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出来了!”浑浊冷声叫那画家。

那画家扔了画笔,转头阴恻恻地看着浑浊,“原来只有戴上这个面具才可以看得见你们。”

“出来!”浑浊不耐地喊道。

“啊,她的生气没了!嘴巴却可以说话了,她这个手心还有火苗,这是什么东西?可以烧人的?那可以烧你吗?”那画家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说完了手一伸便将鬼火弹起,猛地冲向浑浊。

浑浊冷眼躲过那鬼火,手心一翻,便将那画家用力地从萧半离身体里抽出来,那画家呵呵笑道,“老家伙,你厉害啊,迟迟不出手却让她受那么多罪。”

话音一完,那画家的魂魄被扔至墙上,她恢复生气,在浑浊的催促下快速地翻动手心,用力地打向墙壁上那魂魄,一拉一扯,一条浑厚的黑丝没入掌心,在手心里横冲直撞,将她撞得一步步后退。

秦泷从身后将她搂住,紧紧地搂着,她喘着气,过了一会,那残魄才消停,她腿脚一软,跪倒在地,神智恍惚。

秦泷弯腰,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跨出别墅。

小宝趴在秦泷的后背,眼睛骨碌骨碌地看着她,她朝小宝一笑,却吐出满嘴的黑血。

进了阁楼,舌头便可以动,她也可以说话,泡在青绿草里,直到半生脱落,浑浊取走半生,细细查看。

浑浊冷哼,“看来一时半会用不了半生了。”说罢便把半生放至她手心,半生很快便被鬼火吸噬。

浑浊伸手顺势将那残魄取出,塞进玻璃瓶里,一下子便塞满了,黑压压地堵着玻璃瓶。

“足可抵五百条。”

秦泷瘫坐在椅子上,睁眼道,“那便快了,多收集此种残魄,也就不必总费心思收那些可怜魄。”

接着秦泷转头,盯着她,啧道,“多花点时间练鬼火吧,要是鬼火仗势快,今晚这种鬼魂来多十条八条都不是你的对手。”

她嗯了一声,今晚确实吃到苦头了,她将身子缩进青绿草里,让青绿草自动滑入她的嘴里,嚼着。

浑浊冷哼。

幸而他没怪她今晚手脚慢。

回到家里已是半夜,小宝抱着她大腿不肯让她走,她跟小宝磨了半天又费去不少的力气,一瘫到床上,睡意便浓浓袭上,眼一闭,直接进入梦乡。

八月底高考放榜,一名仅有16岁的女孩以全国第一名考上了清华大学,让全国上下一片哗然,再来翻出这名女孩的过去,竟然从小学六年级直跳初二,再从初三直跳高二,读了两年高中后,以第一名成绩上了清华,被亲朋好友师友兄长称为小神童。

但可惜,录取通知书到了,那名小神童覃微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死了,服安眠药死在自己的房间里。

媒体上门去采访,新闻报道试图去挖些消息,却发现覃家大门紧闭,不见外客,逮到一次覃家父亲,父亲仅仅只是回答媒体道,“覃微并不是什么神童,她努力读书把身子读垮了,夜晚睡不着,吞了安眠药,但量过大,就这么没了,求你们不要再问了,好吗?求你们了。”

老父亲已有半头的银丝,面对媒体老态纵横,语气哀求,媒体见状也不敢再深入地问了,只是篇篇报道都是可惜可惜可惜。

可惜这个神奇的女孩。

古花看得眼泪汪汪地,说道,“好可怜。”

她低着头看着报纸,报纸上那个满头银发的中年男人她半个月前见过,在开机会的当天,对面龙凤包厢中的凤包厢门口,他对着古岳嘶喊,说古岳欺骗了他的女儿,害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的女儿还为古岳堕胎。

他还有个孙子,正在她的阁楼里,是一只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婴儿。

浑浊隐在玻璃里,哼道,“覃微铁定是在怀上那只怪胎后,便被爱情冲昏了头,导致死后成了普通鬼魂,而那只怪胎,则继承了覃微的聪明,才会一岁不到便开口说话。”

“它不叫怪胎,它叫小宝。”

即使浑浊默认了小宝的名字,却仍是怪胎怪胎地喊它。

她已不知纠正了多少次,秦泷好几次哼道,“浑浊就是个老顽固,老不死。”

