洗的衣物。

待梳洗更衣妥当后,小禄子已在正屋里备好了早饭,慧珠看了看,和她平时吃的菜色差不多,只是更为精致罢了,便如昨晚一样盛了碗白粥递了过去,就和小禄子站在一旁伺候着胤真用饭。

“小禄子,你去请乌先生辰时之前到书房去,再到年氏那通传午饭罢她那。”胤真接过慧珠递过来,放着素笋尖和拍黄瓜的小碟吃了一口后,吩咐道。

“喳,奴才告退。”小禄子打了个千,弓着身子退下。

慧珠心道,年氏果真了得,不过古代的男人还真薄情,幸亏她是现代人,也未喜欢上这个妻妾众多的男人,不然以后的日子可就真的不好过;但经过昨晚,作为一个女人来说,不管怎么样也会有点不舒服吧。心下虽这样想着,手上却麻利的伺候胤真用饭,大约快到辰时二刻,胤真又喝了几口杏仁茶,才带着他身边伺候的嬷嬷小厮丫环和已回来复命的小禄子出了慧珠的小院。

见胤真一行人离开,慧珠院里的人方歇口气,素心又连忙吩咐张嬷嬷烧水和着月荷夏梅伺候慧珠沐浴洗漱吃饭。

直到忙完,再和着素心说了会话,也就快晌午了。这一日过得有些慵慵懒懒,直至二更天在耳房外听到月荷小声对夏梅道:“夏梅姐姐,看来府里真真得宠的还是年侧福晋,不过这也是应该的,年侧福晋真像天上的仙女儿,真美。这不?爷中午就在那用饭,今晚又歇在那了。看今个儿屋里的情形,还以为会来主子这呢,结果还是…听说如今下面人孝敬给爷的西洋物什,爷除了赏福晋就两位侧福晋有…”

本来月荷还待说什么的,就被夏梅打断的:“月荷,我们下人伺候好主子就行了,这些话还是少说,不要忘了咱们第一天来时主子说了些什么,主子最忌讳的就是奴才乱嚼舌根。”月荷听了,忙住嘴,向四周打看了一眼,方下去做事了。

慧珠听到这话,忘了自个儿来这是为何事,只是嘴角浮起了个大大的笑容直到眼里,一扫今天的懒洋洋。

第十九章 娘家(上)

更新时间2009107 20:11:27字数:2998

 距离上一次侍寝又过了十几天后的早上,寒风呼呼作响。慧珠却早早的起来梳洗,至穿戴整齐后,就带着素心去给乌喇那拉氏请安。

刚走出小院就在二园的抄手游廊遇见了耿氏,慧珠向耿氏行了个平礼道:“耿姐姐今个儿夜这么早就去给福晋请安了。”慧珠挺喜欢耿氏的,耿氏性格温和为人也甚是低调,所以两人虽不深交,在府里慧珠遇见了耿氏也能愉悦的说上些话;尤其上次从宫里回来,胤真在沐休前一晚歇在她那,少不说还是受了府里一些人的挤兑,耿氏就在这时帮她说了些话并安慰道:“不要忧心,三年前我刚进府里的时候也是受了些小气的,毕竟还是个新人,以后就好了。”就这样,一两次来往下来,便也有了些交情。

耿氏见到平常总是不早不晚去给福晋请安的慧珠,今居然来这么早,遂打趣道:“钮祜禄妹妹怎么也这么早,平时这个时候可见不到妹妹的影啊?难道妹妹今个儿转性了,才起得这般早。”素心和耿氏身边的大丫头雨燕听后,忍俊不禁。

慧珠见状,笑嗔道:“耿姐姐这不是笑话妹妹吗,看连雨燕这丫头也来欺负妹妹了,真是大胆。”雨燕一听,满脸惊吓,连忙告歉道:“钮祜禄格格,奴婢该死。”话落,只见慧珠和素心对视了一眼大笑起来。

慧珠看了看涨红着脸的雨燕,才止住笑对耿氏道:“耿姐姐,以后就叫我慧珠好了,钮祜禄三个字也生疏了些。不过妹妹今个儿早起是有原因的,就想求福晋能让我回一趟娘家,所以才…”

“好,以后就叫你慧珠妹妹了;妹妹,你进府也有一个多月了,你娘家离府又近,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福晋宽厚定能让你如愿的。”耿氏笑看着慧珠道,娘家近也是好的,想她已经有两年多没见过阿玛额娘了吧。

说话间,两人便到了乌喇那拉氏的正院,屋外伺候的丫头嬷嬷见了二人,纷纷行礼道:“奴婢们请两位格格大安。”慧珠和耿氏含笑的应了,便就着门帘旁的俏丫头拉开帘子,进了里屋。

上房内,身着淡青色七八成新旗服的乌喇那拉氏在王嬷嬷的搀扶下从寝室往里屋走。慧珠、耿氏二人见乌喇那拉氏在红木浮雕椅上坐定,方一起给她行礼道:“婢妾钮祜禄氏(耿氏)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我本被外面的风声扰醒就早早起来了,没想到两位妹妹也这么早就来了。嬷嬷,把准备好的绣墩给两位妹妹搬坐着。”乌喇那拉氏示意她们起来后,才缓缓开口。

