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全敏锐的发觉了冯忠宝的这一点变化,他纠结不已。虽然没有把冯忠宝收为自己的门墙,可是他也带了冯忠宝几年的时间了,这个熊孩子就这么倒戈了过去。

高师傅心塞到不行,可是他又不能明摆着说,你不能跟徐久照学而是继续跟着自己学。

冯忠宝不是不聪明,他是有这方面的才能的,虽然称不上天赋。不过勤学苦练,磨练多年达到高师傅的水平不成问题。但是他这个人就是不勤奋,能玩就玩,对于学习练习不上心。

好不容易冯忠宝有主动性,高师傅当然不能泼冷水打击,挫伤他的积极性。

反正张文钊要的是一个接班人,跟谁学不是学,只要学成了就行。高师傅只能这么安慰自己,想开了之后,他发觉自己更轻松了。

每天高师傅来到工作间虽然也指导冯忠宝,不过盯着他的时间减少了,程度也放松了很多。

说来也奇怪,冯忠宝倒是不怎么在高师傅不在的时候溜班了。甚至到了下班的时间也一直待着,等到徐久照走的时候跟他一起回家,然后才回自己的家里。

冯忠宝对于器型的塑造有了明显的进步,而对于图案的装饰也长进了很多。他自己的工作完成了,徐久照就指使冯忠宝给自己打下手,冯忠宝本着偷学一手的心思也乖乖的给徐久照帮忙。

等到冯忠宝发觉自己获益良多,性格直接又明朗的他就直接说:“久照,要不我就做你的学徒吧。”

徐久照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冯忠宝竟然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毕竟他跟高师傅很多年了,虽然没有师徒名分,可是却有师徒的事实。

徐久照当即说道:“这怎么行,毕竟你是跟高师傅学艺的,转投他师,你让他老人家怎么想?”

高师傅对徐久照很好,徐久照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和高师傅生出间隙,弄到两个人不愉快。

冯忠宝见他不同意,极力的劝说:“没事,咱们可以不让他知道,私底下你知我知,偷偷的。”

徐久照啼笑皆非的看着冯忠宝认真的脸:“偷偷的?你当时做贼呢。不行!”

冯忠宝见徐久照态度坚决,却不死心的继续游说。说他保证会认认真真的跟着徐久照学习,徐久照让他往东他绝对不会往西,一定会做一个21世纪新时代好学徒。

徐久照扶额:“你现在不也挺认真的?你问的问题我也都告诉你,想学更进一步的也没有问题。毕竟咱们也是朋友了啊。”再说冯忠宝现在也是让干嘛就干嘛,不一定就非要做他的学徒。

冯忠宝说:“那怎么能行,没有名分就没有保障。朋友只是朋友关系,怎么比的上师徒关系,这样你就可以尽情的使唤我了。”

冯忠宝睁大眼睛,使劲的冲着徐久照卖萌,试图打动他。

徐久照简直不忍直视,他扭脸喘口气,冯忠宝现在的样子就跟他在手机微信里发的动态图片一样恶搞。

他眼睛看着旁边说:“我现在都还没成年,怎么能收你做学徒。”

徐久照是真没想过收徒的事情,虽然他以后应该会选择一二人把自己的手艺传承下去,不至于断绝。可是绝对不会是现在,他自己都还没有站稳脚跟的时候。

冯忠宝义正言辞:“迂腐,你这是迂腐啊。小徐子…啊不是。我是说久照。”冯忠宝冲他讨好的笑,“我的意思是迂腐要不得~~~那什么,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不用拘泥于年龄大小这些小细节,你比我技术好,已经达到了可以被称为老师的地步了。”

徐久照顿住了,当然不是为了冯忠宝难得掉书袋,而是他发觉刚才冯忠宝中途的改口,刚才起冯忠宝就没再叫他小徐子了。

仔细回想,这些天来他好像也很少叫这个很像太监的所谓“昵称”了。

徐久照悟了,如果他真的收下冯忠宝,就可以不用听这个让他不适的称呼了!

徐久照顿时意动了,他考虑了一会儿说道:“我不能收你做学徒。”

冯忠宝嘴巴失望的撅了一下,不过他随后就振作起来打算再接再厉。

徐久照抬手阻止他说话:“但是你的心思我明白了。你态度这么诚恳,我要是拒绝也太无情。这样吧,虽然我不能正式公开的收你做学徒,但是你可以先做我的不记名弟子。也就是说,你跟我学习,但是我们还是以朋友相称。”

冯忠宝兴奋的嘴巴都笑咧了,他唰唰的学着清宫戏里边的人给打千儿的样子,甩了甩不存在的袖子:“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冯忠宝完全是试图学习徐久照拜师的时候的动作,可是他已经忘记徐久照的动作是什么样的,于是就这样不伦不类的单膝跪地给徐久照“请安”。

这让徐久照顿时后悔,做这么一个决定是不是太草率?