小宝听到了,也有样学样,学秦泷喊浑浊老不死,老顽固,浑浊冷眼不吭声,仍是不改称呼。

《登门》拍摄半个月有余,萧笑由于下个月要参加电影拍摄,剧组将她的戏份全调到前面,加快拍摄进度,杨简则推了一些费时间的通告,成日泡在剧组里,专心程度达到一种无上的境界,入戏只需三秒钟,导演拍得也过瘾,毕竟这两人的演技摆在那里。

她则紧紧揣着半生的余味,跟上萧笑与杨简的脚步,顶着半边的压力,咬牙苦撑。

于涵一边尽心尽力地照顾表姐,一边则动了春心,多次被表姐夫周牧的魅力吸引,一个成熟男人,有家底,出手大方,三十不过五,正是男人黄金期,于涵光听周牧说话就觉得那是一种声音艺术。

这天林香喝了补身体的龙骨汤早早就睡了,于涵哄了小宝贝睡觉,蹑手蹑脚退出林香的房间,身子往后悄然关门,脚步放轻,一推却撞到一堵结实的胸膛。

于涵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转身,便对上周牧的脸。

第22章 抽丝之命

周牧胸膛硬实,于涵靠得紧,不止能闻到周牧身上那温热的男人气味,还能听到周牧脉搏跳动的声音,于涵的脸蛋飘上两陀红晕,周牧轻笑道,“你姐睡了吗?”

周牧轻笑的声音如挠痒似的在于涵的耳朵炸开,于涵喉咙动了下,笑应,“睡了,喝了龙骨汤,嘘…小声点。”

于涵纤细的手指抵住嘴唇,还嘘了一声,周牧愣了一下,俯声在于涵的耳边,笑道,“好,那就小声点。”

于涵耳朵发烫,心如擂鼓,她稍微侧头就能吻上周牧的嘴唇,但周牧没在她耳边停留太久,很快便直起身子。

于涵顿时心里空落落的。

“卡!”导演大声喊道,“半离,最后一幕再来一遍。”

她朝导演点点头,对上杨简冷冽的眼神,刚刚周牧俯身在她耳边时,她立即就闻到一抹甘甜,那浓郁的生气令她差点转头亲吻上杨简那双薄唇。

再来一次,也不知能不能把持得住。

她运了运半生,再次进入角色,场景再来一遍,这次,杨简的轻笑声更挠人,戏谑的语气与他平时那闷葫芦样大相径庭。

生气愈发浓郁,她借着杨简靠近时,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浑身舒畅甘甜,怎会有人生气如此足呢。

“卡!很好,下一场,勾引的戏,准备一下。”随着导演的卡,杨简木着脸转身回到休息区。

她在原地站了会,也走到休息区,萧笑半躺着,闭着眼睛,似乎睡熟了,古花打开保温杯,倒了杯温水给她。

她一口仰了,陈意便喊她去换衣服,换妆容。

于涵从农村来,成日扎着对辫子,为了勾引周牧,披散着乌黑的秀发,换上一身即自然却又刻意的v领上衣,穿了条极短的热裤,整一副清纯邻家女孩却又不失女人性感,矛盾却又和谐。

她往镜头里一站,玲珑的曲线以及修长的美腿晃得在场的男士们亮瞎了狗眼,她运着半生的余味,尽快进入角色。

“开始!”导演大喊。

周牧晚上喜欢在书房办公,电脑桌前挂着三台电脑,黄黄绿绿地跳着,于涵伺候好表姐跟小宝贝,瞄见书房里灯光亮着,门半掩着,于涵窃喜了一下,转身走到厨房,端着盅汤出来,朝周牧的书房走去。

轻敲房门。

周牧的嗓音传来,“进来。”

于涵用手腹顶开书房门,流泄出一室的灯光,于涵带笑看去,对上周牧转过来的目光,周牧看到于涵的穿着愣了一下,后笑道,“来给我送汤?”

于涵走过去,脸上微涩,“姐夫怎么这么聪明呢,昨天上市场买了些银耳,就顺便炖点汤给姐夫喝。”

说话间把盅汤摆在桌前,于涵人也来到周牧的身边,周牧的桌子不是那种大方桌,也非实木,只是简单的组装桌,这样可方便固定支架,摆放电脑。

周牧拉过盅汤,舀了一勺放进嘴里,轻笑,“小涵有心了。”

于涵没去看周牧喝汤,注意力被电脑上的红的绿的曲线所吸引,周牧喝了几口,一抬眼便看到于涵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脑,周牧笑道,“对这个感兴趣?”