“谢福晋体恤婢妾们。”慧珠和耿氏又给乌喇那拉氏行了礼才在绣墩上坐下。其实屋里除了福晋和胤真正座,还有两把侧椅是给李氏和年氏坐的,其他妾室是没有坐下的资格。

“两位妹妹就是这么客气,这府里还就你们两人最谦卑有礼,其实也不用特意谢我,其实这早已经让人准备坐墩了,以后你们连着宋氏和武氏来请安时就坐着说话吧,毕竟你们也是有选过秀在玉碟上记了名的,不比其他。”乌喇那拉氏笑道。

接着三人又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慧珠才站起给乌喇那拉氏行了个曲膝礼,道:“福晋,婢妾想今日从福晋这回去后,能回一趟娘家看看父母,婢妾的娘家离府很近的;不过,若此矩不和规矩,还请福晋责罚。”

乌喇那拉氏看着小心翼翼请求的慧珠,心道,还是个想家的小姑娘,不过倒很守规矩本分,很让她省些心,便含笑的看着慧珠道:“钮祜禄妹妹,快坐下不需如此多礼,你进府时间不长,想父母也是常事,再说你也还没回过娘家呢,妹妹尽管去。嬷嬷,你去库房里拿两匹宫里赏下的三梭罗缎子和庄子送上来的两盆珊瑚给钮祜禄氏带去。对了,你再去找些用的上的药材装上,可不能失了贝勒府的和妹妹的脸面。妹妹,我在派上二院的张德公公跟你一起去,吃过晚饭在回府,你看如何?”

慧珠忙又站起来恭敬地回道:“婢妾谢福晋的厚爱,怎敢多有意见,只是福晋赏如此多的东西给婢妾娘家,婢妾受之有愧。”

乌喇那拉氏挥挥手让慧珠坐下,方淡淡开口道:“妹妹是爷的人,照顾伺候爷也很是妥当,带些礼物回娘家也是理所应当,就这样吧。看妹妹还没吃早饭,现在就先回你院里收拾吧,不用等李氏她们了。”

慧珠还想说些什么,便被耿氏打断道:“慧珠妹妹,福晋宽厚,还不快谢谢福晋的恩赏。”慧珠看了眼耿氏,再对乌喇那拉氏福了身道:“谢福晋宽厚,婢妾这就先行告退,定会早早回府,不坏了府里规矩,不让福晋为难。”乌喇那拉氏此时又笑开道:“恩,那妹妹就先下去吧,在外多加小心,嬷嬷也去准备东西吧。”

慧珠辞过福晋和耿氏,便带着素心绕过大院以免遇见请安的其他人,从小路匆匆往她的院子赶去。

不多时慧珠便把她准备好带回去的东西和福晋赏的归类放好,又重新换了身府里新做的上好衣裳戴了些首饰,便带着素心、夏梅、月荷坐上了马车,接着张德和一个小厮带着放好的物品坐上了后面稍小一点的马车上;连同车夫慧珠一行八人从贝勒府后侧门驶了出去。

钮祜禄府门口

得了信得章佳氏带着慧雅、俊贤以及众奴仆早早就站在大门口等着。俊贤一见两辆马车向她们驶来,就欢快的叫起来:“额娘,姐姐回来了,是姐姐坐的马车!”章佳氏眼睛红红的按住要跑过去的俊贤,正待说话,就见马车停下来了。

马车一稳,慧珠就想跳下车抱住章佳氏,最后还是定了定心神,等小厮放好下马车的小矮凳后,在素心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俊贤一见慧珠,就挣开章佳氏跑到慧珠怀里,撒娇:“姐姐,俊贤好想你,我都一个多月没见过姐姐了。”慧珠也不由激动地抱着她疼了十来年的弟弟,复又望向红着眼掉着泪的章佳氏。

此时,一众奴仆齐齐跪下道:“奴婢(奴才)请姑奶奶大安。”素心又和贝勒府的下人向章佳氏行礼道:“奴婢(奴才)请太太安。”

章佳氏含笑的叫了众人起来,又吩咐张嬷嬷给给所有的下人都打了赏钱,并特意给慧珠带来了人打了双份赏钱。才颤颤的握住慧珠的手道:“我的慧珠…”就再也说不出其它,慧珠也泪眼婆娑。

赵嬷嬷见一大群人就处在门外,便给素心使了个眼色,一起劝她们母女两先进府再说。好一会,慧珠才止住泪,携着章佳氏一起进了府。

“慧珠,看额娘见到你都忘了,我们快去给你奶奶请安。额娘真没想到你今天会回来。我已经差小厮去礼部和军部通知你阿玛和俊德了,他们定会早些回来的,我们慧珠今天可是生辰啊,想你十三年前的十一月二十五还是襁褓,现在都嫁人了。”章佳氏含泪道。

慧珠害羞地叫了声额娘,一路说着话不觉到了老太太住的正院。

进了正屋,便是屋里的众人给慧珠蹲安行礼,慧珠扫眼看去,没怎么变化,老太太身体也还好,伺候的下人仍是一脸得意。

心念间,慧珠已走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忙拉着慧珠手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来,只见慧珠上身穿着如意襟式浅粉镶嵌花绦子旗袍,外罩青缎子背心和紫金银鼠比肩褂,头上带的首饰不多,却样样不是凡品,便越发慈爱道:“二丫头,看着气色很好,想必在四贝勒府过的很好,奶奶也不用为你担心了。你以后要好好伺候四阿哥和福晋,早日能生个小阿哥小格格的方是正事。不过有什么的,就帮帮家里,你庶兄可是进了差,你能照拂就多多照拂,这样你在四贝勒府也能站的稳。”

