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请原谅他的自私、他的霸道!若有来生,他再来还!

··· ···

过往的一幕幕在胤禛的脑海里一一回放过后,他含着最后一口气,撑开渐渐沉重的眼帘,再一次看了一眼守在身旁的慧珠,他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此生足矣。

番外 咫尺天涯(上)

康熙五十八年八月

虽处大漠草原,可傍晚之际,徐徐拂来的风中依然残留着白日未消

的暑热,他站在钮钴禄福晋的大帐外,草原上冷热交替的风欢得他一阵

难受,双眼亦酸涩的紧,忍不住偏头去抹了抹眼下涌出的热泪。

“禄公公吉祥。”正遮掩着一时的感触,却听几个药事房的小太

监句他问安,他忙收拾了情绪,压抑着声音里的呜咽。点头道:“你送

药进去吧。”小太监答应着抬脚欲走,却又停了下来,迟疑道:“公

公您不进去吗?”

他闻言一颤,随即摇头道:“不了,刚进去看过,现在得回去了,

爷还等着我回消息去。?”随着说话声落,人已朝着胤禛的大帐方向走

去。

胤稹的大帐离这地儿不运,他约行片刻已到了帐外,恰好遇见送晚

饭的宫女正愁眉苦脸的站在外面,他不由叹息一声,随即走了上去,问

道:“爷又不用让撤下?”宫女一见他来,脸上喜了喜,却听即又黯然

了下去,红着眼睛哀求道:“公公救救奴婢啊!和奴婢一道当差的姐妹,

就是给弘历阿哥送吃食,结果弘历阿哥不食,她也让李公公…

不等小宫女嘤嘤哭诉完,他已一把接过宫女手中的食盒,努努嘴

道:“你下去吧,晚饭由我去。”一得这话,,宫女感激涕零的连连谢

过,他无所谓的拜拜手,径直撩帘而去。

甫一进帘;帐内压抑阴聿的乞氛让他脚下不由一滞;下意留的一抬

头,毫无意外的在一片阴暗的光线中,看见自家爷孤寂的背影。见

此,他心头一酸,忍不住红了眼睛。

第二日了!这已经是第二日了!

自钮钴禄福晋被熊所伤以后,爷除了当日在人前有所失态以外,那

以后就是现在这副模样,人前依然是冷面严肃的亲王,人后一个人回

到大帐独处于幽暗的室内,不言亦不语,一如此时。

若是明日钮祜禄福晋再不醒来,只怕…

想到这,他顿时一个激灵,心里不寒而栗,忙打住脑海中不吉利的念头,走过去躬身道“爷,都是掌灯十分了,这是厨房备来的晚饭。”说毕却见胤禛全无反应,他深呼了一口气,大着胆子将食盒揭开,手微带颤抖的取出里面的吃食。

一时,将吃食摆了桌,又取了火折子燃了烛台,等还欲再劝,冷不丁就见胤禛转过头来,。如冰窖一般的目光譬了他一眼,字字紧咬道:她的情况怎么样了?可是要清醒了?”听出话中的森冷寒意,又想起方才所见的情绪,他顿时呼吸一滞,心即刻偏倒了一遍,垂眸回道:“钮钴禄福晋伤势无异,太医说要等明日才可看出。爷,您还是先用些吃食,明日也好见钮钴禄福晋她。”

话音刚落,忽听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疑惑着转头向帐帘看去,心道是谁这么不知规矩到这里来触霉头,就见帘子一掀,适才遇见的那名小太监一脸惊慌的冲进来,惊嚷道:“四爷,您快去看看吧。太医说钮钴禄福晋求生意志薄弱,让您和弘历阿哥去和她说说话,唤醒他的意识。”

求生意志薄弱!

胤禛猛地一下站起身,双手握拳“咚”的一声重重的砸在了桌上,振得“噼里啪啦”一阵碗碟打碎在地。

见胤禛丝毫不掩震怒,他心中一紧,忙跪地叩首道:“爷息怒!”