学徒不聪明可以,但是不能太二!

第58章

虽然冯忠宝偶尔有点抽风,不过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能够信任的,虽然他时不时的暗自窃喜一下的样子让徐久照皱眉无奈。

既然冯忠宝真的被徐久照收做了弟子——虽然暂时是见不得光的,徐久照就更认真的去教他了。

好在冯忠宝有很不错的基础,比起从头带起要好的多。

有了冯忠宝死心塌地的帮忙,徐久照就可以腾出手来为蒋忻来专门准备一份礼物了。蒋忻的生日在11月22日,徐久照打算送他一份生辰礼物。

在徐久照看来只有亲手准备的礼物才能体现他的心意,他打算送一套青花瓷餐具,包括盘、碗、碟、羹匙。让他可以日常使用的,才是好礼物。

徐久照跟冯忠宝俩人合作,很快就在蒋忻来接他之前把这套餐具的瓷胎制作完毕,交给冯忠宝在下一次开窑的时候把这套餐具放进去,徐久照就跟蒋忻离开了封窑镇。

知道徐久照还没有做过火车,这次蒋忻带徐久照尝试了一下高铁。这次他们的目的地是陕西咸阳辖下的一个县城。

咸阳是八大古都之一,历史悠久,旅游资源也很丰富,只可惜这次时间并不充裕,要不然蒋忻真有带着徐久照一起游玩一番的想法。

蒋忻体贴细心,是绝对不会让徐久照感受到一点点旅途上的不适。他提前打点好了一切,包括酒店、轿车、出新路线图,几点到达哪里,在哪里用餐都详细的记录在他的心中。

就算是不能带徐久照出去游玩,也要保证每一个细小的环节完美无缺。

徐久照默默的跟在精神抖擞兴致高昂的蒋忻后边,入住了一家星级酒店。小睡了一个下午之后,蒋忻开车带着徐久照前往一家特色餐厅用餐。

吃完饭,徐久照捧着茶杯喝水,蒋忻看了看他的脸色:“怎么?没有睡好?感觉你没有什么精神。”徐久照摇头,蒋忻又细细的看了看他:“那就是有什么心事?不能告诉我?”

徐久照放下茶杯,手指沿着杯把手来回的滑动,这可爱的小动作顿时把蒋忻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蒋忻恨不得自己就是那茶杯把。

“我就是有点担心…”徐久照叹息一声,“一直弄不清杨久洋背后的人,我一日不得安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总有一天精神上会出现松懈。”

蒋忻控制不住的伸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说:“我知道这样小心警惕的日子让你过的很疲惫,很累。可是还不到防松的时候。你放心,我已经找了非常有能力的人私下里去调查杨久洋的事情。包括他之前的行踪,会跟那些人接触,只要有了眉目,就知道该防范什么人了。”

蒋忻的声音轻柔而低沉的安慰着徐久照,让他心里好过了一些。

见他脸上的表情松快了一点,蒋忻开玩笑的说道:“你要是觉得闷,我就多安排几次出差,让你能到处走走,有人买单还能挣钱,多好啊。”

徐久照笑了,轻轻的抽回手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虽然他不讨厌和蒋忻肢体上有所接触,可是握了那么久,有点奇怪,让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

蒋忻光顾着怅然若失,没注意到徐久照瞬间的不自在。

徐久照其实挺喜欢和蒋忻一起的,他基本上不用操心,只要跟着他进行一段精彩的行程就够了。

第二天一大早,蒋忻就载着徐久照直奔目的地去,这次是博古轩的进货固定渠道打来的电话。这人跟蒋卫国是老交情了,从上个世纪开始就跟博古轩合作。

“小蒋,来啦。”一个五十来岁国字脸的男人见蒋忻进了店门,站起来招呼他。

“李伯伯,最近身子骨可硬朗?”蒋忻笑容满面的说道。

“我挺好的,你爷爷最近好吗?”“爷爷身体好多了,前段时间甚至可以开始到处走动了。”“那挺好,那挺好。”

俩人用熟稔的口吻寒暄了一段时间,李大伯让俩人坐下,自己进到店里边去取东西。

徐久照坐到蒋忻的旁边转头看着这家不太大的店铺。这家店铺多数都是现代的工艺品,也就是提供一般家庭用来陈设的摆件。青铜器陶瓷时钟各种各样种类非常的多。

蒋忻见他好奇的张望,就凑到他的耳边上说:“你别看这家小店不太起眼,但是却是周边有名的淘宝地。这边古玩圈子里边懂行的都会上他这家店里时不时的看看,说不准就会买到好东西。”