慧珠答道:“还请奶奶保重身体,不要为孙女过多操心,四福晋和其他几位姐姐都待孙女极好。”老太太见慧珠回答的得体,想着这是她娘家,她哪有不帮的。便接着寒暄了片刻,嘱咐慧珠要好好遵守皇家规矩。

慧珠对老太太的话一一应了是,又顺着她说了些讨喜的话,老太太方露出疲态,缓声道:“我也乏了,你们就先下去吧,二丫头回来时间也不长,还是留你们母女两好好说说话。”于是章佳氏和慧珠便辞了老太太,出来了正堂。

一行人回到到章佳氏住的院子后,章佳氏忙又吩咐张嬷嬷把慧珠从贝勒府带来的人,安排在外院正屋好吃好喝的供着,不可给慧珠没了脸。

当章佳氏料理完一切琐事,也就晌午了,遂打发了众人,才和着慧珠、俊贤在屋里歇上,草草吃了些午饭便罢。

第二十章 娘家(下)

更新时间2009108 23:08:12字数:2981

 午饭方罢,章佳氏刚屏退伺候的下人,俊贤立马就奈到慧珠的身边。慧珠看着调皮的俊贤笑道:“都是大孩子了,见到下人一走,怎么就撒起娇来了。”

“姐,我只是想你了,你知道吗,自从你嫁进贝勒府这一个多月来,额娘在家天天都要去姐以前住的屋子看一下。”俊贤说着,又扑进慧珠怀里闷闷的道:“姐,我听府里的嬷嬷说咱们家没爵位,阿玛官职低,所以你嫁到皇子府只能当个格格,人微言轻,连回家都不行吗?姐,等我几年,我一定要当个将军,然后挣军功得爵位,那姐姐在皇子府就没人敢欺负了,也可以常常回家了。”

慧珠见到十来岁的俊贤如此为她,真的,她真的拥有很多很多,不由更加疼爱的看向俊贤,笑道:“好了,姐姐知道我们家的贤哥儿是个男子汉,都能保护姐姐了。不过,姐姐在四贝勒府虽是个格格,可也没人欺负我。不过姐姐终是出嫁了的女儿,也不能常常回娘家的,所以你要听阿玛额娘的话,为姐姐尽孝。”

章佳氏欣慰的看着眼前的姐弟,满眼笑意道:“好了,额娘知道你们俩都乖,是…”

一语未了,忽见赵嬷嬷回来复命:“回禀太太,奴婢已按你的吩咐把姑奶奶带来人安排妥当;这是张德公公递来的贝勒府礼单。”说着就把礼单递给了章佳氏。

章佳氏看了会礼单方道:“慧珠,这三梭罗缎子可是内务府造的,就连这珊瑚盆景也是极稀罕的,你怎么带回来了?”

“额娘,福晋宽厚,这些都是福晋让女儿拿回来走礼的,女儿开始也推迟过,可实在不好为了这惹福晋不愉快;再说了,三梭罗缎子对常人是难得的,可这皇子府就多的多了,今年福晋还给我们这些上了玉碟的,用宫里赏下来的料子做了过年要穿的冬袄和皮裙;还有珊瑚盆景,我们看着是上好的,其实在皇家宗亲眼里也就摆在外面增些喜庆。额娘尽管收下,拿着料子给您和阿玛做衣服也好啊。”慧珠看着有些担忧的章佳氏劝慰道。

章佳氏听后,想了想,方说道:“额娘这不是担心你嘛,你这把好东西往家里送,万一在贝勒府里惹些闲言就不好了。唉,算了,就收着吧,这四福晋是个宽厚的。”说完,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溜来溜去的俊贤道:“小泼猴,就知道你坐不住,出去玩吧,我和你姐姐也说些贴己的话。”

俊贤得了令,一股脑儿的遛了出去。赵嬷嬷有心留母女两独处,便出了里屋,贴心的把屋外的门给关上了。

此时,屋里只章佳氏和慧珠。

慧珠一下跪在章佳氏的面前道:“额娘,女儿让您操心了,是女儿不孝。”说着,就趴在章佳氏腿上微微抽泣。

章佳氏慈爱的摸了摸慧珠的头,将她扶起来道:“大冬天的跪在地上干嘛,今天可是你的生辰,我的慧珠也满十三进了还嫁了人,真是大姑娘了。不说这些了,你老实告诉额娘,他对你好吗,可还怜惜你,去了你那几次,听说这次进府的年侧福晋很得宠?”

慧珠看着一脸关切的章佳氏,心下不免有些嘀咕,脸微红答道:“额娘,爷对我还好,府里规矩大,只要我安分守己也就过的自由自在的。爷的确宠年侧福晋,不过女儿志不在此,想着还是一切顺其自然的好。”

章佳氏无奈道:“唉,我是知道你的,以你的性子进皇子府不知是祸还是福。额娘知道说再多你也听不进去,要你去跟着争宠真真是难。不过,你以后可是要在四贝勒府待一辈子的,这没孩子的女人想在后宅生活是难上加难,不管你怎么想,还是要有个孩子才是正道理。人人以为嫁入了那皇家就是攀了高枝,可那高枝是好攀的吗,就咱们这小户人家都是你斗我我害你的,何况那四贝勒府。”