话毕,良久无声,他亦不敢抬头,直到地上飘落下一张纸扉,紧张着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从耳畔响过,他才循声望去,却只见胤禛消瘦钦长的背影消失在白色帐帘后。

“爷该是去急着见钮钴禄福晋那吧。”他心下想道,继而手撑着地面,动作有些迟缓的起身,。却不经意间眼角注意到掉在眼跟前的白纸。

怀着一丝好奇的心思,他伸手捡起了纸张,凝目往上一看,立刻认出纸上清秀的自己是钮钴禄福晋的字迹!压下吃惊,顺着字句一行行往下看去,一直到“…爱,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这最后一段,他双膝似被人从后突然折断般一下跪在了地上,再也忍不住心下的哀楚,哭出声来。

他一直都知道钮钴禄福晋是不同的,从爷患时疫,她挺身照看那以后,他就察觉到这个在王府默默无闻了七八年的格格,将来造化不止于此。而事实也证明了他当时的判定,那年从木兰围场回来后,钮钴禄福晋先是被诊出有喜,又晋封为侧福晋,甚至是生的小阿哥也在众多皇子皇孙种脱颖而出,以至如今隐隐有与最得宠的年福晋分庭抗礼之势。

然而,他却不知钮祜禄福晋对爷的影响到了如斯之地——原来每个深夜时分,每个挑灯忙碌的时刻,爷看得都是这首寄托钮钴禄福晋闺情的西洋诗!

不再多想,他就着衣袖一把抹去脸上的泪痕,小心翼翼的沿着纸上原本的皱褶折好,然后目光往案桌上一看,即见那个曾经多次于胤禛手里见过的锦盒。见至此,他不同一笑,想是这两日爷也是拿着它在看吧…

吩咐了小宫女、太监收拾了大帐,他急匆匆地从赶去钮祜禄福晋的大帐时,已是时近二更天。天黑的令人心里发寒,他紧了紧自己的衣襟,未注意到被打发出来的人群,一径钻进了大帐内,却放下灯火辉煌的大帐内空无一人,只有屏风后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目中。

当即,他明白了过来,忙转过身就欲悄然而出,却听胤禛咬牙切齿的话语从屏风后传出,他心下蓦然一震,不知是震于胤禛语气里强烈的感情,还是震与胤禛话时原威胁之意,仰或是什么也不是…

他只是背转身,悄无声息的默默离散,仿佛从未进来过一般,亦未窥探过一丝一毫,直到他在众人的急切的目光中走出大帐,他才恍悟方才所见所闻皆是再真实不过…/

番外:咫尺天涯(下)

更新时间201092 23:44:59字数:1041

 当第一缕朝曦从穿过云层,拂照上茫茫草原之时,小禄子不适的闭上眼睛,这才惊觉他竟一夜未睡。

他伸手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睁眸遥望上东方的旭日,可强烈的光线刺激下,竟然无泪可落。他苦笑一声,摇着头踱步走到帐篷口,几许犹豫挣扎,才撩开帐帘走进去,不出意料的在屏风后看见守在榻旁的胤真。

“天亮了吗?”在小禄子踌躇着是否该出声,就听胤真背对着他,头也不回的问道。

天亮了,是亮了,可这简短的三字,他却无法宣之于口。

像是察觉小禄子眼里的哽噎,胤真没再追问,只不辨喜怒的吩咐道:“你去御帐那通禀一声,今日不能陪皇阿玛了。”闻言,小禄子一怔,似茫然不可信的瞪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胤真,直至眼光瞥见床沿边交握的双手,他有恍然记起——当是如此。

“喳,奴才这就去。”应过身,他走出帐篷,却没立即去御帐,而是找了同样守在外面的太医,问道:“*太医,钮祜禄福晋她情况怎么样了?您可是要进去看看?”*太医捋了捋呼吸,叹气道:“禄公公,老夫无能。今日已是最后之期,若晌午之前,钮祜禄福晋不醒来,恐怕…”

不等*太医话说完,小禄子以怒目相对:“你当日不是说,钮祜禄福晋三日之后必行!”*太医明显被一直笑脸迎人,此时却陡然变色的小禄子唬了一跳,心里腹诽:受伤那日,雍亲王的脸阴森恐怖,双目阴聿的死瞪着他,他敢说一个不好?

心下如此作想,*太医自是不会直言,只是是而非的说:“此一时彼一时…”太医心里的小九九,他这个当人奴才的还能不知?小禄子面无表情的瞥了眼*太医,也不听他长篇大道理的说,人已心灰意冷的朝御帐走去。

辞了李德全,从御帐那边出来时,干涩的眼睛却不知为何眼泪直流,他忙就着衣袖抹干,口里无意识的叨念道:“爷还要奴才伺候呢,不能哭,不能给爷找晦气…”絮絮叨叨的话还未完,就见弘历在帐外哭喊,他猛然一惊,难道是钮祜禄福晋她…不敢多想,他拼了命的飞跑过去,顾不得被侍卫难在外的弘历,直冲进了帐内,尔后他怔怔的笑了:钮祜禄福晋醒来了!对着太医咬牙切齿说话的爷,又恢复成了他那个冷面主子爷了!