徐久照点头表示理解。

“李伯伯这人一辈子起起伏伏,他打眼的次数不太多,但是每一次都伤筋动骨到差点破产,幸好还有这个一个小店,日常糊口不成问题,慢慢的就又折腾起来了。”蒋忻佩服的说道,“这人的心性坚强,要是一般人早就一蹶不振或者是放弃古玩了。”

李大伯从店内间拖着一个大箱子出来,蒋忻赶紧上前搭把手,被李大伯躲开:“不用,我能行。”

大箱子被放到地上,李大伯直起腰:“你等下,还有一点。”他又走到里边,这次很快的就又抱出来一个小一点的箱子。

他把大箱子打开,把里边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

看到这些东西,蒋忻暗自吃了一惊,这些东西一被拿出来就是一股子土腥味。如果不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才有鬼。

蒋忻定定神,徐久照被这味冲的鼻子一皱,俩人都低头朝着柜台上的东西看去。

这些大部分都是陶瓷,有罐,钵,壶,盘,还有一些带些残的,掉落的东西。这个箱子里的东西明显还有的没有被清洗干净,滚着泥土就被翻了出来。

“这么多。”蒋忻咋舌。

“东西不错吧。”李大伯见蒋忻脸上惊讶,得意的说道。

蒋忻笑了一下:“还得细看看。”

李大伯点头:“行,你仔细看看,我觉得没有什么疑问,应该都是唐代的东西。”他转身又去开小箱子:“这个箱子里边的东西成色好一些。”

蒋忻跟徐久照对视了一眼,徐久照对他无声的说:明器。

明器也叫做冥器,是陪葬品的意思。

蒋忻点点头,没有说话,掏出白手套和小巧的放大镜细细看了起来。

徐久照也凑到跟前观察这批陶瓷,这时李大伯把另外一个小箱子里的东西也都放了上来。这些就是典型的唐代陶瓷了,唐三彩陶俑。其中,有人俑,仕女俑,还有绵羊俑和一个颜色还算是鲜亮的绿釉方枕。

看着那方枕,徐久照暗暗点头,这里边也就这件方枕看起来还算是不错了。

其他的则因为多年在土里埋藏着,出现了很明显的土咬痕迹,腐蚀渗入釉面,釉面脱落氧化褪色明显,陶瓷的表面上甚至还有很小的孔。

徐久照抱着胳膊细细的看了一圈,虽然都是毋庸置疑的唐代品,因为品相的问题,实际价值却不怎么高的样子。

他凑过去跟蒋忻低声说了几句话,蒋忻点点头。

这些陶俑每个差不多能在2万的价格左右买入,6万5左右卖出。而那些陪葬的罐,钵,壶,还有盘,因为唐代技术所限,实际上只能被称为低温陶瓷,算不得陶瓷精品。每样的价格也就在几万而已。

说实话,生坑(刚挖出来的)的出土古玩自然是比不上熟坑(出土之后经过把玩,带有包浆)和传世的。尤其是保存完好的传世精品,曾经在英国的拍卖会上,唐三彩马拍出了400多万英镑的高价。

不过那得是品相完好的,像是这一批古董——褪色、氧化、腐蚀渗入釉面都全了,自然是卖不上高价的。

蒋忻也没有指望每一次出来都能掏到价值百万以上的好货,那种情况是很少的,大多数都跟这一次和徐久照第一次跟他出去的那一次一样。

蒋忻歪着头心里一阵盘算,这批品相不太好的唐代陶器和陶俑的市场反应也还可以,也有一些爱好者喜欢收藏唐三彩和唐代陶瓷。

中福古玩城里的是精品店,实际上博古轩在东台路那边还有一个店铺,这件绿釉方枕可以放到精品店,而其他的那些则放到老店面里。

盘算了这些,蒋忻就开始跟李大伯谈价钱了,虽然李大伯跟蒋卫国有多年的交情,不过在商言商,李大伯对于价格还是寸步不让的。

而且李大伯的意思是蒋忻如果想拿这批货就要打包带走,这让蒋忻有点不情愿,因为不只是柜台上的这些,大箱子里边还有一些带残的和压根就没有清理干净的。

徐久照弯腰看了看大箱子,这里边还有脱落了碎片的陶俑,他能够理解李大伯为什么一定要打包卖,像是这种残品在他这种人流量不大的县城里只能成为滞销货。

徐久照的眼睛往角落里一大块东西望去,那是一大块土疙瘩,边角上露出一个方方厚厚乌黑的陶块。

徐久照眉头皱了一下,伸手戳了戳这块非常结实的土块,哗啦又掉下来一块硬邦邦的土块。

这是卖家直接丢给李大伯的,实在懒得清理这块看起来没什么陶瓷在内的土疙瘩。

徐久照歪了歪脖子,依稀在陶块上边看见半拉字。他皱着眉毛认了半天,好像是个“建”字的上半边。

带字的陶块?