说着,章佳氏又蓦然一叹道:“额娘真是希望你能找个平凡的人家,还记得富察府吗,你嫁人没几天,我带着张氏母女去上香,谁知遇见了富察太太和她儿子,她儿子就看上了慧雅那丫头,这不半个月前富察大人便来提亲,你阿妈也许了,准备把慧雅嫁给那孩子做正室。那孩子可是个出息的,前几天内部下了令年纪轻轻就升为从六品了;慧雅可是个庶出呀,这一嫁进去就是嫡媳妇,谁能给她气受呢?这是命啊,我的慧珠却要为妾,连个侧室也够不着,连生日贝勒府也没人记得。好了好了,额娘不说了,今天是你回娘家有过生辰的喜庆日子,不说不说了,说些得喜得话。”

娘,别为女儿操心了,女儿在贝勒府过的真的很惬意。女儿每天就绣写写字,过得很舒适,这不还特意给您和阿玛做了几双鞋垫和荷包还有袄褂子。对了,三妹妹定了人家,女儿等会可要去贺贺。”慧珠道。

章佳氏又和慧珠说了大半响的话,见凌柱也快下差了,为了让慧珠能在申时(15点至17点)回贝勒府,就早早去准备晚饭事宜。慧珠见章佳氏去忙,便挑了她做的两块手帕、两个荷包以及她来时戴得银镀金点翠嵌蓝宝石簪、东珠软镯包裹好装在盒子里,朝慧雅住的偏院东厢房走去。

内室就见慧雅一脸甜蜜的坐在绣墩上绣着荷包,慧珠当下便觉得这不是恋爱中女人有的神态吗?

慧雅看见慧珠,连忙把手里的荷包塞进篮子里,起身道:“妹妹本想着去找姐姐,又想着姐姐要和额娘说话就没去,没想到姐姐亲自来找妹妹。快坐快坐,我叫丫环给你倒茶。”

慧珠放下手里的盒子,坐在另一个绣墩上,拿起慧雅绣了一半的荷包打趣道:“姐妹之间哪来虚礼,不过嘛,刚刚妹妹这绣的荷包可是想男子的,是给大哥绣的吗?怎么看着不像啊,这就奇了。”

慧雅听了满脸涨红,正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时候,突然听见慧珠扑哧一声笑了,方发现她被愚弄了,不由更加脸红,索性转过身不理慧珠了。

慧珠见差不多了,拉过慧雅笑道:“好了,姐姐在这赔不是了。姐姐也是在额娘那听到你许了亲,才猜你是不是在给我未来的妹夫绣荷包啊。”看着慧雅脸有红了些,满眼笑意,想是也很同意这么亲事,也放了心,便拿起盒子道:“妹妹,姐姐进了贝勒府,那规矩大,以后姐妹见面也就少了。姐姐这就自己绣了些东西和两件首饰给妹妹贺礼。”慧珠见慧雅不接,又语气严肃的道:“妹妹,这东西是姐姐的一片心意,咱们是亲姐妹你这么见外,就是不把我当姐姐,好,那我走就是。”

慧雅连忙拉住作势要走的慧珠,又看看盒子里精致昂贵的首饰,心下十分感激:“姐姐,谢谢你,我以前不懂事,常常嫉妒你是嫡出,你还对妹妹这么好。姐,谢谢你。”接着拿起一个小盒递到慧珠的手上,说道:“姐姐,妹妹知道今天是你的生辰早就备好了一些小东西,可见姐姐送妹妹这么贵重的礼物,妹妹真有些拿不出手。这里面就只有两块鸳鸯绮绣帕子、两朵桃红色的绒花和妹妹做的三只琉璃珠花,恩,妹妹知道姐姐喜欢梅花,这帕子上面都绣的梅花。”说完,有些忐忑的看向慧珠。

“有你这份心,我就很开心了,这些我都喜欢。今天我过十三的生辰,可也记得妹妹也快过生了,只是没想到我们姐妹两都十二三岁就嫁人了定了亲,不过好在,你是正室,下聘过茶礼这些弄完,你嫁过去也有十五了。”慧珠感叹道。

慧雅淡淡回答:“姐姐,你是嫡出的女儿大概不理解庶出的苦吧,虽说张姨娘得阿玛的宠,可也是妾室。吃饭要站在正室的旁边伺候着,得了坐还要千恩万谢,就连生的子女也只能认自己做姨娘,活了一辈子仍是个奴才。以我的身份,能嫁进富察家嫡子做正室,还是个有前途的我已经很感谢了。其实当圣旨下来的时候,我真的嫉妒过你,你是嫡出,从小生活条件都比我好,现在居然还能嫁给皇子,我自问样样也很是出色,可为什么不是我。现在我也明白了,如果我进了贝勒府也是个上不了玉碟的侍妾,生的孩子也还是叫我姨娘。姐姐,我真的想通的,不过,姐姐我知你不喜皇家生活,可你是有名份的格格,以后小阿哥小格格可是叫你额娘啊,姐姐,妹妹现在是真真心心的希望你过得好。”

慧珠不由轻轻的叹道:“妹妹啊,姐姐知道,可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姐妹两又说了些话,便和章佳氏派来的丫头一起去正屋吃饭。

第二十一章 生辰

更新时间2009109 20:29:32字数:3210

 丫环陆陆续续的把碗碟端上了桌,整整十六盘,四热荤、四冷荤、四双拼、四冷素把雕花木桌摆了个满。一时间觥筹交错,其乐融融。突然,俊贤拿出两个穿着满服的小面人递到慧珠手里道:“姐姐,这是我下学时找外面捏面人的先生做的,这个个高些的女孩是你,这个个低些手里拿刀的是我,我以后是要保护姐姐的。”