见到这,他不由地耸了几下鼻子,再一次瞅了眼冷眸盯着钮祜禄福晋母子相拥的胤真,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走出了帐篷。

(喷,这也太少了,俺知道!而且我发现这个和咫尺天涯名不相符。。。。呃,汗,所以吧,这个还没写完,先上传这些,这个是准备将小禄子看到这个一幕,认为四四对惠珠有情,然后一流水的方式说到四四和慧珠最后两相相属,却顶不过自然规律生命的消失,然后在略提一下惠珠太后的生活。这个大概会再过个几天写个一大章传上,而不是这个半章)

 

天雷滚滚(一)女人过招

更新时间2010118 2:14:16字数:2104

 七月的正午,夏季阳光最盛的时候,38摄氏度的高温炙烤着地面,街道两旁的行人步履匆匆,道路中间的车辆不耐烦的按着喇叭,心浮气躁的情绪充斥着街头巷尾。

一个中长发绑着马尾,身穿无袖白色丝质长裙的年轻女子,独自坐在临窗的沙发上。她面前的实木桌上,摆着一杯还剩三分之二的蜂蜜柚子茶,以及一本翻阅了一半的杂志。此时,她并未翻看杂志,正托腮凝神,透过座旁的落地窗,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与如织的行人。

时值正午,这间坐落在市中心黄金地段的商务餐厅,前来用餐的人渐渐多了,偶有几名未寻到临窗位子的客人,见一名绝对是85年后的女子,一个人只身坐在沙发位上,安静得几乎无声无息,众人微微讶然了一下——时下的年轻人中,竟然有如菊淡雅的。

但,也仅此于此,众人便移开目光,享受短暂的午休时间。然,往来的食客,还是有人走向了那名女子。

“张小姐,你好。我叫苏冉,是陆寒的未婚妻。”一道如如莺啭的好听女音响起。

“你好?”张雪扭头看去,眼里霎时一亮,对方是一个少见的漂亮女子,与影视明星范冰冰,可说是不相伯仲间。

见张雪没有自己预想中的反应,苏冉微怔了一下,随即恢复端庄得体的微笑,再次提醒她:“张小姐,作为陆寒的未婚妻,我想我们有必要谈谈。你觉得呢?”

说完,没等张雪点头应允,苏冉已自然地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穿着浅粉衬衣的女侍者,忙走到桌前恭敬地递上深绿色皮的menu,微笑着询问。

“不用。”苏冉拒绝了接过menu,却毫不吝啬地向女侍者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请给我一杯清水,谢谢。”

“好,请稍等。”女侍者立马回了个大大地的笑脸。

转身离开时,女侍者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苏冉,眼底下饱含了淡淡地羡慕,补充道:“苏小姐,若您还有什么需要,可以按桌面右手边的红色按钮,便会有人来为您服务。”

苏冉微微颔首,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女侍者眼底的羡慕,以及面上的讨好。

张雪安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苏冉虽和女侍者说话,眼角余光却一直在打量对坐的张雪。

苏冉发现张雪丝毫没有被自己的唐突行为所扰,她脸上始终带着合宜的微笑。那是一种看似亲切又有淡淡疏离的笑容,让对方不会有被忽视的感觉,实质上却是不着痕迹的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一如自己对待女侍者的态度。

这个认知,令苏冉非常地不快,不过想起三日前自己看到的那份资料,她百分之百的确信调查无误,眼前这个刚踏出大学的年轻女孩不足为据。于是,她又恢复到了原有的从容不迫。

“张小姐,听说你是一名地方中学的教师?”苏冉礼貌的询问了一句,又略微加重语气,甚至蕴含着几分咄咄逼人之势:“而且还仅仅是一名校方私聘的教师。”

张雪不甚在意地笑了一笑,大方地承认了。

苏冉仔细地盯着张雪,见她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心里冷笑一声,脸上笑容却不变:“张小姐果真率真,只是不知你对陆寒知道多少?比如他的工作、家庭方面?”

张雪眯着眼睛想了一想,脑中却没有关于这方面的一点信息,心中多少有些讶然。

半晌,张雪才给出了一个答案:“陆寒是BJ人,应该是‘海棠’中餐厅的股东,当然不排除他还有其他工作。”

苏冉听得一股无名火直线蹿升,脸上的笑容有了一丝裂痕:“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敢只身一人跟他来BJ!?”