“啊?呃,嘻嘻,有点。”于涵盯着其中一抬电脑,应道,后看到周牧手边的鼠标,便伸手去握,于涵侧头看向周牧,“姐夫,你是用这个操作的吗?它能干嘛?”

周牧汤已喝完,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于涵对股票这么感兴趣,周牧看着鼠标上白皙的手,笑道,“用来挪动的,比如这样…”

说话间,大手覆盖上于涵的小手,手背上猛窜上来的温度让于涵颤了一下,脸蛋飘起两陀红晕,周牧则毫不知觉似的,推动着于涵手里的鼠标,鼠标在电脑屏幕里滑动,于涵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好奇地倾过身子,盯着那小小的箭头在屏幕上滑动。

“姐夫,这个好神奇。”于涵生在贫穷农村,没见过电脑,对这种高科技产品,自然带着好奇,霎时忘了送汤的目的。

“哎,好好玩。”于涵还在挪动着鼠标,周牧的大手还覆在于涵的手背上,于涵挪动了一会,发现周牧没吭声,屋里的气氛有些怪异,于涵下意识地转头,猛地对上一双深邃流动的眼眸。

于涵瞬间不动了,心砰砰砰地跳。

后发现她几乎整个人都趴在周牧身上,方才没感觉,现在才发现,她的□□近在周牧眼前,周牧稍微一低头就能望进更深里,于涵手一松,想推开,脚一软,恰好跌坐在周牧的身上。

周牧眼眸波动了一下。

两人鼻息里透出热气,空气中飘着暧昧。

“卡!好,休息一下!”导演的卡恰到好处,萧半离坐直身子,却发现她还坐在杨简的腿上,杨简的手扶在她的腰上,两个人的脸靠得极近,她能直接闻到杨简身上透露的生气。

杨简手臂一用力,将她转个身子推开,随后,起身,大步地走出书房。

浑浊的声音在她耳膜跳动,几个哼字几个啧字,语气还有点相似秦泷,她懒得去理浑浊,坐回休息区,等待下一场。

十分钟后,勾引戏继续。

她与杨简回到场上,杨简神色冷冽地坐回椅子上,她侧身坐到杨简的大腿上,杨简按照剧情,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放在她细白的大腿上,身体一下子被浓郁的生气笼罩着,十分甘甜好闻,她伸出双臂,搂住杨简的脖子,导演还没喊开始,灯光还没打,她又朝杨简坐近了些,杨简身子一僵,眼眸直视她,眼底的警告很明显。

她睁大眼睛无辜地对视他,“上次我喝醉了。”

杨简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开始!”导演一喊,杨简立变周牧,深邃的眼眸不动声色地看着于涵,于涵被看得脸蛋发红,周牧放在于涵大腿上的手下意识地摩擦,于涵身子一颤,眼波流动,在灯光下水润润的,周牧性感的喉结轻不可闻地动了一下。

“姐夫…”于涵清脆的嗓音染上几丝低哑。

周牧搂着于涵腰部的手紧了几分,于涵被紧得往周牧身上靠去,男人的胸膛与女人的胸脯就差一厘米便贴在一块,在于涵腿上的手来在于涵的腿侧,温热而煽/情。

“小涵。”周牧低沉的嗓音已经低哑得一出声便含着隐忍的欲/念。

“嗯?”于涵轻轻地发出一单音,让周牧瞬间把持不住,头猛地往下低,薄唇贴上的位置正是于涵的胸部。

“哇哇哇哇呜呜呜!!”宏亮的婴儿哭声猛地响起。

于涵与周牧皆从梦中醒来似,于涵刷地从周牧身上跳下来,看也不敢看周牧,埋头说道,“小宝贝肯定醒了!我去看他!”

于涵冲出书房,周牧坐在椅子上,手心还有于涵大腿细腻的触感,他坐了一会,满含欲/望的眼眸渐渐清明。

“卡,好,深夜的一集完成。”导演大声喊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下班了。

此时深夜十一点半,萧笑从睡梦中醒来,朦胧地揉着眼,迷惘道,“完啦?”