“好,贤哥儿的真是大男子汉,你送给姐姐的面人姐姐很喜欢。”慧珠拍拍俊贤的头道,仔细端详一番方叫站在身后的素心小心的收好。

凌柱见慧珠的面色红润、穿着用度也很是体面,看来在四贝勒府过的很不错,自己也略微放心了,于是开心的笑道:“慧珠,俊贤都给你准备了礼物,作阿玛岂能不给你准备生辰礼物。”

慧珠接过一个紫檀木的长盒子,顺手打开,就见里面放着一条精致锡雕图案的粗金链子,链子的下端缀着两块小巧颜色透亮的玉佩坠子,链子很长两端还有挂扣;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出这是什么,着链子做工精致,玉也是极为上乘的,可怎么也不像项链啊,慧珠正纳闷着,就听到坐在身边的俊贤问道:“阿玛,你给姐姐的这是什么啊,做什么用的,看着不像额娘平时戴的项链项圈啊。”俊贤这是问出了大家心里的疑惑,见凌柱继续端着架子,章佳氏也不住吹道:“老爷,你还是快说说这是做什么用的,看着可不是什么一般物什。”

凌柱摸摸近些年才留起的胡子,慢悠悠的说道:“这个是金镶翠表链,五年前我曾帮过一个做生意失败的汉人,当年我给他钱葬了他老母,还给了三十两银子讨生活。谁知他跑到南洋去了,这次带着十几箱值钱的东西回来就用着精贵表链来酬谢我,说报答我的恩情。慧珠啊,在贝勒府里样样都是好东西,可这金镶翠表链就连皇家也是少有的。听他说,这表链是印度那边做的雕工,式样是按洋人皇室宫廷里打出来的,这上面的玉也不是一般的玉,它可以让佩戴它的人凝神定气,还能预防病症。得到它的时候,我本想找人等你生辰时送到贝勒府去,不过阿玛今天正好能亲自送给你。”

慧珠听后,望向满脸期望自己喜欢的凌柱,眼眶微湿,父爱如山,它不会像母爱那样时时记挂你却永远以它的方式在后面支持者你;父母是真真切切的关心着自己,三百年前的大清有着关心疼爱自己的家人,自己不是孤单的,不是一个人。

看着慧珠有些哽咽,俊德心疼的道:“慧珠妹妹,阿玛送了你如此名贵的表链,哥哥这是比不上,不过有表链也要有表啊,我知道阿玛要送你的东西,就趁机买了一块洋人表,希望妹妹能喜欢。”

慧珠接过来一看,是个十分小巧的银白色圆形表盒,盒上是后世玫瑰花的图案,打开表盒,就是滴答滴答的时针。慧珠一下用手捂住了嘴,是时表,与现代最为接近的东西,抬头看了下桌上的所有人,道:“谢谢,今天我过的好开心,收到礼物都好喜欢。”

“傻丫头,都是至亲,还谢什么啊。”章佳氏道。

“姐姐,快把表戴起来,这可是洋人的玩意。”俊贤起哄道。凌柱离开座位,走到慧珠面前将怀表和表链连起来,接着又给慧珠戴在脖子上后,方道:“慧珠,你长大了,也嫁了人,阿玛是照顾不了你,以后在贝勒府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慧珠起身把凌柱扶在位子上坐好,才俏皮道:“我能照顾好自己的,阿玛不要担心慧珠了。不过,我们要再这么说下去,额娘忙了这么久弄的一桌子菜可算是白费了,不行,今天是我过生辰,一定要好好大吃一顿才行。”

大家一听,都不禁笑起来了,一大家子就这么言笑晏晏,就连慧珠未出嫁前大家也没像今天这样开心。然而欢悦的时间过的总是很快,赵嬷嬷从贝勒府休息的地方前来禀告道:“老爷太太,张公公说申时已过半个时辰了(下午4点),请姑奶奶准备回贝勒府,他已经领着其他人在马车外侯着姑奶奶。”

凌柱一家人将慧珠送到大门处,章佳氏方道:“好了,上马车吧,迟了可就不好了,以后见面也是常事,你呀也是大人了,要记得照顾好自己。”

慧珠看着自己这一世的至亲,心下明白,自己嫁得不是普通人,想回娘家不是易事,再见也不知道是好久以后,可又不能明说出来,只好笑道:“是,额娘,那女儿就先回了,请阿玛额娘注意身体;大哥、慧雅妹妹还有俊贤,你们也要多多保重。”说完,不待他们回答,就扶着素心的手上了马车。

只听马夫一声“起”两辆马车就嗒嗒的向远处驶去。章佳氏一见马车行远,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了;凌柱扶着章佳氏,安慰道:“女儿从小就是懂事听话的,她能顾好自己,别哭了,进去吧,别让孩子们笑话。”章佳氏望望消失的马车,又看看小脸皱成一团的俊贤,不由哀哀的低叫了声,“老爷…”

马车里,素心见慧珠神情恹恹,安慰道:“主子,奴婢就一个月没见到端贤少爷,就觉得他一下子就长高了许多,可不管怎么变他还是最粘主子。”月荷是个伶俐的,也忙说道:“主子在娘家可真受宠,奴婢还没见过哪家的姑奶奶像您这样收受娘家重视的。老爷给主子送的这洋人玩意真是别致,奴婢在贝勒府里都还没见过呢。”慧珠听到这,想起了阿玛额娘对自己的期盼,就望自己能过的好,也不由得的打起了精神。不料就在经过贝勒府正门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慧珠一行人正纳闷时,张德在马车外道:“格格,爷的马车马上就要过来了,您还是下来给爷请了安,在顺着后门回府吧。”说着,就打开帘子,素心连忙扶着慧珠下马车。慧珠刚立好,就见胤真的马车在停下,小禄子以后背为凳子,让胤真踩着下了马车,同时下来的人还有十三阿哥胤祥。

“婢妾(奴婢、奴才)给爷、十三爷请安,爷吉祥。”慧珠和一众奴仆行礼道。

胤真挥手示意大家起来,就准备抬脚往府里走,就听胤祥笑呵呵的道:“这不是钮祜禄格格嘛,你也刚回府?”