张雪的目光冷了一下来,她不认为苏冉有权利质问她。

苏冉也察觉到自己语气中的质问之意,但她并不打算开口说抱歉,尤其在这个如骨鲠之刺插在她喉间的女子面前!

6月19日,她30岁的生日。

30岁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意味着她不再年轻了,渴望一个男人给她个家。

在她苏冉30年的人生中,有过也只爱过一个男人,他叫陆寒。

从孩童纯真时期的哥哥,少女懵懂时期的恋人,女人成熟时期的男人,始终都是这个叫陆寒的男人。于是,30岁生日的当天,她亟需陆寒在她身边,向所有人宣布这个男人是她的,尽管这离他们解除婚约已5年了。

可是,就在这一天,一个电话来了,将陪她试礼服的陆寒拉走了。

同时,也是这一天,这一个电话,将陆寒带到了另一个女人面前。

然后,可笑的一见钟情发生了!仅仅一个月的时间,陆寒就看上了这个女人,将她带回了BJ,向所有人宣布他要和这个女人结婚!也让所有人嘲笑她苏冉痴心等候,换来地不过是爱人另娶她人!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认识了几十年的时光,难道就抵不上他与一个陌生女子的一月光景?而且这个女子除了比她年轻,论外貌、论家世又哪一点能和自己相比?更何况从这个女子的言谈来看,她并不重视陆寒,至少不会比自己爱的深,爱的刻骨铭心…

以上种种,令苏冉意难平,口难言。

对方生硬的语气,也使张雪不愿主动开口。

如此,一种异样的沉默,在两个系于同一男人身上的女子间蔓延。

忽然,一道清晰悦耳的女音响起,势欲打破这沉默的僵持。

依恋坐在我旁边

厚厚的想念随月光蔓延

依恋跟在你身边

看你的笑脸吻你的唇边

如果爱是坐秋千

你就是我的原点

依恋是一叠昨天

这是一首几年前的翻唱歌——蔡淳佳的《依恋》。

张雪拧起眉心,头痛地看着桌前震动的梅红色翻盖手机。

“张小姐,你不准备接吗?”苏冉目光挑剔而探究的盯着那只2008年产的三星S36000C。

张雪瞥了一眼苏冉,终于掀开手机屏盖。

目光在看到屏幕上“老公”两字,张雪忍下直欲翻白眼的冲动,按下了接听键。

天雷滚滚(二)女人过招

 电话接通,一个略显清冷的男子声音,从听筒的另一端传来:“在哪里?”问话明确而利落。

张雪凝眉,眸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困惑,因而没有立即回答他。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片刻,略一整理思绪,随即又问:“看一下你周边有什么建筑物或标志,我马上过来接你。”

张雪不假思索的直接拒绝:“不用,我知道回去的路,一会我就自己回…”

话来不及说完,对方直接打断:“在哪里?”语气加重,带着几分不自觉流露而出的命令口吻。

这样强势的态度,令张雪微微皱眉,一时沉默不语。

对方显然察觉到张雪的不快,接上补充了一句:“我已经在开车了。”

仿佛是为了证明他的话一样,微有刺耳的引擎声在听筒里响起。

张雪忙拿远手机,待引擎声减小,她欲拿回耳旁时,手机里的男子声音又再响起:“你不是想起传统市场买菜?告诉我你现在在那,等我过来接了你,我们就去市场。”

“真的是陆寒!他要陪你去市场买菜?!”苏冉突然低叫,尖锐的声音引得邻座纷纷侧目。

这时,端着一杯清水的女侍者正好前来,乍一见从来都是优雅美丽的苏冉,竟有失态的一面,她愣了一愣,赶忙略有慌张的递上清水:“苏小姐,请用。”

苏冉全然无视女侍者的诧异,她死死盯着张雪手中的手机,满目的不可置信与震惊。

张雪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苏冉,接回电话,却没等她说一句,听筒里已是“嘟嘟”在线的忙音。

与此之时,苏冉线条简洁的裸色拧包里,响起一道张雪没听过的轻音乐。

这首轻音乐是苏冉专为陆寒设定的来电铃声,是她二十岁那年,无意中看见陆寒站在一架钢琴旁随手弹奏的,便将它录了下来。

苏冉听到这道极少主动响起的铃声,她微微一怔,而后动作又急又慌的拿出手机,却迟迟不敢按下接听的触屏,一番挣扎后,她才手指颤抖的按下接听:“…寒,是你吗?”尽量抑制声音的颤抖,笑道:“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Aunt可是说你一个多月没有回去了。”

陆寒抓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清楚的脉络在他手背上腾起,盯着前方路况的视线一凛,开门见山道:“你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你们现在在哪里?”