她笑着拉住萧笑的手道,“对啊,回去休息吧。”萧笑笑着嗯了一声,朝杨简喊道,“杨简,回去啦。”

杨简换好衣服出来,走到萧笑身边,冷道,“走吧。”

古花拎了她的行李,陈意一脸也是一脸睡意,她揉着脸,一行人走出片场,这么晚了,还有米分丝握着发光牌守在片场外,一见有人出来便拥挤过来,杨简跟萧笑在她身后,那群米分丝便挤上去,争得签名。

这时三个女米分丝从人群中脱颖而出,朝她挤过来,将她挡住。

古花急忙用身子挡住那三个女米分丝问道,“有什么事吗?”

带头的女米分丝很激动地将准备好的杂志推上来,“萧半离,帮我签个名,我可喜欢你了。”

身后两位女米分丝也不甘示弱,纷纷举起手道,“我也要,我也要,鬼红,帮我签名啊!”

古花绷紧的身子松了几分,转头看着她,她错愕了一下,很快便回过神,含笑上前,接过那米分丝手里的杂志跟笔,低头在《峰回路转》的封面签上她的名字:萧半离。

第一次签名,手还真有些抖。

另外两个也都签了,那三位女米分丝激动地嗷嗷叫,聚在一起看着她上保姆车,还大声地喊道,“萧半离,我们帮你建了个米分丝群,我回去私信你,将来你红了,要把我们这个群升级为官方群。”

她笑着点点头,满含感激,才钻进车里。

古花跟在身后笑道,“这些米分丝越来越聪明了!!!现在就知道贿赂明星,等着将来可以做官方米分丝。”

陈意白古花一眼,“这是支持,半离才初露锋芒,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第23章 抽丝之命

另外一辆保姆车上,萧笑刚坐下发现手里抓着一本杂志,砸嘴想了一下,隐约是刚才签名的时候米分丝塞的,低头一看,封面穿着火红色长裙的女人妖艳地斜视,一副不屑于天下的神情。

萧笑也上过这本杂志,但她的封面没这封面夺人,脑海里浮现萧半离演鬼红时的神情,与封面上的相差无几,没人能把火红色穿得这样妖艳魅惑而又不失庸俗。

萧笑含笑翻开杂志,想看看萧半离是怎么回答那个犀利主编问题的。

看到萧半离回答杨简问题那里,萧笑噗地一声哈哈大笑,身边的助理跟杨简都被她的笑声吓得睁开眼睛。

她的助理焦急地问道,“萧姐,你笑什么?”

萧笑笑弯了腰,把杂志往杨简身上一扔,笑道,“你在半离眼里,可能是一份美食。”

这下,萧笑跟杨简的助理造型师都好奇了,挤过来,一低头就看到硕大的标题:萧半离认为杨简“秀色可餐,人间美味,流连忘返”肖想影帝已久?

“噗!”

“噗!”

保姆车里全噗出声,那位被肖想的影帝,眯起眼睛,眼眸暗沉,幽幽地来了一句,“这叫明目张胆抱大腿。”

保姆车里寂静了几分,后又爆出大笑,笑得车身都动荡了,一向闷葫芦似的影帝居然知道抱大腿的意思?

这也就算了,还知道萧半离抱他大腿,自我调侃?

杨简闭目养神,没理车里笑疯了的一群人。

回到家里,萧半离倒头就睡,睡不到一分钟,便被浑浊拎到阁楼,扔进浴缸里,呼啦一声吓跑了小宝。

她睁开眼睛,问道,“为何不让我睡?”

“你明日无事,今晚就在阁楼呆着,半生修复需要一段时间,你勤加练习。”浑浊哼道。

小宝见她坐稳了,张着水润润的眼睛便扑过来,与她一同挤在浴缸里,嘴巴嘟嘟道,“妈妈你抱抱我。”

她笑着把小宝搂抱在身前,下巴抵在小宝小小的肩膀上,闻着小宝身上清凉的青绿草味,疲惫得闭上眼睛。

小宝在她怀里安静地坐着,时不时说道,“妈妈,爸爸还没回来呢,一整晚了,你说他是不是在外面找女人了?”