慧珠见胤真微皱眉头,小心斟酌道:“回十三爷,婢妾征求福晋同意后,便出府了一趟。”

突然胤祥想看到什么惊奇的东西,大声道:“钮祜禄格格,你这戴的可是西洋宫廷表链?四哥,你看,她身上戴的挺像九哥今早拿出来的,这可比九哥那好多了,还有颜色如此上乘的两块小玉坠子。”

胤真听后,看向慧珠,一身娇艳打扮,胸前的确戴着一根挂着怀表的精致表链,眼神一下锐利的看向慧珠冷然道:“你今天去哪了,这表链倒不是寻常物件。”

慧珠暗气自己怎么忘了收起来,看来这表链真的极为难得,一般也不可能随意得到,只好向胤真再次福了个身,一五一十地解释道:“婢妾在福晋同意后,便回了趟娘家,今正好是婢妾的生辰,婢妾的阿玛五年前救过一商人,如今这商人从南洋回来了,把这条南洋得的表链报恩给了家父,有是表链又作为生辰贺礼到了婢妾这里。”

“哈哈,原来是钮祜禄格格的生辰,那我也在这祝格格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我这也没什么东西送,就叫四哥带我送个贺礼吧。”胤祥见自己四哥一直冷着脸,钮祜禄氏一个小姑娘颤颤的站着也怪可怜的,便解围的开口。

慧珠连忙谢过胤祥,她可不敢收胤真的贺礼啊,便推迟道:“谢十三爷抬举,婢妾就一小生辰,还是不要劳烦我们爷的好。”

不料胤真淡淡道:“恩,你阿玛的心意,你就好好收着吧。张德,九阿哥送的新糕点,你把我那份送到钮祜禄氏那,晚上我去那尝尝就行。”说完就走进大门。不见胤真拒绝,难道他真要送自己礼物,慧珠望着远去的背影想到。

素心见四爷走远,便扶着慧珠小声道:“主子,真是喜事啊,爷今天要去您那,看来太太是可以放心了。”听到这,慧珠不免有些不快,胤真不喜糕点,这府里谁人不知,这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明说要去自己房里嘛,不知明天府里会说些什么。

三更天,胤真便来到慧珠住的小院。胤真看着给自己行礼的钮祜禄氏:“恩,起来不。小禄子,把盒子给钮祜禄氏。”胤真觉得今天自己似乎在个毫不起眼的格格身上见到了浓浓的亲情,她有个很疼爱自己的父亲,从她平时的行为举止可以看的出她大概是在父母千恩百宠下长大的。这也是自己来她这的原因吧,皇额娘以前也处处爱护自己。

“妾谢爷的赏赐。”慧珠的声音打断了胤真的思绪。慧珠此时有些看不透胤真,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冷漠吗?却在今天给自己送上了生辰礼物。不待自己多想,便见丫环们端着热水进来,慧珠只好稳下心绪,为胤真洗脚,漱面。当所有下人都退下,自己伺候他更了衣,以为又是一个不眠夜,没想到只是简简单单将自己搂在怀里。

炙热的怀抱,平稳的呼吸,慧珠渐渐睡着了…

第二十二章 余波

更新时间20091010 23:21:13字数:3033

 “主子现在才卯时,今天天也冷,你要不再回屋躺躺。”素心看着目送胤真离开的慧珠轻声道。

慧珠略微思索了一下,慢悠悠地说:“不了,你叫嬷嬷准备些水,等我沐浴完,也差不多该去给福晋请安了。”说完,便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走回寝室。

“主子,这是昨天高公公送来的两件冬衣,你还没看呢?这颜色这做工真不是一般的人家比得了的,啊,主子你的衣服就这么漂亮,不知福晋们的冬衣又是个什么样的。咦,主子,这里怎么有个长形的首饰盒子?”正在挑选衣服的月荷疑惑的问道。

“怎么这么多话,还不快挑好主子要穿的衣服,说什么呢?”正给慧珠梳头的素心斥责道。

盒子?“月荷,这是爷昨晚赏赐的,拿过来。”慧珠淡淡的吩咐。

这是个有着细致雕工的檀木盒子,小巧而又精致。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副淡蓝色的缠枝花,末端为两兽头相对,一副饰双龙,末端为两龙头相对。慧珠伸手拿起一支细细打量,做工很精致,虽不是什么珍品,式样却不错,端庄中透着淡雅。

“主子,这一副缠枝花很好看,要不今主子就戴上吧。”素心笑道。

“素心姐姐说得对,这是爷送的,主子戴着爷肯定会乐意见着的,再配上新做的蓝色旗服,就是新人新衣新首饰,看府里的那些人还敢说什么主子连耿格格也不如,就和侍妾差不多。哼,这些人怎敢如此,主子可是上了玉碟的,说什么主子运气不好,和年福晋一起指婚到…。”月荷越说越生气,仿佛府里的人是说她的闲话一般。