苏冉深呼口气,语气轻松:“寒,我在我公司附近常去的那家餐厅里,无意中碰见了张小姐,坐下来一起聊聊而已,你不必这么紧张。”

“…”

“我立刻过来。”陆寒踩下油门,言简意赅的结束了谈话。

苏冉握着已被掐断的手机,手紧了又紧,感到有疼痛从手心传来,她凝回心神,看见张雪神色平静的看着她,苏冉顿觉狼狈。

“张小姐,你现在想必十分的得意。寒,倒是很看重你,他马上就要过来了。”苏冉调整心绪,恢复了一贯的自信从容。

张雪看着在她面前尽量平复情绪的苏冉,忽然说:“苏小姐,你很漂亮,也很优秀,应该拥有更美好的人生,何必为了一段早已过去的感情苦了自己?退一步海阔天空,不如放手。”

苏冉冷笑一声:“张小姐,作为一个第三者,你觉得你适合说这些话吗?”不给张雪回答的机会,她微微倾身,红唇嘲讽的缓缓勾起:“或者这就是你身为一名教师的礼义廉耻。”

面对苏冉口无遮拦的嘲讽挑衅,张雪依旧面色平静,只是眉心几不可见的皱了皱,平静的说:“我是曾听陆寒说他有过一位未婚妻,不过在很多年前,他已经和那位未婚妻解除了婚约。”

苏冉只觉这番话,无疑是一个耳光狠狠掌在脸上,她瞬间怒气炽烈:“是又如何?你以为你就能嫁给寒,进得了陆家的门?寒的父母会接受你?我明确的告诉你,Uncle、Aunt他们只认定我才是寒的妻子,他们根本就没有同意我和寒解除婚约,现在我仍然是寒的未婚妻!”

留下一张五十元RMB,张雪起身离开:“抱歉,我先失陪。”

苏冉霍然起身,盛气凌人:“站住!难道你这就无法接受你是第三者的事实了?在你介入我和寒之间的时候,你怎么不早点避开?”陡然拔高的嗓音,引起了餐厅大部分人注意,苏冉力图控制自己的怒气放缓语气:“只要你肯主动离开寒,我会——”

话没说完,一道喜怒不辨的冷淡声音蓦然介入:“苏冉,没想到你提前认识了我妻子,我原本还打算过些天,请你和你大哥一起吃饭,再介绍给你们。”

突如其来的熟悉声音,令苏冉浑身一僵,木然的转身看去。

亦让张雪抬起了头,微微诧异。

陆寒径自走向张雪,执起她的手,盯着张雪不加掩饰的诧异,一贯冷冽的眸中暖意闪过,他弯身低声说:“我就在这附近。”顿了顿,薄唇渐渐靠近白皙软嫩的耳垂:“打电话回家,没有人接听。”

难怪这般快,原来人就在这附近,不过后面不满的语气…张雪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经意瞥见对面的苏冉死死盯着他们,目光怨恨,又发现整个餐厅的人都若有若无的看向这边,想来谁也不愿意错过这电视剧里的一幕。

“苏小姐和你应该有话要说,我先回去。”张雪试图抽出手离开,陆寒却紧握不放,她又挣了几下,仍然无法挣脱,她只得说道:“你车停在哪里?我到车上等你。”

“好。”陆寒薄唇微抿,松开了张雪。

张雪连忙避开手,手指握进手心。

陆寒眸中冷光一现,强行攥住张雪的手腕,抿唇盯着她不语。

张雪凝眸静静回视,亦然不语。

陆寒一贯神色冷淡的面上出现松动,他犹豫了一下,掏出车钥匙递给张雪:“不拿车钥匙怎么在车里等。”又低声嘱咐道:“别忘了开冷气,你耐不住热。”

张雪心里轻轻一叹,这个男人还是这样,除了再次相遇的第一天温柔的令她不敢相信,到现在即使说关心的话也仍是这般清冷的口吻,不知以后能否有所改变…?

在张雪接过车钥匙的一霎,她胡乱的一想,随即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苏冉几近失控的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