她神智迷糊,唔了一声,也不知唔什么,小宝顿时扁了嘴巴,可怜巴巴地盯着阁楼门,心里仍嘀咕着。

小宝一天一天长大,它的智商一日一日上升,每一升都比同龄鬼要高出许多,更不用说普通的人类。

浑浊研究过小宝,后不甚情愿哼道,“这怪胎将来可会祸害众鬼,光是如此小的智力便知去寻仇,他日…哼。”

“小宝,你嘀咕什么呢?”秦泷清澈的嗓音由远而近,伴随着阁楼门打开带入一股阴气,“老远便听到你说我找女人!老子找什么女人了!!”

说罢,秦泷来到浴缸前,见到浴缸里浑身绿的女人他啧了一声,“这么晚还修炼呢?”

她困得睁不开眼睛,小宝从她怀里跳出去,瞪着秦泷,“爸爸,你在外面找女人。”

“找你妹啊,给我坐好!废话真多!”秦泷一摆袖子,瘫坐到地上,与浴缸里的小宝大眼瞪小眼,瞪得如牛眼似的。

浑浊哼道,“幼稚。”

“谁幼稚了?”

“谁幼稚了?”

秦泷与小宝齐齐转头,如出一辙地问道,浑浊见状,哼了一声,闭上枯老的眼,眼不见为净。

在阁楼呆了一晚,早晨天未亮,她便被秦泷摇起来,扯掉头上的青绿草跨出浴缸,迷迷糊糊地回到家里。

父母仍在休息,她垫着脚尖摸进房间,一躺床上又睡了个天翻地覆。

拍了几日的戏,确实累得不少,为了维持半生的气味,青绿草得多泡,一觉醒来,已到中午,母亲见她睡得熟,没喊她吃饭,留了她爱吃的菜,见她起了,母亲去给她热菜,吃完饭,父亲说想出门走走。

母亲便喊上她一块。

过去21年,为了陪着她,父母除了添加食材或者必要的工作,极少出门,更何况一家子一同逛街。

今日难得放假,她笑着一手勾着母亲一手勾着父亲,喊来公司的保姆车,带着三人到世贸中心逛超市。

母亲与父亲眉头舒开,脸色红润,十分精神,有她陪伴,更显得欢快,她戴了个口罩只露出眼睛,三人在世贸中心看衣服,化妆品,看鞋子,不买心情也是愉快的。

父亲没有让出股权之前,家里过得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这些年,囊中羞涩,为了她的病花去不少,日子渐渐归为平静,走上普通的生活,现如今家里的开销,全靠父亲玩得一点股票支撑,没有大财的命,只有小财的得,她若健康,日子便能和谐地过下去,若是有些许病痛,就是在扯父母的命。

她演鬼红的钱,公司以五分制发给她,她第一时间全交给母亲,但母亲一分都没收,既然如此,今日便把那钱花了。

于是她见母亲试哪套衣服好看鞋子好看,在母亲放下之后又悄然买单,让人准时寄到家里。

父亲用来看股的电脑也时好时坏,她顺势掏钱买了一台新的,让其送到家里。

浑浊在一旁,冷眼地看着。

时不时冷哼,“真是孝顺,再孝顺也只有今生,下辈子说不定彼此便是仇人,撕得你死我活的,我可见过太多了。”

她撇撇嘴,懒得回浑浊的风凉话。

足足逛了一个下午,母亲喝了杯奶茶便走不动了,父亲见夕阳落下,便喊着回家,她本想说在这里找家店吃了便算了,可心知母亲不会同意,便没开那个口,喊司机将车开过来。

世贸中心隔壁是人民法院,这时从人民法院门口传来哭喊叫嚣的声音,世贸中心在逛街的市民全好奇地聚集在法院门口,母亲端着奶茶也顺着看过去,一脸好奇,拉住一个刚从人民法院门口过来的人好奇地问道,“那边发生什么事?怎么这么吵?”

那人嘿了一声,道,“一对中年夫妇,起诉那个谁,慈善家古岳,对,就他,说他欺骗他们的女儿,还害他们的女儿流产,但好像起诉被驳回了,毕竟是慈善家嘛,做了那么多年的善事,怎么可能可以随便诬告。”

话刚说完,这头有人就凑过来,八卦道,“那个中年夫妇我认得,是那个神童覃微的父母呢,今年的高考状元,连连跳级的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