“月荷,你在主子面前乱说什么,还不住嘴。”素心见月荷越说越不找边,一边严声制止月荷一边偷偷看着慧珠的表情。

听到这,慧珠放下手中的缠枝花,声音极是淡然的说道:“算了吧,月荷也是无心,以后多注意些就是了。月荷,你把新做的这两件衣服收好,把那件没有绣花的青色旗服给我拿出来,今我就穿它,在配上这缠枝花不是更好吗?”昨天在大门口遇见胤真的消息大概已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晚上又夜宿自己这,离上次侍寝也就半个月,再加上…这副缠枝花该是胤真吩咐张德置办的,这…

“主子,这缠枝花配新做的旗服不是更好看吗?”月荷在素心凌厉的眼神地下了头,声音也到了最后已不可闻。

慧珠穿着一身极为素净青色旗服,梳小把子头,鬓上戴着一支蓝色缠枝花和两朵小珠花,踩着花盆底,带着素心穿过有些萧瑟的花园,向乌喇那拉氏住的正院走去。

“钮祜禄格格来给福晋请安。”在外间伺候的嬷嬷痛传下,慧珠走进了屋子里,满屋子的女人,看来今天大家来的都很早。慧珠徐徐的给乌喇那拉氏行了个蹲安礼,方道:“婢妾请福晋大安,请两位侧福晋安。”

乌喇那拉氏还是如往常一般,含着淡淡的笑意温和地道:“钮祜禄妹妹快起来吧,还记得我昨天说的吗,你以后就坐在耿妹妹下首。”

慧珠到了谢,才转身走到耿氏下首的绣墩上坐下,耿氏转头看她一下很轻微的道:“小心。”就听见宋氏说道:“钮祜禄妹妹今可来的晚些了,是不是因为昨天爷特意陪妹妹过生啊?姐姐们可没有这个福气让爷陪着过身呢;唉,真是的,妹妹过生也不告诉姐姐一声,这不是见外嘛。”

“福晋宽厚,钮祜禄妹妹能回娘家过生,只是在回府时才偶遇见爷的。想来妹妹是刚到府里和众位姐妹不熟悉才会不好意思告诉我们的,钮祜禄妹妹啊,你就是性格太腼腆。”武氏说完向慧珠善意的一笑,慧珠也点点头表示感谢。

“谁知道啊,听说是专门戴着个什么引起爷的注意。”

“是不是故意在那等着爷的,我听说爷昨天还特意给她送了礼物。”

“看着平时是个安静的,哪知道里面有啥幺蛾子的,这人啊。”几位侍妾低头说着小话,声音却断断续续的在屋子里传开。

乌喇那拉氏拿起手边的茶盏往桌上重声一放,看见说话的侍妾低头不语后,淡淡的说道:“钮祜禄妹妹新进府,我这个做福晋是疏忽了,王嬷嬷,按妹妹的品级送上应得的。妹妹初进贝勒府,年龄又小,对府里的规矩有些不清楚没什么,以后多注意谢就是了。”说完,乌喇那拉氏对慧珠安抚的笑着。

“谢福晋不怪,妹妹以后行事定当谨慎,不再鲁莽。”刚刚说话的见福晋对慧珠袒护,便没再说什么了,几位侍妾更是说着好话。

“钮祜禄妹妹,选秀时我和你姐姐住一间房,当时就知道钮祜禄妹妹了,现在咱们成了姐妹,以后可要多多往来啊。妹妹性子好,爷也曾对我说过妹妹极为懂规矩,看来爷还是很喜欢妹妹呀;咦,妹妹这支蓝色缠枝花很是精致,不知是那打的,我也想去打上一副,呵,真是越看越喜欢。”年氏笑着对慧珠说道,好一支缠枝花啊,本是一对,爷昨天一回府就让张德去寻来的,映红(年氏的丫环)无意中听说张德去找了一副蓝色缠枝花,欢欢喜喜前来禀告;自己素来喜欢蓝色的簪花,也以为是给自己,可等了又等,没有,不是给自己的,该死。

看来府里的消息传得很快,与其让大家猜测还不如明明白白的把胤真送的缠枝花摆出来,原以为会发难的是李氏,没想到却是一向高傲的年氏,拉回思绪,慧珠委婉道:“回年侧福晋的话,昨天在大门口遇见爷和十三爷,因为十三爷称赞婢妾的西洋表特别又知是婢妾的生辰,便开玩笑让爷给婢妾送礼物,爷在外不好拨了十三爷的面子,这样爷昨晚只好去婢妾那,又随意让张公公找了这副缠枝花送来。”说完见周围大多都露出了然的神情,方在心里松了口气。

年氏没继续说话,只是为点了下头算是回应,不过眼神却闪过一丝不愉。就在大家继续说说笑笑时,李氏特有的明快嗓音响起:“唉,福晋,妹妹真不想说的。不过妹妹身为侧福晋又是两位小阿哥和大格格得额娘,为了孩子们的品行,却不得不说。钮祜禄妹妹这出嫁了的人怎么能回娘家过生辰呢,府里的规矩摆着,四皇子的妻妾过生不得回娘家,钮祜禄妹妹不是坏了府里的规矩吗?福晋宽厚不与计较,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爷可是最最守规矩的,同时也是这样教导孩子的。可眼看钮祜禄妹妹这样仗着是新人就这样目无规矩,以后不是眼里没有爷也没有福晋了,所以适当的处罚是应当的,还请福晋体谅妹妹一番苦心。”其实李氏倒认为就凭慧珠是不可能得宠的,自己非要处置她,不过是为了立威,也让年氏清楚,自己在府里的地位。