目前已知最早带着明确款识的陶瓷是从宋代开始的,这块陶块上有字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徐久照回头看了看正在讨价还价的两人,他转过头小心的一点点的掰开硬硬的土疙瘩。

陶片渐渐的露出更大的部分,徐久照失望了,这甚至不能说是陶瓷而是单纯的低温陶。而且这个形状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唐代什么器型上脱落下来的。

徐久照伸手把土疙瘩从大箱子里抱了出来放到眼前近看。

李大伯眼睛瞥了他一眼,见他看那块土疙瘩没怎么在意,转而认真的跟蒋忻谈价。

徐久照仔细的回想,低温陶,带字的,不像是陶器的…

他定定的看着微微带着一点弧度的陶块。

难道这是个瓦?一堆唐代陪葬品的墓里边挖出瓦片?!

第59章

徐久照的感觉是匪夷所思,这结论很不合常理,再怎么说唐代的人墓葬也可能粗心大意成这样吧?

徐久照忍不住说道:“这个土块确定是一起从墓…出土的?”差点咬到舌头,就算知道这是挖掘的陪葬品,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说。

李大伯佯装根本就没有听到那个字眼,他肯定的说道:“没错,就是一起出土的。”

徐久照脸上的疑惑更深了,这难道不是顺手从那里找来骗钱的?

徐久照简直是用怀疑的目光看李大伯了,李大伯也颇觉得那块土疙瘩不太像样,不过当初那些人倒是说过让他清理一下再卖。对方懒得弄,他就愿意费这个功夫了?

反正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除了这些陶器之外,应该还有一些主人生前喜欢的别的东西,这里边应该就是这种的。”李大伯含糊的说道。

徐久照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见他没有疑问了,李大伯跟蒋忻再一次开始了谈价。

得益于刚才徐久照怀疑的小眼神,蒋忻压价压的更狠了,那土疙瘩更是被他拎出来说事。

徐久照若有所思,如果这是生前主人喜欢的东西,应该不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从那些陪葬品看,这个墓主人还算是有点身家的。

值钱的瓦片?

徐久照想了想,明白了。大概这位墓主人也是一位玩主,也是搞爱好收藏的!

秦砖汉瓦也是收藏的一个种类,今有父亲死了儿子就卖掉老子的心爱藏品,古代随着主人下葬也就不稀奇了。更何况历史上因为喜欢而把珍稀的古玩陪葬的例子也不少。

徐久照对照着前些日子看的分类书籍,仔细的回忆带着建字的瓦。

铜雀台瓦!

徐久照的心跳扑通扑通的越来越快,口干舌燥的咽咽口水,脑子里边都有点发蒙。

铜雀台是在东汉末年的时候曹操所建,是邺城宫殿群当中的一个高台,后来这座宫殿的瓦和附近出土的瓦都被称为铜雀台瓦。

铜雀台瓦多半被世人做成瓦砚,因为当时曹操建筑宫殿时,瓦里边搀了铜屑、铁屑,用来研磨墨锭非常的好。

从唐宋时候起文人墨客就喜欢用铜雀台瓦来做砚台。后来元时铜雀台被漳水冲毁一角,在明朝的时候只剩下一百五十步,损毁严重。铜雀台瓦砚被世人视为珍宝,争相寻找铜雀台瓦做砚台,不过那个时候多数都是赝品。

现在这么一个稀世奇珍在一块土疙瘩里边,徐久照怎么想怎么梦幻,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久照?”蒋忻终于跟李大伯说好了价格,回头却看徐久照一直蹲在那里动也不动。

“嗯?”徐久照一副梦游的表情看他。

蒋忻立刻弯腰,摸他的头发担心道:“你怎么了?”

徐久照赶紧收拾了一下表情,手有点抖的把土疙瘩放进了大箱子里。

“没事。”徐久照瞥了一眼正好被蒋忻挡住脑袋的李大伯,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实话:“就是蹲的脚有点发麻了。”

蒋忻轻笑了一下,伸手直接把徐久照整个人环住,慢慢把他扶了起来:“麻的厉害吗?”

徐久照的耳朵尖一下子开始发烫:“没事,我自己能站起来。”徐久照轻轻的挣脱开,跺了跺脚。

“那我就转账。”蒋忻回头说道。

徐久照赶紧问:“说好了?多少?”这些都包括在内?最主要是这个土疙瘩可千万不能落下。

徐久照现在已经知道不能在卖主跟前表现出急切的情绪,只能旁敲侧击的问。

“说定了,柜台上的陶俑按件算,一件2万1,陶器按大小和类型单算每件差不多4万左右。”蒋忻指着箱子里有残的说道:“那些个便宜算,2000元。”