慧珠没想到还有出嫁女不能回娘家过生辰的,又听李氏把话说的如此严重,只好连忙跪在地上道:“婢妾不知还有如此规矩,还请福晋、侧福晋责罚。”

乌喇那拉氏没想到李氏会这样说,本来回娘家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李氏拿出爷和小阿哥,格格来说事,自己必须要给钮祜禄氏些处罚才行,不由得有些责怪李氏,拿着这件事折腾,只好道:“李妹妹说的也在理,不过昨爷既没罚钮祜禄妹妹,想也是觉得她年龄小又刚进府,所以就罚妹妹吧《女则》、《女戒》抄写一遍交给我好了。”

李氏淡淡道:“福晋真是宽厚,妹妹还有一提议,爷素来虔心佛法,妹妹新进府就犯了规矩,可这处罚也有些低了,还是让钮祜禄妹妹再抄些佛经吧,既能修养身心又能得了爷的喜好,也是一举两得。钮祜禄妹妹就在在自己的院子里好好抄写佛经和《女则》、《女戒》。”说完眼神锐利的看向慧珠。

“谢谢李侧福晋不怪,婢妾后面半个月定会好好在院子里抄写,虔心悔过,不会再坏了规矩,让福晋和侧福晋为难。”慧珠道。

乌喇那拉氏本还想在说些什么,没想到慧珠甘愿禁足半月,虽无法再改口了,却不由对她的更为满意,只好道:“既然钮祜禄妹妹如此兽规矩,我也不多说。王嬷嬷传我的话下去,钮祜禄妹妹这个半月的一切用度同我一样。妹妹也算是为爷抄佛经,我断不会让妹妹受委屈。”一时间,大家神色各异,乌喇那拉氏却像没看见一样,淡淡的吩咐道:“我也乏了,众位妹妹就先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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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禁足

更新时间20091011 22:40:21字数:2778

 “呼——呼——”,狂风呼啸,院子里的大树在狂风中摇晃,一条条树枝就像一条条狂舞的皮鞭在空中抽打着。此时,慧珠正伏在桌案上抄写着《般若波萝密多心经》,抄了几句,停笔耍玩,便望着白窗上那张牙舞爪的树影暗暗出神。

禁足抄书的日子,简单惬意,不用给福晋请安,每天可以睡到辰时方起来;福晋发话后,自己这些日子的吃穿用度到是样样精致的很,进了十二月府里更是把上好的银碳加倍送来…

突然,一阵冷空从门帘处直扑过来,只见夏梅满脸被冻的通红,脚还微微地踱着取暖,鼻子嘴巴在暖暖烘烘的屋子里呼出淡淡地白烟,手里抱着满满的布匹物什之类的。坐在绣墩上的素心一看,连忙放下手工活计,一边给夏梅顺了手一边说道:“外面冷吧,坐在屋子里都听见风声呼啦呼啦的,来,喝些热得杏仁茶也好暖暖身子。”

夏梅接过一碗还冒着热烟的茶碗,吹了两下,举手就把它一下喝完了,又在还有余温的碗上捂了一下手,才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慧珠和素心,小心翼翼的道:“主子,奴婢本是去领些布匹的,却在二院口遇见了福晋身边的王嬷嬷,嬷嬷说福晋差人给主子做了鹤氅,正好见着奴婢,就让奴婢给主子领回来。”

见夏梅一副窘迫的样子,慧珠放下笔,坐到炕上,轻笑道:“你咋不像月荷那般胆大,十二月的天能不冷嘛,看你脸冻的,快坐在绣墩上喝些杏仁茶再就着梅香儿饼吃点,我也好问问福晋怎么说的。”夏梅低低的应了声是,红着脸坐在长桌旁,给自己倒了婉杏仁茶,小口小口的喝着。

“主子,是莲青斗纹洋线番丝的鼠锦鹤氅,这式样可是新的,看来福晋真是看重主子。”素心边说便将鹤氅铺散在炕上。

慧珠轻抚了抚鹤氅,触手舒服柔软,蹙眉略想了下,问道:“夏梅,这鹤氅是府里人的主子都有,还是就我这处?”

夏梅道:“回主子的话,就主子和年福晋有鹤氅,其他主子们的是比肩褂。王嬷嬷说福晋想着主子和年福晋新进府,就差了裁缝做了两件,好像年福晋那件是是银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

慧珠轻轻点头,看来福晋做事真真是滴水不漏,既安抚了自己显出贤惠,又不忘年氏显出了嫡福晋的大度,银红色,白狐狸面虽名贵,可银红色再红也不是嫡福晋的正红。自己禁足也有十天了,如果月荷说的消息确切,那胤真已经在年氏那也宿了一个星期了。古代的女人真不好做,自己的丈夫去其他女人那里,自己还要表现的大度,甚至还要关心照料第三者,想来福晋这贤妇的名得的也不易。

素心见慧珠神情有些黯然,以为她怜自己进贝勒府为妾,年氏又处处压制着,便故作高兴地道:“主子,还是福晋心细,知道您喜欢素净的就送来莲青斗纹洋线番丝的鼠锦鹤氅。主子,还有两天你就不用禁足了,后天又是腊八节,你正好穿着它,人也喜庆。奴婢这就给您收好,你再看看夏梅领的布匹。”说着就把鹤氅叠好放进梨木箱子里,又招呼夏梅把领的三匹布子拿给慧珠,看看做何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